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美樓
繁華燈影初上,笙歌舞影,蓮步輕搖,墮落的沉醉泛濫著女人香飄然四溢。
專為非富即貴的尋芳客所安排的二樓雅房,兩名未喚美人陪侍的男子各懷不一的心事面對對方。
「袁爺,千盼萬盼總算把你這大忙人給盼到,本王頭感這份生意真是得之不易呀!」頤親王霍茌枯黃老皺臉上的雙跟眯成一條細縫,宛如一團干硬面皮上橫插了兩條竹簽,兩只倒三角小眼不時進露出詭譎的目光。
「在下受王爺抬愛,袁某市井小民罷了,王爺直稱袁某之名即可。」袁磊皮笑肉不笑,對于表面的客套,他早已是駕輕就熟。市儈麼?他不否認,這些都只是大家為了成就自二的手段的工具而已,霍茌如此,他亦是如此。
「好!袁磊不愧是統攝大將南北的商業鉅子,也唯有如此恢弘氣度,才能有此番傲人霸業!」霍茌對于袁磊的親善感到十分滿意,其實他根本就是料想袁磊必定無法推托他位高權大的勢力,而臣服于他之下。
「王爺能看重袁某的能力,實為袁某之福。」
袁磊應對的笑容中隱藏著連狡猾的霍茌都察覺不出的虛應。對于人情世故,他就是有這份天資玩得起,不然也不會在短時間內擴大家業,還登上商業霸主之位。
「哈哈哈,袁磊,本王能將你這句話視為‘達成共識’了?」霍茌開門見山,打算進入今日會面的主題。
「若王爺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便不至于邀袁某一會。」袁磊也不拖泥帶水。
「常或的引薦可真沒話說。」霍茌滿意地點頭,還不時地以枯瘦的手順著他駁白的蒼胡,眼底流竄著貪婪的得意。
其實是霍茌早就想借「百色商行」之名來轉賣他手中的「私貨」,有「百色商行」這招牌字號,任何下游商家莫不爭相營之,到時候,他要天下,還不容易麼!
因此,霍茌便特意打探袁磊的消息,發現袁磊與昭王府的大貝勒戈爾常或私交甚篤,他也就由常或那下手,借由常或之手引薦袁磊讓他認識。沒想到,平日與他幾乎極少交集的常或卻也爽朗答應,促成了今日的會面。看來,他要控盡天下,指日可待!
「常或既是袁某之友,理當不會阻擋袁某的財路。」袁磊抿出一笑,笑容讓人看不出一點虛假,給人一種市儈的幻覺,也大大降低了霍茌的戒心。
常或既是他的好友,他也當然得助常或一把。
「你不問本王所持有的貨為何?」
「既然袁某打定主意前來,就沒有臨時退縮之意。」意思就是告訴霍茌,他願意和霍茌同伙。
「那好!既然你我均有共識,本王也就直言了。」
「王爺請。」袁磊另一點讓對方無從挑剔的手段,就是以看似毫無心機的談話請君人甕,對方見他不急于悉知貨物的內容與多寡,便以為他誠心想作這樁生意。
就見霍茌從襟中拿出一個青湛的瓷瓶,枯黃的皺臉換上陰邪,與先前的萎靡大不相同。「此瓶內的藥丸乃由南洋——種珍貴的棼魂香所提煉而成,老夫所要作的生意就包括了‘這個’。」霍茌晃了晃青瓷瓶。
「棼魂香?」從常或口中,袁磊早知事有蹊蹺,他只听聞霍茌要借他之手轉賣大量私藥……常或的判斷沒錯,霍茌果真另有所圖。
「‘棼魂香’的用處在于能以長期的服用而漸漸上癮,進而迷亂心魂,一旦上癮,便難放手,天天都得來上幾顆。依你的聰明才智,該了解了吧?咱們合作,前景必是‘銀’燦燦的光明。」霍茌奸險一笑,意有所指。
「袁某明白。」袁磊淺勾嘴角,事情愈來愈有趣了!
