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清脆柔美的廣播聲在中正國際機場的入境大廳內傳出,一個身穿全黑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的男人,手提著一只旅行背包走出入境室,踏出了機場大門。
雖然天氣陰暗得沒有任何一絲曙光,但他卻還是戴著一副黑不透色的墨鏡,剛毅有稜角的臉廓弧度,再配上他衣服下的健碩高大身材,一張線條分明的嘴唇緊抿著,讓經過他身邊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因為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真的是冷、酷到了極點,如果那副墨鏡下的雙眼,是雙迷人勾魂的眼,那麼,他絕對是個帥到極點的男人!
就在他站在機場大門口,一副似在等人的時候,一部黑色的凱迪拉克的加長轎車停在他面前。
一名也是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到他的面前,用著日文詢問︰「請問——是‘鬼神’井藤先生嗎?」
他緊抿的嘴唇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也用日文回答︰「鄭先生派你們來接我?」
「是的。」那黑衣男人對他——鬼神,做了一個日本式的九十度鞠躬禮,「我們鄭老在車上等候鬼神先生的大駕。」
鬼神往車後窗望去,只見後窗開了些縫,從里面露出一個年的五十來歲的男人的臉,正對他頷首微笑。
鬼神走至車後門,黑衣男子必恭必敬地替他開了車門,讓他上了車。
「鬼神井藤先生嗎?」坐在車中的鬼朝會台北分會的會長鄭英玄用日文客氣地向鬼神打著招呼,「我是鄭英玄,台北分會的會長。」
鬼神的眼光連看也沒看鄭英玄一眼,只是直直看著窗外快速替換的景色,口語冷漠不帶任何一絲應有的招呼,「我會說中文。」
鄭英玄微微一愣,對于鬼神的冷傲態度他心里雖然不太高興,但是面對這連鬼朝會總會會長都尊敬三分的鬼神,他的臉色和態度也不敢多表示什麼。
「我這次來,除了查看台北分會的內部情形,最重要的就是要對付龍盤幫的‘閃電’。」鬼神再次開口說出他這次來台的主要目的。
「這個我知道。」鄭英玄擠出客氣尊敬的笑容,「總會長村上先生已經知會過我了。」
鬼神沒有再說話,目光仍停在車窗外的景色,而鄭英玄也沒再主動開口,從鬼神全身散發出的氣息,感覺他似乎是個不太愛說話的人,所以還是少說話為妙,以免觸怒了這個重量級的大物。
過了四十分鐘後,車子緩緩下了高速公路的交流道,駛上了市區,這時,鄭英玄不得不再開口說話了。
「鬼神先生遠從日本來到台灣,想必旅途勞累,先至我家休息,我已經教我的佣人為鬼神先生整理好了一個安靜舒適的房間。」
「不必了。」鬼神還是那些簡單話語,「我一向不習慣和別人住,送我到飯店住就可以了。」
鄭英玄又是一愣,有些猶豫著說︰「這不太好吧?鬼神先生是我們的上賓,我們……」
「我的話只說一遍。」鬼神截斷鄭英玄的話,語氣微帶著警示。
唉!真是個惹不得的人,鄭英玄一向只有命令人,從沒乖乖去听從一個人話,而此時——他只好向前車座的手下吩咐,載著鬼神到附近的五星級飯店住了。
☆☆☆
連綿的陰天,終于在今天的午後下起絲絲的細雨來,使得入冬的氣氛更加地陰郁、更加地愁煩。
方瑋築一手執著一把深藍色的雨傘和行李包,一手牽著也撐著一把小花傘的唐紫眠,走至一棟位于天母山區已有十年多歷史的兩層花園別墅大門前。
「好舊的屋子喔!」唐紫眠看著油漆已經斑駁的紅色木門說著。
方瑋鏡抬頭看了屋子的外觀,的確是舊了點,圍繞屋子外的只有兩公尺高的水泥牆,有的地方都已經顯出它的老態而些微的殘破,從內長出了雜草,而為了保護唐紫眠的安全,她只能租這棟偏離市區的屋子。
「能住就好了。」她安慰著唐紫眠,隨即放開唐紫眠的小手,從牛仔褲的口袋里拿出一把鑰匙,準備開啟面前的大門時,一個叫喚阻止聲傳來。
「等一下!」
方瑋築立即循聲望去,一個身穿全白的高大男子正快步走向她和唐紫眠。方瑋築微皺起眉,看著男子有何目的。
