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阿拉真主!請赦免我的罪……」一個女人拖著筋疲力竭的身子,撲倒在地,對天悲愴哭喊著,她的裙擺還在淌著血滴。
她淒慘的哭聲在一片荒蕪的沙漠中顯得特別淒厲
一旁的男人手中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女嬰,他嫌惡地瞄了下懷中的嬰兒,仿佛多看一眼,便會招惹不幸似的。
男人悍然地走到女人身邊,「不要哭了,這樣丑惡的東西,我寧願不要,我抱去丟掉她。」
女人看到男人手中的嬰兒,更是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揮手,將頭轉開。「拿走!我不要看到她。」
男人厭惡地抱著嬰兒走進沙漠中,黃沙隨著強風卷起滾滾煙塵,男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黃沙中。
走了很久、很遠的路,男人將嬰兒隨便擱置在一棵棕櫚樹下,便頭也不回地掉頭離去。
這是他的孩子啊!
他竟然狠心地將初生的嬰兒宛若一只畜牲般,任意丟在路邊後馬上離去,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懵懂無知的嬰兒,乍到人間卻遭到如此悲慘的命運,她在樹下嘶聲哭泣,根本不知道父母已經遺棄了她。
她哭泣著用力踢開身上裹著的薄薄布衫。
她的身上竟然不像一般嬰兒有著細致雪白的肌膚,而是有著一片令人作惡的黑色——胎記。
??
「妖怪!妖怪!」路邊一群小孩,手拿著小石子擲向一個全身襤褸的女孩。
女孩不吭聲,默默承受著別人歧視的眼光、小孩子們的叫罵,她非常認命也習慣了這樣的待遇。她用厚厚的頭巾將自己的臉遮掩住,只露出一雙悲淒的眼楮。
她雙手吃力地提著一桶滿滿的水,步履維艱,才走到家門——
「你又死到哪兒去了!只是提一桶水,竟然磨蹭半天才回來!」
話聲未完,皮條已惡狠狠地打在她瘦小的身上。
「啊!」她慘叫一聲,淚水潸潸落下,浸濕了蒙在臉上的面巾。
「媽媽,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
但是皮條卻像雨點似的落在她的身上,她根本無法閃躲,他只能咬緊牙關,承受著這無情的鞭撻。
惡婦直打至筋疲力竭,這才甩掉手中的皮條,似憎恨的眼神瞪著她。「當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已經被禿鷹吃掉了。」
女孩哭得像淚人兒一樣,听著惡婦的怒吼,不敢回話。
「像你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丑惡東西,誰會要你!要不是我大發慈悲,你還能活到今天嗎?」惡婦手叉著腰,惡形惡狀地斥罵著。
女孩忍痛低著頭,淚水像決堤似的滾滾流下。「媽媽,水靈永遠都記得您的大恩大德……」
惡婦嫌憎地斜睨著她,「知道就好,等一下去卡達城辦一些貨回來。」
「知道了。媽媽,能不能讓我吃點……東西,到卡達城要兩天,我……」濕透的面巾內,露出一雙乞求的眼神。
「吃東西?」惡婦拉高嗓門叫嚷。「今天你干了什麼活?偷懶的家伙,還想要吃東西!」
水靈知道了答案,今天又要餓肚子,她已經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任何東西。
「我告訴你,給你兩天的時間,準時回來我就給你吃東西,晚一天,你就給我當心點,身上的皮就繃緊一點兒!」惡婦以著森冷表情警告她。
水靈驚恐戰栗地輕怞一口冷氣,從這兒走到卡達城需要兩天的時間,來回就需要四天,但是惡婦卻要她在兩天內來回,這——她怎麼可能辦到?
「還賴在這里干嘛,還不快去!」惡婦斥喝地道。
水靈吃力地撐起身子,忍著身上的痛,噙著悲苦的淚水,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離開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