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白酒睡得極不安穩。夜深,手機響起,她霍地驚起。
「喂。」她接了手機。
「小葡萄。」全世界會這麼叫她的,就是唐居易。
白酒的心跳快了,她一只手不自覺地撫著胸口。「這里是橡木桶,小葡萄正在發酵中,請勿打擾。」
電話那一頭,唐居易笑了。
她也笑了,淡淡地勾唇。「你這人,最近屬鬼是不是啊,怎麼都半夜打電話來的?」
她像是在說笑,語氣中卻還是流露輕嗔薄怨。她不是抱怨他打擾她晚上的睡眠,而是他為什麼這麼久才跟她聯絡。
「我白天忙。」他很認真地解釋。「最近媒體盯我盯得很緊,我怕再和你連絡會帶給你麻煩,所以才這麼晚打給你。」
她不作聲。她不明白,他都做了解釋,態度也還算誠懇,為什麼她卻仍然覺得不滿意?
不知道她為什麼不說話,他有些不安。「可以開門嗎?我人在外面。」他怕吵到鄰居,所以並沒有按她的門鈴,而是先以手機和她聯絡。
「你來了?!」她很詫異,不過有些些地氣惱自己,因為自己的心跳竟然因為這樣而加快。
「嗯。」他說。「你開門吧。」
「你說開我就開啊?」這樣的反應與其說是嘔他,倒不如說是嘔自己。
「別這樣,你總不希望我一直站在你的門口吧。」
「那你可以走啊!」話一出口,她就後悔地抿唇。
不明白為什麼一個星期沒見到他,她的脾氣會變得這麼差,難道只是因為他打擾了她的睡眠嗎?還是……
嘆了一口氣,他可以輕易地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好,至于為什麼,他並不是很清楚。
其實這個禮拜下來,他的脾氣也好不到哪里去。總是為一堆事情煩心,被一群不想見的人纏著。這種情形下,他特別懷念跟她在一起的種種。每每,他都要把那樣的沖動按捺下來,才能不去找她,才能一步一步進行他的生意,以及他的計劃。
「如果要走的話,我就不會來了。開門吧,我想見你。」不見到她,他不能放心,他不確定她會怎麼去解讀這些天的報導。
當他說想見她的時候,她月兌口問︰「這幾天,你有想我嗎?」
「想。」他毫不猶豫地說。
她笑了。她終于知道自己的心了,為什麼先前他這樣誠懇地解釋,卻無法讓她舒心,原來她真正要的是他的想念。這樣她就可以確定,她在他心里頭還是有個位置,這樣她就可以讓自己相信,她與那些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並不同。
就算這想法只是一廂情願,至少讓她寬心了。
「你等一下。」她爬起,開燈,在鏡子前面迅速地整了整頭發和衣服,才快步到門口。開門前,她還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
她開了門,與他對看。不知道是因為燈光的問題,還是怎麼了,這麼近的看他,她覺得他好像有了黑眼圈。
「你瘦了?」他皺眉。
她一笑。「進來吧。」她真的很確定,他是有把她掛在心里的。
他走進屋里,她關上門,另外倒了一杯開水給他。「我看到新聞報導你們酒莊要舉辦活動。」她盤腿坐了下來。
「我就是來告訴你這個活動的。」他輕哂。
「喔?!」她張大眼楮看他。
「我希望你能參加。」他解釋。「這個活動和一般的選美有一點像……」
「等等——」她打斷他的話。「跟選美有關的活動不要找我。一來,我並不美;二來,我討厭死了那種穿著泳裝讓人評頭論足的事情。」
「長相難免多少會有影響,不過最重要的是氣質。」說真的,他也不覺得她是一般的美女,不過她有獨特的味道。
她狐疑地看著他。「你覺得比氣質的,會更適合我嗎?」
他笑了出來,來來回回的一言一語中,他又回到了本來相處時,那種自在愉快的感覺。「我會訓練你的。」
她搖手。「我才不要接受訓練。」
「你听我說。」他用那雙迷人的眼楮看著她,害得她心跳一快。
「每個產品都會有適合的代言人,像是什麼草莓小姐、櫻桃公主,就會找個外型甜美的人來代言,奇異果就適合一個形象健康的人,而‘白酒’會讓你聯想到什麼呢?」
他盯著她,她只能愣大眼楮,任著心跳怦怦。沒辦法,她喝了滿多年的高粱了,問她白酒,她還是會回答高粱。這個答案,他可能還是無法接受。
不過除了高粱之外,白酒會讓她聯想到他,誰教他是「白酒王子」,然而誰會是那個和他拍廣告的「白酒女王」呢?
