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只想讓你明白,
我是唯一,
我是僅有,
我就是我,
沒有人能取代我的存在。
隔天一大早,冬寧要出房門前,先把房門拉開一道小縫,眯著眼確定沒有人之後再將門拉大,探頭出去四處張望。
邵群果然不在!
哈!冬寧大搖大擺的走出去,逛到廚房去找吃的。
她在電冰箱的門板上看到一張字條用磁鐵壓著,上面寫著大大的--對不起三個字。
對不起!
哼!她才不想理他咧!
冬寧很驕傲的別過頭,但眼角的余光卻不小心掃到字條下面好像還壓著一張紙,而那張紙好像是……支票?!
哇!真的是支票耶!
冬寧三步並作兩步,一個跨前,一個伸手,將那張紙給拔下來,仔細一看。果然是支票。
數數上面的零,一共有四個,而開票人簽的正是邵群的名字。
冬寧的氣頓時消了一半,之後她拿起字條後細看,邵群蒼勁有力的楷書短短的道出了抱歉的心意,他只寫了一句--
冬寧,對不起邵群呵呵!那個驕做的大男人在向她說對不起耶!好難得喲!
冬寧抱著那張字條,笑得花枝亂顫,這樣的喜悅竟比她拿到預領的薪水還讓她感到快樂,真有點奇怪吧!
冬寧先是回到她跟羅宛、衣士敏合租的那棟小公寓,打算將自己的錢全領出來,一起匯到美國給何毅。
一回到家,她發現羅宛、衣土敏兩人都在。她們從不隨便請假的。
「拜托!今天是周休二日好嗎?小姐。」
「今天是周休二日?」哇!那個邵群還真是勤勞,連假日都去公司上班,咦?不對!「今天是周休的話,郵局豈不是沒開?那我的錢怎麼匯去給何毅啊?冬寧忍不住開始哀嚎。
羅宛听見哀嚎聲,這才想到,「前幾天有一到你的航空郵件,我想八九不離十,鐵定是何毅寄的。」
「在哪里?」冬寧一听到有何毅的信,便一掃愁眉苦臉的苦瓜樣。
羅宛起身去拿了信,遞給冬寧。「哪!你的命。」
冬寧才沒那個閑功夫理會羅宛的取笑,拿了信便先親了一下,之後直接拆開來展讀。
可愈看冬寧的臉色愈沉,原有的喜悅頓時被一股氣憤所取代。
原本挨在冬寧身邊想揶揄冬寧的羅宛和衣士敏看到她的表情,直覺得不對勁。「怎麼了?冬寧。」
「何毅在信里面說了些什麼?」
「為什麼你的臉色變得這麼難看?」
好友關心的話一句接著一句,但冬寧卻無心應答,她直接把信交給羅宛,讓她自己看。
羅宛將信接了過主,衣士敏也緊挨著羅宛一起看。
何毅在信中大約提起他在美國的近況,還用兩三句話輕描淡寫的帶過他新認識的女友。
羅宛、衣士敏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這個何毅太過分了,他去美國才不過短短的一年,竟然這麼快就變心了!」羅宛為好友感到忿忿不平。
「還虧冬寧那麼對他他真不是人!」衣士敏附和道。
「更過分的是,他還將自己的變心借口說是因為他身在異域的結果。」
「對嘛!敢做不敢當,我決定看輕他。」衣士敏猛用鼻子噴氣,以表示她的不屑。
但是,數落歸數落。「冬寧,你不要緊吧?」羅宛有點擔心冬寧會承受不住何毅突然變心的事實,畢竟前一刻,她還興致勃勃的想匯錢過去給那個薄情郎耶!
「不要緊,我堅強得很,才不可能被這點小事給打垮。」冬寧強顏歡笑的假裝很有精神,「倒是心情有點悶,不如……我們去找樂子吧!」
「好!咱們去忘掉何毅那個爛人。」羅宛首先舉雙手贊成。
「只是這麼早,我們能去哪里瘋啊?」衣士敏提出疑問。
「隨便都好。」冬寧心想,就是不要讓她悶在屋子里,讓她想起何毅的寡情就行了,她率先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她需要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不然,她會讓背叛的情緒給弄得悒郁不堪,她會……想流淚的。
羅宛、衣士敏馬上跟了上去,因為,她們都知道冬寧的堅強是偽裝出來的;其實,她這個時候真的很需要有人陪。
羅宛、衣士敏今天真的是舍命陪君子的陪著冬寧發瘋,時間就在狂歡、酒精、喧嘩中度過,羅宛、衣土敏明知道冬于不會喝酒,卻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她們心想,等冬寧玩夠、瘋夠之後,身上那股痛多多少少會沖淡些。
凌晨兩點,冬寧幾乎快醉了,羅宛、衣士敏則將她送回邵家。
才按了一下門鈴,邵群就來開門了。
他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等門等了很久。
羅宛從邵群焦急的眼神里,解讀到這個男人對冬寧的關心。
「你們怎麼會讓她喝成這副德行?」邵群將冬寧的身子接過來,抱著她走到她的房間,口吻中有藏不住的焦急。
他是在氣自己在家里擔心她的安危,冬寧卻在外頭花天酒地,他……這樣算什麼啊?
