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範家聲!竟然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爽了她的約。好呀,他不去吃,那她就自己一個人去美惠阿姨家吃。他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八年來沒有他,她還不是照樣過日子,她再也不想看他的臉色!
陸小星不停地在心里咒罵著,敲電腦的手是越敲越重。老板都已經下班了,那她也趁早溜班,管它現在才五點半。
收拾好東西,大門一鎖,保全一設定,她早早溜班。
她搭計程車來到林美惠位于西門町的公寓。林美惠和範杰-還是對門的鄰居,兩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女剛好可以相互照顧。
「小星,怎麼只有你?家聲呢?」林美惠看了看門口,卻發現只有神情落寞的她。
「阿姨,範叔呢?怎麼只有你?」陸小星也看了看四周一眼。
「你範叔和朋友吃飯去了。」林美惠的表情也跟陸小星差不多,都有著淡淡的無奈。
「那不就只剩我們兩個人了?」陸小星走到餐桌旁,看著滿滿一桌的好菜,這可都是阿姨拿手的。
「是呀,所以今晚你陪阿姨多吃一點,還是你要找你同學朋友們一起來吃?」
「不用了,沒有男人又不會死。阿姨,你這里有酒嗎?我可不可以喝一點酒?」陸小星心里悶得慌,好像突然之間八年的守候全在一夕之間破了功,她再也堅持不下去。
「好呀,喝酒,今天我們就來喝個大醉。」林美惠從廚櫃里拿出了一瓶紅酒。「我們把杰-的酒都喝光。明明說今晚要一起吃飯的,結果朋友一找他就去了。」林美惠用開瓶器打開紅酒的軟木塞,倒了兩杯滿滿的酒,說話的口氣多了幾分抱怨。
「阿姨,男人很壞是不是?說我們女人會爬牆,我看根本就是他們見一個愛一個。」陸小星咕嚕咕嚕,一口喝光杯里的紅酒。
「小星,別喝那麼急,是不是因為家聲?」林美惠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這幾年來小星的委屈她全看在眼里,她只好又為她添滿了一杯酒。
「阿姨,家聲明明跟我約好今晚要來你這吃飯,結果他的女朋友一來,他就立刻帶她出去。他有什麼了不起的,為什麼我要為他受這種罪!」她拋開平常的溫柔形象,又狠狠灌了一杯酒。
這時一陣悅耳的輕音樂響起,是她的手機,她以為是範家聲,連忙從皮包里掏出手機,結果是邱少農。
「董事長。」她輕聲喊著。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董事長,你可以叫我學長或者少農,這樣比較親切。」
「學長,找我有事嗎?」要她直接喊邱少農的名字,那她寧願喊他學長。
「你在哪?我來公司沒看到人,我以為你還在公司里。」
「學長,不好意思,我來美惠阿姨家吃飯,所以就提早走了。」沒想到第一次蹺班就被董事長給抓到。
「沒關系。有飯吃呀,那歡不歡迎我呀?」
她听見了邱少農那興奮的音調。「當然歡迎呀,反正只有我跟阿姨兩人。」人多熱鬧,省得她一想到範家聲就生氣。
「家聲沒一起去呀?」
「他跟女朋友約會去了。」
「家聲……」
話筒那端突然傳來邱少農喊著家聲的名字,在陸小星納悶之余,電話里遠遠傳來了範家聲的聲音。
「小星呢?」
「小星去美惠阿姨家,我正在跟她說電話,她邀我過去吃飯。」
她听見邱少農在向範家聲解釋。「喂……」她想阻止邱少農亂說話,卻已經來不及了。
「小星,你怎麼沒等我就下班了?」這是範家聲質問的口氣。
「等你?我為什麼要等你?你不是跟常雲青一起去吃飯了。」兩杯酒下肚,她埋藏在心底的委屈全被翻了出來,她的口氣不好,她知道,卻完全不想控制。
