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空間一片寂靜。
盯著手臂上一顆顆小小的雞皮疙瘩,杜潔兒推推站在身旁的女人。
「大姐,浩天弟弟是在生氣嗎?」
思考片刻後,杜楨兒認真的開口,「嗯,原則上應該算是。」
「為什麼?」怪了!親人許久未見應該分外感到親切才是啊?
「因為,我們又觸動了他敏感的潔癖神經。」優雅的坐直身子,杜純兒開始忙著整理服裝儀容。「有那麼嚴重嗎?」杜潔兒不明所以的看著四周。
堆得如山高的大小行李箱、散落滿桌椅的化妝保養品、剛吃完泡面的空保麗龍碗、隨處可見的花生殼和橘子皮……也還好嘛。
「我現在終于明白,你那特有怪癖是如何養成的了。」孟琳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雖然眼前的景象算是中度凌亂而已,但要知道這可是在短短半小時內改造成的。以此推算下去,她可以想象得出真正慘不忍睹的可怕畫面。比起眼前這三個能迅速創造亂象的懶女人,她有種莫名的安慰感。
「她們是我童年的噩夢。」杜浩天面無表情的說著。
「楨純潔」三姐妹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從小到大,她們永遠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天使維納斯女神,因為聰明的她們永遠知道如何展現最完美的自己。
然而幻滅是成長的開始,要知道現實的生活中沒有人是完美的。擁有美麗外表的她們骨子卻塞滿懶人元素,但僅僅只有少數親近的人才得以知道這可怕的事實,可想而知最直接的受害者莫過于她們的小弟杜浩天。
他是她們的免費佣僕,因為沒有幾個僕人受得了每天有收不完的垃圾和衣物的日子。他更是她們得以光鮮見人幕後犧牲者,永遠被迫幫她們整理儀容。
「噩夢?那可是我最快樂的日子呢。」杜潔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別忘了你的快樂,是用我的痛苦堆積出來的。」
「這麼說話,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杜楨兒似笑非笑的挑著眉。
「就是嘛,好歹咱們身上也流有相同的優秀血液耶!」瞪著鏡子杜純兒專心涂著唇蜜。
「杜家的血液,就是因為有了你們三個才變得混濁不堪。」
所謂「楨純潔」一點也不純潔,反而各個是有如惡魔化身、撒旦再世。
怎麼說呢?平時榮登閑閑美代子寶座頭餃的她們,最大的休閑娛樂活動除了制造垃圾外,就是惹禍。而且專惹一堆讓人心驚肉跳、不忍目睹的禍。
「唉拗!好窩心的贊美喔。」杜純兒驕傲的抬起下巴,「親愛的小弟,你這麼捧姐姐我該拿什麼回報你。」
「把化妝用品收好。」
「國際巨星是不做這些瑣碎的事的,到時候不小心傷了玉手可就麻煩大了。」她雲淡風輕的將責任往外推。
「你!」杜浩天額頭上的青筋爆出。
好、好有趣的一家人。沒想到杜氏家族的同胞愛如此與眾不同,推推眼鏡,孟琳玩味的看著眼前正在上演的怪怪家庭輪理劇。
趁著杜浩天分心的空檔,杜楨兒無聲晃到孟琳身邊。
「小美人,你確定還要繼續跟這個潔癖暴怒男在一起?」她到目前仍是無法接受杜浩天和孟琳的關系。
怪了,照慣例這女人應該早被老弟的怪癖給嚇跑才對啊!
「我找不出任何反對的理由。」這是離間計的一種嗎?孟琳怪異的看著她。
「理由?這還不簡單!」杜楨兒深情款款的執起她的手,「不如這樣,你先轉移陣地投入我熱情的懷抱里,我保證一定幫你找出一千個離開這變態怪人的理由。」
「我看,真正的變態怪人是你吧!」一把將孟琳攬入懷里,杜浩天惡狠狠的瞪著她,「她是我的女人,識相的話最好別打她主意。」
「不過說個貼心話,干嗎這麼大驚小怪?」杜楨兒扼腕的看著被怞走的細白柔夷。
「面對你這個男女通收的變態雙性戀,我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雙、雙性戀?孟琳錯愕的睜大眼。難怪她總覺得這中性打扮的女人舉止亂惡心的。
「好刺耳的稱呼。」杜楨兒掏掏耳朵,「不過我得糾正一下,我是個美的收藏者,只要是美麗的人事物,都會讓我陷入無可自拔的狂熱迷戀中……」
「這些廢話的濃縮版就是變態兩個字。」為免孟琳受無謂的污染,杜浩天當機立斷替她作了個簡單的結論。
「唉,小弟打斷長輩說話是很沒禮貌的事。」杜楨兒好心的糾正他。
「我只知道有人將橘子皮亂丟,才是件沒禮貌的事。」
「長姐如母,你忍心讓親愛的母親大人做這卑下的事?唉,真是不肖的孩子啊,」她邊搖著頭,邊識相的往一旁撤退。
看著第二個懶人推卸責任成功,孟琳暗地里悄悄豎起大拇指。接下來,該……她將視線移往還在把玩花生殼的人,怪的是,杜浩兒卻反常的沒有開口。
「你是不是忘了還有話沒說?」孟琳善意的提醒著,好想看看還有什麼讓人佩服不已的卸責招數會出現。
「我不想惹出殺身之禍。」
咦,這跟收拾垃圾有關系嗎!