看她不說話,他自己說了。「優雅、品味,這就是白酒。」一提到他所愛的「白酒」,他的眼神就轉為狂熱迷戀。
她覺得好笑。「嗯哼,那就更不該叫我去參加了。」
「不,」他堅定地說。「我可以改變你,讓你成為優雅而有品味的女人。只要你能成為‘白酒女王’,我就讓你采訪我。我母親和父親相戀的故事,唐居易酒莊中的傳奇,還有傳說中在台灣的小城堡,你都會是第一個知道,並且書寫出來的人。」
「挺誘惑人的。」她喃念。她是真的想采訪他,不只基于對他的好奇,也是對工作的負責。
不過她要為了這樣而成為一個優雅有品味的人嗎?那並不是她本來的樣子啊,這讓她遲疑。
她皺了下眉頭。「你打算怎麼訓練我?」
「我想讓你住進我私人隱密的宅第中,讓專人訓練你的美姿美儀,用音樂、繪畫激發你各種感官的感受能力,只要我有空,我就會過去陪你,教你白酒的知識和品酒……」
「等等、等等!」她急著打斷話。「這看起來要花很多時間,我要上班,哪有這麼多時間?」
他一笑。「這活動再兩個月就要舉辦了,我打算讓你在這當中請假。」一切他都已設想好了。
「怎麼可能?!」她皺深了眉頭。
「只要你點頭,沒有不可能的。」他說得很自信。
「最不可能的,就是我點頭。」她才不要兩個月都窩在他家,接受這樣冗長的訓練,上班雖然疲累,和特訓的生活相比還是自在多了。
「剛開始可能不適應,可是久了就還好。再說,我那個地方很漂亮,你一定會喜歡,你就當是去度假,這樣也不錯。」他努力說服她。「你不想當‘白酒女王’嗎?除了可以訪問我,獎金、獎品都不會少,而且還可以和我一起拍廣告。」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看到她臉上掠過一抹紅。
「誰稀罕和你拍廣告啊?」她說得言不由衷。老實說,她真不想看到別的女人和他拍廣告,她一定會嫉妒的。這幾天看報的經驗,就是這樣啊!
他勾動一抹笑。「其實這個活動中,我心里真正的女主角是你。當這個促銷活動出來的時候,我想到的就是你。」
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但她的心跳得好快,一直撞著胸口。「因為我的名字嗎?」
「一部分。」他誠實地說。他一直希望她能成為「名實相符」的「白酒」。「還有另外一部分的原因,我並不是這麼清楚。」他腦海中已經有一些廣告的雛形了,但想像的畫面中,他搭不上別的女人的臉。
她抬眸,勾上他的視線,綻開了笑。她願意相信呵,另外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而不是她的名字。
這樣的相信,有些傻氣吧,不過能讓人覺得有堅持下去的力量。
她展開雙臂。「抱我好嗎?」
他微愣。「怎麼會突然要我抱你?」
「你抱我的話,我就考慮要不要接受你的提議,參加‘白酒女王’的選拔。」她側看著他。
「好吧。」他一笑,飛揚的眼梢逸出了溫柔的呵疼。「這樣的賄賂,滿意了嗎?」他滿滿地將她收攏在他的懷里。
她總這樣大剌剌的,要一個擁抱也不知道要稍微含蓄一點。還好,他並不是這樣就會被嚇跑的男人。汲嗅著她發梢上的香氣,他的笑意更深了。
她在他的懷里,感覺很真實。他承諾過要保護她的,只有這樣的擁抱,他的承諾才不像是虛空的口頭應允。
「滿意了。」噙了抹笑,她在他懷里低低地說。
她心底清楚,去參加「白酒女王」選拔的最大原因,是因為他。成為他的「女主角」,听起來像是場美夢一樣,也許不真切,但總能讓人耽溺。
55555YYYYYTTTTT
白酒答應之後,沒幾天唐居易就開車來載她。她帶了幾套簡單的行李就出發了,車子開往台北縣的山區,附近的人煙逐漸稀少。
白酒在車上嘟嘟囔囔地。「你是要帶我去哪里啊?怎麼這麼遠啊?感覺上好像是載尸體去丟的樣子。」說真的,她心里還真有些忐忑不安。她可是拋開工作,遠離市區接受他的訓練啊!
