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事情發生,這種滋味很難受。
苗揚虹努力的說服自己一切都沒事,卻難掩心中的不安,還好她始終蓋著紅蓋頭,遮去了她緊張的面容。
會發生什麼事呢?陽雪他會不會出事?哥哥他們有沒有危險?皮裘的傷還沒痊愈,會不會變得更嚴重?
她坐在新房的床沿,無法阻止自己不去擔心那即將發生的事。
「那些人真的會在今晚動手嗎?如果大哥弄錯了呢?」
她不安的胡思亂想著,外廳里隱約傳來喜娘和婢女的說話聲,她們正忙著在新郎倌進房之前,將所有事物打理妥當。
喜氣洋洋的新房里,就只有她不安的坐著。
她低垂著頭,突然看見自己面前多了一雙黃色繡花鞋,她正覺得奇怪,這人的腳步真輕,何時進來的她都沒發現。
然而,才想開口問,她已經被人粗魯的推倒在床上,口鼻上掩了一塊帶著甜香氣味的手巾。
苗揚虹只覺得渾身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的思緒到此為此,一切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悠悠的醒來,還有些茫然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張口想叫,卻發現嘴巴里被塞滿了東西,使得她下頷很酸痛,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那人將她綁得非常的扎實,使她連掙扎的空間都沒有。
她所在的地方非常的狹小,連轉頭都沒有辦法,她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是那個要殺陽雪的壞蛋把她弄來這里的嗎?
她著急得不得了,卻偏偏沒有方法可以跟他示警。
不行,她一定得冷靜下來,光是這樣慌張也于事無補。
然而,此時突然听見像是木板移動聲里,夾雜著輕輕的喘息聲,她專注的往上看,雖然是黑暗一片,但她感覺得到,有人在她的上面活動著。
「到底我在哪里?」
什麼東西底下可以藏人,上面可以讓人翻動?
床?她是被塞進床底下嗎?
她的思緒才到這,上方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似乎有人用力的翻滾著。
是听錯了嗎?為什麼她好象听見有人在痛苦聲吟?
聲音並不大,似乎是很虛弱的樣子。
「呵、呵呵……」
突然之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靜得讓苗揚虹感到好害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陣低低的笑聲響起,她听見一個冷酷的說話聲。
「說到底,你也只是個尋常人而已,呵呵,不過一點鶴頂紅就能把你送到陰曹地府去。」
聞言,苗揚虹心一冷,渾身不斷的發抖,她不斷的在腦海里哀嚎著。不要!千萬不要,絕對不可能的,大哥說一切都會很順利,絕對不會有事的。
可是大哥沒料到她會被塞到床下,也沒說有人會被鶴頂紅毒死呀!那個人究竟是誰?是誰在笑?又是誰死了?
她害怕得不斷哭泣,隱約的光線突然照進了床底下,她這才明白剛剛的一片黑暗是因為有人熄滅了所有的燭光。
隨後,有人彎腰探頭看著床底下的她,因為背著光,所以她看不清楚對方的面貌,但很快的,那個人拉拖著她進入到光亮底下。
苗揚虹看見一張微黑但極美的容貌,如果她臉上不帶著那種嗜血的殘忍笑容,那她還真是個美人。
她手里的利刃反映著森冷的光芒,讓苗揚虹感到很害怕。
「呵呵。」銀葉笑著說︰「不要害怕,你眼楮閉著上下就過去了。」
她反轉匕首,將冰涼的劍身從苗揚虹頰邊平拖而過,嚇得她眼淚不住的流。
「誰要你命苦嫁給宇文陽雪?」銀葉獰笑著,「逃得過一次,逃不過第二次,懂嗎?」
苗揚虹看著她,眼淚不斷的流下。
這會完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壞人迷昏了她,並且假扮成她,讓陽雪在黑暗中把她當成了她,因而喝下了含有劇毒的酒,一命歸陰了。
他死了……她失去了心中的希望,她該怎麼辦?
