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車子稀少的路上,一輛泛著銀光的蓮光跑車正奔馳著,那低沉的渦輪聲,顯示出這輛車的性能不凡。
「喂,你別開那麼快行不行?要是撞上了人該怎麼辦?」坐在後座的白雅思忍不住朝他碎碎吟起來,「每次要你來接我下班,又不是要你的命,干嘛老是板著一張臉,我是欠你錢嗎?每次都開那麼快,哪天撞上了人,你就好看了。」
「你以為我是你專屬的司機啊?干嘛不會自己開車回來?現在路上根本連車都沒有,哪會有人出來讓你撞?現在是幾點了你知不知道?凌晨兩點半。你竟然到現在才下班,能不能夠請你以後自己回來啊?我可是很忙的!」听著她的抱怨,白天佑也氣得朝她咆哮。
他來載她回家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她還在那邊念,小心他一腳把她給踹下車去。
「忙什麼?跟女人打混嗎?還是去你的牛郎店混吃等死?教你出來載自己的親妹妹回家是會怎麼樣?少一塊肉是不是?今天我的車子借人開,加上離開攝影棚的時間晚了,才讓你有機會出來當車夫。你就少在那邊-唆,小心我跟老媽說你想要結婚了,叫她送來一堆相親照片。」
她向來清楚他最怕的是什麼,還不就是怕老媽逼著他結婚,要是老媽當真拿一堆相親照片來,他就死定了。
「你!」他氣得咬牙切齒,巴不得回過頭掐住她的脖子。
這算什麼親妹妹啊?竟然威脅自己的親哥哥!他就是不想要結婚,才會故意去開間牛郎店,讓老媽以為他是個變態,不逼他相親結婚。
而這一招也真的夠管用,讓老媽徹底對他死心,他這才得以過著優閑的單身生活。
「我怎麼樣啊?還有,我今天先借住在你那,不回去我住的地方了,因為這條路離你家最近。」她故意這麼說,好讓他更為氣憤。
呵,她就是喜歡跟他斗嘴,每次只要一看到他那氣得咬牙切齒的模樣,她就很得意。
什麼?她竟然還想得寸進尺。住在他那做什麼?該死的!白雅思沒有閃避,反而瞪大眼看著前方,「有人在前面,小心啊!」她大叫出聲,連忙伸手將他的頭給轉回去。
「什麼?」一听到有人在前面,白天佑在轉回頭的同時,腳下意識地猛踩煞車。
砰地一聲,白天佑與白雅思兩臉色瞬間刷白。他們倆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白天佑小聲地開了口。
「那個……你剛剛真的有看到人影嗎?」為了慎重起見,他又問了一次,「剛剛是不是真的有人影啊?你究竟有沒有看到?」
「有啊,我看到的是一個白色的人影……」
說完,白雅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老哥,該不會是那個吧?」她猛咽了咽口水,「我听以前的化妝助手說過,這條大馬路白天雖然人多車多,可是一到了晚上就陰森得很。曾經某天凌晨的時候,還有人看過白影在安全島旁邊晃動……」
越講越覺得恐怖,最後,她忍不住驚聲尖叫起來。
「哎呀!」
「你叫什麼叫啊!」白天佑伸手用力敲了白雅思的頭一下,「你待在車內,我下車去察看。」
媽的,都怪她沒事亂叫又說那種恐怖的話來,害他現在心里也有些毛毛的。不過他可是個大男人,怎麼可能被這種毫無科學根據的事情給嚇到。
他做了個深呼吸,再一次地深呼吸,這才打開車門下車。他先察看了自己的寶貝愛車有無被撞倒,只見整個底盤撞上了安全島,凹了一個大洞,令他心疼不已,這一修可是要花上十幾萬的啊!
撞到的不會就是這該死的安全島吧?他左看右看,沒有看到什麼人影,可是白雅思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看到了白色影子。
該不會……真的是撞上了那種東西吧?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令他雞皮疙瘩掉滿地。算了,他還是趕緊上車離開這里。
「啊呀!」坐在車內的白雅思忽地又尖叫出聲。
「干嘛啊?」她再亂叫,他非要狠狠扁好一頓。可是當他回過頭去,就瞧見一名身著白衣的陌生女子正坐在他的車內。「雅思,快出來!」他連忙打開後車門,讓嚇得全身發軟的白雅思下車。
「哥,那女人……那女人不是鬼吧?我剛剛有看到她打開車門坐上車,她……她……」白雅思被嚇得口齒不清,連一句話也沒辦法好好說完。
「這世上哪有鬼。我去看看,你站在這別動。」白天佑鼓起勇氣,打開車門朝那名女子大吼,「喂!」
她是人吧?
