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卑鄙的小人,居然敢這麼做?」唐韻蝶立即射出袖內毒針、毒鏢,定要奪回戒指。
唐虹一一閃過唐韻蝶所射來的毒針、毒鏢,狂笑說道︰「哈哈!以你這蹩腳的功夫,能傷得了我半根寒毛嗎?」
「你別太狂妄了,看招!」唐韻蝶立即揮袖射出無影針,令唐虹閃躲不及,中針倒于地面。
「你好樣的,居然敢傷了我!出來!」唐虹立即朝地道方向叫喚她的夫婿上場。
唐韻蝶一瞧見唐虹的夫婿時,不禁瞪大眼來,「你竟對他下了蠱毒,控制他的意識?」那人的眼神呆滯無神,動作十分不自然,她一瞧便得知他被唐虹下了蠱。
「是又如何?我為了達到目的,是可以不惜任何代價的。」唐虹站起身來,命令那人道︰「去把那個女人殺了!」
被唐虹下了蠱毒的男人,立即朝唐韻蝶攻擊。
唐韻蝶閃躲開來,並朝他射出毒鏢,但是她的所有攻擊都對他無效,她稍一分神便被擊中身軀,力道之大使她往後飛去。
「小心!」南烈征連忙施展輕功接住唐韻蝶的身軀,以免她飛撞向山壁。
唐韻蝶躺于南烈征的懷中,口吐鮮血道︰「我方才和那名男子交手之後,才知道他根本就已經死了,而唐虹以傀儡蟲來控制他,讓他成為百毒不侵、力大無窮的怪物。」
「那該如何破解?」南烈征連忙問道。這可是他從未接觸過的蠱毒,再加上對方又是個活死人,更是令他不知如何應付。
「攻擊施蠱毒之人,才可破解傀儡蟲的效力。」唐韻蝶站起身來,打算再度迎戰。
「我知道了,那就由我來對付那個男人,你去奪回戒指吧。」方才他于一旁觀戰,看出唐虹和蝶兒的功力不相上下,算是較好對付。至于那個活死人,點袕截脈對他可能一點效力也沒有,是不太好應付的對手。
「嗯,那你可得小心一點。」唐韻蝶于是再度上前迎戰唐虹。
南烈征見那名男子又想追上前去攻擊唐韻蝶,便立即施展輕功至他面前,「兄弟,你的對手可是我呢,你想上哪去?」他已經想出對付這個活死人的計謀。
那名男子一見到阻擋在他面前的南烈征,立即發動猛烈的攻勢,欲殺了阻擋在他前方之人。
南烈征迅速施展輕功至那條蛇怪旁,見那名男子跟來,立即取下先前插于蛇怪頭上的三支銀針,讓它回復知覺去攻擊那男子。
蛇怪一回復知覺,立即昂起身軀並攻擊所有的人,它首先就吞下被唐虹控制的活死人。
南烈征早在蛇怪攻擊前便施展輕功遠離它的攻擊範圍,並朝與唐虹爭斗中的唐韻蝶道︰「咱們得快離開這里,方才我已放了蛇怪。」
唐韻蝶一听,冒著會被唐虹擊中的危險傾身靠近她,並暗中放出無影毒,以順利奪回戒指。
唐虹用力擊了唐韻蝶一掌,令唐韻蝶口吐鮮血,「哈哈哈!想進行近身戰,那你可得付出極大的代價。」就憑她這蹩腳身手,也想與她爭奪唐門門主之位,哼!還早得很呢。
唐韻蝶勉強撐起疼痛不堪的身軀,自唐虹面前站起身來,又吐出一口鮮血,笑道︰「哼!為了奪回戒指,就算被你擊中一掌,我也甘願。」她將剛才奪回的戒指亮出來給唐虹瞧。
唐虹一見唐韻蝶手中的戒指,驚駭得連忙朝自己腰際的暗袋一探,「該死的,你居然敢偷走我的戒指!」
「哼,是誰偷走誰的東西啊?」唐韻蝶不甘示弱,回瞪著唐虹。
「你納命來吧。」唐虹氣得朝唐韻蝶射出大量毒針,欲置她于死地。
唐韻蝶見狀,心想她這次可能躲不掉了,于是緊閉著眼眸,等著毒針刺進她體內。
南烈征欲引蛇怪至唐虹身邊時,一見到唐韻蝶被唐虹攻擊,立即施展輕功至她面前,揮出白絹扇,為她擋下所有朝她射來的毒針。
「你——」唐虹十分訝異地瞪大眼,「你怎麼可能擋下那些毒針?」南烈征招式之迅速、準確,令她無比震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唐虹今日便從南烈征身上印證此話。
南烈征沒去理會一臉錯愕的唐虹,緊擁著唐韻蝶的嬌軀,「你奪回戒指了嗎?」
「嗯。」唐韻蝶立即點頭說道。
「那好,咱們此刻不走不行了!」南烈征語畢,立即擁著唐韻蝶並施展輕功往祭壇外的通道奔去。
