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霧氣完全籠罩前方的樹林,本應無人的林前空地上,莫名地冒出了幾位絕代佳人,一個個都似天仙下凡般美麗動人,卻又帶著一絲邪氣,無端增添了些許魅惑人心的艷麗。
只有最前方那身材高挑、渾身散發出冰冷氣勢的女人毫無半點媚態,絕美的容顏卻教人看了心生寒顫。
「怎麼這半點結界就讓你沒轍了嗎?冷冰。」其中一位美女不屑地說道。她就是要來看這雜種有多大的本事,竟讓族中男子個個對她傾心,還譏諷她們一干羅?女上次刺殺夜叉的失手是因為沒這女人參加,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冷冰半句話也沒說,只是冷冷地走入林中才回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幾位已滿臉驚嚇的女子道︰「你以為這點結界能難倒我嗎?」
「不可能!這是……」那女子不相信地望著半點反應都沒有的濃霧,那霧氣只要踫到魔界中人就會緊緊地纏繞住那闖入的魔界人,但此刻那白霧卻像一般的雲霧般無害的飄蕩在林中,冷冰的進入沒有激起一絲反應。
「現在,這件任務是我的了。」冷冰艷紅的雙唇冷冷地宣告,烏黑的雙眸帶著冰寒遮掩住眼底的恨意。
「我不相信!」那名女子不甘地伸手欲進林中,倏忽間那濃霧如滔天巨浪般動了起來,有如白色的魔鬼攫住了她觸犯禁忌的右手,跟著就要將她整個人扯進結界,她害怕地發出驚聲尖叫,卻無力抗拒那巨大的力量,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冷冰來到她身前,手一揮就將她帶離了濃霧。
「你真以為那天能進這座森林是靠你自己的能力嗎?愚蠢的女人!那是因為那天正好是月蝕之日,夜叉的力量減弱,才會讓你們有機可乘。」冷冰一放開手,那美女就很沒形象腿軟地坐倒在地上。
冷冰淡漠地環顧其他女子說道︰「我今天會來陪你們玩這無聊的測試,不過是讓你們知道,這任務只有我可以接手。至于對那些無聊男子,你們大可放心,我一點興趣也沒有。」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就轉身離去,留下一干羅?女驚懼不定地望著那座布滿白霧的森林。
那跌坐在地的美女怨恨地抓緊泥土,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輸給冷冰那雜種女人,有一天她一定會給她好看,羅?族第一美女的稱號一定會回到她身上。
*9*9*9「
魏老師、魏老師!」
君寒臉色難看地瞪著那越過躁場對著她跑來的家伙。我的天啊!他不知道什麼叫「別在公共場所大聲-嘩」嗎?
本來想裝作沒听到,繼續走下去。沒想到他竟然叫的更大聲,害得她頓時變成為所注目的焦點,只好杵在躁場中央等他過來。
「有什麼事嗎?簡老師。」一等他過來,她就換上虛應的笑容。
「我……我想請問一下,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他滿臉脹紅地問。
「對不起,我今晚有事。」君寒一臉皮笑肉不笑。
「那明天晚上?」他一臉期待。
「抱歉,我明晚已經答應和陳老師去逛街了。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再見。」她暗自慶幸今天早上答應了這個約會,不等他接話,她連忙和他道再見,轉身快步離去,省得等一下又跑出沒完沒了的後天、大後天等等。
這家伙已經追她追了兩個月,學校的那群女老師成天在她耳邊叨念他的好處,念到她耳朵都快長繭了。其實,他也不是不好,人長得還算斯文,听說家里還滿有錢的,以他的條件配她,算是綽綽有余。只是和晚上那人一比,馬上就差了一大截,當然她不是有意將兩人相比,但不知不覺中就是會自然的想起他,簡直就像是被下蠱一樣。瞄一眼左手腕上的鏈子,她低聲咕噥,說不定就是這東西在作怪!
本來以為今天打發了他,可以輕松兩天,沒想到她第二天在和陳老師約好的地方,卻等到了這位死纏爛打的仁兄。
她站在百貨公司的大門前看著他,發現自己實在沒那個好心情對他和顏悅色。她最近累的半死,若不是陳老師那位八婆一天到晚纏著她,要自己陪她逛百貨公司,為了堵住她那張聒噪的大嘴,她才勉?其難的答應下來。現在來的人卻變成他,在這種情形下,她不生氣那才有鬼!
