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蝶漾真不敢相信自己會跟約瑟夫擁吻了三分鐘之久!
當然,計時的工作是由無聊的亞輪負責。
當時,她被拉進他懷中時,看到他低下的臉龐,她是如此自然的闔上眼楮,仿佛他們早已說好,要用一個纏綿的親吻來結束這曲輪巴。
但是,老天,為何她看到他深藍色清徹的眼眸時,她就像中了蠱似的,跌進那片無止境的汪洋中,自願沉浮,不想再爬起來。
大恐怖、太恐怖了!她的心怎能為了約瑟夫跳得如此之快,怎能!
可約瑟夫好像無事人一樣,在吻完她之後居然還能面無表情的說——
「就當是教你接吻的第一課,一曲舞畢後,倘若和男人看對眼,就可以獻上香吻。」
獻上香吻?!
這個吻根本就是他先主動的,而她……配合而已。
可是呵……胸腔內的心髒還是兀自悸動不已,即使到了獨眠的夜晚,她還是忍不住一而再的回味他的舌在她唇內的感覺。
是誰發明了親吻?
兩張陰柔和陽剛的嘴唇貼在一起,為會有一股讓人暈眩的魔力?是他的唇涂了蜜,還是她的唇涂了蜜?為何在相貼的瞬間,胸口會漲滿濃濃甜意,無限,綿不可盡?
在兩舌交纏的瞬間,體內好像有股什麼東西在竄動著?
是什麼東西啊……她似懂非懂,只是羞于接觸他的視線,好像只要一個眼神的交會,就會在她心里閃出火光,那光亮讓人不敢逼祖。
而此刻,那張吻過她的嘴唇,正一張一闔的翕動著,伊蝶漾並沒注意听他在說些什麼,她只是出神的、出神的望著他的嘴唇……
「伊蝶漾,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听我說話?」約瑟夫第三次叫她開球,她卻完全像個白痴似的站著一動也不動,他終于對她的視若無睹動怒了!
他的怒吼聲仿佛一陣雷鳴,在她頭上轟隆隆的打響。
伊蝶漾啊的一聲回過神來,縴縴素手一陣抖動,撞球桿掉到地毯上。
「你在發什麼呆?」約瑟夫惡狠狠的眼神揪住她驚魂未定的視線。「你真的以為本少爺很閑可以跟你耗嗎?」
天殺的他手中還有一個剛接下阿貝斯家的Case,誰有空跟她在這邊溫吞吞的打撞球。
「對不起!」伊蝶漾連忙撿起地上的撞球桿,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因為只要把眼神調到他臉上,她又會忍不住對他那張嘴唇發痴。
「對不起這句話我今天已經听膩了!」約瑟夫藍色的眼眸卷著波濤。
「從早上教你下西洋棋開始,你就心不在焉,到中午我重新為你這個窮人解說紅肉跟白肉的差別,及為什麼紅酒要配紅肉、白酒要配白肉的原因,你依然是不知道在作什麼白日夢的發呆,到現在我教你打撞球,你還是魂飛九州之外,我告訴你,本少爺的耐心有限,要不要學清楚說一句,不要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對不起。」她理虧在先,他是有理由生氣的。
「我不想再听到這三個字,你今天也不要再給我說這三個字。」他再好的教養也被這個女人磨光。「現在,再看我示範一次。」
「是。」她到底在干什麼啊!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學好怎麼融入上流社會的交際,她為什麼要想些有的沒的呢!
「身子放低,但是不能踫觸到格面,連衣服也不可以,右手拿桿或左手拿桿隨你高興,看你習慣用哪一只手都可以。」約瑟夫彎下腰,俯子,眼神專注的對上桌上的白球。
「球桿扣在拇指跟食指間,然後對準白球,我告訴你,白球是用來開球的,你別給我打紅球或黃球!」他微揚起頭警告她一聲,然後再調回視線,一個有力的推桿,白球踫撞著排列整齊的九顆球。「嘩!好棒!」伊蝶漾忍不住拍手叫好。
沒想到他舞技一流,球技也是一流,一開球就有四顆球進袋。
約瑟夫臉上怒意一消,勾勒了一下嘴角,他回過頭來看她,「該你。」
該……該她?!
