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天國錦市萬頭鑽動,車水馬龍,隨處可見南北雜貨、奇珍異寶、綾羅綢緞、山珍海味,各式各樣物品,應有盡有。
客棧內,數名身著黑袍的男人,頭戴氈帽,遮蔽臉龐,坐在角落,傾听著身後方桌兩人間的對話。
「王先前不是打算將玄瓏公主嫁往堯日國和親,怎麼玄瓏公主竟在前些日子返國了?」
「一定是堯日王寵幸刑闌國的瑤姬公主,還下令將她冊封為後,所以拒絕娶玄瓏公主為妃。」
「那玄瓏公主可是要嫁與他國君王和親?」
「前鎮國將軍景天曜的妹子已嫁與成戟王為後,齊陵王也早已冊封一名堯日國的舞女為後……如此一來,玄瓏公主勢必得嫁與刑闌王和親。」
「但刑闌王不是向來野心勃勃,一心引發戰事,王若真要將玄瓏公主嫁與他為妃,真能確保兩國和平共處?」
「天曉得,咱們又不是王,何需煩惱這麼多?只要五國能繼續和平共處就好,來來來……喝酒、喝酒。」
黑衣護衛們望著坐在中央、身材高壯挺拔的男子。
男子端起酒杯,將杯中物一飲而盡,露出一抹邪笑,沉聲下令,「照計畫行事。」
黑衣護衛們立即起身步出客棧。
男子抬起眼,朝凌波宮的方向瞪去,眼底有著熊熊怒火。他可終于找到她了!這回他再也不會讓她自他身邊逃離。
凌波宮
一名宮監步入殿堂,小聲在玄鄲耳畔低語。
玄鄲放下手上的兵法密書,笑眯了眼,「終于來了。」
「王,該怎麼應對?」
「傳令下去,放松皇城警戒。」
宮監傻了眼,「王……這麼做可好?」
「沒什麼不好的。」玄鄲單手支額,神情輕松自若。
宮監卻是嚇得冒出一身冷汗,敵方君王都來到國都,王竟還能如此輕松應對?心里究竟有何盤算?
玄鄲伸手一揮,宮監只得退離,照王的吩咐行事。
待宮監離去後,他笑著站起身,往窗台步去,倚靠著玉石梁柱,遙望著遠方鱗次櫛比的樓房。
早已料到刑闌王絕不會善罷干休,一定會為了她前來舜天國,如此一來他便可請君入甕,將他一舉成擒。
夜幕降臨,銀月如鉤,繁星點點。
玄瓏朝羽翔殿後方的玉石浴池走去,褪去衣裙,直至全果,緩緩步入注滿溫泉的池中,數名宮女將瑰紅花瓣灑入,香氣氤氳。
「退下,我想獨處。」
宮女立即領命退離,留下她一人待在浴池內。
玄瓏將身子蜷曲,雙手抱著蓮足,整個人浸泡在溫泉中,但她的神情卻是無比哀傷,雖然她已回到凌波宮數日,但腦海里全是戰昊的身影。
他醒來發現她不在身旁時,一定十分氣惱,搞不好還想殺了她……但她不離開不行,怎麼也不能讓他出兵攻打舜天國。
她好不容易逃離他身邊,總算回到這里,但她卻怎麼也忘不了他,只因為她的心早已被他奪去,再也要不回。
驀地,燭火熄滅。
玄瓏訝異,打算起身查看時,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整個人自浴池內抱起,厚實的大手更緊捂著她的櫻唇,不讓她發出聲音。
玄瓏又驚又懼,沒多想,用力咬住來人的大手。
來人連忙將手放開,嗓音低沉的咒罵一聲,「該死。」
玄瓏訝異的瞪大雙眸,怎麼也不敢相信,緩緩轉過頭,在遠處燭火的照射下,直瞅著戰昊那粗獷有形的俊臉,壯碩挺拔的身軀。
真的是他,並非是幻覺!
