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只能一天喝一葫蘆的酒,多了就不行了。」孫唯光拍拍腰間的酒葫芒,對自己發了一個宏願。「絕對要遵守。」
酒是很好喝沒錯啦,但要是喝過頭耽誤了大事,那就不大好,所以還是克制一點比較妥當。
皇上要她來幫二皇子的忙,等到事情結束抓一定會請她喝更好喝的酒,所以還是先忍耐一會,下一壇酒會更好。
她站在皇甫擎禎的房門外,用力的叩了叩,「公子爺。」
沒有回應。
孫唯光又更用力的敲了幾下,「公子爺。」
里面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滾開。」
「我有事要跟你商量。」真是沒禮貌,人家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怎麼他惡聲惡氣的叫人滾開?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滾。」
「可是我一定要跟你說。」這可是大事,得先商量好了明天才能上路,她才不管他的爛脾氣,不滾就是不滾。
她腿一抬,砰的一聲就踢門而入,「這門怎麼這麼不牢靠?踫一下就倒了。」
「孫唯光!」
皇甫擎禎大吼一聲,迅速扯下放在屏風上的衣服,將自己光棵的身體遮住。
他真會被這個設規沒矩、沒上沒下的女人給氣死!
從來,他說的話何曾有人違抗過?他叫人家滾,誰還敢大刺刺的端進來?才一天而已,她就已經讓他嫌惡到了極點。
這往後的路叫他怎麼走下去?
「原來你在洗澡,于麼不早講?」非禮勿視呀,不過既然已經看到了,那也沒辦法,干脆就多瞄幾眼吧!
不過這都要怪他自己,他只要說一聲他在洗澡,而不是叫她滾開,那她也不會端進來養自己的眼楮呀!
她不急不忙笑嘻嘻的退出去,「我待會再來幄。」
「孫唯光!」他又是一聲怒喊。
「干什麼?」不能小聲一點嗎?別的客人都要叫他給吵醒了。
「門。」
她點點頭,「了解、了解。」迅速的把被踢開的門扶起來靠好,站在門外等他穿好衣服。
半晌之後,她才听到皇甫擎禎從牙縫迸出的話語。「滾進來,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
她將門稍微抬起來往旁邊一放,再跑一下門可能會裂掉。閃身進房,她笑咪咪的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是來叫你早點睡,明天一早就要上路。」
「你……」他握起了拳頭,怒目而視。
謝天謝地他離京之前作了一個好安排,要八名大內高手假扮強盜來把她劫走,快則一天慢則兩天他就能擺月兌這個臭丫頭了。
否則他絕對沒辦法克制住自己想掐死她的沖動。
「我開玩笑的,怎麼你脾氣這麼大,都不能說笑?」瞧瞧他額上的青筋,爆得那麼高實在挺危險的。
「有話快說!」
孫唯光不怕死的接了一句,「有屁快放。通常這八個字都是連在一起的。」
皇甫擎禎怒道︰「你是來試探我的極限的是不是?」
「你老是這麼認真,一點玩笑都不能開嗎?這樣跟你爹可不大像呀。」人家皇上老是笑咪咪的,一副好好脾氣的溫和模樣,怎麼會生了個跟雷公沒兩樣的兒子。
「孫唯光。」他警告她,「我要把你攆出去了。」
她說他認真?哈哈哈,他還真想送她幾聲大笑,如果他笑得出來的話。
他皇甫擎禎是公認的散漫、不莊重加漫不經心。
跟其他出色的皇子一比,他唯一遠勝人家的就是游手好閑和享福作樂的本事。
他是那種游戲人間的浪子,對什麼事都沒有認真過。
不過跟孫唯光一比,他覺得自己處世的態度似乎還不算太糟糕。
他沒看過比她更……怎麼形容呢?灑月兌、坦率、自然還是不怕死?她似乎是很隨心所欲的,好像什麼事都不在乎,他無法找到一個確切的詞來形容她。