像是為了讓她死得瞑目些似的,銀葉輕笑著說︰「你不要怪我,誰要你的丈夫殺了我父王,就算殺了他也不夠抵銷我心頭之恨,我要用整個宇文皇朝來給我父王陪葬。
「你要怪,就怪狗皇帝老眼昏花、識人不清,居然把我父王的心月復國師,當作是可以幫他得道成仙的真人,給了我們這個大好機會,哈哈……」她忍不住得意的笑著,「不過你放心,這個時候,想必他也跟這個短命太子一起成了胡涂鬼。」
這是個奪權的夜晚,她跟國師早就計畫好了,一個制住宇文陽雪,一個毒殺皇帝。
毒殺皇帝比較容易,畢竟要讓一個已然半死不活的人服下劇毒的丹藥,是非常簡單的事。
倒是宇文陽雪已經開始有所懷疑,所以她不能冒險留著他折磨,只好給他一個痛快,以免夜長夢多。
「而你這個太子妃,得幫我一個忙。」她眼里閃著噬血的光芒,殘忍的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咱們新婚之夜,卻闖進了西陵的刺客,傷了太子,也就是我,卻殺了短命的太子妃。為了讓計畫不露出破綻,只得多殺幾條人命了。」
她揚起匕首,興奮的恬恬嘴唇,似乎看著一個人在她面前死去,可以帶給她極度的塊感,而她非常享受這種感覺,更舍不得假手他人。
苗揚虹看著她,雖然不停的流淚,但卻毫無懼色,似乎希望她快點送她上路。
銀葉奇怪的輕咦了一聲;「你不怕死?為什麼?」
她的眼光落到床上宇文陽雪的尸身上。她已謹慎仔細的確定過,他鼻息已停,連心都不跳了,換句話說是死得透了。
這太子妃是因為他已死,而決心做個同命鴛鴦,陪他黃泉路上好走嗎?
「呵,你想死?好跟他做一對鬼夫妻嗎?哼!我怎麼可能如你的意?但偏偏你又留不得……」銀葉看來有些苦惱,隨即又綻放一抹微笑,「看來我只好先把你毀容再殺了,瞧你那個多情多義的鬼丈夫,認不認得你這張丑臉?」
她重新揚起匕首,對著她美麗而毫無畏懼的臉上劃落。
苗揚虹輕輕閉上眼楮。她相信不管她變成什麼模樣,陽雪都會認得她,他們會一起走過奈何橋,約定下輩子再相愛一場。
「住手!」
隨著聲音響起,一團人影撞破了窗戶飛身躍入,直接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伸手頂住了銀葉刺落下來的匕首。
金葉兩只手高舉著,用力的抓住銀葉的手腕,「我不可以讓你殺了仙女小姐,你不可以再殺人了!」
銀葉心中的驚訝實非筆墨能形容,「金葉!你為什麼會在這?」
「來看戲呀,你這復仇記演得真好,可惜尾巴收得太爛了。」
苗紫陌笑嘻嘻的走進來,一臉的從容,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剽悍的禁衛軍,看樣子他們已經將東宮殿團團圍住了。
事情發展出乎銀葉的意料,她提早感受到了失敗的椎心之痛。
她眼中殺氣一起,一腳踢開金葉,「滾開!」
事已至此,殺一個是一個了,還好宇文陽雪和狗皇帝已經回天乏術,她的復仇也就不算敗得一塌胡涂。
「不行!」金葉雖被踢開,卻又沖回來抱住她的腰,「你不要再殺人了!」
「你滾,否則我連你也殺了!」
「你殺這麼多人,伯伯也活不回來了!」
「我不管,我要這些人給我父王抵命,我要替他報仇血恨。」
「殺了伯伯的人該死,那那些被伯伯殺掉的好多好多人,又該去找什麼人報仇血恨?」
伯伯在位時的血腕苛政,著實殺害了不少人命,所以後來他獨裁的決定揮軍南攻,卻戰死沙場,她父親接位時,才沒造成暴動,想必西陵國的人民私底下也覺得他死得好吧。
「他們都是廢物、雜碎,死了活該,怎麼可以跟我父王相提並論?」
「在他們家人心目中,他們可不是廢物、雜碎,他們也是人家的父親、丈夫或是兒子呀。」
銀葉惱怒吼道︰「不是,他們都是該死的人,我父王做得沒錯,他是替西陵清除垃圾。」
「你父王才是西陵最大的垃圾!」金葉也喊回去。
