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綠垠哭紅著雙眼,坐在馬路邊的人行道上,她的錢包剛才被搶了,那是她唯一的財產,結果竟然被兩個小混混聯手搶走了。
「沒天良!」她抬起頭望著只有一輪明月的夜空,哭著破口大罵,「老天爺,你這個死沒天良的,我已經夠窮了,你還這麼對我?!想要我死也不是要我這麼死法啊!餓死是很可憐的!你知不知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竟然不好我這個生,好歹我也長得花容月貌,你是不是在妒我這個紅顏,要我薄命啊?」說完,她「哇」的一聲,才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經過自己身邊的路人多不多,就是放聲大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她的哭聲感動了老天爺還是嚇死了老天爺,突然一陣傾盆大雨就嘩嘩地下起來了。
「喂!」楊綠垠站起身,再抬頭一看,原來的明月已經不知何時躲進厚厚的雲層里,而大顆大顆的雨珠落在她的身上,打得她痛死了。
「沒天良的!」楊綠垠繼續罵著她的老天爺,「我只是罵你,你就下大雨來欺負我,我招你嫌啦?這麼對我?你這麼愛整我做什麼?我跟你有仇嗎?」
然而,老天爺並不理她,雨則是下得更大了,讓她的眼楮根本也沒法子睜開看著老天爺。
「臭老天!死老天!」楊綠垠低下頭,口中仍是忍不住地罵著,「我從一出生就被你欺負,到長大還不放過我,氣死人了!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逃離你的魔掌啊?
等我跟我那個老娘一樣升了天,我第一個要算帳的人就是你這個混帳東西!我說到做到!」
她邊罵邊走著,全身早已全淋得濕透的她,好像也已經習慣被雨淋一樣,只是以普通的走路速度在人行道上走著。
走了幾里路遠,她才走回到自己住的房子所在巷內,面對這一條烏漆抹黑的巷子,她知道又停電了,這條巷子的路燈常常停電,真不知道她也跟電力公司結上什麼梁子,竟然也要跟她作對。
「一定是死老天搞的鬼!指使台電的人停這里路燈的電!」楊綠垠每次都這麼告訴自己,然後,她再罵一次那個和她作對的世仇老天爺。
她邊罵邊走向自己住的那棟公寓,就當她快要走到一樓大門時,她被地上的一樣不明物體給絆了一跤,整個人撲跌在地上。
楊綠垠慘叫一聲,然後慢慢地坐起身,柔柔摔疼的膝蓋,她又開始開罵了,「死老天!你今天到底要整我多少次才甘心啊?」話才一落,她听到從自己身邊傳來了一陣聲吟的聲音,她頓時一愣。
「誰?」楊綠垠問,眼光警覺性地向四周搜索是什麼東西發出這樣的聲音。
但願不要是狗兒就好了,她一向怕狗,因為小時被一大狼狗追過,小手還被那只饑不擇食的狗兒當成了它的食物,狠狠地咬了一口。
「誰?」楊綠垠沒听到回音,又再問了一次,天!該不會真的是狗吧?不然怎麼沒有回答啊?
想到這,她嚇得立即爬起身,準備拔腿就跑,免得侍會兒她的玉手又要成了它的嘴中之物。
「唔——」聲吟聲又傳了過來。
這次楊綠垠听清楚了,是人的聲吟聲,「你是誰?」她定定神,既然不是狗,那她也就沒啥好怕的了,于是她彎,想看清楚是誰在這里,害她無故絆了一跤。
那人沒有答話,而楊綠垠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
「你到底是誰?」她再一次詢問著,可是口氣卻不高興了。
然而,還是沒有說話的聲音。
八成是喝醉酒的!楊綠垠心想著。
于是她也不管,只是用力伸手往那人身上用力揮上自己的一掌,以報剛才他害她跌了一跤之仇。
「醉死你!」楊綠垠對那人丟下這句話後便站直身子,頭也不回地走回家。
「累死人了!王八的媽媽!死沒天良的老天爺,害我丟了錢包,還讓我跌跤淋雨!死沒天良就是死沒天良的!」楊綠垠邊換上的濕衣服,邊喃喃自語地罵著。
而當她換下褲子時,卻發現褲角上有著一小塊的紅色血漬。
「天!我受傷了嗎?」楊綠垠有些吃驚,立即低頭檢視自己的全身,但是看了半天,她全身好好的,甚至連一點破皮都沒有。「奇怪。」她不明白她是何時沾到這些血漬來著?
