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香甜的一覺,傅月靈伸伸懶腰,感覺身子似乎好了許多,她掀被起床,手揮開紗帳時,卻听到叮鈴鈴的聲響,立刻的房外就傳來丫鬟的聲音。
「小姐,請容奴婢們進門伺候。」
「進來吧。」傅月靈應了聲,好奇的看著掛在紗帳上的銀鈴鐺。
兩名約莫二十多歲,長相伶俐的婢女走入,朝她欠身行禮。
「奴婢見過小姐,我是翠竹,她叫雪櫻,是伺候小姐的婢女,小姐有任何事請盡管吩咐。」
「不用多禮,這鈴鐺是怎麼回事?」她搖搖銀鈴鐺好奇問道。
「那是少主特意掛上的,只要鈴鐺一搖動,奴婢便知道小姐起床了。」雪櫻解釋。
他還想得真周到,傅月靈微笑,心情愉悅的下床,「那就請-們幫我準備熱水,我想沐浴。」被抓的這幾天都沒沐浴,也好趁此洗去霉運。
兩個婢女應從,立刻去準備。
傅月靈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洗淨身子後讓婢女幫著梳妝,也見到了她的新衣裳。
「這也是-們少主為我準備的?」
翠竹點頭回答,「少主昨夜下令,今兒個一大早衣裳就送來了,听說這是應急的,還有更多好衣裳會陸續送來給小姐。」
細膩的絲綢布料滑過肌膚,貼合平順,素雅的剪裁也令她滿意,看來易子差對她真薩彼用心。
早膳是由一名年約五旬的穩健男子送上。
「小姐,屬下林胥,為武功世家的總管,小姐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對屬言明,屬下會盡全力達成小姐的要求。在世家里雖然很安全,只是小姐的安危關系重大,翠竹,雪櫻略懂拳腳功夫,隨身伴在小姐身旁伺候,還望小姐能不嫌擾接受。」
傅月靈沒反對,「我能理解,不會拒絕的。」
「謝謝小姐,屬下就不打擾用膳了。」林胥恭敬的退下。
早膳一如預料中的豐盛,甚至還備了壺參茶,看來易子差對她真的很關心,傅月靈心情愉悅的用早膳。
膳畢,她迫不及待要出門,看看武功世家是何模樣。
「小姐想去哪?」雪櫻問道。
「我沒來過,也不曉得這里有什麼景致,就由-們來為我介紹吧。」一出房門,外面就是個美麗的亭園,有長廊環繞,雅致古典,傅月靈已能想見武功世家的不平凡了。
翠竹約略說明,「武功世家共可分成四區,東樓、西湖、南圖、北閣,小姐,-現在就在北閣里,這兒都是閣樓、屋宇,位置在世家的後方,屬于少主、夫人、總務管事們的住所,若非經過允許,一般的閑雜人等不得進入。東樓里有書房、議事堂、機要廳等,是少主辦公的地方。西湖顧名思義是座水塘,景色優美,為游憩休閑的場所。南園包含了世家的大門,有前花園,會客廳、大廳,還有練武廣場。」
「小姐打算從哪個地方逛起呢?」雪櫻好聲請示。
能分這麼多區域,可見武功世家的廣大,這樣也好,肯定不會悶人。
「我們隨走隨看吧。」
傅月靈本就不是愛依賴的人,又被新奇事物所吸引,就沒問起易子差,自顧自的找樂子玩,兩個婢女也很投她的緣,三人聊得開心,漸往西湖方向走去。
突然,傅月靈停下腳步一手抓著胸口,那種類似心悶不適的感覺再次涌上,腦海里閃過易子差的臉,怎麼突然覺得好想見他,又是那討厭的蠱毒在作祟嗎?可惡,難道她和他連離遠些都不行嗎?世上怎可能會有這樣的事,她不信邪的再往前一步,卻是踉蹌得差點站不穩,心悶轉為心窒。
「小姐,-怎麼了?」兩個婢女嚇一跳的忙扶住她。
胸口氣不順,讓她一時間無法回答。
「先將小姐扶到亭里坐一會兒。」雪櫻急道。
翠竹點點頭,兩人小心扶著傅月靈走向一旁的涼亭,但才走了兩步,突感到一陣風襲過,原本還扶著的傅月靈竟然不見了。
「小姐呢……啊,少主。」翠竹、雪櫻愕然的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的易子差。
易子差將傅月靈摟在懷里,關心的問︰「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他一感到心血涌上便知道她有事,立即丟下正在處理中的公務,趕忙前來救人。
