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由遠而近的清脆鐘聲,喚醒了沉睡大地,顯示天亮了。
伸伸懶腰,錢銀雅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眸子,她側耳聆听著還當當作響的鐘聲,太後有告訴過她,在宮里每天清晨都有專門的人在敲動著金鐘,用鐘聲代替雞鳴,這鐘聲听來的確比公雞叫聲悅耳。
錢銀雅半閉著眼瞼聆听鐘聲,思緒不禁又回到昨日,唐皇真的抱她回到了慈秀宮,甚至不顧她的反對還抱她入宮,然後被太後遇個正著,羞得她好想找地洞躲起來,但唐皇卻是一臉的痞子笑法,太後也是一副愉快的模樣,這時她才有些了解,自己恐怕被設計了。
原以為他送自己回慈秀宮後就會離開,哪知他還待了下來,甚至一起用晚膳,讓自己想和太後私下談談的時間都沒有。
用晚膳時,他也不避諱有太後同桌,對自己是特別的照顧,布菜、舀湯,還幫她把湯吹涼,把她當成孩子似的,她的抗議只會換來唐皇更過火的關愛,還惹得太後當笑話看直笑個不停,真是丟死人了!
就算用完晚膳他也還沒放過自己,不但親自送她回房間,更使出耍賴手段,在她一不注意時偷襲,不但吻了她的唇,還在自己白皙的頸子上又啃又咬的,弄出了青青紫紫的痕跡,真是可惡!
想到這,錢銀雅立刻跳起下床,來到梳妝台前用鏡子觀視自己的頸子,有些痕跡是淡了,但仍有些依然很明顯,忍不住罵道-「可惡,討厭鬼!」
只是鏡里顯示出的卻是張含嬌帶嗔的俏臉,酒窩還隱隱浮動呢,這模樣讓錢銀雅立刻轉身背對著鏡子,小手柔柔自己的臉,她怎麼了?罵人都沒有罵人的樣子了,難道真對那個不正經的皇上動心了?
不是、才不是呢,而她也不願意,說不定唐皇只是對自己一時的傾心,昨天玩玩後感覺就淡了,今天便不會再來找自己,何況當皇帝的不是很忙嗎?除非他真是個只顧享樂的不負責天子,那今天自己應該可以好好逛逛皇宮,然後盡快離開,不要留在宮里惹是非了。
珠簾踫撞的聲音傳來,兩個婢女走入內室。
「小姐,您醒了啊,昨兒睡得好不好?」蝶衣好聲問候。
「很好,你們呢?」錢銀雅看看兩個婢女。
蝶衣、紋紋連忙點頭,紋紋回答-「奴婢們也很好,不愧是皇宮,床都好軟、好舒服呢!」
「看你們這麼喜歡,干脆留下來當宮女好了。」錢銀雅睨了婢女一眼。
「不要,宮里雖好,但規矩多,奴婢還是喜歡跟著小姐,不過看皇上對小姐這麼好,或許要留在宮里的是小姐了。」蝶衣指出,和紋紋相視而笑。
錢銀雅的臉瞬間漲紅了,嗔怒下令,「你們這兩個丫頭越來越過份了,還敢取笑我,別忘了你們昨天也沒找到我,卻還敢用晚膳,那就罰你們今早不準吃飯。」
這馬上就引來兩個婢女的抗議,錢銀雅則笑著梳洗,敢笑她當然要受罰了,但最重要的還是那個始作俑者,今天他最好不出現,否則她絕不會像昨天一樣傻傻的吃虧,她一定會反擊的。
梳妝完後,錢銀雅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新衣服,顏色是她一向喜歡的白色,輕軟的絲織上衣配著高腰紗裙,裙擺裁成百葉狀,身子一動便如羽片般飄舞,看來美麗,走動起來也很自在,更加點出了她一身的輕靈出塵。
「怎麼會有這件新衣服呢?」錢銀雅問起,也很喜歡這件衣裳。
「是宮女送來的,可能是太後送給小姐的禮物吧!」紋紋回答。
「太後真會選,這衣裳穿在小姐身上好看極了,連仙子也比不上。」蝶衣贊美。
錢銀雅好笑,「嘴這麼甜,想要我取消責罰嗎?」
「奴婢說的全是真的,絕無虛假,但也希望小姐能體恤奴婢,餓肚子好痛苦的。」紋紋一副可憐樣。
錢銀雅被逗笑了,這一笑自是什麼罰也不用了。
不過愉快的笑容在踏入膳廳後就消失了,沒見到太後,卻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她直接責問唐皇,「你怎麼在這里?」
