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大消息在元達公司內傳開來,主角就是行銷部的經理,巫浚。
據國外事業部羅經理親口證實,巫浚已經有一個論及婚嫁的女朋友,而那位有幸擄獲「元達」公司內部票選第一名單身漢的女人,竟然只是個看起來未滿二十歲,打扮怪異的小女生。
這消息一傳開來,公司上下一堆芳心碎滿地。
大家都不敢相信巫浚的眼光會是那樣的奇特,公司內一堆氣質美女讓他挑,他卻看也不看,反而獨戀一個前衛小女生。
巫浚固定在八點四十五分左右拎著早餐進公司,一進公司他就敏感地感覺到四周詭異的氣氛。
下屬們紛紛將視線投向他,而他們的眼神不是震驚就是淒苦哀怨。
冷靜地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前,巫浚更加強烈地感受到有許多道視線正刺著他的背。
腳步頓下,開門的動作停下,他轉身看向也正用著十分驚詫的目光瞪著他瞧的秘書小姐。
「發生什麼事了嗎?」低冷的嗓音在詭異的空間蕩開來。
「這……」秘書小姐愣了愣。
當事人都開口問了,而他又是頂頭上司,不回答不行,況且她也相當好奇,羅經理所講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經理,事情是這樣的,國外事業部的羅經理說昨天在公司門口巧遇了你的未婚妻,他還說你的末婚妻看起來很年輕,很、很……」
「奇特」兩個字,秘書不敢直接說出口。
巫浚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件事啊!
「我的未婚妻打扮比較前衛一點,看習慣就好,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見秘書遲疑,巫浚索性接了話,用著篤定且恰恰讓整個部門都听得見的音量說話。
這是權宜之計,在花島美智子還在台灣停留的期間,他有必要拿甄甜麗當擋箭牌,好拒絕她有意的糾纏。
「經理——」這句話等于直接證實了羅經理所言不假!秘書小姐極不雅地張大口,一臉難以接受。
當場,一堆女同事心碎又難過地噴出淚來。嗚……
巫浚目光一掃,掃向那些舉動無聊的女職員。「我的私事不希望被拿來討論,這是我唯一可以允許的一次。」
提出警告,他轉身推開門,冷郁著一張俊臉踏進里頭,頎長的身影消失在旋即緊關住的門後。
收到警告的氣質美女們,有的已經趴在桌上無聲地低泣起來。
她們經理挑女友的眼光有嚴重的問題,她們這些聯盟會的「粉絲」,是不是該聯合起來簽署,要求巫浚去眼科做徹底的檢查呀?
至于進入辦公室的巫浚,將公文包和早餐放在桌上後,就站在桌前發起怔來。
他在思考著,剛才他為何會如此順口的替甄甜麗說話?難道他真的已經習慣她的怪異和前衛了嗎?他已經能忍受她帶來的混亂情況?
應該是昨天那個熱烈且充滿的吻改變了他吧!
他發覺自己對她竟然開始產生追求的意圖,而且和以往的那些女人最不同的一點是,她總是能輕易撩撥起他的。
看來,他好象真的栽在這女人手里了……
巫浚垂著眸,一手用力覆上額,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痕跡,搖頭輕嘆地失笑起來,笑聲不見停歇,一直持續著。
他瘋了嗎?看上甄甜麗這樣奇特的女人?!
看來他是有點被她的瘋狂因子給感染到了,經過一段時間的潛伏期,現在開始發病——
吃過早餐之後,上班時間一到,巫浚開始辦公。
一整天下來,他相當的忙碌,主要是因為昨天都耗在招待日商客戶上面,把原本該處理的事給耽擱了。
上午他迅速審閱簽署了幾個行銷案,下午和副總經理開會,三點鐘和一個客戶見面,五點則是行銷部門的內部會議,六點半會議結束後下屬們紛紛趕著下班,而他則又待在公司內處理了些事情,直到八點鐘才關了燈,下樓開車離去。
車子在略顯壅塞的路上行駛,他邊開著車,腦子邊想事情。
今天可以不必繼續接待藤原社長和花島美智子,讓他著實松了口氣。
對于一個僅是旅游時認識並共度假期,而且在事先就已約定好不放感情只求快樂的玩伴,突然因為工作關系再度踫面,接著對方又不斷暗示想要再續「前緣」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遇到這種狀況,都會和他一樣感到非常傷腦筋吧?