就在楊綠垠疑惑之時,她又看到自己的右手掌上有一小點的血漬,但已經干涸了。
「天!不會吧?!」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是不是剛才到她的那個人受傷了?
是她絆傷他的,還是他本來就受傷了而她去沾到他的血?
「不、不會的,我才沒這麼厲害,可以一絆就把人給絆傷。」楊綠垠搖搖頭,否認自己此時的想法。
想想,實在太對了,憑她的能力,才沒這麼厲害呢!于是楊綠垠也不多想了,將挨下的濕衣服拿至後陽台的洗衣機丟下。
「肚子好餓。」她模模肚子,想到都這麼晚了,晚餐到現在都還沒有吃,就不禁自怨自哀了起來,「唉!真是可憐,竟然沒有吃晚餐,苦了你了,我可憐的肚子,泡包泡面給你吧!」說著,她走至廚房找了包泡面。
邊吃著泡面邊看電視,楊綠垠的腦海竟不覺地浮出剛才被絆她絆到的那個人怎樣了?
「別去想他,別去想他,不關我的事,去看他就是笨蛋,到時一定會被他賴說是我弄傷他的,向我要醫藥費那可怎辦?」她又開始她的自言自語。
但是說是這麼說,楊綠垠還是在吃完泡面之後,忍不住地起身拿把雨傘和一只手電筒出門去了。
走到她剛才被絆到的地方,楊綠垠緩緩蹲,打開手電筒一照。
「哇!」她忍不住地大叫一聲,整個人都往後跌下,坐倒在地上,手中的手電筒也差點丟在地上。
面前的那個人的確是受了傷,而且是受了很嚴重的重傷,他的臉幾乎全被血布滿了,而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是什麼顏色,因為全都沾滿血。
楊綠垠順順被驚嚇到而呈現不規律的呼吸,定定神,她爬起身緩緩地往那人走去。
「喂。」她伸出自己那早已嚇得發顫的手,輕輕地拉扯一下那人的褲角,輕喊,「你還好嗎?你死了沒?你沒死就回答我一聲,如果……如果你死了,就別回答我了,不然我會被你嚇死。」
那人並沒有答話,只是又再次聲吟了一聲,像是回答著楊綠垠的話。
楊綠垠吞了口口水,又問︰「你還沒死的話,那你……要不要緊啊?不會吧?」
嚇壞的她,似乎已經是語無輪次。
「我受這樣的重傷,你認為我要不要緊呢?」白予塵突然開口說話了。
楊綠垠又是一嚇,一個反射動作的提高音量問︰「你是人還是鬼?」
「我說我是鬼呢?」
虧他還有心情說笑話!「那你就快點給我去閻王那會面,少在這亂嚇人!」楊綠垠丟下話,生氣地站起身。
「別給我去報警!」白予塵突然一板臉,沉聲的命令著說。
楊綠垠微微一愣,對喲!她還沒有想到要報警,結果這個人竟然提醒了她。
她撇撇嘴,回答著他,「呵,我為什麼要听你的?我就是要去報警,你管得著嗎?」
「如果你敢去報警,我就殺了你。」白予塵的口氣是一點玩笑的成分也沒有,而且給人一種他會說到做到的感覺。
「你敢?」楊綠垠雖是這麼說,可是她的心早被他嚇死了。
「試試看就知道了。」白予塵不多辯地對她說。
楊綠垠挺挺背脊,裝出一副不畏惡勢力的模樣說︰「哼!你少威脅我,我吃你這套的!」說得好似真不怕,但是她的口語卻隱約地傳出她內心的害怕和微顫。
白予塵一笑,他知道面前這個女孩是強裝大膽,其實她的膽早嚇破了,畢竟他現在這副模樣,一般人看到都會嚇到的。
楊綠垠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告訴自己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她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白予塵喊住她。
楊綠垠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看他,「做什麼?」
「讓我去你家。」白予塵簡短地說。
「什麼?!」楊綠垠又是一驚,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要去她的小窩?