「我還以為你很老實,沒想到也會使這種招數。」君寒冷著臉諷刺他。
「我……我我……」他紅著臉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見他滿臉羞愧一副困窘的模樣,她不忍地道︰「算了,既然都已經出來,就順便逛逛好了。你想去哪里?」
簡老師一听她答應了,連忙興奮地說︰「我在「阿提司」訂了位子。」
「那走吧。」她自動地走在前面,上了他的賓士,心中卻在想,這家伙當老師還開賓士,沒被學校那群學生打劫還真是稀奇。
阿提司,這家西餐廳在台北頗負盛名,想當然耳那消費也是非常高貴的那種。她以前沒來過,現在看來,這家餐廳東西貴得有道理,光是它內部的裝潢想必就花費不少,難怪東西貴成這樣。
輕柔的鋼琴聲飄蕩在空氣中,配上昏黃的燭光,桌上那份牛排頓時看來像黃金打造一般,害得她了無食欲,用叉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翻動那塊黃金肉。
整頓晚餐只听他在稱贊她有多麼溫婉動人、美麗嫻淑等等,害她差點沒將嘴里的葡萄酒給噴到他臉上。
溫婉動人?美麗嫻淑?她自己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動人還有點說的過去,溫婉那就不一定了;至于美麗這點她不予置評。
說到嫻淑,她不會炒菜,現在甚至還在做人家的情婦……勉強算是啦,到底是哪里嫻淑了?
才想到這里,她就見到她那「情夫」從餐廳門口走進來,嚇得她差點又將酒噴了出來,她抓起餐巾遮住臉猛地嗆咳起來。
這是什麼鬼日子?平常想看還不一定見得到他,誰知第一次和男人出來吃飯就遇到他。
「魏老師、魏老師,你沒事吧!」那位仁兄的大嗓門再度響起。
我的天啊!他再叫下去,她豈止有事,可能連命都會只剩半條。為了趕緊制止他的叫喊,省得他引起任海的注意,君寒連忙將餐巾放下,微笑地對他說︰「我沒事。」
誰知任海剛好在此時看向他們,而簡老師則好事地拿了張紙巾替她擦拭嘴角的酒漬。君寒的笑臉頓時僵在當場,他們兩人這副模樣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對親密的情侶。腦中第一個閃過的想法就是拔腿就跑,豈料卻見到任海一點反應也沒有地轉頭笑著對他身旁的伴侶耳語。直到此刻,她才看見他身邊坐了個超級肉彈型的美女,排山倒海的妒意猛然襲上心頭,她以前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嫉妒,現在看來答案很明顯,她嫉妒斃了!
眯著眼瞪視著他和那女人公然調情,心中滿是醋海翻騰。
她知道他有看到她,而且鐵定認出她來,但是他卻裝作不認識她。
該死,他們竟然進舞場跳貼面舞。
那位簡老師見她一直看著舞場,會錯意地以為她想跳舞,便道︰「我們也去跳舞。」
君寒正中下懷,連忙丟給他一朵微笑,說道︰「好啊!」
一進舞場,她的雙臂就自動故意地攀上簡老師的頸項。白皙的手腕上懸繞著黑色的鏈子分外醒目。而也因為她的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所以她全身幾乎是貼在他的身上。
任海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但他沒有走過去,反而俯熱情地親吻懷中的美女。
君寒覺得她的胃像是狠狠被他槌了一拳,頓時血氣盡失,無法呼吸,靠在簡老師的懷中。
「你沒事吧?」見她一副快昏倒的模樣,簡老師擔心地問。
「我不舒服,送我回去。」她緊抓著他的衣服,臉色蒼白地要求。
簡老師見狀點點頭,擁著她離開阿提司。
一回到家中,君寒就虛月兌地倒在床上,用手將臉蒙住,驚慌地想著,她究竟是怎為了?
