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深雲真想知道,她沒住進來時,誰負責叫這家伙起床?
「不要再賴皮了,衛先生。」她瞪著把臉埋在她胸前裝死的衛穹蒼。
胸前的頭顱動了一下,贈了贈,感覺到迷人的柔軟,他睜開眼,雪白的肌膚和傲人胸線幾乎就貼在眼前,鼻尖還有熟悉的香氣,那是她洗完澡時擦的薔薇香膏,不會過分濃郁,淡淡的續,清雅宜人,夜夜伴他入眠,把綺麗的纏綿延到夢境之中。
如此美好的一刻,他才不想醒來!衛穹蒼咕噥著,抱緊他的「抱枕」,把俊臉更貼向另一邊的雪侞,用嘴唇和鼻尖贈著她滑溜的肌膚,還厚臉皮地啾吻了口,接著繼續裝睡。
她能怎麼辦?捏他?踹他?看著他沒睡飽的樣子,明明這幾天夜里他節制很多,也不太需要熬夜處理公事,但他眼皮下的憔悴還是讓她一陣不舍。
梁深雲嘆了口氣,看向床頭櫃的電子鐘。
「再睡十分鐘吧。」她的手指安撫地插進他濃密的黑發間,他的頭發又粗又硬,而且生命力旺盛,大多修得很短,好處是出門前隨便一抓就很有型,壞處是剛睡醒時會像頂著鳥窩一樣,有時配上他笑著露出的單邊酒窩,看起來真的很孩子氣。就知道她會心軟。衛穹蒼偷偷露出勝利的笑,眼閉緊,不過左頰的酒窩背叛了他,梁深雲沒好氣地挑起眉,按捺住想往他酒窩上戳的沖動,看著趴睡在她身上的男人左手賊兮兮地往上模……
「做什麼?」還未得到滿足的小人兒雙眼迷蒙,有些慎怪地看著他。
「快到公司了。」他不理會她可憐兮兮的神情,將她的兩腿間和椅面清理干淨,在她仍發著呆的當兒,把她的內衣穿好,襯衫扣上扣子,甚至當車子停下後,已經恢復衣冠楚楚的他還有空閑替她把散在頰邊的發絲向後攏,有些歪斜的眼鏡扶正。
「到了,該上班了。」
「……」梁深雲錯愕地看著那個邪惡男人神清氣爽的下了車,而她的欲火還在悶燒!
可由不得她使性子,司機已經在等她下車了,總裁專用車位雖然隱密,但也不是全然的安全,她只得壓下滿肚子咕噥,挪動……
噢,最重要的事她竟然給忘了!
「喂!」她困窘地出聲喚他,但衛穹蒼那可惡的家伙竟然已經溜進電梯里,還一副好心人的模樣,非常有「耐心」地等著慢吞吞的她。她又不能大聲開口命令他把內褲還來,梁深雲氣呼呼地咬著唇,小心翼翼地下車,雖然窄裙遮掩了一切,但她清楚地感覺到一片涼颼颼的,甚至連把腳伸到車門外都害怕動作太大會走光。她小碎步跑進電梯,瞪著衛穹蒼,後者像是根本不知自己做了什麼那般沖著她皮皮地一笑,按了關門鍵。
電梯門一合上,她立刻發難,「內褲還我!」
「什麼?」
「我的內褲!」她跺腳。
「妳沒穿內褲嗎?」他一臉訝異。
「衛穹蒼!」裝傻會不會裝得太假了點?
衛穹蒼終于露出得意的笑臉。「妳說過,私底下任憑我處置,我想怎麼做妳都會百分百配合。」他的笑越來越像狐狸,越來越壞心眼。
「可是我得穿內褲……」她抗辯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對電梯門的隔音功能完全沒信心,她可不想他們的秘密一路由地下室播放至頂樓!
「裙子放下來就沒人看見啦!妳放心,今天一整天我都會遵守約定,乖乖跟妳保持距離,而且我會替妳保管好妳的小內褲,我會保護它,絕不會讓偷走它。」他一語雙關,模著胸口,內襯暗袋里正收著她性感甜美的小褲,讓他既興奮又滿足。他才是那個偷她內褲的好嗎!
「我寧願自己保管。」她咕噥著,發現自己還真的找不到理由跟他爭辯,畢竟她都和他做了那樣的約定……「你好變態。」她低著頭,可憐兮兮地控訴,像個小媳婦。
衛穹蒼忍不住將她抱進懷里安撫。「我只是希望妳無時無刻都想著我,哪怕只是想著我身上有妳的內褲。」這回輪到他裝可憐。
她無言。這種惡劣的行徑,他也能拼出表白的話,算他行!
