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RedBear商業大廈。
RedBear集團總公司位于紐約市中心,其分公司遍及美東,美西各大城,公司總資產達十數億美金,而一手創立這個王國的,卻是一個年僅三十三歲的男子。
他是個謎,即使是公司里的高級主管,也不見得能親眼目睹他的豐采,許多雜志報章爭相報導他的事跡,但沒人有任何一家媒體能訪問到他,甚至連一張他的照片都沒有。
有傳言說他以黑道起家,也有人說他是豪門之後,但最終都得不到證實。
看著電視機里CNN正報導著的新聞,赤狼•卡恩神情凝重。
他有著高大健美的身形、長及背部的黑發、濃眉、一雙炯亮幽黑的眼楮,深刻的輪廓在在顯現著他的血緣——他是印地安人,也是RedBear集團的神秘總裁。
他來自亞利桑那,家族世代都是具有靈力的聖者,背負守護日落峽聖地的崇高使命。
十歲之前,他在那瓦侯成長,但十一歲時,他的父親赤熊決定帶著他離開家鄉。
「赤狼,你必須受教育,因為知識的力量將使你變得強大,唯有變得強大,你才能保護族人及聖地。」
因為父親的一席話,他努力向學,充實自己。
終于,他有了今時今日的成就,不僅守護了族人,也保護聖地不受外人侵擾。
一直以來,他以為聖地的秘密只有他及少數族人知道,但這則新聞卻激起了他的警覺——「赤狼。」熊族的長者「快鹿」憂心地開口︰「看來日落峽的秘密被發現了。」
他眉心微擰,「聖地已經平靜了一百年,難道又……」「一百多年前,白人帶著武器屠殺我們的族人,搶走了日落峽的地圖,想挖掘金礦,卻反而葬身聖地。我以為這件事已經沒人知道,沒想到那張失落的寶圖,卻落入日本商人之手……」快鹿感慨地說。
赤狼忽地站起,「我要回那瓦侯一趟。」
快鹿一怔,「你得到告示了?」
「還沒。」他神情嚴肅,「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必須回去。」
快鹿沉吟了一下,「你們家世代都是聖者,你確實該相信自己的直覺……」「快鹿,我打算這兩天就出發,公司的事就交給你了。」他說。快鹿點頭,「你放心吧!」
為免布萊恩羅嗦阻撓,遙香悄悄地收拾了行囊上路,來到了哥哥最後跟她聯系的地方——土桑。
抵達時已經是晚餐時間,她挑了一家熱鬧的餐館吃飯,盤算著待會兒就找一家旅館休息過夜。
「小妞,你點的晚餐來了。」中年女侍端來了她的晚餐,順便好奇地打量了她幾眼。「中國人?」
「日本人。」她說。
「旅游?」
「不,我出生在美國,家住洛杉礬。」她禮貌地一笑。
「噢……」女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上次有個日本男子來過,他說他也是在美國出生的日本人。」
「咦?」遙香一怔,喜出望外地說︰「是嗎?他往哪里去了?」
女侍疑惑地望著她,「他是你的……」
「你說的人可能是我哥哥,我正在找他。」她說。
「我听他說要去沙漠區……」女侍說。
得到疑似哥哥的消息,遙香興奮極了。「是保護區嗎?」
「沒錯。」女侍點頭,「你不會也要去吧?」
「是的。」
「天啊!」女侍一臉驚恐,「那里到處是荒漠,有毒蛇、火蟻。比人高的仙人掌,還有可怕的印地安人,你一個女孩子單槍匹馬的,怎麼去?」
她眨眨眼,「可怕的印地安人?」
拜托,現在都幾世紀了,印地安人早就不獵人頭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沒錯,他們是熊族的後裔,凶悍又野蠻,我听我祖父說,曾有許多白人死在那里呢!」
「是嗎?」遙香一震。死了許多白人?老天,希望沒死過黃種人。
「總之那里很危險,我勸你還是打消念頭吧!」女侍語帶警告。
「謝謝你的關心。」雖然她覺得女侍有點言過其實,但還是感謝她的熱心。
女侍離開後,遙香一邊吃著晚餐,一邊思索著女侍剛才的那番話。