「大膽,見到皇上不但沒行禮,竟還敢指責皇上,太放肆了!」趙洵斥喝。
錢銀雅小臉一揚別開頭,不予以理會。趙洵還想再開口,被唐皇阻止。
「退下!」一聲令下,膳廳所有人都退出,包含錢銀雅的兩個婢女,讓廳里只剩唐皇和錢銀雅兩人。
「朕可以不接受你沒按禮數行禮,但朕想要的禮貌卻不能少。」結實手臂一伸,就將縴細的腰肢擁入懷中,在錢銀雅反抗前,唐皇的吻就落下了。
唔!小嘴被吻個正著,在他甜膩的吻里,她所有的抗拒都被融化了,臣服在他清洌的男人氣息里,被他所取悅,自己也取悅了他。
深深的吻後,唇還依戀的細細親著細柔的唇頰低喃-「你的吻還是那麼的甜美,朕想你想得輾轉難眠,銀兒,你昨夜該和朕在一起的。」
這種話何止讓她臉紅,錢銀雅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羞得她連話都快說不出,「你……下流,你在胡……胡說什麼,不準你再說這種……無恥的話!」
唐皇笑著摟緊她,對著小巧的耳朵呵氣逗著她,「哈哈哈……朕的寵幸是多少女子所夢寐以求的事,你該感到榮幸的,朕真的很想讓你親自試試那種滋味呢!」
一股奇異的酥麻感覺從耳朵開始,如雷擊般迅速流過全身,融化了她全部的氣力,讓她連站的力量都沒有,只能無力的偎著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抬起頭想怒責他,但見到他俊朗的臉孔,話就卡在她喉嚨里,莫名的迷惑在他器宇軒昂之下。
唐皇喜歡她睜大著眼、傻傻著迷的模樣,親親她的鼻頭後又想再汲取她的甜美時,笑聲驚醒了兩人。
「母後。」唐皇微欠身行禮,眉頭輕蹙,母後進來得真不是時候!
「見……見過太後!」錢銀雅聲音如蚊蚋,何止想要找地洞鑽,只想以後都不要見人了,天啊,難為情死了!
太後眉開眼笑,還不忘取笑,「希望哀家沒打斷重要的事。」
「無妨,以後有的是機會!」唐皇看著潮紅已蔓延到耳根、頸項的錢銀雅,不在意地回答。
錢銀雅閉了閉眼暗自聲吟,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
太後呵呵笑著,宮女端上了膳食,用早膳了。
席間,太後看著正在吃燕窩粥的錢銀雅出聲,「銀兒,看你換上了一身騎裝,該是等會兒要陪皇上去練箭羅!」
錢銀雅連忙吞下嘴里的粥,訝然開口,「這是騎裝?但這套衣衫不是太後您送給銀兒的嗎?」這騎裝怎和平常所穿的騎裝不同呢?
「不是太後,衣裳是朕送的,這是宮中女紅所設計的騎裝,穿在你身上果然清麗高雅。」唐皇微笑地稱許。
竟然是他送的,她竟穿上了他送的衣裳,錢銀雅有種預感,今天自己又會和他糾纏不清了。
果然,早膳用畢,唐皇只和太後說了聲,便抱起錢銀雅飛身上馬,往射箭場而去。
錢銀雅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抓著唐皇的衣襟,氣悶地叫-「我似乎沒听到你有征詢過我的意見,看我是否答應同你在一起。」
「小家伙,你以為朕會接受不這個答案嗎?就算你說不,朕也會吻你,直到你同意為止。」唐皇邪笑,手指輕撫過艷紅的唇瓣。
「你……無賴!」錢銀雅粉頰嫣紅的瞪了唐皇一眼。
唐皇又笑了,突然朝氣十足的俊臉又向錢銀雅貼近,在她倏然明白的驚訝叫聲里,「不……唔!」吻住了櫻唇,繼續早上那個未完的吻。
在錢銀雅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後,射箭場已經出現在眼前了。她不禁氣惱的斥責-「你……你真是無賴!」
大掌抬起她的小臉,唐皇展現出一臉的柔情笑顏,「朕喜歡你,難道你不喜歡和朕在一起嗎?」
面對如此的溫柔攻勢,鐵打的心也會被擊潰,錢銀雅抿抿唇垂下眼。該死的,要她怎麼說嘛,世上怎麼會有這樣死皮賴臉得教人難拒絕的男人呢,唉!
