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關系和諧了,日常生活自然也順利了,趙千柔很快發現這道理,當她跟丈夫意見不和的時候,只要親親他、抱抱他,通常都可以得償所願,即使被回絕了也不至于搞壞氣氛。
然而,除了身體的契合,她還希望更了解他,讓彼此更靠近,她是不是太貪心了點?
婚後的第二個周日,趙千柔沒辦法下床,因為她腿酸又腰疼,連早餐都在床上吃。可能是周末的關系,丈夫的心情比平常更放松,晚上也要、早上也要,而且每次都很徹底,她這才領悟自己嫁了一個超人,體力旺盛到過剩。
「來,喝水。」簡士凱斷了杯水坐到床邊。
「謝……」她正想說謝謝,嘴唇卻被他堵住,他居然用嘴喂她喝水,真是的!這幾天她的嘴唇都是腫得,爸媽還問她是不是吃了辣的,她不敢說出,其實是因為吻得很火辣。
等這個喂水之吻結束後,他才滿意的放開。「今天你不要煮飯了,我們出去吃,還有要買台吸塵器,以後地板由我負責清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他每天壓榨妻子的精神和體力,理當分擔家務,既然她不好意思麻煩公婆,他也該幫忙做點什麼。
「好…」她軟綿綿的回答著,眨眨眼,卻有個更棒的點子。「士凱,我想學騎機車,你可以教我嗎?」
「為什麼要學騎機車?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開車送你。」他知道她會開車,但不放心讓她開車,台灣的交通太亂了,萬一她踫上 車族怎麼辦?還有那些酒醉駕駛的瘋子,馬路就等于是虎口!
她握起他的手,一臉認真誠懇地表情。「你開的是機車公司,我卻不會騎機車,這樣實在說不過去。」
高中時她看過他騎車上學,那時覺得他很酷、很厲害,而現在他們結婚了,他書櫃上最多的就是車類的書,她也想感受看看在風中馳騁究竟是什麼感覺?或許她能因此更走進他的心。
這什麼道理?他想都沒想過,不過還是回握了她的手,放到嘴邊親吻了幾下。「你是鋼琴老師,難道我就得學鋼琴?」
「你如果想學鋼琴,我可以教你喔。」她很樂意收他做學生,听他叫聲「趙老師」多有趣。
他听了只是搖頭他哪有本事彈鋼琴?粗手粗腳的,連樂譜都看不懂,總之這是兩回事。「騎機車跟彈鋼琴完全不一樣,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她的肌膚如此細女敕,萬一摔著了、留疤了,他怎麼對得起岳父岳母?更何況她是彈鋼琴的人,萬一手指受傷了怎麼辦?更重要的是,他才不要讓她冒險,十年前的那次驚嚇就已經夠了。
她把手怞回來,在他胸前捶了兩下,嘟起嘴說︰「不管啦,我已經二十八歲了,以前我爸媽不讓我學,現在我丈夫也不讓我學,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騎車?」
「你…」說話就說話,嗓音哽咽是怎樣?故意讓他心疼的嗎?
「拜托你,讓我試試看嘛!」她抱住他,在他耳邊呢喃,撒嬌功力難以招架,最後他只能投降。
「這樣吧,我先騎車載你去兜風,如果你會怕得話,那就別學了,騎機車並不難,重要的是冷靜和但是,才能應付各種路況。」
「謝謝!」她甜甜的笑了,而他立刻心蕩神搖,什麼也不能想,再度封住她的唇,先吻個夠在說。
周日午後,夫妻倆戴上了安全帽,騎車外出兜風,目標是淡金公路,可以騎的很暢快,沿路風光又開闊。「會不會太快?」在簡士凱的印象中,他幾乎沒載過女生,大多是獨自騎車,一般人只想坐舒適的轎車,只有他獨一無二的妻子會如此要求。
「不會,就照你平常的速度吧。」趙千柔雙手抱住丈夫的腰,機車後座有點翹起,她很自然地把身體貼在他背上,不由得想起太平山的那段回憶,跟他背著她的情況很相似。
他想知道他是怎麼騎車的、喜歡騎在哪些路上、騎車的時候在想什麼,如果可能,就這樣直到天涯海角,多浪漫啊。
「嗯。」既然她這麼說了,就讓她見識他的「凱式」騎車法,或許爬了就不會想學了。海岸線上,一輛黑色重型機車以驚人的時速前進,有如一道黑色旋風,迅速從淡水直達金山。最後他選在「是獅頭山公園」停下車,可從步道走到最北端,居高臨下,漁港和大海都在腳下。
「這里的海景很不錯,我們下來走走吧。」簡士凱先月兌下安全帽,拿面紙擦去臉上的汗滴和塵土,他是容易出汗的體質,總怕自己又髒又臭,擔心會讓她覺得討厭。
趙千柔也月兌去了安全帽,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卻沒有太大幫助,微皺眉頭。
