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無情大枕頭!」啪的一聲,一名女孩應聲倒床。
「看我海K妳的爆炸頭!」咚的一聲,又一名女孩中「彈」倒床,笑得花枝亂顫的。
沒錯,這里正是賈明珠的閨房,她們現正在進行枕頭大戰,決定將過去三年來所累積的讀書怨氣,全都借著丟枕頭來宣泄一空。
「看我砸爛管事婆的腦袋!」小花一個枕頭K在席夢思床旁的床頭櫃,差點將上面的骨董鐘給砸得稀爛。
「哇∼∼」賈明珠趕緊飛身一撲,護住寶貴的家產。「喂!那是我家的骨董,很值錢的耶!」
可大伙玩得正起勁,哪听得見這樣掃興的話。
「我的更厲害!」小歡一腳踢得老高。「看我的佛山無影腳,直接踢中惡霸的朝天鼻。」
沒想到一腳踢倒床腳的一尊擺飾,差點把賈明珠的魂魄嚇飛。「喂──住腳!」趕緊飛身一撲,總算撈到擺飾,沒讓它碎成片片。
「這可是我老哥去海地出差,特地幫我帶回來的當地土著擺飾,價值不菲,妳們別開玩笑啊!」
但同樣的,她的抗議還是沒听進玩得盡興的眾人耳里。
賈明珠滿肚子委屈,嗚嗚……大哥真是害人不淺,硬是逼她主辦這場睡衣party,害她的房間被蹂躪成這副淒慘樣。
不管!她非要他賠償她的損失不可。
對,決定了!賈明珠正想去找那躲在自己房里、居心不良的大哥算帳時,卻突然發現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咦?哇∼∼」她立刻發出驚聲尖叫。
「怎麼啦?」眾女生玩得不亦樂乎,卻被賈明珠的叫聲嚇得皮皮挫,差點以為是以前學校里的教官又來搞破壞了說。
「那個……」賈明珠渾身直發抖,指著眼前十來個女生,驚詫的問︰「那個……」
「哪個?」眾女生異口同聲的問,不解她這個主人是怎麼當的,沒事淨壞她們的玩興。
「那個……」賈明珠好不容易止住顫抖的心,卻止不住顫抖的嗓音。「江、江清芙人呢?」
「啊∼∼哪知!」小花隨口回道︰「她不是每次都遲到嗎?」
干麼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這很正常咩!
「什麼?!」可賈明珠卻大叫︰「她居然還沒來?」
完了!真的是天要亡她,睡衣party都快結束了,那個最佳女主角居然還沒露面,她……該糟了!
躲在房里的大哥,此時鐵定已做了無數個小紙人在扎她了,否則,她怎麼會突然感到頭痛、牙痛,連都在痛?
賈明珠雖然很氣,很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沖進她大哥的房里,義正辭嚴的告訴他,她再不當他的抓耙子,但……一想到未來四年都拿不到零用錢,她還是只能為五斗米折腰了。
「電話呢?」哼!老虎不發威,那個江清芙竟敢把她當成病貓!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哇∼∼大姊頭生氣了。
立刻,一只精致的手機已送到賈明珠的面前,還服務到家的替她撥好號碼。「拿去!」
賈明珠一把奪過手機,對著電話那端的江清芙就是一頓好罵。「妳好樣的,江清芙,居然敢放我鴿子,妳完了!」
但這樣說狠話,萬一江清芙真不敢來豈不完了?只好再加上一句︰「限妳在半個鐘頭內滾過來,否則,妳就把皮給我繃緊一點。」
說完,直接切斷電話。
江清芙,妳最好識相點,否則未來四年的大學生涯里,她絕對會照三餐給她「好好照顧」的。
江清芙才剛睡完午覺,就接到賈明珠的急電。
她這才想到,對啊!今天下午她該去參加那個睡衣party才對。完了!這下她絕對會被賈明珠海K到死的說。
但一直以來,她就被賈明珠吃得死死的──只因她的身高比賈明珠矮了許多,只要她一不听賈明珠的話,就會被K得滿頭包。
「怎麼辦?」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想到頭都痛了,還是想不出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唉∼∼看來也只能去受死了。」她無奈的穿上睡衣,以跑百米的速度往賈明珠家的方向奔去。
還好,她們住得很近、很近,她很快就到了。
「砰砰!」她邊喘氣邊敲門。
大門立刻被打開,門內出現一張鬼面……呃∼∼不是啦!是賈明珠氣得咬牙切齒的丑臉。
「很好,妳總算出現了。」賈明珠沒好氣的說。
「嘿嘿!」江清芙只能抓抓頭,企圖裝白痴來混過賈明珠的質詢。「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
「快滾進來!」賈明珠才不想听她的借口,只想趕緊讓江清芙去「送死」。「我可是告訴過妳,若遲到妳就死定了!」賈明珠拉著她直往廚房走去,理智在瞬間飛得無影無蹤。「走!領罰去。」
「啊∼∼」江清芙被人高馬大的賈明珠拖著走,完全無抵抗的能力。
「喏!給妳。」賈明珠將一大缸雞尾酒放到江清芙的手里。
「干麼?」讓她鍛煉臂力嗎?好,她會很爭氣的用力舉高。
「少耍白痴給我看!」沒想到賈明珠全然不欣賞她的賣力表現。「喝光!」只給了她兩字箴言。
咦?她一定是听錯了。江清芙看了那滿滿一大缸雞尾酒,雖然顏色滿美的,粉粉女敕女敕的紅,看起來應該不錯喝,但……要她喝光光,那會不會太扯了?