「我說我要去你家!」由予塵重復一次,而且語氣比剛才更堅定。
楊綠垠轉過身,用力地搖搖頭拒絕,「不行、不行!我不能讓你去我家,如果你死在我家怎辦?我會被人誤會是殺人凶手的,我不要!」
「我不會死的。」白予塵的自信口氣說出他的保證。
「才怪!你受這麼重的傷,不死才怪!而且看你這副模樣,你不是流氓就是混混,我才不要讓自己卷進去你們黑幫的恩怨里面,到時我吃不完兜著走,我命已經夠慘了,我不要讓它更淒涼!」楊綠垠還是拒絕。
「如果我死在這里,你也沒有好處,因為是你見死不救害我死的。」白予塵丟個責任給她。
「我又不是害你受傷的人!你怎可以……」
「去你家!」白予塵打斷她的話,又是命令的口語,身上多處的傷口讓他實在是沒法再讓自己多說幾句。
「我……」楊綠垠可以從地說話的聲音听出他傷口帶給他的疼痛,她開始有些心軟了。
「快點!」白予塵再一次命令。
「可是……」楊綠垠仍是猶豫著。
「去你家!」白予塵幾乎是用盡自己全身僅剩下的氣力一吼,隨即他再也忍受不住身上傷口傳來的陣陣痛刺,而昏了過去。
「不行呀!我就是不行窩藏你這個罪犯,要是警察找上我家怎麼辦?你考慮一下我的處境嘛!對不對?」楊綠垠繼續她的拒絕。
但是接下來她並未再听到有任何的聲音了,她一怔。
「喂。」她輕喚了一聲。
然而他還是沒有說話,楊綠垠不禁一驚,他是不是嗝屁了?她心里可緊張翻了,如果他死了……「喂!你不會真的死了吧?」她嚇得全身發顫,但是還是忍不住地再次打開手電筒往他身上一照,只見他的胸部還在微弱地起伏著。
該死的老天爺此時還是下著雨,楊綠垠看著他身上的血也是不停地緩緩往體外流著,看樣子再不止血,他真的會一命嗚呼、趕赴黃泉、就此嗝屁了。
雖然不想理他,但是她實在是不忍心見死不救啊!唉!沒法子,既然那個死老天爺這麼愛整她、要她好看,那她就不能給老天爺看笑話!
所以楊綠垠走回他的身邊,彎吃力地扶起他,拖著他的身子回去她的可愛小窩。
而在一番要人命的忙碌下,楊綠垠將他扶至客廳的沙發躺下,然後又月兌下他的衣服,拿著一堆醫療箱內可以用的東西幫他止血上藥,當她看著那一道道駭人的刀疤和才被砍的刀傷,她簡直嚇住了,尤其是血不停地流,流得她想吐、想暈。
好不容易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她才把他的傷口止好血、換好藥,她已經累得快死掉了。
「累得像條狗似的!」楊綠垠動動自己因為他而忙得酸疼的四肢和頸子。
再看看他,他躺在沙發上睡得也像只累翻掉的狗,她就一肚子的氣涌上心頭。
「豬八戒!我招誰惹誰了?」楊綠垠生氣地罵,「我這生只和老天爺那個不死的老小子杠上了,難道現在你這個王八蛋也要來惹我嗎?」她忍不住地彎身又是往他的身上一揮。
但是氣歸氣,她還是拿他沒有辦法,誰要她自己倒霉!大概是我上輩子沒燒好香、拜好佛,這輩子才會惹上你們這些不該惹的東西!她只好這麼說,讓自己的心里好過一點。
清掃完畢地上被血染污的一堆繃帶和紗布,又拖了一下地,楊綠垠才拖著疲累的身子換了睡衣,也不管客廳里還躺了一個「不明人物」,便爬上自己的床,呼呼睡她的大覺了,這一晚的折騰,已經讓她受不了了!