在這種地方,很少有日本人單獨前來,她猜想女侍口中的日本男子,應該就是她失蹤一個多月的哥哥。
今晚她決定就在土桑過夜,明天一早便租車前往沙漠區。
「小妞!」突然,一名身著格子襯衫、牛仔褲,滿身酒氣的壯漢,站在她桌旁。「你是日本女人?」
她瞅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他嘿嘿一笑,「听說日本女人都很溫柔,是真的嗎?」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是來找麻煩的。她低頭用餐,不搭理他。
「嘿……」他大刺刺地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聊聊吧!」
「我沒有請你坐下。」她冷淡地開口。
他兩只眼楮死盯著她,仿佛她是什麼獵物般。
遙香討厭他那不規矩的眼神,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多少錢?」那人突然開口。
她一怔,疑惑地睇著他。多少錢?他是指……「我听說日本女人在床上很矜持,叫床的聲音像小貓一樣,你……啊!」
未等他那猥褻言辭說完,遙香已經將桌上那杯冰水往他臉上潑去。
「你!」壯漢惱羞成怒。
「天氣太熱,我看你的腦袋是燒壞了。」她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
「臭婊子!」壯漢揚起手,氣急敗壞地就要動手。
突然,壯漢高舉的手臂,被另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攫轉—「你的嘴巴太不干淨了。」赤狼,卡恩冷漠地睇著壯漢,「你不該那麼稱呼一位淑女。」
壯漢一見是個印地安人,立刻露出不屑的眼神,「死紅番,敢管我的事!」話罷,他以另一手擊出一拳。
赤狼身子一偏,手臂一拽,壯漢當場跌了個狗吃屎。
他一腳踩住壯漢的肩膀,「比起紅番,我倒是比較希望你稱呼我為印地安人,或是美國原住民。」
「可惡!」壯漢毗牙咧嘴,一臉不甘。
他將腳自壯漢肩膀移開,壯漢馬上爬了起來,一副要跟他干架的凶狠模樣,而他的兩名同伴也從座位上站起,走過來助勢。
見他們幾個壯得跟野牛一樣,遙香不禁為這個替她出頭的印地安男子,捏了一把冷汗。
雖說他體格不錯,但對付幾只蠻牛會不會太吃力?
「你們想打架,我奉陪。」赤狼撇唇一笑,「不過不要砸壞了人家的餐館,到外頭去吧!」說著,他氣定神閑地往餐館外走去。
壯漢跟他的同伴們互覷一眼,像是有了默契似的沖到屋外。
餐館里的客人爭相挨到窗邊看熱鬧,連女侍都來湊上一腳。
遙香因為不想看見自己恩公被海扁的畫面,在座位上猶豫了一會兒。
「要是他被海扁得很慘,我豈能坐視不理?」因為良心不安,她起身,想去探個究竟。
誰知她剛起身,就看見挨在窗邊看的客人們,個個一臉懊喪。「這麼快?」
「難道他被扁死了?」遙香越想越不妙,直往門口沖。
「印地安人果然可怕。」此時,女侍的聲音傳進她耳里。
她微怔,正咀嚼著女侍的話中含義,那印地安男子突地推門進來——「唉啵」她一頭撞進他懷里。
抬起頭,她覷清了他的樣子——
帥哥!這是第一個浮現在她腦海里的字眼。
濃眉黑瞳、刀刻般立體而俐落的臉部線條、紅棕色的健康肌膚、如黑色瀑布般的長發……只需再給他一套印地安傳統服飾,他就像老照片里跳出來的印地安勇士了。
他的眼楮毫不回避的盯著她,像是在探索著她眼底的想法般。
那一瞬,她有一種震撼的感覺,像是被強烈晃動過的可樂罐一樣爆發出來……眼前這個嬌小又漂亮的東方女子,有著白細的肌膚,精致而秀氣的五官,就像個洋女圭女圭一樣。他的胸口一陣緊縮,好像有什麼力量掐住了他的心髒。
立刻,她的身影跟他的直覺聯結在一起——「日本人?」他陡地一震,回過神來。
驚覺到自己有點恍神,他臉一沉,冷冷地開口︰「我听說日本人很重禮數。」
她一愣。他是在暗示她連句「謝謝」都沒有嗎?