況且精明的美智子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昨晚在晚餐時,還是一直找機會要色誘他。
當他對一個女人失去興趣時,是完全不會被引誘成功的;而當他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時,就算對方的舉動很怪異、打扮很奇特,他也會輕易就被勾引,還當場升旗。
想起昨晚他吻著甄甜麗的那一幕,想著那滋味,他就又想笑了。
懶懶地勾起唇,他將車子停在路旁一個停車格內,車子熄了火,瀟灑下車。
走上人行道,抬頭一望。
「我怎麼來這里了?」訝異低呼,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來到甄甜麗的住處。
怔了一下,一陣失笑。
完全不多加思索,他走上前打算按電鈴叫她開門,這時候里頭恰巧有位住戶出來,巫浚收回按電鈴的手指,和對方點個頭招呼過,推開門進入樓梯間。
搭電梯直上到三樓,當電梯門打開時,他踏出外頭,一個早已候在電梯前的年輕金發男子與他錯身而過,哼著歌踏進電梯下樓去。
巫浚狐疑地瞥了那金發男子一眼,腦中驀然響起一陣警訊,而一種詭異的情緒突然卡進胸口。
三樓只有一個住戶,而甄甜麗目前就住在里頭,外來訪客既然來到這樓層,鐵定就是來造訪甄甜麗的。
他是誰?甄甜麗的追求者?還是現任男友?
現在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說晚不算晚,但也不早了,以時間點來看,若只是普通朋友上門拜訪似乎不太恰當。
胸口那窒悶的情緒在瞬間充塞其中,巫浚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龐沉了一半,輕松的步履不再輕松,反而是步步沉重。
從他居高臨下的視線往下看,那僅是倉促遮掩的領口露出一大片雪膚女敕肌。
剛剛那金發男才離開,而她就衣衫不整的來開門?!
可惡又該死的!不堪入目的畫面在他腦海里翻騰,狂烈的妒意侵蝕著他的細胞,讓原本活躍的細胞瞬間死掉一半。
他無法忍受她和其它男人肌膚相親的樣子,一股沖動讓他很想奔下樓去揍那個金發男人!
「你來做什麼?又想來討價還價嗎?」昨晚又被他給吻了,想起昨天那未帶一絲報復性、全然是渴望意味強烈的吻,嬌容就一陣熱燙。
「我如果要討代價,你會給嗎?」一手頂在門扇上,上身俯向前,一雙帶著怒妒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你想得美哩,該討代價的是我好不好?你別忘了,我可是幫你一個大忙哦。」好怪,他眯起的眼,怎麼看都不對勁,好象還冒著火光哩!
他在生氣嗎?
「是啊,你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他陰惻惻的聲音,讓人一陣涼。「我看這樣好了,我昨天吻了你,實在不對,現在我就讓你吻回來好了。」
「才不要!我干麼要吻回來?這樣吃虧的還不一樣是我?」打這什麼鬼主意嘛!甄甜麗不想甩他,也想順便躲開他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索性轉過身,要進浴室去繼續洗她的澡。
巫浚哪肯接受她的拒絕?伸手扣住她縴細的腰肢,將她扳回面前、摟在懷中。
「哼,你說跟我接吻是吃虧,那跟那個金發男人呢?跟他親熱就很興奮嗎?」那男人一走她就進浴室洗澡?!該死的,他極力想揮開腦海里狂飆的想象,但卻怎麼也甩不掉,妒火在體內怒燒著。
金發男人?!他指的是杰米嗎?
「喂,你別亂說好不好?杰米是來送布料目錄給我的,我怎麼可能和他親熱?你別把我想成是那種隨便的女生哦!我對男人可是很挑剔、很挑剔的——」甄甜麗火了起來,雙手插腰,手肘拐向他的月復部。
被拐了一下的月復部一陣吃痛,但巫浚忍了下來。
「很好,你沒跟那個男人亂來最好……」咬著牙,他一個轉身,將她壓在門旁牆上,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堅厚的胸口抵著她的,兩條長腿也壓著她的美腿,存心讓她動彈不得。
「喂,我就算要跟男人怎樣,也不關你的事吧?」俏臉揚高來指正他,對上他眸色濃暗的眼,不明白他到底怎麼了?
