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馨嬡呆坐在嬡花小苑內,花店的鐵門半開,她倚著牆,臉上的兩行淚已經風干,神情憔悴。
打擊她的,不是空頭支票這件事,而是她失去了最後一絲希望。
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馨嬡在心中不斷-喊,難過不已。昨天小如不斷安慰她,說Stanley是總經理,如果真心跟她交往,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對他來說,解決嬡花小苑的事情,一定易如反掌。
算算日子,凌靖澤昨晚應該要回來了。她等了他一晚,但都沒有等到他。
可能是剛回來在忙,或者是在調時差……馨嬡在心中不斷替他找理由,然而她始終沒接到凌靖澤的電話,而蓓琪的那番話,也讓她遲疑不知是否該再撥給他。
這樣一絲絲的期待,都在見到今天早上的報紙後,徹底夢碎!
馨嬡顫抖的手攤開報紙,一字一淚的讀完今天財經版的頭條──
報上用「雙喜臨門」來形容這場世紀婚禮及兩家公司的合並。所有的報導都形容兩人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而各財經記者已經大篇幅分析這次世亞與威訊的合並案將造成市場上多大的影響。
凌靖澤真的要結婚了!那天連蓓琪在店內所說的一切,是真的!
門當戶對、天作之合……那自己算什麼?
公司合並……兩家人旱有結為親家的計畫,自己根本只是這場故事中可笑的臨時演員,竟然還傻到認真地付出真心,相信一切?
馨嬡無助又無力地哭倒在牆邊,自己全心的付出,最後得到的就是男主角一句話也沒有說,一面也不見,開開心心地結婚去了。
馨嬡從震驚到無助、從無助到覺得自己可笑至極!一旁的小如一直陪著姊姊,看著她不斷流淚。
「姊!那個混蛋、王八蛋太可惡了!我去世亞找他算帳!」小如怒氣沖沖,拉開門就要往世亞去。
「小如、回來!」馨嬡叫住了她。
「姊!-不會到現在還護著他吧?都發布消息要結婚了,而且在之前那個什麼未婚妻的都跟-說過了,-還執迷不悟?」
「小如,姊姊不是笨蛋,被騙得團團轉還不知回頭。我要-別去,是不要-自取其辱。」
「我……」小如知道自己可能連世亞的大門都進不去,心里又氣又急。「可是我氣不過啊!」
「氣不過,-現在去能阻止什麼、要回什麼?還是-要他的未婚妻再拿出支票問-要開多少價?現在去,別人只會認為-是來鬧場,來要錢的,-不明白嗎?」
馨嬡說得無力,小如仍然不肯放棄。「不明白!難道就讓那個混蛋這樣玩弄別人的感情嗎?有錢就可以這樣胡作非為嗎?」
馨嬡听到小如這樣說,難過的閉上眼楮,揪著心一字字緩緩說道︰「在他們眼中,或許這是你情我願,男未婚女未嫁,-能說他交女朋友犯法嗎?只怪我一時被感情沖昏了頭,竟然毫不猶豫地全部付出……」馨嬡的話最後被一連串淚水取代,看得小如心慌意亂。
「姊!別哭別哭!我不去就是了,我幫-做一個稻草人,天天扎他!」小如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姊姊,只能月兌口而出這樣的方法。
「鈴……」
此時電話響起。這幾天,只要電話鈴聲響一下,馨嬡的心就揪一下,她知道一定是家里打電話來催了,她知道爸爸的處境,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
馨嬡流著淚,走出嬡花小苑,她望了這個自己的心血結晶最後一眼,痛苦地拉下鐵門,沒有,也不想再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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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打到嬡花小苑沒人接的電話,凌靖澤氣得將早報柔成一團丟到牆邊。
「怎麼可能昨天才跟蓓琪決定這件事,今早消息就上報紙頭條?」他更加懷疑蓓琪早已計畫好一切!
如果宇凡知道馨嬡是花店的老板娘,那蓓琪肯定也已經知悉馨嬡的一切,不管是暗中調查的也好,偷偷接近她也罷,現在蓓琪這樣的大動作,分明是沖著她!分明是要向全部的人宣告,他們倆即將完婚!
