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靜悄悄的,除了小憐的急促喘氣聲外,沒有其它聲響。
管大夫坐在床邊靜心為小憐把脈,任逍遙則站在他身後看著,王媽和文文也焦心地等在一旁。
管大大面色凝重地站起,對任逍遙做了一個手勢,兩人便一同離開了房間。
「侯爺,夫人體內有軟骨散和合歡酒兩種藥性。軟骨散經過了十二個時辰後自會化去,只能使人全身無力,沒有其它的害處。而合歡酒是一種村藥,服下後會使人難捱不能自己,這是導致夫人氣喘體熱、汗流不止的主因,但是它又非毒藥,所以沒法可解,只需陰陽調和就沒事了。事後夫人會有較長時間的昏睡,醒來後也會口干舌燥,多讓她喝點水補充就可以,人不會有大礙的。」管大夫站在門外低聲說明。
任逍遙一臉深沉,寒聲問道︰「除了陰陽調和外,沒有其它的解決方法嗎?」
管大夫搖頭嘆氣,「排除體內的欲火是唯一辦法。合歡酒藥性強烈,服下的人春心大動欲念難忍,身心都會受到非常大的煎熬。它雖只有兩個時辰的藥性,但這段時間內會讓服用者痛苦難耐,生不如死,夫人如何能承受得了這種折磨?」
王媽從房內沖出,對著任逍遙叫道︰「侯爺,夫人直嚷著要浸冷水,這種天氣浸冷水鐵定會生病,侯爺,你快來看看夫人!」
任逍遙沖回房里。小憐強行要下床,文文正在阻止,他大手一攔,將小憐摟入懷中,同時也遣退了王媽及文文。
小憐捉著它的衣襟,滿臉的痛苦神色,「我好熱、好熱,身體里有把火燒得我好疼,求你,我好難過……」
「為了解決你的痛苦,就算你會怨我,也只能這麼做了。」任逍遙輕撫著小憐汗濕的臉頰低語。
他動手褪去了自己及小憐的衣裳,嬌小火熱的胴體立刻纏上他微涼的身軀,神智已渙散的小憐用她的熱情將任逍遙僅存的一絲理智也焚燒殆盡,他如猛獸般掠奪了身下人兒的芳香甜美,欲罷不能。
夜涼如水,一片銀光灑滿了大地,月色也悄悄溜入房里,照著相擁的一對男女。
任逍遙起身放下了紗帳,將月光隔絕在外。他懷中的身子已不再發熱了,現正在昏睡中,任逍遙細心為她拭去額頭、發際的汗水。看到她身上多處大小不一的瘀傷,手腕、腳踝上還有明顯的勒痕,他竟感到心疼,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心情。自己擁有過的女人不在少數,但從沒有一位能牽動他的心思;想不到這個陰錯陽差娶回的小妻子竟能引起他的愛憐疼惜!