傅月靈偎緊不算陌生的胸膛,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調整呼吸,氣息很快就平順下來,她嬌嗯了聲響應。
揮退兩名婢女,易子差抱起她往回走,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他心疼的輕斥,「明知不可為而為,小傻瓜,-這是自討苦吃。」
博月靈嘟起小嘴,「我不服氣啊,我又沒要離開你,只是想逛逛都不行嗎?再相愛的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哪有要人整天黏在一起的道理,苗人怎會養出這種怪蠱?太不合理了。」
易子差有些好笑,「我以為女人都愛緊隨在喜歡男人的身側,相依相偎。」
「你喜歡嗎?」她抬起小臉看著他。
「我現在能有別的選擇嗎?」他逗弄地回答。
圓溜溜的黑眼珠轉了圈,她臉上泛起調皮神色,「有,你來當跟屁蟲,緊黏在我身邊。」
「這樣有什麼不同?」
「有,就是反客為主,由我決定怎麼過生活,你來陪著我。」這樣一來,有了這個強而有力的靠山,就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止她嘗試了,他肯定能將她保護到毫發無傷,真是個好辦法,讓她得意的笑了。
如此美麗可人的笑靨卻讓易子差看得眉頭糾結,直覺她會給自己出難題,「月靈……」
未說完的話被一雙白玉小手掩住,「沒得討價還價,記得你說過,我要什麼你都可以給我,你敢反悔?」
唇住的小手帶來屬于她的香馥味道,加上她嬌俏的神態,易子差心一動,吻了下她柔細的手心。
傅月靈臉一紅急忙收回手,嗔斥,「登徒子。」
他揚起唇角對她溫柔一笑,一臉的不在意。
傅月靈臉更紅了,心跳快如擂鼓,忙將頭埋入厚實胸懷避開他的目光,對于這種沒用的反應,她將錯怪到蠱蟲身上。
易子差腳步不停,很快便轉回書房,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下走到場中將佳人放下,朗聲介紹。
「這位是傅月靈小姐,她是武功世家的貴客,不得怠慢。月靈,在場的均為武功世家里的上層管事,『文輔』文隆、『武弼』武煌,以及張、許、朱、方四位大管事,-有需要解決的事,他們都可以幫忙。」
「傅小姐好。」文隆等人拱手為禮。
「大家好。」傅月靈落落大方的回禮,絕俗容顏、姿態婷婷,讓所有人看得轉不開目光。
易子差微蹙眉,大手佔有性的攬住她的縴肩,帶她到一旁椅子坐下,「月靈,先委屈-待在這里,等我辦好事,我就帶-四處走走。」
她開心一笑,「一言為定。」
易子差點頭,忍不住伸手撫下她的粉頰,如此柔情的舉止再次讓一群屬下看傻眼,他神情自若的回到書桌後,重咳一聲,「繼續。」
眾人忙回過神,接續剛才未完的報告。
傅月靈听了一會兒,都是江湖中的事,她沒興趣,悄悄起身走向書櫃,佔了整面牆的櫃子里排滿了書,她約略掃過,有不少沒見過的書讓她眼楮一亮,搜索著找書來看。
玉指滑過排列整齊的書,看到關于武功方面的書籍,好奇的隨手怞出一本拳譜翻閱。她雖然不懂武功,不過這拳譜以圖代文,書得詳細分明,傅月靈感到有意思,便拿著拳譜到僻靜角落翻閱。
她一看起書來便心無旁騖,任何的舉動、說話聲都吵不了她,全心全意沉浸在書里,她一手拿書,空的那只手還學著書里的招式晃來搖去,模樣認真又可愛。
雖然她沒吵人,不過自得其樂的愉悅仍讓她散發出動人光彩,引得在場眾人不禁頻頻分神覷看,連易子差也不能例外,這令他有些啼笑皆非,想不到這小東西就算是乖乖不出聲仍舊讓人無法忽視。
易子差沒了心思辦公,飛快交代,「這些所提的都是零碎小事,一切就由你們作主解決吧。」
眾人卻是嚴重的心不在焉,靜悄悄的無人響應。
「文隆、武煌。」
提高的音量終于喚回了兩張略帶迷糊的臉。