「誰說不關我的事?在我決定要追求你時,就關我的事了!」他是瘋了,才會對她告白。
話一出口,兩人雙雙露出震愕的表情來。
「巫……巫浚,你是在開、開玩笑吧?」甄甜麗瞪著他好久,才勉強找回說話能力。
眉眼一沉。「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嗯?」他看起來正經八百,還被誤解成開玩笑?!這女人真該受一點懲罰,而他已經想到要怎麼教訓她了。
「呵呵——是不像啦。」干笑兩聲,心在狂跳著。
一種曖昧怦動的情愫在心中燃起,他很明白地說了要追求她。
不會吧?!像他這樣有點古板又嚴肅的男人,竟然會看上她?!他不是很痛恨她的鬼靈精怪嗎?
一大串的問號在頭頂繞著,甄甜麗想相信他的話,卻又感到極度的懷疑。
而她充滿懷疑的表情讓巫浚明白,自己若不祭出非常追求手段,她是不會相信的。
「看來我要是不實際有所行動,你是不會相信的……」對她勾唇逸出詭笑,他欺上前,俯低俊臉,性感地張口吻住她來不及反應的粉潤小嘴。
這是帶著和渴慕的一吻,他的四肢制貼著她,胸口壓著她,兩顆心緊貼著枰抨跳著,他輾轉啃吻她,低低呢喃。
「我追定你了唔……」靈活的舌撬開她的口長驅直入,嘗著她,勾引著她。「雖然這是個瘋狂的決定,但我不會後悔……」
不會後悔的堅定語氣讓甄甜麗昏了、亂了——
他接吻的技巧她已經領教過,非常的棒,棒到令她無法招架,尤其他又一邊不斷地對她吐露愛慕之意,更令她為之瘋狂。
兩個人就好象著了火一樣,吻得難分難舍,動情間,她手腕掙離他的扣制,兩手環住他精實的腰背,粉唇吐著輕吟。
巫浚的被她的回應給挑起,身體狂燒!
他一個彎身將她抱起,兩個不穩的大步,雙雙跌進最近的沙發里,一場瘋狂的激情在彼此都興奮的情緒中展開——
很混亂的現場。
門口胡亂擱著巫浚的公文包和皮鞋,客廳地板上散落著衣物,沙發上的抱枕也全被掃落在地板,而這個混亂從客廳一直延燒到臥房,從微敞的房門看進去,可以看見床的一角——床上的被子凌亂,而且從那片凌亂中還可看見四條光果輕纏的腿。
一雙腿結實有腿毛,一看便知是男的,另一雙則是細白修勻的女生美腿。
甄甜蜜站在門前,尷尬又好奇地看著凌亂的客廳,不時還偷覷臥房內那纏著的四條腿。
巫梵則挑高一雙濃眉,唇角露出興味。
「咳、咳……我們好象不該在這時候出現,我看我們先下樓去店里,等他們醒來再見面好了。」又瞥了一眼,甄甜蜜轉過身來推著巫梵出門去。
「何必這樣麻煩?直接吼醒他們不就得了!」原來他家老弟在床上的表現是如此的狂野啊,真是看不出來。
這小子平常看起來正經八百的,沒想到另一面竟是這樣「瘋狂」!
「拜托——你不要亂來好嗎?」推推推,將人推出去。
「我亂來?!你說錯了吧?亂來的是他們兩個。」一根手指頭比了比里頭。「他們在交往也不知會我們一聲,就連你妹給我弟戴綠帽,我弟還對她一片深情,決心守候她的所有經過,也全都是听店里的小妹說了才知道。哼,他們既然沒把我們放在眼底,那我還客氣什麼?」
「事情也許不是謠傳的那樣,在沒听到他們兩個親自證實前,你不要亂講甜麗的壞話。」這時候當姊姊的就要站出來捍衛妹妹了。
甄甜蜜了解妹妹甄甜麗的性子,她不是會亂來的女生,所以在她听見店里的小妹打電話跟她暗中通報事情始末後,壓根兒抱持保留態度,不太相信。
可她雖然不信,但巫梵卻是信得很!