他定眼一瞧,沒錯,她在呼吸,而空氣中飄來一股濃厚的酒精味道,相當嗆鼻。
該死,是個喝醉酒的女人!她竟然還有本事自己打開車門坐上來。那她剛剛有沒有被撞倒?
他伸出手想要將車內的燈打開,好確定那女人受傷與否。沒想到就在他傾身的同時,那女人突然睜開眼,朝他身上嘔吐起來。
「媽的!我的阿曼尼!」他的阿曼尼新裝啊!這套亞麻色的西裝可是他特別到米蘭買回來的,他相當地鐘意,現在卻被她毀了。
而且,她還害得他的寶貝愛車撞上安全島,他……他非要殺了這女人,要她負上全部的賠償責任不可。
「啊!哥,她吐了你一身耶!」白雅思怪叫連連,因為從來沒有女人會朝老哥身上大吐特別吐的。
「我知道!」白天佑咬牙切齒、臉色鐵青地看著眼前這似乎吐得沒完沒了的女人,真有股沖動想要揍她。
她沒事喝醉酒在路上晃干什麼?還穿著一身白衣出來嚇人,害他的車子撞上了安全島,現在又對他吐,毀了他上個月才去米蘭買回來的新裝。
可恨啊!此仇不報非君子,他跟這女人的梁子結定了。
「嗚嗚嗚……」那女人吐完之後開始大哭,是典型的酒醉現象。
白天佑翻了個大白眼,吐完後是大哭嗎?這女人還有沒有別的花招啊?真是的。他最討厭那種不會喝酒,還硬是要喝酒的人。
「老哥……她好像很可憐的樣子。」站在車門旁的白雅思在確定眼前的女人是活生生的人類之後,膽子大了起來。
看了一會,確定她不會再嘔吐,她才向前鑽進車內拍了拍她的臉。
「小姐,你沒事吧?你要不要緊?有沒有哪里被撞傷?」
「你怎麼不問問我要不要緊啊?」白天佑一看到車子里面也慘遭她吐出的穢物波及,氣得要將那女人拉下車,丟在路旁不管她是死是活。
「喂,你是個大男人耶!怎麼那麼小心眼啊?你該不會是想要拉她下車,來個見死不救?」白雅思連忙拍開他的手,讓他更是為之氣結。
「你干嘛啊你?不幫自己的親哥哥就算了,還幫著一個陌生女人。她可是吐了我一身耶!」這……這還有天理嗎?他氣得俊臉有些扭曲。
才懶得理會這女人的死活,反正他們素不相識,他大可直接把她丟在路邊,逕自開車離去。
「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冷血。你若是還有一點人性的話,就趕緊開車送她到醫院檢查,走啦!」白雅思拉著他上車,催促他送那女人到附近的醫院掛急診。
白天佑心里還是相當不甘願,板著一張臉,眉峰緊緊蹙起。他為什麼要送她去醫院急救?他又不是這女人的誰,她死在路旁也不干他的事啊!
他本來想一走了之,不過一個念頭竄起,不如先送她到醫院,等她清醒後再向她索賠,一定要她償還他所有的損失。
看來,男人還是會很計較的。
車子停在醫院門前,白天佑抱著那女人來到急診室,執班醫生連忙為她做全身檢查,好一會兒才出來告訴等候在門外的他和白雅思。
「她是你們的朋友吧?她好得很,只是喝醉酒而已,等一下就可以帶她回去休息,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白天佑越听臉色難看,「什麼?她好得很?」那麼倒楣的人全是他-?這算什麼啊?!