本來完整無缺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個洞,她對這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方才在餐廳中那突如其來的心痛到現在都還在全身流竄。
不是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為何還是無法遏止那一陣陣的難過?從來沒對誰有過這種感覺,她想將他佔?己有,不讓其他女人分享他。事情完全失控,月兌離了她布好的軌道。她一直知道,她和他之間是不可能有愛情的存在,所以打一開始,她就刻意不讓自己愛上他,因為,最後苦的人一定是自己。她也一直認為,事情可以在她控制之下……直到今晚,才猛然發現已經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她早就無法自拔地深陷其中了。她一直在欺騙自己,不在意他神秘的身份、不在意他來去自如的身影、不在意他沒來的夜晚、不在意他對她的事從不關心,告訴自己他不過是她的伴,因為這樣,她才能和他在一起。可是今晚,她被心中強烈的情感打回原形,終于認清自己早在一開始就失落了她的心。
這項認知強烈地浮現腦海,她沒辦法見他,在她還沒想出該如何做之前,她無法以這種心情面對他。
君寒臉色灰白,起身拿出旅行袋,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搭了輛計程車到致茗的家。
「君寒!」致茗驚訝地看著門外的人。
君寒扯出一絲苦笑。「你願不願意收留我幾天?」
「你開什麼玩笑,我家就是你家,還說什麼願不願意。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全家巴不得把你和我交換啊!我媽從第一次見到你就一直說,當初一定是在醫院和你媽抱錯嬰兒了。」致茗聰明地沒問她離家的原因,只是一個勁地開著老玩笑。
*9*9*9
君寒前腳剛走,任海後腳就到了她家。
他見房內沒人,心中怒氣加深,面色更加陰沈,冰寒著臉靠坐在床上等她回來,夜越深,他的火氣就越大,腦中不斷反覆浮現她待在那男人懷中的情景。當他等了一夜直至清晨,卻未見她歸來,他拿出行動電話動用了夜叉的力量。
「主子。」電話中同時傳出男女兩人的聲音。
「找出魏君寒。」任海壓抑著怒氣。
「是否將她帶回山莊?」男子冷冷地出聲詢問,對他的話無一絲訝異。
「不用。找到她之後,先和我聯絡。」
「是!」兩人齊聲回答。
三分鐘後,行動電話訊號響起。「魏君寒人在程家大宅。」
「地址?」
那名女子報出一串地址,任海听了直接驅車前往。
他人才到程家門口,就看見君寒面露微笑地和一名男子並肩走了出來。
排山倒海的怒氣奔騰而來,他死盯著那人環在君寒腰上的手,那是他的位置、他的地方,是他才有權環住的女人。任海鐵青著臉不假思索突然上前霸道地攔住君寒的縴腰轉身就走,而君寒則因乍見他的出現,呆愣地沒反應過來,只能任他帶著走。但程俊杰可沒這麼白痴,他左手一拳襲向任海,右手跟著就要將君寒搶回來。
誰知任海像是背後長了雙眼楮似的,頭也沒回,身子向旁一閃,就避開了程俊杰的拳頭。
俊杰見狀連忙踢出兩腳,欲令任海停下,突然一條紅色的緞帶-空疾射而來,在瞬間纏住了他踢出的腳踝。他反應奇怪地從袖中射出小刀,切斷了那條紅帶,轉身欲追任海,卻見他早已帶著君寒開車揚長而去。
「別看了!她是我家主子的女人,勸你早早放棄,免得死無全尸。」身後樹上傳出銀鈴般的笑聲。
程俊杰回身向樹上看去,卻不見有人,只剩樹上掛著那條被切斷的另一半紅帶,孤單地在空中擺蕩緩緩落下。
程俊杰伸手接住了那條紅帶,無力地露出苦笑,這下糗大了!他這有第一保鏢之稱的人,竟然在自家門前搞丟了他老爸老媽的寶貝干女兒。
驀地,他感到一道冰寒的視線從身後傳來,頸上的寒毛一下子豎了起來,他沒有回頭,袖中小刀立時握在手上警戒,但那股刺人的冰寒卻隨即逝去。
俊杰這才收起小刀回頭看向方才應有人在的樹頭,看來他家門前的樹很適合露營嘛!動不動就有人在上面休息。
君寒這次到底招惹了什麼大人物?一個早上就出現三個身懷絕技的高手。對于那霸道的男人,他不覺得那人會對君寒造成威脅,反倒是最後那道奇冰的視線,那絕對不是和先前的人一伙的。不過,想來那男人不會讓君寒受到一絲傷害,應該不會吧?
