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抹麗逐漸的清醒過來,蒙-問,她看見眼前有雪花輕飄,還有一個圓形的東西不停晃動。
等她眼楮完全適應後,她才知道那是一張男人的臉。那五官是無可挑剔的俊美,就連唇角眉梢輕浮的笑意都無法能讓他的瀟灑失色一些些。
「你是誰?」她眨眨眼楮,有點迷惑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被橫抱在他寬闊的懷中,頭枕在厚實的胸膛上,可以听見他平穩的心跳聲。
「噓!-才剛醒過來,得好好休息一下。」卓玄微嗓音非常溫柔,充滿著呵護和關心。
面對一個美如誤墜凡問的仙子,再怎麼粗魯的人都會變得斯文起來,沒有人會希望嚇壞了這個天仙。
讓他感到懊惱和後悔的是,他下手似乎太重了,但是當時的情況危急,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沒錯,打昏這個絕世美人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卓玄微。
他得在那個山賊把寨主這兩個字說出之前,將她打昏。
他不希望她以為這是個安排好的計畫,雖然那個山賊真的是他的手下沒錯。
他下山求親不是個秘密,看樣子夏老八是鐵了心的要阻礙收山這件事,所以才會派人先擄走蘇抹麗,故意要讓他撲個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讓他湊巧踫上而來個英雄救美,這麼想起來的話,那場火來得突然,想必也是他們要擾亂人心,趁機擄人而玩的把戲了。
「你救了我?」蘇抹麗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語氣中沒有感激,反倒有些質問的味道。
「雖然我不想居功,但是-說的沒錯,是我救了。」
其實,他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她打昏,然後在屬下因為看見他而嚇得把她扔在地上後,再將她撿起來。
「你這個……」她的刺激生活,她的冒險,她當賊頭子的打算,通通像艷陽下的雪一樣,消融得無影無蹤。
她感到一陣失望和難以言喻的憤怒,「多管閑事的混蛋!你自以為了不起是不是?
「誰要你救?」她的手指用力的戳著他的胸膛,興師問罪的氣焰燃燒得猛烈,「你是哪根筋不對?吃太飽了,不管管別人的閑事渾身發癢?」
這下好了,她八成得再等上十七年才會有山賊再來擄走她。
卓玄微一臉驚奇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怒氣從何而來。
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她那充滿活力的神態,不過幾句話而已,就扭轉了他對她的第一印象。
在取下麻布袋後,他終于明白為什麼她會讓全城的男人爭相目睹。
微微輕攏的雙眉,輕輕顫動的羽睫,讓她看起來有些輕愁、有些怯弱,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底涌起想要關愛、保護的念頭。
她美得出塵,就像一個虛幻的仙子,似乎隨時會消失,可她一開口,那虛幻的美立刻變得真實,還活力十足。
「-在怪我?」他絲毫不掩飾聲音中的詫異,「是嗎?蘇小姐。」
一聲蘇小姐讓她猛然記起了自己的身分,她是太過失望,才會一時忘了自己可是杭州城有名的人物。
才女蘇抹麗不應該是個知恩不圖報的人,也不該用這種語氣對她的救命恩人講話。
「我……我的頭好痛喔。」她渾身一軟,像團棉花似的朝地上墜下。
卓玄微眼明手快的接住她,「蘇小姐?」他抱起輕若飛燕的她,察覺到她的眼珠子在眼皮下輕輕的轉動著。
她裝昏的,為什麼呢?
以一個剛被山賊擄走的人來說,她的表現太過冷靜了。
剛才她對救命恩人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度,也不大像一個知書達禮、溫柔婉約的富家千金所會表現的。
而她不支昏倒的表演更是高明到了極點,真是個聰明的丫頭,還有什麼比用這招來阻止人家的猜疑和探問更好的呢?
