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一大圈的百貨公司,手中提了大包小包的購物袋,最後康維平在百貨公司內開設的咖啡廳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來。
「你買了一大堆的東西,」陪康維平逛了個下午的藍想玟,在康維平的對面坐下來,「買得過癮吧?」第一次跟維平逛街,看到她這麼不把錢當錢看,揮金如上似地瘋狂大買特買。
康維平輕嘆口氣,搖了下頭,面容沒有她瘋狂大采購後的快樂表情,反而是愁緒布滿其中。
「不會吧?」藍想玟不敢相信康維平的表情反應,「我看你的卡都快刷爆了,你還沒逛過癮?」天啊!維平真的很恐怖。
「刷卡刷到爆……」康維平苦笑了一下,「也不會讓我感覺到什麼滿足感。」
她連說話也有氣無力,一點精神都沒有。
藍想玟微微一斂眉,打量的目光凝視著康維平,「怎麼了?看你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她關心地問。
「沒發生什麼事。」輕描淡寫的,康維平將這話題帶過,同時轉移了話題,「你呢,你還好吧?前幾天在學校看你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嗎?」
「我……」藍想玟微微一怔,整個人沉默下來。
「怎麼了?」看好友沉默下來,還一副憂心重重的模樣,康維平的精神稍稍拉回了不少,「你發生的事情,真的這麼不能說嗎?」連自己這個可以說知心話的朋友都不能說,相信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情。
抿抿嘴,藍想玟沉重地嘆出氣來,「也不是不能說,而是……」她一副欲言又止,猶豫不決的模樣。
「如果不是不能說,你就說出來吧。」康維平喝了一口侍者送上來的維也納咖啡,「說出來看看,也許我能幫得了你的忙。」看樣子,八成有什麼很大的困難在煩擾想玟吧!
沉吟了一下,藍想玟略帶小心翼翼的目光瞧著康維平,「如果我說出來,你不能笑我,或是看不起我。」她事先聲明,真的很怕自己把話說出來之後,會讓維平這個好友輕視自己。
「得了!」康維平揮揮手,「你會有什麼事讓我笑你、看不起你啊!除非你還像小孩子一樣,瘋狂迷戀什麼歌星明星,整天閑著沒事干,跟蹤人家去查他的行蹤,甚至更高超拿了針筒攝影機在人家家里,偷窺人家-生活。」
如果想玟真這麼做,唉!也罷,這麼迷戀一個明星做出這樣子的事,自己也該佩服了,就像幾個哥哥和堂哥,身為當紅的運動明星,也常會遇上一些瘋狂迷戀他們的球迷,甚至無所不用其極地想接近他們,這種事自己早習以為常了。
藍想玟搖搖頭,「不是,我從來沒有迷戀什麼偶像歌星明星的。」她否認了康維平這項猜測。
「那你是去搶劫銀行、綁架勒索?」康維平又猜問。
不過以想玟的個性和膽子,恐怕要她拿杷菜刀殺雞,可能都要嚇到哭了。
藍想玟又搖搖頭,「我沒這個膽子,何況我是念法律的人,還知法犯法。」
「這就對了。」康維平順著藍想玟的話說下去,「那有什麼好瞧不起你的?莫非你吸毒?」
她還是搖頭。
「加入黑社會?」
她仍是搖頭。
「難道你好賭,輸了地下錢莊一子的債,沒錢還人家,然後被高利貸抓去做妓女?」康維平發揮她的幻想力,猜想著比較有可能在小說電影情節中會出現的情況。
這次,藍想玟沒搖頭,而且也沒吭半個字出來否認。
康維平睜大了眼,盯著頭低低的她瞧,「不會吧?!我亂說瞎講的……」都什麼年代了,居然真有這種事發生,「你真的賭輸錢?」
「不是我賭的。」藍想玟打斷她的話,急急否認著,頭搖得如波浪鼓似的。
「那是誰?你爸、你媽、你哥、你姊、你弟、你妹,還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親戚?」
康維平連珠炮似地追問,如果真這樣,那想玟就太可憐了。
「是、是我哥。」藍想玟吞吞吐吐地回答康維平的問題,「他輸了一大筆錢,結果高利貸找上家門,我媽當場氣到氣喘病發被送到醫院,我爸……」說到這,她聲音哽咽起來,一個字也說不下去了。