☆☆☆
白予塵翻了個身,幽幽地轉醒了過來,身上傳來的痛楚讓他的眉頭不禁一皺。
他慢慢地坐起了身,看到自己赤果的上身密密麻麻地包著一圈圈的繃帶,再看看四周,這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但就記憶所及,他記得昨晚自己和一個女孩子在說話,要她帶他回她的家,然後他好像就昏厥過去不省人事了。
難道她真帶他回到她家了?她人呢?白予塵的眉頭是皺得更緊了,望到面前不遠處有一扇關起的門,她會不會是在里面?
白予塵站起身,緩緩地走至那扇門前,輕輕地扭動門把,他開了一條門縫,只見里面是女孩子的房間,且還有一個女孩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呼呼大睡著。
他不記得昨天那女孩的長相,但他想,八成是這女孩吧!雖然他現在還是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因為她背對著自己。
關上了門,白予塵走回客廳,看著窗外發白的天色,他知道現在已經是清晨了,也知道自己是不該多留了,于是他不留下任何只字片語地走出這個屋子……☆☆☆
華燈初上的街頭,處處是看得到車水馬龍的景象,白予塵一臉毫無表情地在街頭,歲月對他的洗禮,讓他不懂得什麼真正的笑,什麼是快樂的事。
自從十五歲那年他和父親吵了一大架後,他再也不讓自己有什麼期待,成天打架鬧事,好不容易國中畢業,他就隨便地考了個最爛的高職,一個禮拜都要蹺個幾堂課,泡在撞球場、游樂場、舞廳這一些不良場所里,對于父親的責罵他也置之不理,最後他干脆幾乎不回家了。
後來在他十七歲那年高職畢業,他還因為過失殺人而進了少年感化院,自此之後,他就把監獄當成是他的家,常常出事被抓而關進去,對他來說,坐牢是家常便飯的事,他的檔案是堆得比一本上千頁的精裝書還厚。
上個禮拜他才從監牢的那個「家」出來,漫無目的的他,走進一家叫MACIC的PUB內。
才一進去,就有一堆舊識的道上兄弟向他打著招呼,而白予塵也是一個招呼性的微笑,和他們寒喧著。
「阿塵,你可出來了,你知不知道前幾天羅門幫的豹哥被人給一刀送上西天了!」
他的換帖好友阿鴻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是嗎?」白予塵不以為意地說著,對他來說,一個大哥被人給一命嗚呼的事是最近常有的事,已經不足為奇了。
「他的死相可慘了。」
「什麼人干的?」白予塵隨口問著,他並不是對這種事情感到興趣,只是很佩服那下毒手之人。
「听說是黑龍幫的人。」阿鴻回答得很小心,深怕會有第三者听到,「你在里面的這一年中,那個黑龍幫的人是囂張得很,听說他們的龍頭幫主老大是很有來頭的,這家店已經被他們給看下了。」
白予塵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隨他們去搞,不干我的事。」他一說完,便緩步走至吧台前坐下。
阿鴻跟了上去,他沒再多說什麼,他了解這個兄弟,阿塵一向獨來獨往,並不屬于任何幫會的人,因為他不喜歡卷入幫會之間的恩怨中。
「Whisky。」白予塵對吧台的女酒保說著。
而女酒保面無表情的遞了一杯酒給他。
「她也是黑龍幫的人。」阿鴻在白予塵耳邊小聲地說著,「听說滿不好惹的,是黑龍幫分堂堂主的妹妹。」
白予塵只是听著,並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Paggie。」這時,一個女孩匆匆地跑來,叫喚著那女酒保一聲。
而女酒保Paggie連頭也不抬,只是做著她的事,不理會那個女孩。
她——楊綠垠一臉的歉容對著Paggie說︰「對不起啦!我有點事耽誤了一下時間。」
Paggie沒有說話,只是突然雙手一推,將吧台上的所有瓶瓶罐罐一掃而下,甚至她還將手上才倒好的一杯冰啤酒往楊綠垠的臉上一灑。
楊綠垠似乎早知道她會有這招,動作很靈敏地閃開,但卻害苦了坐在吧台前的客人,都被「酒勢」攻擊到。
「Paggie,你別一天到晚亂發脾氣好不好?」楊綠垠生氣地說,她才不懼Paggie眼中透出的那要殺人的眼光,「我又不是遲到多久,也不過是十分鐘而已!