來到了射箭場,既然唐皇要彎弓射箭,當然不能再和她同乘一騎了,對她來說該是值得開心的事,不過乍然離開他寬厚的懷抱,她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悵然若失,想再回他溫暖的胸膛受他的疼愛。
天啊,自己是怎麼了?怎麼變成思春的女子了?錢銀雅有些驚慌的將奇異的念頭壓下,卻再也趕不走心底的那份依戀了。
錢銀雅坐在一匹白馬上,配上也是一身無瑕雪色,更襯得她像仙人般,讓不少侍衛都忍不住多看她兩眼,這情形引得唐皇非常的不悅。
呵,他吃醋的臉好可愛。錢銀雅用衣袖半遮臉輕笑。
而唐皇貪看她的笑顏,第一箭就射偏了,讓他蹙起眉頭,卻贏得美人幸災樂禍的笑容。
「小壞蛋,朕會做給你看的。」唐皇定神,再拉弓對準目標放手。
左右侍衛很快就將成果送上,利箭穿過了紅心。
「竟然是由小白兔背著箭靶!」錢銀雅驚訝地叫道,再看那比箭尖大不了多少的箭靶,不得不贊嘆,好厲害的箭術!
看她對白兔有興趣,唐皇接過兔子,月兌去它身上的木架,將兔子放入她懷里。
兔子溫馴的模樣讓錢銀雅歡喜,而細茸茸的兔毛更是模起來好舒服,她高興的抱著白兔,無法不給唐皇一個燦然的笑容。
唐皇滿意的接受下來,再轉身定神,拿起箭再彎弓找目標。
哇、哇、哇!每見他射中一個目標,錢銀雅就在心里驚嘆一下,她已經數不清自己嘆叫過多少聲了,她從沒見過箭術這麼好的人,簡直可以說是出神入化,她以為皇帝應該是不懂武功的,因為練武很辛苦,而且皇帝身旁有那麼多武功高強的侍衛,何需吃苦練武嘛,但是唐皇卻完全不像她所想像的模樣,看他一身好箭術以及健壯的體格,就知道他不只是個會享樂的天子,可能他還擁有許多自己不了解的優點呢,看來自己真是誤會他了,他應該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射完最後一個目標,唐皇將弓箭交給侍衛,回頭看到錢銀雅眼里露出了敬意,但懷里仍是抱著小兔子,他臉微沉,策馬靠近她,一伸手就將她懷里的兔子扔給侍衛,再手臂一攬,下一刻就將她像拎小兔子一樣抓入懷里,低頭親親她挺俏的鼻尖。
「你在做什麼?還有那麼多外人在呢!」錢銀雅紅著臉不悅地低叫,才對他印象好了些,現在又破滅了。
「你的懷抱是朕的,朕不準那只該死的兔子分享。」唐皇不高興的表示。
錢銀雅愣了愣,最後還是禁不住呵呵嬌笑起來,「你竟然還和一只兔子爭風吃醋,呵……」
「因為你是朕最重視的人,所以除了朕之外,朕不願任何東西吸引你的注意力。」唐皇不隱瞞的指出。
暖流流過錢銀雅的心,她仰頭望著他,「你當真那麼喜歡我?」
唐皇輕撫著她柔美的粉頰,「你不是很清楚嗎?若不是鐘情于你,你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對朕大呼小喝,一點禮貌都沒有?」
這解釋讓錢銀雅漾出絕美的笑靨,略歪頭笑答-「皇上若覺得不劃算,也可以選擇不喜歡我啊!!」
「太遲了,朕一旦喜歡上就不會輕易放手了。」俯下臉,用吻印證他的決心,他要得到她,這決定絕不更改!