凌靖澤再度匆忙拿起電話撥打馨嬡手機,要跟她解釋一切。
「嘟……嘟……您撥的號碼未開機。」她關機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關機?凌靖澤氣得摔上電話,推開椅子準備沖出辦公室。
他不知道,昨天正當他與父親在連家商討事情時,馨嬡等了他一天,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等他解釋一切;他也不知道,蓓琪早已到過嬡花小苑,告訴馨嬡自己編織的故事,凌靖澤更不知道,嬡花小苑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已經無法經營下去。
想念著馨嬡的凌靖澤,無奈從回國到現在這些突發事情纏著他月兌不了身,所有的事情似乎已經安排好……統統發生在同一時間!
凌靖澤狂怒步出門口,竟看見蓓琪迎面而來。
「Stanley,這麼急,要去哪里?」蓓琪突然出現,擋在門口。
凌靖澤一見到她,正想一把揪起她的衣領,質問她到底怎麼回事!不過他最後還是壓下了這股沖動,他看著蓓琪的眼楮,從她的眼神中看見了詭異,也看見了自己失去理智的一面,他心中不禁響起警告。
凌靖澤,你正慌亂的一步步踏進別人的早已布好的陷阱中,你現在沖動什麼?生氣什麼?這樣能解決事情嗎?
凌靖澤冷靜了下來,強壓下自己胸口的怒火。「我有點事情要出去辦。」他冷冷的回答。
「Stanley,你在為今天報上的事不開心嗎?」
凌靖澤沒有回答,只急著要離開。
「對不起,我應該征求你同意的,可是你知道嘛……現在記者真的神通廣大,昨晚他們打電話問我,我也很訝異,不過我想這既然是件喜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對于她的說辭,凌靖澤沒有興趣听。「-高興就好。」他懶得听蓓琪的理由,只想趕快去找馨嬡。
蓓琪見狀,甜著嗓音說︰「靖澤,別不開心了,我是來告訴你,我爸爸跟凌伯伯在會議室等你,他們要討論合並的細節。」
凌靖澤眉頭一攏。「現在要開這樣重要的會議?!」
「對啊,就臨時說要開,可能也是想早點商量好吧……」蓓琪言詞有些含糊,她怕凌靖澤看出是她安排的會議。
「他們討論就好,我沒意見。」凌靖澤又跨出了門一步,沒想到蓓琪硬是擋下他。
「不行──你是世亞的總經理,一定要列席簽名才算數。」蓓琪顯然已經計畫好一切,勢在必行。
凌靖澤知道這樣的會議他無法不列席,只好忍下心口的憤怒。他打算先去露個臉,再提早離席去找馨嬡。
但接下來冗長的會議,討論兩家公司合並的細節,無論換股比例、職位增減、員工退休金提撥……這些決定性的議題讓數度想要離席的凌靖澤無奈地再度待了下來,即使心中擔心著急,但礙于總經理之職又不能將私人情緒表現在臉上。
好不容易捱到會議結束,已是夜幕低垂,凌靖澤眉頭緊皺,披了外套匆匆離席。
而一直站在門後的蓓琪,此時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悄悄說了句「人已經走了」。
凌靖澤匆匆離開世亞大樓,穿過人群,飛也似地沖至嬡花小苑。
但令他無法相信的,竟是映入眼簾令他驚訝不已的四個字──本店廉讓
什麼?!怎麼回事?店怎會廉讓?馨嬡呢?
凌靖澤隱約覺得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他發狂似的沖到隔壁店家,一把抓住看似老板的人,莫名其妙的劈頭就問︰「嬡花小苑怎麼了?里面的人呢?」
店內老板一陣莫名其妙,還以為遇到了搶劫,好不容易等凌靖澤冷靜下來,才有機會說話。「你說那間花店嗎?唉!說來也是可憐,原本以為接到一筆大生意,沒想到對方竟然來意不善……」
「來意不善?」凌靖澤瞪大眼楮問。
「是啊!听說對方先是爽快付了訂金,之後開的票竟然是空頭支票,嬡花小苑整批花材都運到這里了,損失有夠慘重的。」
「會有人這麼惡意?」凌靖澤一顆心不斷下沉,他不知道自己不在時竟發生這麼多事。
「是啊!真的是蓄意惡搞,銀行、飯店都找不到客戶資料,分明就是沖著她們店來的,真怪,那個老板娘平常對人都很客氣,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呢?唉!可憐!搞得現在連店都要頂掉還債……」
听到這里,凌靖澤拉著老板衣領的手漸漸松開,眼神詭異的可怕。他立刻轉身離開,驅車沖到馨嬡的租屋處。
叩叩!「馨嬡開門!」
砰砰!「馨嬡!開門!」
凌靖澤越敲越急,一路上他早已想好要怎麼跟馨嬡解釋這一切,要親口告訴她這場婚禮背後的來龍去脈,但無論他怎麼敲,門內就是毫無聲響,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越敲心里越著急,難道……馨嬡就這樣憑空消失,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馨嬡,-在哪?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一聲不響就走?
