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叫醒了童欣。
她側轉身子,背過太陽,瞅看著睡在旁邊的風少顥。他睡得好沈吶!呵呵,昨天她讓他累翻了。
她的手攬住了他的胸膛,酸軟的雙腳,記錄了昨晚撕裂的痛楚,以及情迷的銷魂。
她挪了身子,趴在他的胸口,听著他規律的心跳聲,內心飽漲著幸福而滿足的感覺。
她輕輕地閉上眼楮,縴縴柳腰突然被兜住,她倏地愣大了眼楮。
風少顥一臉的笑。「你不會這麼快又餓了吧?」
她的臉上輕紅,怎麼會听不出來他話里取笑的意思。她斜睇著他。「原來你這麼快就不行了。」
「不行?!」這種字眼,男人都會很敏感。「我可是男人中的極品,怎麼會不行?」
她覺得好笑,故意說道︰「我又沒有比較過,怎麼相信你是極品。」
「比較!」他揚了眉頭。「除了我之外,不準你再有別的男人。」即便知道她是說假的,他還是會因為這樣而吃醋。
她失笑。職場上,他是這樣地令她折服,讓她心安;情場上,他是這樣地讓她迷戀,讓她心心念念;床上,他是這樣盡力地取悅她,蠱惑她,甚至為她吃醋。呵呵,這種感覺,甜蜜而難以言喻。
「你已經是我的男人了。」她調皮地在他的胸膛上,勾畫一顆心。要他永遠臣服在她給予的歡愉之中。
她大腿一搭,勾上他的腿,滑膩細致的肌膚輕輕蹭抵。
他的喉頭一緊。「小壞蛋,你是在邀請我吃了你嗎?」
「看你的本事嘍∼∼」她拋了一枚笑,掀起棉被,腿跨翻出去,一溜煙地竄出棉被。
「我會追不到你?!」他起身,一個箭步地跨了出去。
「啊!」她從他身邊閃過去,低呼一聲。
「再跑啊!」他強健的臂彎一攬,把她往懷里一抱,揚起了笑。
她微微喘著,抬眸瞅著他。陽光灑下來,她忍不住要贊嘆,他是這樣好看的男人哪!像是刀削刻的輪廓,古銅色的肌膚,寬闊的胸膛,每一塊肌肉線條分明,卻又不會過于虯結。
她拉起他的手,量比著他的手心。他的手大,她的手小;他的手黑,她的手白;他的手暖,她的手冷,這樣貼著,他掌心的熱度勻勻傳來,溫暖而踏實,她的手指纏扣上他的手指。
他輕聲地哂笑,笑她的動作這樣孩子氣。
她睞了他一眼,臉頰透著迷人的緋紅。「跟不跟我進浴室?」
他邪氣地一笑,打橫把她抱起。
「啊!」她失衡,攀勾住他的頸子。
看著他,她終于明白情人間的纏綿是怎麼回事。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和對方分享。她的手指從他眉心畫下,來到他筆直的鼻梁,下移到他的唇,他輕輕含吮住她的指尖。
她睨瞅著他,眉眼之間,俱是風情。
他笑看著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帶入浴室里了。突然之間手機卻響了起來,他皺了眉。
她的嘴嘟噘了起來。「你生意做好大呢!」才一早,就有人打電話給他。
他停了步伐,有點遲疑。
她索性從他身上跳下來。「還不去接?」她的表情擺明了,才不想他去接。
他一笑,安撫地模了模她的頭。「等我一下。」
他大步過去,接起手機。「喂。」
她看著他,他說話的表情變了,變得極為認真。「好,你別哭,我過去幫你處理。」他沈著聲音,穩著電話那頭的人。
「沒關系。」他說。「我現在就回台北,記得開機,我隨時和你聯絡。
「你還跟我客氣做什麼呢?」他說話的時候,樣子好溫柔。
童欣的手擺在背後,手指煩躁地勾扣另一手的手指。
他掛了電話,抱歉地跟她說︰「我得回台北一趟。」
「我听到了。」她別開了視線,眼楮飄向別的地方。
老實說,她有點不高興,不只是因為本來的氣氛,突然被打斷了。而是昨天他們歡愛纏綿了一整夜,那甚至是她的初夜,今天一早,他卻要為了別人,听起來還是別的女人,而丟下她,那種感覺好差。
他帶著歉疚的笑容,走了過來。「紫-她母親去世了。」
「啊?!」她愣了一愣。這消息太令人意外了。
「紫-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她沒有人可以依靠,我得趕回去幫她處理喪事。」他解釋著。
她牽起了一抹笑。「既然是這樣,你就趕快回去吧。」
知道情形之後,她反過來催著他,還主動幫他把衣服拿起來,幫他穿上。
「不氣我了?」他終于露了一點笑意。
「我哪有這麼小氣,這麼不知輕重。」她噘著嘴。
「那我走了。」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自己路上小心。」她打起精神,幫他開門,送他出去。
他走了之後,她掩下笑容。
