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月閣的貴賓廂房里,今人臉紅心跳的戲謔吟哦聲從粉紅紗帳里傳出,滿室春色蕩漾。
「公子,奴家伺候得好不好?」帳內令人血脈僨張的姣好曲線緊貼住結實身軀,配和著嬌曬的嗓音,足以融化任何一顆剛強的心。
「好!」舞莫愁輕笑應聲,大掌撫著懷里佳人細滑的肌膚。
沒得到預期中的熱烈響應,讓宮千月有些不滿,磨蹭了下舞莫愁,「公子你答得好淡漠,莫非嫌奴家還不夠努力嗎?」她很明白他的身分,吳嬤嬤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生服侍,務必得到這個男人的心,說是老爺子的交代,希望藉由她來收服這個風流浪子。事關她個人魅力的證明,她當然全力以赴了,只是這男人像是天上的雲般飄乎不定,又如泥鰍般滑手,讓她使出了全力卻仍無法掌握他的心思,反倒被他給牽著走。
「哈哈哈!-這是抱怨嗎?那表示不夠努力的人是在下-!」舞莫愁揚聲一笑,身形一動便將宮千月壓在身下,臉露邪氣地直盯著她瞧。
宮千月臉兒羞紅,心跳加快,「公子,你好壞,人家才沒這種意思呢!」
「是嗎?試試就知道了。」舞莫愁拉起被子罩住兩人,再次掀起了一場欲火焚身的情色游戲,不客氣地享受美人的服務。
好一會後,喘息聲才漸緩,舞莫愁卻直接起身下床,迅速著裝完畢。
宮千月無力地半坐起身子,輕喘忙問︰「公子,你要上哪兒?」
「我要離開了。」正要舉步離開的舞莫愁停住身形回答。
「你要走了因為什麼?奴家真伺候得不好嗎?」宮千月驚聲忙問。
舞莫愁旋身,走回床邊伸手撫上她嫣紅的臉頰笑答;「和-沒關系,我有事要辦,不得不離去。」
宮千月忙攬住他的臂膀留人,「別走,我舍不得你離開,不要走!」
舞莫愁笑著點了點她的俏鼻,「我也舍不得-,可惜我的事一向沒人可以幫得上忙,非要親自跑一趟不可,我會再來看-的。」
「你只有一個人,當然事事都要靠自己了,奴家知道卓老爺子很賞識你,你不如跟著卓老爺子,既有榮華富貴可享,又能和奴家不分開,這樣不是很好嗎?」宮千月乘機提出吳嬤嬤的囑托。
「是卓老爺子要-留我的嗎?」舞莫愁直言指出。
宮千月趕緊搖頭否認,「沒有,卓老爺子沒要奴家做任何事,是奴家自己的意思,卓老爺子是本地最有權勢的人,奴家見老爺子對公子你很禮遇,才想公子何不干脆留下,一則可以不再漂泊,二來公子也可以請求老爺子將奴家許
配給您,豈不是兩全其美嗎?公子,好不好?」宮千月撒嬌地向舞莫愁要求。
舞莫愁哈哈大笑,「寶貝,-的提議是很不錯,可惜不對我的胃口,我還沒有成親的打算,更何況我也舍不下我的紅顏知己們。所以,不管-是不是為卓老爺子做事,-代我向他轉幾句話,他的好意,舞莫愁心領了,至于卓家賭坊所欠我的五千兩銀子,有時間我會來取的,小美人,再會了!」俯身親親艷紅的小嘴,碩長的身形伴隨著笑聲揚長而去。
宮千月咬住唇,緊握粉拳生氣地捶著錦被。怎麼會這樣?她不甘願,怎麼會是這般結局,真是可惡!