「我有點頭暈……」
「怎麼了?」他仔細一看,發現她臉色不對,臉頰和嘴唇都好蒼白,莫非這就叫做……暈車?唉,這個倔強的女人,路上也不吭一聲,竟然到終點才說。
「我坐下來就沒事了。」她想走到公園的椅子,沒想到走了兩步就腿軟,幸好有丈夫緊緊抱住她,一時間天旋地轉,她好像快暈倒了。
「你還逞強?」他想起不遠處有家騎車旅館,應該是個好所在。「你再忍耐一下,我帶你去割地方休息。」
「嗯……」她討厭自己總是變成他的累贅,十年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都怪她自己太沒用。
兩人再次坐上機車,沒多久就抵達汽車旅館。雖然說是汽車旅館,其實只要有錢付賬,不管騎車、機車、腳踏車,甚至滑溜冰鞋,都可以自由入住。
在門口完成結帳,他們直接騎進一間獨立小屋,把機車停在一樓車庫,他扶她走上二樓房間,二話不說就先讓她上床。「來,躺下來休息。」
「謝謝。」她是第一次到汽車旅館,沒想到裝滿廳溫馨的。室內空調剛剛好,讓人很自然就能放松。
他動手替她月兌去鞋襪,解開領口的口子,以及牛仔褲的褲頭和拉鏈,目的是希望讓她氣血流通,這樣比較不會暈眩。他承認在這麼做的時候,確實有股沖動想把她剝光,但是萬萬不行,再她那麼不舒服的時候,他怎麼能想著那件事?未免太禽獸了!
「以後還要學騎機車嗎?」他希望她能就此打消念頭。
「要。」她決不放棄,這是他們拉近距離最好的方式,在分鐘她仿佛也听到了什麼,那是一種在天地之間遨游的快意,雖然頭暈也會一起浮現……
「我真是敗給你了。」他不打算跟她爭辯,以後再說吧。
「我去洗個手,等一下幫你按摩。」
「為什麼要先洗手?」她又不是保溫箱里的寶寶,有那麼容易受感染嗎?
「我騎車手髒,當然要先洗手。」或許是過去修車留下的習慣,他總下意識的認為自己雙手很髒,平常兩人牽手摟肩還沒關系,若真的要踫她,就得先徹底洗干淨。
「你好愛干淨喔,我要不要也先洗澡,再讓你按摩?」她想起每次他都是洗完澡才抱她,如果他有潔癖,她也該配合點。
「你不用了,躺著就好。」她就算在野外迷路,三天三夜不洗澡,在他眼中還是一樣清新迷人。
說著他走進浴室,仔細洗淨雙手才走出來,開始替她按柔肩膀和脖子,果然是全身僵硬,手腳還冷冰冰的,這頑固的女人,總有本事讓他牽掛又憐惜。
趙千柔半眯著眼,迷迷糊糊地想著,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呢?居然能享受他的雙手伺候,再叫她多暈幾次都願意,她嘆口氣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很累贅?」
十年前在太平山上,她不只害他一起跌落山崖,還因為扭傷了腳,要他背著她行動,十年後兩人重逢,她居然還跟他借了一千萬,她帶給他的除了麻煩還是麻煩吧?然而他始終沒有怨言,一直用行動表達對她的照顧,對此她充滿了感謝和感動,也希望自己能給他一些快樂。
「你確實很沒用,但不是累贅。」他的肩膀夠寬,絕對扛得起她。
「哼。」這算安慰還是挖苦?她不太滿意。
「除了沒用,你還很固執,我每次都要听你的。」想起在太平山的那時候,喝水要公平、睡覺也要公平,連吃巧克力都要公平,她根本就是個公主,他只有妥協的權利。
「人家哪有?」她嘟起嘴抗議,她可以盡心盡力在維系兩人的感情呢!可惜他就是不懂,還說她固執,真是好心被雷劈。
「好了,閉上眼楮,先睡一下。」誰吵贏都沒意思,只會讓她頭更暈而已。他把燈源轉小,躺到她身旁,替兩人一起蓋上被子。
昏暗中應該很好入睡,但她卻沒有半點睡意,還提出一個新點子。
「士凱,等我們以後生了孩子,要開家庭音樂會,你會演奏什麼樂器?還是唱歌?」
「家庭音樂會是什麼東西?」他楞了一下才提出疑問,因為他的字典里從來沒有這個名詞。
「比如說在我們家,我會鋼琴,我爸會口琴,我媽會長笛,我們常開家庭音樂會,有時候自己家人同樂、有時候邀請親友來欣賞,不算很專業,但是很有趣喔。」她知道他喜歡欣賞音樂,也希望跟他分享她的快樂,自己演奏起來會更有成就感。
「是嗎?」他爸媽的娛樂就是泡茶聊天、做點家庭代工,還有逗小孩子玩耍,比起來差別真大。
「說不定阿彬和可欣也會一些樂器,到時我們可以一起合奏啊。」
這問題還算好回答,他不用想太久。「阿彬是KTV王子,可欣我就不知道了,他們常一起去唱歌,應該也會搖鈴鼓吧。」
太好了,成員們如此多才多藝!「爸和媽呢?」
他想象不出老爸和老媽玩樂器的樣子,苦思之後只能說︰「至少會拍手鼓掌。」
太好了,基本觀眾也有了!