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當然應該要趕過去。她並不氣他,可是心底還是有這麼一點的失落,以及不踏實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說過,他和章紫-並不是男女朋友,可是她對章紫-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吃味。
她抓了抓頭,自嘲地勾了一抹笑,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去洗一個澡吧,洗完之後,她一定會好多了。她這麼想,獨自往浴室走去。
童欣回台北之後,照常回去上班。因為風少顥的保護,以及她自己的努力,同事對她也不再蓄著敵意。
有些人對她願意從小職員開始做起,反而很佩服,人際關系的改變,讓她工作起來更順手。
只是她今天工作,總是心不在焉。
他們是星期六去馬場開拍,昨天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星期天下午。到了今天早上,風少顥都沒有打電話給她。
她本來想趁上班的時候和他說話,誰知道他今天竟然請假。
他可從來都不曾請過假的──這一點,讓她心底極不安穩。
幾次,她想打電話給他,最後都按捺下來。她不想打擾他,更不想讓他覺得她很煩人。
他們是上了床沒錯,他也應該是喜歡她的,只是他畢竟從來沒有開口說過愛她。回憶起前天那一場場的纏綿歡愛,她驀地有些心驚,他的挑逗、他的挺進,難道只是的游戲和競賽嗎?
胡思亂想!胡思亂想!童欣柔按著太陽袕。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啊?那絕對不是性而已,她真實地愛著他,她相信他也是的。
唉,上床真的會改變很多事情。親密感、獨佔欲還有猜疑心,這三者同時變得強烈啊!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就這樣和他上床了,是不是因為歡愛來得突然,她其實並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所以他一不在她身邊,她就惶惶不安,陷入猜疑之中。
可是,她轉了念頭,這種事情就是意亂情迷嘛!總不能說看好黃歷吉時,買好玫瑰香檳,誠心焚香沐浴之後,再雲雨一番,最後再放上鞭炮一串,慶祝「開工破土」吧?!
「鈴!鈴!鈴!」她的手機響起,她嚇了一跳,回過神後,馬上接了起來。「喂。」她的聲音听來急切。
「是我。」風少顥打來的。
她暗自松了口氣,臉上露了笑意。「還好吧?」
「還好。昨天忙得太晚了,我不想打擾你的睡眠,所以才沒有跟你聯絡。」
听他的解釋,她的笑意加深。他會解釋,那就表示,他心里知道她掛著他,而他同樣也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我人現在在葬儀社這里。紫-受的打擊滿大的,才兩天人就憔悴了,我想多陪著她。」他說,坦坦蕩蕩地。
「喔。」她應了一聲。
他有點累,神思閃了一下,並沒有听出她聲音里頭的異樣。「就這樣,我會再和你聯絡。」
听到再聯絡那幾個字,她趕緊開口。「等等!」她才不想再等著他來電,這樣太辛苦了。
「還有什麼事嗎?」
她想了一下。「章小姐的情況既然不好,那我也去陪她好了。你怎麼說也是個男人,前前後後,總有顧慮不到的地方,不如我陪她,可能更方便。」
「我都不曉得你人這麼好。」他笑了。
「我人本來就很好。」她微慍。
「好、好,你人很好。」他哄著她。「不過,我看不用了啦,你和她又不熟。」
他說的是事實,可是這卻讓她心口更浮躁。她抿了抿干熱的唇。「她既然舉目無親,多一個人照顧也是好的吧。」
說去照顧她,並不是沒有私心的。她想「深入敵後」,取得詳實情報,才能謀定對策。章紫-直覺地被她歸為假想敵。
他沈吟了一下。「那你下班的時候,過來看她一下,我們再一起回去。」
听他這樣說,她放心地笑了。「好。」她一口答應。
掛上電話後,她的心情好轉,笑容滿了出來。他說要和她一起回去,她真真實實地感覺到他們已經成為情人了。
傍晚的時候,童欣接到風少顥的電話,說章紫-昏倒,他帶她入院檢查。童欣問明了病房號碼,帶了水果和鮮花去探望章紫。
到了病房門口,她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請問……」
「你來了啊?」風少顥回頭看她。
難得地,她看到他不修邊幅的樣子。「嗯。」她對他一笑。
「紫-,她是童欣,你們見過的。」風少顥當起中間的介紹人。
當他很溫柔地叫著「紫-」的時候,童欣心里頭突然冒了微微的酸。她不希望他生疏地叫著她「童欣」,她懷念著他在床上叫她「小壞蛋」的樣子。
想想,童欣都覺得自己好笑,這樣的場所,並不適合叫她「小壞蛋」吧?!
