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禮貌的臭家伙!朱若沅氣呼呼瞪他一眼,直接拿了顆糖漬龍眼塞進他嘴里。
在她將糖漬龍眼塞進他嘴里的那一瞬間,兩人皆愣住了。
唉呀呀,朱若沅你又被妖怪控制住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中邪」的手指,朱若沅有種想在胸口貼符咒,鎮壓心魔的沖動。
石天澈被她夸張的模樣逗笑,益發覺得她鼓得像河豚的可愛圓臉,讓他的心情好極了。
「我現在心情不錯,完全符合你說《黃帝內經》所提倡的良好心理狀態。」
她當然听得懂他話里的意思。「你、你這惡人!」這可惡的石天澈!
揚了揚眉,石天澈的表情有些無辜。「在下只是恪守‘朱’大夫推崇的理念,在心情愉悅時用膳。」
前所未有的清朗情緒在胸口緩緩蕩開,他強烈懷疑這是眼前這位盡責的藥膳大夫,治愈他的計畫之一。
瞧著他難得松緩的臉部線條,朱若沅眯著眼,水眸一閃,她粉唇輕啟。「少主應該不知道,這糖漬龍眼具有養心腎的功效,專治心腎不足,小兒不聰,記憶力不強。」
愉悅的情緒霍地消失,石天澈挑眉,為她話里明著貶人的意思,撇了撇唇。
無視他殺人的眸光,她唇邊堆起柔得可以擠出水的媚笑。「少主是記憶力不好嘛!都跟你說我的名字了,少主卻還是小肉丸、小肉丸的叫,所以我才為你做了糖漬龍眼,替你補補腦力。」
這頓夾槍帶棒的對話,在兩人間激起充滿敵意的火花。
俊臉褪去陡然發青的神色,石天澈露出興味的表情,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和人這般較勁過。
「我向來不記不重要的雜事。」他不知死活地冷冷回嘴。
原來記她的名字是件不重要的雜事?
朱若沅的圓臉氣得漲紅似豬肝。「這不是不重要的雜事,是禮貌、禮節,你懂不僅?」
石天澈聳了聳肩,薄唇勾出無辜淺笑。「要談禮節,我想‘朱’大夫似乎比我更需要了解。」
燦亮的眸光,鏗鏘的語調,讓人幾乎要忘了他是個臥病在床的病人。
「我會比你這粗魯無禮的人更需要了解?」朱若沅指著他挺直的鼻梁說道,已經完全忘了自己答應過石夫人,將會以無比「包容」的心態,來幫助她的兒子找回健康。
他表情如常,深邃的黑眸卻帶著意味深長。「你不也直接略過我討厭胖子這一點?想來,有些事都是出于極自然的本能反應,與禮節無關。」
房里陷入一陣沉寂,朱若沅瞅著他,有著被蒙騙上當的錯覺。
這石天澈並不簡單,雖然身體不好,但掩在病容下的精明不容小覷,她開始懷疑治好這家伙,天下會不會大亂。
「如果沒話說就快來備膳吧!我餓了。」瞧著她氣呼呼的可愛模樣,石天澈微揚唇,竟有著想進食的。
朱若沅柳眉一抬,冷冷睨著眼前的男人,眼底閃過算計的光芒。
好!這石大少主要同她斗法是不?她就隨時奉陪,瞧瞧到時誰是俯首稱臣的那一方。
朱若沅彎唇一笑,心中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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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朱若沅收到由長安城捎來的信息。
厚厚一疊信里,除了有一紙朱長春為石天澈病癥所開的藥方外,其余皆是失夫人語重心長的叮嚀囑咐。
朱若沅稍稍安了心,慶幸娘親沒直接來九逸城捉她回家,一思及此,她心里有說不出的爽快。
從今天開始,她可以更加放心地想想,該如何與石少主斗法……不!是如何對癥下藥,讓他趕快恢復健康。
「咦,沅沅姑娘今天心情看起來不錯。」鄒嬤嬤剛由雞場回來,已經很習慣每日一早就在廚房瞧見她。
「是挺不錯的。」朱若沅揚笑,順手便挑了幾顆藤籃上新鮮的雞蛋。
一想到找到方法可以好好整治石天澈,她的嘴角便一直掛著微笑。
鄒嬤嬤模不著她心里轉的念頭,心情卻也跟著輕松了起來。
春陽怡人,柔柔的風讓人神清氣爽。視線落在窗外的綠意,石天澈的思緒有些恍然。
當一點一滴流進身體的力量在他體內匯聚時,他總忍不住會懷疑,究竟是朱若沅的藥膳太有效,又或者是先前聘來的大夫全是庸才?