不能容許父王被如此批評的銀葉,憤怒的揚起」首,朝著金葉的背心就要刺下去,禁衛軍立刻出面干涉,將她制伏,並救了金葉一命。
而苗紫陌早已替苗揚虹松綁,拉出嘴里的大手巾,只見她的淚珠滾滾而落,不發一語的望著了無生氣的宇文陽雪,一句話也不說。
但她臉上那種傷心絕望的表情,卻讓每個人都感到心酸難過,恨不得陪她大哭一場。
「別哭、別哭,傻揚虹,你哭瞎了眼,難道就能把人哭回來嗎?」
經兄長一說,她的眼淚落得更急,只見她身子一轉,火速的朝一根大紅柱子撞去。
那股生願長伴君側,死願與君同墳的烈愛摯情,讓所有人不禁動容。
苗紫陌連忙從後面抱住她,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個大笨蛋!會不會太沖動了點?我逗著你玩的,陽雪沒死,他沒事。」
聞言,她停止掙扎,回身含著淚,語音發顫的問︰「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被押制住的銀葉忍不住大叫著,「他死了、他死了,他喝了毒酒,怎麼能夠不死,」
「你這個蛇蠍女替他倒的酒,他會喝才怪!我們盯著你很久了,你對揚虹做了什麼,我們一清二楚!」苗紫陌輕蔑的一哼,「字文陽雪在進新房前,已先喝了劇麻湯,那能讓他在一刻之內沒有鼻息,連心跳都會停,這可騙過你了吧?」
銀葉面如死灰,狂吼著,「我不信!他死了,他死了!」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王大夫配的藥,他用狗試過了,真的就像死了一樣,可是過一會又會活過來。」金葉雖然同情自己的堂姊,為了報仇而付出的努力成為流水,但她也不能明知道她用心狠毒還來幫她說話。
「是真的嗎?」苗揚虹抓住兄長的手,充滿希望的問︰「你不是編出來騙我,是真的有這件事對不對?」
「當然了,大哥出的主意、王大夫配的藥方,什麼時候會有差錯了?」
王大夫?是呀,那個王大夫又會給人換血,又會制造許多給人延年益壽的特效藥,是大哥在個小鎮發現的隱世神醫。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很怕大哥就是了。
「他騙你的。」銀葉不能相信自己的費盡一切心思的努力,到頭來全成了一場空,不住的喊著苗紫陌騙人,到最後已不知道她是要說服苗揚虹還是自己了。
像是為了證明給她看似的,字文陽雪此時輕輕動了一下,苗揚虹見狀驚喜的撲在他胸口,眼淚不斷的流淌而下,「你沒事?真的嗎?你一點事都沒有!」
他舉起手來,緩緩的撫著她的秀發,溫柔的說︰「我沒事,我只是睡了一下而已。」
她哭得無法自己,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似乎一放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我、我好害怕,沒有你我該怎麼辦?我好怕你死了,嗚嗚……不要這樣嚇我呀……」
他反手抱著她,溫柔而深情的說︰「放心,沒有你的允許,我絕對不敢先赴黃泉。」
銀葉則無法克制的尖叫起來,親眼見到宇文陽雪死而復生,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她喃喃的說︰「他沒死,真的沒死,這怎麼可能……」
「當然可能啦,你當我們都是笨蛋,什麼防範的措施都不會做嗎?」
她朝著苗紫陌惡意的一笑,「哈哈,不管如何,狗皇帝總是死了。」
「我可沒你那麼樂觀,你確定張真人得手了嗎?」他佯裝一臉無奈。
銀葉臉色一變,強笑著,「我不會上當的。」
她才一說完,一個渾身是血被捆綁著的人,非常狼狽的被推了進來。
然而,由于推的力量太大,他受傷之下又站不穩,于是跌在銀葉腳邊。
皮裘一臉得意的說︰「我就算剩一只腳,也抓得到你這個飯桶。」
想跑給他追?哼,那是不可能的事!
