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盟的機密會議室在這三個月之中大門頻頻緊閉,稍有警覺的人輕易便能嗅出那股緊張與凝肅的氣息,原本就門禁森嚴的東方盟如今更是形同銅牆鐵壁,閑雜人等不得擅入。
「還是找不到。」詠三蹙著眉心宣布剛剛部屬的回報,頓時,圍繞著馬蹄形會議桌而坐的每個成員都垮下了臉。
「他到底跑到哪去了?」毅七不解的抬頭問蒼天。
就算是死也要見尸,放五失蹤至今已經三個月,盡管東方家派出所有人員,進行了不下數十次大規模的海、陸、空搜尋,仍然一無所獲,放五行蹤成謎,東方家也彌漫著一股低迷不振的氣氛。
「把珠海給填平,我不信這樣還找不出放五。」妄二把玩著金筆,狹長的黑眸半眯了起來。
「真是廢話!」拓一咕噥著低咒一句。
放五的失蹤在星洲與珠海都引起軒然大波,新市警方對此高度重視,兩、三個月來與珠海市的公安密切合作,無論上天下海,都要將東方家的五少爺給找到,因為東方龍騰己經撂下話來,若不能見到愛子,他不惜翻覆珠海!
「與其討論怎麼找人,大家不如想想怎麼安慰東方夫人。」真四煩躁地說,自從放五失蹤,他的心情就沒有好過。
事實上他們都灰心的相信放五可能已經罹難了,否則如果他還存活,不可能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他,也不可能躲到現在還不出來見人。
詠三沉郁地道︰「如果我沒讓放五代替我去珠海就好了,今天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放五失蹤後,詠三的自責一直沒停過,連即將為人父的喜悅也無法令他真正開心,畢竟放五是他的親手足,自小一起長大的情誼誰也取代不了。
「沒錯!那家伙也不知道在急什麼?大台風的居然趕著出海,他大概以為乘風破浪很有趣。」拓一總是以抱怨代替內心的憂慮,其實身為東方家長子的他,比任何人都在乎放五的事。
「大概這里有令他牽掛的事吧。」妄二有意無意地說,因為放五的失蹤,他與烙桐的婚禮也延後舉行。
驀然地,坐在妄二身邊的師師臉色變了,她緊咬著下唇,美眸蒙上一層陰霾。
會是因為她嗎?
放五說過,等她從泰國回來要听她的答復,會是因為要趕著回來听她的答案,所以他堅持出海而喪失了寶貴的生命?
傻呵,明知道她不會給他承諾,為何要這麼執著?
「後天珠海公安準備在珠江口沿海各地再搜尋一次,到時我和毅七、撤六會跟著直升機一起去勘察地形……」
耳邊環繞著詠三的聲音,但師師的心緒不由得飄遠了。
她想起放五的冷、放五經常性的面無表情及放五對她的關心,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不會拒絕他的追求,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拒絕會害死他,她不會對他的愛慕毫無回應。
然而時間不可能重來,放五失蹤已是鐵一般的事實,除了焦急的留在這里等待,他們還能做些什麼?放五,你究竟在哪里?
不知何時,大家都走了,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妄二與師師。
妄二起身靠著桌沿,緩緩的燃起一根煙,黑眸注視著魂不守舍的她。
「師師,你該知道放五為什麼急著趕回來吧?」他吐出一口煙霧,問得不痛不癢。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師師深吸了口氣,她不想跟任何人討論這個,尤其是妄二。
「確實沒意義。」妄二揚起一抹輕笑。
跟她一樣,他也不想跟她多談些什麼,傾長的身子隨即踱向門口,在修長的大手拉開門把之前,他淡淡地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如果他活著回來,你可以考慮接受他的追求,畢竟他曾為你玩命過,是不?」
說完,他瀟灑的步出會議室。
瞪著妄二的背影,師師的喉嚨一陣緊縮,妄二知道,他都知道。
她頹喪又疲倦的靠向椅背,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老天要開這種玩笑?為什麼她感覺自己像個隱形殺手,是那個害死放五的罪人?
如果她早點接受放五的追求就好了,那麼放五就不會因為要趕著回來听她的答復而出海,不出海他就不會失蹤,甚或,他已經罹難。
其實和放五試著交往沒有那麼難不是?他雖然是個不擅用言詞表達感情的男人,但他肯定不會像妄二一樣對她若即若離,令她抓不到他的心。
她能說她對放五完全沒有感覺嗎?
