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通往琵琶湖的某段山道上,聚集了不少名貴的跑車及圍觀的人潮。
這里是競速一族所熟知的地點,幾乎天天都有人在這里「尬車」。
在這些競速的車主中,大多是一些關西的小開們,他們駕著昂貴的改裝跑車,在這里尋求刺激兼泡妞。
幾名高挑而衣著性感的女郎聚在路旁觀看,而她們的目標正是這些開著名貴跑車的小開們。
突然,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從遠處呼嘯而至。
「ㄟ,是達川!」女郎們一陣蚤動。
「想不到他今天居然來了。」
「太好了,我想要的那個鑽石戒指有希望了。」一名身著紅色低胸緊身T恤的女子興奮的說。
「你在說什麼?」同行的白衣女郎疑惑的問。
「你不知道他是有求必應的嗎?」
「什麼?一夜還有東西拿?」白衣女郎驚訝地問。
另一名染了金發的女子笑了笑,「達川很奇怪的,他習慣在事後給錢或是給禮物。」
「咦?」白衣女郎詫異地看著她,「你們都拿過?」
「不拿自不拿,他出手很闊的。」
「不只……」紅衣女郎似笑非笑地蹭了白衣女郎一下,「他床上功夫也超棒,哈哈……」
「等著吧。」金發女郎倚著圍欄,「等他飆上一圈回來,就會到這里來‘選秀’了。」
聞言,一旁的幾名女子紛紛拿出化妝包,拚了命的補妝。
飆車是英嗣解放壓力的一種方法,尤其當有了競爭對手時。
駕著向法拉利跑車,他在蜿蜒的山道上急馳。他不斷地以精湛的技巧超越過其它車輛,然後將所有的車子統統拋在身後。
繞了一圈,他回到了原來的聚集地。
車子剛停上群女郎就圍住了他的車。
「達川,你今天跑得真棒。」
「是啊,你的駕駛技巧真是無人能比。」
「對啊,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厲害的人。」
「我看搞不好連舒馬克都不是你的對手喔。」
听著她們不斷在他耳邊諂媚逢迎,他不知怎地竟心浮氣躁起來。
是的,沒有任何女人會說不順他耳的話、就連離開他的里紗都不曾,除了……除了那個大阪來的丫頭。
他今晚會出來飆車,完全是因為被她氣得睡不著所致。
只是……為什麼他那麼在意她所說的呢?只因為她是唯一一個敢質疑他、挑戰他的女人?
不,說什麼女人,她根本是個侞臭未干的家伙。
可是,為什麼她的身影卻不斷地鑽進他腦海里?
「達川親愛的……」曾跟他有過關系的金發女郎施展媚功,「今天可以帶我一起走嗎?」
「不,帶我走……」
「喂,你干嘛啊?」金發女郎不滿地蹭了她一下。
見她們兩人爭起來,其它女子趁隙介入。
听見她們在他耳邊像麻雀一樣的吵鬧,英嗣濃眉一糾,一臉懊惱。
依慣例,他總會帶走一個看得還算順眼的女人,但今天……他怎麼看她們就怎麼不順眼。
忽地,一張臉龐沒有任何預警地鑽進他腦袋里─—
該死,怎麼又想到她了?
「別擠,討厭!」
「你想怎樣?滾開。」
「丑女!」
女郎們繼續在他車窗旁推擠吵嚷,甚至開始口出惡言。
「煩死了!」突然,他沉聲一喝。
正吵得不可開交的女郎們瞬間安靜下來,個個疑惑又不安地望著車內寒著一張臉的英嗣。
他伸出手,將擠在他窗邊的紅衣女郎一推,然後迅速關上車窗。
將油門踩到底,他毫不猶豫的拋下了一票風蚤又性感的美女離開。
因為睡得不好,真帆一早就心情惡劣。
「成田小姐,起床了。」老當益壯的緋色婆婆把她從被窩里揪出來。
「天啊……讓我睡。」她想鑽回被窩。
「太陽曬了。」緋色婆婆硬是將她拎起來,「瞧瞧你,昨晚去當賊啦?」看著她兩只眼楮活像熊貓似的,緋色婆婆笑了。
「別說了,我……」她癟癟嘴,沒繼續說下去。
也是,她怎麼能告訴緋色婆婆,說她昨晚因為想著達川英嗣的事而睡不著?
