當他們到達放著波奇的地方時,他們听到緊急的呼聲並且發現許多女巫和男巫在貝希爾周圍(貝希爾是波奇的守護人)。他們都狂叫著要盡可能快的離開露營地。威斯里先生跟貝希爾很快的商量了一下,他們加入到隊伍中去,並能夠在太陽真正升起之前拿到一個舊的橡膠輪船到石頭山去。在黎明的微光中,他們穿過奧特里卡波街向袕口走去。他們太累了,所以很少說話,一心想著他們的早餐。當袕口就在眼前時,突然從潮濕的小道上傳來一聲尖叫的回聲。
「噢,感謝上帝,感謝上帝!」
威斯里夫人顯然已經在院子前在等他們。她跑向他們,還穿著拖鞋,臉色蒼白而嚴肅,手中緊緊的抓著一張《先知日報》︰「亞瑟——我好擔心,好擔心……」
她用她的手臂緊緊的繞在威斯里先生的脖上,那份《先知日報》也掉到地上去了。哈利往下一看,看到正面的標題︰「快迪斯世界杯的恐怖場景」,還附一張從樹頂拍的黑色標記的黑白照片,那照片上黑色標記閃閃發光。
「你們都好吧?」威斯里夫人放開威斯里先生,低聲說著,眼楮紅紅的盯著他們看,「你們都還活著……,噢,孩子們……」
讓每個人都吃驚的是,她抓住弗來德和喬治,把他們推到一塊,挨得緊緊的,以至他們的頭踫了頭。
「噢!媽媽——你會勒死我們的——」
「你們走的時候,我囑咐過你們!」威斯里夫人開始怞泣著說,「我只是想著,如果‘那個人’害了你們,我說的最後一件事將是你們還沒有得到足夠的O。W。L嗎?噢,弗來德……喬治……」
「好了,摩莉,我們現在非常非常好,行了嗎?」威斯里先生撫慰著她,讓她離開那對雙胞胎,帶著她向家里走去。「比爾,」他低聲說道。「把那張報紙揀起來,我想知道上面說些什麼……」
當他們都擠到廚房里後,荷米恩給威斯里先生沖了一杯濃茶。
威斯里先生堅持要加一些老威士忌過去。比爾這時把那張報紙給了他爸爸。威斯里先生掃了一眼頭版,伯希也從他肩上望了過去看著。
「我知道了,」威斯里先生沉重的說,「內閣犯下大錯……犯人沒有被逮捕……安全被疏忽了……黑巫師不可抑止的狂奔……國家恥辱……誰寫的?啊……當然是……理特。史姬特」。
「那個女人亂造魔法部的謠!」伯希惱怒地說,「上星期她還說我們浪費時間挑大汽鍋厚度的毛病,說我們應該找出詐騙者。好像那些都沒有在‘關于處理非巫師的規定’的第十二段特殊注明似的。」‘「伯希,請幫幫忙,」比爾一邊說一邊打著哈欠,「請住嘴。」
「我也被提到了,」威斯里先生說道,他的眼鏡下的眼楮睜得大大的,視線落到了《先知日報》底部的文章。
「哪里?」威斯里夫人激動地說,被她的茶和威士忌嗆著了。
「如果我看到了那篇章,我就會知道你們還活著的!」
「沒有指名道姓,」威斯里先生說,「听這段話,‘如果那些受驚的女巫和男巫們——他們正在樹林邊屏住呼吸的听消息——預料到魔法部的再次保證,他們會很傷心,很失望的,一個內閣官員在黑色標記出現後露過一次面,聲稱沒有人受傷,便拒絕泄露任何其它消息。這個聲明是否能粉碎那個說一小時後將有許多人被轉移的謠言,這還有待進一步觀察。」’「噢,真的嗎!」威斯里先生惱怒地說著,把報紙遞給了伯希,「沒有人受傷,那我還能說什麼?謠言說許多人將被轉移出樹林……這下好了,她這樣一寫,當然會有謠言了。」
他長嘆一聲,說︰「摩莉,我得去一趟辦公室,這一次是為了澄清一下。」
「我要跟你一起去,爸爸,」伯希很鄭重地說。「勞克斯先生會需要各種人手來幫忙的,我可以親自給他提供汽鍋的報告。」
他催促著走出了廚房。
威斯里夫人看起來很傷心。「亞瑟,你應該是在度假啊!這事跟你的公事毫無關系,沒有你,他們肯定也能解決的!」
「我必須去,摩莉,」威斯里先生答道,「是我使事情變得更糟的,我要換制服,現在就走……」
「威斯里夫人,」哈利突然說,自己確定地問,「海維還沒有送信給我,是嗎?」
「海維,親愛的,」威斯里夫人迷惑地說︰「不……不,根本沒有什麼信。」
羅恩和荷米恩好奇地看著哈利。
他帶著某種含意的望著他們說︰「如果我去把我的東西放到你房間,可不可以,羅恩?」
「是的……我也這麼想。」羅恩馬上說,「荷米恩?」
