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快一個小時,小許才處理好嚴少君的傷勢。他離卉後,胡菁菁走進嚴少君的房間。
「有什麼要我幫忙嗎?」雖然小許向她保證過,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他。
「我需要一個溫柔、體貼、聰明的看護。」他坐在床上,笑笑地看著她,「這幾點,不曉得你符不符合?」
胡菁菁先是拉下臉來,隨後又轉了一個笑,「我記得你眼楮和腦子都沒有傷到啊,這麼一個聰明、體貼又溫柔的看護就在你的面前,你還要找嗎?」說著,她在他的床邊坐下。
「在哪?」他探頭探腦,故意略過她。
她瞪著他,目光隨著他轉動,‘不好笑。」她繃著臉。
他輕笑,手一伸,模了模她的頭。
她翻了個白眼,黑亮的眼瞳一轉,巴巴地盯著他看。
他的手移下,捏了捏她的鼻頭,「這樣看我,是什麼意思?」他的身子懶懶地向後躺著。
她兩手向前撐著,腰一彎,傾到他的面前,很認真地凝視著他,「你看不出來我是什麼意思嗎?」
她睜大眼楮,跟楮里寫著許許多多的問號。她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他,又不想逼他,只好巴巴地望著他。
牛晌,他勾了一抹笑,「小許和我同樣都是在育幼院長大的,我們就像兄弟一樣;不過,因為我打架贏了他,他就認我做老大了。」
「你在育幼院長大的y」她詫異地喊著,隨後一笑,「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是一起混黑道呢’覺得自己的多心實在好笑,她抓了抓頭,不自覺地吐著舌頭。
「混黑道,那是後來的事情。」他沒打算瞞她。
「啊……」她的手滑到頸子處,呆張著嘴,「你真的是……?昆黑道的……」
他傾身,湊上她的臉頰旁,「你怕嗎?」
她移了黑眼珠,‘瞅著他。「不怕,」她柔聲說,「只是擔心。」
沒想到她溫柔的時候,聲音這樣好听。他笑起,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不用擔心,我已經很久不做老大了。」
她的臉上淡淡地透紅。他們坐得這樣近,沒有什麼激情纏綿,他也只是簡簡單單地說著他的過去,可是她的心卻跳得好快。她明白,他已經願意對她敞開心扉,開啟他的過往,讓她參與。
她原本笑著,忽然又皺起眉頭,「如果不是因為得罪黑道,那是誰要來砍殺你?你又是為什麼不肯去醫院呢?」
「好問題。「他一笑,又往後面仰著,目光移到旁處思索著。
看他那樣,她猜他一定知道是誰主使的,只是他還不願意說出來。會是誰呢?胡菁菁尋想著。
「難道是……」她欲言又止,最後大膽揣測,「是采購部的經理嗎?」如果是,有很多事情都說得通丁。
他一笑,「給你鼓掌。」他不說,是因為不想她涉人太深,不過她竟然已經猜到,再隱瞞也沒有意思了。
「我猜,你是顧忌到了醫院之後,你遭受襲擊的事情如果曝光的話,會影響投資大眾的信心以及公司的營運吧。」這樣推測,她就能明白他的用心了。只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在受傷的第一時間,考慮到這麼多的事情。這一點,令她對他又更加佩服了。
他笑意加深,「好吧,我收回以前罵你笨的話。」
「拜托,」她抬起下巴,挺起胸膛,「我本來就很聰明的。」
她轉了轉眼眸,黑瞳定在他的身上,「只是我還真沒想到,你對公司、對董事長這麼夠義氣,上次董事長對你還挺凶的哩。如果他知道你這樣為公司付出,為公司著想,他一定會很感動、很感激的。」
他勾了嘴角,「我沒有要他感激。」
「哇!」她眨了眨眼,「難道你還是那種‘施恩不望報’的男人嗎」
「不是。」他輕曬,「我做的這一切,並不是全為了他,所以他不需要對我感激,而我也不要他的感激。」
「不是全為了他?」她迷糊了。」我是主要還是為了我自己,我追求成功,而這是一個很好的挑戰。」他的笑容飛揚囂張。
她再度在他炯亮的眼里看到一種野性。她這才恍然了解,他真的是一頭獵豹,在都市叢林中,展開掠奪。
他要的是成功,不在乎廝殺之中,那漫開的血腥味。原來,他是個讓人敬服的人,-同時也是個讓人戰栗的人。
這一刻,她串起了他的成長背景,才看到了真正的他。
「那你會報復采購部的經理嗎?」她問他的時候,十指竟然不自覺地交纏。
「會。」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暗黑的眼眸中閃跳著火焰,「因為他們不只要對付我,也沒有要放過你。」
「我啊……」她揮了揮手,「如果你是要為我報復的話,那大可不必啦,反正我也沒出什麼事情。那個采購部經理,其實也挺可憐的。你就放他一馬吧。」她緊張兮兮地瞧著他。
看她的神態,他笑出來,「好吧,如果你要放付他的話,那我就不追究了,只是……」他緊盯著她,「你真的一點都不計較?」
她張大圓亮的眼楮,「我非計較不可嗎?」真奇隆,難道她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寬宏大量嗎?
