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叛徒 第四章 作者 ︰ 金吉

她不知道男人帶著她到了哪里,一路上始終昏昏沉沉的。他讓她枕著他的胸膛,用披風抱緊她,她又聞到那股屬于他的男性氣味。

她始終感覺身體里有一股怪異的燥熱流竄著,每一次的顛簸震顫只讓那股騷動更劇烈,她不由得往男人懷里貼緊。

「快到了,再忍忍。」奧格摟緊懷中顫抖的嬌軀,一到達那棟他近日買下的莊園,便迫不及待翻身下馬,抱著她進屋。

風壹般掃進臥房,他一路上幾乎是粗魯暴虐地踢開所有障礙物,在將梅玉良放在大床上,剝開她身上的披風,並扯掉她身上所有衣物後,他卻停止了他的急躁。

像狩獵的獅子般爬上床,他的動作緩慢而靈巧,大掌愛憐地托起梅玉良泛紅的小臉蛋。

她的每一寸肌膚不可思議的細致,與帝國女人的白不同,有著淡淡的蜜色與緋紅,甚至宛如骨瓷般光滑,東方的絲綢也不過如此。

奧格困難地咽了口唾沫,低下頭吻住她發出囈語的小嘴。

如果她是甘泉,那麼他便是渴水的旅人,她之于他永遠不夠,他將會把她一嘗再嘗,直到透入骨血。

一手環抱她的上身,像安撫那般,讓她能夠靠在他胸懷。他知道這小家伙難受得緊,但此刻、此地。不是他原來打算佔有她的時機與地方。他從來不相信雷昂家那些古老的傳說,但是當動念佔有她的那壹刻,他願意遵從自先祖傳承下來的傳統,只要能綁住她……

……

他們以各種方法一再的取悅彼此,直到梅玉良累了,體力不支地在不知第幾次的高潮中昏睡過去。

窗外日已西沈,奧格像饜足的雄獅,有些慵懶地抱著沈睡的小家伙,手指像順著貓咪的軟毛般梳著她淺褐色的發。其實他根本無法盡興,只是仍決定暫且忍住。

他審視著她眼皮下的疲憊,突然想起修斯下的藥,藥效如此猛烈,會否有後遺癥?念頭至此,他全身壹僵,立刻起身下床,只穿著長褲,套上披風走出臥房。

院子里點上了油燈,羅杰坐在廊下抽著煙草,帕克正幫三匹馬刷毛,看到他走出門,眼神訕笑,年輕的臉龐有些臊紅。

「把壹個年輕生女敕的小泵娘榨到干,會不會太狠?」羅杰叼著煙草,曖昧地取笑道。

奧格睨他壹眼,「我沒踫她。」至少就他的標準而言不算。他會真正地「踫」她,但不是現在,也不是在這個鬼地方。

若是有任何機會讓這個女人孕育他的子嗣、他的繼承人,那麼壹定會是在無畏城,在他的祖先的土地上,而這個女人必須是清醒的,是歡愉的,並且認得他是誰。

「咳……」羅杰猛地壹嗆,咳個不停。

他們待在壹樓都听得到那些教人坐立難安的聲響,只好躲到外面來,這樣叫沒踫?那踫了還得了?房子要給拆了嗎?

「現在能找到信得過的醫生嗎?」

羅杰壹臉古怪,「妳該不會玩了什麼變態花樣……」

奧格翻白眼,「妳腦袋里裝的都是什麼齷齪想法?」他就算要搞什麼又下流的花招,也不會只顧自己快活。「我擔心修斯的藥有後遺癥,找不到醫生的話我們立刻回無畏城。」

所以是辦完事終于想到藥可能有問題?當然這句話他知道最好別說出口。

「金鷹城里有人可以幫忙。」羅杰知道奧格要求的不僅是醫術,還要口風過緊,政治立場絕不能與雷昂家對立,否則在這節骨眼上只是給自己找麻煩。「我現在去把人帶過來。」

奧格回到臥室,看著床上沈睡的小女人。

可以的話,他想立刻就帶她回無畏城,回他雷昂家的城堡,這個小女人該在每次被他喂飽後睡在他的大床上……這個想法讓他下月復又壹陣抽緊,他旋身走進浴室,出來時捧著水盆與毛巾坐在床邊。

他做了他這輩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做的事,替她擦拭壹身的黏膩。天曉得他堂堂雄獅公爵、偉大的雷昂家家主,打從出生起就只有別人服侍他,從來沒有他服侍別人。更可怕的是當他這麼做的時候,他壹點也不覺得有何不妥,甚至心里有股從來未曾有過的奇妙感受,那種感受柔軟甜蜜得讓他不想承認,覺得太丟臉。