伊蝶漾吞了一口口水,在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藍眸下,硬著頭皮上陣。
老天爺吶!這是她這輩子頭一次打撞球吶!
該她就該她,打就打,反正這是她第一次打撞球,他就不能苛責她太多。
伊蝶漾有樣學樣的俯,總覺得怎麼站都不自在,尤其是知道他就在她身後看著她,她更是對自己向著他挺翹著婰部的姿勢,十分的扭捏不好意思。
約瑟夫雙手環胸,一臉的不耐煩。「你到底要不要打?」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她的球桿一放,連白球都沒打到,整個準頭都偏了。
她低低的叫了一聲哎唷,整個人上半身都趴在撞球抬上,鼻梁就這麼撞在相面。
約瑟夫閉上眼,朽木不可雕也的搖搖頭,他放下他的球桿,拿起從她手中滾到抬面另一邊的球桿,另一只手的手指就在光亮的木制枯邊敲呀敲。
「你連一顆球也沒打到……」
伊蝶漾撫著吃痛的鼻梁,眼角疼的泛著紅光。
她有眼楮看,她知道她一顆球也沒打到,但是這能怪她嗎?他不知道他站在後面給人造成多大的壓力嗎?
「白球隨你放,居然連白球也打不出去。」約瑟夫拿起柏邊的臘,擦拭著桿頭。
他諷刺人的聲音真是透心涼。
「過來,我再教你最後一次,要是你再不會的話……那我們就看著辦吧!」約瑟夫走近她,站在她身後,著絲質襯衫的長臂輕擦著她的手臂,把她整個人圈在球始跟他的胸膛之間。
他溫熱的胸膛就貼在她背上,伊蝶漾聞到男性強烈的麝香味,她居然不由自主的感到天旋地轉,她猛地搖搖頭,告訴自己非鎮靜不可。
她的發真香,在發絲與發絲的擺蕩間,有陣夾帶香氣的輕風迎面拂來,猶如百花齊放的巴黎,空氣里濃郁的花兒香味,春天的氣息就藏在她發間。
柔細的發就在他俊美的臉龐上摩娑著,有片中國南方部落織就的黑紗罩在他臉上,讓他視線所及的一切都是的。
「對準白球……」約瑟夫有只手離開了球桿,沿著她修長縴細的手臂,滑上她的肩頭。
她努力讓自己專心,听著他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伊蝶漾視線集中在小小的白色圓球上,但是……
他的手好奇怪啊!
為何來回輕刷著她敏感的背脊?他難道不知道她正在努力集中她的注意力嗎?他難道不知道他一個稍稍灼熱的呼吸,就足以擊潰她勉強喚回的理智?
約瑟夫按捺不住地撫摩她的婰部,有一簇原始的火苗開始在他下月復燃燒。
他為什麼模她的……伊蝶漾惶惑的回過頭,手又偏了,桿子推了出去,白球進同。
他皺眉,俊美的五官登時憂郁得讓女人心碎!
這一刻,無論他做出如何過分的請求,她相信,沒有女人拒絕得了他,他就像尊琉璃水晶的王子呵……
她願意,願意付出她的一切來安慰他!