捫心自問,她的確有些心動,這是身為女人的虛榮,畢竟放五的條件好得無可挑剔,外型冷峻挺拔的他,頭腦聰明、優秀,多少新市的名門閨秀為他冷若寒冰的性情傾倒,而他不屑一顧,獨鐘她柳師師,挺驕傲的不是嗎?
然而這份驕傲卻無法讓她為放五釋出她的心,終至造成了遺憾……
「柳姐,都準備好了。」
東方盟的小侍女靖香探進頭來,喚回出神的師師。
瞥視門外那顆小頭顱一眼,師師振作了下精神。「我馬上來。」
主僕兩人走在東方盟的長廊,師師一直蹙眉不語,與她平日的親切笑語判若兩人。
「柳姐,又在想失蹤的五少爺了?」靖香大著膽子問。
「誰不想呢?」師師苦笑。「失蹤……但願他真的只是失蹤。」
靖香噤聲不敢再問,東方盟莊嚴的神壇前擱置著鮮花素果,幾名保鏢一見師師便立即讓開。
師師捻香,她要親自為放五祈福,饒是精通命理的她,也無法算出他是死是活,一切只能仰仗天了。
如果他真能歸來,她必不再將他拒于心門之外,這是她此刻對神明的起誓。
???
經過三個月,放五已經變成道地的火島居民,他仍然沒有放棄恢復記憶,但卻已經漸漸能接受失去記憶的事實。
時間過得飛快,能讓他不感到度日如年的當然是火虹,她與他形影不離,經常想些新花樣討他歡喜,她對他的好,讓他覺得她不單單只是深愛著他,同時也在保護他,這種感覺很奇怪,但他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火虹是他的未婚妻,這無庸置疑,她關心他、呵護他、照顧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他不該疑心她對他的過度保護別有隱情。
「真他媽的幸福無邊!」火星火大的咒罵,對于火虹這樣迷戀一個外來的家伙還是深感不平衡。
火陽沉默不語,自從火虹身邊莫名其妙出現一個東方放五之後,他就愈來愈沉默。
「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對于火陽的沉默,火星不解也不滿。
火陽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道︰「難道你要去告訴東方放五一切事實?如果你敢這麼做,火虹會殺了你。」
「我知道!」火星踢著桌腳,恨恨地道︰「這很不公平!他比我們晚出現,卻比我們快擄獲火虹的心,老天真不長眼楮!」
火陽淡淡地說︰「我們只能祈禱東方放五早日恢復記憶,如此一來,他一定會離開火島,除此之外我們什麼都不能做,你我都知道火虹的‘烈’根性。
「哼哼,什麼都不能做,是嗎?」火星不以為然的哼了兩聲。「換句話說,如果東方放五能自己恢復記憶,火虹就不能把過錯怪到我們身上。」
「這是當然。」火陽冷淡的看了火星一眼,他一直不認為火星那直線化的腦袋能想出什麼好主意。
火星突然怪怪一笑。「那還不容易,我們就讓他自己恢復記憶!」
「你可別亂來。」火陽沉聲警告,火虹那玉石俱焚的火烈性情,發起瘋來沒人招架得住。
「放心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不定你還會崇拜我的英明哩。」火星洋洋得意的走出大廳。
火陽緊蹙著眉心,是嗎?對于火星的自自吹自擂,他可一點都不那麼認為。
???
火虹應鄰島之邀前去觀賞祭典,而放五對那些熱鬧的敲鑼打鼓沒有興趣,任憑她怎麼游說,他還是寧願留在火島消磨。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臨出門前火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她就是希望他能跟她一道去,沒有放五的時間很難挨,她每分每秒都想看到他的俊顏,而且她也不放心將他一個人留在島上。
「快出發吧,我等你回來一起吃晚飯。」放五微笑催促,火虹有時候很孩子氣。
她嘆了口氣。「好吧,那我走了……對了,別想我,我會盡快回來。」
立于一旁的海葵不禁翻了個白眼,究竟是誰會想誰呀?
