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俏! 第六章 作者 ︰ 可兒

花明武正在御書房和王宮的侍衛長、多位大臣、將軍商議有關于花晴失蹤的事。

花晴半個月前私下出宮游玩,卻在不明白原因下失蹤,隨同她出宮的藍音、藍芬驚慌的回宮稟報,讓王宮頓時陷入一片慌亂。

從那時起,整個國京的士兵、守衛都出動了,在京里各個角落尋找花晴。

三天後,仍是沒有花晴的消息,花明武除了下令宮中一半侍衛出宮尋找外,也讓畫匠畫出花晴的畫像,將畫像張貼在國京各處公告重金懸賞,舉凡發現花晴下落者獎賞黃金萬兩,並賜予官位。花明武用盡一切辦法,就是期望能早日找到愛女。畫像貼出不久後,曾為花晴治療的兩名大夫見到畫像認出她就是那名受了嚴重箭傷被帶來給他們醫治的傷者,便急忙稟告官府,官府才又趕緊將這消息回稟宮中。

花明武知道花晴受了重傷,還被一名高大的男人帶走後,更是焦急擔心女兒的安危,馬上就將尋找花晴的事向全國發出公告,賞金也加倍,只求能安然將花晴找回。

只是事情至令已經十多天了,花晴公主依然音訊杳然,下落不明。

「啟稟主上,北匈國的使者求見。」侍衛人門稟報。

花明武聞言有些意外。北匈國派使者來有什麼事呢?

「請他進入!」花明武下令接見來使。

哈達走入御書房,有禮的向花明武拱手行禮,「北匈國維侯麾下侍衛哈達見過主上!」

「哈侍衛遠道而來,不知道有什麼事?」

「哈達奉維侯之命,帶來書信一封,請主上觀視!」哈達拿出懷中的書信,一旁的侍衛忙接過呈給花明武。

花明武打開書信,書信的內容讓他臉上的神情立刻轉成驚訝,他急急地往下閱讀,看完信後,他震驚叫道︰「花晴公主目前人在貴國的維爵莊里,這是真的嗎?」

「回稟主上,此事千真萬確,公主是為了維侯而受傷,因為傷勢嚴重,所以由維候帶回北匈國治療,但是因為公主當時昏迷不醒,維候並不了解公主的真實身分,待公主醒來告知後,維侯才了解,所以馬上修書一封,派屬下急來向主上稟明,讓主上能放心,這是花楮公主的信物。」哈達再拿出一塊玉佩呈上。

花明武一眼就認出女兒的「雪痕碧玉」,他每位女兒出世時,他都會賜給她們一塊美玉當禮物,陪伴她們長大,因此他可以非常確定愛女真的就在北匈國里。

「那她現在好嗎?傷勢如何了?」花明武忙關心詢問。

「花晴公主在敝國國師的醫治下已經沒有危險了,正在逐步康復中,因為公主右手筋脈受損需要一段時間診療,因此維侯將公主留下治療,等公主完全痊愈了,維侯便會派人將公主安全護送回宮的!」哈達恭聲回答。

花明武想著,方才的書信里說明了晴兒必須留在維爵莊診療的理由,他尚能接受,只是晴兒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北匈國里,能受到很好的照顧嗎?他實在不明白晴兒為什麼會和淳于堂維扯上關系,也不曉得晴兒會在維爵莊待多久,想她一個未出嫁的閨女處在男人堆中,對她的名聲總是不好,如今了解晴兒的下落後,他反而更加擔心。

「哈侍衛,謝謝你的通知,花晴公主如此打擾維侯,本主感到十分過意不去,所以本主有意派遣宮女和一隊護衛隨哈侍衛回轉維爵莊,以便照顧公主,待公主傷愈了,也能直接送公主回宮,如此也不必再勞煩維侯派人跑一趟了!」花明武向哈達提起。有自己人陪著晴兒,這樣他也較能安心。

哈達忙回應,「主上,關于此事維侯事先有交代,花晴公主受傷,維侯自認有義務負起責任,照顧公主之事,維侯自是不能假旁人之手,所以主上的好意,維侯心領了,維侯會將公主完好無恙的送回,以表維侯的誠意,希望主上能接受維侯這樣的安排。」

