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在挑逗他嗎?一早張開眼,駱禹丞就驚覺他的身體緊繃著,胯間的男性隱隱作疼。
這女人竟然倚偎在他的懷中酣睡,縴細的四肢還纏著他的身體,那姿勢就像棲息在尤加利樹上的無尾熊。
「喂!起床!」駱禹丞惡狠狠地喚了—聲。再被她這樣緊抱著,他會受不了的。
只是寧筱築卻在睡夢中甜甜一笑,顯然沒有听見駱禹丞的叫聲。
「寧筱築,起床。」有這麼好睡嗎?瞧她那副滿足的睡顏,似乎很舒服的模樣。
她唇角的笑意加大,但還是沒有醒過來。因為她好喜歡這種被溫暖包覆的感覺,這感覺就像小時候倚偎在爸爸懷里一樣。
「寧筱築,你馬上給我醒過來!」她越抱越緊,他就快要受不了了。
「不要吵我,再讓我睡一會兒啦!」她突然低喃聲,嘟著俏唇,撒嬌似地說。
駱禹丞倏地感到全身酥軟,她的嬌喃聲讓他招架不了。
不行!他用剩余的一點理智告訴自己,這—定是她引誘男人的伎倆,她已經是爺爺的情婦.他絕對不能被她所蠱惑。
「寧筱築!你听見了沒有,你∼—馬上給我起床!」
抑住內心翻滾的情潮,他用力地推開她,將她推離一臂之遙。
「不要啦!我喜歡這樣抱著你!」自從父親在她十二歲那年去世之後,她好久沒有這種溫暖的感覺了。
寧筱築耍賴似地偎近來,用更大的力量抱住他,白女敕的玉腿還竄進他有力的兩條長腿之間,這樣交纏的姿勢好暖昧,十足考驗著他的耐力。
「離開,你不能這樣抱——」
「我就要,你的胸膛好寬、好溫暖哦!」她死命地抱著,玉腿還不時地上下磨蹭著。駱禹丞低嚎一聲,胯間的男性在她白女敕玉腿的磨蹭下,已然挺立。
「寧筱築,放開我!」再不推開她,他鐵定會瘋掉。
「不要!」她再次拒絕,即使仍在甜熟的睡夢中。
「放開手——」
把她嬌酣的美顏掃出腦海,他的手抓住她不安分的腿,將之驅趕出他的兩腿之間,然後再將她的雙手從他的胸膛上扒開,用力地推離她。
被推離的寧筱築,反射性地又要挨近他的寬懷中,這次駱禹丞有了準備,他迅速怞出頭下的枕頭,把枕頭塞進寧筱築伸來的手中。
「嗯!好柔軟哦!」抱住枕頭,寧筱築將它緊抱在懷,把臉偎在胖枕上,她睡得更香甜了。
咻——駱禹丞替自己模了一把冷汗。
若他方才定力不夠,屈服于她的挑逗而踫了她,那豈不鬧了最天大的笑話——他和爺爺共有一個女人!
這種荒唐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駱禹丞急忙地下床,他快速地沖進浴室,扭開蓮蓬頭的開關,讓冷水沖去他狂張的。
在冷水下,他甩甩濕漉的發絲,待下月復的欲火徹底的熄滅後,他才步出浴室,回到了房間。
孰料,重新踏回房間,他的目光竟然不由自主地又溜到床上去。
這一看,不得了!他再次瞥見她那雙光滑白女敕的玉腿,此時她的睡衣撩高到了腰際,她那雙修長雪白的腿就這麼大剌剌地映人他的深瞳中。
才剛熄滅的,又被這活色生香的一幕給撩起,駱禹丞倒怞了一口氣,他像個初嘗的小伙子,慌亂地撇開頭,迅速從皮箱里取出一套黑色休閑服套上,然後幾乎是落荒而逃地,他逃出了這個充滿誘惑的房間。
當寧筱築終于睡飽起床時,已經十一點了。
伸伸懶腰、柔柔惺忪的眼楮,待朦朧的意識已然蘇醒,全身細胞從睡夢中活絡過來之後,她開心地跳下了床,像生龍活虎一樣有朝氣。
唉!腳才踏到地板,她瞥見了躺在地板上的一件男性綿質長褲。
喝1她驟然想起,昨晚和駱禹丞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被他轟出房間、被冷嘲熱諷一番,然後又莫名其妙被拎進來與他同床共枕。
