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成何體統?听說你在這里當女佣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今天看到你,你竟然真的在做這些低賤的事情?你是要把媽給心疼死加逼瘋嗎?」葉怡安連沙發都還沒坐下,就像機關槍似的說個不停。
想到女兒方才竟然像個佣人似的提著兩個大大的垃圾袋要去丟垃圾,她就差點沒氣暈。
「女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不知道你刻意躲起來不聯絡,會讓我們有多焦急不放心嗎?」關魯本則平靜了許多,見到女兒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爸、媽,對不起。」關夜舞低垂著頭,充滿歉意的道。
「你對不起的不只我們,還有‘他’。」葉怡安繼續道︰「幸好他沒有跟我們家計較,還派人到處找尋你的行蹤,一發現就轉告我們讓我們出面處理,你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關夜舞被責罵得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有繼續低頭,心中想的卻全是若她被帶走的話,尹白該怎麼辦?
「孩子,你就跟我們回家吧。」關魯本憐愛的看著女兒。
她沉默著,好久好久才開口,「我不想回去。」
「不想?!」葉怡安幾乎要尖叫了,「你是說,好好的富家千金、豪門少女乃女乃不做,你想要留在這邊當女佣?」
「我想留下!」沒錯,她想留下啊。
「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穿的是什麼衣服?手上的戒指跟手表呢?你現在跟個平常人有什麼不同?」葉怡安走上前,扯了扯她用薪水到夜市買的衣服。
「我、我本來就是平常人,一點都不想要有什麼特別!」她反駁,「現在的我才真正的感受到快樂是什麼,我想要永遠快樂下去。」
「你懂什麼叫做快樂?從小我們就給你最好的,什麼苦都舍不得你吃,現在,你反而怪我們剝奪你的快樂?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用一切來跟你交換你的生活?」她真是快被這個孩子搞瘋了。
「但是她們不知道我喪失的更多,從小我就在你們的監控中,沒有朋友,沒有娛樂,甚至連婚姻都必須听從安排,嫁給一個我完全陌生的男人!」仿彿要將以往所有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似的,關夜舞第一次這樣反抗父母,讓他們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那個男人是巨翾國際集團的總裁,不是什麼陌生男人,你嫁給他絕對是最好的安排,我們到底哪一點錯了?」女兒的反抗讓葉怡安怒火中燒,壓抑住心中原本的擔憂焦急。
「媽,我不愛他啊!」這句話仿彿從她心底最深處吶喊出來。
「愛?你懂什麼叫?生活無虞才是婚姻中最重要的要素。」她今天一定要導正女兒的思想,「而他可以給你的,遠比生活無虞還要多上許多。」
「我很知足,不需要那些,只要跟我愛的人在一起就夠了。」那些大洋房、名牌名駒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多余的,她要的只是平凡的生活,跟相愛的人在一起,就像現在。
「女兒,你是不是愛上尹白了?」一直沉默聆听她們母女對話的關魯本突然開口問。
關夜舞因為爭辯而微微泛紅的臉頰更加酡紅,羞色閃過她美麗的臉龐,答案不言而喻。
「果然沒錯。」關魯本畢竟是個成功的實業家,觀察力並沒有隨著年紀減退。
「小舞你——你怎麼可以——」葉怡安簡直氣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爸、媽,我是真的愛他,他對我很好,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她極力想讓他們對尹白有好印象。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你已經有未婚夫了。」關魯本一語說出女兒心中的痛處,讓她霎時無語的低垂下頭。
「我、我跟他根本不算夫妻,只有訂婚而已。」又抬起頭,她努力想扭轉什麼似的辯白。
「不管怎樣,訂婚也是有婚約。」他憐愛的看著女兒,輕嘆口氣,「女兒,沒用的。」
「不,我、我可以躲一輩子,爸、媽,請讓我留下!」她慌了,她不想這麼快面對離別。
「你可能不知道尹白現在的事業有個很大的危機,隨時會面對破產的可能。」凝視著女兒,他緩緩說。
她愕然的看著父親,「爸,你說什麼?」
「你爸說的是事實,他的實驗資料全被一個叫做袁慧瑛的女人帶走了,沒了那些,他只是個空殼子而已。」回答的是葉怡安。
「袁慧瑛……」天,原來最近尹白的眉頭深鎖,心事重重就是因為這件事?
