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六步人專屬電梯,電梯卻在兩秒鐘後嘎然停止運行,熄燈前他婉表的時間指著七,適才他離開副總裁室準備出外覓食,解決他忙到連午餐也沒吃的饑腸流滾,沒想到竟被困在電梯里。
「這是什麼情形?」
他挑挑眉,在黑暗靜詔的空間中拿出瑞士制的銀色打火機點上,微施勁道,輕而易舉地扳開緊閉的電梯門。
樓層里同樣一片黑暗,微弱的呼救來自另一部職員電梯,撤六在黑暗中精準地朝呼救聲而去。
「里面的人別怕,我很快救你出來。」
他安撫電梯里的人,並用同樣的手法很快將電梯門扳開,里頭那一抹縮在角落的嬌小身影,顯然因突如其來的狀況而極度害怕。
「千紫?」撤六訝然地拉出嬌小身影,意外發現她居然渾身濕透,手上拎著一只便利商店的袋子。
千紫輕輕揚起睫毛,「副……副總裁……」她的牙齒打顫,後悔剛剛回去買東西時沒穿上外套。
「到我辦公室再說。」
他擦著眉心,在黑暗中抱起她濕冷的身子,憑直覺往逃生梯而上,穩健地踩著步履回到他的辦公室。
「擦干頭發。」
他拿出一條干淨的毛巾遞給沙發里依然瑟縮不己的她,毛巾是宋羽停準備的,他這位秘書有時周到得令人啼笑皆非,不過現在倒更是派上了用場。
接過毛巾,千紫感激的擦著頭發,撤六則拉開百葉窗讓帷幕玻璃外的霓虹照映室內。
千紫瞅著落地玻璃窗,窗外的雨勢跟早上一樣,雨已經下了一天了,早上是他送她到公司,晚上原想借加班錯開他的下班時間,誰知道……
唉,說到底她還是十分沒用,昨夜一個區區的吻就讓她自覺沒臉見人,她怎麼可以讓別的男人吻她,怎麼可以?
要是任奕還在……她不敢想,她會被碎尸萬段!
「你怎麼還沒走呢?不必去接元元嗎?」
她一邊發抖一邊擦發的速度太慢了,他索性取走她手中的毛巾幫她擦。
雙手一空,她毫無還拒余地,只好任他為她捺發,期期艾文地說︰「下午影印機壞了,修好後還有好多資料要印,所以留下來加班。」
說著說著,她不禁漲紅了臉。
奇怪,被他擦過的頭皮怎麼感覺好熱,當他修長的手指不經意拂過她濕冷的頸項時,甚至有如。
「元元呢?」他知道她就算再怎麼敬業,也不可能扔下她的小命根。
昨夜在廚房吻了她之後,今早面對他時,她就一直很不自然,剛剛大概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呆了,所以忘了回避他。
是昨夜那個淺嘗即止的吻,擾亂了她的心湖嗎?
