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會吻宋露懷?
雷杰心里非常清楚,因為她給了他平靜溫暖的感覺,外加一點點動心的感受,他喜歡她,所以那一晚他才會吻了她。
只是吻過之後,他有了罪惡感。
他說過,這輩子只愛魏凝雅一個人,也以為自己的心在魏凝雅死去之後也跟著死了,可是宋露懷的出現卻讓他的心悄悄復活了,讓他想靠近她。
他覺得自己這麼做就是背叛魏凝雅,所以心里也因此而充滿了罪惡感。
拿著車鑰匙上了車,雷杰在整裝出門時,滿腦子都是宋露懷的身影,胸口充斥著沉重的罪惡感。
再度飛往日本待了兩天,再轉機前往香港停留三天,昨天晚上才返回台北的他,今天該進公司去處理要務。
但是,一個小小的想望卻掩蓋了他心中浮現的罪惡感,讓他想去見她一面。
他吻了她之後,整整五天沒有與她聯系,不知她心里會怎麼想?
當雷杰坐上車發動車子時,突然間很想看看她的反應,于是他打電話給助理,表示他會晚一個小時進公司,然後便駕著車住山上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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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杰為什麼吻她?
這事已經纏在她心頭整整五天了。
五天來,她沒有機會詢問他,因為自從那夜他離去後,就沒有再出現了,仿佛兩人之間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宋露懷甚至懷疑自己那一夜是作了夢。
可是他明明還送她返回住處,並且在住處樓下跟她道了晚安才又開車離去,社區晚班的管理員也看見了呀!隔天管理員遇見她時,還問她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了呢!
一切都是真實的發生了,可是他卻消失了……
是被他戲弄了嗎?
宋露懷心里其實是有點氣憤的。
她氣自己被輕薄了,氣自己竟然簡簡單單就對雷杰動了心,氣自己總是被他那孤寂的身影給纏住,害得自己這些天做事都不專心。
好了,不該再想他了。
宋露懷將鑰匙塞進皮包里出門,一下樓走出電梯,正好迎面遇見幫住戶拿早報上樓的管理員。
「張伯早安。」
「宋小姐早,今天要去約會喔。」張伯笑笑的踏進電梯里,與她擦身而過。
約會?
宋露懷覺得莫名其妙,走出電梯外的她回頭看著張伯。「沒有啊,我今天還得開店呢!」
「啊,別騙我這個老人家了,你男朋友都在外面等很久了,還說沒有?」張伯比比大門外那倚在房車旁的俊拔身影。
「誰?」宋露懷的心髒狂猛地跳了一下。
她飛快轉身,果真看見了雷杰。
他……終于出現了。
「快去吧,人家已經等你等很久,吹了半個多小時的冷風了。」
宋露懷驚訝的僵站在電梯口,一時間不知該出去還是避開,是張伯好心替雷杰說話,才讓她決定出去面對他。
「……喔,好。」又遲疑了一會兒,她才走出大門外。
當她走到他的身邊時,他的g光正眺著道方的綠色山巒,沒發現她的靠近。
「嗨,早安。」深呼吸一口氣,平息一下心頭的緊張感,她故作輕松的跟他打招呼。
雷杰回頭,見到她秀麗的身影,黑眸閃過微芒。
「早。」一瞬間,溫暖的氛圍瞬間包裹住他。「你可終于出現了。」
他在這邊吹著冷冷的山風很久了,一直等著她出門。
宋露懷輕擰細眉,對他的話有點意見。
「這句話,應該換我說才對吧?」心中的不滿在見到他的同時,突然間涌現。
雷杰神情僵了一下,旋即意會她的輕怨語氣,扯唇一笑。「你一直在等我出現嗎?.
「才沒有呢。」宋露懷當然否認,不過臉頰漫上的紅暈騙不了人。
否認啊?