唇舌相吮的美好感覺讓錢銀雅忘了矜持,也忘了自己不該向他屈服,她小手自動的攬上寬厚肩膀,笨拙的回應他的吻。
這是個鼓勵,讓唐皇欣喜之余,更加加深這個吻,纏綿黏膩、難舍難分,滑溜的大掌也似蛇般探入她的襟口,感受掌下玉脂般的肌膚。
這陌生的悸動令錢銀雅驚醒過來,慌忙阻止他的非禮舉動,「不要,你……你在做什麼?不……不要、不要!」
唐皇輕笑,沒再勉強,拉正她的衣襟擁她入懷,「小家伙,這就是,在男女兩情相悅下會做出的親昵舉動,這是很正常的事。」
「誰和你兩情相悅了,你別胡說!」錢銀雅難為情的直言駁斥,不管他是萬民之上的天子。
唐皇沒生氣,只是貼近她耳旁戲謔輕語,「是嗎?那剛才熱烈回應朕的小家伙又是誰呢?還差點將朕的唇都咬破呢!」
錢銀雅立時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羞得訥訥不成言,「我……才……才沒有呢,那是……你……哎呀,你……你好壞,我……我不理你了!」
粉拳捶著唐皇的壯碩胸膛,最後仍敵不過滿懷的羞怯,干脆將臉埋入他懷里,不敢見人。
哈哈哈……唐皇當然是喜歡她的親近了,不客氣的將她抱個滿懷,照這樣的速度,很快的她便會將自己的心、自己的人都交給他了。
他的懷抱厚實又舒服,帶給她說不出的安全感,慢慢的除去了她心里的怯意,讓她感到被他所珍愛,也感受到他的情正一點一滴的進入她心里,使她漸漸願意去接受他。
就這樣溺在他懷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驀然她睜大眼急退出他的懷抱,動作過大的結果讓她差點摔下馬,唐皇攬著她的縴腰穩住她。
「小心,怎麼了?突然這麼慌張?」
「這里不只有我們兩人,還有外人在,我們怎麼可以……天啊!」錢銀雅又臉紅了,不好意思看周遭人的反應。
唐皇明白她的意思後仰頭大笑,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看周圍,「朕的手下很識趣,早就退開了,所以我們可以盡情親熱,不用害臊。」
錢銀雅發現沒人時是松了口氣,但听到他後面的話,褪去的潮紅再次涌上,「你……你再滿嘴不正經,我一定不再理你,這一輩子都不理你了!」
「好、好,朕不說、不說了,那……朕用行動來表示總可以吧!」
「你……」抗議的話又被堵在嘴里。
哈哈哈……既在朕的地盤上,這個小家伙再逃也逃不了多久時間的!——
被散著長發、剛沐浴出來的錢銀雅坐在梳妝台前,讓婢女為她拭干長發。
「小姐,奴婢住在皇宮里這麼多天了,都沒被蚊子咬,怎麼小姐您一直被咬呢?」看到小姐雪白頸上一個個的青紫痕跡,蝶衣疑惑地問。
「對啊,而且越擦藥反而痕跡越多,到底是什麼樣的蚊子,怎麼這麼毒啊!」紋紋也有同感。
錢銀雅登時粉頰艷紅一片,極不自然的攏回長發掩住頸上的吻痕,語意模糊地說-「就……就是蚊子嘛,我怎麼知道是怎樣的蚊子!你們不用伺候了,下去休息吧!」
「但是小姐,您的頭發還沒擦干呢!」蝶衣連忙提醒。
「我自己會弄的,你們也累了,快回房安歇吧!」錢銀雅吩咐,將兩個一頭霧水的婢女給趕回房,自己再回到鏡前觀視著頸項,越看臉越紅、嬌氣也越大。
那個討厭鬼,教他別一天到晚偷親她,他充耳不聞就算,還故意留下痕跡,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婢女解釋,只能拿出被蚊子咬的理由當借口,只是這麼差勁的理由遲早會穿幫的,像現在婢女一問她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都是他害的,不過想到自己也在他頸邊留下個齒印,她又不禁呵呵笑了出來。
那是她氣不過每次都被他欺負,攀上他肩頭對著頸旁就是用力一咬,只听得他悶哼一聲,卻沒推開她,讓她狠狠的留下一個帶血的齒印,事後看著那齒印,她心中也不免升起愧疚感,但問他疼不疼,他卻只是笑著搖頭,還關心她牙齒有沒有咬疼了,虧他還是一國之君呢,真是個大傻瓜,教她好氣又好笑,也無法不心疼他的傻。
她何嘗不明白他有多寵自己,所以由著她對他嘻笑怒罵,甚至咬他,他也不動氣,倒是氣壞了他身邊的太監頭頭趙洵,趙洵只要見到她,一定是滿口的「大膽、放肆」,每次都指責她對唐皇無禮,卻拿她沒法,氣得直跳腳,想到這她就好笑不已,更加清楚唐皇真將她給疼入心了,若有辦法,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摘下來給她的。
就是知道他的情,所以她才一延再延離宮日期,原訂在宮里玩個兩、三天就好,現在已經過七、八天了,宮里著名景點都玩過了自己卻還沒有離宮的打算,表面上是因為唐皇不準,但若她真要走,他強留得了她嗎?