「對了,」他突然放開她。「如果妳今天覺得下面濕濕的很不舒服,隨時主動來找我,給我一點暗示,我就會讓妳舒服。」
說完,他低下頭,偷親一口她因為無言而微張的小嘴,電梯門在這時打開了,他腳步輕快,春風滿面地率先走出電梯,立刻開始忙碌的一天,而她在電梯里呆愣了三秒,才在電梯門快合上前沖出去。
跑沒兩步,想起自己光溜溜的小,動作又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然後又羞又嗔又不知道該笑或該哭地瞪著衛穹蒼可惡的後腦勺。
!變態!
「動作快一點,梁秘書,我今天工作很多。」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先生在辦公室門口,笑嘻嘻地對她喊話。
噢!她好想打他!梁深雲只能在秘書室眾人探究的視線下,扯出一個僵硬又羞怯的微笑,加快小碎步,跟上衛穹蒼。
「你真的很可惡!」她應該惡狠狠地警告他,拿出以前身為唯一能管束他這頭野馬的「小姊姊」威嚴,不料一出口卻是小女人撒嬌似的嬌慎。誰教他男性的氣息太迷人,尤其對一個被挑起卻沒得到滿足的女人來說,在他身邊,沐浴在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之中,近身感受到他炙熱的注視與似有若無的體溫,只覺暈眩和酥軟。
他摟著她的腰進辦公室,關上那扇足以杜絕所有好奇打探的門。
穹宇有很好的工作團隊,有默契絕佳的領導高層,還有強力的靠山,梁深雲有時會懷恨地想,她拚死拚活,卻拚垮了旗峰,這可惡又滿腦廢料的男人,她真的很羨慕,或者該說有一點嫉妒,因為……
「啊……」梁深雲雙手握住椅臂……
妳最愛的,未必最愛妳;妳全心愛著的,不代表他心里只有妳。只是那依然是愛。
也許只有深愛著,且全心愛著女人的男人,會樂于花時間探訪她的身體,而不是只顧著自己發泄,只在意自己的偉大雄風是否令女伴滿意。因為漲滿了心房的疼愛與憐惜,想花時間和她玩耍,花時間了解她,所以……所以……梁深雲突然覺得想哭。
「不要……」她想阻止衛穹蒼拉扯她裙子的動作,想阻止衛穹蒼繼續上午在車上對她所做的,她怕自己會在極度的塊感中,因為激情,因為撼動,因為多年來墊伏在內心深處、隱諱不可言的愛與欲的解放,在瞬間全然釋放所有情緒,崩潰哭泣。
可是她阻擋不了,因為她先提出了那樣的情色交易。
梁深雲慌了,不知所措,他抬起她的大腿,為了徹底地吻遍她,動作粗魯,她幾乎向後仰倒,靠在椅背上,膝蓋被高舉到他肩膀上。他的指尖挑起蜜蕊一下一下地彈著,逗著,炙熱的吻落在大腿根部軟女敕似豆腐般的部位。梁深雲遮住臉,顫抖地等著那一刻,內線電話卻響起。
「Fuck!」衛穹蒼想殺人。
梁深雲也不知該松了一口氣,或是該感到失落,她四肢虛軟地坐直身子,忙不迭地拿起話筒。
「哈。」她的手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羞窘地祈禱內線另一頭沒發覺不對勁。
「呃,梁……梁秘書,」是張秘書的聲音。「總裁的……好朋友,」他特別強調「好朋友」這三個字。「薛玲玲小姐要見總裁,她說是代表今天下午三點有約的『星光』集團。」
梁深雲一听有客來訪,驚慌失措之際就開始整理儀容,內衣卻怎麼都扣不上,幸好把她剝到幾乎光溜溜的始作俑者有點良心,氣定神閑地接手替她穿好內衣,扣好襯衫扣子,她才能專心應付內線電話。
「我問一下穹……問一下老板。」她這個前「總裁」,真的很不習慣叫別人老板啊!
