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高掛天空,近三更天了,該是安歇的時刻,寂靜的巷子里卻有腳步聲響起。
「來者如何?」錢銀雅輕聲詢問。
「听腳步聲該有七、八人,步履輕緩迅速,來人武功不弱。」李威回答。
「應付得了嗎?」
「可以。」張武話才落,就見到人影直撲而來。
「蝶衣、紋紋,護住小姐!」李威低喝,和張武兩人已怞出劍應敵。
刀劍交錯的金石聲里,听到勁衣殺手出聲,「我們不想多傷無辜,只要白衣女子,勸你們別做頑強抵抗。」
「作夢!」李威、張武手下不留情,招招出手逼命,誓死保護小姐。
殺手錯愕于對方實力的強悍,正心驚時,已經有人掛彩了。
「我不要見血,打昏人就好了。」錢銀雅下令。
「你太猖狂了!」那人不服氣的話才剛說完,一個手刀劈在頸上,馬上就咚的一聲倒地。
然後這種聲音像會傳染,緊接著又听到咚咚的幾聲,殺手一一倒在地上,最後一個想逃走也被張武的暗器擊昏。
「這麼快就解決了,原來京城不止治安差,連殺手都這麼沒用。」錢銀雅不太高興的皺皺小鼻頭。
「小姐,您別當游戲來玩,這是很危險的事。」比較膽小的紋紋捂
著胸口叫道。
「膽小鬼,都跟我這麼久了還是不生膽。」錢銀雅取笑婢女。
蝶衣氣憤,「那個薛虎已經輸給小姐,是小姐的屬下了,還敢以下犯上,太可惡了!」。
「這個京城還要再加一條罪,沒有忠義之風,皇帝小子連個小小的京城都管不好,要期待他能治國、平天下,簡直就成笑話了!」錢銀雅不屑表示。
「小姐,夜深了,我們快回客棧吧!」李威提醒。
錢銀雅點點頭,一行人便離開了。
就在他們剛消失在巷子那頭時,三條修長身影就迅速的出現在巷子這一邊。
「還是晚了一步!」古羽的語氣失望,只看到倒地的人,又讓說話的女子走掉了。
唐皇蹙眉,他本是放棄了,卻在要回宮時又听到嬌俏悅耳的笑聲,還有她評論自己是個笑話,他急急忙忙循聲趕來,希望這次能見到這個放肆女子,可惜仍舊是錯過了,上天是特意在開他的玩笑嗎?
他是天子,沒有做不到的事,要揪出這女人不會是難事,只要他想做!
「叫醒地上人詢問。」唐皇下令。
「是。」兩個侍衛抓起地上一個大漢,連忙為他推宮活血,助他醒過來。
勁衣殺手醒後想逃走,被壓制跪在地上,「放開我,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你們和何人起沖突?他們又是什麼身分?」唐皇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放開!」殺手不肯說,努力的想掙月兌。
唐皇看了侍衛一眼,安邦不客氣的大力扭緊殺手的手臂,讓他痛得哇哇大叫。
「不想受苦就好好回答我家主人的話,否則要絞斷你的一雙手臂也不是難事。」古羽冷酷地告訴殺手。
「我……我說,求……求你放了我,好痛、好痛!」殺手哀叫的求饒。
安邦松手,不帶感情地催促,「快說。」
殺手柔柔被扭痛的手,一臉倒楣樣,「我們是拿人錢財辦事的殺手,只知道要殺的對象是個穿著一身白衣、臉罩白紗的女子,那女子身旁跟了兩個婢女,還有兩個帶刀侍衛,沒想到那兩個侍衛武功那麼厲害,我們打不過就全被擊昏了,至于他們是什麼身分,我們也不知道。」
這答案讓唐皇不滿,墨黑利眼掃過殺手,臉色冷厲,「說老實話!」
殺手被他的氣勢震懾得身子縮了下,「我……我說的全是實話,別說我們不知道,連聘雇我們的人也不知道那女子的身分,我知道有許多人都想明白她是誰,可是她都不曾表示過自己的身分,因此大家都不明白。」