看到她怞怞噎噎地低泣起來,康維平伸手握住她,給她安慰,並鼓勵她繼續說下去,「別哭,慢慢說下去。」
「我爸……我爸不肯替我哥還賠債,還斥聲罵了那些追債的人,結果……我爸當場被他們打到吐血,也送醫院去急救,現在在醫院躺著,還不知道他的生命……有沒有危險。」說著說著,藍想玟淚如泉涌地流下來,她擤擤鼻,嗚咽著繼續說。
「我那幾天四處籌錢要付我爸媽的醫藥費,結果我哥居然乘機偷偷把我賣給高利貸開的酒家,要我作陪酒小姐。」
「什麼?!」康維平激動地大喊出聲,「太可惡了吧!」混帳天殺的!怎會有這樣的哥哥?真該抓他來大卸八塊不可。
「後來……」在康維平氣得大聲叫罵之時,藍想玟又接著說下去,「我硬被那些人抓去酒家,結果當天我乘機溜出來,那些人就追了出來。」
「結果呢?你有沒有被抓回去,」
藍想玟搖搖頭,「幸好我被一個女警,還有一個男的救了。」
听到這,康維平為藍想玟捏一把冷汗,終于松口氣,「還好。」停頓一下,她又問︰「既然你是被一個女警救了,那你應該有去警局報案吧?」
「我是錄了口供,那些追我的人也被抓了,可是……」藍想玟依然淚水滿面,「我哥欠的賠債不可能因此而不必還的,我真的很怕……」
「怕你哥再另想辦法,把你推入另一個火坑?」康維平順著她的話猜出下文。
她點點頭。
「那你這些天都還是住在家里嗎?」
「沒有,我這幾天都住在小飯店里,不敢回家,我也不敢去醫院看我爸媽,我怕我哥會守在醫院等我出現。」
「住小飯店?」康維平明白地點下頭,「難怪我今天約你出門,打電話去你家沒人接,還是打你的Call機才找到你的人。」畢竟想玟是個愛待在家不愛出門的乖小孩。
「所以,你這陣子若要找我,可能都要打Call機才會找到我了。」
康維平遲疑一下,好事的她腦子閃過一個念頭,「你一個女孩子長期住小飯店也是很不安全的,這樣吧!你來我家住。」
「你家?」藍想玟睜著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看著她。
「沒錯,反正我家那麼大,女丁單薄,你來住我家好了。」康維平非常大方地邀請她。
「可是,我怕會連累你家人,而且也會打擾到他們。」藍想玟雖這麼說,其實心里害怕和康維平的家人住的。
「什麼打擾、連累的?」康維平掀掀白眼,回駁藍想玟的話,「我家那些人各忙各的,整天不見人影,各自為政,你想打擾到他們還很難哩!更何況我家那些人,除了我四姊個子嬌小一點,其他人高頭大馬,壯得像猩猩一樣,脾氣一個比一個像火山,誰敢惹他們啊?我告訴你,住我家會比住警局安全哩!」
「可是……」听康維平這麼形容她家人,藍想玟更害怕去住了,吸血鬼壯得像猩猩,脾氣又像火山……「別可是的了,你呀!就省下住飯店這些錢,給你爸媽付醫藥費吧。」
康維平這些話,有些動搖了藍想玟的心,說得是,該要省錢付爸媽的醫藥費,更何況康家的人也是自己亂幻想,把他們想成可能是吸血鬼,也許他們真的是人呢?
既然自己都差點跳進酒家的火坑中,又何懼再跳進一次險窟內呢?
遲疑了好一下,藍想玟下了決定,「好,我去住你家。」***
走出門診室,連灝捷的臉上浮現一道開心的笑,同時也吐一口輕松的氣來。
真好,腿上的傷口終于安全地愈合,也拆了那道黑不拉幾的線,這也表示她終于可以不必整天待在警局辦公室里,只因腿上傷口未愈而不能出去抓賊。實在是太棒了,要不然再整天窩在警局,哪兒都不能跑,也不能活動筋骨去抓賊,自己絕對會被悶死的,想著想著,嘴角的笑意愈揚愈大,幾乎要闔不攏嘴。
人才站在醫院自動大門前,感應器感應地緩緩打開,連灝捷正要挪出腳步時,迎面走來的高壯身影吸引了她的注視目光。
「康維忠?」她沖口地低喊出聲。
而一跨進門的康維忠,一看到她也是一怔,「是你?」隨即他反應了過來,「你來復診?傷口拆線了嗎?」口氣盡是他的關心。
本想掉頭不要甩他就走,畢竟上次他對自己開罵,自己還沒有消氣哩!不過听他這麼誠懇的關懷問話,她也不好亂發脾氣。
「是啊。」撇撇嘴,她還是壓下心中那股欲升起的火氣,才不想真的為了這件小事,而壞了自己剛才的快樂心情哩!
