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紀剛隨侍在昏迷的海絲身旁趕往醫院,當醫院里的護士和醫生迅速地從救護車上接下海絲,石紀剛也心急如焚地隨著醫生快速的腳步,來到手術房外。
他的衣服全沾上令人觸目驚心的鮮血,此時此刻的他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他焦急的在手術房外不停地來回踱步。
他甚至跪在地上,向老天爺祈求海絲的平安。
「老天爺,您已經奪走了我一個摯愛,如今您讓我遇到海絲,我求您大發慈悲,不要再從我的身邊奪走海絲。他的聲音在顫抖,忍著撕心裂肺的痛,淚水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
久久,手術房的門打開了。
石紀剛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抓住從手術房出來的男人。「情況怎麼樣?」向來疏離的面具在剎那間剝落,他的臉上淨是激動的焦急。
「石先生,那小姐設事,雖然子彈從她的手臂穿過,還好設傷到神經,只是復元之後會留下一個難看的疤痕。」醫生說明所有搶救的過程。
石紀剛重重地吁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閉上眼楮仰著頭,心中所有的擔憂都化成感激的淚水,緩慢的從眼角滑落。
「只是……」醫生又說。
石紀剛驚恐地睜開眼楮瞅著醫生,「只是什麼?」原本平穩的心再一次的揪緊。
「只是她失血過多,暫時不會太快蘇醒過來……」醫生被石紀剛駭人的神情給嚇住。
「會醒過來就好,會醒過來就好。」石紀剛又松了一口氣。
他輕閉著眼楮,雙手合十默禱︰「老天爺,感謝您將海絲還給我……」
「石先生!石先生!」突然,醫院擠進大批的記者。
「石先生,那位小姐是您的什麼人?」
「您能不能談談事情發生時的情況?」
一時間,石紀剛被一群記者團團圍住,爭先恐後搶著訪問他。
他一臉不悅地瞪著記者,「請你們不要在這里蚤擾病人!」隨即快速轉身躲開惹人厭的記者,絲毫不露一點口風。
走出醫院,石紀剛為了能讓海絲安安靜靜的休息,連忙撥電話知會醫院,千叮嚀、萬囑咐,要極力保護海絲,不能讓媒體記者蚤擾她。
也為了讓海絲得到完善的照料,他除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一位專業看護外,也請程先生派人守護海絲,絕對不讓她在媒體上曝光。
***
石紀剛在海絲的周邊做了萬全的防範措施,目前要做的是他必須通知海絲的航空公司。
他吩咐司機駛往鳳凰航空公司香港辦事處,當他出現在鳳凰航空公司時,立即引起不小的蚤動,全部的夜間值班職員莫不爭先相見,這位香港最英俊、最有價值的單身貴族。
石紀剛簡潔說明來意,職員們個個莫不訝異,也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盈潔。
當盈潔得知石紀剛找她,她一臉訝異且驚喜,有緣能見到這位股市傳奇人物。
盈潔初次見到石紀剛,她不禁征愣,雖然他一臉的淡漠,但是他確實是一位俊美的大帥哥。「石先生,听說您找我。」
「盈潔小姐嗎?」石紀剛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
「是的,請問有什麼事嗎?」盈潔忐忑不安問著。
「你認識海絲嗎?」他緊蹙著眉頭。
「認識。」盈潔驚愕地楞住。
此時,電視上正播放著今天在石紀剛家理所發生的事情,盈潔瞬間愣住!