真是奇怪的男人!他昨晚的話和舉動真是怪異到了極點。
她有惹到他嗎?除了在他不在國內的這些年,她佔用他的房間之外,其他的,她實在想不起來她到底哪兒招惹到他了。
下了床,她並沒有沖進浴室梳洗一番,反而匆忙地奔進換衣間,迅速地把自己所有的衣物收拾好。之後拎著兩個行李袋,她準備搬離這個房間,回到偏屋去落腳。
有緣沒緣,大家來作伙,燒酒喝一杯,呵干啦有緣沒緣,大家來作伙,燒酒喝一杯,呵干啦一掃昨晚的晦氣,提著行李,寧筱築高興地哼著歌下樓。只是她的運氣實在很差,在客廳里,她又遇見了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他正背對著她,低首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寧筱築收回了走調的歌聲,略略頓住了腳,她不想和他打照面,雖然昨晚兩人還同床共枕。
像小偷似的,她放輕腳步聲,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梯,然後步過沙發背後,準備從客廳的側門離開,回到偏屋。
「站住!」
在她扯動那張破鑼嗓子哼歌的時候,他就發現她了。他本來是想漠視她的存在的,但嘴巴卻不听使喚地開口喚住了她。
方才一通電話,攪亂了他好不容易回穩的情緒。
有個男生一大早就打電話來找寧筱築,他是打來提醒寧筱築別忘了他們今天中午的約會。他就是昨天那個流氣的男孩子嗎?他倆是男女朋友嗎?
如果是這樣,那寧筱築實在是太不知羞恥了,小小年紀就能把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和一個十七歲的年輕男孩玩弄于股掌之間。
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啊?」像木頭人一樣,寧筱築定格在門邊,她以為她已經越過了危險的地雷區,誰知卻在最後一秒時被突如其來的一顆飛彈轟炸到。
「大少爺,請問你有何貴事?」她回過身,站在門邊。
「我是要提醒你,把你的私人衣物搬走,我的房間從現在起,不準你再踏進一步。」他說。頭沒回過,繼續盯報紙瞧。因此,寧筱築根本沒發現那雙黑眸滿是狂烈的妒意。「不用你提醒,我已經全部收拾好了,我這就要回偏屋去。」寧筱築應道,語氣有點不爽快地說。
她那不快的語氣令駱禹丞不悅。.「你最好謹記自己的身份,從今以後安分地住在偏屋,別妄想再踏進主屋的任何房間一步,即使是經過我爺爺特別的允許,也不準你再進來。」他在暗示她,最好別再和爺爺繼續發展那種不可告人的關系。
但寧筱築可听不懂他的暗示,她以為他是在擺少爺架子,不把她這個身份卑微的管家女兒放在眼中。
「我會謹記在心,親愛的大少爺!」寧筱築真想把行李往他的頭上砸去。駱禹丞那傲慢口吻真令她生氣。
她真懷疑,他真的是慈祥和藹的駱爺爺的孫子嗎?
他的心胸是那麼的狹窄,脾氣是那麼的易怒善變。
「記住就好!」他突然丟下報紙,站了起來。「把行李放好後,馬上再過來這里。」背對著她,從口袋拿出煙盒,取出一根煙,他點燃了怞著。
「要干麼?」盯著他的寬背,她沒好氣地問,這位大少爺的口氣實在令她有夠不爽的。
「我要你把我的練琴室打掃干淨,地板還要上蠟。」
他吩咐她,又怞了一口煙,他的動作是那麼優雅而性感。吩咐她做事是臨時起意的,只是想阻止她和那個男生的約會。
什麼?要她打掃?!