「一旦他什麼都沒了,我問你,你們要怎麼生活?」葉怡安繼續念著,「你的身體根本不允許你做粗活,你怎麼過得了那種貧賤的生活?」
「我、我們可以一起努力,他會站起來的。」她對愛人是很有信心的。
「傻瓜,為什麼我怎麼講你都不听呢?」頹然垂下肩膀,葉怡安原本的銳氣全被沮喪取代,「你是媽的心肝寶貝,媽怎麼會害你呢。」
「媽……對不起。」看到一向強勢的母親露出頹色,她的心頭也難受得揪了起來。
「女兒,我看,我們來做個交易吧。」關魯本緩緩開口了。
她不確定的望向父親,「交易?」
「如果說,我有辦法將那些資料全都交還給尹白,你願意放棄這里的生活,乖乖跟我們回家嗎?」關魯本提出了條件。他早就料到女兒既然會離家,就絕對不會乖乖回頭。
「你有辦法?」黑色的瞳眸亮了亮。
「袁慧瑛接觸的五星制藥是巨翾集團的關系企業,只要你願意開口,我相信端木翾會答應的。」他嚴肅道︰「但前提是,你必須斷絕與這邊的一切聯絡。」
「女兒,還有一件事你千萬要記得,絕對不能對端木翾提起任何有關你跟尹白之間的感情,只要說你感念他收留你,又給你一份工作就可以了。」
「你仔細考慮考慮吧,我們今天就先不帶你走。」關魯本站起身,準備離開。
「老公——」葉怡安不苟同的想開口,卻被丈夫阻止。
「等你想清楚馬上打電話給爸爸,爸爸會立刻派人接你回家。」拍拍女兒的肩膀,他隨即帶著妻子走出尹家。
「你怎麼不讓我帶她走呢?要是她再逃走怎麼辦?」一走出大門,葉怡安就不悅的瞪著丈夫。
「你放心吧,她會回來的,為了她愛的男人,她會的。」回頭看了眼後頭的房子,關魯本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復雜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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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開啟的聲響在黑夜中清晰的響起,也讓整天陷于掙扎煎熬的關夜舞驟然自沙發上跳起,迎向剛走進門的男人。
「你回來了?吃了嗎?我幫你煮面好嗎?」她關心的詢問。
搖搖頭,尹白扯出一抹疲憊的笑,「我不是叫你不要等門嗎?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先睡?」他溫柔的將她攬入懷中抱了抱,然後牽著她住房間走去。
自從他們結合之後,關夜舞就順理成章的睡在他的房間,而尹浩也聰明的沒有多問,好像她本來就該睡在那里似的。
「今天還順利嗎?」關夜舞在他將她帶到床邊坐下時開口問。
「沒什麼改變。」微微勾起唇角,他將她攬在懷中。
這段時間他完全失去袁慧瑛的消息,清點之後,更發現一些重要的關鍵檔案也全被她帶走,雖然這些消失的檔案全都存在他腦海中,但要重新開始,得花費太多時間,對實驗室來說,絕對是個沉重的負擔。
該死,看她走得這麼干淨俐落,想必已經預謀許久。
怪只能怪他太大意,再加上這段時間,他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眼前的小女人身上,所以才會讓她有機可乘。
關夜舞心疼的看著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布滿著沒說出口的壓力。
「白,你是不是實驗不太順利?」她婉轉的關切。
「傻瓜,你不用替我擔心那些,只要乖乖把自己養胖一點就好了。」輕啄了下她的唇瓣,她微笑道。
「但是——」她還想開口,卻被他的唇給堵了住。「白,我——」
「噓,不要說話。」在她耳畔輕喃,大掌熟稔的爬上了她豐滿的尖端,隔著布料逗弄著挺立的蓓蕾。
一如往常,所有的理智又瞬間自關夜舞的腦中怞離。
緊擁著彼此,今天的尹白比起以前更加的狂熱與激情。
柔軟的床墊因為他們的重量而凹陷。
他在她嬌喘泣求的同時,將自己深深埋入她的體內,甚至連褲子都還來不及完全褪去。
她的雙腿緊緊繞過他結實的身軀,抬起婰迎向他,接受他的每一次沖刺。
就在她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承受更多時,一陣龐大的快樂狂潮席卷過她全身,在尹白發出低吼的同時,一起攀上了極樂的巔峰。
激情過後,他們相互擁抱了好久好久,尹白才又抱起她到浴室泡了個鴛鴦澡,然後又意猶未盡的要了她一次。