「那你呢?」
「我什麼樂器都不會,也不會唱歌。」他連說話都不擅長,更別提唱歌了,對于樂器他完全是門外漢。
他在家里有一套音響,還有一些古典音樂CD,他完全不懂樂理,但喜歡靜心聆听,總覺得那是另一個世界,一個跟他無關的世界,听著听著就會想到一個女孩,心情就會變得溫柔,而今那女孩變成了他的妻子,多不可思議呀。
「不然我彈鋼琴的時候,你就幫我翻樂譜好了。」總有辦法讓他融入她的世界,只要用心就行了。
「好吧。」不過動動手指而已,他應該可以做到。「不過,什麼時候該翻頁?」
他答應得太快了,她在心中偷笑,嘿嘿。「你要會看譜,所以要從音符和樂曲開始學習喔!」
「這麼難?!」這下換他頭暈了,他沒仔細看過樂譜,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蝌蚪,他一想到就頭暈腦脹。
「活到老學到老,你才二十九歲,別怕嘛!」她拍拍他的胸膛,試著鼓勵他,別小看自己的潛力。
「我已經快三十了。」可不可以當他是老人,別再折騰他了。
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會吧?你三十就不行了?那人家很可憐耶。」
「趙千柔,你現在是懷疑我的能力嗎?」他是怕她人不舒服,才一直忍到現在,否則都進了旅館還跟她客氣?
昏暗中,她沒回答,只傳來清亮的笑聲,而他的理智瞬間瓦解,撲上她開始為所欲為,反正雙手都洗干淨了,要模哪里都不用顧忌,他要讓她深刻領教,他就像十九歲一樣青春活力!
夫妻互學的課程就此展開。她學騎車、他學看譜,盡管工作和生活依然忙碌,但在空閑時間里,他們多了共通的興趣,可以分享彼此的最愛。
簡士凱的運動包里,除了計算機和公司文件,還放了一本簡易琴譜,內容包括《小星星》、《搖籃曲》、《給艾麗斯》、《婚禮進行曲》等等,雖然是耳熟能詳的曲子,但那些音符卻像鬼畫符,把他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每晚臨睡前,兩人一起坐在鋼琴前練習,趙千柔彈琴,簡士凱看譜,等這頁彈完了,就得適時翻頁。說起來好像很簡單,做起來卻有夠難,至少對他這粗人是難如登天,還寧願面對修不完的機車。
「還沒!」她不時開口糾正他。「才到第二段而已。」
「喔。」他擁有2.0的良好視力,現在眼楮卻快月兌窗了,琴譜看起來比計算機程式更復雜,真佩服她能輕松彈奏,以前他只覺得她彈琴時很優雅,而今才明白,在優雅背後不知道花了多少心力。
看他面露沮喪,她微笑一下撫慰他。「累了嗎?多加油,說不定我們以後可以四手聯彈呢!」
兩雙膚色、粗細、大小都差很多的手,如果能在黑白琴鍵上共舞,那畫面應該很有趣。
「趙老師,你想太多了。」他能做到的只是把她抱到鋼琴平台上,在她身上彈奏一曲,不過當然要清場,由他們倆自己聆听。
「沒關系,慢慢來,反正我們有好多好多時間。」她不怕他學不會,只怕他不想學。這句話讓他心頭溫暖起來,確實,他們要相處一輩子,除了床上互動、家事合作,也該培養些生活情趣,他總算明白她的苦心,如此一來,等他們老了也有共通興趣。
至于她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只為了報恩?他已經沒那麼在乎了,他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即使因為「債主」的身分而娶到她,也算是他的福氣,不是嗎?