看樣子,這個名滿天下的才女跟他听聞的有點不一樣。
卓玄微承認,從現在開始,他是真真正正的對她有了興趣。
今晚蘇家特別的熱鬧。
雖然外面飄著細雪,但是屋子里卻暖烘烘的,就連花瓶里的梅花都特別的清香。
蘇廷郭感激的拿起酒杯,站起來對卓玄微說道︰「卓公子見義勇為,救小女免于劫難,老夫真是感激不盡。」
今天的這場驚魂記簡直讓他一瞬間老了十歲,還好女兒最後安然歸來,為了感激卓公子的幫忙,從不在家里招待客人的蘇家破例留客。
除了蘇抹麗本人外,人人都對卓玄微的英勇行為贊不絕口。
「就是說呀。」季月娥一臉欣喜,「公子救的不只是小女,而是我們一家子。要是小女有個萬一,我哪里還活得下去?」
她越看這個年輕人越喜歡,斯文有禮、客氣謙遜,重要的是一表人才又風度翩翩。
他和抹麗站在一起,簡直比任何美麗的風景都還要吸引人。
「公子有大恩于我蘇家,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才好。」蘇廷郭坐了下來,「這桌小菜是小女親手做的,公子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多用一些吧!」
唉!要是抹麗真的做得出這桌好菜,那他也不需要為她的婚事煩惱了。
琴棋書畫不會至少還有廚藝能夠見人,偏偏這桌美味佳肴都是出自婢女蘭花之手。
「這只是小事一樁,兩位不用放在心上。」卓玄微站起來辭謝,「如果再說報恩,好象在下另有所圖似的。」
雖然他的確是別有用心沒錯,如果他們因為這樣而把女兒嫁給他,那當然是最好,如果沒這種打算,那先接近蘇家人也不賴。
有道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蘇廷郭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提了。」
人家不要他們報答那最好,他多怕對方會叫他女兒來個以身相許,那就太不劃算了。
季月娥笑吟吟的說︰「公子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到杭州城來做什麼呢?」
跟丈夫的心思不同,她想到的是女兒嫁給他的可能性。
如果他的家世和條件不錯的話,他不失為一個好人選。
「我是來游山玩水的,看到杭州城熱鬧繁華、風景如畫,也想在這里置產,以後可以常常來玩。」卓玄微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
「不知道公子家里是做什麼的?」她滿懷希望的問,「看公子談吐文雅,一定是書香世家。」
他一臉愧色,「說起來慚愧,我從小就不愛讀書寫字,自己的名字勉強能認,其它的可就說不上來是什麼字了。」
這麼一個風流俊俏的公子居然大字不識幾個,季月娥有點失望,「是這樣呀。」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樣也不錯,反正他不識字,又怎麼會在乎抹麗到底有沒有才氣。
听妻子的問話,蘇廷郭也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連忙開口岔開話題,「-怎麼盡問人家這些事?公子是來作客的,別東問西問。」
「沒關系的。」卓玄微好脾氣的說︰「今天能相聚,也是有緣,說不定以後還能成為鄰居呢。」
「鄰居?」她高興不已,「公子打算在這定居是嗎?」
「也不是定居。」他笑著解釋,「我剛過來時看見湖邊有一座宅子,听人家說屋主在找買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李家的大宅啦!」季月娥搶著說︰「那可是他們花了幾百萬兩才建好的大宅,沒想到一建好生意就垮了,所以才要將那麼漂亮的宅子賣掉。」
「哪有那麼容易?」蘇廷郭說道︰「買得起那宅子的,杭州城里一個也沒有。」
一下子要拿出幾百萬兩的現銀,那可不是幾百兩的小事,要真有人有錢到這種地步,他絕對二話不說將抹麗許配給他。
把女兒嫁給有錢人一直是他的原則,雖然這樣會使他的名聲受損,但總比讓女兒進宮受罪來得好。
而如果讓她嫁遠遠的更好,人家就算發現了她名不副實,也比較不會千里迢迢的回來興師問罪,只好自認倒霉了事。
「是嗎?」卓玄微興致勃勃,「我對那座宅子很有興趣,不知道蘇老爺認不認識宅子主人,可以幫忙引薦嗎?」
「你想買?」真的還假的呀?看他年紀輕輕,雖然穿著打扮不俗,但也不像一出手就是幾百萬兩的人。
「是呀,價錢太高我也沒有辦法,但幾百萬兩在下還拿得出來。」他含笑點頭。
季月娥高興極了,「公子,你家里不知道是做什麼營生?幾百萬兩不是筆小數目。」
「我家里什麼也沒做,靠的是祖先留下來的余蔭度日。」他也不算說謊啦,當山賊的確是祖先傳承下來的。
他這回答有跟沒有一樣,勾起了蘇家夫婦倆的好奇心,發現這個年輕人很值得他們研究。
屋內三個人說得起勁,而窗外一個身上堆了層薄薄雪花的人則是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銀子多了不起嗎?信不信我一晚就把你偷個精光。」蘇抹麗輕蔑的嗤了一聲。
這雞婆的陌生人壞了她的好事,害她渴望已久的冒險生活又離她遠去。
而她不但不能為這件事情大發脾氣,還得要違背自己的意願跟他道謝,更得「親手」做一桌好菜請他,表示她心中無限的感激。
她心中才沒有無限的感激,只有無限的不是滋味。
賊頭子看樣子是沒希望當了,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她的財神爺吧!