雷杰深深瞥了她一眼,沒將事實點破,只是低頭笑著。
宋露懷臉蛋更紅炫了。「你是來拿表的嗎?」尷尬問著,她低頭從皮包拿出他的表。
表一直用藍色細絨布包著,從皮包拿出來後,她先怞掉絨布再將表遞還給他。
雷杰伸手接過表。看著被保護得極好的表,他面無表情,只在性感的嘴唇扯出細微的笑紋,接過表俐落的戴在手腕上。
宋露懷看著他將表戴上。
他們之間薄弱的唯一聯系已經沒了,往後沒必要也沒機會再見面了。
「你的表我已經歸還了,那麼我……」
「我身上沒帶現金。」雷杰突兀的打斷她的話,一雙黑瞳透著了然,緊盯著她。
「什麼?」訝然揚起秀眉。
一時間,她听不懂他的語意。
「我沒帶錢來,所以早餐錢還是得暫時欠著。」他解釋道,心想著待會兒得趁她不注意時,將皮夾里的幾張鈔票藏起來。
原來他是指遣個。
「沒關系,那頓早餐就算是我請客吧。」不在意地說道,宋露懷胸口有著濃濃的失落感。「再見,我得到店里去,早上有很多事要忙呢!」
低頭,她走過他的身邊,越過他的車子,朝社區外的機車停放區走去。
「我送你過去吧。」雷杰伸手擄住她的手臂,打開車門將她塞進車子里。
「不,不用你送,我騎車比較方便。」她不想上車,心中已經下了跟他劃清界線的決定。
「我還沒吃早餐,送你去店里只是想撈一份免費的早餐吃,你就別拒絕我了。」高大的雷杰擋在車門外,不讓她下車。
「你還想到我店里吃早餐啊?那你恐怕得餓肚子了。」下不了車的她,有點負氣的瞪著他。
「怎麼說?」他被她瞪得心情大好。
「我店里只供應中餐和晚餐,那一次會破例供應早餐給你,是因為看你餓得發慌,我才特別為你做了早餐。」她說道。
「特別為我做的?」一手撫著堅毅有型的下巴,他露出一臉感動。「難怪我覺得吃起來特別的好吃。」
溫暖在胸口蔓延開來。
「少來!你那天還批評我煮的咖啡像毒液──」不理會他那臉怪異的……感動,她生氣的提醒他。
「喔,對了。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你煮的咖啡真的難以入喉。」恍然想起,他搖著頭露出嫌惡的表情。
「你,還說?!」怒氣瞬間被挑起,她抬腿踢他,抓起皮包要攻擊一直擋在車外的他。
他輕巧地退後一步避開她的攻擊,在她乘機下車並拿皮包朝他胸口丟來時,伸手抓住她的細腕,將她拉往自己的胸懷,另一手順勢圈住她細盈的腰肢。
「你這是……」抬眼看進他突然轉為深黑的眸色,一髑警覺瞬闐劈進腦海──
他不會又想輕薄她吧?!
宋露懷驚慌失措的將雙手往他黑色厚呢外套下的胸膛推去。
但動作不夠快,在她還沒使出推拒的力氣時,他的唇已經準確無誤的俯了下來,攫住她粉女敕的櫻唇。
在山間冷冷的晨風中,伴隨著一旁樹木茂盛枝葉發出的沙沙聲響,站在不時有黃葉飄落的車子旁,他吻住了她,制止她的掙扎。
從樓上返回管理室的張伯,剛巧撞見了這一幕。
「嘖,都在門口接吻了,還敢說不是男朋友……」呵,年輕真好啊。
張伯看著門外的畫面看得目不轉楮,腦海里回憶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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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杰將車停在馬路邊,下車朝對街走去,過了幾分鐘後,當他回來時,手上多了兩個紙袋。
宋露懷仍陷于被激吻過後的窘困狀態,在他上車時,轉動粉酡色的臉蛋看著他打開車門、坐進車內。
「你買了早餐?」
「嗯,火腿蛋堡加一杯義式咖啡。」舒服的靠著椅背,他將其中一個紙袋遞給她,特別強調「咖啡」兩個字。
拿過紙袋,她臉又紅了紅。「你不是沒帶錢嗎?」
「一、兩百塊的現金還有,足夠請你吃早餐。」他臉不紅氣不喘的回道,打開紙袋拿出漢堡就大口咬下。「這一餐就當是抵消欠你的錢,可以嗎?」
「嗯。」慢慢的打開紙袋,她點點頭。
其實就算他不還,她也不想多計較啊!只是……他吻了她兩回,這筆帳要怎麼算?她能計較嗎?
