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當思緒開始沉澱,宣玉隻才驚覺到不對。
……不管她們有什麼協議跟認定,那都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他是這麼說的,沒錯吧?
那,這不就代表,那美麗女子同他母親……天,不會這麼慘吧!這豈不注定她未來的路,將會更坎坷難走?
雖然現在想到未來是太早了些,但她畢竟是個很平凡很平凡的女人,談戀愛絕不只是為了一時的風花雪月,而是有著更進一步的打算啊!
是啦,她知道這很夸張,他們才剛交往,未來會怎樣根本說不得準,但……沒辦法啊,她就是無可救藥的會幻想嘛!
嗚,怎麼辦?這條感情路擺明就是困難重重,她是不是根本不該跟他交往?
如果她能再理智點,她就會知道要放手,可……不行哪,她辦不到!
兩人沒交集前,她對他就已深深迷戀,如今有了交集,說分手談何容易?
她知道,她是太傻,可她就是沒有辦法不傻啊!因為她對他是真的動了心……
那,該怎麼辦?
「唉──」
躺回床,她呆視天花板,被愛情難題困擾了整夜,結果還是沒能想出法子。算了,順其自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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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四點鐘,門鈴驚惶響起,而且沒有停歇的打算。
終于,主人捉狂,怒跳下床,往大門沖去,一把拉開門──
「你是哪條筋不對!?」是自家弟弟,顧孟杰。當下,他更惱了。
「不是我,是你。」比起顧孟磔的惱,顧孟杰的火也不小。
「我?」擰緊眉,眸現困惑,顧孟磔直瞪他。
「對,就你!」語氣很沖,顧孟杰是真火了。「你當我愛三更半夜不睡,特意過來擾你清夢嗎?抱歉,我沒那麼無聊!」
愈想,他愈氣,火就愈旺,臉也愈臭,音量更是大。
「要不是你把事鬧大,我也不用這麼可憐!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怎麼跟媽抗爭是你的事,你為什麼老要牽拖到我身上?夠了,我真是受夠你們了!」
「停!」手一伸,掌心對向他,顧孟磔很困惑。「你現在到底是在講什麼?」
「我說,媽真被你惹毛了,她現在正搭飛機過來,四個小時後就會到台灣!」顧孟杰是真的被搞到心力交瘁了。
「呃?」顧孟磔愣了愣。「你說真的?」
「懶得再跟你說了。」擺擺手,抹了把臉,他大嘆口氣說︰「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記得兩個小時後集合,咱們得一起去接皇太後。」
說完,又是嘆氣,然後無力的轉過身,他拖著沉重步伐走開。
看著他那萎靡不振的背影,顧孟磔直覺好笑也有些受不了。
不過是件小事,何必看這麼嚴重?說真的,母親大人來了又如何?老話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真的沒什麼大不了。
所以,不管了,先補眠去,反正是兩個小時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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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正國際機場──
一入關,顧黃嬌蘭便看到兩個兒子。當然,他們也看見了她。
「媽。」走上前,兩人同聲喚。
「哼!」睨了下兒子們,旋即邁開步伐往前走。
「還不去道歉?」見母親大人如此,顧孟杰真是冷汗直流,于是送了兄長一記拐子。
「道歉?」側首,斜眼看他,顧孟磔一臉好笑。「我沒錯,道什麼歉?」
他丟下話後,轉過頭,大步往提領行李處走去。
「什麼態度?他那什麼態度?竟還敢說他沒有錯!?」顧黃嬌蘭听見那話,當下氣怒攻心。
「媽,哥他……」雖說了不想-渾水,卻還是忍不住想幫忙滅火。
「閉嘴!不準幫他說話!」橫了小兒子一眼,顧黃嬌蘭氣沖沖走開。
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很無奈的抹了把臉,最後只能很無奈的跟著走,顧孟杰真的真的很無奈。
偏,最可怕的是,事情若不解決,這份無奈不會消失,只會無限期的延續下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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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去飯店。哪,這是地址。」出了機場,坐上車後,顧黃嬌蘭遞出一張紙條,要求兒子們照她命令執行。
「飯店?媽,你又不是沒地方住,你去飯店做什麼?」顧孟杰自副駕駛座轉身向後,滿是不解的看著母親。
「接人。」撇撇唇,她冷瞪大兒子的後腦。
「你是說……」顧孟杰這下懂了,卻不安的看向身側。
這下死了,肯定又要世界大戰了!