神奇的是,才短短十來天,朱若沅只用藥膳食療,便讓他原本虛弱的身體漸漸有了起色。
這幾天精神好時,他甚至可以坐在榻上看書。
「少主,用膳了。」
愉悅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石天澈無需抬眼,腦中便可馬上勾勒出朱若沅一如以往的模樣。她的手里一定端著大托盤,上頭除了他的膳食之外,還堆滿了屬于她的零嘴兒。
「小肉丸今天你來晚了。」
「沒法兒,今天準備的料理‘格外’麻煩。」因為期待石天澈痛苦的表情,朱若沅嗓音輕快,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緒。
今天,她可以完全不在意,他的稱呼有多麼無禮。
「是準備你自個兒的零嘴‘格外’麻煩吧!」
听出她特意加重的語氣,石天澈覷了她一眼,瞬即視線又回到書上,淡淡輕應了聲。似乎已看穿她貪食的個性,石天澈修長的指扣著書,微勾著唇冷譏道。
朱若沅聞言,下意識蹙起了眉。
往眉心牽動的眉頭擠壓她粉女敕的肌膚,或許不用多久,眉心便會堆起在年輕姑娘臉上看不見的小細紋。
思及此,她沉靜的思緒很快便起了波動。
待她幫他養好身體後,她得再向石城主加一筆養顏美容的費用,好讓她上水顏坊買些撫平皺紋的聖品。
她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提醒著他。「別忘了,是‘咱們’的零嘴,如果我沒記錯,少主您也享用了不少才是。」
石天澈聳了聳肩,不理會她氣呼呼的模樣。
病了太久,他幾乎已經要忘記自己真正的性格是什麼?而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胖姑娘,讓他拾回逐漸遺忘的……快樂。
可能是因為皮膚白,所以當她圓得像白面餅的腮幫子鼓起時,兩頰會染著層粉女敕,而一張櫻唇則會因為嘟起而成就一點紅。
朱若沅生氣的可愛模樣,讓他可以忘了生病時的煩悶。
懶得猜他那雙賊溜溜的眼底藏著什麼,朱若沅情緒一起伏,肚子競也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你餓了。」她以自個兒為標準,直接幫他開口。
「咕嚕咕嚕叫的似乎是姑娘的五髒廟?」石天澈終于放下手中的書卷,一針見血地點出她的語病。
在朱若沅三餐定時外加午茶、夜宵共五頓的喂養下,雖然食量不及她,但比起往昔,他的胃口已經好了很多。
不理會他的嘲笑,她臉微臊,直接走向他,粗魯地揚指扣住他的下顎,認真打量了一番後,開始猛搖頭。「唉,依然是面黃肌瘦,不長半分肉。」
他擰眉別開臉,剛毅的下顎甩掉她的手指,濃黑的俊眉像兩條正在打架的黑色毛毛蟲。
「溫柔一點,該檢討的是你的藥膳,不是我。」
石天澈有些惱,因為這胖姑娘不知打什麼時候開始,總是會以十分粗魯的態度來對待他。
「所以小女子十分愧疚,今兒個才特別為少主備了很不一樣的膳食。」
見她由嗤之以鼻到莫名的謙恭,這詭異的轉變,讓石天澈下由得提高了警覺。
偏偏當她掀開盅蓋時,夾著淡淡藥香味的煲湯,依舊美味誘人,感覺不出任何異樣。
「少主請用膳。」她必恭必敬地開口。
「你不吃?」心中的不安加深,平時她為他備菜時,總不經意會捕捉到她偷嘗的畫面。
方才他偷偷看了一眼,今日她為他準備的膳食,竟然像剛從廚房端出來似的完整。
貪吃的饞貓突然轉了性,石天澈揚眉,眸底盡是不信任。
「我已經夠強壯了,不好再搶少主的膳食,少主快趁熱吃吧!」她認分地為他準備碗筷,一臉懺悔地低語。
石天澈揚眉,一臉不置可否。眸光再度落在圓桌上,他覺得一切應該是自己多慮了。
圓桌上除了花生糖、堅果素餅、南瓜餅,還有三壺不知名的熱茶正冒著煙。
她向來懂得照顧她的胃,這一回想來也是如此。
在他用膳時,朱若沅也不虧待自己,那雙肥女敕小手,已經悠哉地伸往那一碟碟零嘴兒上頭。
她看著他端起碗筷,逐一吃下她為他精心烹調的膳食,露出安心的笑容。「前些日子我向一位大夫詢問過少主的病癥,在大夫的指點下,我為少主換了幾味藥加進膳食里。」
他眉稍微微一顫,眸子落在她側臉,不發一語地停下手邊的動作。
瞧著他緊張的模樣,朱若沅掩唇輕笑。「少主放心,就算換了藥,也是些對身體有益無害的藥材。」
「你作主便成了。」他相信她的決定。
朱若沅愣了愣,因為他不經意的一句話,心底泛過一股暖流。
感動個啥勁?朱若沅猛地回神,輕斥自個兒薄弱的意志,她怎麼可以因為他一句話就被收買了呢?