想起方才在社區門口被他強勢吻住的那一幕,一股熱浪又襲上,細頸和臉蛋全都紅成一片。
躁紅的臉蛋愈垂愈低。
「你的漢堡快要掉下來了。」揶揄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啊∼∼」嚇得她手中才咬了一小口的漢堡差點從手中掉落。
「小心。」他伸手抓住她松開的手,救回了她的早餐。
「謝謝……」像觸電一般,她抓著漢堡掙月兌他大手的包覆。
雷杰收回手,搖頭失笑起來。「我們都接過兩次吻了,你沒必要這樣防著我吧?」
說到這,她就氣!
抬起紅透的嬌顏,一雙誘人美目瞪向他。「是你莫名其妙強吻我,我沒同意讓你吻啊!」
「接吻是看感覺,還得征詢對方同意,那多沒意思?」接受她譴責的目光,他的背又靠回皮制椅背,好整以暇的從紙袋中取出咖啡。
不加糖和女乃精,撕開白色杯蓋一角,仰頭就口品嘗。
「你說的沒錯,但是……我也有我的感覺啊!你這樣莫名其妙就吻我,也該想想我的感覺是怎樣吧?」
看著他張唇喝著咖啡的樣子,那喉結滾動的畫面讓她心跳加速,腦子又回想起與他擁吻的那一幕。
「那你的感覺如何?」這正是他想知道的。
雷杰將喝掉一大口的咖啡擺回杯架上,突然傾身靠向她,深邃的眼緊攫著她的眼。
四目相接,他深邃的黑眸閃爍著詭譎精芒,她驚窘失措地警告道︰「你別突然靠過來──」
「告訴我,你的感覺?」不靠近,怎麼欣賞她誘人的甜美呢?
雷杰以還沾有咖啡杯溫度的手指輕勾起她的下巴,他的身體朝她更靠近一些。
「不……」倒吸一口氣,她搖頭。
怎能說她對他動了心?
他只不過是一時興起逗她玩玩的,要是承認了她的感覺,那他豈不是會更變本加厲的欺負她?!
「不說沒關系,我也不逼你。」他揚眉,嘴唇勾起奸佞一笑。「反正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機會讓你坦白心中的感受。」
來日方長?
他這是什麼意思?
宋露懷驚惶的看著他俊容上揚起的自信笑容,那笑容隱約透露著一絲訊息。
「走吧,我送你回店里。」他將她的驚惶看進眼底,笑紋在唇邊加深。
他放開她,讓她好好享用早餐,順手拿起剩下的咖啡大口灌掉,再把空杯擺回杯架上,然後發動車子重新上路。
一路上,宋露懷情緒一直處于驚愕不明的狀態,所以沒開口說話,雷杰則不想再多嚇她,干脆也閉上嘴不說話。
直到「綠藤.薔薇」的綠藤小徑口,他停下車。
「我只能送你到這邊。」
心中有種舍不得與她分開的感覺,但公司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回去處理,讓他不得不結束這愉快的早餐約會。
「嗯,那我下車了,拜∼∼」宋露懷幾乎是逃下車的,她一手拽著皮包,一手抓著漢堡和紙袋,忙亂的打開車門就往外跑。
悶著頭,任由發絲在背後飛揚,縴細的身影沿著小徑階梯往上爬,一會兒已不見人影。
雷杰也沒多停留,車子很快的駛離,一個回轉就朝山下疾馳而去。
宋露懷幾乎是一路跑回店內,當她進到店內的吧台、坐進她專屬的位子時,雙腳有些發軟,心跳更是狂烈的鼓動著,就連拿著漢堡的手也還在發著抖。
他那句來日方長是什麼意思?
他還不肯放過她?
還想繼續戲弄她?