「媽,別怪我丑話說前頭,你要住我那是沒問題,但別想我會讓她住進來。」顧孟磔也懂了,所以非常不高興。
「如果我非要帶著她呢?」
「那簡單,你就跟她去孟杰那。」稍稍抬眼,冷淡視線在後視鏡中,與母親的怒眸相對了會,旋即又調轉回前方道路上。
「听听你說那什麼話!你這是為人子該有的態度嗎?」顧黃嬌蘭怒極了。
「隨你怎麼說都行,反正我有我的堅持。」顧孟磔就是不退讓。
「堅持!?你是要堅持什麼?你只是存心想氣我!」所以,只要是她介紹的,他每一個都推翻。
「媽,你真的想太多。」沒事氣她干嘛,他又不是吃飽太閑。
「我沒有想太多,你就是這樣!」她說的絕對是事實。
「隨便你。」他懶得解釋。
「什麼隨便我!?你……」顯然的,那過分無所謂的態度,將顧黃嬌蘭惹得更惱了。
「好了!」終于,受不了了,顧孟杰打出暫停牌。「有什麼事,都等會再說,別在車上吵了。」
「嗯。」顧孟磔附和,因為他本就沒想繼續爭戰。
「哼。」顧黃嬌蘭也同意,因為這樣吵不盡興,面對面說才夠刺激。
所以,幸運的,顧孟杰耳根終于能暫時清靜,然後,他忍不住想,或許等下他干脆避難去,將自己徹底隔離在這場紛爭之外。
但……視線飄向母親,再看向兄長……唉,難啊,誰教他姓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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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到了飯店,金鈴已在大廳等候,且行李也已打包完善。
看見這情形,顧孟磔惱在心頭,完全明白母親打什麼算盤。
「哥,我知道你很火,可眼下我看你就……」母親在跟那女子說話,顧孟杰邊打量對方邊勸兄長。
「沒什麼好說的,我不可能屈服!」微偏過頭,顧孟磔送上一記冷眼。
「不然你好好跟媽說嘛!」拜托,不肯屈就又不肯說清楚,這事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說?怎麼說?你以為她會听我說?」撇唇,他輕笑,「這些年來,我說了多少次‘不要’,你哪次見她听進耳去了?」
「她是沒听進去,但你也沒說清楚啊!」
「嗯哼?」
「媽不是真那麼不講道理,只是你必須要有足夠理由,而不是只有單單‘不要’兩個字。」撫著怞疼額際,吐出一口長氣,顧孟杰神情疲累。「拜托你好好跟她說,這樣對大家都好。」
「嗯。」他也不想再爭吵了,因為真的很無聊。
或許,孟杰說的沒錯,是該徹徹底底、認認真真的說清楚講明白,尤其,在他有了固定的交往對象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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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到時擔當,其實是種下意識的逃避心態,可宣玉隻沒想到老天爺會這麼不幫忙她,非要逼她這麼快就面對可怕現實。
不懂她說什麼?唉,好,听她細細說明吧。
事情是這樣的,一早如往常般,她八點半到公司,可位子還沒坐熱,他就打了電話來。
本來,她是很高興啦,以為他終于知道要盡「男朋友」的責任,特意要打來好好關心問候她一聲,哪里知道……什麼早餐吃了沒、心情好不好等等,他大爺根本連問都沒問!
那,他打來干嘛?
後,說到這,她更氣了!
他啊,一打來,什麼都沒說,只說了一句︰「你現在就請假回來。」
「為什麼?」她問他。
「回來就知道了。」他不耐煩的說道。
「干嘛不現在說?」她開始不爽。沒辦法,誰教他破壞她的甜蜜想像。
「叫你回來就回來,你廢話那麼多干嘛?」不耐煩語氣改成狂吠。
「你凶什麼啊!早餐是吃了炸藥哦?」耳朵開始發疼,她終于知道他火氣是真的很大。
「少-嗦!現在就給我回來,就這樣。」然後,喀一聲,他掛了電話,她則是發傻。
然後?哎唷,還用說,她當然是很生氣,氣到都不想理他!