任逍遙不干涉侯爺府之內的任何事情,並不表示他不重視震遠侯爺府,他一直有指派手下暗中保護侯爺府的安全。當他們發現兩名可疑男子扛著一只麻袋離開侯府時,就放出了信號跟蹤在後。那時任逍遙正在路上,看見了信號,就隨著沿路留下的記號追去。
他追到林子里時,正看見了李文欲非禮小憐、而李武及兩個手下在一旁瀅笑喝采的場面。若不是任逍遙不願讓小憐看到血腥景象,他會當場將那四人碎尸萬段。現在那四人正關在龍城的地牢中,等著任逍遙的處置。
他靜靜地摟著小憐,想起了今天的事,李文、李武將會萬分後悔他們對小憐的行為!任逍遙揚起一絲冷酷的笑意,緩緩閉起了眼楮休息。
小憐的思緒在飄浮,卻感覺身子好累、好累,她想移動四肢,但手腳就是不听她的使喚。她彷佛掉入泥沼中,越想掙扎逃開就沉沒得越快,想大聲叫喊,喉嚨卻干得發不出聲音。小憐好想喝水,遂用干啞的聲音低喃著,「水,我要喝水……」
她感到有人扶起了自己,接著一道清涼的甘泉順喉而下,她大口、大口地吞咽,像是永遠都喝不夠似的,直到再也喝不下了,小憐才從迷迷蒙蒙的夢境中轉醒。
她一張開眼楮,就看到了任逍遙,他一手還拿著茶杯,想必剛剛喂自己喝水的是他吧!小憐見他正看著自己,臉紅羞怯的想離開他,但軟骨散的藥效還未全褪,剛坐起身便覺頭暈目眩,不得已只能靠回任逍遙身上,而蓋在她身上的錦被也順勢滑落,曝露出她雪白的肌膚。
小憐嚇了一大跳,急忙將手遮在胸前,她又轉頭看向任逍遙,他竟也是衣衫不整!只見他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半躺在床上,神態優閑的回視著她。
見到了這種情況,小憐若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那她就太傻了!但為何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小憐低頭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勒痕,-那間,她想起了李文、李武,也想到了自己被逼喝下合歡酒的事。
在千金坊里,她曾見過不願接客的小姐被保鏢灌下合歡酒後,欲火焚身、控制不住自己的模樣,自己莫非也是如此?若她方才真與任逍遙做了那件事,那不是違反了她答應只做個有名無實侯爺夫人的承諾嗎?不管是任逍遙主動,還是她要求的,她都不該如此。小憐臉上的紅暈褪成了慘白,心中羞愧難忍,淚珠順著頰邊流下,模糊了雙眼。羞恥心讓她恨不得自已立刻死去,而任逍遙又會怎麼看待自己呢?她還配做個侯爺夫人嗎?就在此時,她看到了任逍遙放在床邊的匕首。
任逍遙見小憐醒來後只是低頭不語,以為自己錯估了她,心想︰她既在青樓長大,對于貞潔又怎會看重?想到此,他的臉色更加冷漠了,嘴角亦帶股嘲諷,直到看到了小憐拿起匕首欲往自己身上剩下時,他才大驚出手阻止。
幸而小憐的身子還軟弱無力,手中的匕首輕易就讓任逍遙一掌拍下。他雙手制住了小憐,將她鎖在身前,心急地吼道︰「你在做什麼?」
心神俱碎的小憐淚眼看著任逍遙,悲痛欲絕,「你何必阻止我呢?我的行為不也令你感到羞恥?你娶我不過是為了報復,要我做個有名無實的妻子,是因為你不屑與個丫鬟發生肌膚之親。身子清白是你要求的唯一條件,而今我已喪失了資格,又怎配當個侯爺夫人呢?我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起責任的。小憐雖只是個孤兒,又在青樓中長大,但我也懂得廉恥啊!我不會貪圖榮華富貴,只求能對得起自己,這種心情你能了解嗎?一向高高在上的你又怎會明白一個低賤丫頭的心事呢?現在的我什麼都沒有了,那就求你讓我保留住這份尊嚴吧!」
小憐的一番話讓任逍遙動容,他傷她心都不舍得,又怎能讓她死?懷中的人兒邊哭邊掙扎,他摟緊小憐,放緩了語氣︰「你既然已經成了我的人,我就會對你負責,別求死,我不許你這麼做!」
小憐張大了眼楮瞪著他,怒氣漸漸爬上心頭,「我不要你負責,也不要做個向你乞憐的女人,你更沒有權力不許我做什麼!」
任逍遙皺緊眉頭,語氣轉為冷硬,「沒有人可以違抗我的命令,你也不例外,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乖乖听話才是你應做的事!」
「我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會乖乖听你的話,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管。」任逍遙的霸氣更加深了小憐的憤怒,她無畏的對任逍遙大吼,奮力想離開他的懷抱。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別惹我生氣,這對你沒有好處。」任逍遙壓下滿腔怒意冷冷地警告。
「惹你生氣又怎樣?你要處罰我?鞭打我?還是要將我關起來?我不怕,又不是沒被人打過!」小憐十分倔強。
這話讓任逍遙抓緊了她的手。「誰打過你?」他怒氣沖天地問。
他的手勁極大,小憐的雙手被他捉痛,小臉都白了。他的狂怒也讓小憐心悸,但憑著一股傲氣,她就是固執地別過臉去不肯回話。
她的執拗激怒了任逍遙,他松開小憐的手,抬起她的臉強迫她面對自己。「快說!」
小憐索性閉起眼楮,就是不肯回答。
一陣靜默後,任逍遙突然低頭吻住了小憐。這個吻霸道十足,明白表示出他的憤怒與權威。
小憐只覺得一陣天旋地-,她咬緊了牙關卻仍因受不了他的強悍而開啟,任逍遙長驅直入地佔有她的一切,用這方式清楚地昭告小憐,他就是她的主人,她不能選擇也逃不開!