千紫口于舌燥的說︰「我拜托尹甄——就是那天在餐廳里你也見過的那位同事,我請她幫我去接元元,然後在她家里住一個晚上。」
他情懶地咧嘴而笑,小媽媽今晚恢復單身,太好了。
「你呢?為什麼跑出去淋了一身濕?」他將毛巾擱置一旁,隨手提過椅背的西裝外套讓她披上。
她一愣,他的外套好溫暖,有他獨特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和皂香味,她有些失神地說︰「我原本只是想到樓下便利商店買包泡面,誰知道沒開,所以就……呢,干脆沖到馬路對面去買,只是過一個馬路而已,誰知道會淋得這麼濕。」
她說得支離破碎,因為他外套上干淨的男性體味蠱惑了她,而且他就坐在她面前的矮幾上,那輕松優雅的坐姿叫她不敢逼視。
「買泡面?」他接口,笑意淡淡的浮現在他嘴角,能省則省,很像她的作風。
「我想吃飽了再繼續做事。」說完她又急忙解釋。「不過你放心,我會扣掉吃面的時間,不會申報在加班費里!」
「這樣你吃不飽的。」他笑著拿走她手中的塑膠袋,一手撥起電話。「我是撤六,幫我準備一架直升機,在東方財團頂樓等我。」
停電持續中,他不想佳人辛苦下樓。
千紫睜大了眼楮看他,怪怪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走。」結束通話,他扶住她的肩膀,順便替她撥撥額前的發絲。「我們兜兜風,然後好好享用一頓不受干擾的晚餐。」
千紫被動的跟著他走,小臉龐非常猶豫。「可是我的工作……」
那可是明天課長要用的,可怕的課長肯定不會高興她現在坐直升機去兜風。
他的聲音不置可否。「擱著。」
語畢,摟走了她。
千紫目不轉楮地俯瞰恍如銀河的台北市夜景,她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浪漫情懷,不過現在卻像是突然被魔杖欽點的灰姑娘,輕飄飄飛上雲端。
雖然她是借直升機接近雲端的,不過人果然是貪心的動物,她真怕自己會迷上這種褲麗的感覺。
「美嗎?」倚坐在她身旁,撤六掬聞著她的發香,欣賞她澄眸中的贊嘆夢幻,這才像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女。
「好美。」她舍不得眨眼,雖然從前她也過過富裕的生活,但任奕從來不曾這麼對她,因為……唉,任奕的浪漫和心思都用在別的地方了。
「看到沒有?那個寶藍色尖塔型,有著黃色彩繪玻璃的餐廳,我們到那里用餐。」
千紫依循方向望去,高高的尖塔像童話中的城堡,門口小小的白點應該是侍者吧,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她完全無法想象。
「好美……」她還是只有這句話。
這幾年忙著為元元把屎把尿,她都快忘了當初自己也很酷愛美術,孤兒院的牆上甚至還有她少不更事的涂鴨之作。
二十分鐘後,千紫如夢似幻地跟著撤六走進「藍宮餐廳」,完全忘了自己一身制服在西裝筆挺的他身旁有多不搭調。
「東方先生。」
在恭敬的侍者領路下,他們被迎進鋪著湛藍大理石地磚的室內,挑高的天花板垂吊著寶藍水晶吊燈,香水百合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之中,來不及將映人眼簾那目不暇給的華麗—一記取,千紫已被安置在一張法國絲絨椅中。
然後她發現整個餐廳都沒有別人沒有別的客人,除了侍者以外,就只有他們兩個。
撤六盤飲一日餐前酒,黑眸定在她還未適應環境的小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我請經理為我們安排餐點。」
千紫連忙收回自己亂罰的眼光,正經地、文雅地說︰「您作主就好,我沒意見。」
也好,省了她看Men的困擾,據她了解,這種高級餐廳的菜單通常比大學聯考的題目還難懂,她以前曾和任奕吃過一次,什麼紅酒小洋蔥肥肉燒烤兔脊肉、羔羊辣烤肉拌栗子粥!