「那要你們去殺人的人是誰?又為了什麼要殺那女子?」唐皇再問。
本來這是職業機密,但是到逼命時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保住性命要緊,殺手遂明說了,「我們是薛大賭坊所養的殺手兼保鏢,平時就是為賭坊主人薛虎效命,原因是那女子和薛虎比賭技卻勝出,讓薛虎必須依賭約做那女子的手下,薛虎不甘受辱,就要我們殺了那個女子。」
「那女子去賭博?」這消息讓唐皇愣住了。
殺手連忙點頭,「听說她不但會賭,而且賭術高超,今天贏了薛虎,而昨天還勝了雷龍,這兩人都是京城里著名的賭王,許多人都猜她明天會去挑戰另一個賭王馮平呢!」
「她住哪里?」
殺手搖頭,「我們也不曉得。」
「而那女子除了穿白衣、戴面紗外,還有什麼特征嗎?」唐皇要知道得更清楚。
「月色不明,加上她臉覆面紗,我也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覺得那女子的嗓音很甜、很好听,該是個很年輕的女子,而身旁能有婢女、侍衛保護,也應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我只知道這些了。」殺手詳細回答。
「你走吧!」唐皇不為難他。
殺手如蒙大赦,也沒心思顧及還昏迷在地的同伴,連滾帶爬的自己先跑了。
唐皇揚揚眉頭,「這應該就是沒有江湖道義的表現對不對?」若是讓那女子看到,可能又會將罪怪到他頭上,即便他是天子,也不應該管那麼多雞毛蒜皮的事啊,可見她真對自己很有偏見。
「有道義就不會被金錢收買成殺手了。」安邦回答。
「公子,接下該怎麼做呢?」古羽連忙問。
「朕已有了打算,回宮再談吧!」唐皇漾著笑,邁步離去。
知道她將會出現在哪里,他就守株待兔,等著獵物上門便行了——
天清氣朗、陽光嫵媚,秋天的氣候冷熱合宜,是個適合外出游玩的時節。
錢銀雅和婢女在房里用早膳,她們已經問過小二,知道城南今天有市集,熱鬧得很,打算膳畢就去市集逛逛。
「小姐,您想在京城開賭坊是不是?」用膳間,蝶衣出聲問道。
「你從哪看出來的?」錢銀雅笑看了眼婢女。
紋紋搶話表示,「因為小姐收了薛虎當手下啊,依奴婢看小姐是想將京城三賭王都收為手下,然後開間賭場讓他們管理。」
「呵,你們兩個真聰明,不愧是我的人,你們覺得這主意好不好?」錢銀雅征詢兩個婢女的意見。
蝶衣和紋紋同時點頭贊成,不過紋紋還有疑問,「小姐,能收那三人當手下固然很好,可是他們會對小姐您心悅誠服嗎?若是陽奉陰違就不好了。」
「當然這是最重要的事,可以想見的那三人一定很不好馴服,不過我有自信能讓他們听話,別忘了許多桀驚不馴的江湖賭客到最後還不是乖乖的成為我的屬下,我會有法子應付的。」錢銀雅很有信心。
听小姐這麼說,兩個婢女也放心了,看來小姐真要在京城開賭場了。
這時房門被敲響,蝶衣去應門,走回稟報。
「小姐,沈大娘來了,要見您。」
沈大娘走上前行禮,「見過銀雅小姐。」
「沈大娘,你不是該在王府照顧來相親的千金們嗎?怎麼來了?」錢銀雅看著沈大娘。
「銀雅小姐,我是來轉告易老夫人的邀約,易老夫人想邀請小姐到王府作客。」沈大娘說。
這個邀請讓錢銀雅疑惑,「易老夫人怎會突然想請我去王府呢?」
「老夫人一知道原來是小姐護送相親千金到京城,就表示要請小姐到王府作客,老夫人想好好謝謝小姐。」沈大娘回答。