「該死的家伙!快把戒指還給我……」唐虹一見到眼前的景象,便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條黑色蛇怪正吐著舌直瞪著她瞧。
「啊……」唐虹想命令被她下蠱的男人前來幫助她,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想施展輕功逃離時,蛇怪仿佛看穿她的行動,立即以蛇身緊緊地纏住她的身軀。
「不……不要啊……」唐虹再也無法叫出聲音來了,只因她已被蛇怪吞入月復中。
唐韻蝶在通道旁瞧見此情景,不禁傷心落淚地投入南烈征的懷抱。「我是否害了她?
我居然對她見死不救……」
南烈征連忙輕拍她的肩頭,柔聲安慰著她,「她是惡有惡報,她生平一定做了許多惡行,而且她還想置你于死地,所以她才被這條守候祭壇的蛇怪給吞了,那只能怪她自己的命薄,無法逃離死劫,老天爺定是在處罰她的惡行。」
唐韻蝶一听,這才破涕為笑,「你這是在安慰我嗎?怎麼听起來都是在譴責唐虹的不是。」
南烈征笑了笑,擁著唐韻蝶往前步去,「好了,咱們快返回唐門吧。」結果卻在此刻右小腿傳來一陣刺痛感,令他眉頭深蹙。
「你怎麼了?」唐韻蝶看出他的異樣,連忙開口詢問。
南烈征立即抬起腳來,發現有一支毒針在他的腿上。難怪他會覺得不適,而這毒針肯定是方才他為蝶兒擋下唐虹所射來的漏網毒針。
唐韻蝶一瞧見他腿上的毒針,立即驚呼出聲,「征,你被唐虹的毒針給射中了。」
「沒啥大礙的。」南烈征安慰道。他早已習慣毒物,所以壓根兒不把這支毒針放在眼里。
唐韻蝶賞他一記大白眼,斥責道︰「唐虹的毒針可是會要人命的,她的毒針上頭可是喂了劇毒,和我那頂多只是會傷人的毒針可是大大不同。」語畢,她隨即為他拔出毒針,並拉起他的褲管。
「你做什麼?」南烈征訝異地看著她的舉動。她該不會是想要……「當然是為你吸出毒液來呀!」唐韻蝶蹲去,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回視著他。
「不,不必了。」南烈征連忙往後退去。她果然如他所料一般,想為他吸出毒液,但是他怎能讓她做這種事情。
唐韻蝶連忙抱住他的腿,怒聲斥道︰「你現在可是性命垂危,所以你就別顧慮那麼多了。」接著她便不理會他的制止,為他吸出腿上的毒液。
南烈征見到唐韻蝶不顧自己可能中毒的危險為他吸出毒液,他真是感動莫名。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南烈征低頭看著唐韻蝶。
唐韻蝶一面幫南烈征吸出毒血,一面說道︰「這還用問嗎?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絕不可能讓你死去的,就算我會因此中毒,我也甘願。」她無法保護心愛的人,還害得他因為救她而受傷中毒,她所能為他做的就是為他吸出毒液。她說什麼也不讓南烈征因她而死,她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南烈征聞言,更是感動萬分。這世上恐怕沒有任何女人會為了他而不惜犧牲性命,不顧尊嚴地為他吸出腿上的毒血。
唐韻蝶為南烈征吸出大量毒血之後,便將解毒散撒在南烈征的傷口上,藉此來降低毒性。
「好了,大功告成。」唐韻蝶滿意地站起身來。
她已吸出南烈征腿上大部分的毒血,這樣一來他便不會有中毒的危險。
南烈征立即上前擁著唐韻蝶的嬌軀入懷,他沒有開口說任何話,只因為他對她的情意已無法言喻,沒有任何話可以表達出他對她的深情。
遇上了唐韻蝶,並深愛上她,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感謝上蒼,讓他遇見了她。
唐韻蝶可以感受到他對她的情意,她滿足地揚起一抹幸福的淺笑,扶著他的高大身軀,緩緩離開蛇窟,準備回到唐門。
唐韻蝶和南烈征回到唐門,眾人立即歡呼簇擁著他們前往大殿,等候唐浩的到來。
他們等候許久卻遲遲未見唐浩到來,沒一會兒,便傳來婢女的大聲叫喊,「不好啦!