舞莫愁優閑地走出了縣城,在落日余暉下來到城外的碼頭,躍上停泊在碼頭邊的一艘華麗船舫,只見船上數十名身著黑衣的壯漢見到他後竟是恭敬的一致屈膝下跪行禮。
舞莫愁手一舉,掩去了他們還沒說出口的稱呼,淡淡丟下話「到鄴郡。」
「遵命!」壯漢們恭謹響應。
「這就是舞莫愁要偷的玉佩?看起來不怎麼樣嘛!」看著公主拿在手里的圓形玉佩,兩名婢女異口同聲地表示。
「這個玉佩兩面都刻著八卦圖,玉的色澤也很普通,看起來實在是沒什麼價值!」諸葛倩也同意婢女們的說法。
「鹿老爺怎麼說?」天鳳君看向慕容清。
「鹿老爺表示這塊玉是鹿家的傳家之寶,模樣樸實但作用很大,玉本身會隨氣候變化,夏涼冬暖,最重要的是有鎮神闢邪的作用,戴著闢邪玉佩練功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對練武之人極有助益,所以成為江湖人士覬覦的寶貝。」慕容清將玉佩的來歷做了完整的報告。
「對本宮提出的交換條件,他還滿意嗎?」天鳳君再問。
慕容清點頭,「公主以黃龍老玉交換闢邪玉佩,黃龍老玉有聚財、怯百病、消災之功效,對非江湖中人的鹿府來說,功效遠勝于闢邪玉佩,所以鹿老爺非常喜歡,二話不說便同意,屬下就依照計畫只拿走玉佩,在錦盒里放了張紙條,若舞莫愁能拿到錦盒,就一定會看到里面的紙條。」
「屬下已重新安排過鹿府的侍衛部署,也從官府里調出數十位高手助陣,將鹿府里外團團圍住,還設計不少的機關,足以讓偷兒無所遁形。」天鳳君看向田庸,後者趕緊出聲說明。
「公主,您設下這麼多守衛,不怕那個舞莫愁偷不著,如此我們的計畫不就要失敗了!」芙兒擔心地表示。
「即便皇宮守衛這麼森嚴,宮里的藏寶閣也曾失竊過,若本宮沒猜錯,那應該也是舞莫愁所為吧?」天鳳君問起田庸。
「回公主,這是去年的事,事後證實竊賊的確就是舞莫愁。」田庸據實回答。
「連皇宮也敢偷,好大膽!」芙兒驚訝得不能相信。
「若他那麼不濟,也不值得本宮如此費心了,現在本宮就要看看他的本事到底高到什麼程度?」天鳳君嘴角輕揚,好整以暇地等魚兒上勾。
這天的的白天還是雲淡風輕的好天氣,到了晚上卻是雲層厚重掩去整個夜空,非但看不到月亮星兒,連風都沒有,空氣間充滿無比的沉重與壓力,令守衛重重的鹿府更顯得緊張。
一個墨黑修長的身影站在隔街的屋頂上遠眺,練武者的直覺讓他聞到了肅殺的味道,看來鹿府已做好準備和他對抗了,很好,越難到手的東西才能越顯得珍貴,俊美如斯的臉上閃過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
抬頭看看漆黑的天空,他笑得更是愉快,連老天爺都來助他一臂之力,世上又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他呢!
