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行李箱,闕芯雅將衣服一件件折好,收進行李箱里頭。
花了約莫半小時的時間整理好行李,她穿上大衣,拿起皮包打算到外面走走,隨便解決晚餐。
打開門,走到電梯口,當電梯門開啟時,她很意外的看見身穿黑色長大衣、瀟灑迷人的盛治剛就站在里頭。
他正要踏出電梯,顯然是要過來找她,而她就杵在外頭,冷冷的看著他。
「我來找你去吃飯,有什麼話我們邊吃邊談好嗎?」伸手按住電梯門,他放低身段尋求和解。「芯雅,關于今天的事,我跟你道歉。」他的態度真誠,誠意十足。
她看著他許久許久,才緩緩的移動步伐,踏進電梯里。「好吧,我覺得我們的確有必要把話說清楚。」她不希望回到台灣後,還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他松了一口氣,和她一起搭著電梯下樓,步行走出飯店,肩並肩在市區散步。
東京街頭,人潮很多,他們走進一間位在小巷內的居酒屋,穿著和服的服務生熱情上前招呼,盛治剛選了一個半隔間的雅座,跟她一起共餐。
天氣冷,他點了兩壺清酒給彼此暖暖身子,各式地道的日式高級料理陸續上桌。
他體貼的為她布菜,為她倒酒,她就算心里對他還有氣,也都在他體貼的舉動中消氣了。
「我不想在公司里被用異樣眼光看待,所以我才會要求你,別公開我們交往的事。」她終于開口談了,還是一樣的堅持,戀情只能私下進行,不能公開。「治剛,今天你毀約了,我不怪你,我想就算高橋先生知道我們交往的事,也不太可能傳回台北,但是回台北後,我希望你別再像今天這麼沖動。」
「為什麼我有種感覺,你不想公開我們戀情,其實是另有隱情?」放下筷子,他喝著酒,一雙深邃的黑眸直視著她。
她心虛的低頭,拿起漂亮的清酒杯,喝了一口熱熱的酒。「你想太多了。」
「是嗎?」他沈吟著,心口就是有股揮之不去的疑惑。
「本來就是。」
「芯雅,我們已經如此親密了,但我還是覺得你跟我有距離感,這道距離我一直試著想拉近,卻無法成功……芯雅,你能告訴我原因嗎?」他的直覺不會錯!
以前的她,個性開朗而坦率,對兩人的戀情大方公開,現在的她卻完全變了。
在外人面前,她會很刻意的跟他拉開距離,隱隱藏藏的把他當成地下情人,這自然會讓他有所抱怨。
「如果你認為我這麼做讓你為難,不想再繼續走下去,我們干脆就一一」
「不可能!」他沈聲打斷她的話。「芯雅,別說出讓我生氣的話。」
「我……」她放下酒杯,眸色復雜的看著他。
緊抿的唇和那緊繃的下巴線條,在在顯示他正隱忍著不動怒。
因為看出他正壓抑著怒氣,她不敢再講下去。
「兩個月。」他鄭重的說出一個期限。「我答應你,兩個月內我不會公開我們的戀情,這兩個月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之後我會選個適當的時機公開,到時候你不能再找任何理由說我毀約。」
他也是有脾氣的,耐心有限。
「兩個月啊……」這男人,真是不好惹,一旦他心里有了決定,想要左右他,根本就是難上加難。
「兩個月夠久了。」他說。
不過,兩個月應該夠了吧?能擁有他兩個月的時間,她該滿足了,等兩個月期限快到時,就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現在的她根本配不上他,能夠擁有他短短幾個月,她算是幸運的了!
心中深深的嘆一口氣,心口復雜難受的情緒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深愛著他,這段日子擁有他的真心寵愛,讓她幾乎放不下這段感情。但就算到時候心再怎麼痛,時間到了的時候,她還是得放手,放掉這個她愛不起的男人。
「好。我答應你,就……兩個月。」她點點頭,答應了他。
從日本回國後,闕芯雅原本應該調回財會部,回到原來的職位,但因為許浩陽臨時申請了留職停薪,時間長達半年,所以闕芯雅便順埋成章的留在總經理室,繼續擔任秘書一職,不過這段期間她還得身兼特助的職務,責任變大了,相對的會比較忙碌。
很快的,農歷春節來臨,闕芯雅在盛治剛半哄半強迫之下,在休假期間暫時搬到他的住處同居。
幾天的假期,他們親密而放松。
每天晚上,她都在他的懷抱里累到睡著,每天清晨都在他的懷抱里被吻醒。
他們陷入熱戀,瘋狂的戀著對方。
但愛戀越深,隨著兩個月的期限漸漸逼近,她的情緒就越加不安。
年假結束的前一晚,他果身抱著她,大手愛戀的挑逗著她細白曼妙的嬌軀,引發她陣陣顫栗。
「芯雅,這個周末公司舉辦春酒酒會時,是我們公開交往關系的好機會,你當我的女伴,擔任酒會的女主人之一,陪我一起赴宴。」他在她耳畔呢喃著,寬闊的胸膛貼著她柔白的背脊,強健的大腿貼著她修長的美腿。
原本沈溺在他的挑逗中的闕芯雅,曼妙嬌胴陡地僵住。「這……不好吧?」她最害怕的一件事,終于降臨了!