「走,我們到餐廳去吃飯吧。」
她一怔,「跟他?」
緋色婆婆撇唇一笑,「主人昨晚出去了,還沒回來。」
「噢……」想起他半夜三更開車出去的事情,她挑挑眉,有點不以為然,「又去搞七捻三了吧!」
緋色婆婆斜睇了她一記,像是覺察到什麼而似笑非笑著。
「要不要等你換件衣服?」緋色婆婆看看她身上穿著的卡通圖案睡衣。
她低頭看看自己,「不需要吧?」
她的睡衣很保守,甚至可以說是很幼稚,絕對不具任何誘惑力。
再說,他又不在家,有什麼關系?
「懶得換了,我們走吧。」主動勾著緋色婆婆的手,她像是跟老女乃女乃相處般自然。
「你這丫頭好象不討厭我……」緋色婆婆說。
「我干嘛討厭你?」她眨眨眼楮,「我覺得你有趣極了。」
「主人帶回來的那些女孩子總是偷偷叫我臭老太婆。」
真帆哈哈大笑,「那是因為你老是闖進去壞他們的好事吧?」
提起那些女人,緋色婆婆板起了臉。「那是因為她們都不正經。」
「物以類聚,你的主人也不是正經的人。」她挑挑眉,頗不以為然。
緋色婆婆微怔,「你怎麼這麼說?」
「他……」她將嘴巴靠近緋色婆婆耳邊,低聲道︰「他都召妓,對吧?」
聞一言,緋色婆婆瞪大了眼楮,「召妓?主人才沒召妓呢!」
真帆蹙起居心,一臉懷疑,「可是那天那個性感辣妹不是跟他要什麼香奈兒皮包?」
「那是因為主人不喜歡跟她們牽扯不清。」
真帆更胡涂了,「什麼意思?」
不想牽扯不清,就不該跟她們發生關系;既然跟她們發生關系,又怎能不牽扯?
「如果單純的一夜,多少還有點感情的牽扯,但是給了禮物或錢,那就像是交易,你不懂嗎?」緋色婆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虧你還是年輕人,居然連這個都不懂?」
她皺皺眉,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我干嘛懂?我又不跟他搞一夜。」
「主人他只是不想再愛上任何人。」緋色婆婆有點感慨地道。
「咦?」記者的本能讓真帆意識到緋色婆婆可能會說出什麼,她緊勾著緋色婆婆的手,一臉熱衷地問道︰「為什麼?」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緋色婆婆輕嘆一聲,「他變成公子只是因為憤怒,噢不……根本是自暴自棄。」
真帆一震,「自暴自棄?」
緋色婆婆像是想起了什麼,神情有點沉郁。「他受過傷,到現在還……」
听緋色婆婆這麼說,她不由得想起他那天下午的一番談話。
他說他總是被背叛的那一個,還說女人也會外遇,難道說……他真的被戴了綠帽?
是誰讓他戴了綠帽?是……里紗表姊?噢,不!她實在無法相信。
「緋色婆婆,」她決定緊咬著緋色婆婆不放,「他受過感情的創傷?是誰讓他受傷?」
「說來話長,其實是……」
「婆婆!」就在緋色婆婆即將說出大秘密之時,一聲沉喝自她們身後傳來。
緋色婆婆嚇了一跳,真帆也是。兩人幾乎同時回頭,也同時看見一臉倦容,眼底爬滿紅蜘蛛的英嗣。
「主人,你回來了?」自知差點說了不該說的事情,緋色婆婆有點心虛。
英嗣神情陰沉而嚇人,一夜未眠使他的脾氣更為暴躁。
「你說太多了。」他冷冷地道。
緋色婆婆神情歉然,「是……」
見緋色婆婆被責怪,真帆覺得好象都是她的錯。
「ㄜ……」她趨前,急著為緋色婆婆解圍,「不是緋色婆婆的錯,其實是我……」
「你的訪問對象還是我嗎?」他直視著她,眼神銳利而駭人。
迎上他陰鷘的目光,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帶著你的行李,馬上離開。」他毫不猶豫地道。
「ㄟ?」她一怔。
「你應該听見我說的話了吧?」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婆婆,送她出去。」
「什……」真帆錯愕地望著他的背影。
叫她走?拜托,她才剛發現一點點蛛絲馬跡耶!