打開手里的折扇習慣性地搖動,縱然一身黑衣素淨打扮,玉樹臨風般的身形仍散發出不凡的氣勢,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雞鳴狗盜之徒,這也是他為何事前要先下通知函的原因,因為他不屑偷,他可是光明正大的取走,除非他願意,否則沒有任何人可以困得住他。
所以鹿府越是有萬全的準備,他越是要去走一遭,展現自己的能耐。
啪一輕聲響,舞莫愁收起折扇,嘴角揚起笑容,人影一閃,借著夜色的掩護去做他該做的事了。
都城是南江的一個大城,城外有座太明湖,是引南江江水聚集成湖,湖水清澈,景致優美。
今晚在太明湖心停了一艘華麗的大型舫船,舫船上點亮了一盞盞的紗燈,燈影映照水面成了美麗的景象,明亮的燈火也是湖上最耀眼的目標。
甲板上放置了舒適的桌椅,桌上已擺好佳肴美酒,等候貴客光臨。
天鳳君佇立船頭,湖面上涼風習習,拂去了日間的暑氣,吹得人十分舒服。她手拿橫笛,本是輕便的文人打扮也有了改變,發梳斜髻插上玉釵,穿著一身銀白似雪的綢衫宮裝,婷婷裊裊之姿減去數分她身上的英氣,卻增添了些女子的嬌媚,這種扮相非她所喜歡,但是為了擒人只得暫時忍受。
抬頭看看夜色,差不多是時候了,橫笛貼唇,樂曲輕聲揚起,精靈般的美妙樂音在風中流動,代替了被遮掩的星月,帶給人平靜輕松的心情。
不久,天鳳君見到鄴城方向升起數朵彩色煙花在空中絢麗開綻,接二連三閃耀在暗色黑夜,傳遞著明白人才懂的訊息。
「公主,魚兒入網了。」慕容清輕輕出聲。
頓時樂音更見輕快,雪亮的眸子注入了笑意,不過另一方面,舫船上的侍衛全都提高警覺嚴陣以待,兩名女官和婢女也緊張起來,等著受邀約的人前來。
雖然增加了守衛,可是舞莫愁還是如入無人之境,輕易就來到放寶物的密室,當然這要歸功于事先的調查,做好準備才是他每次都能手到擒來、凱旋而歸的原因。
不過當舞莫愁拿到錦盒時便由重量明白里面是空的,從錦盒里露出的紙頭讓他好奇地打開盒子觀視,意外看到那竟然是張邀請函,原來玉佩易主了,新主人請他前去一敘,末尾還強調膽小者勿試!
「哈哈哈……」舞莫愁看完這張邀請函不禁大笑,好個激將法,這種擺明了來者不善的約會他怎會錯過,肯定要走一趟了。
他的笑聲同時驚動了密室外的守衛,很快的鹿老爺便帶著家丁闖入密室,愕然地瞪著舞莫愁,「你……你怎麼進來的?」
舞莫愁微笑地住屋頂指了指,鹿老爺等人全部抬頭往上看,只見屋頂瓦片被搬開,留下了個大小可以讓一人通過的洞,當眾人還沒回過神來,舞莫愁已大大方方地從大門離開了密室,瀟灑赴約。
依著邀請帖的指示,他神態悠哉地來到太明湖畔,一眼便看到了湖心上點滿燈火的畫舫,燦若黑夜里的星子,極引人注目。此時一艘小船緩緩劃到岸邊。
「請問閣下是舞莫愁公子嗎?」船夫揚聲問起。
「在下正是。」舞莫愁大方響應。
「我家主人已在船上靜候公子大駕,請公子上船。」船夫作勢請舞莫愁上船。
舞莫愁沒多加猶豫,毫不畏懼地俐落飛躍上船,他倒要看看對力到底在弄什麼玄虛。
小船在湖面上平穩滑行,才靠近畫舫,他便听到了優雅的笛音,循著樂音望去,船頭佇立著手拿橫笛的雪白身影,從他這方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衣裙飄揚,加上縴細的身形,足以顯示她是個女子,舞莫愁直覺她便是這次事件的策畫者。一想到自己要面對的竟然是個女人,讓他有些訝然,不過對他而言,女人反倒更加容易應付;思及此,舞莫愁不禁揚起俊逸笑容,輕搖著手中扇閑適以待。
小船在畫舫旁停住,「舞公子,請上畫舫。」船夫躬身邀請。
舞莫愁俐落收扇,身軀竟輕如飛燕般地拔地而起,衣袂飛揚地在悅耳曲調中踏上畫舫,此時笛曲倏忽變化,行雲流水般的音奏更見歡愉,雀躍之聲感染到在場的每個人,舞莫愁沒發話,搖扇傾听。