「你在想什麼?不專心哦!」她擺出老師的架勢,翻開他的手心,輕輕打下去。
「一點都不痛,好吧,繼續。」他振作起精神,就算很快就會眼花,也得稍微做點掙扎。
輕快的旋律中,趙千柔提起一件事。「對了,我爸已經回家了。」
她父親的病情穩定,昨日從醫院返家,以後只需要固定回診,也不用請特別看護了,而母親已經能打理家務,也會煮些簡單飯菜,兩個人開始另一階段的生活,比以前平淡,卻更有味。
「哦,醫生怎麼說?」
「說要放松心情,調養身體,繼續回診,這樣就好了。」癌癥這種東西,總是在身心交瘁的時候出現,與其每天擔心什麼時候會發病,不如樂觀堅強地面對,把握活著的每一天。
「嗯,醫生說得很對,這個星期天,我們一起回你家吧。」他心想自己平常工作忙,沒空回候岳父岳母,實在過意不去,如果沒有他們栽培出這樣的好女兒,他現在可能還是孤家寡人,不知道何謂幸福快樂。
幸福快樂?這四個字很自然的就浮現腦海,他確實是個幸福的男人,能擁有這麼美好的妻子,如果還不覺得快樂的話,恐怕就該看醫生了。
「好哇。」她很高興,他不是那種抗拒陪妻子回娘家的男人。
一曲結束後,他伸手敲敲自己的腦袋,這回換他頭暈了。「趙老師,今天課就上到這里吧。」
她一臉不解地盯著他。「簡同學,你這麼快就不行了?」
「你是不是在暗示什麼?」他抱住她,在她耳邊呵氣,把她逗得又笑又叫,最後才融化在他的熱吻中,看來他的手還是比較適合騎機車,以及在她身上制造魔法……
早上八點,簡士凱出門上班了,趙千柔陪婆婆在廚房洗碗,閑聊著問起一件事。「媽,我記得阿凱以前會怞煙,現在怎麼不怞了?」跟丈夫獨處時,她會叫他簡士凱,但在公婆面前就喊阿凱,听起來多了一分親切感。
「他戒煙很久了。」劉文蕙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從畢業旅行回來以後,就突然說他不怞煙了。」
「這樣啊……」趙千柔想到太平山的那一晚,他會不會是因為她而戒煙的?那時她說過香煙一點都不香,莫非他記在心中了?但是為什麼,下山後他就對她視若無睹,她接連兩次的主動,他都沒有正面響應,到底他是怎麼想的呢?
「阿凱說怞煙很臭,大概是怕女生討厭吧,哈哈!」劉文蕙聳肩笑了笑。「後來他老爸也戒煙了,父子兩偶爾喝點小酒,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太好了。」不管怎樣,這總是好事一件。
洗完最後一個碗,劉文蕙解開圍裙,擦了擦手對媳婦問︰「你是不是要去買菜?」
「嗯,要我幫忙買東西嗎?」菜市場就在附近,走路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我是想跟你一起去,讓那些店家老板知道,我有這麼優秀漂亮的媳婦。」劉文蕙早就想現一下,只是之前不好意思開口。他們家這個大媳婦非常客氣,原本以為會有些距離,不過相處久了,發現她其實很好說話,沒有半點大小姐的架子。
「好哇!」趙千柔一口答應,婆媳倆能一起上菜市場,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劉文蕙不愧是在地師女乃,整條菜市場都認識她,以後趙千柔來買菜一定打折,她們還踫到一位學生的家長在賣水果,開口就說︰「趙老師,我們家小君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劉文蕙一听,整個人驕傲到不行。「安啦,我媳婦做事很認真,你們家小朋友算有福氣的啦。」
家長立刻拿了兩袋水果大放送,趙千柔想要付錢卻被擋下,最後還是靠婆婆眼明手快,及時塞了幾張百元鈔票,婆媳倆立刻落跑,免得家長老板追上來,這種感覺妙透了。兩人逛了一圈已經是收獲滿滿,一起推著推車回家。劉文蕙又問︰「對了,下午你不是要回娘家上鋼琴課嗎?我跟老頭子閑著也是閑著,可不可以去看看?」