「快到了。」他解釋。「因為我母親不喜歡人打擾,所以我父親才選擇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給她。」
「喔。」她點頭,手捏握在一起。她也不是不喜歡安靜的地方,只是目前這還不是她選擇的生活方式。
「放輕松一點。」他一笑。「這就是傳說中的城堡,想想,你可是第一個受我邀請的客人,這應該能讓你多點興奮吧?!」
「真的嗎?」她的笑容驀綻,因為這句話而心花怒放。
「到了。」車停下來,他下車替她拿了行李。
她一下車,看到眼前的豪宅就愣眼了。
山上的空氣微冷,從雕花的大門中,可以看見豪宅內花團錦簇、綠樹成蔭,綠意遮掩之處,隱約可見厚重的石材堆砌而成的歐式建築,確實儼然如一座小型城堡。
管家領著幾名穿戴整齊的女佣步出。「少爺好、白小姐好。」
唐居易將行李交給女佣。
白酒擰眉,轉看著唐居易。「好像假的喔!」這地方漂亮得像是童話書里的圖畫,她突然覺得掉進了一個浪漫而綺麗的異世界。
唐居易莞爾一笑。「這兩個月,你就是城堡的公主。」
公主?!她柔了柔頭皮。「公主」、「女王」、「王子」……她強烈地感覺到,她和他的背景差異極大。當她能學得優雅而有品味的時候,當她成為他心目中的女人時,是不是能彌補這樣的差異?
看著他,她知道自己是想要靠近他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還是什麼的。
「走吧!」他展開笑容,溫柔而迷人。
「嗯。」她盯著門口,腳上卻沒移動。
「怎麼了?」他覺得奇怪,他以為她會喜歡這地方的。「你不喜歡這里嗎?」
「不是。」她搖手,然後無意識地輕咬著指頭,眼楮發直地愣望著「城堡」。
她的表情讓他失笑,他搭上她的肩。「放心,這里沒有鬼。」
她一笑,轉對上他,比手招呼他低頭。「你不覺得——」她在他耳邊低語,臉上淡淡地透著紅潮。「這里很像會讓女人失身的地方嗎?浪漫的地方通常會讓女人昏頭的。」這是她所持的理由,認真嚴肅。
他縱聲笑出。天啊,這女人!他的笑聲放肆地在這方安靜中嘹響。
「我說真的。」她的臉紅得厲害。
他歇止笑聲,溫柔地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她的眼眸睜亮,臉兒羞紅,她的唇微微噘著,他第一次發現她的唇如此粉女敕而誘人。
風微微吹動她的發,她清新得一如朝露中醒轉的蓮花。
她與他對望,竟覺得全身不能動彈,心口狂跳,她的神思恍若迷失,暈跌在他黝深的眼眸中,那里映浮著她痴愣的模樣。
他湊上了她,男性的氣息讓她幾乎要戰栗。冷風之中,她的體溫快速地竄熱,心髒幾乎要迸出。
他的手繞上了她繃緊的背,輕輕地含攫住她的唇,她不能呼吸、不能思想,也沒有逃開。
他輕輕品嘗著她的芳馨,一切發生的毫無預警,卻又再自然不過。半晌後,他戀戀不舍地放開。
他看著她,她眼波氳迷,一張英秀的臉龐燒燙,連耳根都紅透了。他笑開,眉眼飛揚卻又溫柔。「如果你同意的話,那就不算失身了。」
這一吻有點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雖然不是深烈的熱吻,不過其他的人,還是尷尬地轉過頭去。
糟了!白酒柔了柔頭皮,避開他的目光。她整個人都熱了起來,紅著臉的她,現在不是「白酒」,而是「紅酒」了。她不敢看他,更不敢看其他的人。
他拉起她的手。她以為她的心跳已經不能再快了,誰知道還是咚地震著胸口。
「走了。」他牽著她往里面走。一直覺得她的手很小,握著,心口就滿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終于認定了自己的心意,確立了歸屬的方向。
