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烈一被拽進房間,就被拋上床,每一次她要出去,便又重新被丟回床上只能和堵在門口的申屠襲怒目而視。
想到好友不知被他那殺傷力極強的一巴掌打成怎麼樣,懸著心的她就滿肚子火。
「申屠襲,讓我出去!」段烈氣得顫聲喝令。
無聲的和她對峙著,申屠襲假裝沒听見。
他絕不讓她和範青霓見面,不讓她關心範青霓,不讓她配合範青霓的床上教學……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她發現範青霓從頭到尾對她的心意一清二楚,她所做的無意義舉動,範青霓完全明白。
否則依段烈的性子,一定會崩潰,甚至發病。
看申屠襲一副不關己事,充耳不聞的模樣,段烈的怒火燒得更旺,沒法走出房門,她便往落地窗跑去。
但是,在她踫到門框前,雙手已被扣在頭頂,整個人再度被拖回床上。
「申屠襲,我說讓我出去,你听不懂國語嗎?」
听她連名帶姓的怒吼著,申屠龔卻像只鴕鳥,一動也不動的把頭埋在她耳際的被窩里。
段烈雙手被制,雙腳也在攻擊一陣子之後被他的大腿壓住,她只能扭著身體下停的掙扎,直到筋疲力盡。
手腳無力的發抖,她不住地喘息。感覺到她粉頰上的汗水,申屠襲抬起頭來。
「小烈,我不會讓-出去的。」
他不容商榷的語氣像是宣告,讓段烈冷哼了聲,不甘的將臉撇向一旁。
「為什麼?小襲,你為什麼不讓我出去?」她一字一字緩慢而清楚的冷聲問道。
她連怎麼回事都還搞不清楚,就這樣被他扣在床上,這世上沒有天理了嗎?還是說無端限制他人的行動已經是合法的行為了?
她很擔心小霓的傷勢,上一回,他把方展岳打成豬頭啊!
申屠襲無法解釋為什麼,事實上,不是他不想解釋,而是那個答案太復雜了,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可以交代,再加上他必須隱瞞一些事情,因此他只能承受她的瞪視。
他態度上雖堅定,心中卻十分苦楚,一想到她如此關心範青霓,他突地無法控制自己,俯低身子看著她。
「小烈,愛我吧,不要愛小霓了,我會對-很好,很溫柔的。」申屠襲忘情的呢喃道。
他的話換來一聲冷笑。
「你憑什麼要我愛你?」段烈不見開心,反而尖銳的反問著。
申屠襲听了心如刀割,但是他還是衷心這麼希望著,他不要她受傷,一點也不希望。
「憑我會回應-,讓我代替小霓,成為-心愛的人吧!」他像委曲求全般的哀求道。
段烈眸一凜,更冷的笑再度溢出口。
如果他先前這麼說,或許她會欣喜若狂,但在見他一整個月忙著尋找邢定燻,還特地去接機後,她拒絕接受他這句話。
這段時問,她光是旁觀,就痛苦得想大叫。
「你喜歡的是邢定燻嘛,去要她愛你啊!我又不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我愛你?是邢定燻不要你,所以你轉而開我玩笑嗎?」段烈頓了頓,又仰起臉,「你要安慰,我給你我的身體;你要我的心,辦不到!」
申屠龔原先還勉強稱得上冷靜,這時再也無法讓自己繼續強硬,松開了對她的箝制。
他沒想到會听到她如此決絕的話。
果真,她還愛著範青霓……
盤旋不去的念頭讓他頓時失去了力氣,沮喪地坐在床沿垂首。
身上的壓制雖消失,但段烈已渾身無力,只能躺在他的身邊。
許久後,她首先出聲。
「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愛邢定燻?她哪里好?」段烈再也壓抑下了這一個月來心中的苦澀,加上他先前近四個月的冷落,讓她不禁問出口。
申屠襲的身子震了下,接著一陣苦笑。
「那-呢,-為什麼喜歡範青霓?她哪里好了?能讓-念念不忘,連待在-身邊的時間遠超過她的我都比不上?』
他這問話一點道理都沒有!她過去喜歡小霓和他有什麼關系?她現在是因為喜歡他,才會在意邢定燻那個幽靈……不,邢定燻已不是幽靈,她回來了。
這麼想著,段烈失去了冷靜,熱淚如泉涌,流出眼眶滑過臉頰,落進被子里,寂然無聲。
不知哭了多久,當她以為自己似乎會就著麼死去時,輕輕的啄吻落在她臉上,耳邊的聲音熟悉又溫柔。
「別哭了。對不起,小烈,都是我不好,-別哭了好不好?」申屠襲軟聲求道。
看到她的眼淚,他實在不忍,就算自己的心再痛也管不了了,雙手捧著她的臉細細吻著,執意要讓她的眼淚消失。
本來不想軟弱,但段烈還是抓緊了他的胸膛。
「襲,你愛我好不好?我也會對你很好,很溫柔,忘了邢定燻好不好?」她用同樣的話請求道。
申屠襲猛然抬起臉,拉開她的身子。
身前的溫暖消失,段烈慌了,反過來捧著他的臉啄吻,眼里的淚一顆又一顆的掉。
「求求你,愛我吧!小襲,愛我吧l。」不知怎麼回事,她好害怕他就此消失。
什麼都不重要了,自尊也可以舍棄,沒有他就不會有夢想和幸福,她甚至可以連自我都不要,只要他愛她。
她又再次被他拉開。
以為他是拒絕,段烈幾乎不能呼吸。
「襲,不要走……」
她的哀求消失在他的以指封印下,段烈透過模-的淚眼,看見他的眼中好似正發亮。
申屠襲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但是,他願意賭一賭。