夜深,關夜舞躺在他溫暖的懷中,看著他熟睡卻依然緊擰的眉頭,一顆心不舍的揪痛著。
爸爸白天提出的條件交換不住的在她腦海中回蕩,不斷沖擊著她的心緒。
雖然一直不想去面對現實,一直想催眠自己假裝不知道這回事,安心的待在這里等尹白解決一切,但是,其實答案早就已經在她心中。
她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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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博士,尹博士——」小揚跟一群助理急急忙忙跑進尹白的辦公室,揚聲呼喊。
「什麼事?」他的手指正快速的敲打著鍵盤,專注得連視線都沒有抬起。
「電、電話。」小揚急忙指指他桌上的電話。
「我不是說過,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尹白沉聲道。
「是袁慧瑛。」他趕緊報告。
是她?!
手指頓了頓,濃眉微蹙,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小揚及其他助理站在門口,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打算,期待的等著他接電話。
尹白只是瞥了他們一眼,「你們可以出去了。」
「呃,是、是的。」一伙人這才如夢初醒,趕緊退了下去。
瞥了眼剛帶上的門扉,他將手伸向電話,拿起了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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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地處偏僻的汽車旅館。
尹白將車緩緩駛入旅館內,按著袁慧瑛指示的房間號碼倒車入庫,熄火下車。
「你終于到了。」她不知何時已站在樓梯處等候他,朝他努努下巴,示意他跟自己上樓,「來吧,我等你很久了。」
他微微眯起黑眸,跟著她走上樓梯,進到門內。
「為什麼這麼做?」沒等她開口,尹白直接導入正題。
「我們有陣子沒見面了,不是應該要寒暄一下嗎?」此刻她長發披肩,原本的眼鏡也換成了隱形眼鏡,甚至還刻意上了淡妝,跟原本在實驗室的形象有明顯的不同。
「我不想說廢話。」
「你還是一樣的冷酷。」袁慧瑛的臉上閃過一抹受傷,不過很快又武裝起來,走到桌邊拿起自己早已準備好的紅酒,將那暗紅色的液體倒入杯中。
「喝一杯吧。」她拿起酒杯走向他。
「不用了,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推開她的手,他冷冷道。
「我要求你先喝一杯。」她堅持。
「你很清楚我不會受威脅。」眯起的黑眸射出了冰刃般的光芒。
「我知道。」她苦笑,不過還是把酒杯又遞了上前,「算是我的請求。」
她的態度一點都不像是那個偷走一切的小偷,反而好像在乞求什麼似的。
尹白沉默了半晌,接過酒杯,一飲而下,將空杯又遞回給她。
「謝謝。」她接回杯子,也將自己的那一杯喝完,然後走回桌邊將杯子放下。「我們共事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一起喝酒。」她的笑容有點酸澀。
「講重點。」對于她的動機,他還是無法理解。
若她有心賣掉他的心血,早就有太多機會,不會在這時候突然做出這種事情,更不需要在此刻約他見面。
「重點?重點就是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個女佣?我為了你,拒絕了多少人的邀約與挖角,我為了你,甘願在少得可憐的空閑時間去你家幫忙煮飯,我為了你,每天待在實驗室再晚也不怕累,我為了你——」
「夠了。」他打斷她的話,「你做的這一切都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你自己。」
「為我自己?」她皺眉。
「因為這只是在滿足你自己的,並不是我的。」尹白冷淡的分析。
「那是因為我愛你啊!」她抗議。
「可是我不愛你。」