戰昊看著赤果的她,露出一抹邪笑,「女人,我該殺了你,還是好好與你燕好一番?」
玄瓏連忙想伸手遮掩曼妙的身軀,但他的動作快了她一步。
戰昊將她一把擁入懷中,俯……
高潮過後,兩人的身軀緊密纏繞著,戰昊俯,吻著她的櫻唇,怎麼也舍不得分開。
玄瓏在他身下嬌喘著,「你為什麼要來?」
「你別明知故問。」他緊擰眉頭。
玄瓏調整氣息,推開他的身軀,拿起置于一旁的衣衫穿上,「你究竟是怎麼闖入凌波宮的?」
戰昊整理衣衫,站起身,步向她,大手撫上她的粉頰,「凌波宮的守衛松懈,任何人都可闖入。」
玄瓏瞪大杏眸,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印象中,凌波宮里里外外,重重守衛,定時巡邏,無人得以闖入。
「我說的是實話,要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來到這里?」戰昊大手環抱著她的縴腰,就要將她扛起。
「等等……」玄瓏連忙掙月兌,「我不能跟你走。」
戰昊半眯利眸,惡狠狠的瞪著她,「你說什麼?」她膽敢再說一次。
「我不能就這麼跟你離開。」玄瓏態度堅決,絲毫不肯退讓。
「今晚我可不會再被你下藥迷昏。」戰昊將她一把摟入懷中,一定要帶她離開。
驀地,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她的臉頰,戰昊見狀,劍眉緊蹙,心疼不已,連忙抬起手為她拭去淚。
「為什麼要哭?」他嗓音放柔。
玄瓏抬起星眸,直瞅著他,「我是舜天國的公主,你是刑闌國的王,我怎能跟你走?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率領大軍來消滅我國?」淚水不斷落下,怎麼也止不了。
一見她落淚,他的心宛若刀割。
戰昊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怎麼也不肯放開,好半晌,才柔聲低語,「打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
玄瓏訝異不已,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戰昊在她耳畔柔聲低語,「我雖然霸道,但只會為你一人付出真心,求求你……跟我一起離開,我不能失去你。」
玄瓏粉頰邊再度落下淚珠,但這回卻是喜極而泣。
想不到霸道至極的他,竟會低聲下氣的請求她,更沒料到他是如此深愛著她。
戰昊自腰帶取出一枚刻有五爪金龍圖騰的金戒指,霸道的套入她的手指,「收下它,成為我的後。」
玄瓏看著金戒指,腦海一片空白。這……會是真的嗎?他當真要她成為他的後?
「其實在你逃跑的那晚,我就打算告訴你這件事。」戰昊的眼眸深處有著深情與責備。
玄瓏低垂俏顏,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深情,她能接受嗎?
「我若跟你離開,你還會想攻打我國嗎?」
戰昊抿唇不語。
玄瓏立即月兌下金戒指,遞還給他,「我不會用舜天國以及無數人民的性命來換取後位。」
戰昊氣惱,「為什麼你總是要與我作對?」他冒著性命危險潛入凌波宮找她,更把自己的真心交給她,但她還是不願收下。
她的倔強,令他又愛又恨。
「因為我是舜天國的公主。」玄瓏抬起下顎,眼底有著堅決。
戰昊冷笑,「是嗎?那我給你個大好機會,通知外頭的守衛入內,將我擒住,如此一來你便可藉此滅了刑闌國,永遠都不必擔心我會出兵攻打舜天國。」
玄瓏俏臉煞白,全身顫抖。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辦不到!
戰昊見她的神情,立即明白她的心其實在他身上,只是倔強得不肯承認,心一橫,不顧一切,將她一肩扛起。
「你……快放我下來。」玄瓏輕捶他的背。
戰昊低笑,「你大可放聲大叫,讓外頭的守衛來救你。」
玄瓏眼眶含著淚,矛盾心情涌上心頭,不知所措。一個是她的國家,一個是她所愛的男人,教她如何割舍?
驀地,無數名身著戎服的士兵沖入羽翔殿,將戰昊團團圍住。
戰昊眯起利眸,怒瞪著步入殿堂的男子,也身著龍袍,頭載金冠,氣勢非凡,想必就是舜天王。
玄鄲看著眼前壯碩挺拔,剽悍威武,粗獷俊逸的戰昊,笑眯了眼,「不知刑闌王親臨凌波宮有何用意?」
戰昊將扛在肩頭的玄瓏放下,「別明知故問。」他緊握著她的柔荑,怎麼也不願放開。
玄瓏就這麼任由他緊握著她的手,並未怞離,緩緩抬起眼,看著玄鄲,「皇兄……」
玄鄲眼底滿是笑意,「本王可不會讓敵國君王將皇妹帶走,再次做為人質,好威脅本國。」