許久之後,任逍遙才結束這個吻,小憐只能喘著氣,柔弱的讓他摟在懷中。「是誰打你?」一手抬起小憐的臉,他再問一次。
小憐皺眉肴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重視這件事?但也聰明的不敢再捋虎胡。
「是千金坊的一個客人,他誤以為我偷他的錢袋,便將我吊起來鞭打。」
任逍遙反應很快地反問︰「所以造成了你對鞭子的害怕!這也是你不進馬房、不想看到馬鞭,也不喜歡馬的原因?」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馬?」小憐吃驚地望著他。
任逍遙沒有回話,手指撫弄著她小小的下巴,停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說︰「別傷害自己,你是侯爺夫人,也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她想反駁任逍遙的話,但考慮到招惹他的後果,又識時務地閉上嘴。他總不會時時刻刻都在自己身旁,她會有機會做自己該做的事的。
見她神情落寞,任逍遙立刻洞悉了她心中的想法。「別反抗我的決定,你若有任何的差錯,整個侯爺府里的人都會受到牽連,為你付出代價!相信我,我絕對是言出必行。」他明白表示。
「你……你怎麼如此不講理?」這個威脅讓小憐氣得漲紅了臉,怎能因她而牽怒了全府的人?
「在我的地方,我說的話便是真理!」任逍遙語氣堅定明確。
小憐雖不服氣,但也了解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自己除了听任逍遙的命令外,也沒有別的選擇!
門外有人敲門,任逍遙應了聲,「進來!」轉頭看見小憐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他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將掉落在床下的衣裳撿起遞給了她。小憐連忙接過,背著任逍遙快速穿上衣服,趕緊下了床。
王媽和文文走入房里,見小憐已安然無恙,非常的高興。
「夫人,你沒事了,謝謝老天爺的保佑,大家也都能放心了!」
「王媽,害你擔心,小憐真是過意不去。」小憐笑著道謝。
「夫人,這一天一夜都是侯爺親自照顧著夫人,下人們都沒有幫上忙,夫人要感謝的應該是候爺。」王媽愉悅地回答,侯爺如此疼愛夫人,令她很是欣慰。
小憐不敢看向任逍遙,只能靦腆地對王媽一笑。
王媽伺候她梳妝打扮,淡抹胭脂後更襯出了小憐的清雅月兌俗。
小憐妝扮好後,文文立刻將任逍遙的衣裳放在她手上。小憐拿著衣服不明所以地看著王媽。
「這是府里的規矩,侯爺的起居都是由夫人親身伺候,不假旁人之手,是我的疏忽,沒早點告訴夫人!」話畢,王媽斂身致歉。
小憐忙扶起王媽要她別在意,硬著頭皮拿起衣服準備為任逍遙穿上。
任逍遙隨即下床站起,讓小憐服侍他。
任逍遙身形高大,強健結實的體魄令小憐臉紅心跳,她的高度只及任逍遙的胸前,為他整理衣襟時小憐必須踮起腳尖。她注意到任逍遙頸項上有多處清晰的齒印,這是自己所咬的嗎?這想法令小憐一驚,一時站不穩地栽入了任逍遙的懷里,嘴上的胭脂又正巧印到他的衣襟上。小憐既羞又怯,看著他衣上的唇印不知該怎麼辦?