快來人哪,門主出事了!」
「什麼?」唐韻蝶一听,立即朝唐浩的宅院奔去。
一進入唐浩的房內,她便瞧見他氣息微弱地倒在地上,「爹,爹!你怎麼了?爹!」
她立即大聲呼喊,拚命搖晃著唐浩的身軀。
尾隨而至的南烈征一見到眼前情景,連忙抱起唐浩的身軀躺回床鋪,並為他把脈。
「我爹怎麼了?為何突然昏迷不醒?」唐韻蝶著急地問著正在把脈的南烈征。為何爹會突然倒地不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他從未善盡父親之責,但是他畢竟是她爹呀,怎不教她擔憂。
南烈征替唐浩把脈之後,便得知他的身體狀況十分差,情況比他之前的預測情形還要嚴重。
南烈征輕搖頭,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啊?」唐韻蝶愣住了,「為何要搖頭?那是什麼意思?」她不願意從他口中得知壞消息啊。
「我真的很遺憾,你爹的壽命比我預期還要短。」南烈征無奈說道。唐浩此刻的情況,就算是如來佛祖也救不了了。
唐韻蝶往後退了兩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道︰「這怎麼可能?你之前不是說過他會沒事的,為何現在又對我說他壽命已盡?我不信、我不信!」她朝他大吼著,之後露出哀怨的眼神,「虧我那麼相信你,你竟然騙我!」她淚濕衣襟,悲傷得難以自抑。
「蝶兒,我很抱歉,為了讓你專心于唐門門主的爭奪戰,所以我才對你撒謊……」
南烈征尚未說完,便被唐韻蝶給打斷。「我不听,我不想听呀!」她捂住耳朵,不願听他的解釋。就在此刻,唐浩自昏迷中清醒過來,叫喚著唐韻蝶的名字,「韻蝶……」
「爹,我在這里。」唐韻蝶連忙握住父親虛弱顫抖的手,告訴他她就在他的身旁。
唐浩努力睜開眼,好看清女兒的模樣,顫抖著聲音道︰「爹很開心得知你順利取得戒指並成為新任門主,但爹的身體在經年累月的試毒之下,早已不堪負荷,恐怕再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不,你千萬別這麼說!」唐韻蝶哭紅了眼。
唐浩趕在自己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對女兒懺悔道︰「這些年苦了你了,之前我對你總是不聞不問,刻意不去關心你,只因為每當瞧見你便仿佛瞧見你死去的娘親……」
他突然咳出一口鮮血。
「夠了,爹,你別再說了。」唐韻蝶不忍見到父親痛苦難受的模樣。
「不,讓我說下去。」唐浩十分堅決地說道。他接著深吸口氣,繼續說︰「我因為深愛著你娘,不願接受她因為生下你而死去的事實,所以才會長久以來故意不理會你,只因為自私地不願想起你娘,好讓自己不心疼,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爹,夠了,事情過去就算了,別再說話,趕快躺下歇息。」唐韻蝶兒父親每說一句話,所吐出的鮮血就愈多,令她十分不忍。
唐浩則轉頭看著南烈征,道︰「我的女兒,就拜托你了。」
「我一定會照顧她的。」南烈征立即允諾道。
唐浩十分滿意地合上眼,從此與世長辭。
唐韻蝶拼了命地搖著唐浩的身軀。「爹,你醒醒呀!爹……你還是那麼自私,你就這麼走了,讓我獨活于世,嗚……教我該如何是好?」她掩不住心中悲傷,大哭出聲。
好不容易她和父親的冷淡關系才有所改善,卻是在他臨死之前,這教她如何接受。
「爹……我不要你死呀……」唐韻蝶搖晃著父親的身軀,想要他再度蘇醒過來。
南烈征見狀,連忙制止她的舉動,「夠了!任你如何搖晃、叫喚,他也不會醒過來的。」他將她緊擁入懷。
唐韻蝶放聲哭喊著,「都是你,為何要騙我說爹的情況良好,都是你!我恨你、我恨你呀……」她拚命捶打著他的胸膛,以發泄心中的哀傷情感。為什麼爹要死,如今她是孤單一人了,以後她該如何獨活于世?