「要我們家小妹做事,是要交換條件的。」
雖然孟琳徹底傷了她的心,但杜純兒還是決定解開她的疑惑。
她想清楚了,現在伸出善意的手把形象做好,將來她的死忠影迷一定少不了她。
「什麼條件?」黃金,還是珠寶首飾?
「預約成為她下一個開刀的病人。」
「什麼?她、她是醫生!」孟琳不可思議的柔柔眼。
不會吧?一個像是永遠都長不大的女孩?
「對,還是個永遠不會有病人敢上門求診的兩光醫生。」杜楨兒補充道。
她到現在還搞不懂,這女人的醫生執照到底是如何拿到手的。
「喂,別太過分!」杜潔兒氣嘟嘴,「人家上個月才幫兩位病人開刀取盲腸的,怎麼會沒有病人?」「親愛的妹妹,你難道忘了那兩個可憐病人的下場嗎?」她斜睨著想為自己辯解的女人,「一位現在還在加護病房里準備接受死神的召喚,另外一位嘛,則是大腸少了一大截正到處申訴陳情當中。」
她的描述,讓孟琳背脊開始發涼。這個可愛無害的女孩,該不會是地獄派來的使者吧?
「你怎麼會知道?」
「不好意思,在下目前是那兩位苦主的辯護律師。」杜楨兒微微的欠一欠身。
要知道光是以此威脅聘用杜潔兒的瑞士國家醫院給付超高額的賠償金,她便可以輕松擁有大筆的佣金入袋。
這種既可當救世主又可有錢拿的好事,她豈有放棄的道理。
這變態女是律師?瞪大眼孟琳再度愕然。看來杜家的血液,還更如國際巨星所說的超優良啊!「咦,大姐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國際律師執照早在一年半前,就因為替犯人做偽證和當庭侮辱大法官兩項罪名被吊銷了啊。」杜潔兒狐疑的睨著她。
「麻煩你把記憶力多多用在記住人體器官排列位置上,這才是最重要的。」搞不清楚狀況的怪妹妹。
「放心啦,我不會那麼狠把你拖下水。」
「你顧顧自己吧!你得要有被踢出醫院大門的準備。」想到那位白發院長听到和解賠償金數字時,那欲哭無淚的表情,她就不免同情他。
但是他活該啦,沒事干嗎獨排眾議任用有醫界恥辱的女人。現在自食苦果了吧!