她完全弄不清楚那是什麼跟什麼,用肥肉去烤兔肉,真是匪夷所思,用辣烤肉去拌栗子粥就更奇怪了。
不過那次吃過之後她有個結論,冗長復雜的菜名,通常上桌後菜色都不怎麼樣。
「我們今天吃川菜。」撤六開口了,嘴角帶著淡淡戲謬的笑容。
「什麼?」她揚揚眉梢。
不等她再次確認,侍者已將餐具送上,兩副優雅的白色瓷筷,以及一對白色古瓷湯匙。
須臾,菜香撲鼻,辣味四溢。
「麻婆豆腐……」
千紫目瞪口呆,她一心以為他們將有一頓燭光晚餐,那種用刀又優雅的將小牛排送進櫻桃小口的精致西餐。
可是現在撤六率先舉著,嘗了一口蒜泥白肉之後,他露出滿意的表情。「嘗嘗看,辣味適中,不會嗆人。」
「喔,好——」她的尾音還顯得呆愣。
今晚的她,似乎從電梯里被他救出之後就只有張口結舌的份。
「不要客氣。」他從容自在的吃著,碗里已經去掉三分之一的白飯。
「我知道。」千紫趕緊被動的用力點頭。
後來她真的也沒有客氣,因為她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他面前狼吞虎咽了兩碗白飯和一大碗酸菜粉絲湯,太離譜了。
「飽嗎?」他微笑的欣賞她的飽足樣,知道自己問的絕對是廢話。
「很抱。」她吃撐了回答,有股想解開裙扣的沖動,還好中午她忙得沒吃,現在算是賺到了。
在撤六的示意下,殘余的菜肴撤走了,一杯橙色的飲品送到她面前。
「喝喝看,這是長島冰茶。」撤六輕描淡寫地說。
「長島冰茶?」她揚揚眉梢,既然是茶,正好可解剛才那些又咸又辣的菜的渴。
于是,她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喜歡嗎?」他微笑起來,她真是有潛力呀,喝得豪氣干雲。
「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杯?」她已經把一整杯的長島冰茶都喝光了,可是這杯毫無茶香的茶卻強烈的吸引了她的胃,她想再喝一杯。
「當然可以。」
他招來傳者為她再送上一杯長島冰茶。
千紫又是一下子喝光,她迷上這種微帶檸檬香的味道,好像還有點柳橙香,最迷人的應該是其中那令人微醉的感覺,至于為什麼會有這種微醉的感覺,她則沒有去細想。
一杯接著一杯,最後,藍色的燈光在她半眯的眸里變成橙色,撤六將半醉的她送進駕駛座旁,她暈紅的臉頰像顆可口的隻果。
「我醉了。」她終于體會到這個事實,眼前的他變得膜糊,當她倒在他的臂膀里之前,她迷迷糊糊地問︰「為什麼喝茶也會醉?」
撤六輕柔而肯定地笑道︰「等你醒過來的時候,我會回答你。」
他傾身吻住她略帶酒味的唇瓣,她眼瞳瞬間漾起迷擁驚愕的波光,無力地承受他綿密的恬吻。
「你——」她呼吸急促,整個人落人他的懷中,不再是那精蜒點水的吻,而是以一個男人吻一個女人的方式……天哪!
「你的唇好軟。」他泛起笑意,緊貼著她的唇細嚼著,連她的丁香小舌也有酒精的氣味,他仿佛正在吸飲一杯剛調好的長島冰茶。
千紫閉上了眼楮,她應該推開他的,可是她卻沒有這麼做,他已經完全打亂她的步調,他令她意亂情迷,他把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平靜破壞了。
不!或者該說她太沒有自制力,居然會對他動心?
他只不過比任奕溫柔一點、流灑一點、不羈一點,又浪漫一點而已,不過是這樣罷了。
而她,為了那些一點加一點的小優點,呆呆的被他擾亂平靜已久的心湖,她好像太沒有警覺性了。
甚至,她還不知道他對她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他知道的,她可是元元的母親,他不在乎這個嗎?