「是的。」她很快地答道,然後他們三個就出了廚房,爬上樓去了。
「怎麼回事,哈利?」羅恩問道他們在閣樓把門給關了。
「我有些事沒告訴你們,」哈利說道,「星期天早上,我睡醒時,我的疤開始疼了。」
羅恩和荷米恩的反應跟哈利在布萊維特時所想象的差不多,荷米恩一邊喘著氣一邊開始提建議,提出了一系列的參考書和咨詢人,從艾伯斯。丹伯多到波姆弗雷夫人——霍格瓦徹保姆。
羅恩驚呆了,「但是——他不在那里,不是嗎?‘那個人’?我的意思是——上次你的傷疤正疼的時候,他在霍格瓦徹,不是嗎?」
「我肯定他不在普里懷特,」哈利說,「但我夢到了他……他和彼得——你知道,溫太爾,我記不清所有事情了,但他們正謀劃著去殺……某個人。」
他在要說到「我」時,停住了。但這也沒有羅恩令荷米恩放心,而且覺得更害怕。
「那只是個夢,」羅恩激動地說,「只是個惡夢。」
「是的,但它畢竟是!」哈利說,轉身望著窗外正逐漸變得明朗的天空。「很奇怪,不是嗎?……我的傷疤疼起來了。三天後食尸者們就開始活動起來,福爾得摩特的標記又在天空呈現。」
「不要說他的名字!」羅恩咬著牙說道。
「記得特雷絡尼教授說過什麼嗎?」哈利繼續說道,不理會羅思,「去年年底?」
特雷絡尼教授是他們在霍格瓦徹的神學老師。
荷米恩恐懼的表情消失了,她放意吸了吸鼻子,說︰「噢,哈利,你不會對那些騙人的故事感興趣吧?」
「你不在那里,」哈利說道,「你沒有听到怎麼說,這次不用了,我告訴你,她進入神游——一次真正的神游。她說黑爵士會再次出現……和以前更強大更恐怖。他會成功的,因為他的僕人將會回到他身辦……而那天晚上溫太爾逃走了。」
大家安靜了下來,羅恩煩躁不安,心神不寧,直望著他那庫得利加能床單的一個洞。
「如果海維回來的話,你有什麼要問,哈利?」荷米恩問道︰「你等著一封信?」
「我告訴了西里斯有關我的傷疤的事。」哈利答道。聳了聳肩,「我在等他的回復。」
「好主意!」羅恩說道,他的表情變得明朗起來。「我敢打賭,西里斯肯定知道該怎麼做!」
「我希望他能盡快回來。」哈利說道。
「但我們不知道西里斯在哪兒……他可能會在非洲,或什麼別的地方,不是嗎?」荷米恩理智地說。海維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到來的。
「是的,我知道。」哈利說道,但在他的心里,有一種沉悶、沮喪的感覺,他透過窗戶向海推自由翱翔的天空望去。
「來果園玩快迪斯游戲吧,哈利,」羅恩叫道,「來吧——三對三,比爾、查理和弗來德。喬治將玩……」
「羅恩,」荷米恩用一種「你一點也不理智」的口吻說道,「哈利現在不想玩快迪斯……他很擔心,而且他也很累了……我們都想去睡覺。」
「不,我想玩快迪斯。」哈利突然說道,「等一下,我去拿我的火螺絲。」
荷米恩離開了房間,一路含糊地說著什麼,好像是說「男孩子們」之類的東西。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威斯里先生和伯希都不在家。每天他們都是在全家起來之前離開,晚飯後才回來。
「這顯然是一場蚤亂,」在他們回霍格瓦徹前的星期天晚上,伯希鄭重其事地對他們說︰「我已經努力去平息了,人們還是繼續寄咆哮彈來,當然,如果你不直接打開咆哮彈,它就會爆炸,燒焦的印記在我桌上到處都是。我最好的羽毛筆已經成了灰。」
「為什麼他們要寄咆哮彈?」金妮問道,她正走在居室爐火前的地毯上用咒符膠貼她的那本《一千種魔法草藥和菌類》。
「他們對世界杯賽的安全措施感到不滿而抱怨,」伯希答道,「他們要求對他們被損壞的財產進行補償。曼丹塔斯。弗雷斯的要求得到一套十二個睡房的,帶史威特的帳篷。但我已經得到他的實際情況了。我知道,事實上,他當時睡在一個棍子支撐起來的斗篷底下。」
威斯里先生看看角落里的老爺鐘。哈利喜歡這座鐘,雖然你想從它身上知道時間的話,它毫無用處,但它很有價值。它有九個金指針,每一個指針上都有威斯里家族中一個人的名字。在鐘表面沒有數字,顯示著每一個家庭成員可能在的地方。有「家」,「學校」