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她不怕他,而這讓他很火大。
女人對他只能有兩種反應。
一種是敬他、愛他,一種是懼他、恨他.可孫唯光兩種都不是讓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她。
「你要是能把我攆走,我給你拍拍手。腳長在我身上,我要是不肯動你也沒辦法,你就算氣死了,還是攆不走我,那又何必呀?」
皇甫擎禎瞪她一眼,不說話。
就是這副態度他才覺得她討厭,一般人都很識相的,偏偏她是如此厚臉皮。而且一般女子也很怕被他討厭,但她似乎以激怒他為樂。
好像他越火大,她就越開心。
他決定改變策略,不讓這死丫頭影響他.他就不生氣看她能高興到哪里去。
「說的沒錯。那你慢慢在這兒站,我先走了。」反正門也給她端壞了,干脆換一間房間也好。
她笑著跟在他身後,「你不在這兒,我留著也沒意思,我也跟你走。」
「是嗎?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他一揚眉毛,挑釁的問。
「當然,這是我的責任。」她點點頭淺笑,笑的時候露出了兩個小梨渦,模樣甚是俏皮。
「好,要跟就跟吧。」他來到客棧櫃台前,詢問掌櫃這城里最大、最豪華的妓院怎麼走。
「公子爺。」孫唯光攔住他,「你真的要去?」
「你可以不用跟來。」為難了吧?哼哼,臉皮再厚,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己O
「我不去不行。」她又是嘻嘻一笑,「你需要我。」
「哈哈。」他像是听到什麼笑話。
「你不信?」她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樣子,「要是我說你待會有難,得我出手相救呢?」
「這麼靈的話你怎麼不去擺攤算命,跟著我干什麼?」
「別人的命我算不準,你的運我才有把握。要嘛你別去,要嘛拜托我跟你一起去。」
「我干麼得拜托你?」他大概是氣過頭了,只覺她的話可笑至極覺得好笑了,「我買根秤砣給你,去掂掂自己的斤兩吧!我還得拜托你?!」
他實在太高估這女人了,很顯然地是腦袋打結、有病,他根本不必因為她與眾不同的反應和行為而覺得困擾。
瘋子嘛,當然不能期待她跟別人表現相仿,那太為難人家是不?
「你真不懂得做人要給自己留點後路,現在把話說得這麼絕,到時候要求我可就難看了。」她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不過你放心,我跟你不同,我一向都很會給人台階下的。」
皇甫擎禎搖搖頭,笑了。
不過,他是笑自己的緊張兮兮,這麼一個腦筋不清楚的女人不值得他在意。
他按照掌櫃的指引往紅顏樓步去,其實他對逛這種小地方的窯子興趣缺缺,要不是和孫唯光賭這一口氣,他寧願躺在床上睡個好覺。
反正這種地方也不會有什麼國色天香,錯過了也不算可惜。
來到紅顏樓,皇甫華鎮俊美超凡的容貌再加上衣飾華麗,不用開口就已經將一群茸茸燕燕全吸引過來,她們爭著將他拉到二樓的雅致閣樓,搶著來作陪。
雖然沒有國色天香,不過小家碧玉也不錯,就像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也得換些靖粥小菜,他倒也能自得其樂。
只是外頭老柏樹上的人影有點礙眼。
原來是孫唯光被攔在門外,妓院規矩是不招待女客的,所以她不得其門而人,被人喝叱走開,她也不生氣,輕松的躍上了門口的老柏,笑意燦爛的坐在橫生的枝樁上與他遙遙相望。
反正手邊有好酒一壺可飲,眼前有大好風範可看,她又有什麼好不滿足的呢?