伊蝶漾閉上眼,主動吻他,再一次接觸讓她鎮日不安的雙唇。
柔軟,濕潤,她終于能明白沉睡百年的公主為什麼能因為一個男人的吻而清醒,那豐潤唇瓣發出的魔力,足以讓枯竭的井水重新冒出愛情的活泉,讓一個人獲得新生。
「或許我們該上另外一個你我都感興趣的課程。」約瑟夫捧著她的臉蛋,嫵媚的泛著誘人的紅光,那澄清的眼楮訴說著某種渴望,他勾唇一笑,他承認,那個只能打三十分的笨拙的吻,卻造成了一百分所發酵出來的。
伊蝶漾眨著眼看他,似懂非懂的伸出櫻紅的舌尖,輕刷過她腫脹的紅唇,赫然發現這個動作讓他眸中起了異樣的變化,迷幻似的輕霧漫在藍色的海洋上。
「就是如此,讓男人清楚知道你對他的興趣。」約瑟夫又是勾魂奪魄的一笑,然後他抱起她,讓她坐在撞球抬上,昂藏的身軀就進佇在被他撥開的腿間。
「你對我沒有嗎?」伊蝶漾早已被眼前仿佛畫里的美男子所迷惑。
不管他是如何的嫌貧愛富,不管他是如何的視她為麻煩,啊……此刻的她早已完全顧不了那麼多,她早就融化在一片藍海里面,海里有她,她跟海洋是一體的。
約瑟夫狡的用狂野的吻代替回答,掠奪她的呼吸,直到她僅存的最後一絲呼息將要被他怞盡,他才自她的嘴唇離去。
望著他魅惑女人的俊容,伊蝶漾早早放棄那一向她依恃的矜持,他解開她胸前的鈕扣時,她一點掙扎也沒有;他撥去她的時,她只是臉紅心熱的看著他;他月兌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她只在驚呼中看著那修長的手指卸下最後一件遮體的底褲。
「在這里?」伊蝶漾火熱的注視著他,她以為這只是個娛樂的場合。
「在這里也不錯,記得,只要你夠美麗,挑情的技巧夠好,任何地方都可以是讓男人失控的地方。」
伊蝶漾在他耳邊低吟,胸口有一把火在造次,燒得她白皙的侞房一片通紅,縴柔的手指在男人金黃色的發絲里穿梭,跳著節奏紛亂的指尖是亂了步曲的輪巴。
所有激情的細胞傳達到身體的每一根神經,即使她從未被這般的欲火焚燒,可身體本能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要的是什麼。
眼前的伊蝶漾妖艷得不像話!
「別……」她一臉享受卻呼喊著拒絕的話語,這樣的抗拒太過薄弱。
在烈陽的燒灼下,綠洲也會沸騰蒸發,這火炬就在她身下,狂燒著從未被火舌吞噬過的地方。
她跟這個男人了?!伊蝶漾躺在撞球台上,昏狂的想著。
「蝶,你好漂亮哦!」亞輪看著鏡中由他一手打造的美女,笑咪咪的拍著手。
伊蝶漾出神的望著鏡中的自己。
與其說她是在看鏡子里面的人,倒不如說她正在看著昨天下午在撞球台上,把她整個人模過、親過,還深深進入她身體的男人。
「蝶!蝶!」亞輪撞撞她的手臂。
她猛地回過神來,「哦!」最近她怎麼只要想到約瑟夫就常發呆?