這舉動卻引起了任逍遙的笑意,他發出了低沉的大笑聲。小憐驚異地抬眼看他;沒想到這男人竟然也會笑!笑容化去了他臉上冷硬的線條,浮現出俊朗的外貌,令人心動。
王媽和文文听到笑聲,也同樣非常的驚訝。
笑聲逐漸停下,任逍遙低頭親了小憐後才踏著穩健的步伐離開了房間。
小憐恍若大夢初醒,在王媽及文文的含笑神情中,羞紅了嬌顏。
自己與任逍遙之間似乎越來越扯不清了。
任逍遙又離開侯爺府了!小憐解除了心中防備,放松緊繃的情緒,又開始她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溫泉水滑洗凝脂」,雖然這浴池中的水不是溫泉,但小憐仍開心的在大大的池中玩耍。她半趴在池邊,將頭發撩向一邊,露出了一大片柔女敕光潔的背部肌膚,嬌小的玉足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水,小臉枕在手臂上閉起眼楮,輕輕打個呵欠,靜靜地享受這一切。
任逍遙一回到龍聯盟,就馬上將重要管事、干部召入了議事廳里開會,交代完重要的事情,也將一切事宜都安排妥當後,他又離開了龍城,回到震遠侯爺府。
當任逍遙走近浴池時,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小憐就像是個貪玩忘了趕回仙境的瑤池仙子,他可要收起她的金縷衣不讓她再返回天上,永遠留在自己身旁。
他並沒有驚動小憐,徑自在池邊坐下,欣賞著完美無瑕的玲瓏曲線,但他還是忍不住伸手接住了那雙踢著水、將他撩撥到心蕩神馳的玉足。
因雙腳突然被握住,小憐驚異地睜開眼楮,看見是任逍遙,她身子一滑,整個人浸入池子里。
任逍遙一個彎身,輕易就將她抱離水池,把她摟入了自己懷里。小憐被水嗆得直咳嗽,難過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任逍遙拿起一旁的布巾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另一只手則不停地輕拍她的背。
小憐好不容易停住了咳嗽,小手捉緊著布巾,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是侯爺府,我是侯爺,難道不能回自己的家嗎?」任逍遙雙眉一挑,調侃道。
看著一臉促狹的任逍遙,小憐咬了咬唇,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
任逍遙加大手勁地抱她起身,走回相連的房間,將小憐放在床上,他人也上了床。
小憐用力推開他,板起臉叫道︰「住手,你在做什麼?你只要我當你有名無實的侯爺夫人呀!」
月兌下了身上的衣服,任逍遙將她壓在身下。「你已經不只是個有名無實的侯爺夫人了,我決定要你做我名副其實的妻子。」
「我不要做你的妻子,我也不是你的玩物,你不能這麼對我,放開我!」小憐仍不願服從任逍遙。
他沉下了臉,「你為什麼總要惹我生氣?我說你是什麼就是什麼,誰也不能改變。」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女人,更不是你的任何人!」小憐大聲吼出,不對任逍遙低頭。
任逍遙怒不可抑,用極寒的嗓音回道︰「你若挑起我的怒意,我的懲罰絕不是你能承受的。」
小憐瞪大了眼楮,高傲地抬起小臉看著他,一宇一宇地說︰「我不怕你,任何的責罰我都不怕。」
任逍遙原就深不可測的黑眸,突然變得更加的冷冽駭人,他用唇、手吞噬著她那張讓人生氣的小嘴,以及令他瘋狂的身子,一陣翻天覆地的風暴襲向那不听話的女人。
這就是任逍遙所謂的「懲罰」,他的意圖是如此的明顯,小憐躲避不了,在無法忍受這種羞辱的沖擊下,她暈了過去!
任逍遙放開了昏厥的小憐。他向來不曾對女人施暴;想不到今日竟將這種手法用在自己全心憐惜的女人身上!他憤怒的穿衣下床,如風般沖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