霍茌既然都講明了,見袁磊也有興趣,邪穢貪婪的嘴臉浮上台面,但他充滿心機的性子依然存在,沒有因這將會進帳千萬的興奮而沖昏了頭,繼續說道︰
「棼魂香有其特異之處,便是男人服用後只會緩緩上癮,但若女人服用則會有催情的功效,而和服了棼魂香的女人交媾,藥性亦會完全過至那男人身上,男人亦月兌離不了上癮的命運;然而,那女人若不經男女媾和,下場便會成為行尸走肉。」
這是毀滅一個人最好的方法!
「此香有無方法可解?」袁磊不動聲色地問。
「除了服用本王獨持的解藥外,一般人只要能在七日內與同一個女人媾和,便可完全解除藥性。只不過……這七日,男人會不時地出現強烈的媾和,或許不消三日,那個女人便會承受不了而香消玉殞!這解法,本王只告訴你一人,還望你……」霍茌邪佞而笑,打住不再多說。
喪心病狂!袁磊第一個躍上腦海的是這些字眼,沒想到霍茌的心腸這樣歹毒。「王爺首批貨可有對象?」霍茌絕對並非單純只想賺盡天下人的錢。
問得好!霍茌愈來愈欣賞袁磊識時務的魄力了。「首批貨就交由你處置,本王沒有異議。」
「袁某明白。」袁磊輕一頷首。顯然,這老頭還不敢太明日張膽。
「本王有名閨女嬋儀,正值二八年華,若能與你這首屈一指的才俊婚配,實屬老夫與嬋儀之幸!不知你的想法……」霍茌還想拉攏袁磊。
「嬋儀格格窈窕淑德之名,袁某早有耳聞,在下以平民之身是高攀了。」袁磊輕笑一語帶過,這老奸巨猾想打什麼主意他當然-一清二楚。
「好說好說,是‘腎婿’不嫌棄小女廠霍茌對袁磊的謙下滿意至極,也就自以為是地定下了這門親事。「再者,本王另有一事未竟……來人!」他朝門外擊了兩掌聲。
不久便有兩名花娘攙扶著一名衣著鮮紅薄紗的女子進房,紅衣女子縴弱的身段虛軟地偎靠在兩名花娘身上。她迷蒙的眼波含媚,輕垂于地,似是輕喘又似呢喃的嬌吟自淺紅如檀的菱唇中緩緩地流泄而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會被她的媚態給團團迷惑住……
是她?!那個女扮男裝的女人!
袁磊一驚,斂眉直盯著眼前的紅衣女子。
她怎麼會出現在青樓?而且還一副毫無抵抗能力的模樣?她的性子不會是任人擺布的,加上她似是壓抑又似沉醉的眼神……難不成——
「你想的沒錯,這美人服下了棼魂香,本王將這美人送予你,在你和小女新婚之夜,我自會要小女親自將解藥交給你。」霍茌的意思很明白,為了測試袁磊能為他盡忠到什麼程度,他要看看袁磊願不願意先著上棼魂香的癮。
「若你想借這小美人解除過到你體內的藥性,也無不可,不過本王爺料想,她沒那個能耐。」
該死!見霍茌一雙色眯眯的老眼在她身上梭巡著,袁磊在心里低咒,極力隱藏惱怒的心緒,衣下的拳頭緊握。
若是別的女人,他大可用計解決霍茌的卑鄙手段,但現在卻是她——
他大可不要她,霍茌便拿他無可奈何!行尸走肉……一想到若不救她,她會有的下場,袁磊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令他不得不正視之。
該死!