不一會兒,笛曲終于結束,舞莫愁鼓起掌來,「樂音輕盈如仙樂,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有勞小姐費心為在下吹奏迎賓曲,在下衷心感謝。」
「舞公子能听出是迎賓曲,已是最好的回禮了。」天鳳君翩然回身,四目相望,將彼此身影都看入眼里。
果然如資料上所寫,劍眉星目、俊美超凡,頎長的身形隱隱散發一股卓爾不群的氣勢,渾身上下充滿著王者風範,若非親眼所見,實在叫她難以相信這人會是個偷盜之輩。
好特別的女子,清秀白皙的容顏雖說不上是沉魚落雁之姿,但卻澄淨雅麗得讓人想多看幾眼,一身清冽似霜般的英氣更教人無法忽視,閃著慧黠的晶眸,一身高貴的氣質,在在彰顯出她理當是位身世不凡之人,這一切都令他暗暗疑惑,這樣的女子對他究竟有何企圖。
「很高興能與舞公子見面,請坐──」天鳳君出聲招呼,帶客入座,婢女忙著伺候倒茶。
「夜里客來茶當酒,我以茶代酒,還望公子不會介意。」縴白柔荑端起茶杯表示歡迎之意。
舞莫愁舉杯響應,大方地喝下杯里的茶。
「好茶,這天竺的白雲茶果然色香味俱全,甘美無比。」舞莫愁不吝嗇地點頭表示贊許。
天鳳君鳳眉輕挑,「原來舞公子不只是風度翩翩的梁上君子,還如此博學多聞,果然很值得認識。」
「小姐這麼說就未免太不公平了,小姐認得在下,但是在下至今仍不曉得小姐的身分,也不明白小姐約在下來此有何目的?」舞莫愁聞言,也順勢做出犀利的響應。
「我姓天,找公子的目的很簡單,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就是收網的人。」天鳳君淡然回答。
這話直接得讓舞莫愁笑了,「小姐真是開門見山,話說得直爽清楚,這種回答並不教我吃驚,會為此理由來找我的人分為兩種,一是朝廷之人,一是吃過我虧的仇家,不知小姐是想為誰出頭?」
「你以為呢?」天鳳君反問。
舞莫愁打量了下天鳳君,「在下的仇家多為武林中人,小姐身上卻無一絲江湖味,反倒是氣質出眾不似平常人︰再見小姐的排場,身分肯定非富即貴,恰巧我曾從皇宮的藏寶閣里『借』了幾樣寶貝玩耍,宮里的侍衛又「客氣」地沒為難我便讓我離開,這點絕對讓皇宮的主人不高興,所以小姐應是皇親國戚,和朝廷的當家很有淵源,是他派小姐來找我的吧!」
這一番猜測讓隨侍在旁的女官、婢女等人都大吃一驚,他竟然能猜得這麼準確。
天鳳君輕笑,「舞公子很聰明,莫怪作案從不失手,就連官府都拿公子無可奈何,不過如今有我出面,神偷便要從世上消失了!」
舞莫愁放聲大笑,「小姐,-好大的口氣,從沒有人敢對我這麼說話的!」
「沒人敢做不一定表示不能成功,我可以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能洗心革面,過往的事便可以一筆勾消,我不再追究你的罪責。」天鳳君提出交換條件。
「真是了無新意的提議。」舞莫愁不感興趣地搖搖手中扇。
天鳳君一揚手,婢女便將闢邪玉佩送上,「如果再加上這樣寶物呢?」
「哈!闢邪玉佩雖是名貴,卻還沒到能令我因它而折服的地步。」舞莫愁不為所動。
「那要如何做才能讓你順從?」
「這種事只能順其自然,人的嗜好是會改變的,那天當我找到更有意思的興趣,自然就會金盆洗手了。」舞莫愁表示。
如此敷衍的話當然無法讓天鳳君滿意,她的語氣因此變為強硬,「如果用平和的手法無法達成目的,便只能用上極端了。」
「哦……小姐動怒了,那似乎只剩下最後一途,小姐打算殺了我嗎?」舞莫愁還是一派輕松。
天鳳君不屑地一撇嘴,「殺人是最下等的事,我沒興趣,能將百煉鋼變成繞指柔才是高明!」
舞莫愁驚奇地挑挑眉,「小姐想馴服我?」
「有何不可?世上還沒有能難倒我的事呢!」天鳳君傲然地看著舞莫愁。
舞莫愁灑落了一長串笑聲,「哈哈哈哈……那在下就拭目以待小姐如何達成願望了!」
他這毫不在意的態度讓天鳳君沉下了臉,縴縴玉手一揚,田庸領著十來名的侍衛立刻圍住了舞莫愁!