程俊杰收起飛刀,模模鼻子無趣地進門去。
*9*9*9「
你說君寒被搶走是什麼意思?」程家大宅發出一句吼叫。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程俊杰塞住耳朵傻笑地回答。
「老哥!我請你幫我送君寒去上課,你竟然眼睜睜地讓她被人搶走。」致茗火大地尖聲怪叫。
「我沒有眼睜睜地讓她被人搶走,我有回手啊!」他一臉無辜地面對他怒火沖天的老妹。
「那她為什麼還會被搶走?」致茗雙手插腰,一副母老虎的模樣。
「對方有兩個人,我打不過。」他依然嘻皮笑臉地說。
致茗氣到想拿刀砍他。「打不過!虧人家還叫你第一保鏢,簡直就是辜負盛名,才兩個你就打不過,你那保鏢的名號究竟是從哪里騙吃騙喝騙來的!打不過,車牌總有記下來吧!」
「有啊!那車是一位叫任海的。」程俊杰臉色怪異地繼續說︰「他的名字一從電腦跳出來,我們家電腦的資料就全部被吃掉了,最後還出現一張青色的鬼面具,咧嘴大笑。」
「什麼?資料全沒了!」致茗大叫一聲,她辛苦建立多年的資料全沒了,禁不住這過大的刺激,她當場昏了過去。
*9*9*9「
你做什麼?讓我下車!」君寒在被架上車後,終于恢復正常。
任海對她的話語充耳不聞,只是寒著臉將車疾駛向-雲山莊。
「你要去哪里?我今天早上有課!再十分鐘我就遲到了。」他臉上的黑色墨鏡遮住了他金色的瞳孔,令她無法猜測他心中的想法。
「哪所學校?」任海突然沉聲詢問。
君寒以為他決定先送她去上課,所以很快地回答︰「風雲高中。」
听見校名,他似有些訝異,但隨即拿起行動電話快速地撥了個號碼。
「風琴,我是任海,停掉魏君寒的課。」他迅捷地說完就將電話切斷,君寒卻震驚地張大了嘴,而且氣得快瘋掉了。
「你怎麼敢這樣對我!」這家伙竟然擅自將她的工作給辭掉,而且看他剛才說話的態度,像是與小風很熟,說不定風琴真的會將她的課給停了,雖然這學期的課程只剩下兩堂,但是……除非她瘋了,才會任他擺布。
她快速地伸手將他身上的行動電話搶了過來,直撥校長室的電話。
「喂,我是魏君寒,別停掉我的課。」
風琴還在奇怪任海怎麼會認識君寒,就接到了這通電話。
「我不能答應你。」風琴好笑地回答。
「為什麼?」
「因為他有權辭退學校的老師。任海是風雲高中的董事。」
「什麼?」她大叫。
任海怞回她手里的電話,嘴角露出狡詐的微笑道︰「現在你沒課了。」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干脆別過臉看向窗外。
任海將車子駛進-雲山莊,穩穩地停在門口。
「下車。」他走至另一邊的車門冷冷地命令。
君寒不理他,無言地看向前方。
他將臉上的墨鏡摘下,看似冰冷的金瞳閃著危險的寒光,接著動作快速地俯身將車門打開,雙手一帶,輕松像扛袋貨物般將她扛在肩上,轉身就往屋內走去。
「啊!你這混蛋。放我下來,我要回致茗家。」該死的,他的肩膀好硬,頂的她的胃好不舒服。
乍听見那刺耳的名字,任海怒氣上升,原來方才那家伙就是「志明」,難怪她整晚沒回家,就是和她的老情人在一起。
他讓她滑下他的肩膀,一手鉗住她的腰身,另一手扳著她的下巴,寒著臉問︰「你昨晚和他在一起?」
「是又怎樣?」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你和他上床?」他醋海橫生,失去理智地緊抓著她。
「你在胡說什麼?」君寒發現情況不對勁,皺著眉想掙月兌他的臂耪。
任海將手探進她的上衣內,技巧地撫弄她小巧的侞房。
「他有沒有親吻你這里?」他雙眼冒火一邊問,大手一邊她全身。「這里?還有這里?」
「別……這樣,你放開我。」君寒在他懷中喘著氣,他的手引發陣陣輕顫,讓她無法思考。
「他有像我一樣讓你達到高潮嗎?還是你和誰都可以?」
他像火般性感的聲音,卻吐出殘酷的字句。
他殘忍的話語,一字一字地將她一下子打入了冰庫,委屈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不……不要。」
