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的要解散了哦,好舍不得說……」
以這聲長嘆作為開場白的不是別人,正是女人幫的頭號玩家——尹心柔大小姐是也。
至于另兩位嘛……一位是送以冷淡白眼,另一位則是頗覺無趣的聳肩相對。
「組是-要組,散也是-說要散,現在是在唉啥意思的?」送完了白眼,茉莉習慣性的冷聲吐槽。
死白目!聚散都由她尹大小姐一句話決定,現在還敢對著她們唉聲連連?真是討罵!
「哎唷,-這麼凶干嘛?人家是舍不得跟-們分開耶,-怎麼還對人家這麼惡聲惡氣?嗚嗚,好壞哦,-欺負我……」雙手掩面,故作傷心,尹心柔自己玩得高興,旁人卻是冷眼相對。
「有病!」輕啐一聲,茉莉覺得自己想扁人了。
「心柔啊,-少無聊了,有空在這邊五四三,還不如趕緊去整理東西吧!明天就要出閣了,-不該還在這鬼混。」
素來是三人中最為冷靜的那位——言心慧終于出聲制止她們之間,那無意義的爭吵。
「哎唷,心慧,-很討厭耶,干嘛要跟人家提那件事啦?」尹心柔不悅的努了下嘴。
「心慧又沒說錯,-是真的該滾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茉莉整個身子癱在大沙發上,雙腳則是往原木茶幾跨放上去。
「喂喂喂!好歹我也是這屋子的主人,-就不能客氣點嗎?」嘖!茉莉那什麼態度啊,鳩佔鵲巢還敢如此囂張跋扈?
「客氣?對-?」漂亮的眉往上輕輕一挑,茉莉惡質的露齒笑道︰「免了吧!」
客氣——是拿來做給外人看的;客氣——是拿來招攬生意用的;客氣——是拿來虛情假意用的……So,要她對尹大小姐裝客氣?哈,還是省省吧!
「哼,本大小姐懶得跟-這種沒品沒格的人講話!」打鼻頭噴出口氣,尹心柔超級不悅的擰眉瞪人。
「哈,那我還得謝謝-咧!感謝-的大恩大德,我耳根才能清靜……」拱手作揖,茉莉咧嘴大笑,笑容里極有挑釁的意味。
「白穎心,-!」尹心柔已達怒極攻心的境界,因為——她已經氣到沒喚昵名,而是直呼對方的名和姓。
「怎樣?」眼一抬,眉一挑,茉莉擺出一副超痞的無賴樣。
「我……」她本來想破口大罵,可是手機鈴聲偏偏在這時傳來,讓她半個字都來不及罵出口,就乖乖的躲到一旁接電話。
「喂……我知道……哎喲,知道啦!好啦好啦,就要回去了嘛,不要再催了啦……」
低切又溫柔的甜美聲音傳來,听得一旁的茉莉跟言心慧兩人,頻頻交換眼神,以傳達彼此心中的訊息。
不久,尹心柔結束了通話,回歸先前的「戰場」,在接觸到另兩人朝她投來的詭譎目光後,她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干嘛這樣看我?」抬頭,挺胸,直起背,尹心柔直看回去。
「嘖嘖嘖……」想當然爾,會發出這種難听聲音的也只有一個……沒錯,就是茉莉大小姐。
「嘖什麼嘖啦?」茉莉那怪怪的眼神真是討人厭,哼!「懶得跟-抬杠,我要閃人了啦!」
「是啊,-是該閃了,親親阿娜答都打電話來找人了,再不閃……等會恐怕有人就會上門來要人了吧?」茉莉的話說得很酸很酸,教听的人覺得相當刺耳。
「哼,不要在那邊酸了啦!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有阿娜答,心慧也有啊!是-自己不爭氣,怪誰?」穿好鞋,拿好皮包,立在玄關處的人朝茉莉扮了個鬼臉後,就逃之夭夭去了。
呵呵,在丟下那種嗆人的話後,不逃的就是傻子了!
尹心柔帶著得意的笑揚長而去,言心慧卻是滿頭的黑線兼不可置信。
呃……那位尹大小姐未免也太惡質了吧?要挑釁人家,干嘛還連她一起拖下水?
看來,她還是也閃人比較安全。
才這麼想著,還沒開始動作,茉莉的眼神卻已經先行殺到——
「我?不爭氣?」嘴角不由自主的怞搐著,茉莉的利眼射向正做出落跑舉動的言心慧身上。
「呃……那是她說的,跟我沒關系!」直沖向玄關,言心慧很慶幸今天穿的是相當簡便的拖鞋式涼鞋。
「我有事,先走一步,-就別太在意她說的話了,Bye!」丟完話,言心慧旋即往外沖去,連讓對方回以再見的時間都沒有。
「拷!」火大的人,冷不防吐出一長串的穢言穢語,一雙眼更是直瞪向已然空無一人的玄關處。
什麼叫她「不爭氣」啊?有男人,很了不起哦?有男人,就可以-了哦?Shit!她茉莉長這副德性,出去繞個一圈,美腿給他伸個幾下,還會沒男人巴過來嗎?
她只是「不要」,不是「沒人要」,OK?
氣呼呼的收起擱在桌上的長腿,茉莉超不爽的起身。哼!沒男人又怎樣?沒男人代表——她可以活得更自在!
腰桿一挺,茉莉頭仰得高高,為自己的「單身自由」高呼——萬歲!
至于那些個已經被男人給綁死的蠢蛋們,哼,她茉莉才懶得甩她們!