而男子只是看看她和唐紫眠一眼,又看看屋子,問著,「你們在做什麼?」
方瑋築不想回答,但看男子堅持要她回答的眼神,不想惹事地還是回答了,「我住在這里。」
「住這里?」男子不禁一驚,「怎麼可能?我才是住這里的!」
方瑋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房子是我剛租下的。」
「是嗎?」男子的眼中閃過不相信,「這房子才是我剛租下的吧!」
方瑋築的神情已經開始顯出不悅了,「你如果是無聊想找人搭訕,請找別人。」
男子不禁失聲一笑,「我無聊想找人搭訕?小姐,我可沒有這種閑情逸致。」
「我也沒有閑情逸致跟你多說話。」方瑋築看他一身白,還撐了把白色雨傘,一副油頭粉面的樣子,就是不順眼,于是她不多說什麼,就將鑰匙插入門孔內,輕輕一轉,門「刷」的一聲便開了。
男子不禁一怔。「我才是租這屋子的人。」方瑋築冷冷地對他說,牽著唐紫眠就要進屋。
「等等!」男子急急叫住她。
方瑋築轉頭冷冷地看著他。
「我真的也是租下了這房子。」男子的真摯口氣,讓本想一腳踏進屋的方瑋鏡停止了動作。
男子知道她還是不相信,于是用行動證明自己的話,只見他伸手一拉關上了門,再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把鑰匙,插入門孔里,同樣的,門也是在扭動下,應聲而開。
這下子,方瑋築也怔住了。
「我沒騙你吧!」男子看著方瑋築。
然而方瑋築並沒理會他,伸手一把推開大門,牽著唐紫眠就進門。
「喂!小姐,等等!」男子關上了門,跟著方瑋築穿過小院子,進了屋內。
方瑋築將自己和唐紫眠的雨傘收好,放立在牆角,然後行李袋一放,轉身看著跟她們進屋的男子,口氣不悅的說︰「這屋子現在是屬于我住的,請你出去。」
「你住?」男子睜大了眼,「你說什麼啊?這屋子才是我租下的!」
「我有合約在手,誰知道你是哪里冒出來的宵小?」方瑋築冷眼看著男子,一副就是認定他是這屋子不請自來的無賴。
「小姐,說話別太傷人好不好?」男子被方瑋築的話激怒了,「什麼我是宵小?
我也是有合約在手的!」
方瑋築嗤之以鼻。
男于被她的態度惹得真的生氣了,從自己帶來的行李袋中拿出了一張紙,遞至方瑋築面前,「你看看,看我有沒有在騙你?」
方瑋鏡拿過他手上的紙,快速看了一遍,那的確是一張合約,是屋主和他簽下的一張為期一年的合約。
「沒錯吧?」這次換男子嗤之以鼻的說︰「我看你才是偷闖進來的宵小。」
方瑋築掃了他一眼,竟然出乎意料地將那只合約撕成四半。
「你做什麼?!」男子的臉上出現驚愕和不相信「你做什麼把我的合約撕了?!」
「這樣你就沒有權利住在這里了。」方瑋築並不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任何抱歉。
「你!你太過分了!」男子氣得大吼,「這屋子本來就是我租下來的!你怎麼可以這麼蠻橫?還把我的合約撕了!」
「你現在沒有權利再待在這屋子里。」方瑋築仍舊用冷漠的口語,下著驅逐令,「請你出去。」
「你不可理喻!我有合約的,而且還付了押金和租金,你呢?你的房子租約在哪里?」男子持續咆哮。
方瑋築根本無視于他的憤怒,「我的租約根本不需要給你看。」
「我看你根本是沒有!」
「你不必對我使用激將法,我不會上當的。」
「你!」男子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看著爭吵中的兩人,始終站在一邊的唐紫眠此時拉了拉方瑋築的衣袖,說著,「瑋姊姊,這個大哥哥也是有租下這屋子的,你別這麼趕他走,他也是主人啊!」
「我們不能跟別人住在一起。」方瑋築低頭看著唐紫眠一臉同情男子的表情。
「可是瑋姊姊——」不叫她閃電,這是一早就說好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和方瑋築真實身份,避免引起太多的危險和麻煩,「大哥哥很可憐的,你看看外面已經下大雨了,他一定沒有地方住的。」
「我們不必同情他。」方瑋築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瑋姊姊,就讓大哥哥住一個晚上嘛!」唐紫眠替面前看起來滿和善的大哥哥求情著,雖然他現在正處于火爆中,「明天你們再一起去找這棟房子的主人問看看嘛!」