見到她的淚水,任海胸口一陣刺痛,冷酷地放開她,雙手緊握成拳,克制想將她擁入懷中安慰的沖動,陰鷙地道︰「你是我的女人,不準?其他男人掉淚。」
失去他的支撐,君寒跌坐在地,淚水卻依然未停。
「流雲!」任海火冒三丈地大喊。
「在。」一位全身紅衣的女孩突然冒了出來。
「帶她進臥室,沒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出來。」任海說完,頭也不回就瘋狂地開車離去。
「是。」她一個躬身,面無表情地扶起坐在地上兩眼盯著地板哭泣的君寒。
不過,一等車聲遠去,那紅衣女孩圓圓的小臉就露出可愛的笑容。「喂,你別哭了。我家主子是因為愛上了你,才會被嫉妒蒙蔽了眼楮,他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的。」
「你……」君寒含淚抬頭看她。
「你想問我怎麼知道他愛你,對嗎?」她微笑地看著君寒,不等她回答就繼續說道︰「那位程致茗是個女的,對吧?程大偵探生有一子一女,一位叫俊杰,另一位叫致茗,我想就算那大偵探人再怪,也不可能替自己的女兒取名俊杰吧?這麼簡單的理由,用膝蓋想也知道。何況那位俊杰兄,可還是位頂頂有名的超級大保鏢呢!我告訴你喔,我家主子其實也知道那是程大偵探的家,只是因為他昨晚在你家等了一晚上,被妒火燒昏了頭,一時不察就忘了這件事。」
她吐吐舌頭說︰「我從小到大跟著我家主子,可從來沒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也沒見過他犯這種好笑的錯誤,而且自從你救了他之後,他每次一回來就往你哪跑,累得我和長風也跟著輪流在寒風中站崗,幸好他終于決定把你帶回來了,要不然我們可就慘了。所以他要是不愛你,那這些行?要怎麼解釋?」
任海愛上她?站崗?這是怎麼回事?君寒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模不著頭緒。
「你是誰?這又是哪里?」君寒止住淚水疑惑地問。
她笑笑地說︰「我還以為你像我家主子一樣,一輩子不肯問對方的事呢。我呢叫流雲,是……嗯……應該是主子的手下吧!喔,對了,主子就是任海啦!這里則是-雲山莊,我先帶你上樓休息。」
「你……可不可以放我回去?」君寒遲疑地輕聲問道。
流雲听了愣了一下,臉色一黯道︰「你別離開主子,他一生中沒幾次真正快樂過,自從遇見你之後,他臉上才較常出現真心的笑容。而且我也不可能放你回去,要不然我會被罰的。」
君寒見這可愛的女孩如此認真地在?任海辯護,心中不禁浮現小小的奢望,也許……他和她之間還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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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死的女人!任海握拳用力地槌了下方向盤,腦海中浮現她垂淚蒼白的面容,一股郁悶涌上心頭,腳下猛地踩下油門加速,黑色的跑車頓時如箭般在路上飛射,跑車如同宣泄他心中的怒氣,發出猛獸般的怒吼咆哮而過,過快的速度造成幾度險象環生的危險鏡頭。
他開車一路狂飆至酒店,喝了個醉生夢死,想忘掉那個女人垂淚的小臉,卻怎樣也揮不走她的容顏,和她那雙受傷的眼神。越想醉,卻越清醒;越想忘,卻越清晰。他灌了一瓶又一瓶。直到視線逐漸模糊,她的面容仍舊佔據腦海中所有的空間,最後終于醉倒在地。正當酒店經理愁眉苦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長風才適時地出現,面無表情地將任海送回-雲山莊。
這下可驚動山莊內的流雲,因為主子從來不曾醉成這樣過,他們家主子打小就習慣了時時提高警覺,刻刻保持戒心,就連睡覺也是睡得相當淺,害她和長風這兩個護衛大部分時候都像花瓶一樣──擺著好看!這次他竟然會讓自己醉到昏睡的像石頭般一動也不動,看來事情不是普通的嚴重。
「現在要怎麼辦?」流雲姿勢不雅的蹲在沙發旁瞪著醉死的主子。