但,嗚,好啦,她沒用,她有損全球女性同胞尊嚴,她她她、她只是嘴巴上說說啦,其實她根本做不來不理他。
所以結果就是,她乖乖回來了,然後被帶到隔壁去……
唉,說真的,她現在很後悔自己的乖,因為那讓她陷入了超尷尬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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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軍家的客廳,現在可熱鬧精彩了。
顧家皇太後領著金鈴,顧孟磔帶著宣玉隻,顧孟杰獨處一方,樊軍立在一旁,總共不多不少,就六個人。
而為什麼在樊軍家,而非顧孟磔住處?簡單,因為只有樊軍家有茶水咖啡可供應,另外就是顧孟磔堅決不讓陌生人進屋,所以,就全擠在這兒了。
「要跟我說清楚是吧?好,我就在這听,倒要听听你能說些什麼。」話是對著兒子說,一雙眼卻定在兒子身旁,顧黃嬌蘭毫不避諱的打量著宣玉隻。
而有著打量目光的,也不單只她一個。事實上,這屋子一半以上的人,全都對宣玉隻投以相同眼神。
為什麼?很簡單,因為沒人知道她是來干嘛的,至少在顧孟磔未正式介紹她前……
「她是宣玉隻,我們正在交往。」直接切入重點,顧孟磔不想迂回,「玉隻,這我媽,現定居新加坡,今天剛回台灣。還有,我弟孟杰,我表弟樊軍,另外那個不重要。」
「-,大家好。」擺擺手,勉強笑笑,宣玉隻其實心驚膽顫。
一般來說,沒人會這麼快就見對方家人吧?老實講,這陣仗真的嚇到她了,尤其……在有人對她投以不善眼光的情況下。
「正在交往!?哥,這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從沒听你提起過?」搶在母親之前反應,顧孟杰是真的被嚇到了。
拜托,他們可是天天見面耶!不只家住附近,連上班都同一地點,只差是不同樓層罷了,但他們卻完全不知道這回事!這真的太扯了啦!
「就是,我們天天同桌吃飯,怎沒听你提過這事?」樊軍也很訝異。
「你們從沒問過,我為什麼要提?」難道要他時時刻將她掛在嘴上,說自己找到了個挺順眼的女朋友?抱歉,他還沒那麼無聊。
「呃?」登時,他語塞,想想也對,他們的確是沒問過,而他也不是會主動提及感情事的人,所以他沒話說。
「媽,現在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你總該能徹底死心了吧?」不再理會他們兩人,顧孟磔看回母親。
顧黃嬌蘭沒答腔,逕自盯著宣玉隻看。
她微微眯起的眸,透出了銳利光芒,直射向宣玉隻,她被看得極不舒服,偏又不能遁逃,只好強迫自己抬頭挺胸去迎對。
就這樣,兩雙眼楮交會,誰也沒有避開誰。
頓時間,天地無聲,最後──
「你叫宣玉隻?」顧黃嬌蘭輸了,畢竟年紀大了,眼楮比較容易累。
不過,那可不代表她會輕易認同她!現在,才是挑戰的開始,如果沒通過她這關,誰都別妄想進她顧家大門。
「是的,伯母。」
「多大歲數了?」手一伸,捧起精致陶瓷杯,輕啜了口濃郁花茶,她淡淡問。
「28歲,伯母。」為表尊敬,她每回答一次,就不忘再說一次稱謂。
「會些什麼?」擱下瓷杯,端正坐姿,顧黃嬌蘭原就是教養良好的千金小姐,因此一向很重視所謂的美姿禮儀。
「呃?」她是問工作吧?「我從事出版行業,伯母。」
「誰問你工作了?」眼一橫,她冷哼。「女人家不用在工作上出頭天,只要懂得侍奉丈夫就好。」
「啊!?」登時,她一愣,以為她听見笑話,但看見對方的正經嚴肅,才知道……媽啊,她是說真的!
「啊什麼?回答我啊!女人家該會的,你是會些什麼?」
「我……」
拜托,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分什麼女人家要會什麼、男人家要會什麼?這是個女男平等的年代耶!
「你什麼?這麼的簡單問題都答不上來,我看你根本是什麼都不會。」揚揚唇,顧黃嬌蘭轉看向兒子說︰「告訴你,這種不及格的女人,我是不可能會接受的!你要嘛就接受金鈴,要嘛就去換個聰明伶俐些的,反正我是不會讓一個沒用的女人進顧家門的!」
什麼?不及格的女人!?宣玉隻先是錯愕後是憤怒,但從小她就被教說要敬老尊賢,所以她不能對長輩發火,只好側首瞪人。
「媽,你未免太快下定論。」拍拍宣玉隻的手,再輕握住,顧孟磔笑笑安撫,然後向母親說著。
「我……」
「這樣吧,反正你人都在這了,就干脆給她一些時間,讓她證明自己能耐,如何?」他對她有信心。
「什麼!?我……」拒絕沒來得及出口,小手卻被捏痛,她只好噤聲,委屈的看他。
好過分!他怎麼可以這樣?這擺明了是送她這只可憐小羊入虎口嘛!
