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著火焰圖騰的飛機緩緩的降落于規模龐大的洛杉機國際機場,此時已是夜晚將近十二點的時候,航站大廈如白晝般明亮,機場旅客依然絡繹不絕。
向雅與她的團員正在等候轉機,這是頗為無聊的時間,許多團員因為生理時鐘的關系,開始打起了瞌睡。
向雅在休息椅上飲著罐裝咖啡,她的精神又是全團最好的一個,豐富的經驗使得她將轉機的手續掌控得很好,一切都在行程的計劃之中。待會上了飛機之後會直飛中正機場,她也總算大功告成,可以卸下肩頭的重任了。
她下意識的模模頸上的紫水晶,露出微笑。心想,這幾天來沒出什麼大亂子,大概是有這塊幸運水晶的關系,否則往常她帶團出國,不是有人搞丟護照,丟掉行李,就是不見了機票、錢包,總之,一定會有教她頭大的事要處理。
但是這次不同,這次的墨西哥七日游太順利了,團員們該在的東西都安然無恙,沒有半個人水土不服,連暈機、暈車的都沒有,老天爺真是太幫她了。
咦?太順利了——難道這就是所謂風雨前的寧靜?她笑著搖頭,抹掉腦中無聊的想法。
「向雅,陪我去洗手間好嗎?」團員李玫芳鬼鬼祟祟的貼近她,一臉扭曲的壓低聲音說,「我肚子有點痛,好像是‘那個’來了。」
向雅立即會意的點頭,同樣身為女人,她相當可以了解李玫芳的心情,于是,她用同樣鬼祟的神態拉著李玫芳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你有沒有帶‘那個’。」她邊走邊壓低聲音說,「如果沒帶的話,我這里有,可以先拿去用。」是她身為導游的驕傲之一,團員沒帶到的各種常用成藥和生理用品.她的隨導背包里因應俱全。
「謝謝你,我自己有帶。」李玫芳以更低的聲音回答她,聲音之低已接近耳語的地步。
其實她們大可以不必如此神秘兮兮,這種怪模怪樣反而容易引人注目,然而她們還是繼續在兩人之間維持這種神秘的氣氛,直到進入化妝室。
進入了化妝室之後,李玫芳心急的推開其中一扇門,向雅則留在門外「把風」。
比起剛剛兩人神秘兮兮的樣子,其實「把風」就更沒有必要了,不論國內還是國外,廁所的門當然可以從里面鎖上,它又不會自己飛開來,根本不需要她把風。
好不容易,李玫芳一臉通體舒暢的出來了。
「怎麼樣?」向雅立即靠過去問,神態之興奮,就像在產房外等老婆生孩子的焦急老公似的。
「換好了。」李玫芳眨眨眼,照例壓低了聲音,同樣用三個字回答她。
向雅笑靨逐開,「太好了,」她的語氣可真像听到護士小姐說「母子均安」時,那躊躇滿志的新科爸爸。
兩人步出化妝室,向雅用她超級保母的口吻說︰「小芳,待會記得買杯熱巧克力喝,我們還要飛很久,這樣你會舒服點……啊!」
隨著向雅的驚呼聲,兩名黑人先是捂住她口鼻,接著勒住她臂膀,強行將她架走。
「你們干什麼!」李玫芳一急,中文月兌口而出,完全沒想到這兩個黑人似乎听不懂她在講些什麼。
兩名黑人步履匆促,他們似乎非常熟悉洛杉肌國際機場的架構,左轉右轉,沒一會就消失在李玫芳的視線中。
李玫芳慌亂的跑回候機地點,她咬著下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不好了!向雅被人綁架了!」
「什麼?!」團員一片嘩然與不安聲四起,導游被綁架了,那他們怎麼辦?雖然機票和護照都在他們身上,但這里畢竟還在美國呀。
楚克凝著臉,很快的起身向前,「說清楚一點,什麼人綁架了她?」臨危不亂是十萬烈焰自小所受的訓練之一。
「是兩個穿黑西裝的黑人男人!」李玫芳如遇救星的迎向楚克,她急急的說,「他們埋伏在洗手間前面,向雅一出來,他們就用一條紙巾掩住她的鼻口,強行把她給架走了。」
「他們有沒有說什麼?」他沉吟道。
「沒有!」李玫芳搖搖頭,哭喪著臉,「完了,這一定就是人口販子!老天,他們居然在機場公然擄人?美國人真是沒有治安啊!」心想,都是她不好,如果她不找向雅陪她去洗手間就好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哇!不過也有可能那時被綁架的就是她了
李玫芳還在自怨自艾,楚克已迅捷的往機場大門奔去。心想,無論向雅是被什麼人綁架,要被帶往什麼地方,起碼都必須經過機場大門,現在去攔截或許還來得及發現一些線索。
楚克以雷電之姿奔到機場大門時,來往的旅客很多,但是他並沒有見到向雅的蹤影。
楚克停住腳步,他的中長發在漆黑的星空下微微翻飛。他銳利的眼眸四掃,立即以超級驚人的記憶力記下了他眼楮所及的幾個車牌號碼,它們都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都正絕塵而去!