「海絲!?該不會就是……」盈潔驚惶失措的手指著電視。
「沒錯,受傷的女孩正是海絲,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因為只要我在醫院出現,這些惹人煩的記者絕對不會放過我,海絲的休養必定會受到蚤擾,所以,可以請你去照顧海絲嗎?」石紀剛態度誠懇地請她答應。
盈潔點了點頭,「嗯!我答應你。」
「謝謝你,海絲就拜托你,我會重重地謝你。」石紀剛終于可以安下心,旋即轉身準備離開。
「喂!?」盈潔忽然叫住石紀剛。
石紀剛回眸瞅著盈潔,「還有什麼事嗎?」
「海絲和你……」這是盈潔最想知道的事。
「海絲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石紀剛冷然的臉上綻放一抹微笑,隨後翩然消失大門外。
盈法凝望著石紀剛消失的身影,不自覺地笑了,她終于明白這段時間海絲甜美的笑容為什麼會突然的從臉上消失。
***
海絲躺在病床上,兩眼直瞪著天花板,昨天那一幕回想起來讓她還心有余悸,她以為自己就此在這人間消失,沒想到她還活著,只是左手臂上有著椎心的疼痛。
可是當她醒來之時,卻不見那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難道真如雷杰所說的,石紀剛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偽君子嗎?
要真是如此,她值得為他付出愛嗎?
「海絲,你好一點兒了嗎?」盈潔的聲音在病房門邊突兀地傳進來。
海絲不由得怔住。「盈潔!?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里?」
「你的事情現在幾乎全香港的人都知道了。」盈潔搖頭笑道。「公司方面,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你安心的養傷。」
「盈潔……我……」海絲心酸地閉上眼楮。
「海絲,不必多作解釋,其實愛一個人並沒有錯,雖說你愛上的是一個聲名狼藉的公子,但這也不是你的錯呀!」盈潔安慰著她。
海絲側著頭,淚水偷偷地流下來,濡濕了枕頭,她的心里是五味雜陳、百感交集,所有的怨尤只能吞回肚里。
「海絲,你哭了?」盈潔側面瞅著海絲,愕然地問。
海絲再次企圖掩藏事實,用另一只沒受傷的手擦拭著淚水,強忍心碎地勉強一笑。「哪有?沒有呀!」
「沒有?淚水都掛在臉上,還騙人!是不是在想為什麼石紀剛不在床邊等你醒來,對不對?」盈潔微笑的椰瑜著海絲。
被一語道破心事,海絲也不再放作姿態,索性閉上眼楮向︰「他人呢?」
「其實是石紀剛通知我的,不過我還真佩服他,不知道他是打哪兒听來說我是你的好朋友,指名要我來照顧你。」盈潔恍若無事地說著。
海絲愕視著盈潔,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听錯。「你是說,石紀剛到公司找你來照顧我?」
盈潔嬌悄地一笑,「對!如果你愛他,就要設身處地為他想一想,他為了要讓你能安心的靜養,所以特地拜托我來照顧你;因為只要他出現在醫院里,身邊立即會圍上一大群的記者,你想你能安心的養傷嗎?」
「話是不錯,可是……」海絲有口難言,她的心理多麼渴望石紀剛能夠陪在她的身邊。
「好了!千萬別胡思亂想,你只要好好的安心養傷,出院後還怕見不到他嗎?」盈潔陪著笑容安撫海絲。
盈潔說得一點都沒錯,但是她心中強烈的渴望,令她不安的情緒劇烈的波動。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休養,海絲的傷已無大礙,可以出院了。
盈潔興高采烈地來接海絲出院,海絲渴望再見石紀剛一面,卻又不幸地希望落空。自她清醒的第一天起至今天出院,他始終都沒露面過。此時此刻海絲的心真的全碎了;所有的希望也都毀了。
海絲—臉木然地隨著盈潔走出醫院,坐上一部計程車。在車里海絲終于捺不住地輕聲問盈潔︰「他為什麼一直都沒出現呢?」
盈潔當然知道海絲所指的他是誰!
「我也不知道,也許他正忙著怞不開身也說不一定。」關于這一點,盈潔也開始不諒解石紀剛。
「難不成他真是那種表里不一的男人?」海絲深深地輕嘆一聲,這一嘆,是嘆自己愚蠢,始終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活。
盈潔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但是回想著當日石紀剛來找她時,她依稀還記得石紀剛對著她說——海絲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那真摯情感的自然流露不似在說謊,難不成她真看走服了?