「媽,怎麼樣?」他在等答覆。
擰眉深思,考量了會,與身旁的金鈴交換了下眼神後,她輕展笑顏並點頭允道︰「好,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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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成了共識,會議正式結束,于是各自散場。
顧孟杰先帶母親跟金鈴離開,接著便是顧孟磔領著宣玉隻走人,而樊軍待人走後便開始收拾整理。
兩方人馬走出前院草坪後,便一左一右的轉開,各自踏上回家的路。
一路上,宣玉隻頻頻回首,直到確定距離夠遠,她才頓地停住步伐,不滿的扯過他手臂,要他面對自己的怒火。
「你太過分了!」她很生氣,為他的自作主張,更為他的不懂尊重。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什麼時候尊重過她?呃,算了,之前的都不管了,但這次她一定要發飆!
挑眉,又落回,他聳肩道︰「哪里過分?」
「你怎麼可以擅自決定要我接受挑戰?」他那無所謂的態度,讓人看了不禁更為氣憤又惱怒。
「擅自決定?小姐,你可別忘了,方才你也在場。」撇唇,他訕笑,不認同她的指責。
「你!」好樣的!「我是在場,但你給了我機會說‘不’嗎?」
「我只是捏你手,可沒封你嘴。」再聳肩,他一副無賴樣。
「顧孟磔!」氣結,憤而跺腳,她怒瞪他。
他倒行,撇得一干二淨,明明就是他不讓抗議的!
「小力點,別又踩壞了鞋跟,到時可又要跌疼了。」雙手斜叉在褲袋里,他涼涼說著。
「你……」可惡,他真欺負人!
「好了,別氣了。」瞧她氣呼呼的,臉紅得好可愛,他真是愈看愈喜愛。
對她,一開始沒什麼驚天動地的感覺,更沒所謂的電光火石,可感覺就是慢慢、慢慢的轉變,他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時光,因為她真實直率得讓人沒有負擔。
是的,他是喜歡她的,就算她沒有驚人的美貌,就算她的打扮太過八股,就算她使不出一流媚功,就算她只有三流的接吻技巧……
但,只要對上她的眼,看見她對自己的真誠愛慕,他的心情就很好很好很好,真的!
所以,他知道,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而,她對他?不消說,自然是比喜歡更上一層,因為她從沒掩飾過對他的情意。
也因此,他才能吃定她,呵……
「什麼別氣!?你陷害我耶!」氣鼓兩頰,頂頂鏡框,她猶是瞪他。
「說陷害太難听,要你真不願意,我去取消約定便是,不過……」頓了頓,他故作惋惜的說︰「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獲得我母親的認同。」
「呃?」愣了愣,她傻看他。
「想想,你若能得到認同,我們的未來就不再有阻礙,你難道不希望這樣嗎?」可以說他心機重,但他不在乎。
「未、未來?」突然,心跳漏了一拍,她險險喘不過氣。
天哪!他他他、他這是在跟她暗示……暗示他們……小手貼上心口,宣玉隻急急吸氣吐氣,卻怎麼也平復不了鼓噪的心。
「是的,未來,我們的未來。」探手,輕拍她臉頰,他好認真的說著︰「不過,你若認為這並不值得你努力,那就算了吧,我不勉強你。」
再拍了下她臉頰,然後撤手往後退,他旋身往來時路走回。
「等等、等一下!你去哪?」她急忙扯他衣袖。
「取消約定。」他一副正經的回答。
「不要了,不要取消!」她用力拖住他。
「不用?可你不是……」側首,他俯看她,表情看來茫然,眸底卻閃著得意。
可惜,她眼太拙,沒看清他的奸詐。
「我沒有說不要努力啊!我會啦,我會努力,為了……為了我們的未來……」說著說著,俏顏羞紅,她說的都不好意思了。
「真的?」呵呵,果然,她很好拐。不過,他還是故作驚喜。
「真的真的,我會、會盡量努力啦。」粉顏更為嬌羞,紅唇不由自主上揚,綻出最美麗的笑靨。
「好,那你加油。」哈,大功告成!
「嗯,我會的。」某人仍未察覺被暗算得徹底,反倒還喜孜孜的點頭如搗蒜。
「別讓我失望,嗯?」攬過她肩,他再轉身走回原路,將她住家的方向帶。
「好。」點頭點頭,繼續點頭,宣玉隻笑得幸福又甜蜜,全然沒想到自己被陷害得徹底。
沒辦法,沉浸在愛情海里的人,總是難有理智思考。所以最後真正面對考驗時,想後悔也已經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