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誠布公,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困難。
郝逑和布萊恩坐在車里,氣氛一向是愉悅的,但是今天卻顯得有些沉悶,她發動車子,開上道路。
往日晚餐都由布萊恩安排,她都是被動的配合,也從不覺得這有什麼難,只是輪到要她作主,她卻不知道要去哪里用餐,還有,要在哪兒開口說自己的事呢?車子就在路上繞著。
「先隨意找個地方吃飯吧。」布萊恩出聲,給她一個方向。
「那就看這條街有什麼餐廳。」郝逑點頭,放慢了速度左右看著,卻突然緊急煞車。
「怎麼了?」布萊恩連忙穩住身形。
郝逑看著對街一輛豪華轎車,車停在一間裝潢華麗的鋼琴酒吧門口,門前的服務生打開車門,一位高大的男子下了車,立即就有兩位身穿低胸禮服、身材火辣的女子上前,一左一右擁住男子,還在他頰邊親了下。
布萊恩看看郝逑,發現她的眼光都放在那男人身上,他仔細望著那男子,卻是越看越眼熟……他認出來了,那男人不就是沈堯嗎?
對于兩名女子熱情的表現,沈堯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這時酒吧大門打開,又出來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她一上前就給沈堯一個熱吻,身軀緊貼著他,沈堯此時才露出一絲笑容,被簇擁著走入酒吧。
郝逑將所有情況盡收眼底,她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一時問難以回神,只能緊緊抓著方向盤,對于後頭車子發出的尖銳喇叭聲也充耳不聞。
布萊恩二話不說,開了車門下車,走到駕駛座那邊,拉開門,「坐過去,我來開車。」
郝逑抬頭看著他,渾渾噩噩的換了座位,將開車大權交給他,由著他帶自己離開。
直到她被按入沙發坐下,手里被塞入一個杯子,听見一聲命令,郝逑呆滯的喝下杯中物,卻被嗆得咳了起來,她才終于清醒。
「咳……這……這是什麼?咳……」
「威士忌。」布萊恩淡淡的說,輕拍她的背幫忙止咳。
郝逑連做幾個深呼吸,將喉間的酒氣咽下,看了下周遭的環境,「這是什麼地方?」
「我的住所。」
「很……不錯。」其實是太過于好了,打量這十多坪的客廳,富麗堂皇的裝飾絕不是一般人能負擔得起,這是他的住處?
「那個男人是誰?」布萊恩打斷她的思緒。
這話讓她記起剛才看見的事實,她咬著唇,不吭聲。
不讓她逃避,他再問一次,「-認識那個從轎車里出來的男人對不對?他到底是誰?和-是什麼關系?」
她本來就打算和他談開,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會見到那種情形,昨天才和自己說要結婚的男人,今天卻讓她看到他的另一面,這真是上蒼給她的最大譏諷了。
她不出聲將布萊恩的耐性磨光了,想到他們是未婚夫妻,他就妒火中燒,無法平心靜氣,「逑兒,說話,我要知道實情,不準再瞞我。」
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麼好隱藏,難堪的事實已經明白的擺在眼前。郝逑看著他,淡淡的說︰「他是我的未婚夫。」
布萊恩一臉陰沉,「然後呢?」
「他已經選定了日子,下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
布萊恩咬著牙,冷笑,「很好,感謝-在結婚前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應該恭喜你們是嗎?」
「你願意听解釋,我會將所有的事告訴你。若你不再相信我,我即刻離開,不會再與你有任何牽連。」讓他選擇,她無力上演爭吵辯白的戲碼。
布萊恩站到落地窗前,背對著她,「說。」
看著他的背影,她覺得心好痛,不過至少他還肯听自己說明,這令她有些安慰。
「我是個相信現實的人,一直以來我不相信世上有愛情這東西,也不認為愛情會發生在我身上,所以我和沈堯認識兩個月後,他向我求婚,我答應了,因為他有著比別人更佳的身世條件,比一般人更強的能力,能給我更好的日子。訂婚半年多,我從不曾質疑自己的決定,一直都認為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如果我能繼續保持下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看了眼他的身影,郝逑的語氣轉為無奈。
「可惜上天就是要捉弄我,教鐵齒的我體會到什麼叫愛情,看著我一絲不苟的生活被弄到一團亂,恥笑我本是清清白白的心卻為了貪圖私欲而開始說謊,甚至腳踏兩條船,過著偷情般的生活。」
布萊恩轉身,緊盯著她。
郝逑卻沒看他,「一開始,我沒把你的約會當真,我以為那是你為了打發無聊,但是你的用心讓人動容,每一次相聚都令我越來越沉淪,我隱瞞真相與你交往,彷佛你應該珍視我,其實我早就應該說清楚,讓你知道我根本是不值得真心相待的女人。」她極端的厭惡自己。
「逑兒。」她的自責令布萊恩心疼,連忙走近她。
郝逑往後退好幾步,臉上流露傷心神情,「你知道嗎?原本我還想跟沈堯解除婚約,好與你在一起,這是多麼一相情願的想法,我怎麼能夠這樣對你?又要如何向沈堯交代?我錯了,我攪亂了所有的事,不可能彌補,也不可能當沒事發生,壞人怎會有好下場呢?我太天真了,我……我要離開了。」
她轉身就想逃。她想丟臉丟到什麼地步呢?