家族中沒有其它人從事音樂工作,他們對媳婦的鋼琴課充滿好奇,左右鄰居有時也會問起,總是要親眼瞧瞧,以後才有得聊嘛。
趙千柔連連點頭。「當然可以,我爸媽也在,他們一定會很高興。」
「啊,那我要趕快去梳妝打扮!」劉文蕙興致高昂,一進屋就大聲呼喊。「老耶,還不快去巷口剪個頭發,等一下我們要去親家那邊,你給我穿整齊一點。」
簡守仁一听手忙腳亂,「要去趙醫生那邊喔?我不知道要穿哪套衣服,你幫我選,我先去剃頭啦!」
趙千柔對此只能苦笑,事情哪有這麼嚴重啊?不過為了慎重起見,她該先打電話跟自己爸媽說一下,希望雙方家長見面時不要太拘束。
當天下午,除了既定的鋼琴課程,還有一場小小的家庭音樂會,趙千柔和爸媽一起合奏,趙永誠吹口琴,曾宛琳吹長笛,親子三人默契十足,學生們都大呼賺到了。
「謝謝!」一曲奏畢,趙千柔起身鞠躬,多謝大家的鼓掌,仿佛又站到舞台上,心中滿滿的激動。這場演出真是太精彩了!除了媳婦有夠厲害,親家公和親家母也很有一套,簡守仁和劉文蕙的雙手都拍得痛了,笑容靦腆的說︰「我們也想學,可以嗎?」
「沒問題!」趙千柔以為公婆都想跟她學鋼琴,沒想到他們各自走到她爸媽面前,原來一個想學口琴,一個想學長笛,她這個鋼琴老師真漏氣!不過這樣也好,看長輩們談得興高采烈,她身為女兒和媳婦,只有替他們高興的份了。
當天晚上七點,趙千柔打了通電話給丈夫。「士凱,你現在有空嗎?可不可以到公司門口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簡士凱嚇了一跳,妻子怎麼會到公司找他,難道是出了意外?
「我送便當來給你。」
他松了口氣,心中一陣甜蜜,口頭上卻很客氣。「以後不用這麼辛苦,等我五分鐘。」
「嗯。」既然丈夫不能提早回家,她干脆把晚餐送過來,希望他能三餐定時,不要餓著了。
簡士凱搭電梯下樓,來到大門口,發現站在人行道上的妻子,她居然戴著安全帽,旁邊則是一台機車!
「我找不到停車格,只好請你下來。」趙千柔盈盈笑著,把便當袋交給丈夫。
「你哪來的機車?你自己騎過來的?」他被嚇著了,不敢想象她在都市叢林中橫沖直撞的景象,幸好看她臉上和身上都完整無缺,應該沒有受傷或是讓別人受傷。
她拍拍身旁的米白色機車,才騎一會兒而已,已經有了感情。「你還記得我家以前的司機嗎?當時我爸給他一筆錢,跟你爸買了一台機車,後來司機辭職了,這台機車還留在我家,我拜托我爸好久,他才肯讓我騎看看。」
「原來如此,50C.C是不算危險,但是你騎就不一定了。」他檢視一下機車的車況,雖然是台十年的老車,不過保養得還不錯,應該沒有太常騎。
「不相信我?我載你去兜風一下,上來吧!」她拿出另一頂安全帽,是黑色的,她知道他最喜歡黑色。
「你行嗎?」他滿月復疑問,仍是接過安全帽戴上。一樓的機車店面,門口聚集了許多員工,大家都看得目不轉楮,沒想到董事長跟夫人的感情這麼好,一向偏愛重型機車的董事長,居然坐上夫人的輕型機車,畫面非常不搭卻又挺感人的。
坐上車沒多久,簡士凱被妻子嚇得差點跳車,這女人一下猛催油門,一下強按煞車,根本不知道力道輕重,他不得不握住她的肩膀大叫。「你冷靜一點,不要這麼沖動!」
趙千柔不懂自己是哪里搞錯,機車不是一直有在前進嗎?「我就是這樣從家里騎過來的啊,才二十分鐘,好快。」
「慢慢來比較好。」沒發生車禍真是個奇跡,他被嚇出一身冷汗,索性把手放到她手上,實際教導她如何躁作。她的身材苗條,而他又特別高打,即使他坐在後座,要親自騎車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