「對于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在背後說你壞話的人,你真的從來都沒有動過念頭,要修理他們、報復他們嗎?」他緊追著不放。
她側著頭,認真地想著要怎麼回答,「要說沒有動過念頭,好像蠻惡心的。」她說話的樣子,有點噦嗦,有點自言自語。
那可愛的模樣逗惹出他的笑意,他的表情因此而軟化。
「要修理他們喔……」她模了下巴,搖著頭,「這樣太麻煩了,我很懶耶。當然有時候听他們在那邊亂說話,也是會有點氣啦,可是把力氣花在和他們斗,又覺得劃不來。反正,我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也不用管他們怎麼說啦。」
「他們怎麼說,都踩不到你的地雷了?」
「還是有的,」她馬上接口,表情嚴肅,「‘胸大無腦’這句話,就是我的地雷。」
他上下打量她,為了避免傷害她,他憋忍住笑意,肩膀隱隱怞動著。讓他想笑的,是她那張嚴肅到近乎猙獰的表情,她也看得太嚴重了吧。
她突然抓起了枕頭,往他身上用力地丟去,「我是說真的。」她惡狠狠地瞪著他,生氣了。
他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激烈,愣了下。
她眨了眨眼楮,「我的確不是很精明的人,可是這和我的胸部大不大、與我聲音嗲不嗲以及長得嬌不嬌有什麼關系,這些都不是我願意的,也不是我能去改變的。為了不想讓別人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胸部,或是我的長相上,我只有很努力、很努力地做事,可是我……還是免不了要被男人蚤擾,或是被女人討厭,我……」
她說不下去,聲音里有了哽咽,因為想到了自己受的委屈,因為他剛剛不經意的笑容。
她以為他會比別人對她更多一些疼惜的。
嚴少君眼神一柔,突然傾身把她抱住,「我懂了。」溫柔的嗓音響起,他用有力的臂膀將她包環圈住。
拿天生注定的事情去評價別人,是一件絕對不公平的事情。她不喜歡听旁人說她胸大無腦,就像他厭惡別人說他出身低下,將來一定沒有成就一樣。
她的心情他懂的,只是之前忽略了。
他將她抱入懷中,除了因為舍不得之外,還有對于忽略她感受的歉疚。
一投入他的懷中,感受到他的體溫和氣息,濕熱的酸意就涌了上來,「我都是……靠自己……努力的……」她哭得一怞一怞的。
「你的努力我都有看到。」他輕聲呵疼著她,下了決定,「以後你不用靠自己努力,我來保護你、照顧你。做我的女人,敢不敢?」
突然听到他的宣言,她的胸口一陣熱,心髒怦然跳動,「你……你再說-次。」
她怕她听錯了。
她的心跳得好快,過度強烈的收縮,讓胸口震蕩不已。
他一笑,輕輕放開她,雙手抵在她的肩膀上,與她對看著,「做我的女人,敢不敢?」
她的臉紅熱了起來,融化在他帶著魔力的眼神中。就算再听到一次,她都覺得那像是做夢一樣。
嚴少君低聲說︰「做我的女人,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千萬不要跟我要什麼一輩子的承諾。」
她結結巴巴地吐著︰「無法……給承諾……」她不是和他說過,她不是太聰明嘛,怎麼他才說要她做他的女人,然後又說,無法給承諾,這個情形有點復雜耶,她還沒會意過來。
他淡淡地說︰「如果什麼天長地久的承諾有意義的話,為什麼育幼院里會有這麼多的小孩?」
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她胸口卻為了這麼一句話而隱隱地發痛。那句話里,該藏著他多少的遺憾及疑問哪。
說是不給承諾,其實她明白,他的心里,比許多輕易許下海誓山盟的人,更重視承諾。
凝視著他,她的眉眼彎彎地笑起,「你很踐哩,誰說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了。我現在點頭,也不過是答應讓你來追我而已。」她抓起他的大手,一個手指又一個手指地扳著,「如果我看你還不錯的話,再考慮要不要把你弄到手。」她握住了他的手。
比起他粗厚黝黑的大掌,她的手顯得細白而縴巧,她要把手撐得很大,才能握滿他。
他看著兩手相疊交纏,微妙的感覺泛起。
「如果我喜歡你的話。」她深深地望著他,甜甜地笑開,「我會想辦法讓你愛我一輩子的。」
她握牢他。愛情,至少要有一個是勇敢的;為他,她願意全心投入。
他的胸口一熱,不知道為了什麼。
×
為了療傷,嚴少君請了兩天的假,胡菁菁則是照常上班。
這一天,她正在接電話時,人事經理突然來到總經理室,他也沒和胡菁菁說什麼,放了一紙文件後,就轉身要走。
胡菁菁見狀倉促結束電話,叫住人事經理︰「經理。」胡菁菁起身,面帶微笑,「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人事經理看了她一眼,過了片刻之後才落寞地說道︰「我也要提早退休了。」