她壓下心中紊亂的思緒,趁還有勇氣先開口。「我丑話可是先說在前頭,那痛苦只是短暫的,熬過,你自此就會無病無痛、長命百歲。」
神色一凜,石天澈那雙黑眸深處,閃過些許慍怒。你……做了什麼?」
「我真的是為你好,只是多加了點私人恩怨罷了。」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含在嘴里。
說完,她愧疚地瞥了他一眼,肥女敕女敕的小手則繼續探向盤中的堅果素餅。
石天澈額角冒出冷汗,陡然間變了臉色地擠出一句話。「小肉丸!」
氣氛凝重,朱若沅無辜地瞠著圓眸囁嚅了聲。「別動怒嘛!」
「可惡,你這惡劣至極的小肉丸到底在食膳里加了什麼?」
肚月復咕嚕咕嚕的聲音讓他失去耐性,放下湯匙,石天澈可以感覺到腸子以著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肚月復中快速蠕動著。
感覺到他凌厲的眸光,朱若沅笑得更加無辜。「我就說向人討教你的病癥,大夫給我的方針是為你開一劑‘瀉下藥’,讓你可以將體內滯留的穢氣排泄而出。
等你的身體徹底淨空後,我的藥膳才會發揮作用,養分也才會被腸胃吸收,你身上的肉才有長回來的機會……」
強忍月復中即將「一瀉千里」的感覺,石天澈緊抿著唇,吐不出半句話。
晴天霹靂!這該死的小肉丸竟然用「瀉下藥」?
石天澈面無表情,突然不知該用什麼情緒回應她的惡行。
「我會拉多久?」
看不清他眸底深沉的情緒,朱若沅慢條斯理地為自己倒了杯仍冒著熱氣的桂圓紅棗茶,輕啜了一口才回答。「視個人狀況而定。」
石天澈握緊著拳,眸光落在她怡然自得、享受萬分的神情上,頭一回有殺人的沖動。
似乎是發現他還杵在原地,朱若沅蹙眉訝道︰「少主可以先行到茅房解放,我不介意。吃、喝、拉、撒、睡乃人之常情,我不會笑話你的。」
她包容地揚唇一笑,連忙催促著。
石天澈聞言,盡管心中有掐死她的沖動,依然抵不過月復中翻騰的感覺。
「你給我好好待在房里,不準走!」臨走前,他撂下狠話。
心里已經打算解放後,他會回來掐扁眼前這顆嘴巴沒停過的小肉丸!
「知道、知道。少主雖然耐力驚人,也無需在此刻證實,離茅房有……」
砰的一聲,大門被撞開。
朱若沅抬眸,石天澈已不見人影。
看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離開後,朱若沅原本得意的心情蒙上了層灰。
「瀉下藥」當然也有溫和的處方,但為了他出言不遜、目中無人的態度,所以她多加了幾味引起劇烈月復瀉的藥,略施薄懲。
她要讓他知道,她這藥膳大夫可不是當假的。
只是……她想不透,為何她此刻的心情,有說不出的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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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肉丸好樣的,居然這麼歹毒惡劣!」石天澈進入屋內,虛月兌地倚在床榻上,一張俊臉已經因為跑茅廁跑得臉都綠了。
他原本從容悠然的斯文模樣已不復在,連咆哮也顯得虛弱不已。
「少主這麼誤會我就不對了,這‘瀉下藥’可以幫你把體內滯留的穢氣排出,腸子干淨了,我往後幫你準備的藥膳,才能達到完全的功效。」
剛開始看著他直跑茅房,她心里可得意,但隨著次數愈來愈頻繁,她心里的愧疚也愈來愈重。
沉下臉,他有種想掐死她的沖動。「小肉丸,你到底放多少‘瀉下藥’?」
「過多、過少都不好的。」她擰著帕子,溫柔地為他拭干額上的冷汗。
意思是她下的「瀉下藥」剛剛好嘍?