「那就好了。」听她這樣回答,康維忠嘴邊泛起笑意。
「你……」看他為自己傷口好了而開心的模樣,她一怔。
「我什麼?」
連灝捷搖搖頭,這個男人這麼關心自己的傷嗎?瞧他這副德行,似乎早已忘了那天她和他吵架拌嘴的事情,真不知他是真的健忘,還是個不愛計較的人,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你來這做什麼?」他既然這樣關心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對他不聞不問吧?
這樣可是太小家子氣了。
「來看病的。」
「看病?」連灝捷眉頭輕挑,打量的目光從康維忠的頭到腳底搜巡了一遍,他的身體看起來好得很,容光煥發、氣色紅潤,一點虛弱的癥狀都沒有,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有生病。
「我是來看復健科的。」感覺得出來她在質疑,康維忠遂開口解釋道,「我以前練拳比賽的時候,右大腿骨轉折處受過傷,所以我定期要來醫院做些小復健,免得以後會有後遺癥出現。」
「喔。」原來如此,她點點頭,表示明白。
就說嘛!他這麼高、這麼魁梧的人會生病,實在難以想像。
「不跟你說了。」康維忠開口,想結束彼此的聊天,「我得去看診,晚點兒還要回去道館上課。」
「哦,那……」正待連灝捷要出聲說再見的時候,醫院外閃過幾道刺眼的光亮,讓她的雙眼立即眯了起來。
有東西反光,這是她的反應,但是她的經驗也告訴自己,這個反光給人有剌寒的感覺。
眯著雙眼往反光的方向望去,果然,外面有一群人正浩浩蕩蕩往門口這邊跑來,每個人手上拿的不是刀就是槍,看他們的氣勢,絕對是沖著自己和康維忠來的,因為其中有兩個拿槍的人,槍口正對準她和康維忠。
「怎麼了?」康維忠察覺到她臉上突然轉變的臉色,立即出聲問著,同時也轉身要看身後有何不對勁。
「小心!」他才要轉身,連灝捷硬拉下他高壯的身子往一邊撲倒,同時又對周圍來往的人群喊道︰「全部趴下!」
在她話聲喊出之時,兩個槍響聲也同時響起,不長眼的槍子兒射中了自動門,從康維忠和連灝捷的身子上飛過,玻璃制成的大門,也因為兩顆子彈的射擊,「鏘鏘」的破碎聲響起,破碎的玻璃飛濺四散,登時尖叫聲此起彼落,醫院一樓立即呈現一片混亂。
「你還好吧?」康維忠看著正趴倒在自己身上的連灝捷,關心地詢問。
「還好,你呢?」連灝捷也反問回去,剛拉他倒下,不小心把他當成了肉墊,自己竟趴倒在他身上,以他這麼壯碩高大的健美體格,應該不會很痛吧?
「沒事。」雖然當了活動肉墊,摔得有些痛,但康維忠沒時間去理會這個,該理會的,應是剛才發生的事情,自己好像听到了槍聲?
「沒事就好。」立即爬起身,連灝捷目光掃向大門外,只兒那群人急匆匆地奔過來。
「到底怎麼了?」康維忠也跟著起身。
「快走!」拉著他,連灝捷往醫院的後門急奔而去。
他媽的!真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霉?自己剛才才得意可以開始活動筋骨了,現在就立即有狀況發生,要和歹徒玩馬拉松賽跑游戲了。***
「你的車呢?」從醫院的後門奔出,連灝捷在汽車停車場拉著康維忠穿逡著。
「在這頭。」康維忠反拉住她,往反方向奔去。
迅速拿出車鑰匙,康維忠和連灝捷先後上了車,沒有任何一秒鐘的遲疑,他發動車子,油門一踩、方向盤一打,駕駛著車子立即揚長而去。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待車子駛進車陣之中,他開口詢問。
他可是搞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呵!只知道有一群人在後面追著,長什麼樣子自己都還沒有看到,就和她一直跑、一直跑的,而且對方手上都還握有不長眼的槍哩!
「你到底惹上了什麼仇家啊?」忍不住的,未等她開口,他又問了一句,天啊!