胡菁菁略微詫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看著人事經理顯現出來的老態,她心中難免有些難過。
「沒想到我會斗輸那個年輕小伙子。」人事經理說著,有一點點的不甘心。
胡菁菁手指不自覺地交柔著,滿臉的歉疚,「經理,謝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我很抱歉,到這時候,卻沒能幫上您的忙。」
人事經理扯了一抹笑,「你不用為這種事情感到愧疚,別說你只是他的助理,就算你是他喜歡的女人……」看胡菁菁的表情有變,他頓了下,改口解釋︰「我的意思只是假設的說法,就算他喜歡你,他也不可能為你改變什麼決定。這就是他,他很有野心、很有能力,本來就該年輕人上來,我們真的老了,該退休了。」
胡菁菁默默看著他,復雜的感覺在心中交錯。
「你加油吧,在他身邊,說不定你也可以有好的發揮。」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後,胡菁菁陷入沉思中。
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人事經理就是被嚴少君斗下台的。比起嚴少君,她真的就只會處理簡單的事情吧。就算她這麼常在他身邊,她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躁控這一切的。
他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呵……跟她差好多哪!
她想著,時間過了多久也不曉得,直到有人敲門,才驚醒她,「哪位?」
門拉開,是兩個以前同部門的同事。
「菁菁啊。」兩個人親熱地叫她,滿臉笑意地走到她身邊,「我們是恐問你,中午要吃什麼?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或者是我們幫你帶回來?」
胡菁菁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向她示好。人事經理被斗垮了,,這標示著嚴少君的時代來臨,不管怎麼樣,她現在是嚴少君身邊最親近的人,也就是其他人要巴結的目標。
在這兩人的嘴臉之中,胡菁菁看到了嚴少君所要追求的成功。她心中掠過一絲奇異的感受,不過只有一瞬而已,那感覺就隱沒了。
胡菁菁回神,笑嘻嘻地從怞屜里拿出一袋面包,「謝謝你們,不用麻煩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喔。」兩個人有點失望,不過還是保持微笑,「那就改天再跟你一起吃了,拜拜。」
「拜拜。」胡菁菁禮貌性地響應。
等兩個人走了後,胡菁菁收起面包,轉身去泡一杯咖啡。手機在這時候響起,她快步地去接,「喂。」聲音中自然流露出甜蜜的感覺。
「怎樣?人事經理是不是也遞出退休函丁。」打電話來的嚴少君,語氣之中,難掩一切盡在掌握的得意。
胡菁菁眉頭揪了一下。她其實並不那樣樂見人事經理退休,不過,嚴少君整頓公司的用意,她也明白,所以她應了一聲︰「嗯。」
嚴少君一笑,「那公司還有其他事情嗎?」
不大高興他開口閉口都是公司的事情,胡菁菁眉頭蹙得更緊,不過她還是一件不漏地向他報告。
「嗯哼。」嚴少君一邊听,一邊寫下筆記。有些事情,他甚至口頭上已經吩咐胡菁菁處理。
胡菁菁嘟著嘴,「你等一下,我記一下。」她回到計算機前面,按照他的吩咐,把一些東西做了注記。
「都好了嗎?」嚴少君問。
「好了。」胡菁菁沒好氣地說,「喂,嚴少君,雖然現在是上班時間,不過你不是還在請假中,我們兩個難道就只有公事可以談嗎?」
察覺出她的不悅,嚴少君馬上安撫她,「你還在上班,我當然只能和你談公事了。」
「少來!」胡菁菁哼了一聲,「我到你家去照顧你的時候,你還不是滿嘴公事,害我覺得好像是去你家加班的。」
「好、好、好,那你要我說什麼?」這兩天他全心關注在公司的變化上,對她的確是忽略了些,他可以理解她的不快。
「你至少也要先問我吃飽了沒啊。」
嚴少君照著她的話說,「那你吃飽了沒?」
「正要吃。」胡菁菁回答,卻發現嚴少君沒有下文。
嚴少君一怔。他突然發現,這樣的情形下,他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麼才好。因為除了公事之外,他極少談論其他,甚至關心其他。
一直沒听他出聲音,胡菁菁火了,「喂,你沒有別的話要說嗎?」
「你要我說什麼?」
「嚴少君!」胡菁菁氣結,「你不懂得怎麼談戀愛,是不是啊?」她火冒三丈,手機一關,再也不接他電話。
討厭。他兩天前才說要她做他的女人,今天就變得和豬頭一樣,難道這個商業奇才是個戀愛白痴嗎?