「我不要這種結局,我不要啊……教我如何獨活于世?」唐韻蝶此刻累了,倒在南烈征的懷中喃喃說道。
南烈征就這麼站著任她用力捶打他的胸膛,見她累了停下手便緊擁著她,「抱歉,這一切都是我不好,但是我真的無力救你爹,希望你能原諒我,而且……你絕不是孤單一人的,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旁的。」
「啊?」唐韻蝶自他懷中抬起頭來,卻瞧見他眼中的深情。此刻,原本服侍唐浩的婢女進來查探情況,一瞧見唐浩動也不動、沒了氣息,連忙大喊,「不得了啦!門主去世了!」
婢女的這句話,立即引來眾人的高度關切,不久之後,唐門眾位資深長老以及所有弟子立即前來唐浩的宅院前。
一名長老入內,確定唐浩確實已死亡,立即屈膝跪于唐韻蝶面前,「老夫叩見新任門主。」
「啊?」唐韻蝶一瞧見眼前情景,立即驚呼出聲。
在外的眾人們亦立即跪下,大聲道︰「叩見門主。」
唐韻蝶一瞧見眼前的情景,不知該如何是好地看著站于一旁的南烈征,希望他能夠給她一些意見。
但南烈征卻向唐韻蝶十分恭敬祝賀道︰「恭喜你成為門主,在子有些不適,先行離開。」語畢,他立即轉身離去。唐韻蝶想追上前去,卻被眾長老給阻擋住,「門主,咱們幫內可有許多事情正需要你處理,老門主的葬禮得于近期內隆重舉行。」
「這……」唐韻蝶見南烈征的身影逐漸遠去,才和長老們商量父親的葬禮事宜。
為何南烈征的反應會是如此?她仿佛在那一瞬間看到他冷漠的眼神。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問題嗎?她不禁迷惘了……
待唐韻蝶和長老們討論完唐浩的葬禮事宜之後,已是深夜時分。
南烈征會去哪里?可會在「霜房」等她回去呢?她于是迅速返回她的宅院。
瞧見房內正燃著燭光,她立即推開房門入內,結果卻瞧見南烈征手執酒杯,還連飲下了數杯酒,在他身旁那些空酒壺的數量更是驚人。
「征,你為何要喝這麼多酒?」唐韻蝶朝他緩緩步去,站在他面前問道。
南烈征瞥了她一眼,自嘲笑道︰「沒什麼?我只是在這里祝賀你成為唐門的門主罷了。」這亦是他藉酒澆愁的主要原因。
唐韻蝶輕蹙蛾眉,「你不要騙我了,我感覺得出你有心事。」她直瞅著他的深邃眼眸說道。
南烈征一听,立即苦笑道︰「哈,真不愧是我的女人,如此了解我。」
唐韻蝶輕蹙眉,「你到底怎麼了?可以告訴我嗎?」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心事。
南烈征直瞅著她問道︰「我很在乎你、關心你、愛你,你可知道?」
「這一切我全都明白。」她怎有可能不明白他的心意。
「但是……你可知道我們是無法在一起的。」南烈征道出這令她震驚萬分話語。
「為什麼?」唐韻蝶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追問下去,「為什麼你這麼說?為什麼?」她不明白她是哪里做錯,不然他怎會說出這番話來?
「那是因為你我的身份和地位所致,所以我無法和你繼續留在唐門。」南烈征神情悲痛地說道。
「什麼身份地位?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為何我們無法在一起?」他到底在說什麼,為何她愈听愈迷糊。
「那是因為你現在身為唐門的門主,而我則是嘯傲山莊的四少主、皇上身邊的密探,我無法就這麼放下一切入贅到唐門。」南烈征道出他們之所以不能在一起的原因。
「什麼?」唐韻蝶因他的話而愣住,「你是皇上的密探?」他究竟還有多少驚人的事沒告訴她?
