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看我這樣帥不帥?」文函沖進新房內,獻寶似的在艾璽兒面前轉了好幾圈。
他穿著白色的小西裝,打了個紅色的小領結,像個小大人似的,不只帥,還可愛的不得了。
艾璽兒露出寵溺的笑容,「帥,帥的不得了。」
早上她和淳于循極的婚禮已經舉行過了,晚上則在他家開宴會,現在淳于循極正在外頭招呼客人,她則是怞了個空,回新房先休息一下,待會兒再出去陪他。
「哦?那我跟叔叔比起來呢?誰比較帥?」小小的臉龐閃著充滿狡黠的奸詐笑容,故意挨到艾璽兒身邊,小聲地問他母親。
聞言,艾璽兒不淑女地哈哈大笑好幾聲,「你在吃叔叔的醋啊?」
「才沒有,叔叔已經是我爸爸了,我為什麼要吃他的醋?」
「因為他比你帥啊!」
「哪有,是文函比較帥,剛才叔叔也說是我比較帥。」文函抗議地低嚷著。
「呵呵!」艾璽兒笑的合不攏嘴,「是是,文函比叔叔帥,文函是最帥的,對不對?」
「那是當然的啊!幼稚園好多小女生都這麼說,媽媽你很有面子哦!有我這麼帥的兒子。」文函得意地昂高下巴,此舉更讓艾璽兒笑的腸子都打結了。
「好,媽媽知道我們家的文函有很多小女生暗戀,是最棒的男生了,對不對?」
文函笑眯了眼,臉不紅氣不喘地接下了母親的贊美,「對呀!」
「呵!」
「對了,外頭來了很多客人,每個人都穿的很漂亮哦!還有幼稚園的老師也都來了呢!」
「是哦!那有沒有先拿東西給他們吃?」
「有啊,芸芸姑姑拿了很多好吃的東西請他們吃。」
「你已經改口叫園長阿姨為芸芸姑姑了?」
「對呀!她叫我從今天開始要改叫她芸芸姑姑。」
「嗯嗯,那叔叔你也要改叫他爸爸了哦!」
「有啊!我剛才看見他時,已經叫他爸爸了,他好高興呢!」
她深笑,「那他人呢?」
「他在跟一堆我不認識的人聊天。」
「他們聊什麼?」
「我只听到他們聊什麼雪兒的,又說爸爸很厲害能娶她,反正還有一堆,可是我听不太懂。」
艾璽兒點點點頭,大約猜的到他們在聊什麼話題了。
「媽媽,我肚子餓了,我們出去吃東西好不好?」他撒嬌地搖著艾璽兒的手。「好啊!」她休息得也夠久了,是該出去陪淳于循極招呼客人了。
帶著文函去拿食物吃的途中,她被不少人攔下,有人跟她要簽名,有人則祝賀她,她千辛萬苦才到達目的地。
打理好文函止饑的東西,她交代他乖乖的在原地吃,然後才開始尋找淳于循極的蹤影。
有人告訴她,淳于循極在另一處角落和人聊天,她微笑地向人道完謝後,朝他說的方向移動。
在接近轉角時,正巧听見有人談話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她听見了自己的名字,于是立刻停住腳步,悄悄地偷听著。
「淳于總裁,你實在太厲害了,能娶到像雪兒如此才貌皆備的女人,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啊!」
淳于循極揚起喜悅的笑容,「好說。」
「不過咱們淳于總裁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此才子佳人的配對.可謂是天作之合。」
一堆拍馬屁的祝賀,艾璽兒懷疑她是不是該出去接受這種酷刑。
「話說回來,淳于總裁,我們听說你會追到雪兒,這其中有一些辛酸,是不是?」
「還好,不算辛酸,最困難的是要讓她承認她是雪兒的那段期間,我費了不少心思。」本來他的私事他並不想提那麼多,但是和雪兒有關的,他就忍不住想提。」那是你慧眼識英雄啊!一眼就看穿她的偽裝,否則就要白白錯過她了。」
「老實說,一開始我只覺得她眼熟,認為她應該就是雪兒,所以才處心積慮地接近她,用盡任何方法逼她現出真面目。」
「咦!難道你其實只是想逼她承認她是雪兒而已?」
「沒錯,那時我妹要我去她的幼稚園代她的班一個月,我怕自己悶壞,正想找事做,沒想到讓我發現了雪兒隱身在里頭,如此有趣的事,我怎能錯過。」
「難道你只是在玩游戲?」
「可以這麼說。」一開始他的目的的確是如此,只是在後頭變了質。
她捂著紅唇,不予置信地瞠大美眸,血色逐漸從艾璽兒美麗的容顏褪去,她來不及听完最後,就踉蹌地跑離現場。
游戲!?
他們的感情原來只是一場游戲!?
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滑落,她好不容易才對他撤下心防,重新敞開心胸接受他的感情,豈料這又是一場騙局!?
該死的!為什麼她老是不學乖?
老是會讓男人欺騙她的感情!?
拭去眼淚,她強忍住再度急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她快速地推開朝她投來疑惑目光的來賓,找到文函,抱起他就直往樓上的房間跑去。
「媽媽?」文函不解地看著他母親,「我東西還沒吃完耶……」
艾璽兒沒有答話,回到房內換上繁重的禮服,改換輕便的外出服,抱起文函,趁人不注意,偷偷的從後門溜回隔壁她的住處。
「媽媽,我們為什麼要回來這里?我們不是從今天起就要住在隔壁了嗎?」
「不,我們不住這也不住那。」
天下這麼大,她絕對找得到一個地方,可以容納他們母子倆。
「為什麼?」
「因為我們要走了。」她飛快地拿出行李箱,根本來不及慢慢整理,為了把握時間,只把衣物及貴重物品胡亂地丟進去,然後蓋上。
站在一旁的文函小臉上寫滿茫然,「我們要去哪里?」
「不管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留在這里。」她受夠了,全天下的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靠他們不如靠自己!,
負氣地大力拭去滑下的淚水,對淳于循極的欺瞞失望透頂、徹底絕望之後,她只剩下滿月復的怒氣,是對天下男人的怒氣,同時也是對自己的怒氣。
兩次的教訓夠了!