洛杉礬的「楚克的軍火彈藥聯盟」位于市中心,加州州政府的隔壁,一棟比州長宅邸更華美的建築物。
無視于門房守衛與室內二十幾名得力手下的詫異眼光,楚克直接進入建築物四樓的電腦室,他在開啟的電腦中輸入幾個號碼後,對方的回應立即嘩嘩響起。
楚克打開通話器材。
「靳士廉。」「光速」靳士廉冷淡的聲音傳來,此刻他正在邁阿密的住宅中睡覺,生活規律一向是他的格言,晨昏顛倒與糜爛一向與他無緣,即使睡眠中被打擾,他的聲音仍舊是如此清醒,半絲模糊與吃語也無。
「士廉,我要立即追查幾個屬于洛杉礬的車牌號碼。」楚克知道自己不必表明身分,靳士廉自可從發出通訊的地點知道。
「嗯。」靳士廉淡淡的回答。
說起來他實在比全真好太多了,最起碼他從來不會拒絕他的伙伴們的要求,不像那位其人,連替自己人動刀都還要講完報酬才肯勉為其難的答應。楚克這麼想著,他在鍵盤上輸入記憶中的第一個車牌號碼。
一分鐘之後,靳士廉的回應來了,「這個車牌屬于一名中國城藥材鋪的老板所有」
楚克的電腦熒幕上出現了那家藥材鋪的地址,他接著輸入記憶中的第二個車牌號碼。
「車主是大學教授,目前任教史丹福大學法學院,住在奧拂拉街。」說完,他照舊將車主地址傳給楚克。
楚克鍵入第三個車牌號碼後。靳士廉道︰「車主是洛城富甲一方的商人,他叫尼克歐蒙,豪宅位于州展覽會場旁。」
楚克略微沉吟,一個藥材鋪老板、一個大學教授、一個富商?他們都極有可能是綁走向雅的人。
他繼續對靳士廉輸入第四個車牌號碼。
「你看到隨這部車子是部贓車,它的主人在一年前已在洛杉礬警局備案遭竊,原車主住在比佛利山莊。」
楚克微微揚眉,贓車?這倒是挺符合擄人綁架的戲碼,他輸人最後一個車牌號碼。
「車主十八歲,叫宏羅兒,上個月才買了這部車,目前是大學一年級新生,住在校園宿舍。」
在靳士廉追查完所有資料,尚未切斷通訊器材前,一個調侃的聲音冒了出來。︰
「查這麼多車牌子麼?在追什麼漂亮小妞對不對?」方雅浦的聲音戲德的在彼方揚起。
「你怎麼也在士廉那里。」楚克立即笑了,緩和了適才緊繃的情緒。
方雅浦笑嘻嘻的說︰「男爵說她沒來過邁阿密,所以我就想,既然我們有一個像士廉這麼優秀的好伙伴住在這里,不來讓他招待招待就未免太看不起他了,于是我們就來嘍。」
不過靳士廉未必那麼想讓方雅浦看得起就是,他的看得起,通常代表著麻煩與無賴。
「可是,」楚克英挺的臉頰浮上一抹笑容道,「你不是應該和你的男爵同房才對嗎?」
可想而知靳士廉的臉會有多臭了,方雅浦一定是死皮賴臉,硬要賴在靳士廉的房里。
「她睡在隔壁,小別勝新婚嘛!」說完,方雅浦馬上笑得很曖昧,「听說你找到陪你去挖寶的伴啦?還是個清純可愛的小導游。」
楚克知道方雅浦這些小道消息的來源是哪里,一定是那位閑來沒事不去好好拍片的大制片家。
「可惜剛剛失去了她的蹤影。」楚克把向雅在洛杉機機場遭黑人綁架之事約略描述一遍。
「哦,那可糟。」方雅浦言若有憾,語氣里卻分明沒有半點惋惜,他興災樂禍的想,人不見了,耶!那麼說來,楚克又可以重新考慮把自己列入挖寶人選嘍。
楚克勾起一抹笑,他當然知道方雅浦在打什麼主意,「我會把她找出來。」在追查到的這五名車主當中,必然有一個人與她的失蹤有關。
「祝你好運。」方雅浦這回倒不拖泥帶水,迫不及待的掛掉了通話器。
楚克坐進他的火紅色雙門跑車里,才剛發動引擎,車窗即被輕叩了兩下,一張恣意的臉孔晃到了他面前,三分平頭的新任新郎顯然心情很不錯。