不知道是孫唯光那種漫不在乎的微笑,還是他真的想睡覺了,皇甫擎禎突然覺得身旁的女子有些無趣。
小曲唱得不好,舞藝也差勁,就連故作的媚態都不夠吸引人,果然還是比不上京城的銷金窟。
「夠了夠了。」他有點厭煩的推開一名想動上來的姑娘,「你們都走開。」
「公子!」她不依的拉著他的衣袖,「這樣就想打發人家走了幄,討厭………人家想多陪你一會嘛!」
經驗豐富的皇甫擎禎很清楚這代表什麼意思,在這種地方叫姑娘要有銀子,要叫她們走也得有銀子。
總之是個有錢好說話的地就是了。
一擲千金對他而言是常有的事,花幾十兩打發她們壓根不會心疼。
他深灑的把手伸進衣裹里,不意卻看見孫唯光笑嘻嘻的跟他招著手,右手提著一個東西晃來晃去的。
他定楮一看,罵了一聲,「該死的丫頭!」
他的荷包她什麼時候拿走的?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他確定有帶在身上的。
難怪她會說他需要她了,真是個可惡的鬼丫頭。
孫唯光笑嘻嘻的跟他揮了揮手,送了一個飛吻,接著輕飄飄的躍下樹去。
皇甫擎禎連忙沖到欄桿邊,探出半個身子朝下喊,「站住!孫唯光!」
「叫我干什麼呀!」她停下腳步,抬頭含笑地帶著嬌憨的神情看他。
他朝她伸手,「還我。」
「什麼來西呀?」
「你少跟我裝傻,我的荷包還來。」
她抿嘴一笑,「剛剛叫你不要來,你偏偏不听勸。」她有些埋怨的說︰「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為你好,難道我還會害你嗎?現在吃了虧了,知道我是一片好心了吧。」
「你少說風涼話,快拿來。」她真會睜眼說瞎話,不告而取他的荷包,讓他陷入如此窘境,這不叫害他叫什麼!
「我既然拿了,又怎麼會還給你。公子爺,你傻啦?」
雖然才在心里提醒自己別跟她生氣,免得如了她的意,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發火,「你想怎麼樣?」
「我想跟你商量正事,可你看起來沒時間,那也只好改天了。」
話一說完,她居然當真扔下他不管,一溜煙身影閃出了妓院。
皇甫擎禎為之氣結,這下糟了,該怎麼月兌身呢?
從他們的對話中,眾人大概也清到了是怎麼回事。老鴇忿忿的說︰「這位公子,敢情你不打算付錢,想白嫖?」
「嫖?」這些人說話真是有夠不堪的。
「不過區區幾十兩,你該不會沒這個身家吧?」穿得人模人樣的,結果是副空殼,這個虧可吃大了。
「當然有,我住在悅賓客棧,你派個人去跟我的隨從拿。」皇甫擎禎驕傲的說︰「讓開。」
可惜那老鴇不怎麼吃他這一套,站在門口一整排的壯丁是一動也不動。「既然這樣那請公子多玩一會,等我們拿到了銀子,自然會把公子完整無缺的送回去。」
若拿不到銀子的話,送還是會送回去的,只是不怎麼完整而已。
說著,兩個壯了左右上來打算將他押下,皇甫擎禎一向高傲,怎麼肯讓這些人踫他?