「不會吧?」這可是最後一家肯收留她的醫院耶。
算了,此處不留才由自有留才處,她就不信天下芸芸眾生有哪個人不會生病?頂多她不收醫療費總行了吧,做做善事也不錯。
「你的善事往往是病人悲慘的喪事!」杜浩天的冷言無情澆熄她的念頭。
不錯!一針見血,孟琳贊賞的看著身旁的男人。
「弟弟,你這麼說太嚴重了啦。」杜潔兒無辜的大眼里,有著一抹肯定會讓人發現的哀傷。
「我只是不願見到有人屠殺生靈。」這句話得到眾人一致的鼓掌叫好。
「老弟,你真是民族的救星啊!」杜楨兒豪氣的豎起大拇指。
「別跟我打哈哈。」杜浩天沒好氣的說︰「既然閑著沒事的話,就快把這給清干淨!」
二十八分五十秒,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待在這髒亂的環境里這麼久。
然而他的怒言不但沒收到應有的效果,倒是提醒了杜家的美人們此刻回來的真正目的。
「怎麼會沒事,我們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才會回來啊。」杜潔兒臉上的哀傷瞬間消失。
重要的事?孟琳和杜浩天怪異的對望一眼。
杜純兒也停下手,「是啊,還真多虧你提醒我們。」
「你們不是回來渡假的嗎?」孟琳指指一旁堆積如山的行李箱。
「我們原先是在美麗熱情的夏威夷海灘渡假。」杜楨兒溫柔的回應她,「不過可惜的是,因為某種討厭的原因,所以假期被迫提早結束。」
面對三雙同時往自己投射過來的「關愛目光」,杜浩天的腦海里閃過一個不怎麼吉祥的念頭。
搞什麼!兩個人要傾訴分別一天的情衷,也得把車子輪胎弄好再說啊。
「浩天,你拿個輪胎幫浦也未免拿太久了吧?」在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的情況下,走進小木屋駱開遠徑自推開大門,「還有那兩個箱子到底要不要搬下來啊?」他的腳步在目光接觸到屋內的人群後停住。
不、不會吧?「對不起,走錯了。」迅速縮回長腿,他下意識想掉頭就走。
慘了,群魔現身必見慘劇!現在不快逃他的小命肯定難保。
「親愛的駱大副總,怎麼見了我們姐妹像見了鬼似的拔腿就跑啊?」杜楨兒冷哼著氣。
「對啊駱小弟,這樣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喔!」拉住他的袖子,杜潔兒慢慢把他拖進屋里。
所謂識實務者為俊杰,既然逃不了只得改變戰術。
「怎、怎麼可能呢!小的也沒那個膽啊!」他訕訕的笑著,「剛剛屬下一定是被三位大小姐的美麗光芒所迷惑,一時呆傻了才會亂說話的。」
「才幾年沒見這張小嘴可真是越來越甜了。」杜楨兒細白的手指輕輕畫過他的薄唇。
杜家的人除了血統優良各有怪癖外,還有著讓人不寒而栗的絕佳嚇人手腕,這是孟琳認真觀察下所得到的結論。
「我看哪,他八成是心里有鬼!」伸出手,杜純兒開始修起指甲。
「嘿、嘿,沒的事,二小姐多心了。」臉色刷白,不住顫抖的男人極力否認。
「是嗎?听說有人假冒我們三姐妹的筆跡,在長期合約的同意書上簽名。」她輕挑著眉。
完了!駱開遠的心淌出鮮血。就說這樣會引來殺身之禍的嘛!迅速轉過身,他無聲的對主謀者發出強烈的求救訊號。
「這就是你們回來的原因?」杜浩天的語氣明顯溫和許多。
看來那群候選人的反彈聲浪,比他預計的還要大多了。
「當然啊!」杜潔兒收起甜美的笑容,「要不是你們捅了這麼一個大樓子,我們三個也不用跟逃難似的躲到這來避難。」
「事情應該沒這麼嚴重。」
「那是你還沒嘗到被包圍的痛苦。」杜楨兒沒好氣的說道。
有誰能忍受整天有一大群知識分子,在你耳邊發出鬼哭神號般的抗議聲?
「你們太難找。」要不是被逼急了,他相信她們根本懶得回來。
「老弟,別忘了我們當初協議好的事。」
原本杜氏科技應該是由四人共同管理的,但是聰明的三姐妹為了逃避責任紛紛以另有工作在身,並威脅將不惜運用一切力量將祖父辛苦建立的杜氏科技搞垮為由,強迫將當時還在修博士學位的杜浩天坐上總裁的寶座。
就這樣,為了求杜氏百年績業的和平穩固,杜浩天不得已和三個惡魔達成協議——只要他管事,她們就安分的不鬧事,當然杜氏也就永遠相安無事。
「就是嘛,雖然我們不管事,但也別以這個當理由胡來啊。」杜潔兒理直氣壯的說,「好歹也尊重一下我們姐妹一年一度蓋印章的權利嘛!」
還權利!根本就是想借機撈點好處順便整人,駱開遠暗自冷哼著。
每年她們都會固定向當選人,提出為其免費設計怪怪程式的無理要求。
拿前年來說,其要人在三個月之內交出一台會自動駕駛,還會陪她們聊天的全自動智慧型跑車。而去年,則是干脆要個十項全能的機器菲佣。
「喂!你這助紂為虐的家伙,不乖乖在那好好反省還有膽抬高鼻孔哼氣。」指著駱開遠杜純兒杏眼圓瞪。
可惡,不但害她難得的假期就這麼泡湯,還讓她為了避開抗議者的追逐,不得已只好躲在飯店的衣物清洗室里。
誰能想象穿比基尼泳裝的國際巨星,被一群洗衣毆巴桑品頭論足的畫面?