莫東署自動自發打開車門坐進去,對他的伙伴咧嘴一笑,「制片家當久了,突然想嘗嘗當福爾摩斯的滋味。」
楚克微微一笑,他單手熟練的轉動方向盤,讓車身上了公路,「雅浦告訴你的?」難怪那家伙今天會那麼急著掛電話了,原來又去進行他大無畏的傳播工作去了。
「名單。」莫東署理所當然的把手伸過去。
楚克把靳士廉追蹤到的名單遞討去.不必他多費唇舌說明,這一個項目一定已被方雅浦代勞了。
莫東署搓著下巴研究紙上的名單,「中國城的藥材鋪老板,史丹福大學里的法學教授、富商歐蒙,一個竊賊,十八歲女大學生
「有什麼發現?」楚克問。
「沒有什麼發現。」莫東署聳聳肩,點起一根煙。「不過,我想我們可叫先去這個叫歐蒙的富商那里」
楚克揚起眉梢問他的伙伴,「什麼理由?」
莫東署十指交疊,笑了,「因為我認識他。」
火紅的雙門跑車駛人州展覽會場,富商歐蒙的巨型宅邸和容易找,簡直就像展覽公園內的地標似的,花園燈火通明,顯然是座不夜城。
莫東署車窗一搖,把自己的名片交給守衛,很快的火紅跑車獲得進入的貴賓級優待。
「這張名片真是太管用了,所以說嘛,人是不能沒有名片的,它代表了一個人的權利、地位和身分。」莫東署得意的說。「
「我完全同意。」楚克似笑非笑的說。
莫東署很快的看了他一眼,敬謝不敏的說,「不過像你那種名片就不必了。」因為楚克的名片只簡單的印著「軍火大王——楚克」,接著便是電話與地址,放肆的會令人想扁他。
泊好車後,楚克與莫東署被僕人迎進大廳,一名胖胖的中年男子立即從沙發中站起來,臉上堆滿了笑容。
「莫大總裁,歡迎!歡迎!」尼克歐蒙看見與莫東署並肩而至的楚克,眼楮登時為之一亮,「這位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去年他去墨西哥作客時曾看過這個人在經濟周刊上的報導,一個比墨國政府更加富有的人。
「我是楚克,幸會,」楚克微笑問︰「我們可以坐下嗎?」他所到之處都保持絕對的優閑,這是「真火」作風。
尼克歐蒙忙不迭的點頭,「當然,當然!」富有的人總是歡迎比自己更加富有的人,尤其像楚克這種握有大權的頂級富豪,更是非結交不可。
莫東署交呈起雙腿,他微揚揚眉,點起一根煙看著尼克歐蒙,薄薄的漾出笑意,「無事不登三寶殿,歐蒙先生,有件小小的事情要請你幫忙。」
「能夠為莫總裁效勞,是我的榮幸。」尼克歐蒙依然笑容滿面的說。
楚克隨即從襯衫口袋拿出一張照片來,「那麼,照片中的這個女孩,不知道歐豪先生認不認識?」
那是一張旅行團的團體照,照片中的向雅巧笑倩兮,神采飛揚。
看見她的照片,尼克歐蒙明顯的皺起眉宇,「這個女孩和莫總裁、楚先生有什麼關系嗎?」
楚克揚起眉,「她是我的朋友。」看樣子,事情有端倪了。
「楚先生的這個朋友顯然躁守不太好。」尼克歐蒙一反剛才熱絡的態度,輕輕打鼻孔里哼了哼氣。
「這麼說,歐蒙先生認得她了?」楚克問得不著痕跡,眼眸閃過一絲光。
尼克歐蒙譏諷的道︰「我的主人到處在通緝她,我當然認得。」
楚克與莫東署迅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主人?富甲一方的尼克歐蒙還有主人?這倒稀奇。
「她好像犯了滔天大罪。」莫東署調侃的說。
「當然!」尼克歐蒙驕傲的揚起下巴,「她偷了我主人的一樣寶貝,以為離開墨西哥就可以瞞天過海,她太天真了。」
莫東署把玩著精致的咖啡杯,閑散的問︰「親愛的歐蒙先生,請問你的主人是……」心想,這個胖子歐蒙,怎也會裝模作樣!