是不是看到早上的新聞?為什麼不等我的解釋?
那是假的、是假的,不要信、不要信……馨嬡!
「砰!砰!」敲了半天的門,凌靖澤知道馨嬡不會再回來,這樣的動作只是純粹讓自己發泄。手已經紅腫,他背倚著門,滑落至地上。
他緊握著手機,不停地撥打一通通沒有回應的電話。
自己真的輸了嗎?失去公司信用、失去婚姻自由,最後,甚至失去唯一心愛的人……是什麼讓事情發展成這樣?難道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就等著自己一步步走入圈套?
一連串的事情緊湊的讓人來不及細想,環環相扣地讓自己失去所有,不過短短幾天,自己竟然毫無招架地讓對方如此擺布?
凌靖澤就這樣坐在門口直到天明,等到隔天管理員看到衣衫凌亂、滿臉胡碴的他,還以為是哪里來的流浪漢,嚇了一大跳。「喂!年輕人!你在這做什麼?」
「請問這間房間里面住的人呢?」凌靖澤滿眼血絲,看見管理員,燃起一線希望。
「搬走啦!好像走的很匆忙,你是她們的朋友嗎?」
「是是!我是她們的朋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找到她們?有留下什麼聯絡方式嗎?」凌靖澤急著追問。
「你也要找她們喔?我打了她們留下的電話和手機,通通都沒人接,你要是找到人的話,順便幫我要一下這個月的管理費,她們還沒繳就走了!」
凌靖澤失望又難過的听著管理員的話,馨嬡竟走的這樣匆促,連管理費都繳不出。而自己當時在哪里?身為她的男人,自己在哪里?他曾親口對她說過,會是這世上最在意她的人,而現在呢?自己帶給她的是什麼?如果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那麼馨嬡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啪!」凌靖澤狠狠的往自己臉上甩了一巴掌。
是該清醒的時候了!你凌靖澤被別人這樣耍得團團轉,到現在才發現,還連累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還算男人嗎?這三十年真的是白活了!
想到這里,凌靖澤「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滿懷的歉意不知道該怎麼向心愛的人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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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馨嬡,正在中部家里面對嚴厲的考驗。
看著年邁的父親還得面對左鄰右舍的指指點點,還有找來家里的花農不斷的交相指責,馨嬡難過到了極點。
「姊……我們以後怎麼辦?」小如掛上電話,慌張難過地問著馨嬡。
「怎麼了?誰打來的?」
「是花農……他們說以後我們如果要進花材,只能用現金,因為……他們不再信任我們了。」
嬡花小苑的房東當初知道馨嬡有困難,很好心的先支付給她一筆錢,就當先幫她頂下了店中的設備,再加上家中多年的積蓄,東拼西湊地勉強賠償了花農們的損失,不過仍然挽不回花農的信任。
「姊……這已經是今天第三通電話了……」小如說的吞吞吐吐,馨嬡一顆心下沉,如果只能用現金交易,這對一買一賣的中盤商來說,根本不用做生意了。
「鈴……」又是一聲電話響,小如臉上明顯露出慌張的表情,馨嬡知道一定又是不理智的花農打來怒罵,她切斷了電話,做出決定。
「小如,就照爸爸說的,我們回南部老家吧!」
「可是……」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去收拾東西吧!」
現在家中幾乎毫無現金,馨嬡的父親決定舉家遷回南部老家,除了暫避風頭,也打算開間小面攤勉強維持生活。馨嬡落寞地收拾行李,心中充滿對家里的歉疚。
為避免再接到花農不理智的怒罵電話,馨嬡不但關了機,也取消了語音信箱,打算盡速讓自己平靜,盡快重新再站起來。但遠在台北的凌靖澤,卻因此再也聯絡不上她。
在馨嬡心中,她打算將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永遠埋在心中,再也不願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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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凌亂的凌靖澤回到嬡花小苑,從門口貼的字條聯絡上店面的房東。他支付了三倍的價錢給房東頂下嬡花小苑,並告訴他幫助過馨嬡的人,就等于幫助自己。還有,如果有馨嬡的任何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他。
直到凌靖澤離開,房東看著手上龐大金額的支票,還說不出話來。
拿著嬡花小苑的鎖匙,凌靖澤在里面坐了一整天,望著凌亂狼藉的店面,想象著當初馨嬡面對的困境。
他知道自己沒有理由的消失了一整天,公司的人都在找他,手機已經響了一整天,但他就是不想接電話。
我的馨嬡,-現在心情也是這樣嗎?不想接電話、不想听到關于我的一切事情對嗎?