知府的寶貝房,她蘇抹麗來啦!
「這真是個好地方呀!」
窗外只透進淡淡的月光,然屋里夜明珠的光芒和燦然耀眼的各式珍寶,炫惑了自封為一代飛賊的蘇抹麗。
她抓了滿手的珍珠瑪瑙,再任它們從指縫中紛紛滑落,接著贊嘆的看著那株毫無瑕疵的紅珊瑚樹,一旁有如冰雪雕出來的白玉觀音似正對她發出鼓勵的微笑。
還有許許多多晶瑩中透著光燦的、各色耀眼寶石,以及紫玉白玉翠玉……這里簡直就是珍寶大觀園,什麼都有。
杭州知府還真是個貪宮,家里寶貝這麼多,真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搜刮來的?
如果讓他發現這些東西全不翼而飛,他一定會哭得呼天搶地、心疼得食不下咽。
沒想到堂堂知府的金窩,防備如此松懈,一個守衛都沒有,害她覺得一點都不刺激有趣。
身為一個飛賊,她享受的就是過程中的驚險和跟追兵大玩捉迷藏的樂趣。
但一代貪官未知府的金窩,還真是讓她有點失望,完全沒有挑戰性。
「這麼多東西,要先拿哪些好呢?」既然守備這麼松,她就不必急著一次搬空,還可以再多來幾次。
「那尊白玉觀音看起來不錯,價值至少兩千兩。」
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在蘇抹麗身後響起,她猛然嚇了一跳,陡地回過頭,擺出一個防備的姿勢。
她居然沒發現身後有人,實在是太不小心了,如果那人不是出聲而是偷襲她,那她早就死八百多次了。
「原來是財神爺呀!久仰大名,今天能親眼見到真是榮幸之至。」卓玄微笑嘻嘻的說。
這一路來杭州城,到處貼滿這位面戴財神面具的飛賊畫像,只是沒想到會是個女的。
那樣婀娜的身材,絕對不可能是個男人。
看樣子他們是英雄所見略同,都到知府的窩來尋寶。
他為的是拿娶妻要用的花費,這位女財神為的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
蘇抹麗一見著他,忍不住月兌口說出,「又是你!」
「喔?」卓玄微挑挑眉毛,一臉興味的打量著她,「看樣子財神爺認識我?」
雖然山賊跟小偷算得上是同路人,不過他確定這個財神爺和自己並不認識,至少在下山之前,他完全沒听過這一號人物。
「誰那麼倒霉認識你,滾開!」她喝道︰「別妨礙我。」
「這句話是我要說的。」他微微一笑,「財神爺挑這個地方發財,眼光的確不錯,偏偏我也看上了這個地方,-叫我滾開,我是恕難從命。」
「廢話那麼多,你要是來抓賊的,那就爽爽快快的動手,要是來當賊的,就滾遠一點,沒你的份。」
「俗話說見者有份,我都看見了,怎麼會沒有我的份呢?」他搖搖頭,「-說我是抓賊的也太侮辱人了,我還沒那個『福氣』當官兵。」
盜匪可是很討厭官兵的,怎麼可以讓她誤以為自己是官兵呢!