沒想到她也會有仇家出現,太可怕了吧!
「警察的仇家可不比黑社會的少。」連灝捷有些文不對題地回了他一句。
「他們是你惹來哪個幫派的仇家?」康維忠又問。
回想剛才在跑向停車場時,曾回過頭看了一眼,追來的人少說也有七、八個,看樣子這仇家可大著了,而且他們似乎要灝捷的命呵!
可怕,嘖嘖嘖,子季和子離他們怎會有這樣的妹妹啊?看情形,他們哪天怎麼被人屠宰了都不知道哩!
「什麼我惹的?」睜大了眼,連灝捷轉頭睨著他的側臉,「他們也是沖著你來的。」
「沖著我來的?」聲音揚高了八度,康維忠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不會吧?」
自己一向與人無怨無仇,怎可能會惹上那種黑社會幫派的人,而且還要他的命。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白痴啊?」她聲音也大了不少地反頂回去,「你什麼時候惹到人家,招來殺身之禍都不知道嗎?」
這種人真的是駑鈍得可以,惹到誰還不知道,哪天不小心被人殺了,到地府去報到,可能還會很白痴地問閻王,自己是怎麼死的?
「我怎麼會知道!」康維忠持續他的大音量,有些激動地喊,「我一向與人無仇,我怎會知道啊?」
真的是白痴一個,連灝捷睨著他,「真不知你是得了老年痴呆還是健忘癥,這麼快就把事情給忘了。」手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左大腿,「我的傷口也不過今天才拆了線而已。」
傷口拆線?頓時,他明白了,「你是說……這些人是上次我們救那個小女孩……」
「對啦!」她截斷他的話,「我們打傷他們那麼多兄弟,他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追上門來找我們報仇了。」
「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他不解地問,上次急著送她去醫院救洽,後來又到警局錄口供,拖來延去,也就忘了問這件事了。
連灝捷睨了他一眼,「你要我說,我就說啊?」輕哼出氣,她一副擺明不說的態度。
「你快說。」康維忠壓低音量,卻帶著命令的味道。
「呵!我為什麼一定要說?」她不打算馬上告訴他,想知道?沒這麼容易,誰教他上次故意兜圈子,硬是不肯馬上答應自己,不把她受傷怕痛而哭的事情說出來,這次可要換她來逗逗他的胃口了。
「他們要殺我,我當然要知道他們是誰。」他反駁回去。
「哈!人家要殺你,那一定是你惹人家,既然你惹了人家,怎會不知道人家的來頭身份啊?」連灝捷輕松的語氣,反頂回去。
「喂!」康維忠轉頭瞪了她一眼,「你這個警察、人民的保母是這麼做的嗎?」
這個女人,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在這存心找架吵,閑著沒事欺負人的嗎?
「他們要殺我們啊!」
「你緊張個什麼勁?」她斜睨著他,「你呀,長得這麼大個兒,要被他們殺死還很難哩!」舒服地往椅背一靠,她以涼涼的口氣說著,一點火藥味都沒有,相反的,嘴角還泛起一絲絲的得意。
「你——」康維忠一時為之氣結,方向盤一個打偏,將車子緊急停在路邊。
連灝捷微微一怔,不明白他突然停車的意圖。
「好,既然你不說,我就先殺了你,免得到時我上黃泉路沒人作伴。」說完,他伸手就掐住她,要她因缺氧窒息而死。
「你放手!」連灝捷一驚,本能反應地伸手要拉開鉗制自己脖子上的手。
「不放,除非你說。」加重了力道,康維忠沒放手,只是他並非真要掐死她,男子漢大丈夫,要死也要死得光明磊落,帶個殺人罪的罪名死掉,實在是太不值也太孬了。
「你這個神經病!」還在死命地掙扎,連灝捷喊叫著,「變態、殺人狂、瘋子……」無奈她人處在車上,能動手掙月兌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不然早可以反制住他了。
「你繼續罵,我無所謂。」再加重了些力道,他依然保持初衷。
「康……維……忠……」
看著她臉上已經浮上一層潮紅,康維忠知道她已經開始呼吸不順了。
猛吸著氣,連灝捷想到自己綁掛在左腳上的佩槍,隨即空出手要去掏自己的佩槍,但手才一觸及到佩槍,突然一陣巨大的破碎聲響起。