「沈大娘,你有告訴老夫人我來京城也是有事要辦,實在不用如此客氣。」她從來就沒打算到王府作客。
沈大娘點頭,「小姐,這話屬下說過了,但老夫人還是堅持邀請,請小姐一定要到王府作客數日。」
「那些相親的千金和王爺相處得如何?老夫人和王爺可有中意的人選?」錢銀雅好奇地問。
沈大娘輕嘆口氣,「其實鎮平王爺根本就不在京城里,王爺幾天前就奉命出巡邊疆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京,那些小姐都很失望,不過老夫人說無妨,一切由她作主,依屬下看老夫人的神情,似乎還沒有決定的人選。」
「可真不湊巧,新娘候選人來了,新郎卻不在,幸好還有老夫人能主持大局,只是在這種選媳婦的時候,我上門作客適宜嗎?」也是想到王府里的許多禮數而卻步,她喜歡自由不愛受拘束。
兩個侍衛剛才也跟著沈大娘一起走入房里,這時張武開口出聲,「小姐,您連著兩晚平了兩個賭場,雷龍和薛虎在京城里算是叫得出名號的人,您打敗他們已經結下了梁子,他們不滿面子掃地,一定會四處打听小姐的下落,為防暗箭偷襲,住王府會比住在客棧里安全。」
「小姐,張武的話很對,再說您今天還要去挑戰另一家賭樓,到時讓京城三賭王全都一鼻子出氣要尋小姐麻煩,李威、張武武功再好也只是兩個人,萬一一個不注意使得小姐受傷了就不好了,若去鎮平王府作客,那些人絕對不敢蠢動的,小姐,您就答應易老夫人的邀請吧!」紋紋也勸著小姐。
「膽小鬼!」錢銀雅點點紋紋的額頭取笑。
「小姐,小心點總沒錯啊!」紋紋柔柔額頭回答。
錢銀雅看看兩個侍衛,想想後也同意了,「好吧,我就接受邀請了。沈大娘,回去回覆易老夫人,我明天拜訪王府。」
沈大娘開心的點頭,「是,屬下這就回王府稟明,屬下告退了。」行禮後離開。
在用完早膳後,錢銀雅便帶著婢女和侍衛,到城南市集游玩——
月兒初上時分,習慣穿一身白衣衫的錢銀雅,來到她最後想征服的目標馮氏賭樓前。
本來在她的計算下,經過前兩晚的情形,今天的馮氏賭樓應該會人聲鼎沸,很熱鬧才是,但是賭樓里卻有著異于平常的安靜,讓錢銀雅覺得有異,李威和張武更是提高警覺,謹慎的注意四周情形。
錢銀雅才剛踏入賭樓,馬上就有人上前來招呼,「小姐,我家主人在樓上等待著您。」
「等待著我?!你們知道本小姐是誰嗎?」錢銀雅看著面前的高大男子。
「小姐連著兩晚打敗了雷龍和薛虎,今天應該是來馮氏賭樓比賭技吧,我家主人收到消息,特地在樓上恭候大駕。」古羽回答。
原來是有準備了,那又如何,她也不怕,昂首出聲,「帶路。」
「請。」古羽帶著人走上樓,主人總算可以見著一直想看見的人了。
一樓賭場雖然平靜,但還有人在賭博,但到了二樓卻見偌大的賭場空蕩蕩的,在里邊的廂房外站了個男子,由氣質判斷,應該是和帶路的男人一樣是個侍衛。
「小姐,我家主人已在廂房里,請。」古羽打開門,對錢銀雅有禮表示。
錢銀雅踏進門內,但是她的奴婢、侍衛卻被攔住,「抱歉,我家主人不想有閑雜人等打擾,只吩咐讓小姐進入。」
「不行,我們必須待在小姐身邊。」李威、張武不從。
低沉帶著威嚴的嗓音傳來,「本公子對貴小姐沒有惡意,小姐可以入內一觀,若小姐還是不放心想將侍衛帶在身邊,我也不反對。」
這種正直凜然的聲音讓錢銀雅嚇了一跳,實在不如她所想像中賭王馮平該有的嗓音,好奇的走入廂房,在四周燭火照明下,她見到個年輕男子坐在桌邊,看清他的模樣,錢銀雅再次被驚嚇到,他就是馮平嗎?那未免生得太……太英俊了!