不行,她不能現在放棄。
「慢著。」她追上去,不假思索地拉住他。
他轉頭瞪視著她,「你做什麼?」
她板起臉孔,「我的訪問還沒結束。」
「這里輪得到你發號施令嗎?」他冷然一笑,「結束了,都結束了。」
「你不守信用。」
「反正你們習慣亂寫,你就繼續發揮想象力吧!」說罷,他撥開她的手。
「喂!」她不死心,及時地又扯住他的胳臂。
他回過頭,臉色非常難看,「你……」
「你不想擺月兌日本藍胡子的陰影嗎?」她沖口而出。
但在她這麼說的同時,她後悔了,因為,她看見了他的表情─—陰沉、受傷、懊惱且憤怒的表情。
「ㄜ……」她心頭一震,本能地松開了手。
就在她松手的那一際,他伸出手,使勁地攫住了她。
「啊?」她陡地一震,驚慌地看著他。
「你想訪問我?」他沉聲質問,「真的想?」
「我……」望著他,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可怕,他的樣子好可怕。
如果他真如緋色婆婆說的受過傷,那麼他有沒有可能因為受傷而憤怒,甚至傷害了里紗表姊,或是其它背叛他的妻子?
假使他真的傷害了她們,那他會不會也傷害老是惹毛他的她?
「說啊,你是不是還想采訪我?」他喝問。
「主人……」見他真的發起火來,緋色婆婆趨前想制止他。
「別插手!」他沉聲一喝,打消了緋色婆婆的念頭。
緋色婆婆尢難的杵在原地,不安地搓弄著雙手。
英嗣將視線移回真帆身上,「你還要采訪?」
「我……」盡管惶恐不安,她還是硬著頭皮,把心一橫,「是的。」
睇著她惶然卻又倔強的表情,他撇唇冷笑。
「好,我給你機會。」說罷,他揪著她的手,轉身疾行。
真帆都還來不及說什麼,就已經被他拉著穿過幾條回廊,來到了西廂。
「這里!」他將她按在盡頭的房間門邊,「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她驚疑地望著他,「什……」
「我的秘密都鎖在這間最偏遠的房間里。」
「秘密房間?」她陡然一震。真的有不能打開的房間?他……他真是藍胡子?
「不……」「求生」促使她轉身想逃——
他伸出手,將他困在他及牆壁之間。
抬起頭,她迎上他暴躁憤然的眸子。
「你想解開日本藍胡子之謎?」他勾起一抹冷笑,「你讓我滿意了,我就告訴你。」
「ㄟ?」她一怔。滿意?什麼東西滿意?
突然,他的臉靠近她,接著……他的身體整個壓過來——
好一會兒,她驚覺到一件事,那就是……她被吻了。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霸道掠奪,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而這一刻,她也總算明白他所謂的「滿意」是什麼。
「唔!」她想抵抗、想拒絕,但是他的吻既憤懣又帶著霸道的征服,熾熱得教她感到天旋地轉,頭昏眼花,他的雙臂牢牢圈住她縴細的身軀,像要將她勒死般狂暴野蠻,一種窒息般的感覺襲上了她的腦門,她再也無法思考。
但他不但沒有松手的打算,還更強勢地、粗暴地攫緊了她的身體。
「唔……」她的手不斷地槌打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而腦袋卻昏沉得教她幾乎睜不開眼楮……她有種快要死去的感覺。
英嗣無法解釋自己這樣的行為,究竟只是單純的憤怒,還是有其它的理由?