言下之意,十分清楚,他絕不可能讓他把玄瓏帶走。
戰昊緊蹙劍眉,惡狠狠的瞪著玄鄲,立即怞出腰際彎刀,準備殺出一條血路,強行帶她離開。
「奉獻你最好別輕舉妄動。」玄鄲逕自坐下,笑望著他們,「刀劍無眼,若是一不小心砍傷了玄瓏……」刻意不把話講明。
戰昊怒不可遏的低吼︰「你不在乎她的死活?」
玄鄲聳肩,「膽敢與敵國君王私通的公主,不要也罷。」
玄瓏臉色煞白,全身止不住顫抖。原來……皇兄竟是這般冷酷無情的人。
玄鄲挑眉看著戰昊,「奉勸你最好乖乖就範,別逼我放箭殺人。」擊掌,殿堂門窗全被推開,無數名士兵拿著弓箭對準他們。
戰昊見寡不敵眾,只得丟下手中彎刀,怎麼也不願她死。
玄鄲笑眯了眼,「你果然很在乎她。」
戰昊冷笑出聲,「你最好別太得意,我若在卯時沒與護衛會合,他們將會立即離開,派兵前來。」
玄鄲神色自若,毫不以為意,「本王早已派人將他們擒住,關在天牢中,等著與你會合。」
戰昊訝異,「你……」好個舜天王,狡猾陰險。
玄鄲臉上掛著笑,比了個手勢,數名士兵立即上前,將戰昊制住,押離殿堂。
戰昊轉頭看著臉色煞白,一臉擔憂的玄瓏。見到她露出如此擔憂的神情,就算死也無妨。
玄瓏想步上前,卻在玄鄲的注視下,停下腳步,不敢妄動。
待士兵將戰昊帶離殿堂後,玄鄲比了個手勢,命所有人退離,這才緩緩步上前,瞅著滿臉擔憂的她。
「你愛上他了?」
玄瓏此刻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心,緩緩開口,「是的,我愛他,所以請皇兄放他一馬,千萬別殺他。」
玄鄲笑著輕撫她粉女敕的臉頰,「我說過了,兩國絕不會引發戰事,自然不會殺害敵國君王。」
玄瓏不解的眨眼望著他。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他。
「好了,你早點就寢。」玄鄲輕拍她的肩,逕自轉身離開。
玄瓏只能眼睜睜望著他的背影,腦海全是戰昊的身影,怎麼也無法放心。
戰昊被押入天牢,此處燈火通明,寬敞潔淨,又見其他護衛果真如舜天王所言,早已被囚禁在牢籠內。
「王!」單青與其他護衛一見王也被擒住,成了階下囚,暗罵自己的無能,自責不已。
戰昊被推入另一間牢籠,與其他人分隔開,隨即有宮監送來春晉茶以及一些精致茶點。
戰昊冷哼一聲,「想不到舜天王倒還懂得待客之道。」
「多謝。」玄鄲笑著步入天牢。
戰昊怒瞪著他,「你來做什麼?恥笑本王?」
玄鄲笑而不答。
「你究竟有何打算?用不著一直沖著我笑。」
「你先前擄走了她,還佔去了她的清白之身,如今我讓你成為階下囚,倒也不過分,不是嗎?」
戰昊擰眉不語。
「擒賊得先擒王,將你囚禁在此,再派兵突襲刑闌國,一定能順利攻下金豫城,燒毀武餃宮。」
單青與其他護衛聞言,怒氣沖天,恨不得能馬上沖出牢籠,一刀殺了這陰險狡詐的舜天王。
反倒是戰昊毫不動怒,逕自坐在地面,以手支額,綻出一抹笑,「但你卻沒有這麼做,為什麼?」
若他真打算要滅了刑闌國,大可不必那麼麻煩出兵攻打,直接取下他的項上人頭即可,但他卻只是將他囚禁在此。
玄鄲笑眯了眼,「那是因為我早已答應過她,絕不會引發兩國戰事,更絕不能殺害你。」他該明白,他話中的「她」指的是何人。
戰昊想起了玄瓏,神情立即放柔。
玄鄲逕自坐下,隔著牢籠望著戰昊,「你若當真出兵攻打我國,那我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無辜百姓死去,一定會派出百萬精兵回擊。兩國相爭,生靈涂炭,對你我又有什麼好處?」
戰昊不語。
戰事一旦引發,受到傷害的當然不只是舜天國的人民,刑闌國的人民一定也會有所犧牲,這事他當然明白。
「你之所以會想一統天下,除了自身野心外,大概也希望能讓刑闌國的人民過得更好。」
戰昊訝異,挑眉看著玄鄲。他怎麼會知道?可是玄瓏對他說了什麼?
「你大可放心,她並沒有對我說任何事,一切全是我自己猜測的。但她回來之後,每日愁眉不展,食不下咽,再這樣下去……她不死也只剩半條命。而你自然也該明白,她是為了誰如此。」
戰昊眼底有著千萬柔情。她怎麼那麼傻?傻得令他心疼。
「之前我會將她嫁與堯日王和親,除了她已到適婚年齡,更因為堯日與舜天距離較近,日後出了什麼事,我好派人立即前去處理。」
「刑闌國離舜天國也很近。」戰昊神情不屑。哼,竟會為了這種爛理由而將她嫁與堯日王。
「但堯日國與舜天國的氣候相似,刑闌園地處沙漠,日夜溫差甚大,又時常有沙暴侵襲,她一名弱女子怎麼受得住?」
戰昊眯眼瞪著他,「你好像對本國甚為了解?」
「是啊,我去過幾次。」玄鄲微微一笑。
單青與其他護衛聞言,莫不訝異的瞪大雙眸。舜天王竟暗中來過刑闌國多次,卻無人發覺?