出眾的相貌和自己的三個哥哥比起來毫不遜色,在俊帥外表下更有份渾然天成的威儀,別說不像開賭樓的人,那股人中之龍的氣勢可比王孫貴族。
「你……你是馮平?」她的語氣質疑。
唐皇淡笑,沒正面回答,「我是這里的老板。」她有疑問便表示這女子有過人的眼光,不是無知之輩,就如同听到的敘述般,她穿著一身白衣、臉覆白紗,嗓音悅耳,但沒點出她還有著出塵似仙般的氣質,純淨得讓人心生憐惜,更想將她擁入懷中保護。
只靜默了一會兒,兩個侍衛在外已經等得焦心不已。
「小姐,您怎麼樣了?」李威忍不住出聲問道。
錢銀雅揚聲回應,「我沒事,里面沒什麼危險,你們在外候著。」
「是。」傳來回答後,廂門就被關上,讓房里這對男女可以不受打擾。
心中雖然還是懷疑這男人的身分,不過看到桌上的賭具,顯示他真等著接受挑戰,而他又親口承認是老板,這個人應該真是馮平沒錯了。
錢銀雅大方地在男子對面落坐,「看來你探听了我的事,算出我會來,所以在等著我。」
「沒錯,不知小姐可否告知您的閨名?」唐皇欲了解她的身分。
錢銀雅嬌脆一笑,「公子,直接詢問女子芳名不是件禮貌的事,況且在賭場里,重要的是賭技不是身分!」
好伶俐的女子。唐皇輕笑,「小姐的見解真是很獨特,既是如此,身分之謎就當是賭資吧,誰贏了誰就要為對方的疑問解惑,不知小姐要如何賭?又要賭什麼?」
「這賭樓是你的,賭法由你來選,至于要賭什麼,一樣是賭人,你輸了,就做本小姐的屬下;若你贏了,我任由你處置。」錢銀雅提出。
這賭注讓唐皇睜大了眼,若她明白他的身分,就會知道這賭注實在大得嚇人,略沉吟了下,巧妙回答,「馮平何德何能,竟如此得到小姐的青睞,可以,我同意這個賭約。」
錢銀雅眼里閃過自得,向來也沒人能拒絕她的要求啊!「開局吧!」
「若一次定輸嬴就無趣了,賭博也可以怡情養性,所以不如我們開個十局,機會多些也有趣些。」唐皇表示。
這番話听得錢銀雅新奇又好笑,也不反對,「十局便十局,你來訂賭法、規矩。」
「可以,首先就比誰擲的骰子點數大,有兩組骰子,我們同時進行。」唐皇拿起身前骰子。
錢銀雅從袖里拿出手套戴上,再拿起骰子,「請。」
還要戴上手套,這女子賭博規矩真不少。賭不是難事,尤其對練武人來說,只要練到以氣御物,要躁控骰子並非難事,所以唐皇可以篤定自己不會輸,他將賭局開多,只是要藉此明白這女子賭技到底有多高強。
唐皇將骰子擲入碗里,錢銀雅則是習慣不變的把骰子往上拋出,劃出優雅的弧線落入碗里,在骰子踫撞碗發出的聲響後,結果便揭曉了。
「六、六、六。」兩個碗里都開出了最極點數。
「這局平手,再來一次。」唐皇要求。
不過再一次依然是相同點數。
這女子果然有些本事。「改猜大小了,一人一次。」
「這次我先。」骰子飛躍而起落入碗里,柔荑翻手一叩,看著唐皇揭曉答案。
「大。」唐皇毫不猶豫指出。
錢銀雅揭開碗,四、五、五,真是大,素手輕輕一揮,意思是換人了。
唐皇也擲出骰子一叩,骰子聲音剛落,她就說出選擇了。
「小。」
唐皇一挑眉開出,她又對了!
接後他們還比起猜骰子點數,但是都平手,一直不分高下,賭局也一局局的玩下去。
最後唐皇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真是賭技如神,他若非暗用功力幫忙肯定是非輸不可,卻也皺起了眉頭,不懂這麼一個看似富貴出身的千金小姐,怎會練就一手的好賭術呢?難道她喜歡賭,所以時常上賭場學來的本領嗎?那未免太離譜了,女孩子不好好在家撫琴刺繡,做個大家閨秀,反是愛玩這種粗野東西,實在不像話!