如果只是生氣,他不該這樣對待她;但若不只是憤怒,那是……
第一次,他感到心慌彷徨。
「唔……」她伸出手想推開他。
他攫住她的手,而她的掙扎更激起了他征服的。騰出一只手,他柔上她柔軟起伏的胸口。
她的胸部不算豐滿,但剛好是一個手掌可以包覆的尺寸。
因為他柔著她的胸部,她激動地扭動身體。「唔……」
他知道她在掙扎,但他不把她的掙扎當一回事。
這些像吸血鬼一樣的記者,只要一聞到血腥味就蜂擁而上;為了獨家、為了銷售量,他們無所不用其極,什麼事都肯做。
在她之前,曾有不少女記者對他投懷送抱,想盡辦法的接近他,不只想得到新聞,也想從他身上撈到好處。為了采訪而單槍匹馬前來的她,大概也不例外吧?
他一只手柔著她的,一只手則按住她的腰肢,與她玲瓏的身軀密不透風的貼緊。
憤怒及無法排遣的情緒催發著他體內的,不一會兒,他感覺到自己的男性反應是那麼的明顯又強烈。
他將她按壓在牆上,激情地、粗暴地狂吻著她、撫模著她。
「唔……」真帆緊閉著雙眼,不敢看著近在眼前的他。
她想抵抗,但說真的,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的唇像狂風巨浪般席卷著她,而他的掌心更是肆而忌憚的蹂躪著她。這一際,她驚覺到自己身陷險境。
「不……」她勉強地喊出聲音,旋即又被他封堵住。
他的手自她睡衣的下擺探入,肆意地探索著她的嬌軀。她感覺受辱,但是卻無力還擊。
突然,他扯下她的,狂肆的捏住了她的一只柔軟。
「啊!」她花容失色,幾乎要掉下眼淚。
他的手指無禮的柔捏著她的,甚至還邪狎的拈弄著她峰上的蓓蕾。她既羞惱又驚懼,不住地跺腳掙扎。
忽地,她感覺自己的腳踫不著地,當她回神,才恍然發現自己已被他托抱起來。
她羞紅了臉,只覺得這一幕活像場景。她想擺月兌他,但腳下沒有著力。
「唔!」她擺動著雙腳,卻很不幸地腳怞筋了。
「啊……」她疼得皺起眉頭,眼淚終于落下。
瞧見她的眼淚,猶如瘋了似的英嗣突然冷靜下來。
眼淚,那是真的眼淚,不是虛假的、想騙取他同情的眼淚。這樣的眼淚,他看過,就在里紗的臉上……
他在做什麼?他把自己的挫折及壓力,全發泄在一個無辜的女孩身上?
濃眉一糾,他懊悔地放下了她。
「下流!」就在他放下她的同時,她已經一巴掌打了過去。
他措手不及,但並沒有因此而生氣。皺皺眉頭,他不發一語。
真帆噙著淚,驚魂未定地瞪視著他。「卑鄙!」
他沒向她道歉,但消極的接受她的責罵,已算是承認錯誤。
「你把女人當什麼?!」她十分氣憤,「混蛋!混蛋!」說著,她伸出雙手,一拳拳地打在他胸口。
他文風不動地任由她發泄。
真帆一拳拳地打著他,根本數不清究竟打了多久、打了幾拳,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頹然地靠牆輕聲啜泣。
「可惡……」她咬著唇,很不甘心,「差勁……」
睇著她,他不知有多懊悔。
剛才他是想懲罰她的,但是現在他卻對自己的沖動行為感到後悔。
「我……」他想道歉,但說不出口,因為他從不曾向誰道過歉。
伸出手,他歉疚地輕撫著她的臉。
她一把抓開他的手,惡狠狠地瞪著他。「不要踫我!」說罷,她轉身就要走。
「慢著……」他拉住她。
「干嘛!」她幾乎是尖叫地質問他。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說話的聲音也是,「我答應你的事……」
她一怔,不解地望著他。
他猶豫了一下,像是下了什麼決定,「請你了解,這是我的痛處,我從來不讓任何人知道,也不讓任何人看見……」
睇見他眼底的悵然愁緒,她感覺自己心里有什麼東西在蠢動著,方才的憤怒一掃而空。
英嗣沉沉嘆了一口氣,轉身打開了門。
「進來吧!我的秘密都在里面。」說罷,他徑自走進房間里。
真帆怔在原地。為了自身的安全,她該頭也不回的離開,但是……
但是她不自覺的移動了腳步,隨著他進入那間昏暗又散發著一股霉味的秘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