「謝」
「你像在邀請他。」他打斷了她。「一個單身女孩子,不應該進這種酒館來!」
「你是什麼意思?」他是在暗指她招蜂引蝶,咎由自取嗎?虧她剛才還覺得他為人有正義感又長得帥,哼,收回!
「我只是進來吃晚餐,你以為我是來做什麼的?」她氣呼呼地質問他。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撇唇一笑。
「那家伙說日本女人很溫柔,看來……他是錯的。」說完,他往吧台走去。
瞪著他的背影,遙香一陣氣惱。「什麼嘛,莫名其妙的家伙…今天真是衰爆了,先是遇到酒醉蚤擾她的老粗,然後又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印地安人……「倒霉透了。」她嘀嘀咕咕地付了錢,然後怏怏離去。
就在她離去之前,赤狼銳利而深沉的目光,快速地掃了她一眼「可惡……」知道遙香已經偷偷出發前往亞利桑那,布萊恩驚訝而微溫地低咒一聲。
「小姐收拾了行李,什麼都沒說就出門了。」小野家的女佣向前來找遙香的布萊恩說明著。
「她有沒有交代行程或是什麼?」他問。
女佣搖搖頭,「小姐只說不要告訴貝爾先生你。」
「什麼?」布萊恩一臉不悅。
他悻悻然地走出小野家,坐上了他的凌志跑車,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沉思著。
「想不到她居然偷偷跑去了……」他眉頭深鎖、神情深沉。
其實令他動怒的並不是遙香的只身前往,而是她可能擁有藏寶圖的復本。
早在兩個月前,他就知道小野右典得到了一張百年藏寶圖,當時他以為只是一個傳說,但當他向父親提起此事,卻意外的知道了一個秘密——原來他們貝爾家族來自亞利桑那州,在他的曾祖父那一代,曾是地方上的名人。當時他的曾祖父無意間得到一張藏寶圖,得知印地安人的聖地日落峽,藏有豐富金礦及鑽礦,于是帶著大批人馬前往探礦。
因為遭到當地印地安人的阻撓及攻擊,于是展開了一場血腥大屠殺。
在屠殺印地安人部落後,他們抵達了日落峽,但竟不知何故的全數葬身在那處峽谷,寶藏圖也從此失蹤。
百年來,這件事情已經被世人所遺忘,直到小野右典意外地得到藏寶圖。
他想要得到那張藏寶圖,不管用什麼方法!如果日落峽真的藏有大量黃金及鑽石,那他就能振興貝爾家百年前的風光。
等到他大富大貴、意氣風發之際,他相信始終當他是「哥哥的朋友」的遙香,也會回頭。
「我一定要得到那些寶藏。」他眼底露出精芒。
小野右典對唯一的妹妹疼愛有加,他猜想小野右典應該會復制一份藏寶圖給遙香才對。
再說遙香毫不猶豫地就只身前往土桑,一定是有相當把握。所以她手上一定擁有藏寶圖。
忖著,他發動了車子,急馳出小野家的車道。
他決定到亞利桑那去,事不宜遲。
向租車公司租了一台看起來有點舊的吉普車,遙香便拿著哥哥給她的復制圖上路了。
說真的,她實在看不懂上面到底畫了些什麼。
「啐!一百多年前的地圖,標的上的石頭搞不好早已風化,老樹也可能枯死了,哥哥居然相信這個?」
在這條荒漠中的公路上行駛了近兩個鐘頭,她到現在還沒看見有其他車輛,果然是個荒涼又偏僻的地方。
離開土桑市後的哥哥,究竟遇到了什麼事呢?為什麼從此失去音信?