他認為自己的弟弟巫浚個性固執,如果當真愛上一個女人,絕對死心塌地,就如同他只獨戀某個品牌一樣,愛上了,就鐵定用一輩子也不嫌膩。
「好吧,那我就等他們兩個醒了以後再問。」巫梵悻悻然地拉著甄甜蜜轉身下樓去。
臨去前,甄甜蜜不忘將一直沒鎖上的門反鎖住。
房內的巫浚,睡意迷糊間听見一聲輕小的落鎖關門聲,他張開眼望了望天花板,茫然無神的眼旋即又合上,一下子又睡沉了。
至于被他摟在懷中的甄甜麗,則睡到輕淺地打著鼾,一點也沒有被吵到的跡象。
顯然昨天持續整個晚上的「戰事」,確實讓兩人都累壞了。
這一覺,他們睡到了下午三點多……
「啊——」當甄甜麗張開眼,渙散的眼瞳找回焦距,落到巫浚那勁瘦的時,放聲尖叫是她醒來時的第一個反應。
「搞什麼鬼?」被吵醒的巫浚低咒一聲,雙手搗著耳朵,被她的尖叫聲嚇到摔下床去。「拜托你,別再叫了好不好?」
「巫浚,你竟然、竟然對我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事?」忘了要拉被單裹住自己外泄的春光,甄甜麗爬到床的另一邊跳下去,跨坐在他的背上,雙手掐著他的後頸,一陣氣急敗壞地咆吼。
「喂,痛死人了——甜麗,你存心要謀殺我嗎?」被抓住頸子猛掐的巫浚,額頭叩叩叩直撞地板,撞得有點頭暈。
捧著微暈的腦袋,他氣得從地上爬起來。
這一站起,甄甜麗就像嬰兒一樣被他背在後面。
「啊——啊——」因為怕摔下去,她的雙腿猛地夾緊他的腰,雙手緊勒住他的頸子。
頸子被猛勒,他差點沒氣,整個人往後仰躺地摔向床去。
「該死,快放手啊——你——放手——」
他發出可怕沙啞的氣音。
突然被壓在床上的甄甜麗,胸腔的空氣霍地被擠出來,也險些沒命。
手一松,她在他寬背下哀嚎叫嚷。「哇,我快被你壓扁了,你你你……滾啦!」
「咳咳咳……我才被會你給勒死哩!」巫浚翻過身滾到一側去,雙手護住自己還幸存的頸子,猛咳起來。
就這樣,一起床,兩人就陷入一陣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
接下來,在一陣咳嗽聲和咒罵聲後,兩人終于罵累了,各自躺在床的一邊喘息。
當氣息回穩,情緒也平復,腦海中對昨晚的記憶逐漸鮮明之後,甄甜麗和巫浚都極有默契地側轉身,兩雙眼楮互相凝視著對方。
氣氛在這一刻轉為曖昧,互凝著彼此的兩個人,情緒在眼中翻轉著。
「你……真的要追我?」甄甜麗燒紅著臉蛋,問了一句她想再確定一次的話,雖然現在問這個好象有點太遲也太矯情,但她就是想問個明白。
巫浚看著她鼓起雙頰的可愛臉蛋,俊容漫上笑意。
他笑著,好象在取笑她問這個問題很蠢似的。
「喂,你笑個什麼勁啊?」一陣火大,小手往他胸口用力一拍。
「我笑關你什麼事?」巫浚眼明手快地抓住她逞凶的手,猛然將她拉到自己的胸前。
「是不關我的事……不過你既然表明要追我了,我應該可以問一下吧?」被迫偎著他胸膛的她,腦海浮現出昨晚的激情場景。
哦——昨晚兩人都失控了。
雙頰瞬間爆紅,她想掙月兌,但他卻不肯放,硬是翻身將她壓住,精實的身干貼上粉女敕嬌胴。
「只要你肯點頭讓我追,而且也只能讓我一個人追,這樣我就告訴你,我笑的原因。」
「你……」他這句話听起來像是在反問,但意思卻很明確地昭告——他追定她了!
還懷疑啊?!你只要回答我,你肯不肯讓我追就行了。」巫浚失去耐性了,俯下唇就咬起她的果肩,啃著她細女敕的頸。
甄甜麗一陣輕顫,唇邊逸出輕吟。
「你這是願意嘍。」停下侵略的動作,他挑高眉,勾唇一笑。
「嗯……」她用輕吟聲代替回答。
收到。
「既然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那我就不客氣了。」巫浚心情愉快,開始正大光明地欺負起她來。
陷入激情的甄甜麗,壓根兒忘了跟他討答案。
不過他方才在笑個什麼勁,好象已經不大重要,重要的是把握現在的歡愉,而這是情人間最美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