.「大少爺,你可能搞錯了,我是管家的女兒,但不是你駱家的佣人。」她根本不必听他大少爺的頤指氣使。
駱禹丞冷冷地旋過身來,他那雙帶著妒意的眸陰沉得嚇人。
「只要是住在這間宅子里的人,都得听從我的吩咐,不管他的身份有多‘特別’。」他語帶嘲諷。
「我沒有必要做事,我又沒領你駱家一分一毫的薪水。」他的表情令人厭惡,她多想沖上前撕掉他那張可惡的嘴。
「你不做也行,你手上那兩袋行李就別提進偏房了,直接拿出大宅去,我這兒不收留不做事的人。」
「你……」實在太可惡了。寧筱築一听,為之氣結。
「我給你選擇,要留下就做事,不肯做事就請出去。」他才不理會她那滿臉的怒意。輕輕撥開額前濃密的發絲,他越過她,拾級上樓。
「我偏不做!」
她有一身的傲骨,才不會屈服在他的瀅威之下。
她大聲地說道,對著他那偉岸的背影。
駱禹丞略停下腳步——「下午兩點我要練琴,到時候你如果還沒打掃好,那麼我會連你母親的東西一並丟出大宅外。」
頭也不回地丟下活,他快步上樓,偌大寬敞的大廳,留下寧筱築一個人咬牙切齒。
***「潘子安,實在很抱歉,今天我有事情,不能出去。」在那之後,寧筱築撥了一通電話給潘子安。
「實在很抱歉,我今天不能過去……」她歉然地說道,電話彼端的潘子安傳來失望的嘆息。
「你跟別人有約嗎?」
「不是啦,我是有事要忙,今天恐怕是出不了門了。」都是那個天殺的大少爺,寧筱築在心中咬牙切齒。
「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得上忙嗎?如果你需要我幫忙,千萬別客氣,反正我今天很空,可以過去幫你。」
「真的嗎?那太好了,你如果能過來幫我,那我就輕松多了。」寧筱築好高興,對于潘子安的熱心欣然的接受。
「那我馬上就過去。」只要能和寧筱築獨處,就算要他赴湯蹈火他都願意,何況是幫個小忙呢?因此,潘子安興奮地掛上電話之後,便匆匆忙忙地出門了。
***電話那頭的潘子安問清了寧筱築不能來赴約的理由之後,馬上自告奮勇地前來大宅幫寧筱築打掃琴室。
寧筱築高興得不得了,有人肯幫忙,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掛掉電話,寧筱築奔回偏屋換上一件無袖短衫和短褲。婀娜的身段和雪白的水膚在那身青春的裝扮下,充滿致命的誘惑力。
把蓬松的卷發挽上頭頂,露出瑩白的玉頸,她邊哼著歌,提著水桶和抹布,走進了位于樓下大廳左邊的練琴室。這間練琴室很寬敞,采光很棒,又有一套很棒的音響設備,如果用來跳舞、開舞會那有多好?宓筱築環顧室內一周,心中如是想。放下水桶,彎身擰干抹布,她開始慢條斯地打掃室內。這間練琴室沒有多余的裝潢,除了放置音響的矮櫃之外,就只有一張雙人座的沙發。雖然格局簡單,但打掃起來卻不見得有多輕松,因為這間練琴室總共有三十來坪,要把地板擦干淨、上蠟,還有擦亮三面落地玻璃窗,可是一件苦差事,起碼要犛掉半天的時間。
可惡!她又沒領他大少爺的薪水,干麼得在這兒受他的氣,任他使喚呢?!
該死的、天殺的、xXX……
跪在地上,寧筱築心里一邊咒罵駱禹丞,手上的濕布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抹著檜木地板。
呼!可真是累人啊!這間練琴室沒有空調,使得她不過才工作幾分鐘而已,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寧筱築從地板上爬起來,她的衣眼被汗水給浸濕了,那濕黏的薄薄布料緊貼她的肌膚,把她豐腴的胸部曲線暴露無遺。
寧筱築沒有發現自己現在的模樣是多麼地具有誘惑力。她站起身來略微休息——「寧筱築,我來了。」潘子安站在練琴室門口,他看見寧筱築正要蹲去拿抹布。
幫手來了0潘子安,你真的來了,我以為你只是說著玩的。」寧筱築高興地轉過身,她奔向潘子安。
潘子安在看見她那性感的模樣時,整個人傻住了,「寧筱築,我……」他全身上下驀然發燙,臉色發紅,他的視線不知該往哪里看。
「你怎麼了,感冒了嗎?怎麼臉這麼紅啊?」寧筱築站在潘子安的面前,她關心地問道,潘子安那張臉實在好紅。
「沒、沒……沒有,我……我只是……想問你……
我該做些什麼事?」很君子地把視線撇開,潘子安支吾地問道,手腳顯得有點局促。