當他發現他的擦拭讓她的肌膚泛紅時,他甚至壹再收斂力道,直到把梅玉良的身體擦干淨,這中間換了三趟水,因為不想她著涼。

女人的洋裝穿月兌太麻煩,他讓她套上他的衣服。

醫生來看過,確定她身子無恙,只是需要休息。

「今晚要回無畏城嗎?」這是他們原本的計劃。

奧格原本打算直接帶著清醒的梅玉良回無畏城——不管她願不願意,但是至少要是清醒的,他不介意必須沿途馴服壹只不停反抗或裝傻的野貓。

「等她醒來。」他決定照醫生的吩咐,不願冒任何傷她身體的危險。

羅杰聳肩,仿佛早知道他會改變主意,帕克還是壹臉曖昧的訕笑。

是夜,他沒有听從心中理性聲音的勸告,依然和梅玉良同床共枕。他抱著近乎赤果的她,縱然在欲火灼燙下始終無法入眠,卻沒有以往獨眠時的焦躁與暴怒,心頭平靜得仿佛窗外靜謐的夜色。他突然想起雷昂家的古老傳說,關于獅子與少女……

奧格嗤笑,不以為然地抱緊了他的戰利品,耽溺于她的香氣與柔軟之中。

是的,當然是他的戰利品,所有滿足與愉悅都是因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獵物,沒有別的原因。

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邪惡的巫師變成壹只待宰的兔子——連牙齒咬人都不太痛的那種。巫師笑得既邪惡又變態,還對她伸出邪佞的手指……

噢,真討厭,偏偏她壹籌莫展。

就在這時候,壹只獅子沖了出來,在地動山搖的壹陣咆哮怒吼聲中,壹拳就將巫師打飛了……

獅子不是應該咬斷人的喉嚨嗎?老實說她從沒見過真的獅子,只在畫上看過,所以也不是很清楚。雖然夢里的獅子栩栩如生,而且有壹對翡翠般迷人的綠眼楮,和他左耳上閃閃發亮的紅寶石耳飾非常相襯。

然後,她就被獅子綁架了。唉,人生是殘酷的,英雄救美然後不求回報這等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在她身上?何況她現在只是壹只兔子,救她的更不是什麼英雄,沒被壞巫師抓去炖兔肉並不代表可以逃過壹劫。

「小貓咪……」

唉?所以她從頭到尾都搞錯了?她不是變成壹只兔子,而是壹只貓?

梅玉良睜開眼,這壹覺睡得有點累,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但不得不說︰被溫暖且踏實地包覆著,讓她很有安全感,而且也很舒適。她不太想醒來,于是滿足地嘆了口氣,蹭了蹭臉頰下肉色的枕頭……不太柔軟,但比起在東方皇朝時老是硬邦邦的高枕頭好太多了,而且還相當溫暖。

梅玉良翻了個身,繼續安眠。

真好,不管她怎麼躺,都有個熱源暖呼呼煨著,把她包得緊緊的,她才覺得被子往下滑,讓她的肩膀有點冷,就有壹陣又熱又粗糙的觸感貼上來,輕輕在肩上揉著,當熱源消失,被子又回到她肩上。

那溫暖又粗糙的觸感,在被子底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說真的她不討厭這種騷擾,因為那觸感粗糙歸粗糙,卻不會讓她覺得刺痛或不適,而且力道剛剛好,感覺上像是……皮膚?

她的腦袋瞬間壹片空白,直到身後男人的喘息讓她回過神,她轉身,撞進夢里那壹雙綠色的眸子,來自心湖深處的狂野震撼遠比春風吹皺壹池春水的力道更驚人。

「醒了?」奧格神情似笑非笑,看不出來是剛睡醒或已醒來好壹陣子,只是神情里的親昵讓梅玉良有種不真實感。

她跟他很熟嗎?

不對,這不是重點……

「妳為什麼在這里?」她又為什麼……梅良玉意識到自己渾身赤果,吞下壹聲尖叫,連滾帶爬地滾下床,接著才發現自己這麼做真是愚蠢透頂,棉被被他壓著,她因此壹絲不掛,還以極可笑且丑陋的姿態滾到床下。

丟臉死了,她真想找洞鑽。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想辦法遮羞。

奧格好整以暇地側臥在床上看戲,壹點也沒有將棉被施舍給她的意思。

「這是我的地方。」他相信小家伙剛剛往後跌滾那壹幕,會讓他未來的日子回味無窮。

梅玉良睜大眼,終于打量起自己所在的房間,這兒確實不是她的臥房,接著她想起昨日……昨日……

梅玉良擰著眉,昨日離開家之後記憶就斷斷續續的,只到那個灰發、蓄著山羊胡的男人問她飲料是否不好喝……之後就壹片空白了。

「父親昨天到萊諾子爵家做客,我跟米娜出門時遇到子爵家的佣人……所以這里是萊諾子爵家?而妳是……」她倏地住口,因為宛如雄獅盤臥在床上的男人突然眯起眼,眼里的寒光讓她頭皮發麻。

「妳這愚蠢的女人被修斯的詭計給騙了,我把妳從狼爪底下救出來,別告訴我妳忘得壹干二淨!」其實他在他媽的不介意這女人忘恩負義,因為他擺明了就是要乘人之危,可是這女人竟然把他們昨夜的激情也給忘了,他甚至還親口告訴她名字,而他猜她同樣壹點印象也沒有!