當了兩次的傻子也夠了!
這輩子她絕對不會再蠢到,再去相信任何一個男人口中所說的感情,全天下的男人全是一個樣。
她恨他們!該死的男人全是一丘之貉!
專門欺負女人的感情,他們全下地獄去吧!可惡!
她忿忿不平地不斷低咒著,恨不得能把所有男人一腳踹到外太空去,讓他們永遠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反正和陳國東的官司一打完,她就恢復了雪兒的身分,她的再度復出讓所有人都很矚目,她作的曲大家更是搶著要,她不再擔心錢的問題,也不用再擔心文函的扶養權問題,現在的她可以很堅強的過下去了,不再需要任何一個男人!
「怎麼回事?」
淳于循極一听見有人告訴他,艾璽兒方才臉色不佳的上樓後,他就立刻趕上樓,沒想到撲了個空。
追查之下,才發現她回到了隔壁自己的住處,趕忙又追了過來,沒想到迎接他的會是艾璽兒氣呼呼地在收拾行李的鏡頭。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艾璽兒沒有理他,一手吃力地提著行李,一手拉著文函就要離開,淳于循極擋在她面前,阻止了她的去路。
「你收拾行李要去哪里?」
她推開他,緊繃著俏臉往外走去。
「璽兒,你到底怎麼了?你無緣無故這個樣子,你難道不曉得我和文函會有多擔心嗎?」
「我的事不用你來擔心。」
她譏嘲地嗤聲。
「……事情看來真的很嚴重,我們必須好好談談。」他從她手中搶下她的行李,交代文函過去隔壁找淳于芸芸後,便把奮力掙扎中的艾璽兒攔腰抱起,硬帶回房間,並鎖上門。
「該死的,你放開我!」不管她怎麼拳打腳踢,淳于循極仍不為所動。
「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我什麼都不想和你說,你滾!」她恨恨地指著門口,一心一意想把他趕離她的眼前。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淳于循極嘆了口氣,「這里沒有別人,你心中若有什麼話,盡管說出來沒關系。」
「不要!」她不會再跟他說什麼了,他太狡猾,就算她說了什麼,他一定有法子為自己辯解,所以她不要說了,因為她不想再受騙了!
「璽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就算要判別人死刑,也要給別人一個理由吧?你現在什麼都不說,只顧著發脾氣,叫我要怎麼安撫你?」
「我不需要你的安撫!」
她對著他憤怒地大吼著︰「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了,你知不知道!」
可惡的淳于循極,居然說她在無理取鬧!?
她是會無理取鬧的人嗎!?她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遇見和她相同的情況後,沒半個可以維持理智的,所以她會捉狂絕對是情有可原的!
她絕不是無理取鬧!
冷靜的面具在淳于循極那張英俊的臉龐上緩緩地崩裂,連出口的聲音也不似方才的平靜。
「為什麼?」
他繃著聲音質問。
「沒有為什麼。」
「別想騙我,一定有什麼原因讓你突然變成這樣,給我真正的理由,說!」淳于循極費了好大的勁,才控制住自己急欲上前提住艾璽兒的手臂,大力搖晃她的沖動。
如果搖她可以搖醒她,那他會搖,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不會這麼做。
「不要問我,答案你比我還清楚。」
「我不懂。」
「少來了,淳于循極,我已經看透了你的真面目,你不用再假裝了!」
淳于循極被她這麼一說,更是茫然,他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他假裝什麼了?
他又有什麼真面目可以讓她看透?
他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他們相處那麼久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相信她已經很清楚,否則她怎願意接受他的感情,甚至嫁給他呢?所以她突然這麼說,他實在無法作出任何回應。
「怎麼,說不出反駁的話了是不是?你默認了是不是?」
「我默認什麼了?」
「默認你是在假裝!」她指控。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你一定要鬧的這麼僵?」
「我管他什麼夜,我現在只想離開你!」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他以再堅定不過的語氣說道。
「大家走著瞧,看我到底走不走的成。」她挑釁地昂高下巴,蓄意要惹怒他。
眯起黑眸,淳于循極抿緊薄唇,冷冷地警告她︰「艾璽兒!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沒叫你忍耐我。」
「夠了,我先留你一個人在這里冷靜,待會兒再過來看你。」
艾璽兒瞪著他,「我會想辦法逃離這里的。」
「逃?」
淳于循極不得不承認,他的心真的被艾璽兒刺傷了,他用盡所有心力在愛她、呵護她,他希望她在他身邊能感到快樂、幸福,他也一直以為他能給她這樣的生活,沒想到她竟然想「逃」離他身邊?
那他對她付出的一切到底算什麼?
他面無表情地瞅著她許久,久到艾璽兒不禁以為是她說錯話傷害到他似的,竟心虛起來,但一想到錯的人是他不是她後,她隨即用更憤怒的眼神反瞪回去。
兩人沉默了許久,淳于循極才緩緩地開口︰「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想讓你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對你的愛不會變。」
愛?
她嗤笑地調開眼神,她不會再相信他的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