「你、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袁慧瑛感覺自己的心正碎成一片一片。
「慧瑛。」尹白總算收起冷漠,輕嘆了聲,「你是個很聰明優秀的女人,但是對我來說,只會是我的工作伙伴跟朋友。」
「工作伙伴跟朋友……」重復著他的話,袁慧瑛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我做了這麼多,還比不上那個沒用的女佣。」笑聲驟止,眼神突然閃過一抹惡毒,「我告訴你,不要以為她是個單純的女佣,她其實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跟著你為的只是想要釣上你這個金龜婿。」
「不許你這樣說她。」他嚴肅的警告。
「我看到了,她手上戴的,身上穿的,全都是昂貴的名牌,一個普通的女佣怎麼可能擁有這麼貴重的東西?一支表就上百萬?就連一般的上班族都買不起,我看八成是她從上個男人那里騙來的。」袁慧瑛似乎就是在等著他大受打擊。
「你在胡扯什麼?」尹白的臉色難看的沉了下來。
「我說的都是事實,只有你這個一向不在意名牌的人會不知道那些。」她冷冷一笑,「名牌女佣?哈,這種女人就是靠幫佣釣男人的吧。」
「住口!」他憤怒的低吼,不許任何人誣蔑自己心愛的女人。
「你等著瞧好了,等她發現你將一無所有的時候,一定會跑得比誰都快。」無視他的怒意,她繼續道。
「我今天到這里不是要听這些廢話,若你繼續浪費我的時間,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若不是顧念曾經有過的同事情誼與她對他的感情,他早就報警處理,而不是給她機會回頭。
「尹白。」袁慧瑛突然軟了口氣,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等她露出真面目,我就會將一切還給你,真的,我愛你。」若非如此,她早就答應五星制藥的挖角了,用不著到現在才背叛他。
拉下她掛在自己頸後的雙臂,他憐憫的凝視著她,「你就是不懂對嗎?慧瑛,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可能愛上你。」
「為什麼?我到底哪里不夠好?」她沮喪的尖叫。
「你很好,只是我不愛你。」尹白正色道︰「我不想看著你繼續錯下去,若你及時回頭,我願意既往不咎,但若你仍執迷不悟,別怪我絕情,你很明白你帶走的那些東西,並不足以讓你成功的復制實驗結果。」
不理會她的反應,他說完便轉身走了開,才下樓梯,就听到玻璃杯砸上門的破碎聲響。
微微眯起了黝黑的眸子,尹白跳上車,頭也不回的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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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小舞她……她好像離家出走了。
尹浩平常並不太會打電話打擾他工作,但一旦打來絕對是發生了「大事」。
這通電話在他結束與袁慧瑛踫面,驅車離開的同時響起。
顧不得什麼交通規則,他瘋狂的大踩油門往回家的方向疾駛,到家後,也來不及將車停妥,就已經熄火跳下車沖進家門。
「哥。」才進門,尹浩就一臉苦瓜的迎上來。
「她呢?回來沒?」他邊問邊往房內沖。
「沒有。」尹浩搖頭跟上。
尹白大步跨入自己的房內,只見原本應該放有女友物品的地方,全被收得干干淨淨。
他不死心,又沖進最初她住進的客房。
拉開衣櫃——空的。
梳妝台上——空的。
浴室內——僅掛著孤孤單單的幾條毛巾與未用完的沐浴用品。
她真的走了?!
愣愣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尹白所有的氣力像瞬間被怞離似的。
「哥,你還好吧?」尹浩關切的詢問,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哥哥這種一臉死灰、毫無生氣的恐怖模樣。
「她走了。」看樣子絕對是刻意的離開。
「為什麼?哥,你們吵架了嗎?」尹浩急忙追問。
尹白搖搖頭,英俊的臉益發慘白。
昨天晚上的激情纏綿還在眼前,手臂的溫暖觸感依舊,為什麼?為什麼今天卻立刻讓他從天堂墜落地獄?