「我們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你不能反悔。」他的身體貼著她,當然感受到她的反應。「芯雅,別擔心,我會陪著你,公司里的人就算有人想傳謠言傷害你,也是因為嫉妒……」
他輕咬著她的耳垂,吻著她敏感的頸脈,安撫她的不安。
「治剛,我……」她的確很不安。因為這並不是她拒絕公開的真正原因,她有其它的苦衷。
「噓,什麼都別說,現在你只要好好的享受一一」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將她翻過身來,深深的吻住她微啟的紅唇,結實熱燙的身體將她緊緊壓住,一個利落的起伏,他進入了她濕暖的身體里。
被掀起,她聲吟的抱住他,暫時無法思考。
隨著他精健體魄的沖擊,她的理智在一次次的撞擊中變成碎片。
「治剛……」沈溺在欲海里,她只能破碎的喊著他的名字,妖嬈的細白身子隨著他而弓起扭動。
「芯雅,我愛你……」他吻著她,愛著她,激情間不忘吐露愛意。
「剛……我也愛你。」她也忘情的回應他,跟著他攀上極致的高峰,再往下墜落。
幾番激情過後,已是午夜時分,闕芯雅體力不支的睡著了。
盛治剛還沒有睡意,他替她蓋好被子才下床,沖了個澡後到書房打開計算機,看一些公文,準備明天一早進公司要開會的資料。
在他專注的看著公文時,躺在房間凌亂大床上的闕芯雅,悄悄的睜開了眼眸,她茫然而憂心的望著一片漆黑的臥房,心頭紛亂不已。
她該怎麼做?
照當初所下的決定,提出辭呈,離開盛氏,離開他?
為了他好,她一定得離開他,可為什麼她覺得心好痛,好痛……
闕芯雅抓著被子坐了起來,胸口煩悶得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偌大靜謐的空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虛弱而痛楚的呼息聲。
開春第一天上班。
年假之後,大家恢復正常的生活,早上還有些懶懶散散。
不過,當總經理在九點鐘陸續到各個部門巡視後,十點鐘董事長也下達命令召集各部門主管到頂樓開會,檢討去年一年的績效,並討論未來工作方針。
頂頭上司督導嚴格,所有人的心都不得不收回來,專注的投入工作里頭。
十二點零五分,主管會議結束,所有與會主管魚貫走出會議里。
盛治剛和大哥盛凌雋是最後離開會議里的人,兄弟倆私下交換了一些重要意見後,才返回各自的辦公室。
當盛治剛經過闕芯雅的辦公桌旁時,卻發現她在發呆,正怔愣的望著計算機屏幕,完全沒發現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咳。」心頭閃過一絲不悅,因為自己被徹底忽略的關系,他故意發出聲音,提醒她。
「總經理。」美顏閃過一絲驚惶,她被站在眼前的高大身影給駭著。「你開完會了?」她倉皇的站起來,起身時手指顫抖的按了下鼠標,把她寫好的辭呈文件檔關起來,並回到桌面狀態。
「午餐時間到了,你不去用餐嗎?」他注意到她的動作,黑眸閃過一絲質疑,凝視著她略顯倉皇的表情。
「呃……」她心虛的躲開他的注視,低頭瞥了一眼腕表,已經到了中午休息時間。「我這就要去用餐了。」匆忙收拾好桌面,她離開的步伐帶著些微的慌亂。
「我今天不出去吃,你等一下回來時順便幫我帶個餐上來。」他皺眉不解的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
「好。」她沒回頭,快速應了一聲,便匆匆跑進電梯里。
當電梯門關上後,她背靠著光潔的牆面,粉唇吐出長長一口氣,心情無比沉重,還帶著一份不安。
電梯下降了幾層樓,在財會部的樓層暫停。
闕芯雅趕緊站直身來,她不想被其它同事看見她慌亂不安的模樣。
「芯雅,你要下樓用餐?」踏進電梯里的是財會部的工讀生古雨萱,兩人在財會部時頗有交情,雖然後來有點小摩擦,不過隨著時間過去,那小小的爭執早就被遺忘了。
「嗯。」看著古雨萱快樂無憂的笑靨,她感到好羨慕。「雨萱,你也還沒吃嗎?」
「我是還沒吃啊,肚子都快餓壞了。芯雅,你別去員工餐廳了,陪我去麥當勞吃炸雞好不好?我突然好想吃炸雞喔。」古雨萱拉著她,央求她作陪。「我們好久沒聊天了,我們邊吃炸雞邊聊,好不好?」
心情沉重的闕芯雅,其實一點胃口都沒有,不過有個說話的伴也不錯。
「好吧。不過我只有半小時的時間,等一下還得替總經理帶便當回去。」她改按一樓,陪著古雨萱離開公司,到對面的麥當勞去。
「半小時ok啦,我吃快一點就是了。」古雨萱好開心,有人作陪真好。
頂樓,總經理室。
盛治剛坐在闕芯雅的位子上,叫出剛剛她匆忙存盤的檔案。
她計算機里的檔案,他的計算機里幾乎都有,除了幾個她私下用來登記或記錄一些工作細節的文件檔之外。
盛治剛只花了一分鐘,就找到了她剛剛才使用過的檔案。
當檔案打開,辭呈信躍入他的眼簾時,他的臉色登時轉為鐵青,眼神無比凌厲。
「該死的!」
她竟然打算辭職?!