「公主……」張真人頹然的表示,「一切都毀了。」
「不,我不甘心!」銀葉淒然的大吼著,那聲音像極了負傷的惡狼。
只要給她機會,她會再回來的!
夕陽下,一行西陵人正緩緩的北歸,跟來時的吵吵鬧鬧不同,回去之時是充滿歡笑聲的。
金葉終于找到了她的英雄,也許皮裘是沒有宇文陽雪來得好看,可是他的心里全是滿滿的她。他為了保護她,不顧自己渾身是傷,豪邁的說一點都不要緊,還能大口喝酒面不改色。
「以後我們再來中原玩吧。」她回頭望著逐漸遠去的京城,依依不舍的說。
「我一定跟你來。」
雖然金葉已經答應嫁給他了,但他還是擔心宇文陽雪那小子會來勾引她。
他雖然是很愛金葉,可是對她的心意有多堅定,可就沒那麼多把握嘍!
「我們要來看仙女小姐,說不定明年她就會生小女圭女圭了。」
一向不認輸的皮裘說道︰「我們也可以生一個,不,生好幾十個。」
她笑著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母豬嗎?什麼都跟人家比,連生孩子這事都要贏?」
皮裘搔搔頭,咧嘴一笑,「我是西陵人嘛,不認輸、好強是我的天性。」
「我知道。」她一笑,「我也是西陵女子漢呀!」
愛恨強烈、是非分明,她跟銀葉是一樣的,只不過銀葉已經固執的失去了是非的觀點了。
不知道宇文陽雪替她求情,放她和國師北歸是不是對的決定。
金葉知道,銀葉一定會再回來的。
宇文清亮已經恢復了往日紅潤的臉色,甚至他的身材也有橫向發展的趨勢。
在王大夫診治用藥的調養下,他已經恢復了精神和健康。
現在回頭想想過去兩個月發生的事,他都還覺得很不可思議,自己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听信一個來歷不明的江湖術士?
宇文清亮有點歉咎的看著眼前這些年輕人,「朕真是胡涂,居然會听信張真人的話。不過也真是奇怪,那陣子朕就是迷迷糊糊的,張真人說什麼朕都覺得有道理。」
「父皇不要太過自責,那是因為張真人給父皇的仙丹里,有一種幻藥的成分,會讓服用的人神智混淆,變得容易掌握。」宇文陽雪繼續說道︰「還好父皇的龍體已無大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字文清亮點點頭,「還好朕有你們,實在是萬幸。」
苗紫陌有些抱怨的說︰「不過張真人和銀葉公主做了這麼多壞事,這麼簡單放過他們,讓人很生氣。」
他這人心腸就是小,見不得壞人逍遙法外,上次那個如花也是,壞事做盡還有好下場?
這簡直就是天理難容嘛!
還好他有個好兄弟武震,很願意幫他把一些垃圾惡人之累的壞胚抓進土匪窩,好好的磨練磨練。
既然國法不管,那他就只能動私刑,反正他苗紫陌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一點都不覺得良心不安。
良心?哼,能配飯吃嗎?
苗驚綠笑著說︰「他們也不算沒做好事,他們讓陽雪娶到了揚虹,不是嗎?」
「說的也是。」苗紫陌往字文陽雪肩上一拍,「真看不出來呀,原來你痴心妄想我妹妹這麼久了。」
「什麼?」他不服氣的說︰「是她痴心妄想我很久了,明明是她十二歲就哈到我,只是害羞沒講。」
他只是先告白而已呀!