凌靖澤就這樣一直坐到傍晚都沒有離開,手上拿著一只筆不停地在紙上畫著。
凌亂的筆跡,依稀可以見到幾個字︰竊密、公司合並、結婚、馨嬡失蹤……
他不斷想著其中的關連,不斷藉此要自己冷靜。
「啪啦!」最後凌靖澤甩下了筆,站起身,此刻的他目光如炬,雙拳緊握。
他發誓,一定要奪回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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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回到公司的凌靖澤,表面上再度專心埋首于工作,絕口不提一切事情,而實際上他暗自安排一切。
首先,他調出所有關于竊密資料的檔案,並動用關系,開始清查當初涉嫌竊密的工程師個人資料,以及親友的銀行帳戶。然後親自到銀行,要求調閱開給馨嬡空頭支票的人,開戶當天的錄影帶。
他相信,這一切一定有關聯,一定查得出蛛絲馬跡。
最後,凌靖澤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猛然拆開桌上的電話筒,果然……自己的電話被竊听!
這一切早已設計好,自己在明,對方在暗,就等自己一步步踏入。
要跟我凌靖澤斗?好,我奉陪!凌靖澤「 啷」摔下電話。
接下來的幾個月,他找到一家知名的征信社,他先暗中搜集那些已經被封箱的竊密檔案,仔細核對,冷靜分析所有巧合之處,並透過銀行界的人脈,調閱相關人的資金進出記錄,而征信社則是運用這些資料,負責找人。
為了不讓「對方」起疑,進而湮滅證據,凌靖澤沒有對任何人透露訊息,表面上維持一貫的專于公事。暗地里,他仔細的計畫著反撲,在適當的時機,他要讓真相一次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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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承諾婚事後,凌靖澤幾乎沒有主動與蓓琪說過話,蓓琪若有事找他,也都以忙于公事為由拒絕或草草應付。蓓琪知道凌靖澤的心沒在她身上,她認為這只是時間的問題,卻沒發現他已經查出許多蛛絲馬跡。
「Stanley。」這天凌靖澤正翻著機密資料,蓓琪卻突然出現在門口。
他不悅的迅速將檔案合上。「什麼事?要來怎麼不先跟秘書講一聲?」
「Stanley,我們都要結婚了,不要這麼見外好嗎?」
凌靖澤不想跟蓓琪辯論,現在不是時機。「找我什麼事?」他壓低了聲音,冷漠地說。
「我已經看好一間婚紗公司,他們的禮服很有格調、服務也很好,你要不要一起來看看?」
「-決定好就好。」凌靖澤始終冷淡,眼神從不正面與蓓琪交會。
「真的嗎?好!那我們明天就去拍照!」
「明天?」凌靖澤以為自己听錯,有這麼急嗎?
「Stanley──我約的這位攝影師很有名,現在他只剩這個時間才有空檔,反正早拍晚拍都要拍,你不會在乎這點時間吧?」
「我明天的行程滿檔!」凌靖澤沒好氣的說,他實在不願意在這種情形下拍結婚照。
「我已經跟秘書說過了,明天的行程統統排開了。」
「蓓琪,-!」凌靖澤氣得拍桌子,從來沒有人膽敢擅自修改他的行程。
「Stanley──別不高興,有話好好說。」蓓琪突然關上辦公室的門,凌靖澤怒氣未消,她卻開始撒嬌。「結婚是一個人一生中的大事,我認為沒有什麼事比這個更重要了。」
凌靖澤根本不想理她,蓓琪不在乎地繼續說︰「我知道你一時沒辦法接受這樣的婚姻,沒關系,我會等。不過,有件事,卻已是事實,威訊擁有世亞51%的股權,也就是說,雖然你現在仍然是總經理,但是,你的權力來自董事會,而董事會有過半數是威訊的董事,你決定的事能不能順利過關斬將,都還要看董事會通不通過……」
凌靖澤听到這,徹底了解蓓琪的全盤計畫了!她要他無論公事、婚姻,統統掌控于她!眼前的蓓琪,再也不是當年單純可愛的小妹妹,凌靖澤痛心,感慨她的改變。
但是,她低估他了,她將會知道,商場上論手段、論工于心計,他凌靖澤最擅長!