為什麼她突然要提出辭呈?是因為他昨晚告訴她,他決定利用春酒酒會公開兩人關系嗎?
不!這次他絕不允許她用任何理由推托!
修長的手指動了一下鼠標,關閉檔案,計算機的畫面再度回到桌面狀態。
他凜著冷臉離開她的座位,回到自己的辦公桌。
她竟然想在兩人約定的期限即將到來時提出辭呈?!
哼,她休想毀約!
臉角難看的回到辦公里,盛治剛坐在辦公桌後的寬大皮椅上,等著闕芯雅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耐性在這段時間內被考驗著。
十二點四十分。
他終于听到外頭有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走路聲,那聲響朝他辦公室而來。
下一秒,虛掩的辦公里門扇被推開來,她拎著一個便當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剛剛跟雨萱出去一下,讓你等這麼久,你應該很餓了吧?我幫你帶了便當和一杯咖啡。」走到辦公桌前,她盡量避開他的注視目光,將便當和咖啡放到他面前。
「為什麼要寫辭呈?」他看也沒看桌上美味的餐點,凌厲的眸子落在她低垂的臉蛋上。「因為我要公開我們的關系,所以你就打算辭職?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要這麼做?」
「你動過我的計算機?」闕芯雅臉色發白,駭然的抬眸瞪著他陰沈的表情。「你怎麼可以未經我的允許就一一」
「我是總經理,你的頂頭上司,我有這個權利!」他站起來,不耐煩的打斷她,前半個小時所隱忍壓抑的怒氣,這刻已經瀕臨爆發點。「闕芯雅,你說!你給我說一個好理由!為什麼你要反悔?甚至還打算辭職一走了之?」
走出辦公桌,他怒氣沖沖的站在她面前,嚴厲的質問,高大的身形給她極大的壓迫感,讓她郁悶紛亂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我……我不愛你!我不想愛你!這個理由夠了吧?」她壓力大又無計可施,所以她決定豁出去了,無情的告訴他,她不愛他!
「你撒謊!昨晚你明明告訴我,你愛我!」這句話,像一把刀刺進他的胸口,但他不能被刺傷倒地,因此他嚴聲反駁她,不願因她的殘忍而放手。
「那是在激情之下,一時沖動講的話,那……並不算數!」她虛弱的辯解,赫然想起昨晚她在他熱烈的纏綿之下,月兌口說出了自己心里隱藏的愛意。「那不算數1」
「什麼叫不算數?你跟我交往這麼久,我們幾乎天天同床共枕,我們都親密到像夫妻一樣,你現在卻說這一切都不算數?!」他咆哮,對于她的辯解感到憤怒,異常的憤怒。「闕芯雅,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肯公開承認我們的感情?」
他是這麼的深愛著她,從兩人重逢復合以來,他小心翼翼的維護兩人的感情,想盡辦法寵她,沒想到得到的結果卻是如此的令人生氣!
她這麼做,根本就是在欺騙他的感情,糟蹋他的心!
他愛她的一切,他想彌補她,想保護她,想寵她。他可以為她付出所有,但她卻不屑擁有,還想從他身邊逃開。
「你什麼都不必做,因為我不想再和你交往下去了。」該是分手的時候了,她心很痛,但卻不能留戀。「總經理,請你允許我辭職,我不能再待在你的身邊做事,這樣對我們兩個都不好。」
挺直腰桿,她強作鎮靜的面對他陰霾的臉色。
不管他有多生氣,多麼的痛苦,她都不能心軟。
這一次,非做個了斷不可!
因為一旦將兩人的戀情公開,他絕對會因為她而受到名譽上的傷害。
堂堂盛氏集團的總經理,怎麼可以跟一個父親入獄並欠下債務,甚至被黑道追債,名譽不好的女人在一起?