「我沒說我不回來,你就在那不要動,我現在立刻過去。」
嘟的一聲,電話被切斷了。
「叫我不要動,我就不要動?」她繼續對著自己的手機發脾氣。
「小星,是誰呀?看你這麼生氣。」林美惠關心地問。
「是範家聲啦,他叫我不要動,他要馬上過來。」她越想越氣。「阿姨,我不吃了,我想回家了,等下讓他陪你吃飯。」
「小星,」林美惠一把拉住陸小星的手。「這不是你的計畫嗎?你盼了這麼久,就是希望能多一點跟他單獨相處的時間,怎麼一下子就要放棄了?」
「阿姨,我突然覺得好累,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堅持什麼?他什麼都忘記了,我為什麼還要記得這麼清楚?」一旦有了負面情緒,就像細菌感染般,將她一層一層快速淹沒。
「家聲忘記了,那就把全部的事實都告訴他呀。」
「告訴他有什麼用!他搞不好還以為那是我在倒追他的手段,也說不定是認為我在耍心機。他以前就看不起我,認為我是不三不四的壞女孩,他好幾次都要我不要纏著他,要不是我臉皮厚,他根本不會跟我約會。」她又想替自己倒酒時,林美惠連忙扯住她的手。
「小星,你不是壞女孩,我和家聲的爸爸都知道。」
「阿姨,就算他知道我和他的過去,他還是不會喜歡我的。他討厭漂亮的女人,那我是不是應該要去毀了這張臉?」陸小星越說越喪氣,正被撩撥起的醋液給燒到無法控制自己。
「小星,你別說傻話,家聲是喜歡你的,否則他怎麼會在自己的手臂上刺上你的名字?」
「就算他喜歡我,但也維持不了三個月的,他心里的陰影太大了。阿姨,他到底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別人呀?」
「小星乖,听阿姨的話,先喝碗熱湯。」林美惠舀了一碗雞湯放到她眼前。
陸小星乖乖的喝湯,熱湯流入喉口、燙入心底,她才開始慢慢的平復情緒。
沒多久,範家聲和邱少農一起來到。
陸小星連看都不想看範家聲一眼,她少了平常甜蜜的微笑,只是悶著頭吃菜,完全不想和範家聲打招呼。
範家聲看著陸小星,再看著她桌邊的紅酒,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話,至少現在不適合對她追根究柢。
「小星,你喝了多少酒?怎麼臉紅成這樣?」邱少農親熱的偎在陸小星的身邊坐下。
「沒有呀,才兩杯而已。學長,你要不要喝?用我的酒杯就行了。」她拿起自己的杯子,倒滿了一杯酒,對著邱少農綻放出一朵最美麗的微笑。
她很壞,她知道,她故意在範家聲面前對邱少農示好,她就是不想示弱,如果可以交到像邱少農這樣風趣又幽默的男朋友,她或許可以從八年的情懷里解月兌出來也說不定。
至少被愛比愛人幸福多了。
「這是你的酒杯?」邱少農接過她手里的高腳杯。
「嗯,紅酒很好喝哦,阿姨說是範叔叔私藏的。」她的側臉幾乎就要靠上了邱少農的肩膀,以一種很柔美的姿勢在向邱少農撒嬌。
「你用過的杯子,我當然要喝。」邱少農笑得很開心,一口就喝盡了杯里的紅酒。
站在一旁的範家聲濃眉越皺越深,他一把拿走邱少農手中的杯子。「少農,你陪阿姨吃飯,我有事情跟小星說。」
「你不吃嗎?」邱少農反問。
「不吃。小星,跟我到我家一下。」範家聲直接站在陸小星的身邊。
陸小星終于眨著大眼看著範家聲。「你跟你女朋友吃飽飯了,我可是還空著肚子,難道我就不用吃飯了嗎?」明明她的情緒已經平復了許多,可是說出來的話還是這麼酸。
「家聲,坐啦,陪小星再吃一點,不然喝喝湯也行。」林美惠趕緊充當和事老。
範家聲還是坐了下來。看著邱少農在對她獻殷勤,看著她頻頻對著邱少農撒嬌,他就有股難以形容的悶氣。就說漂亮的女人會招蜂引蝶,他當初怎麼會跟她牽扯上關系的?