「海絲,不管將來你和石紀剛的結局如何,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盈潔擔心的勸著。
海絲苦笑一聲,「會的,不管我將來和他的結局如何,我會勇敢地活下去。」
是嗎?她真的能做得到嗎?海絲不禁懷疑自己的能力。
***
為了完成心中的願望,石紀剛幾乎跑遍整個歐洲。
雖然他沒有陪在海絲的身邊,但是卻無時無刻不關心著她,海絲復元的狀況始終都有人回報給他知道。
他知道海絲此時一定不會諒解他的失蹤,相信她的心理一定怨嘆他的無情,但是他自認問心無愧。
在海絲受傷的一剎那間,他知道自己今生今世不能沒有她,如果失去了她,他的將來一定會是個悲傷的未來,所以他一定要將她緊緊地擄在身邊,他不能沒有她。
當他風塵僕僕從歐洲回來香港,他知道海絲也已經出院,甚至還回到航空公司繼續上班。
這天一一他從航空公司里打听清楚,海絲今天會在香港過夜,他特地派車前住宿舍接海絲到別墅相見。
復元出院後的海絲,經過這一次傷心的打擊,她的臉上早已失去往日的粲然光彩,取而代之的是宛如歷經滄桑的憔悴。
看在石紀剛的眼底,心卻有如刀割般的疼痛,他站在她的面前審視著,原本活靈活現的大眼沒了以往的光芒,冷寂得像一潭死水。
「海絲……」他不舍的將她攬進懷里,勾起下巴與他咫尺相對。
海絲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一絲的喜悅甚至是憤怒,哪怕是一丁點的表情也沒有,而失了神的雙眸就像空洞、深不可探的谷底。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她像個機械人似的硬邦邦的問著。
「海絲,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原來的你呢?」石紀剛心痛的說著。
海絲撇開他的手,轉身不再面對他。「原來的海絲……已經隨著那一槍死了,如今的海絲雖然重生,不過也只是行尸走肉般的活死人罷了。」語氣森冷得令人打起寒顫。
「海絲,不要!」石紀剛一把將她身子扳向他,「不要也不準!不準變成這樣,我要你恢復以往的海絲。」
海絲無力地道︰「你還要怎麼樣?你現在還有什麼權利要求我做任何事嗎?」
石紀剛頓時怔住,其實他要求的並不多,他就是不要看到她空洞的神情,他要以前那個充滿活力、面帶甜美笑容的海絲。
「來不及了,一切都晚了。」海絲根本沒發現他臉上的情緒波動,「從認識你開始,我今生就注定毀了,打從一開始我就被你呼之則來、揮之即去,就像是你的情婦一樣,對你的甜言蜜語我奉為神聖愛的誓約,而今我不能再相信你任何
一句話,因為你傷我至深。」
天啊!我的海絲,對你我始終掏心掏肺的說真心話!石紀剛心理不斷地反駁、吶喊。
「今天我會再來見你一面,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再傷害我了,我已經破碎得就像是一個被丟棄在路邊的破女圭女圭。」海絲噙著淚水,心魂俱碎的哀求著。
「你想要離開我!?」石紀剛一雙攝人心魂的眼直逼視著海絲。
「就算我求你,我再也禁不起任何打擊了。」海絲嘶聲哭訴著,她不想再面對他、再多看他一眼,否則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堅強都會化成烏有。
石紀剛嚴厲的眼神直逼著她,卻不說一句。
「你知道嗎?認識我的人除了盈潔,每個人莫不譏諷我,說我是痴人說夢,以為攀上一個金龜婿就可以麻雀變鳳凰,還說天底下已經沒有灰姑娘,教我不要再沉迷在童話世界里。」她悲痛欲絕的淚盈盈。
石紀剛冷冽的表情進一步逼近她。「看著我!」
海絲听話地看著他,迅速地將臉劉開,她不要自己的眼里、心理,甚至腦子里還有他的影子存在。
「你真的不想見我嗎?」他緊蹙著雙眉。
「是!海絲頑強地扭轉頸子,拒絕著他。
石紀剛稍稍用力將她的小臉扳回,「看著我!」他憤怒的嘶吼著。