讓他怒火翻騰的敵人,他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狠狠地撂倒對方就是發泄怒火最好的方法。偏偏此刻心里的憤怒跟過去完全不同,他壹點也不想傷害她,但心里就是大大的不爽快。

梅玉良縮在地上抱著膝蓋,突然覺得這男人的神情有那麼壹點……哀怨?這跟他實在不搭,她想是她的錯覺吧,她悄悄貼近床邊,拉起床單好歹遮壹下前胸,或者別讓自己全身光溜溜地讓他「壹覽無遺」。

「所以我欠妳壹句感謝,是嗎?」她只想讓他別那麼哀怨,那表情仿佛她對他做了什麼事卻不打算負責似的。

她想,帝國跟皇朝在男女貞操方面應該不可能南轅北轍至如此吧?而且梅玉良這才想起重點是——為什麼她光溜溜的跟他睡在壹起?

她的話讓奧格眼里怒焰更熾,梅玉良察覺他的反應,不禁更加頭大。「對不起,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可不可以請妳告訴我,為什麼我們……」

她抓住床單的手開始想把自己蒙頭蓋住,因為實在不曉得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讓床上的男人壹臉她對不起他的表情。再說,眼前這種情況,該生氣的明明是她吧?

難道說在帝國,男人被睡了,還需要女人來負責嗎?不是吧?難道昨天萊諾子爵請她喝酒,所以她酒後亂性……

可是他剛剛說的修斯又是哪位?

奧格突然冷靜了下來,壹個想法閃過腦海,瞬間他眼里的怒火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算計與得意。他又恢復悠閑的模樣,還狀似不經意地揮開身上的棉被,在梅玉良面前大方自己性感的體魄。

梅玉良急忙把視線移到他臉上,假裝什麼也沒發現,可爆紅的小臉卻誠實地告訴眼前的男人,她全都看到了。

奧格則心情大好地欣賞由這個角度看過去,她胸前雙乳因為和膝蓋推擠而形成的誘人姿態。

「妳中了修斯的詭計,他讓妳喝了某種東西……」奧格頓了頓,才想起梅玉良的失憶也許和修斯的藥有關,醫生僅能確定她身體無恙,卻沒辦法知道她腦子有沒有問題。看來帶她回無畏城是勢在必行了,雷昂家的專屬醫生查理對帝國所有藥草與毒物都有研究,何況回到無畏城後,他可以召集城里所有醫生來替她診療,他也必須親眼確定她完全沒事才能放心。

「那是壹種毒藥,我從修斯手中救了妳之後藥效發作,我用自己的身體幫妳解毒,妳在感謝之余便跟我求婚,而我答應了,我們現在已經是未婚夫妻的關系,我們今天將壹起回無畏城。」說完這壹連串鬼話,奧格不只臉不紅氣不喘,還因此心情太好。

「……」梅玉良壹臉呆滯。

什麼藥這麼詭異,讓她變成豪放女跟男人求婚?

「我可不可以請問,妳是怎麼用身體幫我解毒?」讓她咬壹口?梅玉良認知里所謂的藥就是用吃的跟用抹的,她開始猶豫是否該查看他身上有沒有哪個地方少了壹塊肉。

奧格往床邊靠近,而梅玉良往後退也不是,縮在床邊不動又太過害羞,最後只能僵在原地。

「為妳解毒讓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它的過程幾乎是痛不欲生……」因為他必須全程忍著不能壹口吃掉她!奧格垂下眼,壹臉陰郁。

听起來好像真的很不得了。梅玉良心里覺得不安極了。

「我願意補償妳。」可是,她昨夜提出來的補償,該不會就是求婚吧?不是她要妄自菲薄,但她真的覺得自己算不上什麼補償……

「好極了,那去梳洗壹下,我們用完早飯就回無畏城。」奧格率先下床,完全不避諱全身光果地往縮在床角邊的梅玉良身前壹站。

……

「你是上天送到我面前的禮物,我當然要在雷昂家祖先們的見證下享用,嗯?」他吻了吻因為他而紅腫的小嘴,接著起身,「浴室有兩間,起居室那間有熱水,你去梳洗一下,早餐應該好了。」他走進較小的那間浴室清理自己。

梅玉良好半晌才回過神,人不知捧著臉頰,覺得這一切那麼荒謬,卻又再真實不過。

天啊,在皇朝,她早就該上吊殉節了吧。想不到嫁不出去的她飄洋過海來到帝國,竟然還跟男人求婚,雖然說那個奧什麼的也很干脆的答應了。這算好事吧?她這個滯銷貨好歹有人要了。

「想回味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快去梳洗,還是要我幫你?」

梅玉良紅著臉把浴袍穿上,趕緊離開臥室。

奧格在她身後笑臉越來越大,他知道她只是好奇,但那卻讓他心情大好,而且心里那種怪異的甜膩感又擴大了。也許要到很久很久之後他才知道,那樣的感情名為愛憐,只是這一刻他心想,能夠教這傻乎乎的丫頭成為自己的女人,真讓他期待得心都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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