花明武聞言,只得勉為其難的同意。

「既是如此,就請哈侍衛代本主向維侯表達謝意,花晴公主就有勞維侯照料了!」

「屬下一定會替主上傳達。若沒有其余的交代,哈達便要告辭了。」任務已達成,哈達準備起程返回北匈國維爵莊。

「哈侍衛,慢走。來人啊,送哈侍衛!」花明武交代下去。哈達向花明武恭敬行禮,然後隨著侍衛離開。

「恭喜主上,花晴公主找著了!」站在一旁的侍衛長向花明武道喜。

花明武臉上卻沒什麼笑容,畢竟他沒親眼見到愛女,不過已可將重金懸賞的公告撤去。

「諸位將軍,如今花晴公主已經找著,那就將張貼在全國各地的公主畫像撤了吧!也將所有派出的士兵們調回,侍衛長,你將出宮尋找的宮中護衛都召回吧!」

「遵命!」

諸位將軍與侍衛長齊聲回應,忙退下辦事。

花明武輕嘆口氣。事情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雖然明白愛女的情形,他卻更加憂心忡忡,不過能了解愛女的下落總是好事,他應該盡快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主後和兩個女兒,讓她們不再擔心。

他旋即離開御書房,往後宮步去。

???

「你的信,王後寫給你的!」堂維將信遞給花晴。

「大皇姊寫信給我?」花晴聞言開心的接過堂維手上的信,急急地拆開觀視。

堂維抱胸看著花晴,她顯露于外的歡偷神情,純真得讓人一眼就看透,相處了一些時日後,他已經能輕易的看出她的心思。

花顏寫來的信滿溢著姊妹的關懷之情,雖然花顏嫁了人和妹妹花晴兩地分隔,但卻沒有沖淡她們的姊妹之情,花顏在信中除了頻頻叮嚀妹妹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外,也熱誠的邀請她到王都作客,還囑咐花晴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要花晴不必客氣,她一定會傾力相助,也視福她的傷能快點痊愈。

感受到親人的關心,花晴笑逐顏開,心頭暖暖的,手里拿著信,意猶未盡的再看了遍,滿心開懷。

不過等在一旁的堂維就沒什麼耐性了,他出聲催促,「你看好了沒?可以開始診療了嗎?」

听到他的聲音,花晴才注意到堂維的存在,她忙笑著道歉,「對不起!我忘了還要診療,我馬上準備!」

花晴趕緊將信放到桌上,忙坐到床上,快手褪去半邊的衣裳。「可以了!」她一臉燦笑的看著堂維。

堂維的心又不由自主的怞緊。起初是她的哭,再來是她的笑,她的表情越來越能影響他了,饒是他每天都嚴厲命令自己不可以受她所惑,但是他的心卻越來越不听使喚,幸好他還能將異樣情愫鎖在心中,不顯現在臉上,否則一定會被她發現。

該死的!他越來越討厭這樣的自己!

堂維冷著臉,也上了床,開始為花晴的右手運氣診療。

花晴注意到堂維的神情,他為她做了十來天的診療,她的右手已經能小幅度的舉起,手指也能動作了,雖然還是僵硬不自然,但有進展就讓她很開心了,只是開心的人似乎也只有她,他仍是板著張冷臉面對她。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多了就習以為常,面對他不友善的臉色,她的反應是越來越平淡,心也越來越不會難過,因為她明白那只是堂維外在的表現,不代表他的心,反倒是他隱藏沒顯現出來的那一面才讓她感動。

每晚他在寢室里打地鋪陪她,雖然她的外傷已經痊愈了大半,傷痕也開始結痂了,但是他依舊睡地鋪,雖然孤男寡女夜夜同處一室是不合于禮法的,會嚴重損及女子的名聲,可是卻讓她好有安全感。每回夜半醒來時,只要看到他壯碩的體格伴著冷峻的睡容,就算他是睡著了,依然有頂天立地的氣勢,有他在身邊,她的心里感到好踏實,什麼都不怕,連噩夢也遠離她,只有好夢連連,所以她是越見依賴他了,也讓她擔心當自己痊愈離開後,晚上若沒有他陪在身旁,她還能睡得如此安穩嗎?