將來總有一天,他會因為她而受到傷害,而她無法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卻不阻止。
「不準!我永遠不準你辭職!」他不可能放她走!在他愛慘了她之後,他不想也不要放手!
「總經理,你這麼做,對我們兩個都沒好處,你一一」
「別忘了,我是你的上司,我有權利拒絕你的辭呈。」他厲聲打斷她,嚴峻的神情令人感到害怕。
「我知道你是我的上司,你的確有權利拒絕我的辭呈,但是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面對他嚴厲鐵青的臉色,她既心慌又害怕,可是卻又不得不面對。「我並不愛你,你不能緊抓著我不放,這對我並不公平!」
「哼!對你不公平?那我呢?你何嘗又對我公平了?」他感覺心口被她刺傷之後又剜掉一塊肉。傷口很痛!痛得他快要無法呼吸……「該死的!你就對我公平了嗎?」他憤怒又痛苦的咆哮。
他痛楚的神情,以及他忽然轉為虛弱的語氣讓她驚惶,她走上前,顫抖的朝他伸出手。「治剛……」
「別踫我!」他用力的抓住她伸過來的手,怒不可抑的下達命令。「闕芯雅,從現在起,你調回財會部,所有經手的重要業務還沒結束告一段落之前,你休想這樣輕松離開!」
一下完命令,他就憤怒的甩開她的手,也連帶的用掉桌上她為他準備的午餐和咖啡。
便當和咖啡被掃落在地上,弄髒了地板。
他對地板上的髒污視而不見,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便轉身大步離開。
砰!用力的關上辦公室的門!
他消失在門後,闕芯雅孤單的被留在里頭,低頭垂望著一地的髒污,她蹲下來整理。
雙手無意識的整理著,她的心無聲絞痛著,傷心的眼淚一滴接一滴的落在地板上。
她哭泣。
而他的憤怒,讓她感到自責和難受。
「治剛,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她傷心的一邊哭泣,一邊喃喃的說著抱歉,一遍又一遍,但卻沒人听見。
他走遠了!
負傷的走了!
邊哭邊收拾著。闕芯雅不想驚動其它人,親自將總經理室的地板整理干淨。接著開始整理手頭的資料和私人用品。
下午三點半,盛治剛一直沒進辦公室,不過卻有一名新的特助來報到。
這位新來的特助是臨時從營銷企劃部被調上來的,名叫羅學瑞。
闕芯雅簡單的將手頭的數據跟他交代一遍,並表明以後如果有什麼問題,她歡迎他隨時打內線電話到財會部找她。
五點四十分,她終于將手頭的工作交接完畢。
六點鐘,在大家都下班後,她抱著紙箱回到財會部,走近空蕩蕩的辦公室,坐在自己以前坐的位子上。
這個位子一直空著,因為她隨時可能回來這里,所以財務長並沒有把位子排給新進人員坐。
現在,她回來了。
迎接她的是一室的冷清。
這樣也好,她不必強顏歡笑的跟同事們說,她好高興終于回到這里了。
這樣也好,她可以一個人窩在這里,靜靜的哭一場。
漆黑的辦公室里,坐在有淡淡光線灑進的靠窗位置,她傷心難過的掉著眼淚,心頭的痛楚沒人知道。
提出分手,不是只有盛治剛會難過而已,她比他更加舍不得放手。
若不是因為愛他,怕在公開兩人的戀情後,會對他的名譽有所損害,她其實也想好好愛他一輩子,跟他一起幸福的走下去。
但是,她不能啊!
所以,她只好忍痛放手了……
「芯雅?你怎麼在這里?」下班後又臨時回到辦公室拿文件的財務長,打開燈時,卻意外的看見闕芯雅坐在位子上,傷心難過的掉著眼淚。
「財務長……」沒想到還會有人回辦公室,而且來的人還是一直很照顧她的上司,闕芯雅急忙用手抹掉臉頰上的淚珠,尷尬的不曉得該怎麼解釋這一切?
「你心情不好是嗎?還是工作壓力太大?」財務長走過來,親切的詢問。「怎麼了?是私人的事,不曉得怎麼說?沒關系,財務長不會逼你說,你想哭就痛快哭一場吧。」
心里早就有底的財務長,沒點破她和總經理之間的糾纏。其實里早在總經理不顧她的建議,否決掉許多更適合的人選,執意指定調派她上去總經理室幫忙,那時候財務長就已經心知肚明了。
尤其今天中午,又接到總經理怒氣沖沖打來要將闕芯雅調回原職位的電話,加上現在撞見芯雅在偷偷的哭泣,一切的一切,年長的她都看在眼里。
財務長的體貼,讓闕芯雅吞回去的眼淚再度不爭氣的掉下來。
她脆弱的投入財務長像母親一樣的懷抱,痛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