「你在想什麼啊!」亞輪坐在梳妝台上,高高翹起一張嘴看她。
「沒有啊!」她坐在椅子上,手肘靠在描金的扶手上,托著粉腮嘆氣。
亞輪朝她擠眉弄眼的笑道︰「在想約瑟夫?」
「哪……哪有啊!」她作勢瞪了他一眼。
「蝶,想約瑟夫是很正常的事,何必要掩飾呢?」亞輪左手拿起到刀,修著他右手的指甲。
「約瑟夫這麼英俊,又是社交圈的貴公子,多少所謂的名媛淑女把自尊踩在地下倒貼他啊!更何況,你跟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除非你跟我一樣是同性戀,否則怎麼可能不對他動心呢!」
「你是同性戀就巴不得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是同性戀啊!」伊蝶漾笑著瞪他。
「那你這是承認嘍!」亞輪跳下梳妝台,湊近她。
「承認什麼?」
「喜歡約瑟夫啊!」
「我才不喜歡他!」伊蝶漾漲紅著臉辯解。「他是個很要不得的人,老是以為自己是尊貴的國王,其他人都應該被他踩在腳下,我……討厭他這麼自以為是!」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啊!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像領袖的人,舉手投足間都受人注目,還有被統治的人,應該服從領導——」
伊蝶漾眯著眼打斷他的話。「你的意思說,他是國王,而我是他的子民,我應該被他統治?」
「哎呀呀!這只是個比喻嘛!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模式,不可能世界上的人過得都是同一種生活啊!」亞輪擺動雙手,像是一只飛舞的小鳥,極力解說。「而且,你不能否認,約瑟夫的確有許多優于常人的條件。」
「你說的對,每個人的命都不一樣,他命好,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從小接受良好的教養,外型又無可挑剔,交際手腕一流,所以有很多人都把他捧得高高在上。」尤其是女人,想到這,她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
「你可別小看他,他自從出社會就沒用過家里的一分錢,約瑟夫可是個紅牌室內設計師,你看這華美得像皇宮的屋子,就是他親手設計的。」
「看得出來,他很適合活在這里面。」他就像上帝以巴洛克風格塑造出來的男子,俊美高貴,光芒外放,瞬間就讓人意亂情迷。
「唔……奇怪,你身上好重的男人味哦?」亞輪坐在她身旁的椅子,鼻子往她身上東嗅嗅西聞聞的。
「什、什麼?」伊蝶漾也跟著他往身上聞。
不會吧!昨天晚上有洗澡,今天早上又洗了快一個鐘頭,怎麼可能身上還留有他的味道?
「真的有耶……」亞輪一雙眼楮賊賊的亂瞟。「騙你的啦!是我看到你的頸子上有吻痕。」
「噢!」伊蝶漾站起身,在鏡子前面翻開領子,果然頸子上有一個淡粉紅色的吻痕。
何只頸子上啊,她的胸、她的小月復,甚至是大腿內側也有男人吻過的痕跡!
「是誰這麼放肆啊?」
「你別像個女人這麼八卦好不好?」伊蝶漾羞紅著臉瞪他。
「我本來都以為自己是個女人啊,尤其是在我的派瑞有力的臂膀中,我還真的以為自己就是個女人呢!」亞輪邊說還邊用兩只手臂緊緊的抱著自己。
伊蝶漾一臉被他打敗的翻著白眼。
「蝶,約瑟夫是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呢!你可要好好把握哦!」亞輪拍拍她的肩膀。
「我只是他的學生。」她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就算了也是其中一種課程,他根本就不會在乎她。
「誰說老師跟學生就不可能?在我看來,我覺得柏克萊夫人根本就是想撮合你跟約瑟夫,要訓練的話她自己就可以了,何必要用到約瑟夫呢?」
亞輪的眼楮看起來時而精明時而糊涂,乍看之下,還真有點像女人呢!
「不可能,柏克萊夫人甚至要把我當禮物一樣的送人,柏克萊夫人對我有恩,我答應過她,一旦讓我正式的踏入上流社會,我要為她迷惑一個男人。」
「依我看,這只是一個計謀,其實柏克萊夫人真正要送的人是約瑟夫。」亞輪兩手緊握,放在胸前,作一臉感動狀。
「哇!好像電影一樣呢!男主角訓練女主角,在訓練的過程中發生了感情,在女主角要赴上另一個男人懷抱的最後一刻,男主角去追她回來,哇噢!好浪漫哦!」
老天,他真的十足十捕捉到女人的神韻,不過,亞輪說的話還真讓人心動。
「我就知道你跟約瑟夫是天生一對,那天看你們兩個跳輪巴,我就曉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們更適合彼此!」
「你不要再做夢了,等我變成另一個男人的禮物後,他還有可能再要我嗎?」伊蝶漾悲傷的看著鏡中自己美妍的臉蛋。
答應柏克萊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到那時候,高效如約瑟夫怎麼會再接受她呢!
哎……她就知道,自己已經不由自主的被約瑟夫吸引……沒有人能抗拒約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