「我看你賊頭賊腦的,就該知道你是個賊。」真不是個好東西,差一點點就被他那張好看的臉騙了。
難怪師父常說,人不可貌相。果然沒錯。
「姑娘這麼會看相?」他鼓鼓掌,笑著說︰「可不可以麻煩-幫我算算,我今晚這樁生意做不做得成?」
「保證做不成。」蘇抹麗一說完,新仇加上舊恨,立刻對他展開攻擊。
兩人有如一對翩然起舞的彩蝶,在珠光寶氣的屋里對招,不知情的人猛然一看,還會以為他們是在套招,而不是在打斗。
「慢著、慢著!」卓玄微一臉驚奇的往後退開,「這招鳳爪手是誰教-的?」沒道理呀!她沒道理會使他卓家的絕學。
蘇抹麗也驚訝的發現,他們的武功竟同屬一路、同出一源,她吃驚的程度不下于他。
「我自己天資聰穎,一生下來就會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沖上前又展開了拳腳。
「不可能的,我問-,-師父姓卓是不是?」
只有這個可能了,二叔在二十一年前負氣下山,卓家的絕學外傳只有可能是從他身上傳出去的。
「不告訴你,看招!」
「-打不過我。」卓玄微微微一笑,「-乖乖告訴我-師父是誰,這里的寶貝我分-一成,如何?」
「呸,你好大方呀!」蘇抹麗態度輕蔑的斜睨他,「就憑你也想拿九成?好大的口氣。」
「-不信?我三招內就能打倒。」他伸出三根手指,「這樣好了,-告訴我-師父是誰,我打倒-之後就下掀-的面具。我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肯提出這個交換條件,算是我吃虧了。」
「你真不要臉,姓卓的有你這種後代真是倒霉。」師父說過卓家的武功是獨門絕學,一向傳子不傳女,絕對不會外流。
他收她這個徒弟是因為他沒有兒子,又為了氣他大哥,才會破例的。
「所以我說-師父一定姓卓。財神爺,注意了,第一招!」他一邊說著,一邊接住她迎面而來的一拳。
「你才要注意,記住你今天是怎麼輸的。」她不服氣的使出最厲害的招數,卻被他輕易化解。
這下蘇抹麗不由得有些心浮氣躁,拳法開始亂了。
「兩招啦,下一招過後我就要打倒-了!」卓玄微氣定神閑的使拳,「我看-跟我卓家有關系,所以就不把-送進宮府了,不過-得告訴我,我二叔卓小正是不是-師父。」如果是的話,他人在哪里?
她不理他,將武功發揮到極限,希望能盡快打倒他。
第三招過後,卓玄微改守為攻,一個虛招就讓她上當。
蘇抹麗跌進了珠寶堆里,她氣憤的說︰「你欺負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要是師父多教她幾手,她絕對不會輸他的。
都怪她那個怪胎酒鬼師父不知道窩到哪去喝酒了,這大半年來都沒有現身,所以她才會輸給他。
「偷雞模狗之流會希罕當什麼英雄好漢?」他笑著從靴子里怞出一柄尖刀,
「姑娘,-別這麼抬舉我。」
「你不要臉。」她手肘撐在地上,上身微微抬起,姿勢有些撩人。
虧她還以為他是個平凡的好人,原來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還好她爹娘沒被他的外表給蒙蔽,只請他吃一頓飯了事,沒有留他作客,真是謝天謝地。
「別動。」一把尖刀抵住了她細女敕的喉頭,一不小心會流血的。」
「算你行,這些珠寶全給你,我不要了。」反正她也只是好玩,壓根不是貪圖這些珠寶。既然他那麼不要臉想「黑吃黑」,她也只能認栽。
「傻姑娘,我要這些珠寶干什麼?」他笑了一笑,「這是贓物呀,我就算有管道能銷贓也懶得去踫。」
這些東西太好認了,就算順利拿走了,也得放上個幾年,再轉好幾手才能獲利,他才沒那個閑工夫等呢!