不,她不能讓這種情形發生!她必須拒絕他的誘惑才行。
抖著手用力咬一口漢堡,她下定決心,下回一定要拒絕他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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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里熱鬧非凡,一些影視名人全都在今晚聚集,參加這個由某位台、港報業大亨所舉辦的慈善晚宴。
雷杰匆匆入席然後快速離去,待在晚宴現場的時間前後不到二十分鐘。
將特別助理林璟森丟在宴會中,代替他和一些傳播業的友人及記者們周旋,他避開了人群,從宴會廳的側門通道離開。
門口的泊車人員已被通知盡快將他的車開到側門來,雷杰走出外頭等著,刻意站在光線較暗的牆角,將自己隱在黑暗中。
他以為自己令天可以輕易月兌身,不會被一些想攀關系的明星們或是想拿獨家專訪的記者們逮到,可是他似乎高興得太早了……此刻他的眼前竟然冒出一個年輕人。
「雷先生,你好,我終于等到你了!」
守了兩個多小時,宋亞律很高興自己能如願的遇到雷杰,他迅速從馬路對面沖上前,一到雷杰面前馬上拿出名片遞過去。
「滾開。」雷杰眼色森冷的瞪著眼前這欣喜若狂,抖著手將名片遞過來的年輕人。
身為傳播界大亨,每天有太多人試圖接近他,想藉機尋求演出機會,被纏煩了的他對這些人總是不給好臉色,嫌惡至極。
「雷先生,我很抱歉打擾了你,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談,你能不能挪出幾分鐘時間?」
宋亞律一心想為自己的拍片小組尋求生機。
他們拍了一些短片,想拿給這些影視圈的老板們看,為的只是求個嶄露頭角的小小機會而已。
「一秒鐘都不給。」神情嚴峻,雷杰推開宋亞律,走上前看看車子來了沒。
泊車人員是烏龜嗎?
「拜托∼∼我只求你看看我拍的這部短片,這是母帶,求你!」掏出帶子,往雷杰手里塞。
「滾!」被纏到火大,雷杰將他塞過來的帶子往馬路中間丟去。
心一驚,宋亞律眼明手快的轉身沖出馬路,想要撿回被拋到馬路中央的母帶,誰知一沖出去才彎要撿,迎面卻駛來一輛車子。
「嘰──」
刺耳的煞車聲響起,車子的大燈照射向他的眼楮,他側身用手臂擋住那刺眼的光線,在完全來不及逃躲的情況下,車子撞上了他!
他倒在地上滾了兩圈,地上的帶子也被輾成碎片。
眼睜睜看著泊車人員開來他的車子,並且撞倒了宋亞律,雷杰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被撞傷的宋亞律在前方兩公尺的柏油路上抱月復哀嚎,額角上還流出血來。
「怎麼會這樣?雷先生,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他會突然沖出來。」泊車人員白著臉下了車,一邊跟站在路旁的雷杰道歉,一邊跑過去察看宋亞律的傷勢。「這位先生,你在流血……你起得來嗎?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泊車人員扶著宋亞律,手忙腳亂的從口袋掏出手機。
雷杰凜著面容走過去。「開我的車送他去醫院,這些錢拿去當醫藥費,不夠的話再來找我。」他從皮夾掏出一疊大鈔遞給泊車人員。
「好,謝謝雷先生……」泊車人員感激的伸手要接過。
「滾開∼∼我不需要用你的臭錢!」傷勢不輕的宋亞律卻突然揮動手臂,將雷杰握在手中的大鈔給揮開。
宋亞律咆吼著,聲音有著痛苦的堅決。
他望著車輪下的碎片,再望向雷杰那錯愕的冷臉,臉上盡是痛苦的憤怒。
雷杰看著宋亞律從額角往下流的血絲,以及他那臉堅決的表情,冷冷的笑了。
「不需要就別拿。」
說完,他轉身走掉,坐上車將車開走,輪下的煙塵將躺在馬路上的鈔票揚起,胡亂紛飛。
泊車人員放開宋亞律,急忙跑過去撿大鈔。
宋亞律咬牙忍著傷口的劇烈疼痛,拐著腳、抱著月復部朝前方走去。
當那人好不容易把將近三萬元的大鈔全都撿回口袋,打算回頭帶宋亞律搭車前往醫院時,宋亞律已經不見人影。
「啊?!那個人咧?」緊張的四處找人。「受那麼重的傷還亂跑?!」要是死在半路怎麼辦?
正當泊車人員遍尋不著他的蹤影時,受傷的宋亞律早已搭上計程車,自己就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