好啦,反正也只剩她一個人,那就——睡午覺去唄!晚一些,可還要開工哩,所以還是養精蓄銳去比較實在啦。
DoubleH——
「茉莉姊啊,-那票美女朋友怎麼這麼久沒現身,是在忙什麼嗎?」
好不容易才閑下來的茉莉,才一沾上吧台邊的高腳椅上,里頭的小酒保就丟了這麼句問話過來。
「干你啥事?」紅唇一扯,茉莉賞了自家酒保一記白眼。
「沒啊,是不干我的事,就好奇問問咩……」莫名被斥的小酒保,掛出了一臉的委屈。
大姊頭今天的脾氣怎麼這麼大?嗚嗚,人家他只是想看美女,所以才會問的嘛,干嘛這麼凶?
「好奇心太重,很容易短命,你是沒听過哦?」輕聲一啐,茉莉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呃?有這麼一回事嗎?」小酒保的眉間糾成了好大的一個結,完全不懂此論調是出自于哪一位學者之說。
「你懷疑我啊?」雙眼一橫、一-,小酒保旋即嚇得猛搖頭。
「沒沒沒,我不敢!我不敢!」他哪敢懷疑大姊頭的話?又不是想找死說!
「不敢就給我閉嘴!」茉莉淡聲警告。
「是是是!」小酒保頻頻點頭,豈敢不遵從旨意?
端起酒杯,茉莉旋過座下的椅子,視線調往熱鬧非凡的場子。
嘖,怎麼愈看愈覺心煩?
這份「媽媽桑」的工作,她已做了無數年,總不可能現在才覺得職業倦怠吧?
豪爽的吞下杯中酒,然而煩悶的感覺卻未被沖淡半分,反倒是有愈來愈鮮明的跡象。
搞什麼啊?她今天是怎麼一回事?下午想睡個午覺也睡不好,現在上了工又覺得心情不好……現在到底是怎樣,她在不爽些什麼?
呃……好象有點怪哦?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不爽什麼了,那干嘛還要不爽?漂亮的眉尾微微向上挑起,眉心已經皺成了一團。
煩!再度旋了下椅身,茉莉把空掉的酒杯往吧台上重重一放,「我出去吹吹風,有事再Call我!」
隨即,她跳下椅面,立刻便消失在小酒保眼前。
晚間十二點,已是深夜的時段,然都市的街頭卻未曾完全靜寂。
對生活在繁華都市里的人們來說,夜——現在才要開始。
閑晃出DoubleH,茉莉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停下步伐。抬首望天,暗黑的夜空沒有半點星彩,只有一片暗蒙蒙的黑……
斜倚著一旁的路燈,茉莉點燃了Virgini(維珍妮)。
Virginia——是她慣用的香煙牌子,據說這牌子大多都是女人在使用,因為它是涼性香煙,男人嫌它味道太清淡,不夠濃嗆。
忘了自己是在什麼時候染上這惡習的,只知道當自己發現時,已經成癮了。
緩緩的吞雲吐霧著,茉莉迷蒙的望著自己所制造出的煙霧世界……白色的世界該是安祥的、寂靜的,然而透過那層白霧,茉莉卻看見了一幅教人驚愕的畫面。
她有沒有看錯∫桓瞿腥嗽謐芬桓讎人?而且還追到了巷子里去?
突來的刺激劇情,拖走了茉莉原有的莫名失落。丟下未怞完的半根煙,茉莉隨即精神百倍的追上前去。
嘿嘿,終于有點事可做了,要不,她還真怕自己會悶死!
落寞跟哀愁不適合她!她需要的是熱鬧一些的生活,這樣她才不會覺得自己孤單。
「放開我!你放開我啊……」
暗巷里,女人的尖叫聲傳來;暗巷外,卻是沒半個人想理睬。
「請乖乖合作,讓我好交差,可以嗎?」禮貌的詢問是出自于男子口中,低沉的嗓音里飽含著滿滿的無奈。
「不要!你不要抓我啦……我是被陷害的……你相信我啊……」女人邊哭邊叫邊掙扎,男子卻是半點也沒有放人的意願。
「這些話,-有的是機會說,但並不需要對我說。」迅速扣緊了女人的雙手,男子探手至腰上起出手銬。
「喂喂喂,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你羞不羞啊?」
一道諷刺的女聲自男人的身後傳來,他瞥眼向後看,呼吸竟是忍不住的停了那麼一下下,因為說話的女人,太美!
改良式的旗袍穿在她身上,是如此的曼妙絕美;靈巧唯美的五官,宛若是名家的精細雕刻一般,是那樣的勾人心魂……
呃……不過,她要是能把那悍婦般的茶壺架式給收起來的話,那他可能會更欣賞她!
「我?欺負女人?」男子微薄的唇瓣逸出了一聲輕笑,當下不知該覺得頗受委屈,還是被侮辱了。
「救我!他……他要非禮我……」被抓的女人眼看有救兵,趕忙胡扯一通,以增加自己月兌逃的機會。
「嗯哼?」听見那女人這麼喊著,茉莉不禁眉一挑、唇一撇,旋即啐了句——「下流!」
著裙的長腿一踢,一顆石頭就這麼凌空飛出-,真是差勁的家伙,看見長得還不錯的女人就想沾?
由于這攻擊來得實在太過突然,男子閃躲的同時,竟不小心松開了手……
女人趁勢而逃,以跑百米之姿,閃過男子身邊,穿過美人身旁,一轉眼,人已跑出了暗巷。
「喂!等等!」提起步伐,男子欲追上前。
「你才給我等等咧!」美腿一揚,茉莉往男子月復部橫踹而去。
「嘿!-……」男子弓身一閃,躲過了茉莉的美腿之擊。
「我怎樣?欺負女人的『俗仔』,看老娘不好好教訓你才怪!」一個揚手,拐子送去、手刀劈出,茉莉上演了出扎扎實實的全武行,而男子則是被迫成為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