尼克歐蒙眉毛一挑,「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阿拉伯石油大王!」
阿拉伯石油大王!楚克半眯起眼楮,不置一語。
英東署繼續把玩那只還溫熱的咖啡杯,不置可否的問︰「這麼說來,我們的朋友已經被請到阿拉伯作客嘍?」
尼克歐蒙揚了揚眉,瞪著莫東署,一派理所當然的道︰「誰讓她不乖乖的把我主人的寶貝物品交出來。」
楚克清了清喉嚨,微微一笑站起身,「咳,大制片家,我想,天色不早了,我們似乎也應該告辭,別打擾了歐蒙先生的休息時間。」尼克歐蒙能夠擔承不諱誰綁走了向推,想必他口中的阿拉伯石油大王絕不是好惹的人物。一個來自台灣的導游——向雅這麼單純的女孩怎麼會惹上了阿拉伯石油大王?
步出豪宅,楚克立即發動引擎。
英東著揚揚眉,一雙眼楮賊兮兮的直打量楚克,「嘿,伙伴,你該不會告訴我,你現在就要去阿拉伯吧?」他知道楚克性喜四方游走,四處留情,但為著一個小小導游橫渡大漠,似乎無此必要吧。
火紅車身上了公路,楚克滯灑一笑,「正有此意!」
沙烏地阿拉伯——一個沙漠國家,氣候酷熱干燥,全年雨量稀少,是阿拉伯半島最大的國家,人民多數信奉回教,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產油國。
向雅真的沒想到生于第一次來到阿拉伯半島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沒錯,她對沙漠地帶是曾經存有浪漫的幻想,尤其是看了三毛的「撒哈拉沙漠」之後,她更是無數次幻想她游歷中東的情形。
現在她真的來到中東沙漠了,可是,她作夢也沒想到她會是被人給綁來的。老天!她的團員們還被她給丟在洛杉磯機場里呀。
「你們究竟要帶我去哪里?」向雅第N遍用英文問架著她的黑人男子。
一出首都利雅德國際機場,向雅憑她從書上讀來的豐富旅游知識得知自己已身在沙漠,霎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猶記得在洛杉礬機場的時候,她還沾沾自喜這趟旅程團員們都沒出半點差錯,沒想到到最後出差錯的會是她!