方瑋築本想堅持,但看到唐紫眠眼中對男子的同情和執意,服從小主人命令的心,不得不使她放棄,「好吧,就只這麼一晚。」
唐紫眠露出開心的笑容,走到盛怒的男子面前「大哥哥,你今晚可以住下來了。」
「還是你這小妹妹有人情味。」原本氣炸的男子,看著有如天使般笑容的唐紫眠,氣全消了,他露出新切的笑容,彎下高大的身軀又說︰「我叫盛之偉,你呢?」
「我叫雷小眠,她是我表姊,方瑋築。」唐紫眠甜甜地回答,雷是她母親的姓,而小眠是她的小名,這些全是為安全而改的名字。
「雷小眠?好可愛的名字。」盛之偉抬頭看了方瑋築一眼,「哪像你表姊,一點也不可愛,像個虎姑婆一樣可惡凶殘。」
本以為這麼說會引起方瑋築生氣,然而她卻一點動怒的表情也沒有,甚至連皺個眉頭也沒有,只是走來牽起唐紫眠的小手,「小眠,我們上樓去整理房間的東西。」
「喔。」唐紫眠應了一聲,隨即對盛之偉揮揮小手,「大哥哥再見,我上樓去了。」
盛之偉也對唐紫眠揮揮手,微笑的說︰「待會兒見。」
望著方瑋築和唐紫眠上樓的背影,盛之偉臉上的笑容立即轉變成一副陰冷的臉,看來,面前有點麻煩了。
☆☆☆
看著手中的名單,陳毅祺的眉頭皺成一團。
「這上面全是這一個禮拜所有搭乘由日本飛往台北的班機,所有旅客的名單,總共有兩千六十三名。」林慧媛在一邊解釋說明著。
「兩千六十三名?」陳毅祺听得頭部都痛了。
「這怎麼查呀?」另一名組員田文健也在一邊大呼頭痛。
「我們可以刪除一些不可能的人。」林慧媛說出自己的意見,「這里面有很多是外國人,還有老弱婦孺,這樣刪一刪,就可以刪掉大部分的人了。」
陳毅祺贊同地點點頭,「這樣要找出鬼神的可能性也大些,根據日本那邊我查的結果,鬼神是個男的,年紀約在二十五至三十之間。」
「那這樣又可以刪除更多的人了?」田文健露出笑容,「那他是日本人,再刪除外籍旅客,那很快就可以找出符合他的人了。」
「嗯,到時找不到閃電,也可以藉由鬼神這方面找到閃電。」
陳毅祺微微眯起眼,眺望警局窗外灰□□的天色,「看來,到時會有一場腥風血雨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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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丈夫已經把房子租給了方小姐,所以才會把房子租給了盛先生。」一名婦人坐在咖啡店座內,對著面前的方瑋築和盛之偉致歉。
「難道張先生沒有把方小姐租下房子的事情通知你一聲嗎?」盛之偉的口氣象是在質問著。
面前的婦人張太太還是一個很抱歉的笑容,「我先生很忙,那天怞空和方小姐見面,沒想到方小姐連屋子也沒有去看,就立即付了押金和租金,急急簽了合約,而忘了告訴我。
「就在那天,盛先生你也和我相約見面去看了房子,也立刻付了房租和押金,也急著簽了合約,一等到晚上我們才知道我們同時將屋子租給方小姐和盛先生,我們立即打電話通知你們,沒想到聯絡了兩天都沒找到你們,所以——真的很抱歉,這全是我們夫妻倆的疏失。」
「那現在要如何解決呢?」方瑋築並不大想听到解釋,只想知道該如何解決面前的問題,並把這個問題丟給了張太太。
「我是有和我先生談過,我們是想看看方小姐和盛先生誰願意搬出來,我們會把租金和押金全數退還。」張太太說出了解決之法。
「我不搬。」方瑋築立即說出自己的意思。盛之偉轉頭看了方瑋築一眼,她一臉的堅決,讓他實在有些些氣,看來似乎沒有商量的余地,「我也不搬。」他決定跟她杠上。
听到兩個人的回答,張太太有些愕然,因為兩個人的態度都很堅決。
方瑋築連看都不看盛之偉一眼,「你沒資格不搬,你沒有了合約。」
「合約是你撕掉了!」盛之偉生氣地反駁。
「撕掉也算是沒有了。」方瑋築也冷冷地反駁回去。
「你!你這個女人真不可理喻!」盛之偉氣得緊握著自己點的冷飲,好似想把這杯子當成方瑋築,要把它捏碎。
方瑋築根本無視他的惱怒,替問題下了個結論地對張太太說︰「張太太,麻煩你把錢退給這位先生,我和我表妹是住定了。」說完,便不再想多留一秒鐘地起身,步出咖啡店。