「這就是小姐的待客之道嗎?」舞莫愁依然從容。
「既是鴻門宴,自是要禮數周到了。」天鳳君慧黠地響應。
舞莫愁微愣,然後豁然大笑,「沒錯,小姐說得好,只可惜鴻門宴對在下而言是沒用的!」他露出滿不在乎的俊逸笑容對天鳳君眨眨眼,然後站起身,折扇背在身後一副優閑模樣,當折扇啪一聲闔起時,田庸的劍同時出鞘迎上前,黑色身影也動了起來,雙方武斗開始登場!
高手過招式式相連,招招更是逼逼命而來,一眨眼間,已經過了十來招,只見一黑一灰形影糾纏,初時看不出優劣,但隨著時間拖長,高下立見。
田庸雖是盡全力拚斗,不過他所揮出的招式都被對手一一破解,而舞莫愁對他的攻擊,他卻是感到越來越難以招架,左支右絀下好幾次都差點閃避不了,若非身旁有援手相助,可能已經敗陣下來。
反觀舞莫愁,只靠著一把折扇在手,面對十來位武功高手,他依然身手矯健、應付自如,戰得瀟灑輕松,對手三招後他就明白勝利肯定是他的囊中物,所以現在他是抱著運動健身的心態在和一群人玩耍,因此臉上的神情是一派悠哉愉悅。
即便是再不懂的人,也能明白看出其中的情勢變化。
天鳳君冷眼旁觀,她雖料到舞莫愁武功不弱,卻沒想到他的本領竟然這麼高,本想借著侍衛牽制之力為他銬上銀銬,但看田庸怎麼努力都近不了舞莫愁的身,看來自己必須要用另外的辦法了。
天鳳君低聲對身旁的兩位女官吩咐一番,再起身無畏地走入戰圈。
見到公主,眾侍衛急忙撒手,生怕傷到她,田庸本是要閃身避開舞莫愁的掌風,卻發現公主竟然出現在身後,為免公主受傷,只得咬牙挺身擋下這一掌。
這情形讓舞莫愁也連忙撤去大半掌力才擊中田庸肩頭,但仍讓他踉蹌地後退四五步,舞莫愁也及時在天鳳君面前煞住身形。
「-知道自己在做危險的事嗎?若我的力道收不住便會傷了-!」舞莫愁思及剛才的險狀,不禁皺起眉頭。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會的。」天鳳君說得十分自信。
舞莫愁唇角揚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小姐冒險闖入,就為了測試我的能力?」
天鳳君回視他的眼,臉上的冷漠化去,露出她嬌美的另一面,頰邊的酒窩閃動,笑靨甜甜的她竟像孩子般純真可愛,嗓音輕柔地開口,「你真不相信我能馴服你?」
看她這般天真的模樣,語調暖柔如春風,和她之前冷若冰霜、言語淡然的模樣完全不同,讓舞莫愁有些閃了神,對女人習慣輕憐愛護的他不自覺地放軟了心,「小姐有心,可惜我無意,要讓小姐失望了,在下很抱歉!」
「那你就留下,為我改變自己啊!」天鳳君語氣溫柔地命令,小手還搭上了舞莫愁的手臂。
舞莫愁為難地一笑,「這恐怕也不可能,我有自己的事做,恕難從命!」
天鳳君失望地低下頭,深深嘆了口氣,「可是我已接受了命令,若無法達成,我如何交差呢?」
慕容清、諸葛倩忙上前,「小姐,您別這樣,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我們想法子解決吧!」
舞莫愁听到身前的女子再次嘆著氣,他滿心疑惑,為她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莫名不解,耳旁卻突然听到細微的啷當聲響起,他還沒會意過來是怎麼回事,立刻就感到左手腕被樣冰涼的東西扣上,他快速反應馬上一甩手後退一步,天鳳君同時又抓住了他另一只手別有企圖,舞莫愁怎會讓她再次得逞,當下反手抓住她的手,愕然發現她手里拿著個銀環,銀環上接著銀色長煉,那竟然是副手銬,而左手腕上沉甸的重量教他明白自己已被戴上手銬了,他驚怒地大力握緊天鳳君縴細的手腕!