她凝盼著他,他突然這樣當眾吻她,讓她覺得丟臉死了。可是當他握著她、領著她,卻讓她幸福得快要暈死。
這是他們要在一起了嗎?她的心幾乎要飛起。有些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才好。
她握著他的手,繞到他寬闊的背後。
他低低地笑起,為她這樣的小動作。
「走了啦!」她頰上泛紅,低著頭,催促著他。
「那要跟好。」他溫柔地笑著,邁開步伐。
她在後面緊緊跟著,因為太丟臉了,所以不敢抬頭,還好跟著他,每一個步伐都不會漏失。
還是不好意思哪!可是她幸福地揚起笑,和他一樣。
55555YYYYYTTTTT
她以為城堡的外面已經夠嚇人了。哪里知道,里面的布置也是這樣精心。除了收集各種橡木桶之外,還有酒窖,以及一間品酒室。
听唐居易說了,她才知道唐居易在法國的酒莊更是豪華。
十八世紀末,酒莊擴建的時候,新建了一座美輪美奐的法式公園圍繞著莊園,在莊園里面有一間溫室,另外還有一座較小型的公園位在莊園後面。二十世紀初期,酒莊的擁有人旅游至意大利時,將一座八角噴泉池與一只噴水小海豚買下,設置在法式公園里。
將近三十年前,莊園重修,除了添購大批古董、家具、繪畫作品及地毯……等,還聘請技工采用最新材質以及繪制壁畫的方式來修整牆壁,恢復莊園原來的特色與華麗。
除了新舊的酒窖之外,還有一間大理石品酒室。不僅有室外圓弧型的葡萄園視野,室內的擺設也極盡傳統古典,還設置高貴的水晶玻璃以歡迎來酒室的貴賓。
听著唐居易敘述這些事情,白酒真的覺得不可思議。難怪他是「白酒王子」,到這城堡,她才能真正了解他成長的地方是怎麼樣的環境。
由于這間宅第位在郊外,所以即便唐居易回來,仍然是交由已經管理了二十年的總管魏思打理。
除了總管、僕役、園丁之外,現在還多了美姿美儀的老師張美美,她也幫忙打點白酒的穿著。
唐居易為白酒準備了一間房間,她喜歡極了這個房間,因為這個房間里,有一大片的窗戶,可以讓月光落下。
唐居易甚至說要為她一個人辦一場只有兩個人的舞會,一切浪漫而美好,只除了為這舞會的裝扮。
她得洗澡、洗頭、換衣服、修指甲、化妝,這一切都交由美姿美儀的老師張美美打點。
衣服換好,她就坐在那里任由張美美弄著她的頭發。
「頭、頭、頭!」張美美嚷著。
她這麼驚嚷不是沒有原因,因為白酒竟然睡著了。
「喔。」頭皮微被扯痛,白酒這才醒了過來。
「你怎麼睡著了?」張美美皺眉。
白酒打了個呵欠。「我現在才睡著,已經很了不起了耶!我只是要吃唐居易一頓飯,又不是要怎麼樣,為什麼得受這種折騰啊?」她忍不住抱怨。
張美美揪深了眉頭。「怎麼能說是折騰?女人為了讓自己變得更美麗,能忍受一切的。」
白酒扯了扯笑。她不覺得自己美麗,她只覺得沒力。張美美剛剛在替她化妝的時候,差一點還要修她的眉毛,嚇都嚇死她了。
她的底限就是在她臉上——色彩,或是動動她的手指甲、腳趾甲,如果要她打耳洞,還是修眉毛,想都別想。
「好了嗎?」她看著張美美。
張美美手撫著她的耳朵。「你可以在這里掛上耳環,會很性感的。」
「下次吧!」看到她發亮的眼楮,白酒只能這麼說。
「好吧!你起來,我看看。」張美美要她站起來。
白酒起身,對她咧著笑。
張美美又皺了眉。「牙齒不要露這麼多,難看。」
「喔。」白酒只好抿一抿唇,她突然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讓唐居易的男色給迷昏頭了,否則為什麼要做這麼大的改變啊?!