石天澈目光噴火地瞥了她一眼,冷冷地勾唇。「小肉丸……」
「怎麼?你又想跑茅房了?」她蹙起眉,移開腳步,細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算錯「瀉下藥」的藥材分量。
「沒有——」他頓了頓,唇邊揚起冷冷的笑。「只是突然很想吃炸肉丸。」
「炸肉丸?」朱若沅詫異地揚聲制止。「現在不能吃油炸的東西!」
她一說完,捕捉到石天澈玩味的表情,這才恍然大悟,他指的,絕對不是一般的炸肉丸。
石天澈冷哼了一聲,薄唇冷冷吐出這句話。「你這小肉丸還不算太笨。」
是稱贊嗎?她偏著小腦袋若有所思。
她還未理清,石天澈的大手便掐住她白皙的脖子,眸中噴火地道︰「如果我死了,一定會拖著你一起下閻王府作伴。」
明知道他是開玩笑,但朱若沅的心卻是莫名一緊。
這一回,她沒辣辣地嗆他回話,反而更加溫柔地說︰「你乖啦!這是為了少主你好,看著你這樣,我也很心疼的,晚一些,我再煮更多好吃的東西給你吃。」
石天澈怔了怔,感覺到她話里濃濃的關心,胸口莫名地,就如同當年在溪邊遇上她一樣,緩緩溫暖了起來。
臥病在床這麼多年來,除了父母,似乎就只有她對他付出最真誠的關懷。
石天澈無法形容此刻心里的感覺,只知道原本激動的情緒在瞬間被平撫,恢復了平靜。
「還有力氣找我算帳,表示你的狀況還不錯!」她盈盈地笑,根本不怕他真的會喪失理智掐死她。
石天澈看著她甜美的笑容,哪還下得了手,在她脖子上留下丑陋的痕跡?
略松了手勁,他本該移開手,卻因貼住她軟女敕肌膚的觸感而違背了意識。
怎麼有人的皮膚可以好到這種程度?光滑如脂、軟女敕如絲,令人忍不住想要反覆流連在那曼妙的觸感當中。
感覺到他以一種難解的目光看著自己,朱若沅粉女敕的臉蛋,不由自主浮現滾燙的臊紅。直覺模了模臉,她別扭地問︰「你……看什麼?」
「其實看久了,你還挺可愛的。」
轟的一聲,朱若沅瞪大雙眸,被他突如其來的稱贊給嚇住了。
「你、你……鐵定是拉到腦子壞了。」她伸手探向他的額,被他微冷的體溫給嚇著了。
意識雖有些模糊,但眸底對她揚起的興味卻未減。
「也許吧!」幾乎是出于自覺,他的手輕輕環住她的粗腰,頭輕靠在她軟綿綿的身上低噥著。「你看起來很溫暖。」
濃濃的疲憊襲來,石天澈再也克制不住地閉上眼休息。
一瞧見他閉上眼,朱若沅像被點了袕般地僵化在原地,動也動不了,一顆心卻異常擺蕩。
他會不會真的被她給整瘋了?
他抱著她?
他不是說他討厭胖姑娘嗎?
千百萬個念頭掠過,即使努力想找出石天澈異常舉止的答案,但她聰明的腦袋瓜還是像一灘爛泥似的,完全無法運轉。
「喂,要睡到床上去睡。」
「很軟、很香、很溫暖。」比自己的被窩還舒服。
「喂!」
盡管全身的女敕豆腐都被他吃光了,她還是無法推開他?
盡管他身體硬得像棺材板,她還是無法推開他?
「我很累……你要負責……」緊接著是他溫沉吐息,吐在她胸前引起的蚤癢。
「我不想罰站。」難不成就這麼站著讓他抱著睡?
失若沅吸了吸鼻,委屈地咕噥了一聲。
「很舒服……」
舒服個頭啊!她極不文雅地在心底暗啐了聲,從不知道石天澈也有這麼無賴的時候。
管不住自個兒的視線,她俯視著他的發頂,想著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要推開他的理由,卻抵不過心里突然冒出的小小聲音。
朱若沅,你喜歡上他了。
嗚……沒有、沒有,她怎麼會喜歡一個病鬼呢?她只是覺得……對不起他,覺得于心有愧,這絕對不是喜歡。
「喂,躺回床上才舒服。」她試著將他壓回床上,卻赫然驚覺,他的手雖松松地圈扣在腰上,卻怎麼也拉不開。
明明石天澈的手瘦得像雙竹筷子,身體也還沒完全恢復,他卻有能力扣著她,讓她掙月兌不了?
朱若沅為了掙月兌而施力不當,眼看著兩人又將上演「泰山壓頂」的戲碼,她靈機一動,肥婰往右一頂,直接扭轉了兩人的姿勢。
哼,她可不想被冠上壓死石天澈的罪名!她吐了吐舌在心里嘀咕著,卻在同時間發現,此刻兩人正以曖昧的姿勢躺在榻上。
唉呀,她早知道養好這男人的身體會成禍害的!
朱若沅目光落在他將自個兒摟得更緊的雙臂上,她僵躺在榻上連動也不敢動。
卻頭一回覺得,原來身體貼在一起的溫度是如此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