「冬寧剛剛失戀。」羅宛說出實情。
邵群聞言,明顯的一愣。
「你應該早就知道冬寧的身分,以及她為什麼假扮成許聖梅的原因了吧?」在冬寧身分被識破的當天,冬寧便已經打電話告訴她們事情的發展。
那時候,她與衣士敏只是覺得邵家真是有趣,為了婚事,母子倆爾虞我詐的演出諜對諜的戲碼,今日見到邵群本人,卻認為他未嘗不是一帖良藥--讓冬寧忘記何毅的良藥。羅宛欠身。「冬寧就麻煩你了,我和士敏兩個先走了。」羅宛拉著衣士敏離開。
醉醺醺的冬寧掛在邵群的身上,揮揮手說︰「BYE-BYE。」
冬寧窩在邵群的懷里,不禁打了個酒隔。
那沖天的酒氣讓邵群忍不住皺起眉,他嫌惡的推開冬寧的身子,半責備地問道︰「你究竟是去哪里瘋了?」
「KTV、PUB,還有我們也去看了MENPOW-ERSHOW喔!」冬寧站起來瘋言瘋語、手舞足蹈的笑說︰「那些猛男真的很猛喔!就這樣當著一群女人的面跳起月兌衣舞來。」
冬寧邊說邊學那些男人大跳月兌衣秀。
邵群看不過去,伸手拉住她揮舞的雙手。「你醉了。」
冬寧揮掉邵群的手,對他扮了一個鬼臉。「我才沒醉呢!」她蛇腰扭擺,拿著自己的外套不斷的揮舞。
冬寧挨著邵群大跳艷舞,她邊跳邊笑說︰「你知道嗎?那些男人就像這樣喔!他們光著上身貼著我們的身體跳舞,他們身上的熱氣就好像蒸籠似的,把現場的氣氛炒到了最高點。我告訴你喲!我還拿了一疊錢塞到一個男人的內褲里耶!就像這樣。」冬寧將皮夾的紙鈔全拿出來,硬要塞進邵群的西裝褲里。
邵群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拿起桌上的白開水潑向冬寧。
冬寧被邵群的怒氣及冰冷的水給澆醒了,這讓她不能再裝瘋賣傻,但是……醒著真的很辛苦,要強顏歡笑裝作不在乎,要讓身邊的人以為她沒事……
「你究竟在糟蹋誰!折磨誰?」邵群問她。
冬寧的頭始終低垂著,久久都悶不吭聲。
「你受了委屈,你身邊的好友都願意為你承擔,可是,你為什麼要選擇這個最差勁的方式來忘記何毅那個負心漢呢?你究竟當你的朋友是什麼?為什麼你有了委屈卻不說?為什麼你要強做堅強,讓人以為你沒事?」
他托起她的小臉,讓她水蒙蒙的眼對上他的,他告訴冬寧,「你若想哭,可以到我懷里哭,我可以出借我的胸膛。」
他關懷的話徹底的瓦解了冬寧偏裝的堅強。
她一頭撞進邵群的懷里,哭得唏哩嘩啦的,邊哭還邊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曾經告訴我,這一輩子他只愛我一個人的……為什麼才短短的一年,他的山盟海誓就可以變得那麼虛假……是我做得不夠好嗎?我恨他、我恨他。」冬寧用力的捶向邵群厚實的胸膛,一次又一次悲切的哭喊著,「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她那副傷心欲絕模樣,竟莫名的牽動了邵群心里最脆弱的一環。
邵群用雙手溫柔的捧起冬寧的小臉,輕輕的吻去她的淚痕。
邵群的溫柔填補了何毅對冬寧的傷害,冬寧張開小嘴,熱烈的反應邵群的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