看著方瑋築的離去,張太太有些不知所措,「盛先生,這……」
「我會和她談談,再告訴你答案。」說完,盛之偉也急急起身,追出了咖啡店。
然而,一追出咖啡店,已見方瑋築叫部計程車走了,而他也立即叫了部計車,他知道她是趕回那屋子,因為只有雷小眠在,她一定不太放心小眠一個人在家。
☆☆☆
方瑋築一回到屋子,唐紫眠便從屋內奔出院子,「瑋姊姊!」她開心地撲向方瑋築。
方瑋築彎身抱起了她,「家里沒事吧?」
唐紫眠搖搖頭,甜甜地笑著說︰「有黑鷹叔叔在,怎麼會有事呢?」
「小築。」此時,黑鷹從屋內走了出來。
方瑋築看著他,「多謝你照顧小姐。」
黑鷹對于自己這個佷女的見外客套話已經習以為常了,「房子的事搞定了?」
「我會和小姐住下來的。」方瑋築並沒有給他一個完全確定的回答。
「為了小姐的安全,不能和外人住。」黑鷹叮囑著。
「這點我明白。」停頓了一下,方瑋築又說︰「你快點走吧,那個男人快回來了。」
「我知道。」說完,黑鷹便要出門離去,但是他才要伸手開門,卻听到門外傳來的汽車引擎聲。
「他回來了。」方瑋築眉頭一皺。
黑鷹不多話,悄聲地往後退,以靈活的身手,飛奔至院子的另一邊牆,快速地翻牆離去。
在門外才付了車資下車的盛之偉,則是眉頭一皺,耳力凌厲的他,立即能感覺得到屋內院子有人正翻牆而過,他听得出翻牆那人的身手了得。
是誰?他立即開門進屋,院子內是一個人也沒有,他的警覺性頓時提高,緩緩地走進屋內,只見方瑋築和雷小眠在屋內客廳看著電視。
「偉哥哥!」唐紫眠坐在沙發上,轉頭對盛之偉開心地叫喚著。
「小眠。」盛之偉也回唐紫眠一個笑容,看面前的情況,這兩個一大一小,可能不知道剛才有人闖進來過,所以他也不多問,以免打草驚蛇,嚇壞了她們。
「請你快點拿著你的行李離開。」方瑋築眼楮直盯著電視畫面,對著盛之偉說著。
「為什麼?」盛之偉口氣不悅的問。
「因為我決定住下來了。」方瑋築回答的口氣是再堅持不過了。
「就因為你想住下來?」盛之偉挑起眉頭,「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我也有租下這棟屋子。」
「你可以再去找別的屋子住,不必賴在這里。」方瑋築擅自替他做好了決定。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盛之偉走至方瑋築面前,擋住她看電視的視線,「你憑什麼替我決定好一切?」
方瑋築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抱胸,淡漠地抬頭看著盛之偉,口氣平淡的說︰「憑我現在是這棟屋子的屋主。」
「什麼你是屋主?」盛之偉對她的態度、口氣實在是火死了,「我一樣也是屋主!」
「你從剛才在咖啡店就不是了。」
「什麼跟什麼?!」盛之偉氣得快跳腳了,樣子像足了生氣的大男孩,「就因為你先開口說你不搬嗎?太不公平了!」
「別對我大呼小叫的,我不吃這套。」方瑋築還是一貫的姿態。
「你這個婆娘!簡直是不講道理!不通人情!」盛之偉氣得哇哇大叫。
方瑋築給他一個冷眼起了身,「我不想跟你多說什麼,總之,今天晚上我不會讓你住在這里了。」說完,便往二樓的房間走去。
「方瑋築,你給我站住!」盛之偉立即追了上去。
方瑋築一進房間,要關上房門,卻被追來的盛之偉伸手阻止。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方瑋築也開始不耐煩了。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要好好地談談。」盛之偉擺明的說︰「這房子我也有份,你不能這麼霸道地決定一切。」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決定?」方瑋築反問他。
盛之偉吐口氣,口氣也降低了一些,「我也想住在這里。」
「不可能。」方瑋築不同意。
「那我也不可能讓你住。」盛之偉的意思也是和方瑋築相同。
方瑋築也真的煩了,「我是堅決要住在這里。」
「我也是。」盛之偉決定跟她耗到底了。