火虹依依不舍地與放五告別後就帶著海葵出海了,放五沒有去送她,他留在房中寫字畫,在無意間他發現自己有這項天份,愈寫愈有心得,而他龍飛鳳舞、自成一格的字畫,則成了島上居民人人搶著要的收藏品。
「休息一會兒嗎?東方少爺。」
月芽替他端來下午茶,擱好茶盅,喃喃自語著,「島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早上天氣那樣好,現在就轉陰了,雨具也不知道有沒有帶,唉,別淋濕了才好,萬一感冒了……」
月芽一邊叨念一邊退開,放五喝完一盅熱茶之後,瞥見窗外的天色更陰了,天邊的烏雲密,像是隨時會下起雨來。
他不知不覺擱下畫筆,信步走出火宅,迎著偌大的海風走到海邊。
他是在擔心火虹嗎?是吧,承認這個並無損他的尊敬。
盡管他失憶後對火虹毫無印象也沒有感情,他想不起他們之前的濃情蜜意,但日復一日,她的柔情似水已在他心中佔據了極重要的位置,她翩然巧笑的身影像是強心針,無時無刻都在為他加油打氣。
他愛火虹嗎?他不見得深愛著火虹,但他卻是喜歡她的,這點他相當肯定。
但願有朝一日他可以想起他們之間深濃的愛,因為他也想知道,他對她的愛究竟有多深,他都與她訂婚了,應該很深吧……
思憶間,微微起浪的海面,一顆頭顱忽然冒了出來,接著是古銅色的男性身軀,放五皺起眉宇,他沒預期會在這里見到一位海王子。
「嗨,放五,一起下水玩玩如何?」火星在海里跟他招手,熱情的模樣與平日對待他的方式判若兩人。
「不了,你自己玩吧。」放五冷淡的拒絕。
「你該不會是害怕吧?」火星揚起一抹洋麗的笑容。「這是我們自小玩到大的游戲,就算失憶了,你也沒有害怕的理由,是不是?」
對于火星的激將言詞,放五還是冷淡無比,雖然說是他們自小玩到大的游戲,但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放五,就和我們一起下水吧,或許海水可以幫助你恢復記憶。」火陽也冒出海面,他比火星和善多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別勸他了,他根本看不起咱們兩兄弟。」火星冷哼,接著又惡意地說︰「或許他永遠都不想恢復記憶。」
火陽的話叫放五動心了,火虹一直不希望他再靠近海,因為他為她撿貝殼差點在海里喪命。
但誠如火陽說的,或許大海是他記憶的源頭,如果他是在海里失去記憶的,那麼何不嘗試回到海里的滋味,極有可能可以喚回他記憶深處的某些事物。
「來吧,放五!」火陽笑喊,如海中蛟龍又潛進海里。
放五月兌掉上衣與長褲,也跟著跳進海中。
火星詭譎一笑,搭上放五勁挺的肩膀。「我們來環島比賽,以前我們三兄弟最喜歡玩這個了,我想這一定對你有幫助,試看看你還記不記得火島的地形。」
火島的北角有一處漩渦,只要是島上的居民都知道不要靠近那里,想必那漩渦能給東方放五夠大的刺激,刺激得他恢復記憶,刺激得他統統都想起來,反正既然火虹不願給他刺激,就由他們代勞嘍。
放五沒有異議,他隨著火氏兄弟開始繞島比賽,不熟悉火島楓狀地形的他極為吃虧,而細雨微落也讓他略感吃力。
「來呀,放五!」火星愉快的一路領先,天色微陰,他特意將放五引往漩渦處,自己則巧妙的潛入海中,利用他擅長的憋氣繞道而行。
放五不疑有他,眼看他們兩兄弟都游往同一個方向,也跟了上去,天色愈來愈陰暗,山雨欲來令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仿佛在什麼時候也有過同樣的情景,置身于風雨飄搖之中,那種恐懼與無力的記憶猶新,然而他卻想不起來其他,一個涌來的浪花將他打得翻轉過身,他吃了幾口海水,迎面而來的漩渦令他無法月兌身。
「火陽!火星!」他大喊著向他們求救,剛剛明明兩人還在眼前,怎麼轉瞬間就不見了?
「該死的!」他低咒,奮力往前游,他不能被困在這里,顯然這里是潭死袕,再繼續被漩渦卷入,他會尸骨無存。
雨開始變大了,他完全無法看清前方的景象,火陽與火星已經失去蹤影,茫茫大海中恍若只剩他一人在與死神搏斗。
「放五——」
驀然他听到有人大喊他的名字,焦灼的聲音像尋找了他千百年。
火虹渾身都濕透了,分不清楚是海水還是雨水,她困難的游向放五,將自己的手伸向他,長久待在冷氣房里辦公的他根本不是大海的對手,雖然她是女孩子,但靠海而居的她對水性的了解要比放五強多了,她自恃在這危急時刻自己還能救得了他。
「抓牢我的手!」她向放五喊道,雨愈下愈大,豆大的雨點伴隨若狂風巨浪,聲勢驚人。
「不要管我,你自己走!」放五對她大喊,心中突然一驚,這句話好熟悉,像在哪里听過……
火虹瘋狂的搖頭。「不!抓牢我,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她咬著牙強拖放五上岸,驚濤駭浪中,他們逐漸靠近陸地,風雨沒有將他們吞噬,上岸的那一刻,火虹軟綿綿的倒在放五懷中。
???