南烈征是當今皇上身邊的密探,他的身份背景果然夠驚人,令她訝異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錯,皇上還是我的結拜兄弟呢。」
唐韻蝶一听,立即狂笑出聲,「哈哈!南烈征,你究竟還有多少驚人身份沒告訴我?
這就是我們無法在一起的原因嗎?我看你根本就是舍不下那些榮華富貴,所以才看不起我這小小的唐門,不甘永遠留在這里終老一生吧?」
南烈征立即否認,「不!不是這樣的,我想要帶你離開唐門,回到嘯傲山莊,好讓你……」
唐韻蝶立即打斷他的話,「胡說!一派胡言。」她隨即朝他大吼,「若你真的愛我,為何還要顧慮那麼多,直接留在我身邊不就好了,何必在乎其他?我根本不在乎那些呀!」世俗的眼光算什麼?只要自己活得開心、自在即可,為何他那麼在乎那些無關緊要之事呢?
南烈征被她的話語激怒,朝她大吼道︰「沒錯!我就是在乎那些該死的身份,我有自己的男性尊嚴,要我入贅唐門,那更是辦不到,而我想帶你離開唐門,為的就是要你過更好、更舒適的生活,你可知道身為唐門的門主,得應付多少欲前來殺你滅門的幫派、刺客,還得處理唐門內大大小小的瑣事,你忍受得了嗎?為何你不和我一起返回嘯傲山莊?」為何她不能夠體諒他的心情?他是真心為她好的呀!
唐韻蝶反諷道︰「我怎樣都覺得你是因為嫉妒我成為門主,所以才會想教我放下一切和你回嘯傲山莊,做個生活無趣的少主夫人。」此刻的她已經失去理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傷人的話語。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別忘了是誰幫助你獲得今日的地位。」南烈征的怒火被她挑起,于是變得失去理智、口無遮攔,一心只想逞口舌之快。
「哼,你倒是提醒了我這件事,之前咱們不是約定好了,你幫助我成為新任的唐門門主後,你便可以離去,如今你已沒有利用價值,還賴在我唐門內做什麼?」唐韻蝶此時已恢復理智,但之前說過的話已難收回。
天啊!她方才說了什麼?她並不想這麼說的,她方才是怎麼了?為何會說這種傷人的話,與南烈征反目成仇呢?
南烈征一听,立即憤恨說道︰「好!很好,謝謝你提醒我。」他隨即揮袖離去。
唐韻蝶見狀,連忙問道︰「等等,你要上哪去?」
南烈征沒有回過頭,只是沉聲說道︰「去哪?還用問嗎?自然是離開這里,難不成還等著被人趕?」她既然都說出這般傷人的話來,他又何必再待在這里自取其辱?
南烈征于是施展輕功至大殿外取回自己的馬,準備立即啟程返回嘯傲山莊,只是待他一握著韁繩時,他便後悔了。
為何他方才會如此沖動,說了那麼多傷害她的話?他還有什麼資格說愛她?
只是他若現在回頭,仍在氣頭上的蝶兒又怎會听進他的話呢?還是先分開一段日子,等彼此的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再見面似乎會比較好一點。
南烈征于是放棄回頭找唐韻蝶的念頭,策馬準備先行返回嘯傲山莊,之後再做進一步的打算,他其實也得回去讓大家知道他平安無事,以免他們會派人出來尋他。
臨走前,南烈征對一旁的僮僕道︰「麻煩你替我傳話給你們門主,就說我會等她冷靜一點再回來找她。」
「是的,小的明白。」那名僮僕立即離去,為南烈征傳話。南烈征一離開唐門,守衛立即把大門關上。
看著唐門的城牆大門,南烈征腦海中浮現他和唐韻蝶相處在一起的種種甜蜜情景。
他們之間經過了許多事情,她那甜美笑容、客棧的激情之夜,以及在蛇窟內的激斗、她為他吸出毒血的感動情景,難道這一切都禁不起一些小爭執而化為烏有?