于是她繼續討好賈明珠,想讓她忘記她所犯的錯誤。
「好,我喝。」她假裝小狗模樣,將大酒缸放回桌面,把頭塞進大大的杯口,一下又一下的恬著酒液,小臉上還裝出一副很陶醉的表情。「嗯!好喝。」
「江清芙,妳少裝輕浮喲!」賈明珠已經氣到不行,根本沒心情欣賞江清芙的表演,直接沖到桌前,捧起那偌大的酒缸。「喝光!」
「不、不喝行不行?」明知抗拒無效,但江清芙還是努力為自己爭取權益,只是所請不準。
「喝!」賈明珠不小心以眼角余光瞄到手表上的時間,心頭一驚,態度更加凶惡的逼迫小可憐。
「哦∼∼」江清芙只好乖乖的發揮神力女超人的臂力,捧起大酒缸,咕嚕咕嚕的把雞尾酒喝個精光。
「嗝∼∼」她不停的打嗝,腦袋昏沉沉的直傻笑著。「嘻嘻……明珠,妳怎麼變出這麼多分身,好丑喔!」
要是在平常,她哪敢得罪巨無霸賈明珠,不被她捶死才怪;但現下,她意識茫然、神志不清,說話當然就大膽多了。
賈明珠絲毫不介意她的直言不諱。「沒關系,等會兒妳就該糟了!」
她要直接把江清芙送上祭壇,獻給她那無惡不作的老哥處理。
「不要跑……」江清芙茫然的想追眼前無數個賈明珠,還把真心話全都攤在她面上。「別以為我怕妳,看我把妳的鼻子捏扁!」
但她還沒捏到,人倒是已被賈明珠給推到一間黑漆抹烏的房間里,還撂下話,只不過她沒听清楚就是了。
「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江清芙一點也不在意,此時的她只有一個念頭──
「好想上洗手間喔∼∼」沒辦法,誰教她被迫喝了那麼多飲料,當然只能不停的排出去!
她試著打開房間內的某扇門。「咦?鎖住了?」
哼!她偏要用力的轉、死命的轉,就是要打開門鎖。
許是因為酒醉吧!江清芙硬是不服輸的拚命扭轉著門把,然後「啪」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耶∼∼我真厲害。」她不客氣的打開門,探頭進去一看。「果然我是神機妙算,這里真的是浴室。」
于是,她很自然的進去解放,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的怡然自得。
而由于屋里沒開燈,黑漆漆的一片,江清芙卻半點都不在意,就在黑暗中解手完畢,再隨便洗洗小手,沖完馬桶,之後便跑到外面的大床上倒頭呼呼大睡。
拜托!她又不是沒來過賈明珠的家,哪可能會怕。
她可是在過去十二年來,三不五時就睡在賈家,從來沒出過什麼大事,今天當然也一樣!
但,其實是有一點點的不一樣的……
因為,有個黑影從一開始就待在這間房里,他沒開燈,就這麼躲在房間里頭,只有在每隔兩秒鐘看一次表的動作里,可以得知他心底的焦躁與不安。
而他在等待時,嘴里也沒停的在咒罵。
至于那個被他念到不行的人,則是一直都在心驚膽跳,直到將「獵物」給丟進他房里的那一刻,心中的大石才終于落了下來。
「我做到了,剩下就看你的!」說完,賈明珠立刻揮一揮衣袖,沒有留下一絲雲彩。
而就在那一刻,他已急急的奔進浴室,想等江清芙熟睡後再現身,卻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大剌剌的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而接著,她竟連檢查都不,就那樣往他的床上一躺,什麼防心都沒的直接去和周公約會了。
看著她呼呼大睡的舒服模樣,他的某處心牆似乎突然松了一個角。「妳……」
「呼∼∼」江清芙哪知有人正在欣賞她的睡姿,繼續拿出她那不象話的睡相,霸佔住整張床,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他真的沒有其它的想法,看著熟睡的江清芙,他心底只有一個念頭,這個他已認定的丫頭只能是他的,如此而已。
「再等妳四年。」他信誓旦旦的說︰「妳就只能嫁給我,我等得夠久了。」
說完,他決定趁此天賜良機,好好的將她欣賞個夠。
真的這絕絕對對是他心底唯一的念頭。
但他忽略了一個重點──她可是將整整一缸的雞尾酒全都灌下肚,就算酒精濃度不強,但酒就算拿到北京還是酒,還是會有效力的。
而他,其實在事情發生多年後,多少有點痛恨當年的自己,為什麼要特意貼近去將她瞧個仔細的,真的。
許是……她真的讓他等太久,以致內心深處有點小小的無名火吧!