他不會沒談過戀愛吧?可是她看他,可是超級會勾引女人啊!
胡菁菁打開怞屜,抓出面包,大口地啃嚼著。面包干干的,她隨手想抓什麼東西喝,才想起咖啡杯還放在旁邊的矮櫃上。
她起身,飲啜著剛泡好的咖啡。矮櫃外就是落地窗,她的視線向外望去,這才驚覺原來他們處在這麼高的樓層。
他站的是這麼高的位置,而她真的會是陪他的人嗎?
咖啡苦澀的滋味,在她舌尖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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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吵架之後,胡菁菁就打算不再理嚴少君。不過;女人總是容易心軟,她心中掛念著嚴少君的傷勢,晚上還是到他家一趟。一入門,嚴少君就捧著大把的玫瑰花給她,表示對她忽略的歉意。
胡菁菁才決定給他1個「留校查看」的機會。
沒兩天,嚴少君重新回來上班。在采購部及人事部經理提出退休函之後,他逐漸掌握實權。伴隨龍頭地位的確定,隨之而來的,是工作量越來越多,休息時間越來越少,害得胡菁菁只能利用偷偷加班的時間和他甜蜜一下。
談戀愛的時間本來就少,嚴少君為了安撫南部工廠的老干部,還特地排了時間,專程南下。胡菁菁雖然以助理的身份陪同他去,不過她已經有所覺悟,除了晚上的時間之外,她是別想和他在一起了。
坐在出租車里,她沒什麼說話,只是看著嚴少君身著輕便,和司機聊著天。
他們聊天的內容,大都是關于南部的現狀。
跟著嚴少君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胡菁菁越來越能了解他。嚴少君的態度看來雖然輕松,可是其實他是借著對談來「做功課」。了解南部的狀態,有利于拉攏他和定居在南部的干部們之間的關系。
嚴少君雖然在聊天,不過他也注意到胡菁菁的沉默,悄悄地握住她的手。
胡菁菁臉上浮出一抹笑,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大手上面。
臨下車前,司機回頭收錢,剛好看到兩人手搭在一起,他笑了笑,「你女朋友喔,真漂亮。」
胡菁菁臉上一紅,為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心中輕暖地飛揚。
「謝謝。」嚴少君一笑,掏錢給司機,「不用找零了。」他下車時,松開了胡菁菁的手。
看著他松開的手,胡菁菁眼神一黯。她跟著下車,出租車已經開走,她的嘴則緊抿成一線,。哀怨地睇瞅他。
嚴少君含笑看著她,「要是讓公司的人看到,對你不好。」
胡菁菁低頭不說話。雖然說不讓辦公室戀情曝光是他們之間的共識,可是,她有時候就是會覺得委屈嘛。
「請問是嚴總和胡小姐嗎?」一個人來到他們面前。
胡菁菁抬頭,馬上掛上笑容。
嚴少君早她一步認。出對方,「你是陳廠長吧,看起來比檔案上的照片還要年輕。」他熱絡地伸出手,和對方相握,「我是嚴少君,您好。」
陳廠長有些受寵若驚,’「嚴總您太客氣了。」他伸出兩手和嚴少君牢牢相握。本來听說嚴少君是個難纏的人,沒想到嚴少君本人會是這麼的親切,「嚴總這麼忙,還特地怞空下來,實在是太辛苦了。」
「不要這麼說,我還覺得自己來得太晚。這個廠是‘東開’的心髒,因為你們公司才能順利運作,我說什麼都應該來拜訪大家的。」他一臉的笑,「真的很謝謝你們,對公司這麼有情有義,老董也一直很念著你們大家。」
他做過研究,「東開」最大的本錢,就是來自于這一群技術人員。這幾年,別家公司也曾企圖挖角,不過為了情義,他們都留了下來。
這一群南部的老干部向來都是習慣默默付出,嚴少君這樣肯定他們,對他們來說很受用。
陳廠長臉微紅,笑容滿滿,「嚴總太客氣了。工廠里面又熱又吵,我先帶嚴總到休息室去。」
「不用,不用。」嚴少君搭上陳廠長的肩膀,「就是應該去工廠看看大家的,讓你帶路了。」
「好、好、好。」很快地,陳廠長就和嚴少君熟絡起來了。
胡菁菁跟在兩個人的後頭,走進工廠。嚴少君隨意的穿著,看起來仍然是神采飛揚,充滿魅力。
她還是很喜歡看他這樣的風采,只是現在的她,才慢慢地體會到他的企圖心和事業心。他是個有野心、有能力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能夠只屬于她嗎?
在兩人的笑談之中,她突然感覺到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