放五抱著火虹快步進入主屋,天色已經完全暗了,真正的暴風雨像是才要開始,幸而他們已經月兌險,否則現在肯定雙雙變成一縷幽魂。
「天哪!島主她怎麼了?」守在火虹房中的月芽驚跳起來,連忙迎向臉色凝重的放五。
「月芽,快叫樊醫生來!」放五緊抿著唇,輕輕將火虹濕透的身子平放在床上,她臉色蒼白,渾身冰涼,他要失去她了嗎?
天殺的!他不能失去她!
「不……不要驚動老樊……」
火虹突然動了動,她咳了幾聲,痛苦的睜開眼楮,接觸到放五焦慮的俊顏,她忽然覺得一切都值得了,他在為她擔心……他為她擔心……
「島主!」月芽奔到床邊,急得淚水快掉下來,火虹從來都是堅強的,她從沒見過火虹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月芽……幫我換套干淨的衣服……咳……煮碗姜湯給我喝就行了……」
她不想讓屋里的人知道她為了救放五弄得自己差點也命喪大海,她不要給海葵趕走放五的理由。
放五雙眉一攏瞅著她。「你必須給醫生看看!」他說得堅定。
「相信我,我知道自己沒事……咳……別找老樊好嗎?求你。」她很認真的懇求他。
她哀求的明眸讓他不自在的別過眼去,她剛剛才冒死救了他,他見鬼的沒必要對她太嚴厲,如果她不想看醫生就隨她吧。
「我去換衣服。」他撇撇唇,對月芽吩咐,「照她所說,替她更衣,煮姜湯。」
火虹唇角漾起笑意,她喜歡他剛才的樣子,因為她不再覺得他冰冷、難以捉模,她相信假以時日,她一定可以在他身上獲得相等的愛……或許,已經獲得了呢。
三十分鐘後,火虹在月芽的協助下換了干淨的衣服,放五也換掉了一身濕衣,當他再度進入火虹的房間,火虹正在喝姜湯,她的氣色明顯好多了,房里適中的溫度和熱騰騰的姜汁暖和了她的身子,月芽早已退下,房里就剩他們兩人。
「頭發怎麼沒擦干呢?這樣很容易感冒的。」火虹順手拿起月芽留下的干毛巾,對放五露出笑容。「我幫你擦。」
他無法拒絕這樣溫柔的請求,依言走到床沿坐下。
火虹滿意的勾起微笑,輕輕的為他擦干濕頭發,他似乎已經順便淋過浴,香皂清新的味道從他身上傳來,混和了淡淡的男性體味,她心猿意馬起來,雙頰不由得泛紅。
「別擦了。」他驀然抓住她忙碌的小手。
她一怔,不解地問︰「為什麼?我太用力了嗎?」
他搖搖頭,深深地凝視著她,火虹被他看得臉紅心跳。
怎麼回事?他是哪根筋不對了,他從來不曾這樣看過她。
放五的黑眸轉為黯沉,覆上一層薄熾,他低頭吻住她嫣紅的唇,輾轉吸吮她柔軟的唇瓣,就像貪戀花蜜的蜂兒,在她唇上留連不去。
火虹喘息著,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她,唇上的溫熱讓她仿佛置身夢境,她從不敢夢想這一天,放五竟然會主動吻她?
他將她攬進自己懷中,繼續忘情的吻她,她挺巧的胸部柔膩的貼緊了他,他喘息漸重,熱吻順沿而下,來到她白皙的頸間,雙手則本能地探索她女性幽柔的身子。
她飽滿豐盈的雪峰充滿了誘惑力,他根本不記得他們已經發展到什麼境界,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們有親密關系了嗎?