該死,他今天究竟是觸了什麼霉頭?真是可惡透頂!而這女人竟然還睡得香甜,一點事都沒有。
等她醒過來,他非要給她好看不可。
「是啊,你們打算要讓她在這里休息嗎?若是要住一晚的話,等一下去跟護士小姐辦理病床登記及繳費。」
「什麼?繳費?」白天佑臉色更為鐵青。他還要幫她繳費?他為什麼要為她花錢?他媽的,去她的!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要不然你們就帶她回去休息好了。」執班醫生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白天佑。
不住院就不用繳費,送她回去不就得了,有必要這麼大吼大叫的嗎?
「哈哈哈,他只是情緒有點失控,我先跟他談一談。」白雅思連忙陪著笑臉,拉著額間青筋暴凸的白天佑到一旁去。
「為什麼要我平白無故幫一個陌生女人做這麼多事?又不是我欠她的。我現在就要離開,管她死活!」他差點沒有氣暈過去,說完就往急診室外頭步去,一刻也不想多留。
「你怎麼可以這樣?再怎麼說她也是被你撞到的,要是她醒過來之後沒人負起責任那怎麼行?你不怕人家當成是肇事者逃逸啊?」她快步跟上去,小聲在他耳邊說著事情的嚴重性,要他正視。
「呃……是她自己沖出來的,可……不干我的事。」他說得有些心虛。那女人當時好像沒有沖出來自己撞上他的車,是他的車子不小心撞上安全島的樣子……
「不干你的事?那干誰的事?難不成是我的事嗎?反正你要負起責任來。不如我們就先將她帶回家,等她清醒過來再說,還是你要付錢讓她在這里住上一晚?」白雅思真的很受不了他這種要不得的態度。
只不過是車子撞凹了,又吐了他一身,就非要把對方當成是仇人看待嗎?她今天才知道他有夠小氣的。
「你真的是我妹嗎?怎麼老是幫著外人說話?」他氣煞了。她哪一點跟他是親兄妹啊?竟然處處幫著那個喝醉酒到現在還沒清醒過來的女人。
「那好,我就幫你去跟護士小姐說一聲,讓她住一晚,錢你出!」說完,她就轉身要去櫃台登記。
「等一下。」他連忙拉過她,「我們先載她回家,等到明天她醒過來,我要她馬上離開,還要賠償我的一切損失,知道了嗎?」
他不想被當成是逃逸的肇事者,也不想要再多花錢,況且現在在他身上臭得要命,他很想趕緊回家洗個澡,只好無奈地帶她去他家。
該死的,他今天真的是倒楣透頂!嗅著衣袖,那令人作嘔的酸味,讓他的眉頭更為緊皺。
「哈,我就知道老哥人最好啦!跟我來吧!」她拉著他來到里頭那名喝醉酒的女子身旁。
「現在又要干嘛了?」他一看到那女人就心煩。
透過急診室日光燈的照射,他清楚地看到那女人的長相及穿著,瞬間眉頭打了無數個死結。
好俗的女人!她戴著一副歪歪斜斜的厚重黑框眼鏡,將她的臉遮去了大半,那發型他好像曾經在哪里看過……想起來了,是日本有名的金太郎頭型,頭上像是頂了個西瓜皮一樣,丑到不行。
再看她身上的衣服,俗陋到讓身為服裝設計師的他馬上別開眼,以免大傷自己的眼楮。
因為她身上的那件白色T恤上的米老鼠圖案,長得不太像是正統的迪士尼米老鼠,鼠頭是歪七扭八,鼻子還尖得很,八成是在菜市場買來的便宜貨。至于的牛仔褲滿是破洞,但並不是故意弄破的那種流行設計,是由于穿得太久而弄髒弄破的,更別提她腳下穿了一雙仿冒的NIKE運動鞋,其標志還左右顛倒,可見是最差的仿冒品。
救命啊!他誰不好撞,怎麼會撞上這樣一個俗到不行的丑女?
「抱她上車吧!」白雅思推了推他的手臂。
「什麼?要我抱她?」他瞪大了眼,仿佛她說了什麼天大的要求。
拜托,光是看就讓他倒足了胃口,現下他更是連踫都不想要踫她。
「干嘛啊?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剛才還不是這麼抱她進來給醫生看診的。」他一定是看到人家的長相跟穿著而開始嫌惡起來。
身為他的親妹妹,她怎麼會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男人全都是一個樣,差勁!