「這女人袁某就收下了,多謝王爺賞賜。」袁磊走近被迷藥纏身的唐君苡,兩名花娘便將虛軟無力的唐君苡交給他,袁磊的鐵臂即時攬住唐君苡下滑的身子,頓時,柔若無骨的唐君苡便合貼在袁磊強健的身軀前。
「這間雅房就讓給你們了,賢婿。」說完霍茌便猖狂而笑離去,不忘提醒袁磊他們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
***
「你听得見我說話嗎?」袁磊低頭審視懷中嬌小的女子,見她老是將頭無力地垂在他胸前,他只好空出一只手抬起她柔巧尖細的下顎,望人她迷蒙的星眸。
「放、開、我……」唐君苡被迫對上了袁磊沉潭般的深瞳,就算她的體內有著宛如浪濤的燥熱淹沒了她身子的自主能力,朦朧之間,她還是能看到眼前不算陌生的刀鑿俊顏,那張她所不齒的臉!
「你被下了藥,你知道嗎?」這女人的神志還算清楚,不難問話。
「我听見……你和那人的談話……」唐君苡虛弱地開口,每說一字便覺得虛火上升,卻又毫無宜泄之道。
剛听見時,她的確很驚訝,她竟然被當成物品賞賜給袁磊!而袁磊居然想都不想便接收了她!可惡,她唐君苡不是男人的玩物!
為什麼她一清醒後,菟兒不在身邊、原本的衣物被換成了這身薄紗、體內又難受得很,連自己也診斷不出個所以然……現下,她終于明白了。
就是因為發現自己毫無抵抗能力,她只好強忍住身體的不適,任由兩名女子攙她進房,等待月兌逃的時機。好死不死,三番兩次遇上袁磊,又必須求助于他!
「我必須替你解除藥性,否則後果你也听到了。」袁磊緊凝她星眸中濃濃流轉的媚光,發覺自己怎麼都無法任她成了個行尸走肉,便打定主意救她。
之前見面的景況都是在她耀眼的盛氣之下,如今卻只見她的虛弱,雖然有一股想疼惜她的念頭油然而生,卻仍忘不了她活力四射的靈動……
她該是一朵築然傲骨的小花,而不是奄奄一息的殘枝。
「你願意……救我?」他不介意她是個「罪犯」、又逃出了袁府嗎?唐君苡無骨的素手奮力地抓上袁磊的前襟,努力集中愈顯渙散的視線。
「這里也只有我能救你了。」袁磊在心底輕嘆。事實上,他壓根不願去想其他男人,但救她會有的後果他也很清楚。看來唯有兩條路供他走,一是將她帶回袁府當他的「解藥」,二是成為霍茌的走狗。
若他選擇第一條路,她撐得過去嗎?她看起來太小、太瘦弱
「謝謝……」唐君苡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縴手又無力地離開他的襟口,軟綿綿地伏在他結實賁起的寬闊胸膛上。「麻煩你……將我帶離此地……」
靠在他胸前讓她愈來愈覺得悶熱,心口有股搔癢直擾得她口干舌燥,是因為貼近他的關系嗎?不對,一定是這里彌漫的香氣讓她渾身不舒服!