衛穹蒼想當然耳搖頭,要她直接回絕,高大的身子卻干脆弓起一腳,盤坐在她腳邊,開始動手月兌她的高跟鞋,玩她的腳趾。昨天他幫她上了粉女敕女敕的櫻花色指甲油,真的很配她細小的果足。他專心地欣賞,粗糙大掌來回她的腳背和腳心,更沒忽略每一根可愛的腳趾頭。梁深雲紅著臉,沒好氣地瞪他,而後清了清喉嚨,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來正常如昔。「張秘書,總裁說……」說什麼?她怔了怔,想起人家今天明明有約在先啊!「請薛小姐稍待一會兒。」
她按掉內線,發現衛穹蒼似乎打算繼續研究她的小腳有沒有任何性感帶、指尖在每一處著,不時抬頭好奇地看她的反應。
噢……這男人……到底該說他變態還是可愛?他怎麼能在打著壞主意的同時,露出像好奇寶寶一樣的神情,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別鬧了!本來就約好三點,現在人家準時來,你難道想趕人家走?」
「星光的約我讓虹翎去談了,金融方面她在行,薛玲玲只是上來找碴的,不用理她。」
「什麼?」她記得沒錯,薛玲玲是星光董座的孫女,和衛穹光一樣身為媒體寵兒。眾所周知,確實薛玲玲對家族事業沒什麼野心,倒是听說她自己創了品牌賣衣服!一堆影視名人都愛搞這套。
「讓裴安去應付,我們繼續。」他笑露出左頰酒窩,抓住她的腳親了親。
「衛穹蒼,你可以再變態一點!」她嬌嚷。
「真的嗎?妳說的哦!」他一臉興奮,她則是好氣又好笑。
「不要再模魚了,你這樣怎麼對得起你底下工作的人?」
「妳覺得我剛剛不夠認真嗎?我明明用一百二十萬分專注把早上的工作完成了,我不相信妳沒模過魚。」
她確實沒模過魚!至少在接下旗峰後沒一刻敢怠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時時刻刻都像在行軍打仗。但衛穹蒼也沒說錯,這道理就像有人每天用功一小時就能夠拿到一百分,而自己每天念書念到十二點卻只能拿六十分!確切來說,她非常悲慘的拿了五十九分,不然也不會在這里了那又怎麼能怪人家太混?
很教人生氣,但也沒法子,何況她確實不能否認在該專注、該有魄力、該全力沖刺時,衛穹蒼也沒半分懈怠,簡單來說,他要求的是最高的工作效率,而非超時工作。
他說,要有最好的工作效率,誘人的獎賞與調劑是必要的,而她就是他的獎賞與調劑,很合理隕?
合理個頭啦!
「衛穹蒼!」她又板起臉孔,連名帶姓叫他,徒牢地想喝阻他在她腳底呵癢的動作。
偏偏內線又在這時響起。
「梁秘書,抱歉,薛小姐堅持……呃……」張秘書話沒說完,辦公室大門已經被打開。
梁深雲臉色一綠;可惡的衛穹蒼!剛剛還哄她說門鎖上了,她一定要咬死他!
「衛大哥。」身上穿著自創品牌服裝,但還是秀出卡地亞鑽石項鏈的美麗女子,不失優雅卻儼然把這里當成自家廚房一般地走了進來,注意到總裁辦公桌後空無一人時,才轉向梁深雲。
梁深雲心髒差點停掉,衛穹蒼坐在她腳邊的舉動太讓人側目,要是被撞見了,恐怕流言會一發不可收拾,然而她眼角余光卻瞥見衛穹蒼已經不在方才的位置上,甚至也沒出現在她視角所能及的地方。人呢?
梁深雲無暇思考這個問題,更不敢低頭搜尋,想起自己的里褲和高跟鞋都被月兌掉、她連忙正襟危坐,悄悄地將椅子更往前滑,好把腿藏到辦公桌下。
接著她立刻知道,那個滿腦廢料的痞子躲到哪里去了!
「妳是……」薛玲玲美麗細致、簡直毫無瑕疵的臉龐,連寫滿防備與敵意都那麼迷人,就算是身為女人的她也忍不住看呆了。明星大多一身鉛華,舉止和臉上總有洗不盡的世故與煙塵。豪門名媛就不同了,簡直像養在溫室里的玫瑰,精致月兌俗得夢幻又教人憧憬。
梁深雲努力維持臉上波瀾不驚,不理會桌子底下的可惡男人,她得專心應付薛玲玲,專心想好說辭,專心……
桌底下的衛穹蒼抓住她光溜溜的一雙美腿,上下其手,從腳掌心玩到膝蓋凹痕處,更惡劣地將她的雙腿左右扳開。
以衛穹蒼的身高來說,桌子底下實在太矮了,幸好空間夠寬,他斜臥著身子勉強能塞進去,要做壞事時也不至于因為狹窄的空間而礙手礙腳。
當然啦,桌子底下畢竟也是引發他某種「浪漫」幻想的好地方,他怎麼可能沒有特別計量過?
梁深雲的臉一下慘白,一下羞紅。這到底想干嘛?
「梁深雲?」認人功夫可是經常要幫父兄應酬、參加時尚派對,並親自主持晚宴的豪門名媛必備的條件之一。
梁深雲怔住。糟了,她竟然忘了,她和薛玲玲曾經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