「好,如果-堅持的話,那就明天吧!」凌靖澤知道現在不能節外生枝、打草驚蛇,所以得先順著蓓琪。
「真的嗎?Stanley,你真好!」蓓琪看見自己計策生效,滿意的笑開。
她走到凌靖澤面前,雙手放到他的大腿上,嗲聲說︰「Stanley,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是真心真意對你,我會讓你接受我的。」
蓓琪將自己的上身壓低,讓凌靖澤的視線「恰好」對上自己豐滿的上圍。她伸手將背上的拉煉緩緩拉開,洋裝從肩上滑下。「Stanley,我願意將一切都給你,願意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你身上,接受我,好嗎?」
蓓琪說完,洋裝已經全部滑落至地,她現在身上穿的,是一整套黑色的性感內衣,加上蕾絲吊帶襪,顯然是有備而來,她跨上他的大腿,用勾魂的眼神看著他。
蓓琪身材妖嬈,堪稱性感尤物,再加上這樣刻意的挑逗,一般的情況,沒有男人能不動心。
然而凌靖澤只是默默看著蓓琪「表演」這一切,沒有任何動作、沒有任何表情,直到蓓琪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面對他的毫無反應,蓓琪有點發窘,她嬌聲的說︰「Stanley,你不願意嗎?」她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指輕輕在凌靖澤胸前畫圓。她已經使出所有招式,要他臣服在自己性感的石榴裙下,她相信,只要是男人,沒有人能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留到-的洞房花燭夜吧。」凌靖澤這一句毫不留情的話,當下讓蓓琪整張臉垮下。
只見凌靖澤若無其事地走回辦公桌旁坐下,彷佛沒發生過什麼事。
又窘又氣的蓓琪想要怒罵卻不知從何開口,自己這樣的「投懷送抱」卻讓人看都不看一眼,實在令她難堪至極,像是在自取其辱。
蓓琪火速穿上衣服,氣急敗壞地沖出了他的辦公室。
凌靖澤則是頭也不抬,心中暗忖︰哼!這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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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婚紗照當天,無論攝影師怎麼要求,凌靖澤就是沒有一點笑容,因為他心系的,是征信社調查的結果。
此時,手機鈴聲響起,是征信社打來的,凌靖澤不顧攝影師正喊著「三、二、一、笑!」自顧自的走到外面接電話,留下尷尬的蓓琪。
「調查的如何了?」
「台北這邊進度順利,台中這里就……」
「就怎樣?」凌靖澤一急,話說得大聲。
「凌先生,先冷靜听我說,我們已經查出到銀行開戶的那個人是誰,只要再調閱他的戶頭,看看是誰付給他那三成訂金,再由他出面付給馨嬡小姐,就可以知道幕後主使了。」
「嗯,那工程師那方面呢?」
「也有端倪了,他本身名下沒有什麼資產,但他媽媽及女友的戶頭,這幾個月來,陸陸續續多出許多來路不明的資金,是分散匯入的,加起來數目不小,現在我們正追查幕後匯款人。」
「很好,就跟我預料的一樣。還有,他們匯款前,資金一定會先轉過好幾個戶頭,以避人耳目,我再給你們一些最近查到的資料。」凌靖澤心中盤算著一切。
「另外,有關馨嬡是否有消息?」
「很抱歉,我們已經到台中四處打听過,但是他們全家已經離開,而且似乎有意躲著他人,沒有留下任何聯絡方式。」
凌靖澤听了很難過,因為這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征信社知道凌靖澤要的是什麼,趕忙安慰道︰「凌先生,您先別急,找人是我們的專長,我們一定會幫您找到高小姐的。」
凌靖澤掛上電話後,倚在婚紗店門口,憂慮地看著天空。
這是一家相當頂尖的征信社,除了一般征信尋人,調查商業間諜也是他們的專長。只是,就算其他事情進行的再順利,對他來說,也比不上馨嬡的一個消息。要是不盡早找到馨嬡,事情一定會變得更復雜。因為他知道,蓓琪下一步要做什麼。
今天天空很藍,但是凌靖澤只覺得心中都是烏雲。現在的他願意用一切,換馨嬡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