縱使堂維看起來好像對她很凶,講話也粗聲粗氣的,可是只要用對方法,總能讓他答應她的請求,不過他老愛板著張冷臉,因此若當面向他要求,他一定會斷然拒絕,但若是旁敲側擊,他都會不動聲色的同意。

她若少了些用品,或是無聊時想看看書,嘴饞想吃某樣點心,只要在他面前裝作不經意般提起,隔天物品便會送來內院,甚至小佩、秀秀抱怨住的地方不好,她也是用這方法讓他再找了個地方安頓她們。

遇上這樣的男人,讓她明白什麼是面惡心善,他或許沒有好臉色,但是心軟善良,默默做事不求回報,認識他越深,她就越能感受到他的好,明白他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更是位君子!

花晴滿心歡欣,可是她卻沒留意到堂維的身影已逐漸進駐她的心里。

「花晴、花晴……」

堂維的叫聲喚醒了正在神游的花晴,她茫然的看向他,「什麼事?」

「你在發什麼愣?本侯跟你說話你都沒听到嗎?將外衣月兌掉趴下,本侯要看你的傷口!」堂維皺眉,再說一次。

花晴忙點頭,「好!」她背對堂維,順從的月兌去外衣,趴在床上,讓他看肩上的傷。

這些動作令她有些羞澀,不過她做得很習慣了,從發現他為了救她已經踫觸過她的身子後,再加上日日診療時的肌膚相親,又是夜夜共處一室,由他為她換藥也是很正常的,這維爵莊里都是男人,而兩名婢女又不懂,她也不願讓個不認識的男人為她換藥,所以還是堂維動手比較好。

而在他面前寬衣解帶,也成了她每天必做的事。

堂維解開纏繞在花晴右肩上的布條,露出傷口,傷口上結了層薄痂,他拿出懷中的「生肌霜」輕柔的抹在疤痕上,慢慢地推開藥霜,讓藥力滲入肌膚。

掌下的滑膩膚觸讓堂維留戀,他厭惡女人不代表他沒有嘗過男女之歡,當他的手下表現良好該有獎賞時,他會帶他們包下整家青樓享樂,在那時他便不會推拒獻殷勤的女子,盡情享受一夜的男歡女愛,北匈國里多位名妓都伺候過他,她們不但人美、溫柔,也很懂得服侍男人,是女人中的女人。

然而接觸過花晴的嬌柔後,那些女子都成了俗物,花晴除了美麗、嬌媚的相貌外,個性純真不虛偽,貴為公主可是對待奴婢卻很寬容,還有一身月兌俗的氣質,仿佛所有的好處都集中在她身上。他嘴里從沒說過她一句好話,但不代表他不贊嘆她的美,只是他不許自己受她的迷惑,她不是一般的平民女子,可以任意的據為己有,她身分特別,而且又有了和親對象,他不想招惹麻煩,也不願意。

他的人生目標已經選定了,就如同這座他親手打造的維爵莊,有的是陽剛和嚴謹,還有一絲不苟的軍規,最重要的是沒有女人。

對花晴有遐想,他只當成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相信他可以用意志力克制,待送走她後,他又能恢復以往的灑月兌了。堂維一邊想著,一邊以大掌在花晴細滑的肌膚上流連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放開,道︰「可以了!」

花晴听到堂維的話便起身穿好衣裳,在床上躺下準備就寢。

見堂維俐落的拿出被褥在地上鋪好,再放上枕頭,他躺下後習慣性的轉過身子背對她,只不過他在熟睡後都會變成仰躺。

他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的睡容,還是不願意面對她而睡呢?花暗想應該是後面的答案,堂維對女人有根深柢固的偏見,而且是很嚴重的偏見,所以這維爵莊才會訂了女人不準進入的規定,她想這其中一定有原因。算算他們也共處一些時日了,她開口問這樣的問題,他應該會告訴她答案吧。

花楮輕輕地出聲,「堂維,我有問題想問你。」

堂維仍是靜默,沒回答也沒反應。

花晴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討厭女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才導致你對女人的印象這麼不好,你可以告訴我嗎?」

堂維還是不說話。

花晴忍不住大膽表示,「呃……你若不想說就算了,只是我想在這個世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男人里有好有壞,女人也一樣,有可惡的,當然也有善良的,若因為一些女人的不好,你就厭惡所有的女人,這就太以偏概全了。你的母親是女人啊,或許你也有姊姊或妹妹的,而外婆、姑姑、阿姨這些親人,她們也是女人,你難道也討厭她們嗎?你以後也會有妻子的,可能會生女兒,她們都……」

