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是個跟台北市差不多大的國家,但它卻是東南亞的貿易中心,有著多元文化的種族,處處可見摩登的高樓和綠蔭,洋溢著充沛的活力,更是觀光重鎮排行榜上的常客。
聶氏一家被總理的公關人員從機場接到後,直接安排入住市中心氣派又典雅的六星級酒店。
晚上,由大家長聶天佑領罩,一家六口坐在飯店的高級海鮮餐廳里享用美食,這一切當然也是總理大人的招待。
「這里的氣氛真的很不錯。」安采智微笑地環顧餐廳的裝潢,贊不絕口地說。
餐廳的感覺很輕松,采用大量海洋的主題做裝飾,讓人打從心里感到涼快又舒適。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子,隔著玻璃窗,外面有座熱帶植物環繞的游泳池,餐廳的入口處還有大片水簾,餐桌椅則以淺色原木為主,讓人有種度假的感覺。
她是此行聶家唯一的女眷,幸好她沒有因為工作而缺席,否則她可能會後悔,因為平常大家各忙各的,能這樣跟著老公家的人出來度假,機會可不多。
「看來總理對爺爺你還是相當重視啊。」聶少獅知道他爺爺就等人說這句話,沒有人說的話,他可是會憋死的。
「也沒什麼啦。」聶天佑得意揚揚的呵呵笑。「是總理大人太客氣了,我幫他都幾年前的事了,他還這麼感念,難怪可以把國家治理得這麼好。」
「您幫了總理什麼啊,爺爺?」安采智對聶家這些男人的特異功能深感興趣,尤其是已退休的爺爺,身上一定有很多寶可挖。
「其實也沒什麼啦。」他一臉得意。
對于這個孫媳婦,他可是滿意極了,因為她很上道,不像那四個臭小子,都不把他當一回事。
「您說給我听啊,爺爺。」安采智笑盈盈的再度請求,給足了老人家面子。
對于聶家的特異功能,說起這個,就必須細說從頭了。
聶家四兄弟的曾祖父在英國娶了一位美麗的神秘女巫,因此他們聶家的男人全部都擁有令人贊嘆的特異功能。
據說她那今生無緣見面的過世公公,只要看著一個人的眼楮,就能夠知道他的前世今生、前前世今生、前前前世今生……
所以嘍,有時他剛認識一個人的時候,會看著人家很久很久,直到把人家的前世今生都看完了,才握手寒喧,開始問候人家。
不過也因為如此,他的事業很成功,所有沐天集團的員工在面試的時候都被他好好的「看」了一遍,確定前世今生都毫無問題才錄用。
而她的老公聶少鷹是目前四兄弟里最爭氣的一個,因為爺爺把特異功能「燒」給他的關系,他目前擁有的異稟最多。
而老二少獅呢,只要先眨一下左眼便能心想事成,她倒挺羨慕他的,只是他要心想事成的目的必須不違背俠義,算是很人性化了。
老三少虎算是比較不幸的一個,不分男女老幼,他都能立即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麼和想講什麼。
有趣的是,當他跟女人上床的時候,只要對象是他心動的女人,他就一定會軟掉,除非那個令他心動到上床的女人是他命定的真愛,他才能完成「進攻」的大業。
只是,那個命定的真愛,至今仍未出現。
老四少龍能夠預知未來一個月內會發生的事……
「我只不過看到他們的地鐵站被恐怖份子設了炸彈,將會造成千人傷亡,打了通電話通知他們而已……」
聶天佑口沫橫飛,說的可得意了。
看到老家伙和安采智談得興高采烈,聶家的男人都懶得插話。
這兩個置身事外的好命人當然談得高興啊,反正他們又沒有特異功能,飽受異能之苦的是他們四個啊!
「我的球,別跑!」
伴隨著童稚聲音而來的是一顆鮮艷漂亮的小皮球。
突然看到這個撿球撿到他們桌邊的小男童,聶家四少全是一愣。
修剪得宜的整潔發型、俊挺的格子襯衫、吊帶短褲搭配長統襪和名牌球鞋,小男童一看就知道來自良好家庭。
不過,他考究的穿著打扮不是重點,重點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讓他們四個無法將視線由他身上移開。
他,說不上來為什麼,有種跟他們很像的屬性……
「好可愛的小弟弟哦!」安采智忍不住停下與聶天佑的交談,笑盈盈的看著俊俏男童。
如果她肚子里的這胎也是這麼可愛的男女圭女圭就好了,少鷹一定會很高興,而爺爺則一定會更高興,搞不好老愛辦宴會的他,會開個一天一夜的派對來慶祝……
「阿姨。」男童撿起了球,認真又嚴肅的直視著幻想中的安采智。「妳這胎要生像我這麼可愛的男生很難,因為我是混血兒。」
安采智瞪大了眸子,腦袋有一時之間的停擺。
這小子、這小子在說什麼?