「那小舞為什麼不告而別?哥,你快點打電話給她問個清楚。」
「我沒她的電話。」尹白啞著聲音回答。
尹浩愣了愣,隨即又提議,「那我們直接去她家找她,說不定她只是暫時回家了,忘記告訴我們而已。」
沉默了許久,他才緩緩道︰「我不知道她家在哪。」
尹浩又是一愣,「那、那問問仲介公司?」
「她不是仲介公司派來的。」該死,他現在才發現,他對她的確是一無所知。
袁慧瑛的警告話語突然冒了出來,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重復播放著。
「呃,那、那她是怎麼會變成我們家的女佣?哥,總有個線索吧?」這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走出客廳,尹白在沙發上坐下,雙手交握抵在額頭上沉思了一會兒,又抬起頭望向弟弟,「最近你有發覺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尹浩側頭想了想,「沒有啊……不過,她好像滿擔心你近來的工作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利的地方。」
這話讓尹白的心又狠狠的揪了一下。
真的會像袁慧瑛講的一樣,她發現不對勁就落跑了?
不,不會的。
該死!他怎麼可以這樣懷疑她?
尹白懊惱的在心中低咒自己的同時,電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一定是小舞回來了,我就說嘛,像她這樣什麼都不會的笨女佣,除了我們家還會有誰願意收留她。」尹浩邊說邊蹦蹦跳跳的沖去開門。
尹白也跟著快步走上前。
「小舞——」尹浩的笑容在看到門外站的人影時僵了僵。
「呃,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站在門外的是鄰居莊太太。
抓抓頭,尹浩難掩失望的道︰「打擾是沒有,只是害我們白高興一場。」
「嗄?」莊太太一臉困惑。
「沒什麼。」一見不是關夜舞,尹浩頓覺無趣的閃到哥哥身後。
「請問有什麼事?」雖然情緒低落,但尹白還是禮貌的問。
「是這樣的,我是想問問看,那個……小舞是不是辭職了?」莊太太邊說邊將視線往他身後的屋內瞟。
「她有跟你道別?」尹白精神為之一振。
「呃,不是的,只是我今天下午看到她拿著行李上了車,還依依不舍的一直頻頻回頭望,我本來想上去問問她的,但是她被幾個穿西裝的男人圍著,一下子就上車離開了。」
「穿西裝的男人?」他擰起眉。
「嗯啊,而且來載她的車還是超大台的賓士車耶,看起來來頭不小的樣子。」莊太太發揮她八卦的功力形容著。
「我知道了。」所以她是自願離開的……尹白的心整個沉到谷底。
「ㄟ,所以她真的離職了?」莊太太沒發現他黯下來的臉色,還自顧自的喃喃道︰「真是的,怎麼連聲再見都不說呢?」
「她連我們都沒說了,何況你。」尹浩忍不住打斷她的叨念。
「蛤?所以她是突然離開的?」莊太太像是嗅到什麼爆點似的瞠圓了眼,「怎麼會這樣呢?看不出來她是個這麼薄情的人啊!什麼都不說就悄悄離開……該不會是找到更好的人家,另謀高就了吧?」
「對不起,我們該休息了。」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根針一樣刺入尹白的心,他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喔、喔,對啊,我也真是的,那就不打擾你們了。」莊太太這才自覺叨擾的離開。
「哥,隔壁的歐巴桑說的會是真的嗎?」連尹浩都忍不住懷疑了。
尹白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因他的心中也是滿滿的問號,沒有答案。
「哥,所以小舞永遠不會回來了嗎?她怎麼舍得?」她跟哥的感情不是很好很好嗎?難道,女人要變心就會又快又狠嗎?不過這一句他可不敢說出口。
尹白還是沒說話,不過卻用一個重重擊上桌面的拳頭代表了他絕望的憤怒。
砰!劇烈的聲響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更加震耳,讓兩個人一夜沉默未眠。