「還需要我說第二次嗎?」易子差沒好氣的看著屬下。
文隆、武煌恍然驚悟過來,前者反應較快,「屬下遵命,會將事情處理妥當。」
「那沒事了吧。」
再傻的人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眾人連忙起身恭敬行禮,「屬下告退。」然後迅速離開。
易子差走到傅月靈身邊,腳步聲沒驚動她,她還是專注在書本上。
不願受到冷落,他輕咳了聲,依舊沒收到效果,只好出手打擾。
「看什麼?這麼用心。」他將她抱起,走到椅子旁落坐,她則坐在他腿上。
「看書啊,別吵我。」他願意當靠墊,傅月靈便大方的偎著健碩胸膛,注意力還是放在書上。
哪個男人能忍受這樣的忽視,易子差索性拿走她手里的書。
「我還沒看完呢,還給我。」她不高興的捶了他一下,伸長手欲拿回書。
「白鶴拳經,-不是練武之人,看得懂嗎?」他微訝的看著她。
「這有什麼難的?何況上面還有圖解呢,畫得很清楚,運用下想象力就如同真人在演練般,很有趣的。」
易子差飛快的翻看了下拳譜,「書上畫的人是打赤膊的。」
「那又如何?不過是畫嘛。」傅月靈覺得好笑。
「我不準,這些書太低俗了,以後不許再看這種傷風敗德的書。」他隨手將書往後-去,那拳經竟像長了眼般自動回到它原來的位子。
傅月靈睜大眼,為他的話,也為他過人的武學,只是看他帶著酸意的臉龐,忍俊不住笑了起來,「原來你在吃醋,你竟然為了本拳經在吃醋,就不知易大盟主有練這本『傷風敗德』書里的拳法嗎?」她小手點點他高挺的鼻梁。
抓下調皮的小手,易子差有些困窘,「小東西,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傅月靈還是呵呵笑個不停,他干脆俯下臉吻住她愛笑的小嘴,品嘗他一直想了解的滋味。
「不行,唔……」傅月靈下意識的抵抗還是敵不過直涌而上的莫名歡快,親昵的美好感受攫住她的心,讓她放棄抗拒攀住他結實的肩頭,使兩人更加貼近。
「-好甜。」在唇齒相纏間,易子差逸出模糊的呢喃,唇佔有的沿著她小巧下巴,來到白玉耳垂輕啃著。
微微疼痛還帶著麻癢感覺,令傅月靈又笑又喘,「別咬我,哇!好癢啊,呵……」她這一笑,神智也恢復了大半,臉紅的忙推開他,嬌斥道︰「誰準你吻人家的,大。」
「不喜歡嗎?」易子差笑看著她。
「當然-,登徒子。」她再斥一聲。
「說謊,別忘了我們可是心意相通哦。」他不客氣的再吻下她嬌女敕的臉頰。
討厭,她連心事都無法隱瞞。思緒一轉,傅月靈長嘆口氣,「唉,我真對不起你的未婚妻,本來應該是她和你卿卿我我才對,歹徒竟然胡涂的抓錯人,我想那位岳琳小姐一定對我很氣惱的——」
「不用顧慮她,她不重要。」易子差回得不帶感情。
「不重要?她是你未來的妻子呢,難道你不喜歡她?」
「談不上喜惡,這樁婚事只是依父母意思訂下,不過經此一事,我對-有責任,不會再與她有牽扯了。」
「等等,我們先說好,我沒要你負責,也不會強逼你做什麼承諾,我的未來要由我自己決定。」她才不要傻傻的就許下終身。
「不管-如何決定,都在我的掌握里。」易子差了解她愛辯,不與她爭,但事情絕對躁之在他。
「真自大,但是你知道歹徒抓錯對象的原因除了名字同音外,還有另一個最大因素嗎?」她媚眼輕揚的看著他。
易子差回視她的目光,眼神淡漠,一點也不好奇。
真是的,他對自己的未婚妻還真是冷淡得可以,連一點關心都不肯給,但不可否認的,這令她在心里愉悅的偷笑,語氣輕快的公布答案。
「她本來應該在浮雲庵里為她未婚夫祈福的,沒想到卻敵不過山下趕集的誘惑,出門去玩了,所以我這個月靈才會被當成那個岳琳擄走。原來堂堂的武林盟主在他未婚妻的心目中,竟然比不上一場趕集,這代表著易盟王你太沒有魅力了嗎?」她調皮的對他眨眨眼。
「我有多少魅力,-該最清楚。」易子差手指輕掃過艷色紅唇,邪笑一聲,岳琳的行為不是他所在意的,如今他心里只有這個叫月靈的精靈人兒。