他居然、居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采智,妳懷孕了嗎?」聶少鷹第一時間看向嬌妻,他敏銳的嗅到了一種不對勁的氣息,直覺小男童不是在胡說八道。
「我是懷孕了,可是他、他怎麼會……」她說不下去,因為太震驚了。
「妳真的懷孕啦!」聶少鷹興奮的握住妻子的手,根本不理消息來源之處有多麼奇怪。
老愛惡整他的老天這回終于也良心發現的幫幫他了,這下子,這個工作狂再也沒有理由繼續去上班了吧。
天知道他有多不放心她,在商場上,她活躍又耀眼,現在很多豬八戒根本就不理這女人是否為有夫之婦,喜歡的話,他們照樣追求。
所以嘍,在新婚之初她就承諾過,一旦懷孕了,就會把公司交給專業經理人,專心在家懷孕生子。
「小弟弟,你怎麼知道阿姨心里在想什麼?」安采智任憑丈夫溫存的緊握著她的手,眼楮看的方向卻是小男童。
其實她會懷孕,自己也大感意外。
為了想延長當個上班族的時間,她刻意避孕,沒想到百密一疏,上個月他們夫妻倆到夏威夷度假,在熱情的氣氛中,一不小心忘了避孕,回來就中獎了。
驗孕結果是此次新加坡之行出發前才知道的,她還沒想到要如何告訴少鷹這個消息,卻被小弟弟說了出來,讓她實在太訝異了。
男童抬著下巴,酷酷的答道︰「我就是知道。」
「真是人小鬼大。」聶少龍笑著想柔柔可愛男童的頭,可是他馬上就躲開了,還一臉警戒。
他們全啼笑皆非的看著男童高高在上的模樣,心里同時放心了。
原來是個跟他們一樣天賦異稟的可憐人啊,難怪剛剛一看到他時,他們會有種跟他們好像的感覺。
「老二,這小鬼的眼楮跟你很像哦。」聶少龍帥氣的挑著眉,笑著露出一口健康白牙說。
「有嗎?」聶少獅從容的端詳著男童深邃的雙眸。
確實很像,他們的眼楮都帶著桃花,是那種俗話說的電眼,不但如此,兩人都是斜飛入鬢的劍眉,還有相同的薄唇。
不過天下之大,人有相似沒有什麼大不了,很多演兄弟姊妹的沒血緣明星不是都像得不象話嗎?
看到聶少獅笑得不以為意,小男童輕哼了聲。
向來少言的聶少虎開了口,「他在想,他是獨一無二的,怎麼可能有人跟他像。」
聶少虎一說完,小男童就嚇到般的瞪著他。
這個叔叔怎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瞬間,他露出崇拜的眼神。
他只知道女人心里的想法,而這個叔叔卻知道他的想法。
也就是說,這個叔叔知道男人心里的想法,這比他老是听到女人心里那些無病聲吟好多了,他好想跟這個叔叔交換哦……
「赫少爺!」
保母和保鏢大步走進餐廳,兩人均松了口氣。「小姐在找您。」
剛才一個不留神,少爺就從中庭花園里踢著皮球跑開了,害他們到處找人,差點沒急死。
「走吧。」小赫撇了撇俊唇,把皮球交給保母,率先往餐廳外走去,保母和保鏢馬上緊緊的跟上去。
「小家伙好有派頭。」安采智忍不住欣賞地說。
將來她生的孩子,如果也有此等大將之風,一定很有意思。
「看起來太早熟了。」聶少龍與嫂子有不同想法,孩子還是天真爛漫比較像小孩子。
「采智啊,妳去醫院確定過了嗎?孩子的預產期在什麼時候?」聶天佑總算找到他可以插話的時候了,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小曾孫何時會出世。
她嫣然一笑。「明年七、八月的時候,爺爺。」
「那麼妳該找專業經理人了。」聶少鷹趁機要老婆兌現支票。
安采智苦著一張臉。這就是她不想太早公布懷孕消息的原因,看來她想多工作幾年的美夢要泡湯了。
典雅的豪華套房里,金曜喜正在教訓不受教的兒子。
「為什麼不听保母和保鏢的話?」兒子初來乍到就上演失蹤記,這點讓她很不高興。
若不是母親堅持要讓小赫來,她根本就不想讓孩子荒廢學業,即使他只是個幼兒園生也一樣。
小赫撇了撇可愛的小俊唇,沒有回話。
這里這麼好玩,飯店里又像迷宮一樣,他當然想去探險。
可是保母和保鏢老是這個不能、那個危險的,相當掃興,他想玩,當然要逃離他們的監控嘍!他母親美歸美矣,卻相當不懂小孩子的想法。
「你心里在罵我?」金曜喜揚揚柳眉,是她生出來的骨肉,他的每個表情動作都瞞不了她。
「我要去睡了。」他倔著一張小臉,酷酷的轉頭走向自己的房間,隨侍的保母馬上跟上去。
這是擁有兩個房間的超級豪華套房,她和小赫各睡一間,中間有扇可相通的門,而她的保鏢們和隨行助理則住在左右兩間。
至于她母親嘛,則住在樓上的玫瑰套房里,那是她指定的,自從五年前住過一次之後,她總是迷戀那間滿是玫瑰花的房間。
「為什麼我會生出他?」