和「工作」,但也有「失蹤」,「醫院」,「監獄」關且在普通鐘數字12應該在的地方,有「致命的危險」的字樣。有八個指鐘正指在「家」的位置,但那個最長的指針,代表威斯里先生的,還指著「工作」,威斯里太太嘆了口氣︰「咱從‘那個人’事件之後,你們的爸爸就得周末在辦公室了,」她說道,「他們讓他工作得太多了,他如果不馬上回來的話,他的晚餐又泡湯了。」
「爸爸是想為他在比賽時的過失彌補點什麼嗎?」伯希說道,「事實上,他在他向部門內部澄清之前就對公眾作出聲明有一點不明智——」
「不要因為那個可惡的女人史姬特寫的東西而指責你爸爸!」威斯里太太馬上激動地反駁道。
「如果爸爸什麼都不說,老理特又會說內閣沒有人出來作出解釋,這是很恥辱的事情,」比爾說道,他正和羅恩下棋,「理特。史姬特讓誰都沒面子,記得她采訪了所有的格林高斯咒語的破除者,還叫我是長頭發的蠢豬。」
「噢,親愛的,稍微長了一點。」威斯里太太說道,「如果你肯讓我——」
「不,媽媽。」
雨敲打著起居室的窗戶,荷米恩沉迷在《標準符咒課本。四年級》那本書里,那是威斯里太太、哈利和羅恩在迪安更。安利買的。
查理正在縫一條防火用長頭巾,哈利正在給他的火炮槍上油。荷米恩送給他的十三歲生日禮物掃帚的配套原件被打開了,放在他的腳邊。弗來德和喬治正在較遠的一個角落,剔著牙,悄悄地說著話,他們的頭湊在一張羊皮紙上。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威斯里太太尖聲說道,她的眼尖地落在這對雙胞胎身上。
「家庭作業!」弗來德含糊地答道。
「別傻了,你正在度假期!」威斯里太太說道。
「是,我們已經遲做了。」喬治答道。
「你們不是要寫出一個新的訂單吧?」威斯里太太敏感地問。
「你們不會想著重新開始吧?」
「媽媽,」弗來德說道,抬起頭來看著她,臉上帶著痛苦的神情,「如果明天,霍格瓦徹快車撞毀,喬治和我死了,當你知道我們最後听到的竟是毫無根據的指責,你會怎麼想?」
每個人都笑了起來,甚至連威斯里太太也是。
「噢,你的爸爸回來了!」她突然說,再次看了一下鐘。
威斯里先生的指鐘突然從「工作」跳到「旅行」,一秒鐘後,又突然跳到了「家」,跟其它人的在一起,他們听到他從廚房里叫他們。
「來了,亞瑟!」威斯里太太一邊說,一邊起身從房間里出來了。
不一會兒,威斯里已經來到了溫暖的起居室,手里拿著裝著的晚餐的碟子,他看起來累極了。
「現在,真是麻煩了。」他一邊對威斯里太太說,一邊坐在火爐的扶手椅上,沒精打采地玩弄著像花菜一樣的皺著的東西,「理特。
史姬特整個星期都在搜索資料,希望找到內閣亂成一團糟的報道,她現在已經找出可憐的珀茜失蹤的消息了,這將會是明天《先知日報》的頭條,我已經告訴巴格蒙,叫他派人去找她。「
「克勞斯先生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說過了。」伯希很快地說道。
「克勞斯很幸運,理特還沒有發現溫奇的事。」威斯里先生惱怒地說,「他的精靈被人發現拿著放出黑色標記的魔杖,這將會成為整個星期的頭條。」
「我相信我們都同意,盡管那個精靈不理智,但它確實沒有放出標記吧?」伯希惱火地說道。
「如果你問我,那克勞斯先生真是幸運,《先知日報》居然不知道他對小精靈做了什麼!」荷米恩生氣地說。
「你看,荷米恩!」伯希說道,「一個內閣高官,像克勞斯這樣的,應該得到他佣人忠實的順從!」
「他的奴隸——你的意思!」荷米恩說道,她的嗓聲提得很尖,「因為溫奇沒有酬勞,不是嗎?」
「我想你們最好上樓去檢查一下你是否都打好包了!」威斯里太太說道,打斷了爭執,「來吧,你們……」
哈利再次包了一下他的掃帚配套原件,把他的魔杖束在腰間,然後和羅恩一起上樓去了。屋頂的雨听起來似乎更大了,風隨著雨呼嘯吹過,更不用說閣樓里住的鬼偶爾的嚎叫了。皮威軍開始顫抖,當他們進來時,它在籠子旁叫著,當它看到半打開的箱子,它似乎變得狂喜。
「給它一些貓頭鷹食。」羅恩說道,把一個袋子扔給哈利,這該會讓它閉嘴!