張美美滿意地看著她。「就差一雙高跟鞋了。」她轉身拿出一雙金黃色的高跟鞋。「這雙漂亮吧?」她微笑。
一看到那細高的鞋跟,白酒就頭皮發麻。「我可不可以不要穿?」她穿高跟鞋扭過腳,那次雖然沒有很嚴重,可她還是覺得心有余悸的。
張美美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高跟鞋是性感的來源,你怎麼可以不穿呢?」
她猜,當張美美听她不願意穿高跟鞋,一定覺得受到侮辱。看來以她這個調調,往後和她一定有得杠了。
她很想跟她說,穿高跟鞋加上姿勢不當,會影響身體每個機能;從腳掌、小腿的酸痛,到頭昏、肩頸僵硬、腰酸背痛,都有可能發生。
她還沒說,張美美就已經開口說服她了。「穿高跟鞋有助于你縮月復、提婰,展現美好的體態。」
白酒抿嘴。兩個人觀點不同,有什麼好說的呢!
「叩!叩!叩!」有人敲門。
「哪位?」白酒不經意地吐舌,她看見張美美又蹙了眉,顯然對她的小動作很不以為然。
「是我。」傳來的是唐居易的聲音。
「請進。」張美美趕緊為他開門。
「怎麼樣了?」唐居易穿著正式的西裝,更顯英挺出色。「好了嗎?」他對著張美美一笑。
「就差高跟鞋了。」張美美堆著笑。「不過白小姐好像還不是很適應穿高跟鞋。」
「這我知道。」唐居易對著白酒笑了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他還記得。
白酒無辜地轉了轉眼。
唐居易轉對上張美美。「沒關系,剩下的我來處理。」
「好吧。」張美美識趣地離開,將門帶上。
換唐居易拿起那雙高跟鞋。「我來為你穿吧!」
「我不要啦!」白酒坐下來,兩只腳蕩啊蕩的。
「我已經可以想像,你穿起來有多麼好看。」他的笑意加深,凝看著她,仿佛她這身打扮美到不可思議。
白酒得承認,女人真是虛榮的,當他這麼說的時候,她的胸口不斷怦跳,態度也不再那麼堅決了。
他走過來,一臉的笑,他在她面前跪下,以一副虔誠的模樣。
她第一次感覺到女人的美,原來是因為受到男人的膜拜。她抿了唇,臉上微熱,低瞅著他將鞋子套上她的腳。
他溫柔地握著她的腳踝,她緊張地咽下口水,神經都繃緊了。
「很美。」他低聲地說,欣賞著她白皙無瑕的小腿、縴瘦骨感的腳踝。
她突然慶幸之前曾花這麼多時間去妝點她的腳趾甲。
他為她套上,仰頭看著她。「你有一雙很性感的腳。」他那樣低厚略顯喑啞的聲音,讓人心弦一緊。
當他握住她腳踝時,當他的眸光凝定著她時,她知道自己已經被他俘虜了,她願意為他嘗試去改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