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落在松木大床上,嬌軀裹著薄被,唐蕥鄤眼皮顫了一下,咕噥一聲,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又睡沉了。
新婚才第三天,她人卻已經來到布拉格。她被黑子駿拐到教堂舉行結婚儀式後,隨即搭上飛機,經過了漫長而疲累的飛行、轉機、飛行,一直到昨天深夜才抵達布拉格。
一抵達他位于瑪麗亞溫泉小鎮的私人城堡,長途飛行再加上舟車勞頓之下,唐蕥鄤實在累翻了,也沒力氣再和黑子駿爭辯什麼,一沾上床倒頭就睡。
這一睡,就睡掉了二十幾個小時。
歷經日升、日落,唐蕥鄤才從幽幽睡夢中醒過來。
她實在是睡迷糊了,眼皮也很沉重。她呆坐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還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身處何處?
一直到黑子駿進房,抱起她走下樓,步上林蔭小道,踏進了城堡後方的溫泉小屋,她睡糊了的腦袋才清醒過來。
「你要洗澡?」她抬起香甜小臉看著他。
她已經累垮了,根本沒力氣和他撤清關系,任由他摟抱著,任由親密的氛圍包裹她。
唐蕥鄤不禁感到疑惑,同樣經過長途飛行,怎麼他看起來精神抖擻,她卻累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嗯。」他簡短哼了聲作為回應,把她放在池子的平台上,替她月兌掉身上的衣物。
「我……自己來。」她臉紅地制止他,體力一點一滴緩慢地回到她的身體。
「不用麻煩,我來就可以了。」他說得好像他在動手月兌自己身上的衣服似的。
唐蕥鄤愣了一下,腦袋以極緩慢的速度運作著。
當她終于清醒過來,意識到他踰矩的動作時,他已經褪掉她的睡袍,開始進攻她的貼身衣物。
「啊……」她低呼一聲,素淨的臉上飛上紅霞。
「你好美。」贊嘆聲從他喉間逸出,他抬頭迎上她的羞怯。
「你說什麼?」唐蕥鄤驚詫地對上他如火炬的黑瞳。
「我說,你好美……」黑子駿喃喃贊嘆著,他低首擄獲住她的小嘴,將她的低呼和細喘全部吞沒。
他們的新婚初夜從這個深情而溫柔的吻開始,激情的火花在平台上開始蔓延。
屬于新婚夫妻的激情,一直到曙光乍現,才逐漸平息。
當唐蕥鄤再從睡夢中醒來,已是隔日午後,她和黑子駿一絲不掛,親密相擁,睡在同一張床上,這里是溫泉小屋的閣樓書房。
她輕輕掙離黑子駿溫暖的懷抱,拉起薄被遮住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嬌軀。
唐蕥鄤的眼睫眨了一下,她側身凝望著他睡沉了的俊朗臉龐。滿眼都是他,心一悸,甜蜜和無助同時爬上心口。
她成了他的妻子,這一切來得突然,到現在她還無法相信這個令人頭痛的事實——她一心捍衛的貞躁到頭來還是被他給成功的奪走了。
唐蕥鄤無助地逸出一聲輕嘆,只能愣愣地凝望他——
「看夠了嗎?」她的輕嘆聲讓他無法再繼續裝睡下去。索性張開眼撐起身來,坐在床上將她連人帶被摟進懷里,他把臉埋在她的柔女敕的頸子上,親昵地汲取她的淡雅發香。
「你醒了?」她的小手抵在他肌理優美的胸膛上,屬于他的體溫透過掌心傳遞給她。雖然兩人已有了親密關系,但她還是羞澀萬分,不習慣如此親密的舉動。
「早醒了。」他應了聲,勾起她的下巴,俯下唇給她一個熱情的早安吻,直到兩人都快沒氣了才放開她。「為何嘆氣?難不成你對我昨晚的表現不滿意?」他抵在她的唇際不悅地質問。
「才、才不是呢!」唐蕥鄤輕輕啟動唇瓣,低垂的臉蛋嬌艷無比,她不敢抬眼看他。想起昨晚兩人幾次交頸纏綿的畫面,她實在既羞又窘。
「那你為什麼嘆氣?」他非得到答案不可,再次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和他目光相對。
「我……想不透……我們結婚……」他的凝視深情而溫柔,一時間她迷惑了,說話語無輪次。
「我愛你,這就是我拐你上教堂結婚的理由。」他毫不隱瞞地吐露愛意,眼里竄動著令人心折的柔情。
他愛她,在他失去記憶和她朝夕相處的那段時間,他的心已經慢慢被她給擄走了。
「這不是真的。」他的回答直接而果斷,她的腦袋因為震驚而一片空白。
「昨晚我熱情的表現,就足以證實我的話全是事實。」眉往上挑了挑,他故意提起昨晚的事。
唐蕥鄤已經夠紅艷的小臉,轟地燒成一片火紅。
「昨晚……昨晚……」她想起昨晚……喔!真是羞死人了,她的狂野和他的熱情簡直不相上下。
「昨晚你和我一樣,狂野又熱情。」他俯向她的頸後,在她耳畔邪惡地笑開來。「你還記得嗎?」男性的熱情氣息吹拂過她的頸。