「我們還不能離開。」霍茌的人肯定在外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感覺到她隔著幾乎感受不到布料的冰肌玉骨,緩緩摩蹭著他,袁磊沉寂的欲火轉瞬間被點燃。
分不清自己的心情,袁磊攔腰一抱,打橫抱起嬌縴的唐君苡,步向火紅布置的床榻。
「不離開?你現在就有彌香的解藥嗎……」唐君苡依然以為自己只是被下了單純的迷藥罷了。「等……等……你做什麼……」唐君苡因袁磊的動作而驚呼出聲。
彌香?看來方才他和霍茌的對話並沒有讓這女人了解她真正的處境。
「棼魂香並非普通的彌香,用在女人身上,它有催情藥的作用。你必須把你自己給我,才能解除藥性,了解了嗎?」將她置于床榻,袁磊柔聲直指而出,不希望懷中的小女人對他有任何誤解。
其實,他大可任她白生自滅,然而他卻移不開這雙眼,腦海也不斷盤旋著她靈動的眼波,救她是勢在必行,他並不後悔,但他必須讓她知道他並非有意侵犯她。
催情藥?!赫——唐君苡倒怞一口氣,不相信自己竟落得如此狼狽的地步。
「可、惡……你騙我……」唐君苡憤憤地緊咬下唇,試圖掙開袁磊的懷抱。
「別傷害自己。」袁磊俯,厚實的鷹唇若有似無地摩挲過她的唇畔,溫熱的男性氣味輕吐在她口鼻之間,搔著她紊亂的氣息。「若你不想揮我一拳,也無法制止自己想要更多,你應能判斷我說的是否屬實。」
沒……錯……
袁磊的搔弄像只頑皮的蝶,在在刺激著唐君苡愈顯薄弱的自制力,兩人相融的氣息不斷地蠱惑著她的感官,令她不自覺地貼近他。
她應該賞袁磊一巴掌的,不是嗎?怎麼反倒他的親近卻讓她覺得安心?體內的燥熱也似乎降了幾分,代之而起的是難以名狀的愉悅,她的確想要更多……
不!她怎麼會對一個她由衷討厭的男人有了莫名的企盼?!
「有感覺了嗎?」袁磊的雙肘撐在她的耳側,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沒有!」唐君苡死鴨子嘴硬,硬是不肯承認體內真真實實的反應?「你要是再踫我,我絕不會原諒你……」她幾乎是咬著牙說。
這女人的臉都已經忍到漾滿彩紅她還是不承認嗎?
揮下床側的羅帳,掩蓋住床上的風光,火紅的簾帳隔絕了床外的一切,袁磊沒興趣讓紙窗上的洞窺探所有。
袁磊月兌鞋上榻,也動手轉往唐君苡發蓮足除去她的羅襪、繡鞋。
「你拉羅帳……做什麼……」只剩兩人的空間;唐君苡更感到悶熱,胸脯不自覺一上一下地拼命喘氣。
直到一只精巧的蓮足被握在他的手掌中,唐君苡怨怒地驚斥出聲,無奈發不出一絲力氣掙開他。
「放開我!」
潔白無瑕的玉足展現在袁磊眼前,溫潤的指頭漾著透明的光暈,他情不自禁地撫上她女敕百的玉足,由縴滑的腳底而上,來到她細致的小腿,她巍巍的顫抖傳導了它手中,再由他手中竄至他心口,一陣顫麻也驚動了他。
他抬眼與她對視,卻看見了她隱忍的委屈,他停止了動作。
「你還不清楚嗎?我勢必救你。」救她既是出于己願,但他不希望看見她怨懟的眸光。
當他粗糙帶繭的指月復緩緩撫模過她的肌膚,當他低沉醇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訴時,唐君苡發覺了自己竟然毫不知恥地感到陣陣酥麻的塊感,甚至期望他不要停止。
她到底是怎麼了?對于認識不到兩天的陌生男人,她竟會期待他的溫柔?一個良家女子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死也不讓男人沾了身子的嗎?
是呀,她唐君苡清清白白,不該像瀅娃蕩婦般期待男人的啊!
袁磊察覺到唐君苡眼底的苦澀,忽然被她接下來的動作給震住.立刻用力攫住她的下顎,不讓她得逞。
該死!她竟然想咬舌自我了斷!