唐皇除了擁有不凡的外表,過人的能力膽識外,又對她百般呵護、體貼入微,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個萬萬人之上的皇帝,哪個女子能不動心?又有誰能拒絕得了呢?她不是草木,當然有感情,也感覺得到自己對唐皇日漸生出的情愫,所以她會一延再延在宮里逗留,不就是因為她也對唐皇動了情,只是她有心結,縱使有情,不過心結不除,她怎麼也不會承認喜歡他的。
唉,錢銀雅輕嘆口氣。假如他不是皇上該有多好,那就所有問題都沒有了。
正想拿起布巾拭干發絲,忽然听到好像鳥叫的聲音,在窗外急促簡短的啼叫著。怎會有這麼奇怪的鳥叫聲呢?錢銀雅放下布巾來到窗邊看著。
她所住的綺紅閣在二樓,從窗子看去可以見到慈秀宮外的灕池,她卻看到灕池上有閃閃發亮的光芒,看得更仔細點發現那好像是一盞盞的水燈,她被引起了好奇心,急忙離開房間下樓,從側門走出慈秀官來到灕池邊。
走近就能看到原來在池上流動的是一盞盞的水晶蓮花燈,燈里放著被點燃的臘燭,然後蓮花燈就被放在水面上漂流,燭火在水晶的反射下呈現出七彩光芒,教她看得炫目。
「哇,好漂亮!」
一雙強壯手臂由後面伸向前摟住了她,將她擁在懷里,「喜歡嗎?」
那熟悉的氣息讓她不用看臉就明白他是誰,安心的偎入寬厚的胸膛,點點頭,「喜歡,你特地為我點上的嗎?」
唐皇貼著她柔滑臉頰,「你不是曾說天上的星星很漂亮,可惜不能摘下來嗎?朕就在人間造出一盞盞的星燈,圓你的夢。」
錢銀雅動容,小手握住他交疊在腰上的手臂,「你……對我太好了。」
「朕只想對你更好,讓你願意將人交給朕。」唐皇吻吻她細白肌膚,柔柔低語。
她心一緊,故意嬌嗔,「原來你對我好是有目的,那我不領情。」欲掙月兌要離開,卻被唐皇翻回身面對他。
「銀兒,朕看得出你不是對朕無情,只是為何不敢表現出來,而要再三隱瞞呢?難道朕對你還不夠好嗎?告訴朕原因,銀兒。」唐皇看著她問。
錢銀雅咬咬唇,「難道世上所有女子都一定要喜歡你嗎?或許我是例外呢!」
「這不是理由,我要听真正的原因。」唐皇堅持。
「我說沒有就沒有嘛,你再問我就要離開了。」錢銀雅現在不想說。
「銀兒,朕從沒花那麼多心思在一個女人身上,你是唯一例外的,不過朕的耐心也要用盡了,朕不想再听借口,只想了解你為了什麼在退縮。如果你再不說,朕就認定你只是故意刁難,那朕就直接抓你回寢宮,將你變成朕的妃子。」唐皇用少見的強悍口吻表示,他真是等不及、也不想再痴等了,身為天子,他不準也不允許被個女子戲弄。
他這話也惹怒了錢銀雅,她拗起了脾氣,「你好霸道,你要我說,我就偏不說,我不信你真敢強迫我。」
「銀兒,收回你的話,朕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朕說到就會做到!」唐皇臉色沉下,敢情是他真對這女人太好,將她給寵上了天,讓她連他的話都不放在心里了。
仗恃著一向受寵受傳,錢銀雅沒將唐皇的話當真,還凶凶的反駁回去,「我也是認真的,為何你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喜歡你,不喜歡不行嗎?我明天就離開,省得你認為我會喜歡你而懷著不該有的希望。」
一氣之下也管不著自己說了什麼話,錢銀雅大力推開唐皇,轉身就離開。
唐皇怎可能放她走,這回他不再忍讓了,大手一扯就將錢銀雅給扯回懷中,「你太放肆了,也該讓你明白違抗朕的命令該受什麼樣的責罰。」
大手一撈抱起錢銀雅,大步走向立在樹後的駿馬,靈巧的抱著人飛身上馬,一拉韁繩低喝,馬兒往他的宮殿昊龍宮而去。
錢銀雅被嚇了一大跳,待回神已被抓到馬上。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別這樣,你嚇到我了。」她抓著他的襟口,心中首次冒出了懼意,自己是否真做得太過份了?
但是唐皇只回她一個冷笑,策動坐騎加快了速度。
他真生氣了,怎麼會這樣?怎麼辦?怎麼辦啊?錢銀雅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