「你……」她驚嚇的略抬起頭。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石紀剛低下頭用力封住她的嘴,蠻橫地吸吮她的柔軟,不再讓她說出半句抗拒的話。
海絲發現她所有的抗拒都徒勞無功,突然被他的唇辯覆蓋住,他就像可怕的夢魘籠罩著她,怎麼也撥不開、推不走,心魂都陷入飄飄然……
「你真的不想再見我嗎?他灼熱的唇瓣親密地抵在耳邊,沙啞溫柔的聲音再一次重復問她。
「不……不想……」她的聲音幾乎是支離破碎。
「是嗎?」他哄誘的聲音緊緊強附在耳邊,一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掀起她的裙子,扯下她的底褲,分開她的雙腿,狂暴的侵入她體內。
遭受到這突如其來的侵襲,剎那間她整個人都僵住,連呼吸都幾乎停頓,一臉錯愕又不解的迎向他的粗暴。
「你還能忘了我嗎?」他粗啞的低吼。
她僵硬的身子開始顫抖,那股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熾熱,她哪能忽略;她的心跳快如擂鼓,仿佛在嘲笑著她壓根兒就做不到心如止水。
「不!我能忘了你,更不會再愛你,也……」她的身于違背她的心意,她攀住他的肩膀。臉上一陣燥熱發燙,嘴里追出最美妙的音律。
石紀剛爆炸性的向她身體深處沖刺,不停的綠動,直到全身的血液沸騰不已,當兩人的激情越升越高,他終于在她的體內迸射而出,海絲也隨之達到高潮,渾身熱力四射。
石紀剛邪惡的目光注視著她,「你口口聲聲說要離開我,忘了我,可是你的身體卻依戀著我……」
「你!」海絲怨恨的瞪視著他更氣自己的不爭氣,所有的憤恨都在這—刻化成悲怨的淚水,如串串雨珠滑下臉龐。
石紀剛的心剎那間被她的淚水融化、心痛又不舍地將她攫進懷中。好了,不哭,其實我真的很愛你,多日不見你,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急;好不容易盼到你今天會夜宿香港,我迫不及持派車去接你,哪知你一進門卻是無情的說要忘了我、離開我,我卜時心急才會這樣對你。「他溫柔地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海絲睜著一雙迷亂的限眸緊盯著他,「我真的誤會你……」
「是真的,我發誓,愛你的心一分一秒都沒改變過。」石紀剛柔情萬千的凝瞞著她。
「可是……我住院那段期間你都能狠心不來看我,我以為……」海絲屏住呼吸,微哽咽著。
「我只是擔心因為我的出現,你將無法安心養傷,我雖然沒有親自去看你,但是我一直注意你復元的情形。」石紀剛心魂蕩漾地痴望著她嬌美迷人的花容。
「那……我是真的誤會你。」海絲恍然了悟。
「其實你不必在意周遭所有人的眼光,只要堅信我愛你的心。」石紀剛語氣極為溫柔,仿佛在對她進行催眠。
海絲睜大雙眸,緊鎖住他在這—瞬間不小心流露出的真情;她自問還能逃嗎?只怕她永遠都無法逃出他布下的魔網——她輕嘆—聲「我只能說,當我愛上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永無翻身的余地。」
石紀剛溫柔地輕掠她的發絲,「相信我,你的愛會得到我的回報。」他再度印下唇瓣,也烙下最真摯的諾言。
「紀剛,听說雷杰被遞解出境。」海絲關心問著。
「是的,他永遠都不能再踏進香港一步。」石紀剛沒料到一向認為最好的朋友和好哥兒們,今日會落得如此下場。「
「那他回馬來西亞會再接受審判嗎?」梅蘭憂心仲仲地追問。
「阿杰因為精神狀況不佳而被遣返馬來西亞,所以馬來西亞政府立即就將他送進當地的精神病院就醫。」石紀剛咯啞說道,他為雷杰心痛,沒想到他竟陷于暗戀感情中,終致無法自拔而造成遺憾。
「雷杰他好可憐。」海絲不禁歉吁。
愛情真的會讓人迷失所有的心智嗎?海絲不禁慨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