對于兒子的表現啞口無言了半晌,她挫折的自言自語。
「妳不要太難過了,我想,赫少爺本來就與眾不同,說不定將來會有妳意想不到的大成就。」李東燦安慰道。
他是金曜喜的保鏢,已保護了她多年,也住在金宅里,早已是金家的一份子,他要永遠守護這張美顏。
金曜喜點了點頭,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你說的對,我確實不必為了小赫而煩心,他畢竟還只是個小孩子。」
甩開心中的煩惱,她取出泳裝。「東燦,你可以休息了,我想去游個泳,不必等我回來。」
李東燦看著女主人美麗耀眼的臉孔,盡職地問道︰「要不要我跟妳去?」
「我想應該不必。」金曜喜笑了笑。「這間酒店很安全,還有國安人員在四周保護,不會有事的。」她對金牌保鏢眨了下眼。「今晚你可以睡個好覺嘍。」
身為一星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她知道保護她不是件簡單的事,多年來,她只信任李東燦一人。
「是的。」他守份的準備退回自己房間。「那妳自己小心點,手機要隨時放在身邊。」
她露出迷人的笑容。「我知道。」
熱帶植物環繞的泳池里有許多各種膚色的旅客在游泳。
泳池里的聶少獅身著一件展露健結身材的深色泳褲,長臂伸展,一遍又一遍來回于寬敞的泳池里。
這是天生偏好海洋的他,酷愛的運動之一。
每年,他總會在某個熱帶小島度一個長假,讓自己的心完全淨空,什麼都不想,只專心從事海上活動。
他知道老大對他散漫的工作態度不滿意,老四也對于長期代理他的職務頗有微詞,但他不想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
無論做人還是做牲畜,只要做得快樂就行了--這是他的人生哲理。
因為久遠前的一件事,讓他明白到,即使認真對待,也未必會得到合理的結局。
聶家財富驚人,即使他們四兄弟現在全部退休,也可以吃喝不盡,既然如此,享樂人生就變得很重要,也比較實在。
只要他覺得無愧自己就行了,別人怎麼看他並不重要,既然他可以花一星期的時間就把公事都處理好,那又為什麼要把自己一年到頭都綁死在公司里呢?那挺沒效率的,不是嗎?
他笑了笑,不經意地看到池邊的休閑區里,有幾名白皙的女孩子在看著他笑,她們交頭接耳,一副對他感興趣的樣子。
是日本女孩吧?
听說最近的日本女孩很大膽,她們常單槍匹馬的上吝里島找當地的伴游男子,陪游陪吃,還有--陪睡。
很不可思議,但這個世界確實在變,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當然也可以玩男人。
「哈!」一名有著蜜色肌膚的美麗女郎游向他,迷人的大眼楮直勾勾的盯著他。「我叫莉薩,可以做個朋友嗎?」
「當然。」他俊朗的笑了,大方的對她伸出手。「我叫MAN。」
「MAN?!」莉薩拍案叫絕,嬌聲笑了出來。「我喜歡這個名字,有個性。你是這里的人嗎,還是來度假?」
「只是來度假。」為了避免麻煩,他通常不會對邂逅的對象道出來處。「妳呢?」
莉薩目不轉楮的盯著他。「我從馬來西亞來,是馬來華僑,準備在這里待上兩星期,我住一二三四號房。」
「原來如此。」
聶少獅淡淡的點了點頭,維持俊臉上的禮貌笑容,但沒有下文。
他似乎是走到哪兒都有艷遇,女人總會主動對他靠過來,他的女人緣是四兄弟里最好的。
只是,這個美麗女郎引不起他的興趣,在她身上,他看不到觸動他心房的特質,就算是一夜,他也沒興趣發展。
他的心失落到哪里去了呢?他也不明白,只不過,這些年來,他似乎只對皮膚白皙的女人才會稍微心動……
見他沒進一步的邀約,莉薩識趣的游走了。
人家身材挺火辣的,白白錯過一夜激情的機會哩。
可惜嗎?他並不覺得。
不知道怎麼搞的,暖風徐徐、星光燦爛,但今夜,他沒有找女人的興致,只想獨自享受游泳的樂趣……
正這麼想時,他的眸光卻驀然被一名正要上池岸的女人給吸引。
她身材高挑而縴細,一雙長腿比例恰到好處,渾身肌膚雪白,一頭烏黑的秀發如瀑般迷人。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震撼的看著她腕上的雙頭獅手鐲,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渾身血液沸騰了起來。
「喜兒--」
他啞聲的叫出口。
原以為對方不會有任何反應的,可是,她卻很快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