「什麼怎麼辦?」長風杵在一旁,沒什麼表情。
流雲指指躺在沙發上的主子,道︰「拿主子怎麼辦啊?」
「讓她搞定。」長風淡淡地指向二樓主臥房。
讓她搞定?流雲看著二樓眨眨眼,這主意似乎不錯,她露出個甜甜的笑容,隨即解下紅色腰帶向二樓欄桿一套,纏住之後,一拉一跳就躍至二樓主臥室的門口輕敲房門。
君寒听見敲門聲,打開就見流雲蹙著眉頭說︰「君寒姊,我家主子喝醉了,你可不可以照顧他一下下?」
她掩飾擔心,面無表情地問︰「喝醉了?」
流雲一臉擔憂地說︰「對啊!本來是我們應該照顧主子的,但是因為等一下我們都有事要辦,所以才想請你幫我們照顧一下下。」她偷偷瞥君寒一眼故意地說︰「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系啦!只是我怕等一下主子要是因為睡在客廳著涼生病的話,到時候就會感冒發燒,說不定還會轉成肺炎,那樣主子就很可憐了。」
流雲見她無動于衷只好繼續嘆道︰「唉!我知道你不愛我家主子,我也不想勉強你,勉強是沒有幸福的,愛情是沒有道理的,我看還是讓我家主子感冒發燒得肺炎好了。」
君寒听了哭笑不得地望著她,這丫頭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勉強是沒有幸福?愛情是沒有道理?這兩句到底是從哪里抄來的,看來她八成是連續劇看太多了。
「他為什麼會睡客廳?」君寒揚著眉問道。
「因為你現在睡的就是主子的房間啊!你要是不收留他,我家主子就只好睡客廳啦!」
這里那麼大難道沒其他房間嗎?君寒正要問出口,卻見流雲一副好像要是她不照顧他,自己就是沒良心的女人一樣,只好面無表情地問︰「他人呢?」
「在樓下,你等等,我馬上叫人?主子上來。」流雲見機不可失,連忙對長風比了比手勢,長風隨即動作迅速地將任海送到了臥室門口。兩人有志一同地將主子向君寒一塞,趁她忙著扶住任海的同時,急忙把房門關起從門外上鎖。
「喂!你們……」君寒撐不住他的重量,頓時被他壓得跌坐在地上,只能生氣的對著在瞬間關起的房門叫。
「君寒姊,我家主子就拜托你了。拜拜!」門外傳來流雲的笑聲,接著就是一片寂靜。
那小鬼!早知道她沒安好心眼。君寒無奈地看著依舊昏睡的任海,只好使勁將他扶上床,這家伙渾身酒臭味,厭惡地皺起鼻子,她開始用吃女乃的力氣替他月兌去那身皺巴巴的衣服。好不容易將他那又臭又髒的衣服月兌去,她捂著鼻子,拎著那團「堿菜干」走進浴室,順便帶了條濕毛巾回到床上。
老天爺真不公平!她悶悶地瞪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想著,這男人就連喝醉了都還帥得要命。她拿著毛巾替他擦臉,在經過他那性感的雙唇時,腦海中驀然憶起昨晚他吻那肉彈女人的情景,不禁賭氣地再擦一遍,接著俯親吻那女人曾吻過的雙唇,這才滿意地露出微笑。
她將毛巾放到桌上,然後躺上床,將頭倚在他的胸膛上,小手佔有性地環抱住他的腰,接著開始喃喃自語。「我已經幫你消毒過了,下次你要是再去吻別的女人,我鐵定跟你沒完沒了。」听著他規律的心跳,君寒低聲嘆道︰「跟你說這些,你又听不見,就算听見了,我看你也不可能在意。唉,真想不通,我怎麼會愛上你這種男人。」突然間她發現他的心跳好像在一瞬間加快,君寒嚇得猛地爬起身來看著他的臉,在發現毫無異樣後,她警惕地再俯貼著他的胸膛傾听他的心跳,沒有加快嘛!
君寒霎時松了口氣,她還以為他醒了呢!她嘟著嘴戳戳他的胸膛念道︰「笨男人!差點被你嚇死了。」
君寒再度輕嘆了口氣躺回去,嘴里喃喃抱怨。「唉,本來想先理清我們兩人的關系再見你,沒想到還沒想清楚就被你帶了回來,我鐵定是上輩子欠了你,所以這輩子才會被你欺負……」君寒緩緩地合上了睡意漸濃的雙眼,安心地躺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絲毫沒發現任海的手不知何時已輕柔地環住她縴弱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