「你別以為我是一個女人就好欺負。」方瑋築口氣警告著,「必要時,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喂!」盛之偉又開始火了,「現在誰是欺負誰啊?我看是你吧!」
「我並不認為我在欺負人。」
「方瑋築!」盛之偉欺近幾步,雙眼瞪著方瑋築,「你實在是太可惡了!」
對于盛之偉的近身,方瑋築不由得抬頭看看他,因為他實在是太高了,雖然她有一百六十八公分的身高,但是面前的盛之偉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而且這麼面對一個男孩子,並不是她第一次,但是她的心竟然不知覺地莫名加快。
「別對我一直大吼大叫的。」她退後了一步,她不喜歡心跳加速的感覺。
「我的脾氣就是這樣火爆。」盛之偉又欺近了一步,因為他竟然也有和方瑋築一樣的感覺——心跳加速,這是他從沒有過的,他覺得這種感覺好奇妙。
「你做什麼?」方瑋築卻對這種感覺感到受不了,又退後了一步。
「怎麼?」盛之偉的臉上浮出些許邪邪的笑容,「你怕我啦?」
「無賴!」方瑋築終于生氣了。
「我不是無賴,我有名字。」盛之偉突然感覺很想逗逗面前這個冷情的人。
「我不管你有沒有名字,請你現在離開我的視線。」方瑋築盡量壓制自己的脾氣,不讓它爆發出來。
「不好。」盛之偉更近一步地接近方瑋築,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根本容不下一個人,而臉上的笑容更加地邪惡,也帶著調皮。
方瑋築的脾氣再也忍不住地要爆發了,正當她要出手修理盛之偉時,唐紫眠出現了。
「瑋姊姊、偉哥哥。」她小聲地叫著。
「小眠,你看你的瑋姊姊,她生氣了耶!」盛之偉低頭看著唐紫眠,但是他卻沒有移動自己的腳步。
唐紫眠抬頭看著方瑋築,走至她的身邊,伸手拉拉她的衣角,「瑋姊姊,你生氣啦?」
「沒有。」方瑋築否認地回答,但眼光卻死盯著盛之偉看,一副想殺掉他的模樣。
「是嗎?」唐紫眠雖小,但她也能感受得出來,面前的方瑋築是在生氣。
「小眠,你先下樓去,別待在這里。」方瑋築雖不想動手,但是情勢所逼的話,她也不得不殺了面前這個可惡的男人。
「不要。」唐紫眠不答應,「我知道你要和偉哥哥吵架。」在她小小的心靈里,她知道方瑋築是個殺手,她如果生氣起來,可能會殺掉她才認識的偉哥哥,她才不要瑋姊姊殺掉這個可親的偉哥哥。
「他不肯搬出去。」方瑋築解釋著,她知道唐紫眠的意思。
「那就讓偉哥哥住下來嘛!」唐紫眠才沒有想得那麼多,什麼自己的安全,因為這個偉哥哥人很好啊!
「不行!」方瑋築立即反對著,語氣帶著提醒,「我們不能和一個不認識的人一起住。」
「我們怎麼不認識偉哥哥呢?」唐紫眠的想法是天真的。
「我們才剛認識,誰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是好人。」盛之偉立即接口。
「好人是自己在說的,沒有任何一個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的。」方瑋築眼光仍是直直地瞪著盛之偉,好似他真的是壞人。「不會啦!偉哥可一定是好人的。」唐紫眠相信地保證。
「小眠。」方瑋築真的會被她的天真單純給打敗了。
「好啦好啦!就讓偉哥哥住下來嘛!反正這個屋子這麼大,多一個偉哥哥又不會擠。」唐紫眠就是要盛之偉住下來。
「不行!」方瑋築就是不肯。
「為什麼不行?如果我們趕走偉哥哥,他一定沒有地方住,會很可憐的。」唐紫眠也是堅持自己的意見。
「他可以住飯店。」
「飯店又不能住很久。」
「他可以再找房子租。」
「找房子又要花時間。」
「管他那麼多!」
「瑋姊姊!」面對方瑋築的堅持,唐紫眠開始有些生氣了,「你真不听我的,要趕走偉哥哥?」
方瑋築看著開始不高興的小主人,她真的有些為難了,為了小主人的安全她是必須要趕走盛之偉,可是她也不能違背小主人的命令。
「到底要不要讓偉哥哥住下來?」唐紫眠的眼神透出命令,她也不想用這種方式,但是也只有這樣才能制住方瑋築的意見。
方瑋築遲疑了好久,最後,她還是向她的小主人妥協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