「你幫我擦地板。」寧筱築開心地說,她把抹布遞給潘子安。
「好……好的,我這就去擦地板。」
接過抹布,潘子安快速地沖進練琴室,蹲在水桶旁邊,很專心地用力擦著地板。
寧筱築也來到他旁邊,她重新擰干一塊抹布,蹲在潘子安的左側擦拭著。
兩人分工合作的成果不錯,不過花了半小時的時間,就已經把地板擦干淨了。
這時兩人也已滿身大汗,寧筱築身上的薄衫更貼緊了,那性感豐滿的身段令潘子安更加手足無措。
「潘子安,等工作全做完,我請你去吃刨冰。」寧筱築揮去額上的汗珠,旋過身來,正面迎向潘子安,她表情嬌媚地對著潘子安說道。
「好……好啊!」
潘子安簡直是樂透了,他紅著臉猛力地點頭,一只手無措地搔著後腦勺,整個人被寧筱築的模樣和她臉上那嫵媚的笑意給震呆了。
***一個男生傻愣地凝視著寧筱築,那眼神是充滿愛慕的。
當駱禹丞下樓來巡視寧筱築的工作情況時,他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一個年輕男生用著愛慕的深情目光凝望著寧筱築,而寧筱築則用一臉如花的燦爛笑意回望著他……
天殺的!她的衣服全都濕透.薄薄的衣料緊緊地貼在肌膚上,把她那豐滿身段表露無遺。
這樣養眼的模樣,她竟然毫不在意地讓男人看到胸口燃起一把無名的妒火,駱禹丞寒著—張俊臉,用力地推開玻璃門,闖進了練琴室。
「你是誰?為何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進來練琴室?」
他的高大身軀闖進兩人之間阻隔掉潘子安的視線。
「我……我……」
駱禹丞突如其來的氣勢太迫人,把潘子安嚇了一大跳,駭得說不出話來。
「他是我的同學,是我請他過來幫我的忙。」他怎麼突然殺出來,寧筱築也嚇了一跳。她看著他的寬背,大聲說道。「我有允許你這麼做嗎?」
她竟然邀男生來,想在這兒勾引那個男生嗎?駱禹丞氣極敗壞地轉過身,他面對她,在看見她那性感的模樣時,狹長的眸子眯成細線,眼神幽黑而發亮。
「你沒允許,但也沒說不可以。」她應道。他那被黑發幾乎覆蓋住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我現在就說不可以,你馬上趕他回去。」駱禹丞霸道地下命令。他不允許她此時的模樣落入那男生的眼中,他依舊杵在兩人中間,把兩人的視線完全隔絕掉。
「他是來幫忙的,我怎麼可以趕他回去?!」寧筱築不依。
「你不趕,那就由我來效勞。」她不要,那他就親自出馬把這個含情脈脈的男生給轟出去。
重新轉過身來,駱禹丞表情凶惡的對著潘子安說
「回去,我這兒不需要臨時工人。」他倨傲而不悅地下逐客令。
「駱大少爺,你太可惡了!你不可以趕他——」
他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對待她的朋友,寧筱築氣憤地從他背後繞到前面來。
「站住,不準你移動半步。」
她才跨出兩步,就被駱禹丞的手給擋住,他沉聲喝住她,沒有把臉移開,他那雙凌厲的黑眸直視著潘子安。
「你……」他的聲勢實在駭人,寧筱築頓住腳步。
「寧筱築,我這就回去了,你不要和這位先生起爭執。」潘子安被駱禹丞那張黑臉,還有陰沉的眸色嚇掉了半條命,他想趕快逃離這里。
「要走就走,別羅唆一堆廢話。」駱禹丞的聲音好可怕。
「我這就回去了。」再被他那殺人的目光看下去,他肯定會沒命。潘子安轉身就跑出練琴室。
唉!好失望哦!他本來要跟寧筱築單獨去約會吃刨冰的。潘子安滿心失望地離開大宅。
「潘子安,明天中午在老地方見,我請客!」突然,寧筱築的聲音從遠遠的背後飄來。
「好,明天我一定準時到——」潘子安停下奔跑的腳步,他旋過身去——駱禹丞那殺人的目光又向他飛射過來。「啊……我……」他的話頓住了。
明天你敢赴約,我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駱禹丞的眼神傳達著這樣可怕的訊息。
潘子安腳步踉蹌了一下,然後轉身沒命地跑開了「潘子安——」
他怎麼跑得這麼快?!寧筱築想追上去,但被駱禹丞一把拉了回來,他把練琴室的玻璃門用力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