直到她吃得差不多了,他再也忍受不了邱少農和她的耳鬢廝磨,一把抓起陸小星的手,在邱少農和林美惠的抗議聲中直接將她帶回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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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溫柔的陸小星又回來了。在發泄過情緒後,仿佛剛剛對範家聲的指控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那張小臉,只剩下喝過紅酒後的嬌艷。
她坐在沙發上,而他毫不避嫌的挨著她坐,近到連呼吸都顯得濃烈。
他打量著她,用一種探索的眼神,難怪她總是讓他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經理,你有什麼事?」她不知道常雲青跟他說了什麼,只能假裝一切都不知道。
「你以前都怎麼叫我的?」
「啊?」她不懂。
「你喊少農學長,我是說,以前我們在學校的時候,你是怎麼叫我的?」
「直接喊你範家聲呀。」
「不會吧?這麼沒感情的喊法?」他勾動的唇瓣帶著幾分的野性。
真要命!她的呼吸一窒,差點迷醉在他的淺笑里。
「好吧,我們攤開來說。常雲青到底告訴了你什麼?」她悄悄將自己坐離他一些,她實在無法靠他這麼近說話,她很怕自己會忍不住把他給撲倒。
「你怎麼沒告訴我你認識我?」看她避開他的樣子,他心里揚起絲絲不悅。
「反正你已經忘了我,告訴你,你就會想起我嗎?」
「那可說不定,至少可以刺激我的記憶。」
她冷笑了一下。「那你還是不要想起來的好。」
「為什麼?」
「你所有的記憶都在,獨獨忘了我。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因為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所以你太恨我了。」以前怨他忘了她,現在卻也怕他想起她。
她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果他什麼都沒想起,或許她和他還可以從頭來過,可是一旦想起來呢?她沒有把握,她是越來越茫然了。
他的心一悸,她的說法也是有可能的。「雲青說,你倒追我,還在一群同學面前吻了我。」
她點點頭,沒有否認。
「我跟你之間,到底……」
「你已經有了女朋友,你的心里沒有我,又何必問這麼多呢?」
「你不說,我還是可以去問我爸爸或者美惠阿姨,相信他們一定很清楚。」
「如果他們肯告訴你,你怎麼會到現在還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我手臂上的刺青,真的是你的名字?」
她點點頭,還是沒有否認。
「我跟你究竟發展到什麼程度?我既然肯為你刺青,那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你?」
騙他吧,騙他吧,用美麗的謊言騙他吧!她在心里拚命對自己吶喊,不能告訴他,他討厭她;更不能告訴他,她只是想跟他玩一場游戲,所以她在自己的手臂上也刺了青。
「我說的,你就相信?」
「相信。」他只能這麼說。
她笑了,銀鈴般的笑聲里充斥著滿滿的不屑。「你根本不會相信美女說的話,你認為美女都是毒蠍子,只要踫了就會要人命。」
「你倒是很了解我。」他上半身傾向她,她的背整個靠在沙發的扶手上,已經無路可退。
她眼楮一眨,瞬時又充滿了晶瑩的霧氣。「範家聲,別這樣,你已經忘了我了。」她心頭已是十五個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了。到底該把他撲倒?還是裝可憐的以退為進?
「既然我已經忘了你,那你為什麼還要來我公司工作?」他像頭猛豹,緊盯著她臉上的表情。
「我找不到工作呀,所以阿姨才介紹我去,反正阿姨說你已經把我徹底的忘記,要我放這個心。」在腦里快速轉了十圈之後,她決定裝可憐。如果她表現出虎視眈眈的模樣,他是不是會更加討厭她?