「人家也是被逼的啊。」他囁嚅的說。
「被逼?讓本大律師來告訴你被逼之後的下場。」杜楨兒壞心的笑著,「偽浩文書罪五年、詐欺罪三年……總之你的罪責加起來,除了巨額的賠償外另外還得坐上十二年的牢。」
噢……駱開遠絕望的閉上眼。
「好可憐喔。」杜潔兒同情的眨眨大眼,「沒關系,駱小弟只要你答應當我的專屬病人,我會想辦法勸大姐網開一面的。」
「不、不用麻煩了,三小姐。」與其送命,他寧可選擇坐牢。
「什麼嘛,好心沒好報!」她的希望再度落空。
仔細听著他們的對話內容,孟琳仰頭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
「浩天,她們說的長期合約是我簽的那一份嗎?」她的話引來三對極度關愛的目光。
「你是說,你就是那位得到今年杜氏長期合約的科技精英?」柔柔眼,杜純兒不可置信的打量眼前的女人。
怎麼看都不像啊!撇開其他資格問題,單單她那年輕的外表就肯定過不了評審委員那一關。
「什麼科技精英,那只不過是份注明可以讓我不用在喝西北風的合約書罷了,不是嗎?」怎麼大家的臉部表情看起來都有點扭曲。
「天啊,這世界上居然有人不知道長期合約所代表的意義!」杜潔兒腦袋一陣暈眩。
「琳兒確實不知情。」杜浩天曾試著解釋過,但卻總事與願違,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堅持了。
畢竟在沒有壓力下,隨心所欲的浸濕在電腦世界里的孟琳,才能真正發揮她讓人嘆為觀止的實力。
「既然小美人是不知情的無辜者,那是不是就代表著這是你一相情願的私心方作祟?」杜楨兒斂起神色。
如果無法信服于眾多不滿的候選人,遭殃的不只是杜氏,更會波及無辜的當事人。尤其如今孟琳的身份特殊,更怕讓人引起攀親帶故的猜測。
「你應該知道,我並非公私不分的人。」
「知道歸知道,但我仍希望你有更好的理由說服我們。」
「琳琳是業界公認一等一的程式設計高手。」駱開遠搶先開口。
「那又如何?這世上所謂的科技高手多得有如天上的繁星。」
「對啊,你說的話就算我們信,但是別忘了你們可是有親戚關系耶,對其他候選人而言這是非常不公平的事。」杜潔兒快人快語的說著。
然而她無心的話,卻讓孟琳的心微微一震,「我退出!」
就像當初她因為白芊芊,而斷然拒絕杜氏續約的理由一樣。她討厭被扣上攀親帶故的帽子,更不願成為別人的麻煩和困擾。
杜浩天擁緊她,「傻琳兒,這不是你的問題。」
「有件事可以讓你們相信,我的決定是正確的。」杜浩天堅定的看著眼前三張不滿的臉,「琳兒的能力已經超越杜氏當初斥資邀請來,設計各國軍事機密資料保密系統的科技高手們,當然也包括參與設計的歷屆長期合約獲選人。」
真的還假的?她們的懷疑在杜浩天不輕易的點頭保證下消失。
「對不起,我自動收回剛剛的話。」杜潔兒尷尬的笑著。
「老弟,你的話似乎有更深一層的含意?」杜楨兒若有所思的看著孟琳。
「嗯,換句話說她就是目前讓世界各國層峰陷入恐慌狀態的駭客。」
「什麼?!」三個美麗的粉女敕下巴在同一刻差點全落了地。
「累死人!早上才剛和抗議的候選人和評審委員開完會,現在又要和聯合國的主席開視訊會議,害人家都沒時間好好休息,可憐的水女敕皮膚怎麼受得了?」杜純兒氣呼呼的踱進高級主管專用會議室。
「別忘了,傍晚還有一場宣告長期合約獲選人的相關記者會要開。」杜潔兒失笑的提醒她。
「煩啊!不是說好不用我們管事的嗎?」她噘起嘴。
「沒辦法啊,誰叫我們未來的弟妹,同時擁有駭客和科技頂端精英的身份呢?」自己人不幫,要幫誰啊?