他左右一閃地避開,「我說你們拿得到銀子就是拿得到,用不著扣下我。」
「要是每個人都這麼說,我們還要不要開門做生意?」一名壯丁粗魯的抓過他的手腕轉到他身後,穩穩的壓住守。
皇甫擎禎可是堂堂的二皇子,從來沒人敢對他這樣不客氣,要是在京城,這人早就被他身邊的護衛打得鼻青眼腫了。
可惜的是他不在京城,唯一的護衛又很沒有責任心,沒有了二皇子這道光環,他就跟一般的文人士子沒兩樣。
「既然是開門做生意,當然要和和氣氣的才賺得了錢吧?」
出聲的是去而復返的孫唯光,她換上一身男裝,打扮得就像個貴氣的俊美少年。
她隨手一拋,一錠黃橙橙的金子跳上了桌子,「這位老兄的帳我清了。」
老鴇見錢眼開,口氣頓時軟了不少,「哇,小公子可真是個豪客呀,一出手就是黃金,不像有的人外表光鮮亮麗的,偏偏是專門騙吃騙喝的惡棍。」
說完她還有意無意的瞄了皇甫擎禎一眼。
「你可真夠大方,拿我的金子做好人。」皇甫擎禎忿然道。
「這怎麼會是你的金子?」孫唯光訝道,拿出他的荷包在手上一拋一拋的,「你確定嗎?」
「我當然確定。」他一伸手就把荷包搶了過來,「你的膽子真大,居然連我的東西都偷。」
她眨眨眼楮狀似無辜,「你于麼這麼急著搶回去?我要是你呀,就絕對不踫這玩意兒。」
她一邊著話,一邊環視著那些打扮得妖艷的妓女,這句話像是在勸他別踫荷包,又像在勸他離這些女人遠一點。
這時候老鴇突然喊了起來。「這、這是鉛塊哪!哪里是什麼金子?」原來她喜孜孜的拿過金子便咬了咬,這一咬給她咬出破綻來,原來是塊鍍了金箔的鉛。
根據听月王朝律法,使用假錢的人是得扭送官府的。
「胡說八道!」皇甫擎禎將荷包里的金子倒出來一看,驚訝的發現居然全是鍍金的鉛塊。
「你換過了。」他瞪著孫唯光,咬牙切齒的說c
這丫頭到底想干麼?要鬧到官府去怎麼辦?他的身分可是不能曝光的,她到底知不知道事情輕重。
她低聲道︰「我其實是想讓我們被送官。」
他看著她,真的很想掐死她。
***
果然如孫唯光所願,他們因為使用假錢而被逮人知府衙門的地牢,等待審問。
皇甫擎禎氣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環境不錯嘛。」孫唯光背著手在大石塊砌成的監牢里四處繞,「采光不錯,也挺通風的,就是不知道伙食怎麼樣。」
他氣急敗壞的吼她,「你到底想干什麼?」
還沒看過誰在監牢里如魚得水,簡直像回自己家一樣的自在,她簡直是個奇葩。
「我不是一直跟你說想要跟你商量事情嗎?現在總算有機會了。」
四下無人,地方又隱僻,不用怕人偷听。
他頭痛萬分的說︰「你玩了這麼多花樣,原來只是想跟我說話。」
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呀!還特地扮男裝,除了進妓院不會受到阻攔外,被抓來官府後也才能和他同關在男牢里。
皇甫擎禎這時不經意地發現,她身上穿的衣裳有些眼熟,袖擺處還打上幾個折。
那她的目的是什麼?
他指著她,「這不會是我的衣服吧?!」
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點點頭。
這臭丫頭真敢!他踢了踢鐵欄桿,忍不住惱怒的瞪了她一眼。
「沒事的,天沒亮我們就能出去了。」她以為他是不耐囚禁。
「你又知道了。」他翻了翻白眼,輕蔑的說。「
她露齒一笑,「你忘啦,算你的運我可是難得很。我說你今晚有難,沒錯吧?」
「是挺準的。」他皮笑肉不笑的說︰「你究竟要跟我說什麼?」
孫吃光走到他身邊.微微的踞起腳尖,湊近他耳邊小小聲的說︰「其實是……嘩!」
「哇!」她陡然大叫,害他嚇了一大跳地跟著亂叫。
她咯咯亂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皇甫擎禎氣她又捉弄他,惱怒的抓住她的手腕,罵道︰「很好笑嗎?你這個瘋婆子!」
墓地,她那水汪汪的眼楮、小小的鼻頭和那微翹的紅唇映入眼簾,他一怔,心底浮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別發脾氣罵人啦!我只是想讓你輕松一點嘛,你老板著臉,不累嗎?」
他忿然的放開她,轉過身去,試忽略心中怪異的情緒。「懶得跟你計較。」
「好啦,你別生我的氣。」她跟在他身後哀求道︰「我最怕人家氣我了。」
「我就是喜歡氣你。」他往鋪滿了稻草的石板床一坐,話中賭氣意味濃厚。
她也一坐在他旁邊,他則立刻站起來,她連忙伸手拉住他。
「我不會再胡鬧了。」
「哼!