「意思是,你根本不想來找我,只是迫于現實的無奈?」這樣的解讀,讓他更加不爽。
「不是啦,我是怕你要是知道我們過往的關系,會一腳把我給踢開。你不是一向習慣跟分手的女友保持距離嗎?」
「那我們到底有怎麼樣的一段情呢?」她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她白皙的小臉在燈光下,像是灑上一層金銀的粉妝,讓他不僅喉頭,連眼楮都舍不得眨。
「你說呢?」她的呼吸因為他的靠近而灼熱了起來。
「我忘了,不過我想我可以慢慢的回味。」他著迷于她那柔軟的小嘴;他曾經吻過她嗎?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滋味?
他的唇緩緩吻上她的唇,吃驚的小嘴微微開啟,剛好迎合他的探索。
他原先只想嘗滋味,怎奈這一嘗就離不開。他記得這滋味,像是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那是永遠留在口腔中的甜蜜。
他一手扣上她腦後,一手攬住她的縴腰,將她攬向自己,以便讓這個吻更深更投入。
這麼多年來,她不是沒交過男朋友,以她的條件,追求她的男人的數量已經多到可以用發號碼牌來計算。
在遙遙無期的等待中,她還是需要戀情來滋潤及依靠,無奈她的戀情也總是不能長久;她雖沒遺忘記憶,心卻也跟著失去一大塊。也許得不到的最美,她才會殷殷守候範家聲回來。
來得又凶又猛,他急著回憶,她急著眷戀。
他攔腰將她抱進了房間,在他急著月兌掉她身上的襯衫時,她的理智從迷蒙中硬是回過神來。
「關燈。」她咬著他的耳朵喃喃地說。
她不想讓他發現她手臂上的刺青,至少目前還不想。籌碼一旦用盡,那她就沒有籌碼了。
別說關燈,這時就算要來個大停電他也不會反對。
他的理智完全停擺,一向堅持不跟美女發生關系的他,卻是任由她的美麗所擺布。
他伸長手,關掉床頭邊的立燈,黑暗之中,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的听覺和觸感卻因此更加的敏銳。
他吻著她,沿著她的唇一路吻到她的鎖骨,雙手俐落地解開她襯衫的鈕扣,迫不及待地,模索著她曼妙的胴體。
她喘著氣,嘴中不時逸出嚶嚀的細碎聲,雙手本能地將他塞在西褲里的襯衫給拉出來,然後怯怯地模上他的胸口。
他的喘息聲越來越濃重,如果她有一絲的反抗或者有一句的不,他會立刻退出這場激情的游戲。
沒有,她不但沒有,還完全的配合著他;他是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終于知道為什麼男人總是抵擋不了美女的誘惑,尤其這個美女還曾經倒追過他。
「小星,我和你曾經做過嗎?」理智還是稍稍將他從激情里退回來一些,當兩人都已經赤果著的時候,他輕聲問著在他身下的她。
「嗯。」她嬌羞地點點頭。
她很壞,她又騙了他。她想他想了這麼久,她無法在這個時候對不起自己的,她想跟他發生關系,她不想放他走,就算今晚是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她也想擁有這唯一的一次。
如果他還有一絲理智,就會想起那年她才十六歲,他再怎麼沖動,也絕對不會和未成年少女發生關系;可惜,一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他的理智再度崩潰。
他認真膜拜她柔女敕的身體,努力挑逗她,給她最歡愉滿足的享受,當他在最後沖刺的關頭,卻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實。
「你……你騙我。」他皺起濃眉,因為強忍住的,因為她的說謊。
「別停,求你。」她眨著淚眼,明知他看不見她的眼淚,她還是可憐兮兮地求著。
「為什麼?你明明沒跟我做過愛。」他忍住體內的燥熱,在這個重要時刻,硬是破壞了情調。
「我想要你,我真的好想、好想。」他不動,換她扭動了腰際。「家聲,我知道你討厭漂亮的女人,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的。」
听她這麼說,他沒有絲毫的開心,反而有股難解的怨氣。「意思是,你只想借用我的身體?」
「你知道嗎?我的第一次,我最想給的人,只有你。」
在床上,在男女歡愛之中,有什麼話比這句話還要令人動心?