不過,剛剛當他的唇吻上她的時,她想要有警覺性也為時已晚,她嘆息地想,真的太晚了。
帷幕玻璃外的夜台北霓虹閃耀,撤六將手邊整理告一段落的重要公文收進怞屜之中,隨即將背脊靠向椅背,一個旋轉面對落地玻璃窗,十指交在往外舒張,放松地活絡筋骨,但是,片刻的寧靜很快被破壞了
「你不能進去!」尖銳嬌嗲的嗓音猛然大喝。
接著,一抹小小的紫色身影沖進他的辦公室,宋羽停也氣急敗壞地追進來。
「我說了你不能進去,大沒有規矩了,居然就這樣闖進來?」宋現停氣憤地瞪著千紫。「我想你這種職員不配留在我們公司,你可以回去收拾東西了,我會要人事課寫命令辭退你,所以你別妄想有遣散資,其是太過分了……」
「宋秘書,請你先出去好嗎?」撤六淡淡地打斷宋羽停,他的目光關注地投向千紫泛白的小臉。
「副總裁,她闖進來……」接觸到撤六微掀的黑眉,宋羽停不甘心地跺了下腳,忿忿地走出去。
「發生什麼事了?」
撤六隨即從辦公桌後走出來,一把將千紫按進柔軟的沙發里,又旋身倒了杯溫開水給她,因為她渾身顫抖不止。
「元元不見了!」她六神無主的攀住他。「托兒所打電話來說元元不見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他們為什麼沒有好好照顧他!為什麼!」
「冷靜點!」他替她執起杯沿靠近唇緣,強迫她喝點水鎮定下來。
「我怎麼冷靜得下來?」她抖著聲音,緊張又語無輪次的一再重復。「元元不見了,他不見了!」
撤六看著她,堅定地道︰「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報警。」
「不!」千紫驚跳起來,沒喝完的溫開水潑了她一身。「不能報警,你不知道台灣的綁匪很可怕的,他們會殺了肉票,要是知道我們報警,他們一定會對元元不利。」
「不止台灣,全世界的綁匪都一樣。」他微感完爾,怞出面紙為她拭千裙上的水清。」先別這麼緊張,或者元元只是一時貪玩,自己溜出托兒所罷了,我們回家等消息。」
「元元不可能這麼貪玩呀……」她哺哺自語,迷們的她六神無主,頓時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她沮喪的垂下頭顱。「可能真是元元貪玩,我太小題大做了,打擾了你的工作,我……真笨。」
當她一接到元元失蹤的消息,第一個想到的竟是找他想辦法,完全忘了兩人身份的懸殊,她真是被恐懼給沖昏頭,不過現在人來都來了,後悔也于事無補。
就在千紫獨自懊悔不已時,撤六篤定的嗓音倒是悠閑的飄至她耳畔。「不管怎麼樣,總之我們先回去再說。」
在宋羽停不可思議又挑高了兩邊眉的俏顏前,撤六擁著仍南響不休的千紫步出副總裁室,一路將她帶回尊皇天下的寓所,並騙她吃了點東西。
「元元,你在哪里……」千紫沮喪的在沙發里正襟危坐,雙眸認真的直視前方的電視新聞,就怕會報導在什麼無人的海邊或荒山野嶺發現一具男童焦尸,那……她不樣的打了個家顧。
「熱咖啡。」撤六意態悠閑的煮了一壺咖啡。
事實上表面一派雲淡風輕的他雖沒有報警,但已經通令東方盟分航部眾留意消息,千紫不知道東方盟這個組織,他不想驚嚇到她,畢竟世人對黑道組織仍是一知半解,但又畏懼多于唾棄。
捧著咖啡杯,她一顆心沉甸甸的,電話在沉寂時分吃了起來。
「電話!」她恐慌地瞪著電話,感覺刺耳的鈴響像催命符般。
「毅七?」撤六伸手接了電話。「怎麼這時候打來,有什麼事嗎?」
「那我應該什麼時候打來?」毅七莫名其妙的問,隨即又高興的說︰「冷漠問你要不要過來吃火鍋,毛肚火鍋哦,當宵夜最好了,拓一也在這里,寒冬里難得溫暖一下……」
「你們吃吧,明天見。」
不理會毅七的抗議聲,撤六將听筒擱回,然後輕松的對緊繃至極的千紫笑了笑。「他不是綁匪,他是我兄弟。」
她軟弱的倒回椅背,無力地說︰「我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當撤六為兩人再添第三杯咖啡時,鈴聲又響了,不過這回不是電話,而是千紫的手機。
「一定是綁匪打來的。一定是綁匪打來的!」千紫手忙腳亂的翻找包包。
她怎麼沒想到才住了兩天,元元根本不知道這里的電話,她早該拿出手機來守著才對,害她一整個晚上對著電話神經緊張。
「我是襲千紫!」找出手機後,她沒命似的報上自己的名字。
一個冷淡的聲音傳過來。「听著,你的兒子在我們手上。」
「我就知道!」她握緊拳頭,神情顯得十分激動,她想告訴綁匪,錢她沒有,只有爛命一條,不過她願意拿自己的命換回元元的安好,如果他們肯高抬貴手放了元元的話,要她做什麼都行!