「我……全忘了、忘了啦。」唐蕥鄤窘迫地聲吟一聲,小瞼埋進他的胸膛。
「忘了?!」黑子駿眸子一眯,精銳的光芒閃了閃。他極不滿意這個答案,而讓她想起的最好的辦法就是——
「我會讓你想起來的。」猛一翻身,他將她壓進床墊。
「唔——」黑子駿完全不給她抗議的機會,密實封住她的小嘴,用他最驕傲的挑逗技巧帶她共赴巫山雲雨。
黑子駿吩咐佣人把早餐布置在三樓起居室的大陽台上。待僕人全布置妥當後,他剛好結束了一通國際電話。拔掉藍芽無線耳機,他走進房里,看見大床上那蜷曲的身影,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寵溺的笑。這幾天真把她給累壞了。
「起床。」黑子駿上前掀開被單,他的大掌很不客氣地拍上她的俏婰。
「好困,別吵……」她翻了個身,撈回被單里住果軀,像只小貓一樣蜷著身體又睡著了。
他惡意地欺上前,性感的唇在她耳畔低語。「再不起來,我就上床嘍。」
「哦,不行。」這一句話果然奏效。她累壞了,再讓他繼續折騰下去,可能又要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唐蕥鄤從床上驚跳起來,迷蒙的睡眼迎上他飽含邪惡光芒的黑瞳。
他雙手環胸站在床前,雪白的睡袍隨意披掛在他高大的身軀上,下巴新長的胡渣還沒刮干淨,這副落拓的模樣讓唐蕥鄤不由得屏住氣息,一顆心漏跳了好幾拍。
「看傻了呀?」他挑挑眉,戲謔地看著她。
「有事嗎?」唐蕥鄤臉頰「轟」地一紅,她低垂眼眸,羞怯得不敢直視他。他足以把人燒融的眼神,看得她兩腿發軟。
「叫你起床吃早餐。」黑子駿勾起她的下顎,他不喜歡她老是回避的舉動。「你得盡快習慣我的注視,別老是躲開。」他不滿地抱怨一句,坐上床溫柔地將她摟進懷中,低首深情吻住她。
「我就是不習慣。」她在他唇際嘆息,藕臂攬住他的頸子。
「別想找藉口,否則有你受的。」黑子駿不舍地放開她,將她連被單抱起,來到陽台。
他坐了下來,她則被安置在他的寬大懷抱中,坐在他的腿上。
「我到對面坐。」這樣的舉動太過親昵了,她感到尷尬不自在,抬起小臉要求他放人。
「不準。」他語氣慵懶但卻有著十足的威嚴。
他愛極了這種親密的舉動,這種踏實而美好的感覺,他在其他女人身上從來沒有得到過,唯有她。
「你真霸道。」她抗議地嘟囔一聲,瞪他一眼。
「知道就好,以後得學著習慣。」難道她不明白,他這是寵她嗎?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黑子駿用銀叉子叉了一小段香腸,寵溺地送進她的小嘴。唐蕥鄤起先是覺得尷尬不願配合,但在他的堅持下,她也只好任由他喂著她用餐。
十分鐘後,兩人都吃飽喝足。美味的早餐可以讓人擁有活力和好心情。唐蕥鄤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小臉輕偎在他胸前,悠閑地享受著布拉格美麗的早晨風貌。
他們彼此都沒有開口,安靜地享受這幸福美好的時刻。
直到唐蕥鄤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她抬眸對上他迷人的深遂黑瞳。「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如果又是想追問我和你結婚的理由,那就別問了,我昨天已經給了你答案。」聰明如他,腦子隨便動一動,就清楚她的小腦袋瓜里想的是什麼。
被他這麼一說,她開口問也不是,不問卻又滿月復疑竇。
「為什麼是我?」目光和他交纏許久,她還是決定要問個清楚。「我的意思是,你有那麼多的選擇,她們的條件都比我好上一百倍。」愛情來得太過突然,向來對自己沒啥自信的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接受。
「全世界的女人,我只想要你一個。愛上一個人是無需任何理由的,愛就是愛了,我知道我愛你,所以我選擇你和我共度一生。」他的眸色轉濃,深情的目光纏繞著她。
她的、心怦怦、怦怦跳著……
「什麼時候?」他眼中的執著和濃烈的愛意讓她舍不得移開目光。
「從我昏迷後醒來,第一眼看見你的那刻起,我想我就愛上你了。」他低語,情不自禁地欺下唇吻住了她。「你愛我嗎?」喘息間,他狀似不經意地問她。
「愛你……」她攀住他的肩膀,吐氣如蘭。
他得意地笑開了,這輩子她的甜美只能屬于他。
「你是我的人了,以後不準你再和那個什麼……醫師來往,知道嗎?」
「知道啦!」他嫉妒的語氣惹來她揶揄的竊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