「你有毛病呀!」她忍不住瞪他一眼,「你不要這些珠寶,干麼來跟我搶?」
卓玄微笑道︰「我對知府的珠寶沒興趣,不過他的黃金我挺愛的,再不然銀票也不錯。」
蘇抹麗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那個厚厚的包袱,「原來你已經得手了。」
「是呀。」他輕而易舉的就進入知府的財庫,將里面的銀票和黃金白銀全都席卷一空,正要離開的時候發現潛入的她,一時好奇才跟了過來。
「而且-知道最棒的是什麼嗎?」他算計的笑了起來,「明早知府起來發現遭竊,會大罵財神爺害他破產了。」
「你這個王八蛋,你想賴在我身上?!」怎麼有這麼可惡的人,老天爺真是不長眼,居然讓這種壞人練就一身好功夫,讓他有胡作非為的機會。
「其實我也不算賴在-身上。」卓玄微提醒她,「記得嗎?-原本打算把這里搬空的。呵呵!姑娘,從這一點我就知道,-絕對是個新手,任何一個稍有經驗的盜賊都明白一個道理,太醒目、太容易引人注意的東西不踫,還有呀,保持低調是最重要的。」她不會喜歡所有捕頭都把抓到她當作畢生志向的感覺的。
「不用你教,我拿這些珠寶又不是為了賣掉拿錢!」她哼了一聲,「我喜歡得手之後丟到西湖去,不行嗎?」
「-真是個奇女子,我真的好奇-的模樣。」他移動著利刀,只要他一用力,割破她的面具是輕而易舉的事。
蘇抹麗有些緊張害怕,但又有些期待,如果他瞧見她的模樣,就會知道她是誰了。
到時他會有多吃驚?
她戴上面具是為了不讓人家認出她來,但她內心深處卻又希望被發現她的真實身分。
「-在發抖。」他安撫的開口,「放心,我不會硬逼-摘下面具,除非-不告訴我-師父是誰,我才會那麼做。」
她不說話,只是緊緊瞅著他。
「-很希望我摘下-的面具嗎?」他的聲音充滿笑意,「說吧,-師父是誰?」
一旦她的秘密被揭露了,就能月兌離她最厭惡的生活,可是同時也將爹娘推落絕望的深淵。
在衡量了一番後,她咬咬唇,「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我師父是誰。」
「我想除了我二叔卓小正外,沒有別人。」卓玄微笑道︰「只是我要-親口證實。」
「你既然知道了還要問我,果然是十足的山賊行徑。」他叫師父二叔,那一定是山賊窩里的人了。
「看樣子我二叔什麼都告訴-了。他人呢?」
雖然二叔離開時他只有一歲多,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圭女圭,但是從娘親的口中,他知道這二叔對她一往情深,而且很照顧他們母子。
「如果我師父在這里,你還有機會欺負我嗎?哼!欺負自己叔叔的徒弟,真是好本事。」
「-這麼說讓我好慚愧。」他收起利刀,「下次我會記住的。」
都是一家人他也不好太為難她,況且他不是為了財神爺下山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辦。
「我懷疑。」她一說完,立刻從地上彈跳起來,一拳就往他上月復打去。
他一時沒有防備,被她打個正著,「哇,-偷襲,真有-的。」
「偷襲就偷襲,我還怕你什麼嗎?」她踢起一把珠寶擾亂他的視線,轉身從窗戶竄了出去。
「這麼凶,哪里像個女人?」卓玄微也跟著躍了出去,一手搭上她的肩頭,兩個人一起躍上高牆。
「你軟趴趴不像男人。」說她凶?笑話,她蘇抹麗可是全杭州城男人最極致的幻想,是最女人的女人。
「我很樂于向-證明我是男人。」
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抓下她的面具,旋轉著從半空中慢慢的落地。
烏黑的發絲隨風飄散在她的臉上,但那絲毫不影響他尋找她的唇。
那麼柔軟、那麼甜美,他想撫開覆在她臉上的發,卻被迎面而來的一拳襲擊,只得猛然向後仰,躲開她的攻擊。
蘇抹麗氣急敗壞的低吼,「你這個王八蛋。」
居然對她做出這種事來,她一定、一定會記得這個恥辱的。
她氣得渾身發抖,轉身迅速的溜走。
卓玄微哈哈大笑,「下次有機會再切磋吧!」
可惜的是沒能再多看她那美麗的臉一次,不過沒關系,以後有得是機會,反正他打定主意要她當他娘子了。
沒錯,他清楚的知道財神爺是誰。
就算他根本沒看清楚她的面貌他也知道,那是蘇抹麗,絕對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