布萊恩飛快的抓住她,「逑兒,別走……」
郝逑抗拒掙扎,「我已經承認錯誤了,你還要我怎麼樣?讓我走,讓我離開……」
「不準走,-怎能只顧自己,卻不管我呢?」布萊恩張手摟住她縴細的身子。
羞愧燒灼著她,「我都保不住自己了,怎還顧得了你!你說我自私自利也可以,說我無情無義也行,我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我錯了……我做錯了……」
「-做錯的事就是愛上我嗎?逑兒。」
她說不出來,甚至不敢看他,愛情本是很美好的東西,卻被她曲解得如此難堪,她怎還有資格說什麼?
布萊恩抬起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逑兒,告訴我實話,-對我是什麼感覺?-愛我嗎?」
淚水涌上她的眸子,「我的話,你還願意相信嗎?」
「-何不說看看。」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布萊恩的神情,她拭去淚水,勇敢的面對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愛你,我只明白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無憂無慮,沒有任何的負擔,每次說再見都讓我期待下一次見面,也因為有你,上班變成愉悅的事,這段時間,我真的過得好快樂,我甚至想若能永遠陪在你身旁該有多好。」
「就算我只是個模特兒,不如沈堯的家大業大,也沒他驚人的政商勢力?」布萊恩探試著她。
郝逑立刻點頭,「我不在乎,我不要享受,只要精神歡喜,就算你只是小職員,我也願意待在你身邊。」
「如果-父母不肯我們在一起,而要將-逐出家庭呢?」他說出更嚴重的理由。
「那我也要跟著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布萊恩心喜,「總之,-就是要跟著我就對了。」
「這是我最大的心願,其實就算今天沒有對你說明白,就算沒遇上沈堯,我也會和他談清楚,我不會嫁給他的,我已不是不懂情愛的郝逑,無法做他稱職的好妻子,只好對他說抱歉了。」郝逑的笑容有些苦澀。
她凝視著他,希望他能說些什麼,可是他只是露出得意的笑,什麼話也沒說,郝逑的心落入谷底,一切都很明白了不是嗎?
「現在所有的事都說開了,我也該走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郝逑別開頭,再次要離開。
布萊恩抓住她的手,「為什麼要走?」
「難道留下來自取其辱嗎?放開我。」她對他總是不讓自己離開有些發火。
「不放,在我好不容易證實-的心和我的心一樣時,我怎麼可以讓-從我手中溜走呢?」布萊恩微笑的看著她。
熱氣又涌上她的眸子,郝逑瞪大眼,「你……你說真的?」
「真的,即便-要未婚夫不要我,我也要將-搶回來。」他怎麼可能不戰而敗呢?