「小烈,-愛上我了,是嗎?」他沉著冷靜的問道。
被看穿心事,她愣住了,下一秒,她瘋狂的搖頭。
「才沒有!我不愛你,我愛範青霓,你喜歡專情的我,我不要你討厭我……」她胡言亂語,根本搞不清自己在說什麼。
申屠襲忍著心痛听著,然後逼自己好好思考,最後,他還是得到相同的答案。
他的眉心松了開來。
「小烈,-愛我,對不對?-不愛小霓了,-現在愛的是我。」他直截了當的問,語氣半分遲疑也沒有。
段烈听見又是相同的問句,因為害怕被他討厭,她口不擇言的反唇相稽。
「那你呢?你是不是愛著我?才怪,你還愛著邢定燻,對不對?」
每問一字,她的淚就跟著落下,滿腮的淚光好似訴說著情思,申屠襲見狀,終于明白了這個曲折的女人真實的心意。
「不,我已經不愛邢定燻了。」
申屠襲簡單的一句話,讓段烈的眼淚愕然停住。
「你不愛了?怎麼可能?」
他溫柔的笑了,捧著她的臉,為了她怕他討厭不專情的她而感動不已。
因為愛,所以在乎,因為在乎,所以害怕,愛一個人必然會出現畏懼,光是這個理由,他就該明白了。
太棒了,這一回,他平時不太敏銳的腦子總算在緊要關頭發揮功能,沒有錯過她難得失控所透露出的真相。
「來,告訴我,-愛我,我就給-回答。」他在段烈耳邊如惡魔般低語著。
「不,我不要,我昨天喜歡小霓,今天不喜歡了,明天還不知道會喜歡上誰,你會討厭我的,你一定會的。」
「小烈,-不會見一個愛一個的。」申屠襲有十足的把握,笑著說道。
段烈有些神智不清,卻隱隱感覺面前的男人給了自己最想要的眸光,那永遠不會移開的眸光。
她喜歡他那樣的眼光,好喜歡好喜歡呀!
其余的,什麼都消失了……
「我不確定……別問我愛不愛你……我不確定會不會見異思遷……」
她不要說愛他,不讓他抓到她會變心的證據,這樣他才不會討厭她,她不想讓他有理由討厭她。
聞言,申屠襲笑了。
段烈好可愛,這個女人,他絕對不會放手的!
「-不會有機會愛上別人的,想都不要想。」他的神情十分篤定,語氣卻很溫柔。
段烈的內心涌現莫名的感動,但還是嘴硬地道︰「別問我……求求你別問……」
「可以,我不問。」申屠襲又是一笑,目光變得深邃,「我問-的身體。」
申屠襲手腳俐落的將段烈的牛仔褲連同內褲一並剝下,硬是分開她緊閉的膝頭,為所欲為。
高密度的歡愛,破壞力驚人。
段烈在申屠襲無止盡的索求中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不知被要了幾次,也不知道被纏問了幾個小時。
當最後一下沖撞,他也已經只剩下塊感,沒能發泄。
即使如此,為求保險,他還是緩慢的退出她的身體,月兌下那件「工作服」,丟進快滿出來的垃圾桶。
段烈因為他的離開而發出幾不可聞的悶哼聲,他隨即在她眉心一吻,輕柔的安撫著她。
看她不再蠢動,申屠襲忍住長時間劇烈運動後的肌肉疼痛,起身倒了杯水含在口中喂她喝下。
段烈只喝了一口,接著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嬌憨可愛的她,雙手無力的攀著他的肩。
看著月光下她毫無防備的睡容,申屠襲的內心滿是愛意。
她好可愛,讓他心中無法克制的涌出源源不絕的愛。
雖然她很別扭,雖然她很不老實,雖然她的心曲折得過了頭,但無所謂,因為他了解她。
多少年的相識,只為了愛上她的這一天到來,好似命運之神就是存心這麼安排。
他相信,那種了解會和愛意一起與時俱增,這樣一來,無論她多麼難搞,他都能夠解決。
太好了,她愛他,而他也愛她呢!
兩情相悅的幸福是無法言明的。
真正的愛情就算不用說也能圓滿,今後,他還是會一直問下去,讓她無法否認自己的愛,也無法懷疑他的愛。
他總有一天會摧毀她的心牆,毫無阻礙的踫觸她的內心,讓他們兩人無拘無束的相戀。
從未有過的快意讓申屠襲笑了,因為年輕氣盛,他的昂揚再度充血,于是重新拿出個套子戴上,從她的背後滑入。
他溫柔地抱緊她,親吻著她的耳、她的發,只差沒有把她吞吃入月復,雖然他很想。
呵呵呵,這麼做很下流,不過他就是要在她體內入睡,不知道她明早醒來會是什麼反應?
如果她繼續否認愛他,那他就可以不客氣的直接質問啦!
心動,情亦動,他在她耳邊低語著,
「段烈,我不愛邢定燻了,一點也不愛了,那一切都已經過去。」
「-這麼聰明,一定能懂,過往如煙塵,最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那也是我要給-,和我要向-索討的東西。
「所以,今後也請-別再愛範青霓半絲半點,我不準-再愛她,也不同意-愛上別人-別肖想有機會逃跑,因為我會把-抓緊,讓-的眼里只有我一個人的身影。
「安心的保有-現在的心情,堅定的相信我,溫柔的回報我,那樣的話,我就能一直一直……」
最後如同秘密般的三個字,被他直接封印在她的耳里。
跟著,他緩緩闔上眼。
因為姿勢,也因為睡意來襲,申屠襲沒能察覺,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懷里人兒的眼睫不自然的顫動著。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