火虹嬌軟無力的倚在放五懷中,當她肩上的細帶被他扯落的那一刻,她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聲。
要發生了嗎?真的要發生了嗎?她滿心喜悅的等待著放五將她佔領,她老早就夢想過一百回要為他獻上自己的處子之身,但她沒想到會來得那麼快,她以為除非她對他霸王硬上弓,否則他永遠都不會采取主動。
可是他畢竟還是主動了,她可以感覺到他與她同樣緊張,顯然他對「性」這件事並不熟悉,這令她又雀躍了幾分。
她沉醉的閉上眼楮,又羞又怯,不敢看他正在輕含她尖挺的粉色蓓蕾,隨後放五將她壓向床鋪,在他精健身下的她已經形同半果。
「告訴我,我們……愛過嗎?」他輕喘著問她,月復下的飽脹令他難受至極,欲火融化了他心中的冰雪,他不再是個冰人,現在的他只想好好與心愛的女人溫存。
她羞澀的搖了搖頭,凝視著他性感優雅的薄唇,他問得非常含蓄,饒是如此,他的俊顏仍然泛起不自在的紅潮。
「沒有?」他蹙起眉心,閉了閉眼又睜開,忍下高張的為她拉好上衣,她的雙峰在他手指拂過時不經意的顫動了一下,這本能的反應令他差點又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
火虹急了,她不要就這麼錯失與他更進一步親密的機會,適才他分明已經動情,他主動吻她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放五已經對她有感覺了,她對他付出的愛沒有石沉大海,他終于還是被她打動,她好高興,她要成為他的女人,就在今夜……
「听我說,放五,我不在乎,我……已經準備好了……」她嬌喘著貼近他,欲火同樣在她月復間蚤動,她受的煎熬不會比他少。
「睡吧,好好休息一下,你累了。」他吻了吻她的唇,溫存的將她擁進懷中,刻意去忽略她誘人的女性胴體。
火虹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是君子,雖然結合不成,能這樣躺在他懷中入睡仍令她心甜不已。
窗外雷雨交加,窗內則一片旖旎,火虹輕靠在放五的胸膛旁,心安地沉沉睡去,她知道自己今晚將有個美夢。
???
火虹的大發雷霆早在火陽、火星的預期之中,據月芽的說法,昨天她從鄰島回來找不到東方放五後,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尋到海邊,即使眼見風大雨大還是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跳海去救東方放五,想來那姓東方的家伙沒把他們找他環島游水比賽一事告訴她才怪。
「如果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我就離開火島,沒有第二句話好說!」火虹鐵青著俏臉,她真沒想到火陽、火星會那麼卑鄙,居然趁她不在誘放五下海,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她怒氣騰騰的走了,剩下在廳中的三人也不好過,心中五味雜陳,各有話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愈來愈不可自拔了。」海葵憂心地說,「如果這份愛將來沒回報,她鐵定受不了。」
火星酸溜溜的哼了哼。「如果她的愛將來有了回報,受不了的會換成我們,因為那家伙要是哪天突然恢復了記憶,難保不會帶著火虹離開火島,回他的國家享福去。」
火星說中了海葵的隱憂,她擔心的正是這個,火島歷代島主沒有離島而居的,火虹是現在火島居民的依賴,如果她走了,將為火島投下一個大變數。
火陽目光如炬看了海葵與火星一眼。「其實我們都知道,火虹對火島一直胸無大志,她不只一次表示她不想接管火島,如果被我們逼急了,我怕最終她會把島主之位讓給她的堂兄。」
「火家的人都生性多情,火聖如此,火虹也如此,這是幸抑或不幸?」海葵喃喃地道。
火聖是火虹的兄長,他在離島赴國外進行投資時,愛上一名英國女子,自此不歸,在外落地生根,此舉也間接令火虹在父母雙雙失蹤後,不得不接管火島。
「火虹得留在島上,我們必須想個辦法,永遠根除我們的憂慮。」火陽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說他深愛火虹也好,自私也罷,總之,火虹是屬于火島的,火島不能沒有火虹。
「難道拿條繩子綁住她?」火星嘲弄的問。
火陽輕描淡寫地問︰「你們忘了下個月我便要出島?」
海葵與火星對看一眼,每半年火陽都要代表火虹到國外投資,以鞏固火家的資產及島上居民的保障,畢竟把雞蛋分散是較保險的作法,誰都無法保證火島可以永遠擁有自己的領土。
「火陽,你想……」海葵隱隱猜到火陽要做什麼。
「沒錯,」火陽笑了笑,朗朗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異樣。「別想太多,我只是去傳遞一件事實給該知道的人知道罷了。」
「火虹會恨死你。」火星也猜到了,而他的結論也很中肯。
火陽淡淡地道︰「就讓她恨吧,她不知道她對東方放五只是一時迷戀,殘忍一點的說,如果東方放五沒有失去記憶,他根本不會對火虹有任何感覺。」
「你說得對!」火星也興奮了。「把那個盛氣凌人的家伙趕出火島,我們火島不需要留這樣的人。」
「你認為呢?葵姐?」火陽還是很尊重海葵的,海葵在大家有一定的地位,她是火虹的監護人,最有資格作出決定的是她。
「就照你的意思做吧,我只希望……」海葵嘆息一聲。「能將火虹未來要受的傷害降到最低。」
火陽很高興自己的作法得到一致認同。「會的,相信我,這也是我的希望。」
他將讓火島恢復往日的平靜,他一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