已褪去的紅潮瞬間又回到傅月靈白皙的粉頰上,更添麗色,「越來越不正經了,你公事都辦完了?」她這才注意到書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難怪他這麼肆無忌憚。
易子差微笑點頭。
「那可以陪我。」
「任由差遣。」
傅月靈漾出甜美的笑靨,「很好,世人都道西湖美景冠天下,听聞武功世家里也有座西湖,你就先帶我去瞧瞧你的西湖有多美吧。」
「沒問題。」易子差毫不猶豫的答應,不過卻看到坐在腿上的她沒有起身的意思,他詢問的挑高一眉。
「我腿有些酸耶,所以勞你抱我過去。」反正他武功高、力氣大,盡量躁練無妨。
易子差輕聲一笑,「這就是-佔便宜的方法嗎?」他當然不會介意,偷個香再抱起她走出書房。
他們將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好好認識、認識了。
冷沉愉悅的笑聲回蕩在寬敞的大廳里。
「很好,你們辦得很好,果然沒令我失望,哈哈……」範離仰頭暢笑,不算出色的方正臉孔因神采奕奕而生動起來。
「我們只是做到交換的條件罷了,但願範堡主不會忘記所訂定的協議。」阿默面無表情的提醒。他與阿牙前來範家堡說明計畫經過和結果,兩人都換上了漢人衣衫以掩入耳目。
「我非言而無信之人,一旦我得到盟主之位,首件事就是派人助你們師父回苗寨奪回巫師之位。」既然易子差中蠱破了純陽功體,折損了五成功力,那他就絕不可能會是自己的對手,這次的擂台賽肯定會是他奪冠,光榮的當上武林盟主。
「謝謝。」阿牙淡應。
「不過現在武功世家一定派出所有探子在找你們,為了安全起見,在月底之前要請你們留在黑樹林里,別出外走動,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範離囑咐道。
阿默點下頭,「這點我們明白。」
「如此便好,謝謝你們的知會,我派人送你們離開。」範離高聲喚來僕人,送兩人離堡。
計畫如預期般的順利,範家多年以來的願望終于要由他完成了,此後名揚武林的下再是武功世家,範家堡將會取而代之,想到此,範離忍不住再度揚聲笑著。
「夫君。」清揚的嗓音傳來,一抹高挑縴細的身影走入。
見到妻子,範離收斂神情,換上溫和淺笑,「素心。」
秋素心柔美臉龐掛著凝重神色,快步來到丈夫身前,「這是真的嗎?你為何要這麼做?」
「素心,-沒頭沒腦的在說什麼?」
秋素心先斥退了佣僕,看著丈夫說︰「你和那兩個苗人的對話,我全听到了,為什麼你要設計陷害大師兄?為什麼?」
範離沉下臉,「我不承認他是我的師兄。」
「夫君,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和他師承同門,他入門比你早,就是你的師兄,你們有同門之誼,你怎可以這麼做呢?」若不是她親耳听到,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會做出如此卑劣下流的事。
「-很清楚原因,何必多問。」
「夫君,我明白你一心一意想當上武林盟主,但是這種事應該憑實力,怎能用詭計暗算來達成目的呢。」秋素心滿臉的不贊同。
「既然-說想當上武林盟主要憑實力,那就該公平些,我和他同師父,又同修練純陽心經,但我已非純陽體質,那他也要和我一樣,所以我的作法沒有錯。」範離自以為有理。
「夫君,你這是在強詞奪理,你我成親近半年了,這段時間你日夜加緊練功,喪失的功力已經補回的差不多了,大師兄現在才折損功力,短期內無法恢復,哪能一概而論,這才是不公平,你的作法太過分了。」秋素心指控道。
師父共收了三名徒弟,大師兄、夫君與她,同門師兄弟妹本該一條心的,但是礙于易範兩家的恩怨,夫君一直仇視大師兄,反倒大師兄心胸寬闊,當初若沒他向師父求情,夫君也無法拜入師門,可惜夫君-下開仇恨,他和大師兄從未平心靜氣的相處過,即使她嫁給了他,也用心勸了許久,卻一點用也沒有,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夫君竟會計害大師兄,令她錯愕痛心。