「你好。」童欣對著章紫-展開笑容,把花和水果往床頭小櫃上擺去。
「你好。不好意思,還麻煩你來看我。」章紫-溫婉地一笑,蒼白的玉顏,我見猶憐。
「不會啦!」童欣笑道。「少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我怕他不會照顧你,所以才想過來幫忙。」
「少顥很會照顧人的。」章紫-轉了眸光,她看著風少顥,深情款款。
童欣抿了嘴。是她看錯了嗎?她真的覺得章紫-的目光很女人,很深情。
風少顥看了童欣一眼。「我怎麼不會照顧人?」他握起章紫-的手,專注而溫柔地為她按摩。
童欣暗了眸色。不是她才是風少顥的女朋友嗎?可是他們兩個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對。
童欣吸了一口氣。她在想什麼啊,他們本來就是好朋友。風少顥的動作,只是「照顧」而已嘛!
「我听說手心有很多袕道。」她說話,試圖插進他們兩個當中。
「對啊。」果然,他有了回應,他轉頭看她。「你會按壓嗎?」
「沒有。」她笑得有點尷尬。「我只有給人按摩過,沒有幫人按過。」
「我想你大小姐也是。」他帶著笑,沒有絲毫惡意。跟往常一樣,那只是一種親密的取笑。
「我可以去學啊!」她的臉馬上繃了起來。他這麼說,對她來說好像是種挑剔和嫌棄,他怎麼能在章紫-面前這樣說她?
她的反應太過激烈,氣氛突然變得奇怪。看著風少顥遞過來探問的視線,童欣趕緊扯了一抹笑。「我想幫上一點忙嘛。」她的語氣轉得有點僵硬。
「其實真的不用麻煩童小姐的。」章紫-的聲音很輕、很軟,甚至是很溫柔的,但驅逐力卻是十足。
她閃過一抹詭秘的笑,那是得意于能把她趕走嗎?童欣這樣猜測。
眼前剛好有一把水果刀,亮晃晃地。童欣猛地抓了起來,章紫-的神色一繃,童欣嘿嘿地笑了。「我可以幫忙削水果啊!」雖然她更想做的是砍人。
她抄過了刀,撂了個隻果,牙狠狠一咬,重重地砍了下去,砍死你!她舒了口怨氣。
風少顥看著她,皺起眉頭。「你什麼時候變成暴力女了?」
她翻瞪著他。白痴,當然是吃醋的時候了。
看著他不解錯愕的表情,酸一直從胃里冒出來。那種酸冒得好厲害,她突然覺得難過。
從頭到尾,她在做什麼啊?她吃醋,她嫉妒,她小心眼,她耍弄心機,把自己搞得既辛苦,又狼狽……她討厭自己這個樣子。
白痴啊她!「算了。」她倔強地扯了一抹笑。「我好像真的什麼都不會做,我走好了。」她甩頭,說走就走。
他愣了一下,趕緊追出去。電梯開了,他看她一腳進去。
「等等。」他跨大步伐,電梯門快要關了,還好他及時地擠了進去,他吐了一口氣。他都說等等了,她卻失魂似的,沒按下開門的鍵。
她是怎麼了?他看著她,她那雙烏亮的大眼楮里竟然潤含著淚光。他愣了一下,恍然了悟。
他勾了一抹笑。這女人哪!不是都跟她說了,他和章紫-只是好朋友而已,她吃什麼醋呢?
他走到一排按鍵的前面。「小姐,很高興為您服務,請問您要到幾樓?」端著一張俊臉,他假扮起電梯的客服人員。
他有模有樣的,令人發噱。她一掃酸楚,哧地笑了出來。
她與他對看著,突然幽幽地。「幾樓可以到你心中,我就到幾樓。」
他深深地笑,又溫柔又濃情。
他的氣息靠近了她,他的眸光佔據她所有的視線。
童欣心中低嘆。愛他啊!她真的愛他啊。才會讓自己這樣地反覆、不安、狼狽、幼稚、可笑。她為他嫵媚,也同時為他猙獰。
這就是愛的面目吶!