她又笑又哭的撲入布萊恩懷里,緊緊摟住他,「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傻瓜,-那麼美,又那麼好,我怎會不要-呢?」他低頭,吻著懷里的人兒。
郝逑迎上他的唇,熱烈回應。
熱情被點燃,經過剛剛那一番波折,讓他們更加的需要彼此。
原本只是一個吻,很快的,他們發現那不能滿足兩人,引火燎原,布萊恩索性抱起郝逑,走入臥室。
郝逑躺在柔軟的床墊上,衣扣一顆顆被解開,厚實的掌心滑入衣內。
「布萊恩……」她急促的喘息。
「我要-,寶貝,我要-……」他整顆心、整個靈魂都渴望著她。
露骨的言語讓她全身竄過一陣戰栗,讓她更加手足無措,「我……不知道,我怕……」
「跟著我,別怕。」布萊恩輕笑,唇餃住艷紅小嘴,勾吮慢挑的吸引住她全副心神,不知不覺間,衣物褪去,全落到床下。
她閉上眼楮,他的唇、他的手所帶來的強大歡愉擊散了理智,讓她像是墜入水深火熱中,是折磨,更是無法拒絕的歡快,逗弄著她每條繃緊的神經、每處敏感的地帶。
哦,這根本是不公平的戰斗,他那麼了解她的身體,她卻對他毫無招架能力,才凝聚的一點神智馬上化為烏有,她只能隨他的韻律起舞。
知道她為自己準備好了,布萊恩不再遲疑,登堂入室,沒想到卻遇上了阻礙。
「啊,痛……」郝逑緊咬著唇忍住。
「-怎麼……」布萊恩錯愕,不過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廢,他心一狠,要了她,他會用更多的歡快補償。
經過了磨合,接著便是無盡的快樂。
看著躺在懷中仍氣喘吁吁的佳人,布萊恩憐惜的將她摟得更緊,還抬起她的小手細細的吻著。
指尖傳來麻麻癢癢的感覺,讓郝逑忍不住笑了。
「我真想一口吃掉。」嬌紅的粉頰添上笑意,讓她美得不可方物。
「你剛才不是才吃了我!」郝逑紅著臉嘟嘍。
布萊恩低笑,「是-太教我動心了,不過沒想到-未曾有過經驗,他怎麼受得了不踫-?」
郝逑白他一眼。他以為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嗎?
「我希望結婚時,丈夫得到的是全部的自己。」在這方面她很保守,沒想到還是破例了。
布萊恩感動的親她一下,「那就當我們先過新婚之夜好了。」
「誰要和你過新婚之夜!」郝逑難為情的嗔斥,心里卻歡喜極了。
「不跟我行嗎?-現在可是我的人了。」他躊躇滿志,內心大喜。
「但是我還沒解除婚約呢。」她有些擔憂。
「放心,這不是難事,我們一起解決。」布萊恩安慰她。
有他這番話,郝逑如同吃了定心丸,什麼煩惱都沒了。
「逑兒……」布萊恩磨著她說悄悄話,清楚的肢體動作暗示明顯,讓她當場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我要……要洗澡,不理你了。」她抓起放在床旁的睡袍,一溜煙的跳下床,沖入浴室。
布萊恩大笑,真是害羞的小家伙!看到雪白床單上的紅褐色痕跡,他的心溢滿柔情,他一定會好好待她的,但是該如何讓她知曉他的身分,這是另一個麻煩的事。
不過,先享受眼前的艷福要緊,其余的事慢慢再解決。
布萊恩拿起話筒,撥到櫃台,他需要客房服務,他可不舍得他的寶貝餓著,然後就大剌剌的下床,走向浴室。
可人兒,他來了。
叮咚……叮叮咚咚……音樂聲吵醒了床上的人兒。
郝逑睜開眼楮,偌大的床上只剩下她一人,身畔的男人不見了。
她抬頭看看四周,仍是沒見著布萊恩,手機鈴聲又不放棄的一直響著,她只好起身當接線生。
「你好,布萊恩先生目前無法接听電話,請晚一點再打來,或者留言,我會為你轉達。」她說著流利的英文。
話筒的另一端卻是一陣靜默。
「哈-,哈-……怎麼不說話?再不出聲,我就要掛電話了。」
「大……大姊?」傳來女子遲疑的聲音,而且說的是中文。
這聲音怎麼如此耳熟?
郝逑倏地睜大眼,「小晴?!」
「大姊,真的是-,我果然沒听錯。」郝晴驚叫。
郝逑更是訝異,「小晴,-……怎麼會有這個電話號碼?」
「這是布萊恩的手機,他是我的小叔啊,我有他的電話號碼很正常,倒是接電話的人怎麼會是大姊-呢?」
小叔?布萊恩是小晴的小叔?