康維忠一嚇,雙手一松,放開她的脖子,使她呼吸自由。
干咳了幾聲,連灝捷手握住槍,指著他的頭,「你這個混帳,我、我殺了你。」
她聲音沙啞地說。
「你要殺人,先殺了後面的追兵。」他邊說邊踩了油門,車子快速再沖進車陣里。
「追兵?」連灝捷一怔,才想到剛才好像有听到玻璃破碎聲,轉頭往後一看,車子的後擋風玻璃破了。
正當她驚愣之余,又是一個槍聲響起,整個人往前一趴,無情的子彈從她的頭頂飛過,穿出了前擋風玻璃。
「你還好吧?」康維忠修長的身子縮起來,轉頭緊張地詢問她。
「你快點給我開車就可以了。」連灝捷沒有挪動身子,對他低喊著。
不再吭聲,康維忠左閃右躲地加速要擺月兌後面的追兵,而連灝捷則是壓倒座位的椅背,小心地爬到後座,雙眼一眯,槍口精準地對準追車的前輪,扳機一扣,子彈飛進後車的前輪,登時追車失去平衡,一個打滑,車子橫轉在道路上停了下來,接著,不絕于耳的緊急煞車和車子撞踫聲響起,交通大亂起來……***
在擺月兌了追車之後,康維忠下意識地將車子開回自個兒的家。
「這是哪?」透過車窗,連灝捷眼楮睜得老大地望著面前聳立入雲霄的古堡。
「媽啊!」這古堡看起來根本是電視小說里說的貴族古堡,歐洲味極厚重,壯觀寧靜的外表讓人感到非常神秘與些許的詭異。
「房子。」他簡潔地回答,隨即將車子停進自己的專屬停車位。
「我當然知道是房子。」她目不轉楮,心里陣陣泛起對古堡的好奇心,「可是這古堡……」
「下車。」沒有理會她的話,康維忠丟了句話,先行下了車。
「這古堡是……」跟著下了車,連灝捷又開口追問。
「我家。」打斷她的話,他大步地走進堡內。
「你家!?」驚喊出聲,連灝捷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
他說什麼?自己听到什麼?這古堡是他家!太、太、太不可思議了。
「你進不進來?」站在門口,康維忠對呆站原地的她喊著。
「好啦。」咕噥了一聲,她又跟著他進了古堡。
然而,人一站在一樓大廳,又被大廳寬敞壯觀的裝潢給嚇得目瞪口呆,這個康維忠家里這麼要人命的有錢!以前有听哥哥們說過,可是無法想像,現在身臨其境,實在是讓自己快昏過去了,他簡直是有錢得變態。
「忠少爺。」這時,一名家僕走過來,恭敬地對康維忠喚了一聲。
「我的車板金壞了,待會兒打個電話,要人拖去修車廠修理。」康維忠簡潔地對家僕交代了一聲。
「是的。」家僕應聲離去。
待家僕走遠,康維忠轉身盯著連灝捷,很不客氣地看著她,「你到底說不說?
那些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來頭?」
又是重復相同的問題,他真的是不死心。
「你知不知道你很煩?」連灝捷翻了一個大白眼,口氣有些不耐,「我是值班偷空去醫院拆線的,現在必須趕回去上班,不然被抓到我溜班,我可是會完蛋的。」
也幸好自己是溜班出來,所以她的佩槍帶在身上,不然剛才那場槍戰,她絕對沒法子這麼平安逃出來的。
「你如果不說,我不會放你回去上班。」撂下話,康維忠威脅著她。
「你敢!」
「咦?大哥。」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康維平用訝異的眼光從大門外走進來,「你怎麼這時候會在家?」她轉頭一看,呵,連灝捷也在!
「你大哥我……」康維忠憤怒的眼神瞪了連灝捷一眼,沒好氣地回著小妹的話,「剛從鬼門關兜了一圈回來。」
「鬼門關?」康維平一怔,「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很快地感受到大哥和連灝捷之間,有著火爆的氣氛在流動,八成又有什麼「好戲」要上演了吧!
「小孩子別多問。」知道小妹的個性又要開始好事了,康維忠搶先要她閉口別問。
「人家是關心你耶……」
康維平話才說一半,一個驚訝的喊聲從大門口處傳來。
「是你們?!」以囁嚅的步伐走進古堡大廳的藍想玟,一抬眼便見到康維忠和連灝捷,驚訝地喊了出聲,天啊!他們、他們怎會在這?莫非他們是康家的人?
而康維忠和連灝捷一听到叫喚聲,隨聲望去,看到藍想玟,也異口同聲地喊出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