對方接續道︰「拿玉璽來交換,我們會保證他安然無恙。」
「玉……」她一頭霧水,她肯為元元上刀山、下油鍋、流血流汗在所不惜,但就是沒听過這麼奇怪的贖金。
「明天凌晨一點,基隆碼頭,你來自然會見到我們,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說完,喀喳一聲,掛了電話。
「喂、我不知道什麼玉呀……」千紫連忙大喊,但是來不及了,回應她的只有彼方听筒的嘟嘟聲。
「對方怎麼說?」撤六間。
千紫苦惱的看著手機。「他們要我明天凌晨一點拿玉什麼的去基隆碼頭交換元元,可是我根本弄不懂他們要的是什麼玉呀,難道隨便去金飾店買一塊玉?真不懂現在的綁匪心里在想些什麼……」
「玉?」撤六沉思。
一個未成形的想法瞬間閃過他的腦海,他揚起了嘴角問︰「你有幾個外出用的包包?」
「就這麼一個。」她不明所以地瞄了一眼她進門時順手擱在沙發上的包包。
那是她在夜市買來,非常耐用的包包,里面裝消了她平時的必需品,以及一些元元的零嘴、小玩具。
「我看看。」如果沒錯的話……
他隨即將她包包里的東西全部倒出攤在桌上,里頭琳瑯滿目、令人嘆為觀止的雜物和廢物,完全不像一個年輕女孩該有的皮包,不過——
他挑起一只金黃色的絲綢軟袋,軟袋上繡著一只張牙舞爪的龍。
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玉璽一直待在這麼安全的地方,無怪她的住所會被搗毀,肯定是那幫人在找尋玉璽的下落。
千紫目瞪口呆的看著撤六手里的軟袋,以及他從軟袋中取出的一塊通體綠玉,瑩綠的光芒幾近耀眼,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這……這是什麼時候放進來的?」她結巴地問,自己沒有這麼貴重的東西。
「你在迎賓大廳昏倒的那一天。」
「那些綁走元元的人就是要這個東西?」她目炫神迷地看著綠玉,這個寶貝在她身邊這麼久,她居然不知道?
真是後知後覺哪!
他微微一笑。「沒錯。」
玉璽歸來,而他們也可以完成東方盟主的交代了。
「太好了!」千紫放下心中大石。」只要明天我把玉璽去還給他們,他們就不會傷害元元了。」
撤六搖頭。「你不能這麼做,這玉璽不屬于那幫人,它的主人另有其人,它必須回到它的主人身邊。」
他磁性嗓音道出的否決,頓時將她的如意算盤打亂。
她愕然地問︰「你的意思是,為了一塊沒有生命的玉,要我棄元元于不顧?」
「我們可以從長計議……」既然知道綁匪的動機,那麼東方盟就沒有做不到的事,那些覬田玉璽的人不過是群烏合之眾。
「不!」千紫憂了出來,連忙把桌上的東西掃進包包里,迅速搶了他手中已歸人軟袋的玉璽,然後也一古腦地丟進包包。
她要離開這里,她要獨自去救元元!
什麼從長計議,他們這些有錢人根本不把別人的命當一回事,她不能讓元元有任何的差池,元元可是任奕的孩子呀。
她像風般的甩門而去,臉上的表情是憤怒的。
「千紫!」撤六阻止不及。
沒想到她手腳這麼快,望著閉上的電梯門,他微微挑起眉梢,深幽的黑眸看不出表情。
走進室內,他拿起電話報了一組號碼。這個傻瓜,她這樣去會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