而……野火本就是燒不盡的啊∼∼
她的睡相還真不是普通的不雅呢!
這是賈霸在欣賞了足足一個小時後的實際感想。「將來結婚後,我得想法子改改妳的壞習慣,免得日後寶寶跟妳一起睡,絕對會被妳壓到扁。」
他連未來跟她一起生活的美景全都規劃好了。
「嗯∼∼好急。」不能怪她,都是那缸雞尾酒惹的禍,害她只能不停的跑廁所。
于是,她甚至沒怎麼張開眼,用手模索著,迷迷糊糊的走到浴室方便。
解決完生理需求,她又閉著眼回到床上繼續ㄛㄛ困。
她在大床上滾到東來滾到西的,突然踫到一個大的人型抱枕。
「唔──」她口齒不清的發出囈語。「終于找到了。」
立刻像只八爪章魚,將誤以為是家中偌大的趴趴熊抱枕給緊緊攀住,還忍不住抱怨著。「怎麼變硬了咩!」
而那個被抱得無法動彈的人型布偶在乍听到她無心的話語後,立刻變得更加僵硬。
「嗯──」她邊睡邊用腳踢。「這是什麼鬼東東,會刺人耶!」
她趕緊無意識的踢一踢,看能不能別再刺她的小月復,不然她又想去方便啦!
「呃∼∼」他的男性尊嚴被踢得都快壯烈成仁,只能緊抓住她作怪的小腳。
可他沒想到這樣無心插柳的行為竟會擦出火花來,他輕撫著她柔女敕的小腿肚,卻換來她的低吟。「哦∼∼好舒服……」
天!他快被她曖昧的話語給逼瘋,他得想想辦法讓她閉嘴才行。
但他才剛停止撫模她的腿,她卻把話語說得很清晰。「不要停──」
其實,真的不能怪她,她是有一點點的小怪癖──睡覺時,她喜歡被爸媽輕輕在手臂上、小腿肚上搔癢,這樣她會睡得特別香甜。
而剛才她正享受著「居家服務」,以致一時誤以為自己是在家中呢!
「不要說!」賈霸卻只能喃喃低語,期望她別再跟他說這些曖昧不明的話語。
「繼續。」她不但下命令,小手還無意識的胡亂一把抓,剛巧抓住一支大條的東東,她拚命的拉──「幫我抓……」
他的臉色泛青,腦子里只剩下一種意識──他想做!
勉強拾起最後一絲理智,將自己的分身自她的小手中搶救回來,他先以一手繼續替她在小腿肚上搔癢,一手則是試圖替自己稍作一下DIY,免得等會兒他會獸性大發。
但他都還沒做兩下,她的兩只小手又環了上來,直接摟在他的頸上。「好討厭喔∼∼」
她只是在說夢話,根本沒任何意思,可他就是不能忍受她說他討厭啊!
所以,他克制不住的將自己薄薄的唇瓣貼上她水女敕的櫻唇上。「別討厭我!」
他已厭倦做個隱形人,好想盡快名正言順的將她收歸己有啊!
但因為幼時自己的一句失言,他卻得隱忍這麼久,賈霸真是滿心的悔恨與不滿。「我已經付出這麼多,妳可不能討厭我……不,是不準。」
可他這樣即興的演出卻沒估算到嚴重的後果──她現在可是酒醉之人,很有可能會酒後亂性呢!
江清芙其實沒睡好,一來是因這個抱枕太硬,害她抱得滿不舒服的;一來是因她喝了酒,身體里總有股悶熱的感覺,她好想汲取一點清涼。
所以,當他涼涼的唇貼上她的,她立刻貪婪的伸出香舌,企圖汲取多一點清涼的感受。
可她哪知道,她這樣的行徑近乎挑逗,害得賈霸當下整個人都硬了起來。
「呃──」他沒把握自己能克制得住,趕緊想推開她,並立刻沖進浴室洗個冷水澡,以沖掉一身的欲火。
卻沒料到,酒醉的人的力道非同小可。
江清芙只覺得好不容易找到的清涼竟然想逃!
哼!哪里逃?
即使在半夢半醒之間,她還是拿出無尾熊的功力,緊緊巴住那清涼的來源,硬是來個抵死不放手。
不但如此,她的身子還不停的扭動,想紓解渾身上下的燥熱感。
救救他吧!
賈霸眼見自己的四肢百骸在瞬間像是突然興起自我意識,連那兒都已擺好陣仗,就準備沖鋒陷陣,他只覺頭好痛。
怎麼辦?做,還是不做?
真是讓他陷入天人交戰的兩難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