她臉色一怔,說出鬧了大半夜背後的目的來,「皇上派你去知興府上任知縣,要我幫你忙。」
「我還需要你幫忙嗎?真好笑。」
位于最西邊的知興省因為有高山阻隔,是以在管理上來說有點鞭長莫及,因此那邊的官員久而久之就有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心態,相互勾結舞弊,恣意妄為。
知興省省試收賄行弊,仗峙特權兼並土地、欺行霸市、偽造假錢、紊亂鈔法、私設牙行、把持稅卡等等無法無天的惡行。
從府台到各縣的知縣個個狼狽為奸、同流合污。
皇上多次接獲密報深知知興之患,可是苦無證據,于是要皇甫擎禎裝成新科進士夏穎,至知興上任知縣,搜集各個貪官污吏的罪證,以期將他們一網打盡。
「你以為要接近那些貪官容易嗎?從現在開始多下點工夫,弄臭你名聲,讓知興那班貪官認為你和他們是一丘之貉,對你卸下防心。」
「听起來還真是我誤會了你一片用心。」他冷哼。不過心底已不自覺地對今晚的事釋懷,對她悄悄地改觀。
「這里的知府是知興府台汪道明的門生,同他一樣的壞,我讓小阮帶著銀子去求他,將這件事情壓下來,要他暗示他你的身分是知興的新縣令,只要他放過你這一次不聲張,你會報答他的。」
他靜靜的听她說,聞到了她身上傳來一陣淡淡的酒香,甜甜的、醇醇的,有點醉人。
「好啦,原來新上任的夏知縣也是個對假錢有興趣的人,這事傳到汪道明耳中,到時你要接近他也就事半功倍了。」
原來如此呀,父皇的確交代過讓他接近那些人,以便搜集罪證,不過他可沒想到得這麼快就開始作戲。
他們才剛出京,她已經將汪道明的底細,都查得這麼清楚了嗎?
看來,她倒不是如他所想的這般胡鬧無用。
「你下次有什麼計劃之前,能不能先通知一聲。」
「我想呀,不過你不給機會。」她其實只是順水推舟而已,本來她沒打算今晚就行動,「是你自己不好。」
「你捉弄我,讓我出糗居然還是我不好?」
「我早跟你說了,很多東西是不能亂踫的,踫了就有麻煩。」她也算提醒過他了,是他自己沒察覺。
說她邊轉過身去,再轉過來的時候一手抓著雞腿、一手拿著酒葫。」
明白他驚訝的目光,她笑著解釋,「剛剛趁亂拿的,藏在哪里,我不方便講。」
皇甫擎禎搖搖頭,忍不住笑了。
「對了。」她像只小饞貓似的恬恬嘴巴,「你那八個高手實在不怎麼敬業,就算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應該把幕後主使人說出來。」
他哼了一聲,心底訝異不已。
那八個一流高手打不過她,這怎麼可能呀?她看起來弱不禁風、嬌小玲現的,能有多大本事打跑大內高手,而且是八個、八個哪!
「你現在在想,為什麼我打得過他們對不對?」她喝了一口酒,「其實我們沒打架。」
他挑起一道眉,沒打架?!
孫唯光搖搖手中的酒葫,「他們很沒用啦,一人一壇就倒了。」
而實情是,皇甫爾璽早就知道以皇甫擎禎的個性一定會搞鬼,所以在耳聞兒子見過那八名高手後也隨即召見他們,給他們一點暗示。
是要得罪皇上呢,還是得罪二皇子?八名高手有志一同的選擇讓皇上龍心大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