相同的名字,用盡心機不露面,還有這間豪華臥室……這是五星級飯店的頂級套房,房價直追總統套房……腦里的迷霧一點一點被吹開,露出了事情的真相。
她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大姊,怎麼了?大姊……」
「小晴,-找布萊恩有事嗎?」郝逑反問。
「大姊,這件事和-有點關系,布萊恩突然打電話問我,-是否訂婚了?我不曉得他為什麼這樣問,所以打來問看看。」郝晴的語氣滿含關心。
「原來他向-打听了我?」郝逑冷哼,難怪他那麼在意她和沈堯的事。
郝晴這才醒悟自己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小心翼翼的詢問︰「呃……大姊,-與布萊恩是怎麼了?」
「我和他的事只能我們自己解決,小晴,我再和-聯絡。」掛斷電話,她冷然看著從浴室走出來的男人。
穿著浴袍的布萊恩露出結實的小麥色胸膛,若以兩人昨夜才親密恩愛過,今早他的裝扮絕對會引起另一場激情,可惜現在的情形,只怕是引起強烈台風。
「逑兒,請听我解釋。」
郝逑寒著臉,「听說克雷家族每個人都能說一口流利中文。」
布萊恩嘆口氣,改說中文,「逑兒,我不是有意欺瞞我的身分,我可以說明。」
郝逑冷漠的揚起唇角,「告訴我,你是不是布萊恩-克雷?」
布萊恩點頭,「我是。」
「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分?」
「是的。」
郝逑雙手緊握,「那告訴我,你是不是利用布萊恩-克雷的身分打電話向我套話?」
遲疑了下,布萊恩還是吐實,「這不應該叫『套話』,是一種關心,我想以第三者的身分來『關心』我們的進展,這代表我對-的患得患失,我不曾對其他女人如此緊張過。」
郝逑把手機重重放回床頭櫃上,克制著不摔向他,「這些話你不覺得早該向我坦白嗎?昨天之前,我為自己的欺騙而良心受盡苛責,沒想到你比我惡劣一萬倍,這是公子追求女人的手段嗎?」她心痛得在滴血。
「不是的,逑兒,-罵我『四腳獸』時,我就對-有了濃烈興趣,所以我才會答應做-公司的模特兒,只為和-有更多時間在一起,相信我,我對-是認真的。」布萊恩急忙說出自己的心情。
郝逑卻抓到他的語病,滿懷怒火,「原來從你答應做模特兒開始,就知道我是誰了?你竟騙我這麼久?」
布萊恩拍拍腦袋。他怎麼越說越淒慘?
「逑兒,公平點,那時-也不老實,我只想知道-對我的感受,-卻拿著好朋友當擋箭脾,把我們的關系歸成-好友和她同事,又對我不滿到咬牙切齒,在那時我如何承認我的身分?這一切只能說是陰錯陽差。」
「很好,居然我也有錯,那我們算是打平了,你毋需內疚,一切都是我活該,我活該遇上你,我活該對你心動,更活該喜歡上你,昨夜還……」郝逑頓住,再也說不下去,她用力的拭去不小心落下的眼淚,豁出去的掀開被子下床,當著他的面穿上衣服,差恥心已被傷心打敗,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騙局。
看出她的打算,布萊恩連忙上前抓住她的肩頭,「逑兒,不要這樣,我承認錯了,-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郝逑嫌惡的甩開他的手,「不要踫我,我不要和騙子說話!你知道我以為找著真愛有多歡喜嗎?才經過一個晚上,竟然有著如此的結局,我情何以堪?你知道我是開不起玩笑的人,為什麼你要這樣玩弄我?為什麼?」她邊吼邊套上衣褲。
布萊恩一臉的嚴肅,「逑兒,-想怎麼怪我都行,但是我對-從來沒有抱著玩笑的心情,我可以發誓。」
這樣就能彌補錯誤了嗎?郝逑不想再說,拿起皮包就要離開。
布萊恩一把抱住她,「別走,逑兒,我都承認自己錯了,為什麼-不能原諒我?我願意做任何事,換取-的諒解。」
「那就不要來煩我,我不想看到你。」郝逑再次推開他。