「沒關系,你不用害羞,我們都了解,也不會笑你的。」苗紫陌又道︰「真沒想到,我們家揚虹十二歲那年就被你這大野狼騙了,唉,你有沒有毛病呀?她還是個小孩子嘛!你怎麼忍心對小你八歲的女孩下手,太沒有天良了。」
他取笑宇文陽雪取笑得非常痛快,沒注意到苗驚綠已經在不爽了。
宇文陽雪看到機會,心里暗笑,決定將苗紫陌一軍,「我對小我八歲的女孩下手,只是沒天良而已嗎?你這形容詞未免太客氣了吧!」
「對對,多謝提醒,還有豬狗不如,簡直就是禽獸!」
字文陽雪笑得更開心了,「這樣呀,不知道你大哥與你大嫂這對好夫妻,差了多少歲。」
這麼說來的話,驚綠比他還ど壽,比他還禽獸呢,他大了金燦燦九歲不是?
「呃……」苗紫陌總算明白,自己掉入了一個好大的陷阱,「宇文陽雪,你這個小人!」
好卑鄙喔!
苗驚綠淡淡的一笑,「好弟弟,你不用擔心,雖然你這麼樣詆毀哥哥,可是哥哥還是會一如往常的愛護你,不,是加倍愛護。」他皮笑肉不笑的說著,一手搭在雙生弟弟的肩上,「誰叫咱們是兄弟呢?嗯?」
苗紫陌只覺得腳底發寒,直覺想喊救命。為什麼他要被這個可惡的變態哥哥吃得死死的?
自從苗揚虹生了一對雙胞胎胖女圭女圭之後,苗家兄弟的日子更難過了。
因為王妃柳湘,除了死纏爛打之外,再加一哭二鬧三上吊,每天都在換花樣,要逼兩兄弟非得給他生個男女圭女圭出來不可。
這下子,兩兄弟又得再找理由避難去了。
「娘子,你看看你,成天這樣胡鬧,弄得兒子又要出門逃命去。」苗雲有點小抱怨。畢竟生不生兒子那是老天注定的,生不出來也不能強求呀!
反正孫女也很可愛,還不都是自家人,干麼非得要帶把不可?
「腳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愛去哪就去哪,難道我還能綁著他們?」柳湘嘆了一口氣,「不過我也想開了,你跟那兩個混小子說去,我不再逼他們了,不用出門避難啦!」
「真的嗎?娘子,你在開玩笑吧?」
她居然讓步了!是天要下紅雨了嗎?
「我當然是認真的呀。」她笑咪咪的說︰「再怎麼樣,生孩子都是小一輩人的事嘛,咱們老的著急有什麼用?」
「你真是太明理了,我好高興。」苗雲感動的說,「我趕快去跟他們說這好消息。」
這樣才對嘛,一家人和和樂樂的住在一起,多美滿呀!三天兩頭就去避難,這家哪還像個家呀?
苗雲興高采烈的跑去宣布好消息,而柳湘也沒閑著。
她悠哉的到了廚房,拿出一個超大的紙包,交給了廚娘,鄭重的叮嚀著,「以後大少爺和二少爺的飲食里,都得加上一匙這東西,絕對不能忘,知道嗎?」
廚娘趕緊答應,並且發誓絕對不泄漏,柳湘才心滿意足的離開,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數天匆匆的過去了,這一晚,苗雲夫妻倆躺在床上閑話家常。
「奇怪了,你覺不覺得驚綠和紫陌這幾天精神不大好?」
「有嗎?我不覺得呀!」
他擔心的說︰「我今天仔細一看,他們兩個人眼皮底下一圈黑,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怕是病了。」
「什麼病了?他們好得很,沒事的。」柳湘笑著說,一臉的神秘,「我看我們年底又可以抱孫了,希望這次是男孩子。」
「娘子,怎麼你還沒死心?」
都已經是四個女女圭女圭的祖母了,還想著抱孫?
「死心?呵呵呵呵,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死心!看樣子,還得再加把勁,明天起,吩咐廚房加兩匙好了。」
「什麼兩匙?」苗雲莫名其妙的說︰「娘子,你在說些什麼,你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
听起來真是恐怖極了,難道兒子們的異樣,是她搞的鬼?!
「呵呵呵呵……」柳湘只是笑,得意的笑。
哼,她柳湘要的東西,從沒有得不到的,她現在要個男孫,她的兒子們就得加倍努力去給她生!
就算他們不肯,那也無所謂,她總有辦法讓他們天天去生不可,喔呵呵——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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