所以他們決定先把有限制期限交差的聯合國先擺平,再來召開記者會。
反正那些不平的抗議者也全被一一擺平了,所以長期合約的紛爭也就只差一個行事化的公儀式。
「咦,怎麼會有個漂亮美人迷路了呢?」杜楨兒瞥見蹲在桌子旁的女人。
「總、總裁,副總裁好!」迅速站起身,孫曼麗對著眼前的男女扯著笑。
駱開遠好奇的跨步向前,「耶,孫秘書你不是請長假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因、因為整天在家沒事做太無聊,所以就銷假提前上班。」
「好個盡責的秘書。」杜楨兒輕聲贊許著。
「你的上班地點不是在這。」杜浩天冷冷的盯著她。
「對不起!是、是孟小姐看到你桌上似乎還有開會的相關資料未拿走,所以就要我先送過來。」她顫抖的指指桌上的一疊密封文件。
「為什麼不放在外面?你應該知道這里是公司的禁地。」杜浩天濃眉微挑。
此地是重大政策討論決定之地,所以這里是除了頂樓外,杜氏科技最重要的地方,除了特定人員其他人一律不得接近。
「對、對不起,我想這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所以……」孫曼麗的臉色瞬間刷白。
「浩天你就別再怪她了。」駱開遠笑著擋在兩人中間,「況且人家也是好意啊。」
「小弟你對員工好嚴苛喔!」杜潔兒同情的說著。
「就是嘛,人家一個月才領多少薪水還要被你凶好玩的,真是可憐啊!」撲著蜜粉的杜純兒,眼角斜瞄著幾乎要昏過去的女人。
嗯,香奈兒最新款的紫色套裝,還挺有品味的嘛!不過這套衣服少說也要六位數字,這小秘書出手還真大方。
「還不快滾!」連珠炮似的耳語攻擊,讓杜浩天臉色鐵青。
「謝、謝謝總裁!」深深鞠個躬後,孫曼麗以最快的速度沖出門。
「浩天,你打算怎麼跟聯合國主席解釋駭客的事。」拆開密封文件,駱開遠依序將里頭的資料發給每一個人。
這是讓所有人最頭痛,也是最棘手的問題。
「不打算解釋。」杜浩天仔細審閱手上的資料。
「小弟,你瘋了啊!」杜純兒睜大美眸,「他們雖然只要你期限內交回機密文件,但總得給人家一個合理的交代,不然杜氏的公信肯定毀于一旦。」
「對啊,總不能說根本沒有駭客入侵這回事吧?」杜潔兒也持反對立場。
他們又不是笨蛋,這事件轟動各國政府高層的大新聞耶!
「琳兒是無心的。」
「但你必須明白在主席及秘書長的眼里,世界上沒有所謂無心的駭客。」杜楨兒認真說道。
因為工作的關系,她一向與聯合國層峰保持密切的聯絡,當然也知道其想法。雖然她們三姐妹也認同孟琳,但現實這件事畢竟已經在安理會內引發軒然大波,要順利解決此事並不簡單,除非……
「無論如何,我絕不讓她和駭客兩字扯上一點關系。」雖然他態度堅決,但老實說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到底該怎麼辦?」進退兩難的感覺,讓駱開遠的心顯得異常慌亂。
竊取軍事機密資料,可是項不得了的重罪。
「能怎麼辦,讓她死啊。」杜楨兒無所謂的聳聳肩。
「死?!所有人錯愕的看著她。
「你敢!」杜浩天面露凶光。
「唉,你們幾個還真是死腦筋耶!」這些人到底想到哪去了?真是笨!她指著杜潔兒和駱開遠,「別忘了咱們有個可以開死亡證明書的醫生,和偽造駭客身份的高手在場。」
「大姐,你是說要重新塑造另一名駭客?」杜純兒慢慢明白她的意思。
「當然,最後這名駭客在眾人追捕的過程中不幸中槍喪生,而尸首也在死亡證明開出後隨即火化成灰。」
「真是個聰明的好方法!」駱開遠高興的笑開嘴,「駭客的身份證明就包在我身上。」
「討厭,沒想到人家的醫生資格居然只在這個時候能派上用場。」杜潔兒不滿的噘高嘴。
「謝謝你。」心中的大石頭落下,杜浩天不自在的開了口。
他稀有的舉動讓眾人同感訝異。
「老弟你是在謝我嗎?」杜楨兒夸張的張大嘴,好、好榮幸!
「不習慣的話,我可以收回。」他開始後悔。
「不、不別那麼敏感嘛。」可惡!這麼重要的時候手邊居然沒錄音機。
否則拿來當威脅整人的證物,一定很好玩!