範家聲再也禁不起她呢喃的細語,在最後一刻棄械投降,用全心全意的溫柔呵護她的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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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汗布滿了兩具交纏的身子,喘息聲輕輕飄蕩在屬于夜的漆黑之中。
她背對著他,依靠在他胸前;他則雙手環在她的腰上,下巴枕在她的頭頂上,聞著她的發香。
縱然有許多不舍,為了更美好的未來,她還是得離開他的懷抱;他討厭女人糾纏他,她一定要化主動為被動。
「我得回去阿姨那,剛剛只說來你這一下。」她還是背對著他,以免泄露太多不舍的表情。
他環住她腰際的手縮了縮。「再陪我一下。」他竟不舍她皮膚熨燙他皮膚的溫度。
「不要啦,阿姨和學長會起疑的。」她作勢要起來,身體動了動,無奈他抱得更緊。
「你就這麼無所謂嗎?你才剛把第一次給我。」他的聲音低沉中有股悶壓壓的躁熱。
尤其听到她這麼親熱地喊邱少農學長,他發覺自己竟然會吃醋。
「我想,你不會想要我糾纏你的,以你討厭我的程度,我還有自知之明。」她用雙手拿開他擱在她腰上的雙手。「我去沖個澡。」
這次他沒攔她。她快速地下床,撿拾床下的衣服,快速地沖進他房間的浴室里。
他感到一陣空虛。她說得沒錯,他不會希望她來糾纏他,她這樣很好,很符合他的標準,可是他心里為什麼會這樣的不舒服?
他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他以為以她美麗的程度,就算不是閱人無數,至少也該有過經驗,她怎麼會是個處女?
這完全跳月兌他的邏輯觀念,如果事先知道,他一定不會踫她。
該死!他開始咒罵起自己,事情怎麼會擦槍走火到這種程度!
他會在那場車禍之後徹底忘了她,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怕自己愛上她,愛上這個具有致命吸引力的女人,所以才會選擇遺忘了她。
因為他現在就有這種擔憂,他不該招惹她,偏偏還是招惹了她。
陸小星洗完澡之後,沒有帶著任何眷戀就回到了林美惠的家,範家聲也只好悶著氣進入浴室里。
浴室里氤氳的水氣,蒙蒙中他好像看到了她的果影,不,剛剛房里烏漆漆的,他竟想不起來她沒穿衣服的樣子。
早知道,他不該隨手關了燈。才這麼一想,他的身體竟然又起了反應,他連忙拿起蓮蓬頭,當頭給自己一記冷水。
看著手臂上的刺青,想著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八年前他可以在自己手臂上刺上她的名字;八年後,她也願意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可是他為什麼還是模不透她?
他跟她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去?她心里又在想什麼?
他討厭自己這樣一顆心懸在一個女人身上,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最不想踫的漂亮女人。
當他洗完澡回到美惠阿姨的家時,看見她已經和邱少農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地邊看電視邊吃水果。
她怎麼能夠在和他做完愛之後,轉個身又對其他男人風情萬種?
當陸小星看見範家聲帶著一身清爽出現在她眼前時,她立刻站了起來。
她多年來總是能以溫柔的表情來隱藏內心真正的情緒,這是一種長久的訓練,即使她現在血液正澎湃、全身燥熱不已,她還是可以和邱少農若無其事的說笑。
「經理,你陪阿姨聊聊,太晚了,我先回去。」
那一聲經理,讓範家聲的臉臭得不得了。
「小星,不多坐一會兒嗎?」林美惠擔憂地看著她,誰讓她先前還情緒失控地灌著酒。
「阿姨,不用了,我想早點回去休息。」陸小星努力警告自己,千萬不要去看他,連一眼都不行,否則她不知道自己的表面功夫可以忍耐到什麼時候。
「少農,那幫阿姨送一下小星,她剛喝了酒,我不放心。」
「好呀,我很樂意,反正順路。」邱少農也站了起來。
臨出大門前,陸小星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範家聲,他的眼神有種挑釁,更有著她不懂的耐人尋味,她只能頭一低,匆匆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