黑人男子瞪了她一眼,照例不予回答。
五分鐘後,他們上了一輛黑色賓士六百,駕駛座上同樣是名黑人男子,向雅頓時放棄詢問的。
接著,她開始安慰起自己來。石向雅,既來之,則安之,就當是趟免費的阿拉伯之旅好了,好好的欣賞欣賞大漠的風光吧,會來沙漠旅行的台灣人沒幾個,自己的運氣真是太好了……
賓士六百駛過一條寬大的馬路,接著又開了幾十分鐘,然後,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式建築出現了,其外表之壯觀已完全是座皇宮的架式。
向雅被黑人男子押下車,通過門禁森嚴的守衛後,直接進入一個類似大廳的地方。
大廳里,幾名蒙著面紗的黑人女僕恭謹的站著,黑人男子粗魯的把向雅一推,她旋即倒在編有狩獵案的地毯上。
「好痛!」向雅柔著發疼的膝蓋,這個黑人好像把她當成了奴隸,戰俘似的,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閑著沒事,也沒人理她,她開始打量起這間「客廳」來;說客廳其實是小看了它,這根本就是一個大殿,好像古代皇帝早前的地方,從長長的美麗地毯延伸上去,拾級而上,三個階梯之後是一張寬大,舒服的低腳長型靠椅。牆上掛著瓖寶石的華麗壁毯,入口壁面上有蔓草紋布的石板,大型的波斯陶器置于角落,渾然天成的貴氣流動在室內的空氣之中。
這是什麼地方?向雅心里的問號愈來愈大。
驀地,一陣腳步聲由矮長椅後的紗簾里傳出來,女僕們都跪了下去,她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接著,一名高大的男人從簾後走了出來,黑眼珠、黑頭發,十足的東方人,他嘴角帶著薄簿的笑意,但又給人一點冷傲的感覺。
男人慵懶的在矮椅上躺下,他斜睨著向雅,待看清她的樣貌後,一抹興味急起,竄上他眼瞳,「就是你偷了紫水晶?」
他一口標準的中文讓向雅如獲大赦。「你會說中文?太好了!」她覺得自己總算有救了,否則她真不曉得怎麼和這些生番溝通才好。
「轉移話題並不能免去你的罪行。」男子挑挑眉,視線轉到她頸上的紫水晶。「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石向雅,台灣來的。」向雅連忙自我介紹,渴望的看著他問︰「你可以幫我回台灣嗎?」
「台灣?」男子從躺椅中站起來,他一派慵懶的走向她,穿著藍布抱傳統服飾的高大身子在她面前蹲了下去,向雅頓時顯得嬌小無比。
「是呀!台灣。」向雅猛點頭,急于求得他的援助,「那是一個位于亞洲的國家,你會說中文,那應該知道台灣才對,你只要把我送回洛杉礬機場就可以了,那里有很多人在等我,我不去不行,他們一定急死了……」
男子驀然抬起她的下巴,打斷她的話,「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被帶到這里來?」他挑眉問道,被綁架的人還能如此嘰嘰叭叭,這倒少見。
向雅一臉難解的搖搖頭,「不知道。」或許是他們忍錯人了吧。她壓根兒沒有住在沙漠的親戚。
他厚實手指挑起她頸上的紫水晶,「這塊紫水晶,你從哪里得來的?」
向雅低頭看看自己的脖子,「這個?在我背包里找到的呀。」她心想,紫水晶有什麼不妥嗎?還是這個人想要紫水晶做為報酬才肯送她去洛杉機?
想到這里,她立即摘下紫水晶遞過去,「喏,給你,現在可以求你送我去洛杉肌了嗎?」比起團員們的安全,小小的紫水晶算什麼?她是個負責任,專業的導游,絕對可以割下個人小愛的。
男子把紫水晶掛回她頸中,淡淡的一笑,「很可惜,我現在又不打算要回這塊紫水晶了,就送給你吧,我要你留下來。」
「什麼!」向雅驚跳起來.她睜大眼楮,吞了口口大,雖然他對沙漠存有浪漫的幻想,但說真的,她真的不願意留在這個一望無際大沙漠,她只是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導游,留她下來干麼呢?
「我不會虧待你的。」男子的視線在她悄臉上巡禮著,忽然放柔了聲音問︰「知不知道我是誰?」
向雅照例一臉迷惘的搖了搖頭。唉唉,自從在洛杉礬機場被綁架後,她不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她現在只想知道自已什麼時候可以回家罷了,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男子抖出一記笑︰「我叫雷嚴,是阿拉伯石油大王。」
向雅一怔,「石油大王?」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她印象中的石油大王不都是阿拉伯人才對嗎?怎麼會冒出一個東方人來?還是這麼道地的一個東方人。
「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珠寶、首飾,這些都不成問題。」雷嚴繼續大方的說,「我會撥給你一間寢宮,有成群的女奴伺候你,你會像個王妃一樣尊貴。」
「不不!」向雅趕忙否決這個阿拉伯石油大王的提議,「我不要當王妃,我只喜歡當導游!」想想那位戴安娜王妃的結局有多慘,她可不想也當王妃。
雷嚴勾起一個談笑,手指拂過她臉頰,口氣強硬但聲音溫煦的道︰「這恐怕由不得你選擇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