這一次他離開她身邊,不知何時才會再與她見面,心中立即涌上心疼、哀愁、悲傷的情緒,忍下想再返回她身邊的沖動,他騎著胯下駿馬迅速離開,往嘯傲山莊而去。
唐韻蝶見南烈征真的離去,而且是她逼他走的,立即痛哭失聲。
「哇!我不是故意要逼你走的,征,我不要你走,別留下我一人獨自在這里,別走……」
唐韻蝶後悔至極,哭得更是柔腸寸斷。
此時一名僮僕在外求見。
「進來。」唐韻蝶連忙拭去淚水,坐于椅上。
僮僕立即人內來,「稟告門主,方才南烈公子要小的傳話給您。」
唐韻蝶一听,連忙問道︰「他說了什麼?快告訴我。」她迫切想知道。
「他說他會等您冷靜一點之後再回來找您。」僮僕據實答道。
「什麼?他人呢?他真的離開唐門了嗎?」唐韻蝶連忙追問南烈征的下落,激動地站起身來。
「回稟門主,南烈公子已離去。」
唐韻蝶一听,又跌坐回椅子上,「他真的離我而去,只剩下我一人獨自在這里……」
她喃喃自語著。
「門主……」僮僕有些擔憂地看著失魂落魄的人。
唐韻蝶于是伸手揮退他,「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的。」僮僕立即退下。
唐韻蝶看著窗外皎潔月色,回想著之前和南烈征在一起的種種情景。
她愛他,想和他長相廝守,名利對她而言一點也不重要,而她為何在獲得名利之後,卻舍棄了對她最重要的愛情呢?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呢?她好懊悔,她痛恨自己如此口無遮攔。
他說要等她冷靜一點再回來,她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為何他不回來找她呢?
一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唐韻蝶立即痛哭失聲,「是我不好,征……你快回來我身邊嘛……」
只是無論她如何哭喊、呼喚他的名字,他都不在她身邊了。
她傷心、懊悔了一整夜,直到天明。仔細思考過南烈征的話話之後,她覺得他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唐門的確樹敵太多,而且成為門主便得處理唐門內部許多的事情,這種重責大任並非她可以承擔得起的。
唐韻蝶于是下定決心,不等南烈征來找她,她要自己先去找他,但她得先將父親的後事處理完善,再辭去門主之位,帶著金蛇王去找南烈征。
她賴定他一輩子了,永遠不分離。
南烈征一回到嘯傲山莊,立即引來眾人的關心。
「你去哪了?現在才回來?」韓湘率先發問。
南烈商挑眉問道︰「听說你在百花樓內被一個女人擄走,可是真的?」
南烈宮則告知他,「皇上之前可還特別下詔書宣你進宮,好像有什麼要事要與你商量。」
南烈征壓根兒沒心情回答他們的疑問,只冷淡地開口道︰「我累了,想先回征院休息。」他隨即返回征院內。
眾人見一向笑容滿面、即使有天大難事也會展露笑容的南烈征,竟會一反常態、以如此冷淡態度面對眾人,由此便可得知他真的在外頭發生難題了。
「征兒是怎麼了?怎會如此?」韓湘道出心中疑問。
「必定是和在百花樓內擄走他的女人有關。」南烈商肯定地說道。
「女人?」南烈宮皺眉,「要不要派人去查探那名女子的身份?」他可不希望征惹上什麼麻煩的女人。
「好,我立即派人去辦。」南烈商立即派人去查探擄走南烈征的那名女子身份為何。
返回征院的南烈征看著征院的內部擺設,又回想起唐韻蝶來到他這里的驚喜神情,那令他著迷、傾心不已。
何時才會再見到她?他真的好思念她呀。
她的一舉一動都教他思念不已,她的身影、悅耳聲音,更是在他腦海中盤桓不去。
她是否還在生氣?冷靜下來了沒?有沒有被人欺負……這些疑問一直在他腦海中浮現,令他擔憂不已。
原來思念一個人是這般痛苦,但現在他卻願意承受,他會一直思念著他深愛的人兒。
她可會想著他?就像他思念著她一般?
何時能再見她一面?他定要向她道歉,並且訴說對她的思念和愛意有多深。
「蝶兒,好想見你。」南烈征遙望天邊的明月、星子,對于她的思念是怎樣也止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