「剛才是因為燈光暗所以沒有看清她的穿著。現在看清楚了,我可不會讓自己的手再去抱這女人一下,以免玷污自己服裝設計師的身分。」他說得合情合理。身為頂尖的服裝設計師,怎麼能夠允許咱已去踫觸那些差勁的仿冒地攤貨?
「管你那麼多,快點抱她上車啦!」她發覺他真的很龜毛又-唆,什麼頂尖不頂尖的服裝設計師?這跟那個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說穿了,他就是不想要抱那女人。真是的!
拗不過親妹子,白天佑只好百般無奈地將那女人抱起,讓她再次坐上他的寶貝蓮花跑車,心里直嘔得要命。
車子來到一幢高級的別墅洋房前,他動作流暢地倒車進入車庫內,熄火後立刻下車。
「喂,我可不想要再抱她了。你自己扶她進來,我要上去洗澡。」全身都有一股強烈的酸臭味,他媽的惡心斃了!
「喂喂喂……」瞪著他走進屋內,白雅思只好一個人努力扶著這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走。
好吧,她現在開始有一些後悔了,自己好像真帶了個麻煩回來。
扶著那女人進到屋內,讓她平躺在真皮沙發椅上,看著熟睡中的陌生女人一眼,白雅思忍不住搖頭嘆氣,「還真是是有夠俗啊!」那一身的穿著打扮,真的讓人很難對她產生什麼好感。
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邊睡覺應該沒有關系吧!
打了個呵欠,她逕自走上樓準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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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丁柔香昏昏沉沉地自睡夢中醒來,一睜開眼就瞧見自己置身于陌生的環境中。
「這里……究竟是哪里啊?」因為宿醉而有些頭痛,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厚重眼鏡,想要看一看四周。
突然,她听到了腳步聲,隨後一名赤果著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運動長褲的男子走下樓,一邊打著呵欠經過她面前,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男人?怎麼會有男人在?
再仔細瞧瞧,確定自己的那五百多度的近視眼並沒有看錯,她立即放聲大叫,「啊——」
「發生什麼事了?」白天佑連忙回頭察看,一看到是昨天帶回來的女人在尖叫,他瞪大了眼、連忙沖向前捂住她的嘴,以免她吵醒左右鄰居,以為他家發生什麼事了。
該死的,這女人酒醒了之後就非要放聲尖叫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嗎?
此時,睡在三樓的白雅思被這聲尖叫驚醒過來,她神色慌亂地連忙起床,奔下樓看個究竟。
「老哥,發生什麼事了?」她才說著,就見到哥哥正緊捂著那女人的嘴巴。
「唔唔唔……」丁柔香瞪大眼,看著在她眼前的這對陌生男女。
他們究竟是誰?她又在哪里?
昨天她喝得醉茫茫的,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老哥,你先放開她好不好?她快要喘不過氣了!」白雅思趕緊告訴他,並試著安撫那女人,「小姐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只是昨天晚不小心撞到了你,才會帶你回來的。」
「我才沒有撞到她好不好?」放開了緊捂著她嘴巴的手,白天佑為自己伸冤。「我的車子是撞上了安全島,不是這個俗到不行的女人!」他才沒有撞上她,搞清楚狀況行不行?
丁柔香試著去了解眼前的情況。這名女子看起來像是個好人,而那個看起來相當氣憤的男人似乎不太像是個善心人士。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白雅思,他是我老哥白天佑。你可不可以說一下,為什麼你會在三更半夜喝醉酒走在路上呢?」一切問個清楚,好把事情解決。
「你問她那麼多做什麼?叫她趕緊賠我錢就可以滾人了。」他這笨妹妹問那麼仔細做什麼?
他現在只想回復到以前平穩安靜的生活,那種起床後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美好時光。這笨妹妹跟那個俗到不行的女人最好趕緊從他的視線里消失不見。
「我叫丁香柔,昨天……」一回想起昨天所發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悲傷起來,「我……我的生命在昨天全變樣了。先是男友變心,再來是被公司辭退,回到家的時候又發現自己的公寓失火,燒得精光,什麼都不剩……」她好慘啊!
看著手掌心,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遇到的事。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倒楣?她究竟是走了什麼樣的霉運啊?