哈利扔了些貓頭鷹食到皮威軍的籠子里,然後轉身向著他的箱子,海維的籠子在它的旁邊,還空著。
「已經一個星期了,」哈利也說,一邊看著海維廢棄的棲身處,「羅恩,你不能斷定西里斯已經被抓了,不是嗎?」
「沒有,如果是的話,《先知日報》應該會報導,」羅恩說道,「內閣應該想顯示他們已經抓到了什麼人,是不是?」
「是的,我想……」
「看,這是媽媽從迪安更。安利給你帶的東西,她從你的地下室找到了一些金子給你……她已經把你所有的襪子都洗了。」
他提起一堆包裹放到哈利的床上,拿出一些錢袋和一堆襪子,放在旁邊,哈利開始打開買來的東西︰除了瑪麗達。高斯沃的《四年級標準符咒書》之外,他還有一大把新羽毛筆,十二卷羊皮紙,他的藥箱也被裝滿了,他已經對獅子魚的脊柱和顛茄劑不感興趣了。正當他把內衣往大汽鍋里塞時,羅恩在他身後發出一種厭惡的聲音︰「媽媽要干什麼?」
他手里正拿著件長長的茶色天鵝絨的禮服。這衣服的衣領褶邊的飾帶似乎發霉了。袖口也有同樣的飾帶。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威斯里夫人進來了,手里拿了很多剛燙好的霍格瓦徹外套。
「給你的,」她一邊說,一邊把衣服分成兩疊,「小心把它們放好,以免弄皺了。」
「媽媽,你把金妮的新衣給我了。」羅恩說到,同時把衣服遞給她。
「當然沒有,」威斯里太太再重復了一下,「听說你們學校今年要求你們穿制服……在正式場合穿的制服。」
「你一定是開玩笑吧,」羅恩難以置信地說道,「我從沒听說過,不可能。」
「每個人都得穿,羅恩!」威斯里太太不高興地說,「他們都是這樣,你們跟你爸爸一樣!」
「我穿上它會瘋的。」羅恩執拗地說。
「別這樣傻了。」威斯里太太說道,「你必須穿制服,它們在你的計劃內,我還給哈利買了一些……給他看看,哈利……」
一陣驚恐,哈利打開了在他床上的最後一個包裹,跟他預料的一樣糟,但他的制服根本沒有什麼飾帶,事實上,或多或少地有點像他的校服,除了它們是玻璃綠而不是黑色的外。
「我想它們就像你眼楮的顏色,親愛的。」威斯里太太打趣地說。
「它們還可以!」羅恩生氣地說,看著哈利的制服,又說到,「我為什麼不能有這種衣服?」
「因為……我得給你二手的,而這沒多少可供選擇!」威斯里太太紅著臉答道。
哈利轉移了視線,他願意與大家分享他在格林高斯銀行里的所有錢,但他知道他們不會要的。
「我不會穿他們的!」羅恩固執地說,「永遠不會!」
「好!」威斯里太太大聲說道,「別穿衣服,哈利給他照張像,天知道,我會一邊干活一邊笑的。」
她離開房間,他們背後發出一陣氣極敗壞的可笑的聲音——皮威軍被一塊大的貓頭鷹食給噎住了。
「為什麼我的東西都是垃圾?」羅恩氣惱之極地說著,大步地走過去掰開皮威軍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