戰昊皺眉,「你跟我說了這麼多,究竟打算怎樣?」
「反正堯日王已封了你的皇妹為後,玄瓏也不必再嫁去和親,其他君王也早已立後,就只剩下刑闌王尚未立後。」
戰昊緊抿著唇,許久才緩緩開口,「你有什麼要求?」他知道,他絕不會平白無故將玄瓏嫁與他。
「立下兩國友好條約,永遠不得對我國開戰。」
「就這樣?」戰昊挑眉。
「就這樣。」玄鄲點頭。
戰昊望著玄鄲許久,這才緩緩點頭,表示同意。
玄鄲立即擊掌,士兵打開牢籠,一名宮監手捧漆盤入內,上頭放著筆、墨、朱砂泥與兩張絹紙,絹紙上的內容完全相同,注明兩國友好邦交契約,上頭已經有玄鄲的親筆簽名與玉璽印鑒。
戰昊提起筆,毫不猶豫的在上頭簽下自己的名字。
宮監將一份合約交給戰昊仔細收妥,手捧著漆盤步出,將另一份合約恭敬的呈給玄鄲。
但下一瞬,士兵又將沉重的鐵門關上,落鎖,再將鑰匙交給玄鄲。
戰昊瞪著他,「你想反悔?」
玄鄲站起身,笑著拍去沾附在龍袍上的灰塵。「人們總說英雄救美,但你難道不想試試被美女所救的滋味?」說完,轉身離去。
戰昊坐在牢籠內,不禁笑開。
該罵他心機深沉,還是好好感謝他一番?
玄瓏整夜無法入眠,在羽翔殿來回踱步,怎麼也無法靜下心,整顆心全系在他身上。
雖然皇兄對她說,兩國絕不會引發戰事,但她還是無法放心。
一名宮女入內,端來膳食。
玄瓏仔細一瞧,竟是當初帶她出來的那名宮女,「你不是……」突然想起自己未曾問過她的姓名。
「公主,小的叫紫宛。」
「紫宛,你可知王打算怎麼處置刑闌王?」
紫宛聞言,神情驟變。
「怎麼了,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見她神色有異,玄瓏擔憂不已。
「公主,我也不想瞞你,王打算將刑闌王斬首示眾。」
玄瓏臉色煞白,難以置信。「不……不可能的,皇兄他明明答應過我,絕不會殺害他的。」
難不成皇兄言而無信?
紫宛搖頭,「公主,你一定是听錯了,王確實打算將他們在正午時分當眾斬首,並乘機一舉攻下刑闌國。」
玄瓏全身顫抖,心慌不已。
不……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非得救他離開,但該怎麼做才好?腦海一片空白,想不出個辦法。
紫宛看穿她的心事,「公主,你想救他離開?」
玄瓏緊握著她的手,晶瑩淚水盈眶,再三請求,「求求你,幫幫我,我不能讓他被斬首示眾。」
她下定決心,就算會被皇兄懲處,也不在乎,就是要救他離開。縱使不能長相廝守,也要他好好活在這世上。
紫宛佯裝沉思,好半晌後才自腰帶取出一把鑰匙,放在她的掌間,「公主,這是天牢的鑰匙。」
玄瓏訝異,「你怎麼會有?」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放在她身上?
「公主,你別多問,快隨我來,我馬上帶你去天牢救刑闌王離開,遲了可就來不及了。」
玄瓏點頭,立即尾隨在紫宛身後,朝天牢奔去。
殊不知她們離開的身影,早已落入一名男子眼底,他笑眯了眼。
一名年輕宮監抬頭看著玄鄲。「王,你究竟在想什麼?」王竟將鑰匙交給紫宛,還要她交給玄瓏公主,並一同前往天牢救出刑闌王。
玄鄲笑眯了眼,逕自往前走去,「走,咱們一同看好戲去。」
宮監皺眉,緊跟在後,小聲嘀咕,「真不知該怎麼說你才好,城府極深、性情乖戾,老愛捉弄他人並以此為樂,難怪沒女人敢跟你在一起……」
「小業子。」
「小的在。」小業子冷汗直流。
「想被剪掉舌頭?」玄鄲好輕、好柔的問。
「王,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亂嚼舌根了。」他連忙求饒。嗚,伴君如伴虎,此言一點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