「住口!」

花晴話未說完,堂維就猛地坐起身,瞪著她怒喝。

「住口!不準再說了,誰讓你問這問題的?誰又準你說這些鬼道理?你想打探什麼?又想知道什麼呢?」他的語氣憤懣。花晴被他的怒火嚇了一大跳,訥訥地解釋,「我……我沒有其他的意……意思,只是好……好意想關……關心你才問的。」

「本候不用女人來關心,更不想被你關心!」堂維冷漠回答。

花晴坐起,委屈的看著堂維,「你怎麼這麼說話?我住在你這里,受你的照顧,你為我付出這麼多心力,我當然也想關心你啊!」

一直想遺忘的前塵往事又躍上心頭,教堂維怨恨憤然,花晴一聲聲的關心更是如同火上加油,他恨恨地道︰「不準再說關心這兩個字,你們女人不配說!別以為本侯給了你幾分顏色,你就自以為是了起來,女人全是自私自利、奸惡險毒的,本侯痛恨你們這些女人,包含你!」他的聲音陰冷駭人。

花晴從沒見過堂維如此可怕的一面,他好像是要吃人般的凶惡,她也不曾被人這樣劈頭痛罵過,于是難過的掉淚,「你為什麼要罵我?我真的只是好意問問,你不願說就算了,為何要將話說得這麼難听,我會出現在這里,也是你帶我回來的啊,你怎能怪我呢!」

「你可以走的,本候沒要你留下來,本侯說過最恨女人哭的,你愛哭就滾到別處去哭,別在本侯眼前礙事!」堂維毫不留情的撂下話。

再堅強的人也禁不起這樣的責罵,更何況是嬌生慣養的花晴,她傷心氣憤的跳下床,「好!我走,你不想見我,我更不願意看到你這個蠻橫不講理的野蠻人,我討厭你!」她說完就要沖出門。

然而她還沒離開內室就被堂維追上,他鉗住她縴細的手腕,暴怒地喊,「你竟敢說我是野蠻人!」

「不錯,你就是野蠻人,一個只會亂罵人的野蠻人,你不要女人關心你,事實上是這個世上根本就不會有女人真的關心你,因為你霸道無理、狂妄討人厭,根本不值得女人關心!」花晴氣得口不擇言。

堂維臉色更陰沉了,聲音冷到極點,「很好,你說得真好,有膽量的話就再說下去!」

花晴的怒氣被激起,她肆無忌憚的批評堂維,「你看起來是自大凶狠,其實是自卑到了極點,只會用冷臉喝怒來對待弱女子,憑的是一身的蠻力,你大概除了這樣的辦法外,就沒信心能贏得了女人,所以就算你武功再高強,仍然是個懦弱的男人!」

「你還有話要教訓我嗎?」堂維笑著說,笑容卻讓人感到陰寒。

見他這樣,花晴停住欲出口的話,咬住下層,她怯弱的軟下聲音,「呃……我……我並不是真的要教訓你,我只是想好好和你說話,我的出發點是善意的,是你先開口責罵我,才會將事情弄得這麼僵,所以你……你不可以怪……怪我的!」

「你這是在求饒嗎?既然敢做,為何不敢承擔呢?」堂維譏笑花晴。

這話令花晴不服,她抬頭望著堂維,「我沒錯,何必求饒,你若不喜歡談這些事就不要說了嘛,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好了。請你放開我,我要休息了。」

正在氣頭上的堂維卻不肯放過她,「想逃避?你剛才教訓本候的勇氣到哪里去了?你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嗎?」他神色不善的貼近花晴。

花晴嚇得直往後退,結巴地道︰「你……你想……做……做什……麼?」

她退一步,堂維就向前一步,在一退一進間,兩人回到了床邊。

花晴沒站穩,坐倒在床上,盯著凶神惡煞般的堂維,恐懼的忙提醒他,「你……你別胡……胡來,不要忘了我是中……中儒國的公主,是你們北匈國王後的妹……啊……」

堂維一把將花晴推倒,驚得她尖叫出聲。

堂維沒有溫度的嗓音響起,「你說本侯是個自卑的野蠻人,而你想關心我,改變我憎恨女人的個性?可以,不過本候要看看你的能力,看你有沒有辦法改變本侯的觀念!」他從上方俯視花晴說道。

「怎……怎麼表……表示我……我的能力?」花晴吞著口水,怯懦地出聲。

「用你的人!」堂維冷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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