近來因為忙于工作,她與交往多年的男朋友很少聯絡,直到昨天在前往公司的路上,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相擁走在一起,這才知道他早已變心。
他變心就算了,反正她幾乎快忘了自己有這麼一個男友存在。可是……她到了公司不久,就被告知要她立刻打包走人,原因是上司決定開除她,在難過不已的心情下她只她離開待了快半年的公司,抱著自己的所有物走回家。
但是她萬萬沒料到,自己所住的公寓竟然會發生火災,起火點據說就是在她家隔壁,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情的大火將房子吞噬、燒毀、什麼也不剩……
白雅思听了忍不住露出同情的眼神,「嗚嗚嗚……你怎麼會這樣可憐?」
丁柔香本來是不想哭的,可是看到眼前這名叫白雅思的好心人施予同情的態度,讓她有了想哭的沖動,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
她忍不住吸了吸了鼻子,用衣袖拭去眼淚及鼻涕,「我昨天真的很倒楣,失神落魄到自己走去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身上也只剩下五千元,連替換的衣服都沒有。我怎麼會這麼慘啊?」
她越哭越大聲,越想越難過。
「我難過得想去淡水河自殺,所以把身上的錢全拿去買啤酒來喝,最後覺得若是醉得被車撞死更可以一了百了。」
她為什麼會這麼慘?好像全天下不幸的事情全都降臨到她身上,好慘啊!
以前看電視里的那些難民都不覺得怎樣,可是現在輪到她當難民了,才知道那些人的痛苦。
白天佑朝她拋了個特大白眼,「那干我什麼事?你怎麼不去撞別人的車子,偏偏撞上我的車?還吐了我一身。還有,你可千萬不要在我這里鬧自殺,我會很麻煩的。」
要命啊!她一直哭哭啼啼的,真是受不了,早知道就不要帶她回來了,他真是自找麻煩。
他最受不了听女人發牢蚤,巴不得趕緊將她踢出門外。
仿佛沒有听到他所說的一般,丁柔香自顧自地說下去,「你可不要看不起我。雖然我現在身上沒有錢,可我有的是才華,有的是本領。」談起自己的工作,她可是相當自豪,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也啞口無言。
「喔,那照你這麼說,你不就算是相當搶手的人才了,又怎麼會被老板給辭退?」他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上,嘴角揚起相當不屑的嘲諷笑容,「說來听听啊!你是做什麼的?」
哼,她肯定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才會被老板開除。與其哭哭啼啼的,她還不如先檢討自己。
「呃,我是讀考古學的,畢業後在電腦公司上班……」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大笑打斷。
「哈哈,那不就對了嗎?考古系的跑去電腦公司上班,當然會被開除。還有,你平常都是穿那樣子的衣服嗎?」他指了指她身上的牛仔褲和T恤,不禁搖頭又嘆氣,「你穿那樣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加上你的發型又那麼俗,難怪男人會變心跑掉。」丟臉,她有沒有一點女性的自覺啊?
要是讓他看到女友每天都穿得那麼邋遢又俗的模樣,他早就跟她分手了。不,他應該是說什麼都不會追求她。
「你……你……」丁柔香瞪向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樣?我說錯哪一點了?」他斜眼睨向她,「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錯,你自己才是要好好檢討吧!你現在不如去找個朋友或是家人當靠山,別再繼續待在我家跟我發牢蚤。」
她還想要反駁嗎?哼,現在的他可沒將丑話說盡,算是對她很好了。而且又不跟她收汽車修理費以及阿曼尼西裝的賠償費,只要她馬上離開他家就好。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丁柔香總算擠出話來,他怎麼這麼壞啊。
「哼,憑我身為頂尖的服裝設計師,又是個有品味的男人就有資格說你。」他自視甚高地說。
白雅思很同情丁柔香,決定幫她一把。「哥,你說的是。既然你覺得她沒有什麼女人味,不如就讓她留下來,幫她好了。」
丁柔香听了,看著白雅思的背部,仿佛有只天使的翅膀。她果然是她的天使啊!
從來沒有人會幫她說話,讓她大為感動。她等了好久,總算是遇到好人了。
她連忙一把抓住眼前猛男的手臂,「是啊!大哥,就請你幫幫我吧!」
白天佑瞪大了眼,看著她緊握他手臂的手。
事情的發展讓他感到措手不及。他完全沒料到她們會這麼說!現在可好了,他似乎多了一個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