「-是我的經紀人,我們不可能不見面!還是廣告我不拍了?」以她敬業的精神,她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你敢不拍完廣告,我保證永遠都不會再理你。」郝逑惡狠狠的撂下話,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布萊恩聞言放下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這就表示他還是能在公司見著她,只要能見面,他就有辦法讓她心軟,讓不愉快消失無蹤。
只是,這回他想得太簡單了。
從來不請病假、不休假的郝逑,破天荒的請了兩天假,這讓郝思嘉非常擔心,拿著醫藥箱來到女兒的房間,拿出溫度計要為她量體溫。
「逑兒,-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媽咪,我很好,我只是想休息一下。」郝逑苦笑的看著緊張兮兮的母親。
郝思嘉瞪大眼,「-想休息?老公,你快來,逑兒真的不對勁。」
陶亮走過來,看了郝逑一眼,好笑的說︰「老婆,逑兒很正常,工作做久了,難免會倦怠,想休息一下也是正常。」
「逑兒不是號稱全年無休的便利商店嗎?」這個女兒向來工作至上。
「便利商店是因為有早晚班店員,才能全年無休,人又不是鐵打的,當然會累了,就讓逑兒好好休息兩天,-別瞎躁心了。」陶亮擁住郝思嘉。
郝逑感激的對繼父眨眨眼。
「不過,若心里有事,家人都是-的談話對象,別放在心里啊。」陶亮溫和的眼眸閃著睿智的光芒,似乎已察覺端倪。
郝逑心里流過一道暖流,對繼父笑笑,「我會的。」
「逑兒有心事嗎?」郝思嘉發出疑問。
陶亮攬著郝思嘉往門口走去,「好了,別吵逑兒了,我們下樓用早餐吧。」
「你和逑兒在打什麼啞謎啊?」
「我肚子餓了,老婆,-也別光顧女兒,也要關心我啊。」陶亮關上房門,半哄半騙的將妻子拐向餐廳。
郝逑倒回床上,對于她休假,恐怕職員的驚訝不下于她媽咪,不過最錯愕的應該是他了,他不能不拍廣告,但她總可以不去公司吧!被欺騙的火氣猶在月復中燃燒,近期內她絕不要再見到他。
幸好,她不愛他,她只是對他有些好感,心沒有失去,她仍可以一身瀟灑。她拚命告訴自己,緊緊抓住這理由,就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可惜這可笑的保護措施,竟禁不起任何的考驗。
「嘆氣會變老的。」郝逑一身休閑打扮出現在客廳,取笑正長吁短嘆的妹妹。
郝艷轉頭,一臉的吃驚,立刻望了望時鐘,關心的問︰「大姊,-不舒服嗎?需不需要看醫生?」
她只是休個假,怎麼大家都當她生病了?!郝逑拿對媽咪說的理由應付妹妹,哪知郝艷竟猜到沈堯身上。
「我和沈堯相配嗎?」
「你們都狂愛工作,喜歡加班,拿合約當情書,以痛宰對手當樂趣,簡直是相配極了。」
她真這麼無趣嗎?
郝逑很無奈,「艷艷,別開玩笑了。」
「人家說的是真的嘛,大姊,我還很羨慕-和沈大哥訂婚了,至少有了名分,得到大家的祝福。」
郝逑苦笑。艷艷哪里知道她正打算解除婚約呢!
「有名分就一定是好事嗎?」
郝艷沒听清楚,她也連忙轉開話題,不想再拉妹妹來煩她的事。
艷艷一直像個牛皮糖纏著大哥,令她想到了布萊恩,這真是好辦法嗎?讓她起了疑問,「糾纏不清真能達成心願嗎?」
郝艷笑得很有深意,「大姊,事情不能只看一面哦,一個銅板拍不響,有來有往才能成雙啊。」
是這樣嗎?那不代表自己對他也是……倏地,郝逑拚命搖頭。不,不該如此,這是不應該的……
「大姊,-干嘛一直搖頭?」挽住姊姊的手臂,郝艷莫名的看著她。
郝逑回過神,神色不太好看,「我好像有點頭暈,先回房休息了。」起身快步回到房間。
用力關上房門,她搖搖晃晃的跌入床鋪,她的心理建設不堪一擊,她無力的了解到,自己真的愛上布萊恩了。
真是雪上加霜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