你凶成這樣做什麼?」
Paggie沒有說話,只是又拿起一瓶洋酒,將瓶口打開往楊綠垠的身上再度潑灑過去。
楊綠垠再度閃開,但還是遭到了些波及,「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她生氣的大罵,「像個潑婦一樣!真搞不懂老板怎麼會請你這個凶女人做事?」
「有種你再說一次!」Paggie終于開口說話,她的口氣像是在警告著楊綠垠。
楊綠垠不是沒有見過Paggie的凶狠樣,但是她就是氣不過,里面的員工哪一個不怕她,連經理都怕她,然而,再這麼忍讓她下去,不是就更讓她無法無天了!
「我……我為什麼不敢再說一遍……」楊綠垠話還未說完,Paggie伸手一揮,就是一巴掌揮在她的臉上。
楊綠垠當場一愣,有些傻傻地看著Paggie。
「她太過分了些。」白予塵自語地說著。
「可是也沒有辦法,她仗著黑龍幫的勢力,根本在這里為所欲為。」阿鴻說著,心里著實也為那個被打一巴掌的女孩抱不平。
「但是她這麼做是真的太過分了些。」白予塵看著Paggie又要對楊綠垠有所行動時,他一個起身。
「喂!你要做什麼?」
阿鴻叫住他。「你認為呢?」白予塵話一說完,便腳一踏椅子,躍身跳進吧台內,一把抓住Paggie欲再次揮上那女孩臉上的手。
Paggie一愣,有些驚訝白予塵的突然出現。
「夠了。」白予塵冷冷地對她說。
「不關你的事。」Paggie用力地甩開抓著她的男人的手。
「路見不平的事,都關我的事。」白予塵反駁回去。
「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嗎?」Paggie的眼神足以殺死人地瞪視著眼前的男人。
然而白予塵卻不當她的憤怒為一回事,「我是活得不耐煩了,可是也沒有人願意幫我一命解決掉。」白予塵眼光同樣也回瞪回去,他的眼神比Paggie還要冷、還要可怕、還要教人窒息。
Paggie被他的眼神給瞪得全身微微地打個冷顫,「我就讓你一命升天!」話一說完,她伸手就拿了一個酒瓶往旁一敲,當場將瓶口敲碎,然後她一把將尖刺的瓶子往他的身上刺去。
楊綠垠在恢復過神智後一看到Paggie一個瓶子刺來,她驚嚇得驚呼一聲,整個人又是一呆。
白予塵一個機靈地閃過,和Paggie幾個過招之後,將她手中的瓶子奪了過來。
「少以你的勢力欺負人。」白予塵將酒瓶口對著Paggie,口氣命令著,「不然你的仇家愈多,最後死得更難看。」說完他拉著身後的女孩要走。
「快抓住那個人!」Paggie在眼前男人一轉身就立即大喊,手指著他的背。
白予塵一個迅速地轉身,將手中的瓶子往Paggie的臉上狠狠地擲去,Paggie驚險地閃過去,但衣袖仍是因擦過而被劃破。
白予塵瞪著她,冷冷地說︰「我最痛恨別人在我身後指著我!」說完他拉著女孩欲往PUB外快步地走去。
當然,一群人擋在門口不讓他出去,然而白予塵也不以為奇,只是將女孩丟給跟著來的阿鴻,便和那群人廝斗了起來,頓時PUB內一片大混亂。
「快跟我走!」阿鴻拉著女孩趁混亂往外走去。
「等一下!他……」楊綠垠頻頻回頭看著PUB的門口,有些擔心救自己的那個男人,而且剛看到他的臉,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仍讓她懷疑自己內心的一個猜測。
「哎呀!阿塵不會有事的!頂多掛個小彩而已!」阿鴻硬是拉著她上了他的機車,快速地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