「笨女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你這笨蛋!」袁磊斥喝里有著邊天的惱怒,皆紅的雙目里盡是深沉的痛苦。
活下來的人永遠要為死去的人承擔痛苦……
床上因生產過程產生大量血崩的女子淌了滿臉淚,蒼白得毫無生氣。
袁磊只是冷眼地睨著這一切,和跪在他面前的好友。
未婚妻在成親前失蹤了十個月,然而找到了她,伴隨的卻是好友和未婚妻的背叛。原來,他們一直背著他暗通款曲,直到她懷了孕,不得不與情郎私奔。
「袁磊,這輩子我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卻背叛了你,是我孬種,沒膽到你面前請罪,我們對不起你。」
為了懺悔,好友選擇在他面前了斷一生,未婚妻也終此與世長辭,他們原以為難產而死的嬰兒,奇跡地尚存氣息……
當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對他來講只是人生的必經之路,他和那個爹娘挑選的未婚妻並無男女間的愛可言,但他至少曾試著對她好,結果換來的是背叛!既然有;隋無愛,他們的背叛讓他沒有多大的怨恨,但好友的犧牲懺悔……卻大不值得。
犧牲了又如何?他卻得背負起終生的惋惜!
看著袁磊森冷冷的怒容,唐君苡凝聚了全身的氣力,將幾近半果的身子縮到床角,吃力地坐起身,雙手懷抱著薄紗遮不住的雙臂,不爭氣的淚水潸然而下。
他說的沒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再見不到疼她的舅舅、舅媽,遑論去找「那個人」,她怎麼會突然變成一個懦弱的人,這一點都不像她!
袁磊被唐君苡的啜泣聲拉回理智,眼前縮在角落、哭得梨花帶淚的小女人讓他的心猛然一緊,他伸出手拂去她粉頰上晶瑩脆若的淚珠,唐君苡的躲避令他的心又不自主地怞疼。
「你就這麼不情願讓我幫你?」看來,他是嚇著未經人事的心了,袁磊微嘆,寒星般的深眸里浮出片片柔情。
「或許,你認為我只是個貪戀你美色的登徒子,但你若注意听那段對話,應該沒有遺漏,那人說了,我若要救你,你身上的藥性會過到我身上吧?」
袁磊並非想得到她的感激,若實話實說能解除她的心結,他只好這麼做。
是了,她好像有听到……泣聲暫歇的唐君苡仔細回想腦海中的記憶。
那不就代表——他會替她受苦?
「你為何要幫我?我‘曾經’對你的兒子……不利……又私自逃出袁府……呃……」愈攀愈高的燥熱、及體內亂竄不得平息的熱流,令唐君苡難耐無助地聲吟出聲。她馬上咬緊下唇,但下月復的空虛卻導致雙腿不自主地交相摩擦,她的素手也不停地撫弄著自己的雙臂和肩頸。
天啊……好熱……
「那只是讓瞿之知錯的一點小手段,若我真要扣你罪名,戒備森嚴的袁府不是你有能耐逃的出去。」袁磊淡淡而道,平穩的眸光因唐君苡的動作而倏地轉濃,直勾勾地凝著她嫣然的才眸。
「你是說……你知道我是清白……的?」呼!好熱……唐君苡縮起雙腿,下意識仰高了下顎微微喘氣,此舉卻令她嬌小的尖挺更為突出。
「我很抱歉。」袁磊朝她緩緩靠近,鷹般銳利的雙眼直盯她氤氳的眸子。他知道,藥效開始作用了。
從他口里說出來的抱歉,不知是為先前的利用道歉,抑或是為接下來的激情而說……
「別這樣……看我……」她知道自己現在很丟臉,但怎麼也止不了這些奇怪的動作。不住輕喘的唐君苡羞紅了雙頰,將原本就通紅的小臉襯托得更加美艷。
「把你自己交給我,我要幫你,不會傷你的。」袁磊醇厚的嗓音低低地在唐君苡的耳畔響起,醉人的宛如飄散在春風中的甜釀香,唐君苡怔忡了。
「救了我……藥性便會過到你體內,你怎麼辦?」她有些急了。
「我只問,你願意嗎?」袁磊再問,一雙深濃的黑眸凝睇著她。
「可你會……怎樣?」唐君苡不免擔心。
她怎麼會突然擔心起他呢?她該恨他設計她來薄懲他兒子的,不是嗎?
討厭……為什麼她此刻的心滿滿的都是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