她看著他,他的臉上蓄出了短短的胡渣。「我嫉妒她可以讓你為她不修邊幅。」她伸了手,輕觸著他的胡渣,她的指尖酥酥癢癢地扎著。就是這樣的他,也是好看得讓她心跳加快。
他平常總是整理得清爽干淨,這樣雖然很好看,但是總是少了點什麼。可是眼前的他,帶了點落拓頹廢的氣質,和那雙不羈含笑的眼眸出奇地襯和。
「你的心在哪里?你不說,我不知道啊!」她鏤了朵笑,幽幽的。
他勾魅了笑顏,摟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我的心,在一張張的床上面,每一張躺的都是你。」
她的臉倏地發紅。「!」她輕嗔。一種說不出口的醺甜卻在她的胸前發酵,她的心跳鼓動得好快。
電梯的門開了,他卻伸手按住了關閉的鍵,低身下來吻著她。
那一吻纏綿濃蜜,在電梯里頭,她的雙腳幾乎要暈軟,空氣好像變得稀薄,她只能一口又一口貪吮著他的氣息。
她的雙頰火熱,直到他退出,她都還情不自禁地攬著他。
她睨睞著他,低聲地說︰「你不怕被人看到?」
「不怕。」他一笑。「剛剛可是你說我是的,我只是證實你的觀察果然是正確的。」
「。」她笑起,有幾分的害羞,卻是嬌嬌媚媚的。「為了公眾安全,我想,我委屈一下,買條狗鏈,把你拴回家好了。」
「今天不行。」他撫著她的發。「紫-今天的情形不是很好,我想陪著她,晚一點才回家。」
又是她!童欣還是有點吃味。不過,她相信他的確是基于朋友之情,才留了下來。他心底如果不在乎她的話,怎麼會追出來,又怎麼會在這時吻她?!
「好吧。」她一笑,牽住了他的手。「可是你要陪我走一段路,我才肯放你回去。」
「當然。」他親昵地抵著她的額頭。「你以為我就舍得讓你一個人走嗎?」他暖暖地在她身邊低吐,讓她心口輕飄飄地騰飛著。
風少顥陪童欣走一段路,才回到病房里。
「紫-,不好意思,把你一個人丟著,這麼晚才回來……」他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住口。
章紫-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哭了。章紫-看他回來,慌亂地抹去了眼淚。
「你怎麼了?」他溫柔地挨到床邊。
章紫-紅著眼楮看著他。「少顥……」她一開口,語音哽咽。
風少顥搭上她的肩膀,溫柔地笑開。「有什麼難過的,跟我說,沒關系的。」
章紫-看著他,抿了抿唇,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歡童小姐?」
她突然這麼一問,風少顥有些錯愕。
他呆了下,沒有注意到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童欣人在門外,剛剛她是跑上來的,呼吸還有些喘著。
她並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和風少顥分開後,她經過一家蛋糕店,看到里面精致的小點心,她就興沖沖地買了,想拿來和風少顥及章紫-一起吃。
那個動作,除了分享之外,其實是有道歉示好的意味。她覺得自己之前對章紫-的態度太幼稚了。她應該要相信風少顥的人格,體諒章紫-的心情。
她是很開心地上來的,剛打開門時,就听到章紫-這樣問。她的動作頓住,一顆心跳得狂急。
她從來都沒有親口听風少顥說他愛她吶,所以她想听听他會怎麼回答章紫。她緊張得手心冒汗,偷偷覷看著他們兩個人。
「你怎麼這樣問?」風少顥沒有回答,反而丟了問題給章紫。
章紫-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少顥,不要離開我好嗎?我好怕,好怕孤單,如今誰都不在我身邊了。」
「我當然不會離開你啊。」風少顥一笑。
「我……」章紫-鼓足了勇氣。「我……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喜歡上你了。」她的未婚夫樊子超去世後,她就不自覺地依賴著風少顥,不知不覺中,就陷進了對他的愛戀之中。
本來這份愛戀,她一直沒有說出口。母親去世,讓她情緒崩潰,再加上童欣出現,給了她莫大的威脅感,她才會做出這番告白。
風少顥的笑容一斂,怔住。情形完全超出他的控制和想像。
在外面的童欣心跳快得幾乎要爆裂。
章紫-驀地抱住了風少顥。「你答應過子超,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你還記得嗎?拜-,不要丟下我。」她用著讓任何男人都會心碎心疼的口吻說著。
卑鄙!童欣的心口擰了起來。章紫-是拿風少顥對朋友的感情及愧疚感來綁住他的。
風少顥陷入沈默之中,任由她抱著。
說不啊,說不啊!童欣心口吶喊著。
可是她還是沒有听到風少顥說不。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掉落,視線模糊。章紫-抱著他的樣子,隨著她的淚水,在視線里頭暈擴開來。
她的心扭絞得厲害,好疼,好疼!
她抿了嘴,選擇離開,因為她再也承受不起胸口那樣劇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