「我過分嗎?-也看到娘的情形了,這全是拜武功世家之賜,我今天只是想為範家討回公道,難道有錯嗎?」範離提高音量。
秋素心眼神一黯,有些事是她入門後才明白的。原來易範兩家的過節不只在擂台上,她已過世的公公範奎與大師兄的父親易天宇在年少時都愛上了當時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稱的白憂雲,兩人費盡心思想得到美人的青睞,結果白憂雲情許易天宇,失意的範奎則是娶了遠房表妹為妻,但是他對妻子很冷淡,在生了範離後,更是不聞不問,致使範夫人因婚姻的不幸福而憂郁成疾,患了失心瘋,整個人瘋瘋癲癲的,精神時好時壞,瘋癲發作時更會傷害人,所以只得將她關起來。
雖然母親人事不知,但是孝順的範離都會定時探望,她第一次見婆婆也是他帶領前去,秋素心忘不了婆婆那狂亂失緒的行為,也見到範離流露出的悲哀憤怨,他們是夫妻,她能了解丈夫心里的痛,只是將所有的事都歸咎給武功世家就對嗎?她無法苟同,這也是她與丈夫唯一不能有共識的事。
「夫君,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一旦真相被揭穿,你如何能坦然無愧的做武林盟主?江湖各大門派又會心服于你嗎?」秋素心擔憂的問道。
範離傲然一笑,「世上之人都服膺強者,只要你比別人強大,就沒人敢反抗你,對于這點我毫不擔心,我掛念的反倒是自己最親近的人,素心,-是真心希望我好嗎?抑或-的心其實是向著另一個男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秋素心擰起了眉頭。
範離冷哼一聲,「-會不明白嗎?畢竟-與他相識較久,青梅竹馬的感情是無人能比,倘若沒有我橫刀奪愛,-已經是盟主夫人了,總勝過如今小小的堡主夫人好吧。」
听他這麼說,秋素心不禁委屈的紅了眼眶,「範離,我已經對你表明無數次的心意,為何你總是不相信我?我現在再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嫁給你是因為我愛你,我相信你是能托付一生的良人,更相信這世上唯有你才能給我幸福,所以我嫁給你,我對大師兄只有兄妹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如果你不能信任我,當初為何要娶我?難道只為了要從大師兄手里將我搶過來嗎?其實我很清楚你娶我的心態,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用心更加可異啊。」吐出心里的話後,她含淚轉身欲奔離。
「素心。」範離身形更快,早一步擋在妻子面前,將她抱入懷里。「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懷疑-,更不該說出那些混帳話來,但我就是無法忍受-幫他說話,有了爹娘的前車之鑒,我再想復仇也不會拿自己的終身大事做賭注,素心,我對-是真心真意,我對-的感情絕不少于-所付出的,我很抱歉,我發誓以後不會再胡說八道了,-別生氣,也別哭了。」他抬手為妻子拭淚。
「夫君……」
範離掩去她的話,「別說了,什麼都不要說,我明白-的憂心,也請-體諒我的復仇心切,這次若不成功,我就要再等十年,我等不及了,我清楚-的為難,他畢竟是-的大師兄,那-就都別管,-只要為我祈求上蒼,讓我能稱心如願就夠了,一切的心機過錯就由為夫一肩挑起,對于盟主之位,我是勢在必得。」
丈夫的堅持令秋素心嘆息,她除了點頭依從外,還能怎麼辦?只是事情真能如他所想的順利嗎?
天見可憐,希望不管誰輸誰贏,就讓這些仇恨都隨風而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