餐館的那名女侍說,印地安人很凶悍野蠻,他們會不會對前去探險的哥哥不利呢?
想到印地安人,昨晚那個又酷又帥的印地安男人的身影,又浮現在她腦海之中——她的心頭一悸,不知為何地臊紅了臉頰。「噫?干嘛想起那個野蠻的家伙?」
她甩甩頭,努力地將他的身影甩出腦袋瓜。
她一定是熱壞了腦袋,才會想起那個無禮又傲慢的家伙!
「希望哥哥吉人天相,不要出事才好……」喀喀喀……忽地,車子引擎出現了怪聲音,而油門也開始不順,接著車子竟熄了火。
「什麼爛車啊!」
打開車門,她跳下了車,頂著亞利桑那夏日的艷陽,打開了引擎蓋……一掀開,一陣惡臭的煙霧立即冒了出來——「噢,老天!」她捏著鼻子,跳得老遠,「居然租我這種爛車!?」
修車,她當然不會。不過求救,應該是沒有問題。不過問題來了,開了兩個小時沒見到半台車的她,憑什麼認為會有車經過並給她協助?
倚在車門旁,她無奈一嘆。「老天幫幫忙吧!給我一台車……」才剛喃喃自語完,便听見遠遠地傳來車聲,她抬頭一看,一輛小卡車正朝這邊駛來——真是老天顯神跡,居然真的來了一台車?
「喂,喂!」她沖到路中間又叫又跳,興奮極了。
那小卡車在她前面停下,車上坐了兩名男性,看起來都不到三十歲的樣子。見路中間突然出現一名東方女子,兩人互覷了一眼,交換著眼色。
「我的車壞了,你們可以幫忙嗎?」她走到他們的車子旁。
乘客座的男子下了車,「你要去哪里?」
「那瓦侯保護區。」她說。
他挑挑眉,「噢,那還要兩天路程呢!」
「兩天?」她一怔。
他點頭,「而且若是沒有當地人帶領,你可能會迷失在沙漠里」迷失?難道她哥哥就是因為沒人領路而迷失在沙漠里嗎?
這時,駕駛座的男人也下車來,兩只眼楮緊盯著她。「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我是日本人,也是美國公民。」她說。
「噢?」他不知想著什麼,唇角浮現一抹怪異的笑。
「是黃猴子……」兩人相視而笑,語帶嘲謔。
听見他們戲稱她「黃猴子」,遙香真的打從心底不爽。她是倒了什麼媚?老是遇到這種有種族歧視的老粗!
「哼。」她一甩頭,就要往租來的車子走。
「喂,別走。」其中一人動手拉住了她。
「你做什麼!?放手!」她氣憤地瞪著他。
「我們從沒遇過日本女人,我看這樣好了……」他不懷好意地挑挑眉,「你跟我們哥兒倆快樂一下,我們就幫你……」「下流!」她用力推開了他,拔腿就要往車上街。
「別跑!」兩人追了上來,在她即將關上車門的那一刻,抓住了她。
「啊!」她又叫又跳地想掙月兌他們兩人,但身強體壯的兩人輕易地就把她拉往公路旁的草叢里。
他們一人抓著她的手,一人抓著她的腳,將她呈大字型的拉開,邪惡地怪笑著。
「救命啊!救命啊!」她驚恐地大叫。
女侍說印地安人可怕又野蠻,依她看,可怕又野蠻的應該是白人吧?
「她好有精神,嘿嘿……」拉開她兩腳的男人說。
「快快快,快上了她……」抓她手的男人一臉亢奮,「我好興奮喔!」
「別急。」男人松開牛仔褲的褲頭,拉下拉鏈。
見狀,遙香緊閉雙眼,放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