但是唐皇也不得不承認,如此離經叛道、驕氣高傲的女子比一般的文弱千金更具有吸引力,縱然尚未見到她的真面目,他的目光已經離不開她了,白紗就像道阻礙物,讓他很想揭開它一觀她是如何的容顏,心中暗忖就算不是傾城之姿,也該會是個清秀佳人吧!
驀地,他們的目光相遇上了,漆黑的瞳對著水漾明眸,突然似水大眼楮里浮出笑意,對他眨眨眼,面紗輕輕飄動,「公子,你……確定嗎?」
這柔媚似能勾魂的眼神迷惑住唐皇,他不由自主地點頭輕應,「嗯。」
美麗的眼楮笑意更濃洌了,一時間唐皇以為看到了狐狸精。
隨即她卻收起笑淡漠道出,「三點麼該是小,你猜大,你輸了。」
唐皇這時才醒悟,連忙定神看著桌面,「朕……呃……我有作出決定嗎?」一急之下差點露出馬腳。
「你將手放在大上,我問你確定嗎,你也點了頭,所以輸了,而這剛好是第十局,你輸我贏,之前我們局局都平手,因此總算起來是我贏了,公子不會不認帳吧!」錢銀雅眸光晶燦的看著唐皇。
該死的,他不該分心,這女子何止聰穎,真是校獪如狐狸。唐皇心里懊惱,但還是很有風度的認了,「願賭服輸,我當然不會要賴,馮平願意成為小姐的手下。」
「很好,記住你的話,我早晚會來要你實現承諾的。」錢銀雅笑得愉悅,起身便要離開。
「等一等!」唐皇趕忙喚住她。
「還有什麼事嗎?」錢銀雅看著他。
「我從未見過賭技如此不凡的女子,對小姐很是佩服,所以想送給小姐另外一樣珍貴的寶物。」唐皇從懷里拿出一個如女子手掌般大小的方形金牌遞給錢銀雅。
錢銀雅接過雕飾著龍形、還烙有皇令兩字的金牌看著,「這是什麼?」
「這令牌叫唐皇令。有了這個令牌你就可以自由進出皇宮,不但沒人敢阻擋,而且還會被奉為上賓,受到非常禮遇。」唐皇說明。
「真的?唐皇令真有如此大的力量?你怎會有這樣的令牌呢?」錢銀雅懷疑的看著手中金牌,真有這般的好事?
唐皇笑了,「我以人格保證,唐皇令就有如皇上親臨,能令萬臣臣服,至于它的來源,那是……是我的家傳之寶,小姐可以相信我,我絕無戲言。」
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再見手中令牌金光燦爛,無論質地、雕工都是一流,應該是個寶貝沒錯,但就讓錢銀雅更加懷疑了,「既然這令牌如此珍貴,你真只為了佩服我便將它送給我嗎?這理由太簡單了吧?」她堅信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
唐皇揚聲而笑,「你真的很聰明,可是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我的確是毫無所求的將唐皇令送給你,皇宮重地不是人人能進入,我給了小姐機會,是希望小姐有緣能到皇宮見識一下,有助于小姐了解當今天子是什麼樣的人,或許和小姐心中所想的模樣是完全不同呢。不過小姐若自認受之有愧,那我只有一個要求,想見見小姐的真面目,明白小姐是誰。」
她一向不受威脅利誘,不過這塊金牌實在精致可愛得緊,讓她拿著舍不得放手,眸子一轉,縴縴玉手拿下了面紗,露出絕美無瑕的艷容,笑意盈盈地開口,「謝謝你的禮物,我們如今已是主人和屬下的關系,所以你別急,你早晚會明白我是誰的。」說完,她飛快再將面紗覆上,收起金牌,快步走出廂房。
唐皇滿眼的驚艷,震愕于出乎他所想像的絕色,見到她離開,他回神的趕忙追出,卻見她已在婢女和侍衛的護衛下下樓了。
「跟縱她,找到她的住所。」他沒有遲疑的立刻低聲吩咐護衛。
安邦接到命令,隨即跟上。
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又是那般的精靈不俗,唐皇心底升起了極少涌起的強烈,他想要她。
他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