此刻會議室內原本明亮的燈光慢慢轉暗。
「各位先生女士請注意,再過三分鐘視訊衛星將和聯合國主席取得連線。」
杜楨兒邊看著資料邊說︰「對了老弟,小美人儲存軍事機密資料的光碟片到底找到了沒?」
「應該快了。」杜浩天將有一整面牆般大的屏幕按鈕打開。
當初他們是踏進書房後才發現,所謂裝有機密資料光碟的箱子有兩個,而且里頭全塞滿了沒有注明內容和標題的光碟片。更慘的是那些光碟片全都鎖了媽,沒有孟琳的特殊指令全都無法開啟。解鈴還需系鈴人,在苦無對策之下他們只好將這兩個箱子全搬回山上去。
「那就好,東西一找到你必須馬上動身到海牙呈給審判的大法官。」
雖然現在將由衛星視訊的方式通知主席這項消息,但為尊重各國元首身為杜氏科技集團總裁的杜浩天,還是得親自將所有相關證物提交國際法庭以昭公信。
「嗯。」杜浩天微微點頭。
「衛星視訊已接通,會議開始。」
「哈羅!親愛的無牌大律師好久不見!」一位西裝筆挺的老男人朝杜楨兒揮揮手。
「呵呵,是啊,從主席你臉上的皺紋和逐漸稀疏的頭發看來,咱們真的好像好久不見了。」杜楨兒美麗臉蛋掛著虛偽假笑。
可惡的老頭!竟敢聯合法官設陷阱害我被吊銷律師牌照。
老男人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好,既然已經打過招呼,現在我們也該來談談正事了。」
「呼!」看著桌上的最後一疊光碟片,孟琳大大的喘口氣。
沒事把下載的資料鎖什麼碼,真是自作孽!她不禁開始責怪起自己。
不過要不是杜浩天他們將箱子搬回來,她還真的不知道這幾年來她的寶貝破解程式,幫她搜括這麼多有的沒有的資料下來。若非白芊芊幫她至收拾到小貴物間里,她很有可能因為麻煩而干脆將它們全扔掉。
「叩、叩!」緊閉的木們傳來輕輕的敲擊聲後隨即被打開。
「孟小姐,我買了兩杯珍珠女乃茶一起喝吧。」孫曼麗笑笑的提高手中的塑膠袋。
「你送個資料,也未免送太久了吧?」不過搭個電梯到樓下,需要花兩個小時的時間嗎?
「沒、沒有,我去買飲料順便吃早餐。」她的笑容開始顯得不自在。
「現在快中午了,你還吃早餐?」早上她出現的時候還說有公事要忙,所以才銷假回來上班,怎麼還能閑閑的跑到外頭溜達。
「對、對不起!」
「我又不是你的頂頭上司,你跟我對不起什麼?」沒那麼嚴重吧?不就是偷個懶嗎?
「對不起。」
「你又來了。」這三個字是她的口頭禪嗎?
「好啦,東西呢?」孟琳伸出手。
「什、什麼?」
「珍珠女乃茶啊,不是有一杯要給我嗎?」怎麼,恍神啦?
「喔。」孫曼麗急忙將手中的塑膠杯遞給她。
咕嚕吸了一大口甜滋滋的飲料,孟琳滿足的嚼著滿口的珍珠。
「喂,你怎麼不喝啊?」孟琳指指她手上的飲料。
「剛剛吃太飽,所以現在喝不太下。」
「好吧,既然如此,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沒做完,所以不能和你再聊了。」再吸口女乃茶後,孟琳將杯子放在一旁。
有了上次在電梯內听她大談名牌經的可怕教訓,這回她學乖了,寧可先下逐客今,也不要事後再來後悔。
「喔,對,我也該去忙了。」
看著緩緩退到們邊的身影,孟琳似乎想起什麼,「唉,等一下!」
「孟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你剛剛在路上有沒有看見白小姐?」怪了,芊芊帶盼盼到附近的美容院洗澡,怎麼那麼久還沒回來?
「沒、沒有。」孫曼麗猛力的搖著手。
「沒有也不要一直搖手啊,搞得我頭都昏了。」柔柔太陽袕,孟琳輕皺著眉。
「喔,對不起,我不搖、不搖了。」
她眯起眼,沒錯,孫曼麗的手是真的沒搖了,但是不知為何她的腦袋卻越來越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