「可惡,-竟然使出卑鄙手段……」
舞莫愁話未說完,兩名女官一齊幫忙抓住他,「小姐,快,快套上另一個手銬!」慕容清叫道。
天鳳君忙要將手銬銬上舞莫愁的手,舞莫愁冷笑一聲,「有這麼簡單嗎?」
大掌一揮就將慕容、諸葛兩人推開,反手揪住天鳳君,抓下即將要銬上自己的手銬。
可惜,只差一點,天鳳君心里懊惱著,不過抬起臉看向舞莫愁,卻露出得意的笑容,「即便只有一只手,但這手銬是特制的,你還是要受制于我。」
「交出鑰匙!」舞莫愁氣怒喝令。
「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你,你想有可能嗎?」天鳳君眸光冷淡。
「交出鑰匙,否則我會殺了-!」舞莫愁丟下脅迫的話語。
天鳳君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殺個弱質女子應該不是你會做的事,而且真殺了我,你更拿不到鑰匙了!」
「-以為我不敢嗎?」舞莫愁氣憤地以大掌掐住她的縴白皓頸。
「公主!」「不可以傷害公主!」
兩名女官見狀驚駭大叫,情急之下便喚出了天鳳君真正的身分。
「-是公主?」舞莫愁驚訝地看著天鳳君。
「她是當今聖上的ど女,鳳君公主,你若傷害了公主,萬死也難辭其咎!」
田庸拿劍直指著舞莫愁,侍衛全圍了上來,還包含許多從船艙里涌出的人手,氣氛比剛才對陣時更加緊張肅殺。
天鳳君仰起小臉,「你現在知道本宮的身分,更應該明白你除了投降一途已無法可想,是聰明人就該快點放了本宮,本宮還能饒恕你冒犯之罪。」
舞莫愁一邊暗自運氣想掙斷腕上的銀銬卻不成,顯然這副銀手銬絕非尋常物,眼下自己的處境看來危急,不過要他束手就擒也沒這麼容易。
「是嗎?那-太小看我了!」舞莫愁輕冷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反將手銬銬上天鳳君的右手腕上,成了兩人被銬在一起的景況。
「你……」天鳳君看著他,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銀銬,一時愣在當場。
「我雖受制于-,但-也月兌不了身,想解開就要同時解開兩人!」鑰匙在她身上,自己只要盯緊她便行,她想擺月兌桎梏就必須先通過他這關。
這樣的情形也讓在場所有人全都傻了眼。
這時天鳳君卻忍不住輕笑出聲,「呵呵──舞莫愁,你果然聰明絕頂,令人不可小覷呀!」
「在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公主的聰慧冷靜也不差啊!」舞莫愁淡淡響應。
不過在場其它人卻擔心得笑不出來,
「公主,現在該怎麼辦?」諸葛倩無措地問。
天鳳君收回笑容,望著舞莫愁宣布「舞公子本就是本宮邀請的客人,現在更加是本宮的貴賓,眾人絕不可怠慢了貴客。」
「遵命!」眾人一致恭聲響應。
「公主確定要用如此手段留住客人嗎?」舞莫愁輕揚手,銀拷發出了踫撞的清脆響聲。
「你何時肯歸順本宮,何時便能月兌去枷鎖,但看你的決定。」天鳳君打定主意,馴服的方式有變,但她要的結果仍然不變!
「那是個不可能達成的目標!」舞莫愁冷冷地表示。
「本宮會將不可能變成可能的。」天鳳君自信滿滿地回答。
舞莫愁劍眉整緊,該死的,這果真是個鴻門宴。照這情形看來,自己若沒花費一番工夫,可是月兌不了身了。
而對天鳳君來說,為了皇位,她絕對是義無反顧地和他耗下去。沒錯!為達目的,只有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